于佑安怕陶雪宁说出什么不痛快的话,更怕她提出什么非分要求。没想陶雪宁开口就哭了,悲悲切切,哭声像海水一样裹住了于佑安,于佑安听出那是一个女人最无奈也最软弱的声音,似是声讨,又似是求救。他耐心地听着,内心里非常痛苦地挣扎着一些东西。陶雪宁哭了足有五分钟,然后抽泣着道:“于局长,谢谢您啊,没有您,我知道自己出不了那个地方,他们会把我当疯子一样关一辈子。”于佑安赶忙说,“陶科长别这样,能出来就好,就当是虚惊一场吧。”其实他并不知道陶雪宁谢他什么,陶雪宁和华国锐被关进精神病院后,他一次也没敢去探望,更没有东奔西走,为二人疾呼。而恰恰是他的不作为,救了陶雪宁。如果他到精神病院去上那么一两次,情况就大不一样了,那些盯着陶雪宁和他的人会认为他们贼心不死,还要密谋着做什么。他没去,别人就以为他们怕了,彻底妥协了。后来有人又将车树声找他要磁卡的情况暗中反馈给李西岳和陆明阳,李西岳和陆明阳这才确信,磁卡到了他手中,方是最安全。加上陶雪宁在里面表现好,梁积平又畏罪自杀,纵是谁再有能耐,也不会掀起什么波浪,这才将她放出来,不过前提是,她要永远闭上自己的嘴,否则随时都有二次进去的可能。
这绝不是危言耸听,更不是天方夜谭,南州这些年对待上访和顽固的告状者,已积累了不少经验,往精神病院送还算轻的,让你不明不白出车祸遭抢劫,甚至让你的家人出事,都不过分,这就叫非常事件非常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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