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人生的“锚”

抓住人生的“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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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万人都在听的商业日课,带你提升商业认知,发掘商业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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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8日晚上19:30,在北京朗园,吴老师与他的老友们:罗振宇、冯仑、任泽平、李翔,以及一位新朋友:音乐人钟立风一起,以“音乐聊天会”这种特别的方式,庆祝吴晓波频道的九岁生日。


几个月前,我们策划周年庆时,吴老师说“就是自家人办喜事,请朋友来热闹热闹。”昨晚三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共有156万人次来到吴晓波频道视频号直播间。


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回到5月8号的晚上,重拾记忆篇章,以文字的方式,亲临现场吧~


大家好,我是吴晓波,非常高兴那么多朋友,在5月8日,来到吴晓波频道直播间,我们共同度过一个音乐和聊天的晚上。


今天是吴晓波频道创办9周年,所以我在北京朗园,请了一些老朋友,冯仑、罗振宇、任泽平、李翔、钟立风,一起来聊一聊。感谢来到现场的朋友们,感谢大家9年来对我、对我们频道的支持。


大家现在听到的这首歌叫做《花开在眼前》,我不知道直播间里有多少同学知道这首歌是哪两个人填的词。这首歌作曲是莫凡,一个台湾音乐人,作词是两个人,我和罗振宇。这应该是我跟罗振宇一生中做过最文艺的事情。老罗是不是?(罗振宇:是的)


我们俩写这首词是在2008年,当时拍《激荡30年》纪录片,拍完以后需要一首主题词。制片人章茜说没钱了,就你们俩自己干了吧。我们俩就凑合凑合,改了好几版,作了这首词。那时候想想还挺开心的,做一个纪录片,也没有太多很固定性的工作需要去完成。


然后过了两年,罗振宇给我派了一个活,说腾讯要写一本传记,你有没有时间去写?我从2011年开始写《腾讯传》,那时候就有了一个东西叫做“微信”。我的微信第一次加好友,是跟马化腾在深圳的一个酒店里面摇一摇。


又过了没多久,老罗就开始办他的《罗辑思维》。到2014年的时候,已经做得非常好了,他就跟我说,你得搞一个自媒体,因为别的东西都会挂掉,唯一剩下来的可能就是你自己和媒体。后来我就信了,搞了自媒体,一搞就是9年。


9年里做了很多很多事情,现在回想一下,有些事儿不做也能到今天,或者能够更好地到今天,但还是做了。然后有几件小事,我现在回想仍然印象特别深。


▷ 第一件事情,是在2016年,我发现中国很多工厂里有很多工人,他们白天在车间里面打工,到了晚上去写诗歌,中国大概有一万个这样的工人诗人。


我们就整理出版了一本诗集,叫做《我的诗篇》,又去拍了一部纪录片,这个纪录片当时还在上海国际电影节得了一个奖。但得完奖以后就发现,没有影院愿意播这个电影。


然后我就在上海组织了大概300多个朋友,来看一下这个电影吧,还请了一些主创人员到现场。大家看了感动,很多人流眼泪、鼓掌。


当时我说,影院不愿意播我们这个电影,有没有人愿意出1万元,去包一个影厅,请你的朋友来看电影。看完以后再请大家举手,有没有人愿意出1万元,继续包下一个影厅,请他的朋友来看这部电影。


在两年里,通过这样众筹和接力的方式,这部电影播放了1200多场。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互联网有非常善良的一股力量,它能够被传递,能够被唤起。


我不知道现在的直播间里,有没有当时参与了《我的诗篇》众筹的朋友们,在这里非常感谢大家。可能很多年不见了,但还是念着大家的好。


▷ 第二件事情,是在疫情前三年,每年我会带一些企业家朋友到各地去参加各种展会,比如汉诺威工业博览会、CES消费电子展。我记得有一次是在法兰克福机场,在候机厅我发现有三堆人在那里,每一堆大概有六七人,他们在干嘛?在开私董会,在离开前的最后一小时。


那一刻,我觉得中国这些做企业的人真了不起,他们还是全心全意在从事自己商业的事情,可以说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赚钱上。


在很多人看来,赚钱是一件很贪婪、很自利的事情。但我觉得一个人他愿意投资,愿意雇佣员工,愿意做创新,愿意做技术,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国家能够进步最重要的一部分。


所以那个场景给我留下了特别深的印象。这些年,我经常带一些朋友去走访企业。我觉得今天的爱国者有两类人,一类是愿意花钱的人,一类是愿意投钱的人。


▷ 第三件事情,是在去年6月份,吴晓波频道停了将近3个月。有朋友让我散心,我们就到了杭州城郊的一家民宿。民宿的主人跟我说,这里有一座寺庙叫做化城寺。


我在那一瞬间被打到了。《法华经》里有一个故事,说有一个法师带着一批信徒去取经,沿途经历了千辛万难,到了一个晚上,天昏地暗,法师就幻化出一座城池来,大家可以在里面吃吃饭,洗洗澡,安心睡个觉。然后在这座化城里,法师叫大家做选择,说你明天是跟我继续往前走,还是回去?


去年6月份的时候,其实我也处在这么一个状况,我是继续往前走还是回去?在那个民宿待了7天,对我来讲是一个特别静默的时间。我能够在后来继续往前走,那个“化城”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影响。


9年走过来,其实不容易,所以今天有这么一个夜晚,和大家聊一聊,争取能够继续往前走。感谢所有我们直播间里的朋友,感谢来到现场的冯仑、罗振宇、任泽平、李翔和钟立风,谢谢大家。


今天的主持人不是我,是我认识二十多年的李翔同学。李翔,靠你了。


一、抓住人生的“锚”


李翔:吴老师在前段时间接受采访中提到,每个人始终在寻找自己人生的“锚”,当你找到这个“锚”之后,就会觉得很安定和安心,因为你大概知道这辈子的人生目标和方向。我很好奇,各位的“锚”是什么?


比如吴老师,这几年的身份也越来越多元,从最初的专栏作家,到今天的创业者,你有一贯的“锚”吗,是否有变化和调整?相信每位老师都会有一个公众认知,还有一个自我认知,可能还在不断调整和变化。


吴晓波:我认为我一直是一名记者。由记者,变成专栏作家,然后变成财经作家。我写第一本书是1996年,至今每年写一本书,我会一直写作。我蛮幸福的是很早就确定了这件事,不幸的可能是“就这么地了”。


有个“锚”的好处是,真的很安定,否则很怕一个人有很多理想,就会对自己有太高的要求,或者没办法回到真实的层面上。


冯仑:我觉得“锚”这个字一方面是内心的价值观——你信什么、不信什么。这个锚定了,相当于心定了。


我在十五二十岁左右就立志,希望这一生能改变周围的环境,改变自己认为不理想、不正确的事。这个锚定更重要。之后职业、工作、社会身份上的改变,有很多偶然性。不管怎么样偶然,价值观上的锚定是不变的。


做生意之前,我跟在座的几位差不多,脑力劳动和口力劳动,既研究也表达。做生意之后,做房地产、管公司,也做了三十多年。过程中也有一些表达,但其实都是围绕十几岁的愿望在做。


比如说除公司以外,我们还发起了二十多个公益基金会,目的是要有一些改变。我们去输出自己想表达的内容,也是想影响和参与一些局部的改变。


当然,效果和结果怎么样,是我不能完全控制的。但这是十几岁开始的三观的延续,这是一个特别持久的锚定。


李翔:我追问一下,比如吴老师说记者是自己最重要的身份标签,对你而言,希望大家对你形成怎样的身份认知?


冯仑:最近我发现,最好的一个词叫“创始人”。比如,二十几个公益基金会我是创始人,许多行业组织我也是创始人,企业当然自己也是创始人。因为你要改变,就做了很多的创始人。这个和锚定正好可以对应起来。


罗振宇:我特别羡慕冯大哥,十几岁时就知道自己的“锚”,我十几岁只有一个任务——考出自己所在的城市,挣更多的钱,让爹妈有面子,往社会的高处去攀爬。三十岁之前,就活在这样的观念当中。


真的找到“锚”,我记得是三十岁上下时突然听到一套说法,当时听到后是发愣的。有人问“运气和努力哪个重要”,我看到一个答案,太牛了。


这个答案说“努力是你最终知道自己有没有运气的手段”。就是一辈子攀爬,往前爬,爬到最后,上帝站在那儿,然后你跪着求他说,把你兜里藏着的那个关于我命运的底牌掏给我看一眼,我才知道我这辈子有没有运气。


看完这段话之后,我觉得找到自己的“锚”了。奋斗就是我的“锚”,一直爬,直到知道自己人生的底牌是什么。前两年有一个特别脏的词叫“奋斗X”,我刚开始特别不适应这个词,后来越琢磨,这说的不就是我嘛,这就是我的“锚”。


如果要找到一个社会景象的话,我特别喜欢《岳阳楼记》里的一句话——“渔歌互答,此乐何极”,就是找到社会中跟我一样的人。我没有力量像冯大哥那样去影响跟我不一样的人。但如果在辽阔的江面上,一嗓子喊出去,有人在那边能够答你一句,这就挺好,彼此能够形成一种鼓荡的呼应。


李翔:所以你希望社会对你的身份认知是什么,“奋斗X”?


罗振宇:“奋斗X”。


任泽平:吴老师提了“锚”,人还是要有梦想的,对吧?人分两类,一类是睡觉,另一类是被梦想唤醒。我觉得每个人都是天才,只不过有没有找到能唤醒他的梦想,唤醒他的潜力。


我们这一代读书人是有责任的,比如吴敬琏老师,普及了市场经济的常识,常识特别重要,我们犯了巨大的颠覆性错误都是因为不尊重常识。


我一直在做经济学垂类的深耕,希望通过一些专业知识来推动社会进步,让更多的人知道经济学的常识。这个国家之所以发展得好,就是因为市场经济的改革开放,对吧?我们都是市场经济的受益者,那么同样的我们这一代学者也是市场经济的守护者。这是我的答案。


李翔:其实大家是把价值观和自己的社会身份合在一起讲了。


钟立风:作为一名音乐人和歌手,不断释放自己的情感,尤其是一场音乐会/演唱会后,感觉把自己身体里所有的情感都掏空了,有一阵子我不知道该如何填补内心这种特别的“空虚”,这个“空虚”不仅是字面意义上的空虚,是整个人生情感全部释放掉之后的一种空荡荡的感觉。


幸好那个阶段还挺年轻,爱上了阅读,又慢慢开始写作,把歌唱出去的情感,通过阅读、通过写作又吸收回来,又通过文学诗歌对自己的刺激,使得我的音乐之路走得更远。所以我说过那么一句话——“是音乐和文字完成了我的呼吸,字吸,歌呼。



李翔:你相当于在音乐之外又找到了一个新的“锚”,就是文学,把文学的东西再加到音乐里形成互补。


钟立风:对,我身边有一些音乐同行,他们经常会困惑,创作到一个阶段曲子进展不了了,写不下去了,或者一直在重复。但因为有文学、诗歌,因为有其他艺术对我内心的这种刺激,我从来没有写不出来的时候,只是说一直在酝酿、酝酿,这是我的感受。


包括我刚刚唱那首《雕刻时光》,我觉得今天在座的每一位都是雕刻时光的人,我只不过是用音乐、音符来雕刻我自己,雕刻我过去一段段、一个个的碎片。


通常人们说,一个人文歌手都只表现在他的歌词方面,但我跟人家说,一个人文歌手最重要的是旋律表达。只有旋律才是真正由心灵、情感带出来的。我们有些时候听到一首听不懂歌词的歌曲,但我们知道它是一首充满人文的歌曲,这是一直延续下来的精神和人文的传统。


李翔:我们聊完吴老师创造的热词“人生的锚”之后,再聊一个互联网上的热词“精神内耗”,这两者之间其实有一定的关系。我想问各位,有没有经历过“精神内耗”,大概是什么时候,遇到了什么情况?


吴晓波:前面讲到我去年6月份去化城寺的那段时间,大概就算“精神内耗”,那时候有很大的无力感,到底是选择往前走还是回去。

任泽平:我想讲,大自然的法则是进化,进化的过程一定是痛苦的。人不经历磨难长不大,还是要有一个积极的心态去面对,说文艺点就叫“此心光明”,才可以穿越黑暗。关于精神内耗,我理解得不一定准,就是遇到了自己的未知世界。


我们有三个圈:舒适圈、能力圈、破圈。在舒适圈很自在,能力圈就是我能干啥事,破圈是我的知识边界或者能力边界。一旦破圈,肯定会有精神内耗,因为失去方向了,事情掌控不了。人大部分时间待在舒适圈,做事在能力圈,偶尔也要破圈,不然永远无法进化。


进化有时也是一种内心强大的过程,我跟吴老师这几年一块参与各种论战,我也被别人黑过,经常被全网黑。有一次我看到罗老师讲的就很有感触,叫“被人骂得眼都睁不开了”。


但我相信有一句话叫:正心正念,坚持做长期正确的事,做好自己的事。吴老师也跟我讲过一句话,他说你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你,如果一定要讨好那个不喜欢你的人,就一定会失去喜欢你的人,对吧?这个世界很公平,那么我们需要做的是什么呢?正心正念。


罗振宇:我觉得精神内耗是心中有两个强大的东西要博弈,正好我想到一个“冯仑式”的说法,一个男人的成长有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叫“不敢”,第二个阶段叫“不想”,第三个阶段叫“不能”。


我过早地进入了“不能”的阶段,所以我没有精神内耗,我永远的痛苦都是,我怎么没有能力做到。感觉到自己无能,这是我对自己最焦虑的。我看到吴老师写那么好的文章,我为什么不能?你们讲精神内耗,我只讲精神无能。


任泽平:我听懂了,你这是“卷”。


李翔:这是“卷”,不过也是进步了。


冯仑:内耗就是精神玩弄自己。人所有的内耗、行为上的困惑,都在于对事情没解释。


我对自己最困惑最不能解释的时候,是我突然开始要做生意。


以前从来没想过要做生意,就相当于一辆车开在一条三级公路,突然有人说“你下去吧”。我还没从车门出去时,它车一拐,把我甩下去就走了。我就拎着包站那,没有钱,路怎么走,不知道,去哪儿,不知道。然后有很多人告诉我,那边有玉米地,往那边走还有个村子,还有人说干脆不走,挖个坑埋了,但那时还是没解决。


直到两年以后,我找到了一个解释,做生意可以延续我的初心,我用商业的力量可以改变点什么,而且是朝着我年轻时候想要做的事上去改变。当我有了这个解释以后,就不内耗了。


后面找了几个伙伴就开始折腾,创办了一家公司。从此以后就没有内耗了,因为对每件事都有自己的解释。


而且岁数越大,越不内耗,为啥?因为解释太多了。可以解释100个死的理由,还可以解释200种活下去的原因。读书越多,对这个世界的解释越宽。现在甚至都不想解释了,因为知道每一种解释都多余,最后就不说了。


很多的所谓困惑,都是缺解释。比如说我最近有个朋友做生意遇到困难,他很委屈,辛辛苦苦又交税又贷款扛住公司,这几年产品也不好卖,拿家里房子去抵押,甚至卖了来维持。他说我是为啥,说我是不是一开始就不该做这个事?他每天都在焦虑,这就是没解释。


如果咱们经济学家重新给他解释一下,没准他就醒悟回来了。


他破产也很好,为啥?法律上破产保护至少有两三年重整,那这两三年先歇着再整嘛,能整就继续干,整不了就结束。要是这么解释,没准他现在就不纠结了,所以还是要解释。


人类的智慧其实都在解释,有的人从吃饭解释,比如马克思;有的人从性解释,比如弗洛伊德;还有人从观念解释,比如马克斯·韦伯。都在解释,所以解释很重要。精神内耗,就是缺少鸡汤。如果满屏都是鸡汤,我相信精神内耗都没有了,鸡汤就是负责解释。比如烧烤,重新解释一下后,大家就都开心了,做烧烤的现在可理直气壮了。


任泽平:解决内耗,用通俗的话说就是想开了。什么叫想开了?格局大了,这个人就进化了。在自然科学的演化过程中,都是用更包容的理论去替代原来比较狭隘的理论。为什么想不通?就是因为之前那个理论太狭隘了,解释不了,就需要突破,形成一个更加包容的理论。


比如一个新的数学原理发现了,它一定能够包容原来的原理,就跟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可以包容牛顿力学一样,这就是进化。科学原理进化,人也要进化。


李翔:下午5点、晚上10点和凌晨2点,各位在这三个时间点通常分别在做什么,9年前这三个时间点又在做什么,中间有变化吗?


冯仑:5点多,我一般是开完会准备出门,去吃饭或者跟人聚会,因为北京一走都要一个多小时。10点,大概是饭局结束,回到办公室或者回到家,处理一天可能没结束的事。2点我一般是在刷手机看闲书,基本上在那个阶段就是很舒服的状态,尤其看到一些犄角旮旯的解释,我就会非常高兴。


正常的解释已经满足不了我了,就会看怪的解释,意外的解释。我现在很大的乐趣是看犄角旮旯的书,讲那些奇奇怪怪的解释。所以我大概一两点钟都干这事,或者有时候跟家人聊天,大概都是这样。


吴晓波:5点多我大概都下班了,应该在健身,锻炼身体。10点多,基本上是在打麻将、看韩剧,最近这一年在写书法。2点钟100%睡着了,而且我还不做梦,挺好的。


我的很多人生道理,都是在麻将和韩剧里面学来的,我觉得任何事情都没那么复杂。商业的事情是最不复杂的,约束条件、效率、量化等等,我觉得可能比音乐还简单,因为音乐要讲人性。


我这一年练书法以后,感觉特别疗愈。书法的疗愈性在于它确实不需要很高的智商,它就是不断地描、不断地临,特别愉悦,给人带来的愉悦感基本上跟韩剧差不多。


罗振宇:我没有什么差别,基本上5点还在开会,我没有下班,我也不应酬,5点开会基本上开到晚上八九点钟。


10点也在开会,然后回家看会儿书,睡觉,2点肯定睡着了,因为我第二天早上要确保8点钟左右出现在办公室,我永远是公司第一个到的。


更早的在创建《罗辑思维》之前,那时候比现在还苦。因为我自己口才不怎么样,所以录一期《罗辑思维》视频,大概要花10倍左右的时间,就是要录一个小时,我就得在演播棚里待10个小时。


任泽平:其实,我这十多年基本没什么变化。每天早上起来要做200个俯卧撑,然后做卷腹,原来跑得狠,现在跑得少了,一周跑二到三次,三到五公里,补充每日所需多巴胺。


运动是上瘾的,就跟大家爱喝咖啡、爱抽烟、追韩剧一样,它会上瘾。比如我有两三天不运动,真的觉得身体都不舒畅。


中午我要补一觉,下午五六点钟以后,我基本不怎么工作,还要回家看书,包括带孩子踢球。一般10点、11点肯定睡觉,因为早上6、7点钟就得醒,我的生物钟比较强。。


李翔:我插一个小问题,全网攻击的时候,你还能按照生物钟来安排自己的作息吗?


任泽平:一开始全网攻击的时候,生物钟肯定是被破坏掉了,精神内耗什么的都有了。


人都有个过程,小有名气的时候,看到底下评论不好就生气,恨不得怼回去。后来看了很多批判自己的文章,觉得人有时候真的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后来也想明白了,就是不要试图去说服别人,因为你可能真的说服不了。


到最后,其实我现在觉得有骂自己的人也挺好的,可以知道自己有不足,自己不是圣人也不是贤者,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你,就说明你一定有短板,可以鞭策你不断地去进化。


当然有时候也可以这样想,不进化,就做自己挺好的,人活着是图个快乐,不一定要让别人认可。一开始就像罗老师讲的,我们一无所有,就特别想奋斗,想征服世界,想实现财务自由、精神自由、人生自由。而到了一定阶段,有时候觉得与世界和解也挺好,与自己和解,不一定要去争一时。


钟立风:我没有一天是一样的,我不喜欢,甚至不愿意去让每一天一样。我觉得每天都应该是不一样的,我的目的就是漫无目的。


比如今天5点钟应该干嘛,2点钟应该干嘛,我觉得挺累的。但是我很欣赏他们那么严谨,有自己的规律。


任泽平:孔子讲的一句话很好,“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人还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才能做好,才能激发出自己巨大的热爱。包括孩子学习,最重要的就是让他热爱学习。


我原来是想当数学家,后来发现自己真的没这个天分,就是不能。数学好和数学有天分是两码事,差距太大了。


后来我就热爱上了经济学,在学经济学当中获得了乐趣。就像跑步一样,在跑步当中获得乐趣,做好自己喜欢的事,不用羡慕冯老师地产大佬,在自己的圈里挺开心就好。


吴晓波:我们前两天跟一批企业家二代做活动,提出一个问题,说如果你有孩子,你希望他如何度过一生?有一个哥们站起来说:“我希望他虚度此生。”厉害,我希望他虚度此生。


但是我的想法不是虚度此生,而是说他18岁了,生命的所有权利和选择权都应该交给他,希望他不要像我们那么辛苦,他要那么辛苦也行,就是让他做决定。


我大学时候喜欢写诗歌,那时候邮票8分钱一张。我当时就把全中国所有的诗刊,包括《朔方》等等,都投了一遍。到大学四年级的时候,终于发表了一篇,是在复旦大学学报里面,因为那个主编我认识。


这件事对我特别好的一点在于,我知道了自己在文学上的“不能”,然后我就迅速转移到财经。接着发现,我在文学里面那一点三脚猫功夫,在财经里面特别管用,所以找到自己合适的战场很重要。


李翔:这个问题我希望大家能够简短回答。有一个社会心理学概念叫“社会时钟”,通俗而言就是可能到什么年龄就要做什么事情,现在也有很多年轻越来越不认同这个“社会时钟”,他不想按照那个常规的方法来走。


问题是:第一,你们自己认同“社会时钟”这个说法吗?你们自己是不是这么做的?第二,对于现在年轻人想要打破“社会时钟”的想法,你是怎么看的?比如说你家的小孩,你会建议他遵循“社会时钟”,还是说你追寻内心爱咋玩咋玩?


冯仑:我肯定是不遵守“社会时钟”的,我遵从内心的意愿和我认为的使命,我愿意做的事儿我就做。当然,小孩我也没强迫,我也觉得可以自己按照内心的需要去决定自己做什么。


吴晓波:我是相信“社会时钟”的,在某个年龄段,你该干什么事儿。但最终的选择可能是社会抛不抛弃你和你有没有这个能力。至于年轻人,我不知道。


我觉得年轻人主要两点:第一,前提是保护好自己;第二,能够快乐,找到自己觉得有价值的事情,这点我很认同泽平的说法,就是你真的愿意付出的事情,其实没有成本概念。如果你看任何事情都有成本,那说明它本身就是个交易,我觉得人生不应该是场交易吧。


罗振宇:我觉得“社会时钟”其实是可以自己塑造的。比如我问你,2035年1月2日你在干嘛?你应该会想一下,或者你不知道,我就知道,因为那一年是我跨年演讲的最后一年,1月2日我一定在飞机上,我出去玩了。我觉得这就是我的这种生活方式的一个好处,它给自己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监禁。


这十年来我找到这个算法,坚定地让自己活成一张确切的时间表。我的朋友、我的合作伙伴、我所有的同事都知道我的确定性,每天早上9点钟到办公室肯定能找着我,然后每天什么时候我在干什么,整个12月份我肯定在闭关写今年跨年演讲的稿子,对我来说一切都是确定的。


然后我出现在任何人面前,都是带有确定性的,因为我自创了一张我的时间表,而且提前公布,坚守承诺。这对我来说,是最舒坦的一个活法。


对孩子,我的方式是不去教导他们,比如说我从来不要求他们读书,但是我会每天当着他们的面读书。他们每天练小提琴,我从来不逼他们,但是我自己练钢琴。


就是用这种方式,因为他会看你嘛。孩子不会长成你期待的样子,他就会长成你的样子。你是什么人,大概率你影响他最强烈的方式就是你的时间表,而不是你告诉他什么道理。


任泽平:我有几点体会,人生最大的乐趣就是把你的爱好变成你的职业,你就不会觉得累,也不会觉得天天在加班,你就是干这个事儿带劲,就没有时间表的概念,你沉迷于此。


我觉得人生最大的幸福,那些伟大的经济学家——我认为职业就是他的生命,他们在这里面一定获得了极大的幸福,他才能够展现出来。你只有唤醒自己最大的热爱的时候,才会有那种灵光一现甚至天才式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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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 走着走着就到了呀

    不做梦真好!不可思议!

  • zhangyong_6u

    把学到东西在实践中成功应用,是了不起的成功。

  • 雪兔lyra

    努力是使你知道最终有没有运气的手段

  • JEYYRMA

    不是原声

  • J罗师傅

    说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