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晓波:九年

吴晓波: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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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人们最不善于做的事情之一,便是回忆。它很少是完整的真实,而更多的是选择性的存储、重新阐释以及自我和解。在这个意义上,回忆或许是遗忘的另一个选择项,它让我们能够心平气和地与时间告别,然后令所有发生过的生命事件具有自洽的合理性。


今天,是吴晓波频道创办九周年。


我能够清晰地记得2014年5月8日清晨,在电脑上发出第一篇专栏时的心情《骑在新世界的背上》,从这个标题,仍然读得出彼时彼刻,重新出发的忐忑和快意。我急切地想奔赴一场未知的游戏,据我的胖子朋友罗振宇说,那里有前所未见的可能性。我一直不是一个兴趣广泛和敢于行动的人,但是在那个移动互联网快速颠覆世界的时刻,我的确被身不由己地诱惑了。在今天,我还有点惊诧于当时的冲动。


然后,记忆就开始变得混乱和迷离起来。好像有一只猫衔着刺眼的灯笼,奔跑在我的前面,它穿过一片草丛,钻入树林,我看见星星像烟花般绽放,然后,荆棘刺破了我的衣衫和手臂,就当我疼痛得叫出声音的时候,眼前却出现了一片清澈的湖面,我为辽阔尖叫,却又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一望无垠的沙漠。


其实,九年后的今天,我已经忘却了出发时的目的。


我被那只从未命名的“时代之猫”强烈地诱惑,又强烈地为它所伤害。我觉得自己变得比以往更丰饶和强大,同时,又为深重的无力感所围困。我日夜不休地吐出了很多的丝,最后成为蚕茧的俘虏。


我想,过去的九年,很多国人,尤其是文化创业者有着跟我近似的感受。


这是充满了陌生感的、极端的九年。我们每一个人的生活都呈现出彼此对立又互相吸引的两面性:永无止境的平庸和不可思议的冲撞。无论是国际的博弈对峙,还是疫情三年的困扰,再或者人工智能对所有产业的冲击,已经和正在发生的一切,都让我们无法苟且,而必须给予明确却不知结局的回应。


这也是进步主义烟消云散的九年。随着高速成长周期的戛然而止,时代的任务和挑战突然变得多元和复杂起来。当年的朋辈分道扬镳,昔日的英雄落入尘埃。一些为一代人所深信的信条在倒塌,而正在生成和建设的却从未在书本和历史中出现过。


或许是在商业的世界里浸淫得太久了,我是一个向死而生的乐观主义者。我相信,是每一个人的进步决定了时代的进步,而不是其他。相比之下,无论是制度、资本或技术,均可以为善或为恶,但它们都最终将屈服于人的觉醒。正是这一份坚信,让我的“记忆地图”始终呈现为明亮的颜色,也许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天真。


如果你问我,“对过去九年的自己满意吗?”我将无从回答。不过,我觉得自己学会了一些什么,又坚持了一些什么。


我学会了处理书房以外的事务,它们包括:组建团队,与年轻的同事相处,创意和迭代知识产品,在更多人的场合演讲,乃至参与管理一只风险投资基金。这些工作与创作相比,当然更加繁复和琐碎,需要忍耐、妥协和懂得委屈。不过,它们也令我对商业产生了更多的体察和敬畏。


从最早的年终秀现场1000人,到五年后的近万人


我还学会了面对质疑,却顽固得像一个书呆子。


我坚持的那些东西包括:持续的财经写作,持续的走进企业,持续的相信市场的力量。我拒绝杜撰出一个让所有人喜欢的自己。我始终坚信,一个当代的成年人应该永远保持一种批判的态度,一份独立和怀疑的气质。


英国专栏作家奥利弗·伯克曼写过一本小书《四千周》。他做了一个简单的计算:如果一个人活到80岁,总的生命时间是4000个星期。而其中,有意义的时间约为三分之二。


从2014年5月8日开办这个吴晓波频道,到今天,486个星期。九年,足够漫长了。一个值得记忆的时代,真正迷人的正是“细节”。恰巧的是,过去九年,我们在这里记录了无数的细节,甚至在某些时刻,成为了“细节”的一部分。


如果回忆还有剩余价值,那便是同行者们的相识已久。感谢每一个熟悉和陌生的同行者。让我们在未来的日子里,仍能努力地生活和学习,如同那位叫鲁迅的“暗黑学教师”所提示的:“倘使我还得偷生在不明不暗的虚妄中,我就还要寻求那逝去的悲凉缥缈的青春。”


今晚你若有空,欢迎在十九点三十分,重新回到这里,我们一起度过一个“音乐与聊天”的夜晚。我请来的朋友有:


——一起做过纪录片、填过歌词,这些年分头忙碌的罗振宇;


——我的爱讲各种段子的“地产老哥”冯仑;


——最近一直在高喊“全力拼经济”的任泽平;


——从他二十年前大学毕业那天就认识的“蓬发青年”李翔;


——在阿那亚的酒吧里听过他唱歌的民谣音乐人钟立风。


他们来了,你也来吧。


相识已“九”,难得一聚,话若投机,夜不孤独。

以上内容来自专辑
用户评论
  • 挖煤的斯基

    A

  • 听友1409822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