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第269集：白嘉轩来到小娥的窗下

白嘉轩一来到白老六家的门口就僵住了，老六家狭窄的桩机上，成立着一排四间破旧的沙屋，没有围墙，没有栅栏，是个敞风的院子，院上的一切一目了然，四间煞屋安着的四合门板全都关死了。不见灯火不见响动，白老六滚雷一样的鼾声从南边那间煞屋里冲出来，在长风院子里起伏着，白嘉轩在那一刻浑身有一种瘫软的感觉。他走出老六家的长风院子，似乎有一牵双手推着他疾步走上了村东头的慢坡，瞅见了内孔，平时连正眼瞧一眼的兴致也没有的摇动。想到把他逼到这个龌龊角落来干捉奸这种龌龊事的儿子在胸膛里的愤怒和悲哀缴获的他是痛苦不堪。他从漫道跨上遥远的平场，两条腿失控的颤抖起来，他走到糊着一层黑麻纸的窑窗跟前，就听到了里头悄声低语着的侠逆声息。啊，宝贝儿，你瘦活吗？收获吗。嗯啊，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