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时期,在长安城以南有个男子叫做刘文才,本身平平无奇,但发生在他身上的一件离奇诡异之事,到现在都让大家惊叹不已连连称奇。
刘文才是个秀才,小时候家里是做生意的,颇为有钱,他又是爹娘老来得子,所以更是心疼娇贵的不行。
爹爹本来想让他学习做生意,继承家业,但刘文才却是不愿,他认为自己天生就是读书当官的命,生意这下九流的勾当着实让他瞧不上眼。
无奈,爹爹也就送他去读书,毕竟儿子有理想总是好的,也许真的是聪慧,他还真的考中了秀才。
这一下父亲高兴的不行,从此后更是让他十指不沾阳春水,一心只读圣贤书。
刘文才向来把自己当读书人自居,很少与其他伙伴来往,因为在他眼中这些人和他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俗话说“花无百日好”,就在刘文才成了秀才风光无限之时,家里却是一夜间天翻地覆,原来爹爹刘大为在行商过程中得罪了山匪,所以被一夜洗劫殆尽,自己也死于乱刀之下。
没过多久,母亲也伤心成疾眼看是活不久了,她只好拿出了所有的家当为刘文才讨了一房媳妇儿,是隔壁村李老汉的女儿李红梅。
虽然人长得很是普通,但为人朴实勤快什么活都会干,刚好能照顾眼里只有圣贤书的儿子。
红梅嫁给刘文才也很是很开心的,刘文才是个读书人她很是崇拜,以前风光时她可想都不敢想的,所以当即就羞怯的保证一定会好好过日子,照顾好秀才相公。
就这样,在刘有才哭哭啼啼死活不同意的情况下,母亲给他强行娶了红梅入了洞房。
婚后的红梅确实是说到做到,尽心尽力的过日子,不仅把残破的家收拾的井井有条,每日还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相公照顾的很是周到,老母亲看到这儿也就放心的走了。
母亲走后,这个家算是彻底的衰落,刘文才这曲折离奇的人生故事也算是正式开始。
他从小就锦衣玉食饭来张口,哪知道这世间离了钱财竟然寸步难行,虽然红梅每天不分日夜的给别人干着杂活,但那点收入依旧是入不敷出。
没过多久,两人的日子就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但刘文才依旧每日盘领长衫,头戴方巾收拾的精精神神,隔三差五还喝点小酒,看起来依旧很是体面。
妻子虽觉得他这样强装体面很废钱财,但她从来不说,她知道丈夫好面子,家道衰落他难以适应,所以她更加的辛劳,同时干着三四份兼工只想丈夫开心就行。
但刘文才对妻子红梅却是依旧看不上,厌恶不已,不管红梅怎样的对他好总是张口就骂摔摔打打,每当这时候,红梅总是小心翼翼的等他平息怒火,从来都没有和刘文才红过脸。
这天,刘文才又穿上自己那洗的发白的秀才服问红梅要钱喝酒。
红梅纠结犹豫道:“文才,要不今天就不出去了吧,我这两日纹绣的工钱还没有下来,家里一点钱我还想用来买米下饭呢。”
“买米买米,整天就知道买米,你这妇人如此的俗套,眼里除了柴米油盐你还有点其他的没。”刘文才气急败坏道。
红梅听到这脸色一红小声道:“我知道我是个俗人,但是人总是要吃饭的呀文才,要不你就听刘掌柜的话去帮他算算账写写书信挣点外快吧。”
“你!我堂堂一个秀才,见了官都可以不跪,我怎么能去干算账的这种低贱事儿,哼!不给钱算了,我还不信我刘文才出去连个酒都喝不上。”说完狠狠的瞪了红梅一眼拂袖而去。
走在路上,刘文才越想越有些羞恼,他其实也知道自己如果出去干一份活计能够减轻家里的负担,但他实在是抹不下面子,放不下身份。
“哼,我刘文才天生就是读书当官的命,我才不干那些低贱活,平白辱了我的身份。”想到这,他大步走向酒馆,想去先赊点酒喝改日再还便是。
站在酒馆门口,刘文才正犹豫着怎样张口不掉面子时,旁边一人喊叫他。
原来是李四和几个掌柜的今日在这里设宴,想邀他一起喝酒,刘文才转身便要走。
因为李四在他眼里就是俗套之人,本是放牛娃,靠一张溜须拍马的嘴做了上门女婿才发了财。
可不曾想李四今天和几个掌柜的姿态极低,非要请他喝酒。
“哎呀,我们知道刘秀才很忙日理万机的,但也不差这一顿喝酒的时间吧,听说酒馆里新上了女儿红可是香的紧呢。”
“女儿红”刘文才听到这暗自吞了一口唾沫,随即他佯装矜持道:“嗯,那也行,我也好久没和诸位聊聊了那就走吧,说完他昂首挺胸的打头就朝酒馆里走去,大马金刀的坐在了座位上。”
看到他这造作样,李四几人一阵窃笑,他们几人哪是诚心请他喝酒啊,就是想羞辱他,因为刘文才以前风光的时候没少看不起他们,让他们心中都憋着火呢。
不一会儿菜和酒都上齐了,李四拆开酒分给众人,自己也倒了满满一碗。
“哈哈来,我们敬刘秀才一杯,能和文化人一起喝酒当真是幸事啊。”说完几人举起碗一饮而尽。
众人一顿恭维,轮流敬酒,不一会儿刘文才就酒劲上头舌头开始打卷他看着众人道:“不……不喝了……喝多了。”
李四看到这眼神一转随即阴阳怪气道:“刘兄这是什么意思?这才刚开始怎么就要走呢,莫非刘兄这文雅之人看不起我们吗。”
“是啊,看不起我们吗?”其他人也附和道。
“不喝了,实在是喝不下了。”刘文才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就要出门,李四看到这眼神一冷用脚轻轻的一拌。
“哐当”刘文才扑倒在酒桌上,将酒水饭菜砸倒一片汤汁溅得四处都是。
“好你个刘秀才,我们好心请你喝酒,你不给面子就罢了,居然还掀桌子,真当我们好欺负不是?”李四怒气冲冲的一把揪住刘文才的衣领。
刘文才已经酒精上头,此时莫名摔跤又被人提起,也是来了火气:“放开我,你这个混账东西,我就是看不起你们这些生意人怎样,一个个油头粉面穿金戴银,真不愧是下九流呸。”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刘文才此时已经完全被酒精控制了大脑,连带着所有的生意人,戏子都骂了个遍。
殊不知在座喝酒的可不止李四他们一桌,大部分都是一些三教九流的人,听到刘文才的这番话时都是怒愤填膺,对着刘文才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刺痛之下,刘文才有了一丝的清醒,他用手抱着头慌乱道:“别打了,别打了,我求饶。”
“哼哼,求饶有什么用?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放过你,不然我们这么多生意人,可不是吃素的!”李四恶狠狠道,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刘文才虽然酒喝多了,但还有一丝清醒,让他跪下万万做不到,随即众人又一拥而上将他打了一次,看着站都站不住的刘文才,李四强行把他摁倒在地跪在身前。
李四用耳光在刘文才的眼脸上啪啪扇了两下道:“你如今只是一个落魄的酸秀才,你一天装给谁看,以后见了我们就绕道走。”
说完众人哄笑间将刘文才向扔死狗一样的给扔到了大街上。
红梅还在家里坐着针线活,当听到刘文才被打了后,她急的不行,哭喊着就去将刘文才给扶回了家,看着刘文才鼻青脸肿,红梅心痛的不行,连忙就给他上药。
此时的杨文才酒已经醒了一半,他慢慢的回想起了在酒馆里的情形,想到李四他们坑害他,想到了众人的冷嘲热讽看不起,想到强行给李四下跪的事,刘文才只觉心中的羞脑和恨意直让他怒火攻心脑袋嗡鸣。
“滚开,少在这假惺惺,我知道连你也看不起我是不是?”刘文才一把将红梅推倒在地,他站起身大笑道:“哈哈,都看不起我,你们所有人都看不起我。”
“我刘文才天生就是当官的人,等我功成名就之时,我要你们一个个走着瞧。”说完疯了一样冲出了房屋,只留红梅一人瘫倒在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走在街上,刘文才越想越觉得屈辱,神思恍惚间有一人拦住了他的去路,刘文才怒道:“瞎了么。”
“无量天尊,施主头顶玄黄二气缠绕,当是官袍加身飞黄腾达之命,怎的看起来却如此的落魄呢?”道士看着看说道。
刘文才听到这一愣,随即惊喜道:“你是道士,你真的看出来我有官运加身?”
“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要信我的话容贫道为你仔细推算。”说完就示意刘文才往旁边走去。
到了一旁,在老道的示意下刘文才报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老道双手插掐决算了起来随后他笑道:“原来如此,施主的祖坟之地被人做了手脚才会如此呀,你要信我的话,今日子时你带上三炷香去祖坟,定能解除你现在的霉运。”
刘文才听到这儿正疑惑时,却见老道化为了一阵青烟渺渺飘去,刘文才当即惊的不行,直呼神仙显灵。
随后他狂喜间冲进了香火铺子,直接扔下自己的衣服换了一些香纸就朝祖坟奔去,街上的人看到他都笑道:“刘秀才是疯了不成,大白天的买什么香。”
“哼,休要小看我,我即将要飞黄腾达了,到时候有你们好看。”说完马不停蹄的朝前跑去,惹的众人一阵大笑。
此时到了傍晚时分,刘文才来到祖坟之地,他顾不得害怕,连忙就跪在了坟前双手合十,外边的阵阵阴风刮着树叶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着实是有些让他心慌,但他强做镇定依旧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终于到子时了,山里的阴风吹的更重了,呼呼作响,刘文才打了个机灵,忙拿出火折子点燃手中的香插在地上,按照老道所讲,一边烧纸一边祷告,看着燃烧的香纸在深夜的凉风中徐徐上升,刘文才不自觉的脸上露出了笑意。
终于最后一张纸烧完了,刘文才连忙又磕了三个头方才睁开了眼睛,刚睁眼他就看到了对面来了一群人。
“这么晚了是谁呢?”刘文才惊疑不定地站起了身。
“吁!”一声呵令传来,对面几人身穿军装整齐划一地停下了脚步。
正在刘文才惊疑不定时,坐在高头大马上的人道:“小子是打哪来的?为何大半夜烧纸呢?”
看着对面杀气腾腾的几人,刘文才打了个冷战,连忙说出了自己在这里烧纸的缘由,对面那人听完却是笑出了声:“哈哈哈,你这酸秀才着实有趣,还什么天生就是当官的人,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哈哈哈……”其他的人也笑了起来。
听到这笑声刘文才瞬间来火了,他现在最忌讳别人笑话他,便怒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你们是什么人,大半夜的在这深山老林里穿梭,难不成是土匪?”
“咔嚓”一把大刀架在了刘文才的脖子上,只见其中一个护卫怒道:“大胆!竟敢对将军无礼,信不信我削掉你的脑袋?”
“哼!削掉就削掉,贪生怕死我就枉为读书人。”刘文才梗着脖子道。
坐在大马上的人看到这儿觉得颇为有趣,便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收起了刀,他想了想道:“这样吧,我是南下平乱的威武侯,今夜本来是想偷偷探查敌情的,不曾想遇到了你,你既然就是当地人,要不你来给我做两天向导如何?”
“魏武侯?刘文才心中一惊,魏武侯这可是出了名的常胜将军,每次的平乱都有他的影子可谓是无人不知。想到这儿刘文才挺起胸膛道:“这有何不可,大好男儿就当忠君报国。”
“哈哈,好,那你随我走吧。”
就这样,刘文才跟着魏武侯当起了向导,也许真的是烧香祭祖起了作用,再给威武侯当向导这几天,魏武侯觉得刘文才确实颇有才华,有很强的军事谋略,于是便想让他做个军师。
这可把刘文才激动的不行,军师可是品级不低的军中官员,这可比当一方县令要强的多,当即大为感动一口就应承了下来。
就这样,他随着威武侯打了一场又一场的胜仗,其中他的谋划功不可没,在军中也成了响当当的人物,一时间风光无限名声大起。
很快,刘文才成了魏武侯的军师,深受朝廷重用的消息就传回了家乡。
刘文才一想到当年看不起他的那些乡亲们,恨不得连夜就奔回去。
终于等到仗打完了,在刘文才给魏武侯提起想要休假一段时间回家探亲时,魏武侯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对这个自己很看重的军师自然是有求必应。
就这样,刘文才骑着高头大马,身后百位士兵相随的情况下,他风风光光的回到了家乡。
果然,当城里的乡亲们见到如今风光的刘文才时都是胆战心惊,连夜来和他交好,不仅送来了吃的用的,金银珠宝更是数不胜数,连李四那几人都厚着脸皮来给刘文才赔罪。
“嘿嘿文哥,这两株红珊瑚可是价值连城,你看,一听说你回来了我连忙就给你拿来了。”李四献媚的笑道。
“哼!区区两株破珊瑚就想让我原谅你,你也太小看我刘文才了吧。”
“文哥,此前咱们也是开个玩笑嘛,你大人大量就不要往心里去了。”李四胆战心惊道。
“哦,玩笑?你可知随意和一个军师开玩笑,可是要掉脑袋的!”刘文才抽出了腰间的佩刀指着李四。
“噗通”李四跪倒在地,其他的几个掌柜也吓得颤抖不已冷汗直流,直求刘文才高抬贵手,不要与他们计较。
“哈哈哈,说你们低贱果然如此,我弱时你们欺我,我现在起来了,你们却像一条狗一样的怕我,你们滚吧,我如今也无空与你们计较。”刘文才随意的摆了摆手,像赶苍蝇一样的赶走了几人。
几人走后,刘文才刚准备休息,下人却是进来告诉他,有一个的女子找他,刘文才听到这儿愣了一下,当即就让进来了。
当看到对面的女子时,刘文才愣住了,这女子他哪能不熟?这正是他的初恋对象许允儿,儿时家里风光时,他经常和这个女子玩耍早已暗生情愫,但后来家道衰落了,女子看不上他便也没有再提此事,想不到对方今天却是来了。
看着刘文才一脸疑惑的样子,允儿娇羞道:“文才你还记得我吗,这么多年你也不来看看人家,着实让人伤心死了。”说完泪眼婆裟看起来颇为惹人疼惜。
“唉呀允儿,我前几年不是过得不太好吗?哪好意思见你啊,来快快请起,我也想念你的紧啊。”刘文才连忙牵起允儿的手将她拉着坐了下来。
“不知允儿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呢?”刘文才又道。
听到这允儿的脸色更红了,他扭捏了半天道:“文才,这几年来我一直没有嫁人,因为心中着实对你念念不忘,今夜我来就是想说,我愿意嫁给你为妾,哦不,当个婢女也可以。”说到这允儿小嘴抽泣媚眼泛红。
“哎呀允儿,这是什么话?怎能让你这娇滴滴的美娘子当婢女呢,我明天就去提亲,一定八抬大轿将你娶进门,绝不会让你受了委屈。”刘文才豪笑道。
允儿娇羞的点了点头,顺势就依偎在了刘文才的怀里,两人郎情妾意干柴烈火,不一会儿床幔就摇晃了起来。
没过几日,刘文才就八抬大轿的朝允儿家走去,坐在高头大马上,看着周围众人胆战心惊的神色和一声声恭维的话语,刘一才心里一阵冷笑:“早说了我刘文才天生就是人上人,你们非不信,不过这钱财功名当真是好东西啊,连初恋情人都主动前来想要做妾,着实是让人欣慰。”
此时的他早已将红梅忘的一干而尽。
很快到了许允儿的家里,看着岳父岳母一脸献媚,刘文才哈哈大笑。
在锣鼓喧鸣中,刘文才将允儿娶回家,很快就拜完堂到了入洞房的环节。
刘文才听了大家一天的恭维,敬了几杯酒后就向洞房走去。
“呜呜。”一阵阵女子低吟的抽泣声传来,让刘文才的眉头一皱:“大喜日子谁在这给我哭哭啼啼当真是晦气。”
说完他就朝哭声的地方走去。
“李红梅?你发哪门子神经,今天是为夫大喜的日子,你不给我帮忙招呼客人就罢了,在这里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刘文才怒气冲冲的说道。
“呜呜文才,你能不能清醒一下呀,那允儿一看就不是个好女人,如今来攀炎附势绝对另有企图,你已经着了她的魔了还不自知。”李红梅红着眼睛说道。
“你!”李文才大好的心情被正妻红梅一句话给呛得荡然无存,怒气冲冲道:“闭嘴,男儿立业就当三妻四妾,我如今只是纳了一个,你就在这给我乱嚼舌根,再不给我闭嘴,小心我休了你这丑妇。”
“呜呜文才,你清醒一点,那允儿真的不是个好人啊。”李红梅倔强者哭道。
“反了天了,你以为我真不敢收拾你。”刘文才说完对着红梅的脸就是一耳光。
“啪”一声,没有打中红梅的脸,却被中途介入的一只手给抓住了,让刘文才惊了一下。
是你?刘文才吓了一跳,抓住他手的竟然是陪他一起回来的军中副官周武,他当即献媚道:“周副官你也在这啊,我这贱内口无遮拦,让你见笑了,我正收拾她呢。”
“好大的威风啊,这刚当了几天官回来就目中无人,堂堂一个男子汉连妻子都打,你这像一个军师吗?”周五冷冷道。
刘文才听到这儿冷汗一流连忙道:“周副官教训的是,是我刘文才过分了,放心我一定改。”说完连连陪笑,看起来颇为滑稽卑微。
“滚吧,我要再看到你欺负红梅,我见你一次收拾你一次。”
听到这话刘文才连滚带爬的就往洞房走去,走了一会儿,看着离得远了,他面色胀红一拳打在了旁边的柱子上:“好啊,我就说这妇人今天怎长了胆敢和我顶撞,原来趁我不备和周副官勾搭在了一起,当真是不要脸皮狗男女。”
“什么副官,敢勾搭我的女人都给我等着,等我再上一个台阶,看我不把你俩禁了猪笼!”
刘文才冷笑一声入了洞房,掀开盖头后,看着允儿柳眉拂面朱唇微红,迫不及待的摇起了床幔,将刚刚那件事情忘之脑后。
婚后的刘文才和允儿颇为合拍,以往和红梅谈起诗词书画,往往是对牛弹琴,但如今,不管说什么允儿都能温柔的巧答如流,着实让刘文才开心不已,更加的疼爱自己的小妾,也越发的看红眉不顺眼。
这天刘文才正和允儿聊着诗词,却见周副官神清气爽的又从红梅的房子走了出来,刘文才瞬间额头青筋暴起:“欺人太甚,当我面勾且,我要和他拼了。”
说完就想朝前走去。
允儿连忙拉住他娇滴滴道:“算了文才,那毕竟是你的副官,而且我看此人一身正气,应该不是他主动,怕是红梅那贱人装可怜勾引的呢。”
“哼,果然丑人多作怪,好听你的,等后边我再和他们慢慢算账。”刘文才咬着牙说道。
这件事情后,刘文才就彻底的不再搭理红梅了,整天和允儿黏糊在一起说说笑笑。
不过让他来火的是,红梅却是隔三差五的都要来找他哭诉,说他被妖精迷了心神。
刘文才烦不胜烦:“自己都在与别人勾搭还来管我?”
刘文才虽然心里不岔,但想到自己要忍辱负重的事情,他也就笑了笑没有搭理。
刘文才虽然整日和允儿在一起嬉闹,不在管其他的事情,但俗话说手中有权,必定有钱。
隔三差五就有人来给刘文才送银票和珍藏字画,因为最近战事频发,大家们都人心惶惶的,如果有个军中当官的人照应会好很多。
刘文才起初不想收,后来实在架不住送钱财的人手笔越来越大,他也就笑呵呵的都收下了。今天把老李家的孩子送去军队当了一个百夫长,明天又把老刘家的孩子收到名下当一个仓管。
他的这种行为越来越过分,让副官周武着实有些看不下去,便让红梅过来给他委婉的警告了几次,但这更让刘文才觉得受了侮辱,嘴上答应的好背地里却变本加厉。
又过了大半年,刘文才已经到了要入职的日子,和允儿依依惜别后,他便又踏上了征程,这一次南方倭寇入侵阵势颇大,刘文才冥思苦想的天天给威武侯出计谋。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但当派了一只大军南下进行第一波攻击时,居然有十几位军长带头当了逃兵,这可让一向军事严明的威武侯大为震惊,连忙派人严查,发现竟然是自己的军师刘文才安插的这些军士长。
战争不是儿戏,魏武侯当即震怒不已就要斩杀刘文才以儆效尤,但念着刘文才为自己出谋许久颇为废心的份上,便没有杀他,而是将他逐出了军队放回了老家自生自灭。
一朝在天一朝在地,这种巨大的落差和打击,让刘文才几度昏厥了过去,他恨恨的想到:“哼,一定是红梅那贱人和周副官供的我,现在你们让我不好过,我也和你们没完。”
说完刘文才面目狰狞的拿起自身的配刀就朝家里赶去,刚进了镇子,乡亲们就对他指指点点。
看着大家怜悯的眼神,刘文才只觉得屈辱异常。“消息这么快就传了回来,肯定是那对狗男女。”
想到这儿他恶狠狠道:“都给我滚开,少惹我。”
大家眼中的怜悯却越发的浓郁了,这让刘文才更是怒不可恕,他不再搭理便急冲冲的进了家门,一脚踹开红梅的房子。
却见本该在军中的周副官和红梅大白天的依偎在床榻之上,这让他瞬间火气大的前所未有。
“一对狗男女!你们两个给我拿命来说。”说完,他红着眼睛拿起刀就朝床上砍去,只把红梅吓得连连尖叫。
周武也是吓了一跳,他一个闪身躲过了刘文才砍来的刀怒吼道:“你疯了不成,发哪门子神经?”
“你夺我妻子,辱我刘某,竟然还说我发神经当真是欺人太甚去死吧。”说完拿起手中的大刀一顿乱砍,吓的红梅惊叫连连。
周武眼看躲无可躲怒吼道:“你个神经病当真是疯了,一直忍你让你,你当我怕你不成。”
说完拿起身边的板凳一下扔在了刘文才的脑袋上。
刘文才只觉得脑袋一阵轰鸣,天旋地转间倒在了地上,隐隐约约间听到了红梅凄厉的叫声:“文才你醒醒,怎么样了文才?”
很快刘文才什么就听不到了,他的脑中一阵走马观花天旋地转,各种景象轮番闪过。
忽然,所有的片段都连成了一条线,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画面呈现在他的面前,只让刘文才哆嗦不已,眼中流下了两行清澈的泪水。
原来直到此时,刘文才彻底的明白了,所谓的遇见老道,升官发财,迎娶小妾,都只不过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梦而已。
自从家境落魄后,面对这寸步难行的世界,一度让他抑郁不堪,本身有着辛苦的红梅在背后支撑他还可以维持基本的体面。
但那天被李四他们拉去喝酒,一番嘲笑捉弄彻底摧毁了他那仅有的优越感,后面的一切都是他的自导自演。
从那一天起,他就已经疯了,确切的说是人格分裂,变成了一个自我,一个幻想当中的本我。
分裂人格当中的刘文才,将他的自满贪婪和懦弱进行了无限的放大,在戾气无法抵消时就开始幻想出了一套戏分,那就是他的不幸都是因为祖坟不对,所以破除后他就开始飞黄腾达。
初恋允儿上门也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其实允儿早都嫁给了外镇的首富,还有世人的恭维,用之不尽的金银财宝,甚至连和红梅勾搭的周武都是他所幻想出来的。
因为他人格分裂后,世人都嘲讽他,唯有红梅每天苦苦煎熬着,一边做手工活赚钱一边来照顾他。
但红梅无微不至的照顾潜意识当中,让分裂出来的刘文才觉得是个枷锁,所以他虽然疯了依旧还是厌恶着红梅,将他的人性当中的自卑和贪欲强加在了红梅的身上,今天他也不是被周武打的,而是红梅躲闪之间他自己打的自己。
“呜呜文才,你快醒醒。”红梅一阵阵焦急而又凄厉的哭声传来。
“红梅。”刘文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看着眼前的红梅一时间内心懊悔不已,他一把将红梅搂在了怀里,以往看起来并不漂亮的红梅,此时在他的心中却仿佛有万斤重。
后来,刘文才彻底的洗心革面,他再也不受自己秀才之名的束缚,而是彻底的放下了身段和红梅一起踏踏实实的做起了小生意。
当地人对他的遭遇也是颇为的怜悯,看着他能够放下身段平等待人也就不与他计较。乡亲们经常对他说:“娶她这样的妻子,是你的福气。”
刘文才听了感慨不已,后来在大家的照顾下,小两口的生意越做越好,还开了两件大裁缝铺。
刘文才也彻底的明白了,谁才是对他最好的人,一直到和红梅老到八十岁去世的时刻,他都紧紧的抓住黄梅的手,一生都不曾和红梅红过一次脸,吵过一次架。
刘文才算什么东西,令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