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一定使用美元”！中国和巴西 突然摊牌

中国和巴西，突然就一起摊牌了。环球时报讯，据法新社等多家外媒30日报道，巴西政府周三表示，巴西已与中国达成协议，不再使用美元作为中间货币，而是以本币进行贸易。报道称，这项协议让中国和拉丁美洲最大经济体的巴西可以直接进行大规模的贸易和金融交易，用人民币兑换雷亚尔，反之亦然，而不是通过美元。

巴西贸易和投资促进局在一份声明中表示：“预计这将降低成本，同时促进更大的双边贸易，并为投资提供便利。”而随着外交部在例行发布会上的表态，这一事件也被正式确认了。此前中国已经和西亚多个能源大国达成了人民币结算协议，而这一次中国和巴西突然其来的协议，则是让很多人都未曾想到的。

伴随着美国银行业的愈发让人担忧的表现，全球的“去美元化”浪潮，要进一步加速了。去美元化，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只是在这两年时间里，各国的动力似乎特别足。

美联储数据显示，截至3月22日的一周，外国官方持有的美国国债减少了760亿美元，至2.86万亿美元，这是自2014年3月以来的最大单周降幅。全球持有美债规模排名前两位的日本与中国，2022年分别减持2245亿美元及1732亿美元。

其中，中国对美国国债的持有量从去年12月的8671亿美元降至8594亿美元，连续第6个月下降，创下2009年5月以来最低点。此外，去年以来法国、沙特、以色列等多国抛售大量美国国债。而上个月，比利时、卢森堡和爱尔兰等国也开始减持美国国债。债主们纷纷变得谨慎，显然是对美债的态度有所改变。

短期来看，高通胀下猛烈的加息预期意味着美债的下跌压力仍然巨大，适当抛售也无可厚非。长期来看，美元的信用正一次次受到质疑。最具代表性的事件，无疑是去年美国将俄罗斯踢出SWIFT系统。SWIFT系统被控制了大多数的国际贸易结算，一旦被踢出该系统，就无法使用美元进行结算，外贸甚至可能直接瘫痪。

美国这样滥用国际组织进行政治性制裁的行为，让美元在全球的信用进一步降受损。在做风险评估时，部分国家就会在外汇储备管理上选择减配美债，而在支付结算方式等领域也开始考虑去美元化。而在美国银行业爆发新一轮危机之后，这种担忧和质疑只会愈演愈烈。

去年，美国万亿资管巨头景顺投资发布的调研报告中，就显示了这一风向的变化。这份调研覆盖了139位主权投资者，包括主权财富基金和央行等。调研中的一个判断是，“未来5年，美元作为世界储备货币的地位会弱化。”

制裁行动发生前，52%的受访央行对其持中性态度，48%的受访央行不同意该判断。而在制裁发生后，21%的受访央行表示同意上述判断，34%的受访央行持中性态度，45%的央行不同意该判断。

正因为这些担忧，各国都做出了实际的行动。不仅是减持美债，各国还都在尝试摆脱美元结算体系的风险。印度在俄乌事件后，一直不明确站队，尝试扮演缓冲区的角色获得利益。此前我们已经聊过印度大量进口俄油并用卢布结算的事。而此后印度又推出“卢比结算机制”，也是想在去美元化浪潮中再分一杯羹。

公告提到，允许所有的一级授权交易商银行以卢比结算的机制来购买货物；而且为了方便结算，印度交易商银行，允许贸易伙伴国开立特别账户使用卢比结算交易。不过可惜的是，印度央行在2022年7月13日宣布推出卢比结算机制后，效果似乎不太理想，汇率仍然表现一般。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顶着贬值的压力推出卢比结算制，也可见印度试图摆脱美元影响的决心。而去年澳大利亚首次用人民币来结算铁矿石，更是值得耐人寻味。

2022年7月15日，中国国防时报报道称援引必和必拓集团的一份声明，从西澳赫兰港装载铁矿石的维多利亚号货轮启程两周后，于近日已经抵达中国主要的铁矿石贸易港口日照港。

与众不同的是，这笔交易中澳双方使用人民币结算，这是在中澳一个多世纪以来的铁矿交易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先例。这几年，澳大利亚对华的态度大家也都看在眼里，这一变化相信对不少人来说是完全没想到的。究其原因，还是复杂的国际贸易环境使然。

澳贸易部长法雷尔的原话是：“澳大利亚国内货物积压严重，水果等作物烂在树上，海鲜和一些商品折价超过四分之一，他们不能再如此持续下去了。”澳大利亚新上任的总理阿尔巴尼斯似乎更加务实，为了能和中国这样的大客户保持良好的关系，愿意做出一定的改变。

要知道，中国在全球海上铁矿石贸易中的进口占比超过一半，澳方此举无疑是明智的。而这些都从侧面反映出，当下的美元对一些国家来说，局限性太强。想把国际贸易做好，去美元化是有必要的。

巴西是全球前五的农业大国，地位是摆在那里的。2022年，巴西全年大豆出口约达到8950万吨，位居全球首位。巴西的食糖出口量约占全球总量的20%，也是世界第一。而在大豆、玉米、肉类、咖啡等领域，巴西也都在全球名列前茅。更重要的是，巴西有2.14亿人口，是全球第五大人口国，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消费市场。前有中东、西亚、澳洲等能源矿产国，现在又是农业大国加入，信号已经非常明确了。

美元的“霸权”，背后是以石油为代表的商品计价体系。同时，依靠美国一度无人能及的综合国力，才使石油美元和美债共同支撑了美元脱钩金本位后的货币地位。然而随着新一轮能源革命的爆发以及全球经济格局的改变，这一逻辑已经开始转向。

据IMF在2022年7月1日公布的全球外储货币构成数据显示，截至去年3月，美元在国际储备资产中的份额占比已经滑落到25年以来的最低值至58.8%。而在1977年，美元的份额一度高达85%。这也足以说明，各国不是不想摆脱美元，只是需要一个过程。

随着技术条件和时机的逐渐成熟，“去美元化”已逐渐加速成为新的共识。回顾历史，荷兰盾、英镑等货币都曾在美元之前扮演过世界储备货币的角色。而随着大周期的变迁，始终没有一种货币能够牢牢占据这一位置。每一轮更替，基本都需要一百年左右的时间。如果以二战后为起点，那么美元的周期似乎也已经接近尾声了。机会已摆在眼前，谁能脱颖而出，让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