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连阴雨天的后晌,雨住天开,云缝里泄下一抹羞怯的阳光,洒在湿漉漉的屋瓦上,令人心胸舒畅了些。白嘉轩把木头泥屐绑上脚,就出了街门,街巷里的泥浆埋没了泥屐的木腿,他小心地走过去,背着手,走到镇上的中医堂门口,就脱下了泥屐。冷先生一见面,就慨叹地说,哎呀,今日才算是见到日头了,人都快发霉了。嘉轩说,是啊,今年的棉花算是白种了。
坐下之后,冷先生说,嘉轩,我正想去找你来,雨下的人出不了门,有一件事要求你来。嘉轩说,只要我能办到,这还有啥说的。冷先生稍作沉思,就直言相告,是这,子霖呢,想给兆鹏定亲,托人呐,打探咱的实底,想定咱的大女子,你看这事办得办不得。嘉轩毫不含糊地说,这有啥说的,只要八字合。
老白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