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观漫读|慢慢来

正观漫读|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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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州到北京采取不同交通方式,需要时间大致如下:

飞机:最少也要一个半小时。

高铁:最快的一班G98,2小时11分。

火车:普通硬座或硬卧,一般都在6个小时以上。

大巴:一般情况下不会少于9个小时。

自驾:中场不休,持续匀速也需要7个多小时。

万事万物都有一个规律:春生夏长,秋收冬藏,这是自然规律;供不应求,价格上涨,这是经济规律;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这是历史规律。

从郑州到北京,如果你非要在半个小时内到达,这就超越了规律,也违背了规律。

我只能说“对不起”!

海尔集团董事局主席张瑞敏曾在一次内部的中层干部会议上发问:什么能让石头漂在水面上?

答案是:速度。速度能使沉甸甸的石头飘起来。

在快餐与倍速时代,快往往决定着企业的成败。“下好先手棋”,才能“打好主动仗”,以至“抢占制高点”。

大鱼吃小鱼,快鱼吃慢鱼。

火云邪神说:世间一切,唯快不破。

郭德纲说过一个相声,说有个人游泳特别快,泳衣都追不上他。

哈哈哈哈哈哈……

快,有时无往而不胜;但有时,快后面跟着的是盲目扩张、迅速膨胀,这无异于拔苗助长。就像水果打了催熟剂,电影按下快捷键,囫囵吞枣,难免夹生;消化不良,还会肚疼。

有时候,我们需要慢下来,思考思考,看看风景;规整规整,等等灵魂。

1995年,米兰·昆德拉用法语写了一部中篇小说《慢》:T夫人掌握慢的艺术,懂得将黑夜的光阴分成互不相联的版块,然后将这一小段一小段的时间烘托出来;与这个慢悠悠的浪漫之夜相对照的,是城堡酒店的一群当代人在嘈杂的背景中忙碌着,每个人都是被动和无奈的,他们在快速的节奏中无法把握自己的状态。

——像极了当下的我们:每个人脸上都写着迫不及待,又无比疲惫与无奈,干着辛苦的活,挣着糊口的钱;被时代推搡着前行,被信息裹挟着求生,“根本停不下来”,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无力挣脱只好自甘堕落。

清代周容在他的《春涵堂集》中,记录了一个这样的故事:一年冬天,周容想从附近的河港进入县城,吩咐小童用木板夹捆扎了一大摞书籍跟随。太阳马上就要落山,离县城还有两里路。他问摆渡人:“城门关闭前,还来得及吗?”摆渡人打量了一下书童,答道:“慢慢走,尚可;急忙走,就关上了。”周容听了,认为他在戏耍他们,便与书童快步前行。走到半路,小童摔了一跤,绳子断了,书籍也散了一地,等到把书整理捆扎好,前方的城门已经紧紧关闭。周容在文后自评:“天下事以自急自败!”

曾国藩起步阶段走得很慢,连续六次考秀才都未中,直至第七次才成功。这个速度比一般的人慢了很多。可之后的考举人、考进士却异常迅速。中秀才后的第二年便中举人,28岁就中了进士。当时全国中进士的平均年龄为38岁。

俗话说:小时候胖不算胖。刚开始的慢恰恰是为了以后的快;刚开始如果太快,“伤仲永”也未可知。

三年入行,五年懂行,十年称王。心慌难择路,欲速则不达;熬得住方可出众,熬不住就要出局。

有一个著名的“毛竹理论”:

毛竹在最初五年里,你几乎观察不到它的生长,即使生存环境十分理想也是如此。只要五年一过,它就会像着了魔一样,开始以每天两英尺的速度急速生长,并在六个星期之内长到90英尺的高度。

用慢来铺垫快,用时间来武装未来。

任何事业都是一场接力赛,不可能一蹴而就,急不来,躁不得,快不了。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我们在浩瀚的历史中读到的最大智慧就是因势而动、由势而谋、顺势而为;既顺应自然的法则,也不扭曲自己的内心。所以对于木头:我们把坦荡的做成面,把曲折的制成柄,把光滑的磨出纹理,把多疤的雕成龙凤。

就像郭小川说的:能做摇船的橹,就让他去做摇船的橹;能做擎天的柱,就让他去做擎天的柱。

我曾去看过一个国医大师,他已经93岁了,但依然每周坚持坐诊。

大师走路特别慢,和蜗牛有一比。

每次去拜访他,我总会不由自主地去扶他一把,但每次都被他制止。

我心急如焚,他安步当车。

后来我终于明白了,他之所以走路这么慢,是在拉伸生命的长度;而我们火急火燎的,无疑是在压缩人生的行程。

《拉桑德拉大桥》有句台词: “晚到巴黎,总比早到天堂要好”。这句台词也被作为标语,树立于德国的高速路上,因为德国的高速是全球唯一不限速的。

步子太大,容易扯蛋。

循序渐进,日拱一卒。

人一生气,结局必败;人一着急,事就办坏,是谓气-急-败-坏。

所以,孙中山先生给我们留下如下人生箴言:夫天下之事,其不如人意者固十常八九,总在能坚忍耐烦,劳怨不避,乃能期于有成。

德国红遍全球的科普作家彼得•渥雷本在《树的秘密生命》中说过一句话:“城市里的树木,是街头孤独无依的游童,没有母树为他提供养分,并且教导他:要慢慢来……”

要慢慢来!

把答案交给时间,把时间交给未来,未来会给出最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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