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子张篇（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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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3】叔孙武叔语大夫于朝曰：“子贡贤于仲尼。”子服景伯以告子贡，子贡曰：“譬之宫墙，赐之墙也及肩，窥见室家之好；夫子之墙数仞，不得其门而入，不见宗庙之美，百官之富。得其门者或寡矣，夫子之云，不亦宜乎！”

译文：叔孙武叔在朝廷上告诉大夫们说：“子贡比仲尼要强。”子服景伯把这话告诉了子贡。子贡说：“如果用围墙来打比方的话：我家的围墙只够肩膀的高度，别人可以探头看见家中的美好。我老师的围墙高达数丈，如果找不到大门进去，就看不见里面宗庙的壮丽，百官的繁多，能够找到大门的人大概不多吧！那么，叔孙大人说这种话，不也是自然的吗？”

【19.24】叔孙武叔毁仲尼。子贡曰：“无以为也，仲尼不可毁也。他人之贤者，丘陵也犹可逾也；仲尼，日月也，无得而逾焉。人虽欲自绝，其何伤于日月乎？多见其不知量也。”

译文：叔孙武叔毁谤仲尼。子贡说：“不要这样做！仲尼是毁谤不了的。别人的贤，好比山丘，还可以越过去；仲尼，就好像日月，无法超越它！人家虽然想自绝于日月，这对日月有什么损害呢？只显出他不自量罢了。”

【19.25】陈子禽谓子贡曰：“子为恭也，仲尼岂贤于子乎?”子贡曰：“君子一言以为知，一言以为不知，言不可不慎也。夫子之不可及也，犹天之不可阶而升也。夫子之得邦家者，所谓立之斯立，道之斯行，绥之斯来，动之斯和。其生也荣，其死也哀，如之何其可及也？”

译文：陈子禽对子贡说：“您对仲尼是谦恭吧，他难道真的强过您了吗？”子贡说：“君子由一句话可以显出他的聪明，由一句话可以显出他的愚蠢，所以说话是不能不谨慎的。他老人家的高不可及，就像青天无法用梯子爬上去！他老人家如果得封国而为诸侯，或得封邑而为大夫，就如人们所说的：一让百姓自立于社会，百姓就会自立于社会；一引导百姓前进，百姓就会前进，一对百姓安抚，百姓就会来归附；一对百姓动员，百姓就会齐声响应。他老人家生时享受尊荣，死了令人哀悼，（我）怎么能赶上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