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喻象等手法打开诗人王爱红的工厂诗,《火红的工厂》的“火红”世界映入眼帘。
这是王爱红的一次诗意的深度探索。富有无限活力与异质性经验的他,在精微的情感体验中诉诸个人化的历史想象力,将“工厂”里的一片“火红”——包括一些非纯粹的日常生活片段、能激活词语之潜能的爱情花絮、物我合一的雅致内涵等语化呈现,均写得隐喻超常、象趣横飞。
王爱红在运用喻象方面,十分熟稔。他的工厂诗一下子推出了喻象“一族”,把“火红的工厂”的一些富有生机勃勃的存在物——机器、螺丝、大锤、千斤顶、钢珠、梅花扳手等赋予了超常的艺术吸引力;把一天到晚与工厂的一些“存在物”进行对话、交流的工人们都写“活”了,把工人们的爱写“活”了,把“火红的工厂”或是一个“火红”的创业时代写“活”了。
《火红的工厂》一诗,可视为王爱红“工厂”诗的代表作。此诗,没有像一些诗人那样只停留在对“工厂”的精彩描绘里,而是从最基本的观看、倾听和感受出发,透过“工厂”及“工厂”的一些存在物的基本原义,找到存在物的比喻义、引申义等,让一些存在物在不经意的组合中显得出其不意。而后,再发出最真实的声音:
自一棵苍梧上萌生/浴血盛开欢呼的鲜花/数不清的叶掌/朴实勤劳智慧的叶脉/滚动几千年的江河/在这条古老 神奇的铁枝上/一片不尽的嘹亮//火红颜色的果子/坐落在心的位置/后来被叫做城……
在第一节里,诗人将“火红的工厂”比做“一棵苍梧”,够新鲜的。而后,以“一棵苍梧”为着眼点,写尽与之相关联的“鲜花”“叶掌”“叶脉”“铁枝”等,为“火红的工厂”与“火红”的普通劳动者唱了一曲“一片不尽的嘹亮”之赞歌。在第二节里,可见诗人的匠心独运:在“火红的工厂”里出产的一些“火红颜色的果子”,省去了钢坯、铁块、铁的配件等半成品或成品的叙述;这些“果子”,坐在“心的位置”,意味着“果子”含有工人们的精神、勇气和心血;这种非同寻常的“果子”与工人们美好的心灵之契合,就“被叫做城”。这个“城”的喻象是新颖而独特的:既是工人们的智慧结晶与生产产品的融合、“果子”与“心”的融合,又是有形的喻物之象与无形的喻情之象的融合——说“城”是“有形”的,这“城”与“果子”“心”一样,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城”;说“城”无形的,这“城”与工人们的“精神、勇气和心血”一样,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城”。只因这“城”包含了物质的、精神的不同元素,其含蕴实在是太多太多。
所有这些,全是看不见的“价值”,也是诗人、作家们喜欢尽力追寻并展示的艺术“价值”。在此,我们可以这么说,这些潜在的“价值”,是最有嚼味的“价值”,是人世间最值得尊崇或分享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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