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次流亡中游历世界,聂鲁达如何成长为人民诗人?
精华笔记
享誉世界的大诗人聂鲁达的回忆录《我曾历尽沧桑》是他去世前十二天完成的,这部作品细节丰富,情感饱满,延续了他在诗歌里表现出的丰沛浩大的人民情怀和宇宙情怀,是一个世界主义者和和平主义者的精神的最佳写照。
聂鲁达的写诗人生是如何开始的?
聂鲁达出生于1904年7月12日,在智利中部一个叫帕拉尔的小城。聂鲁达说,他的创作冲动就是从很小的时候开始的。在他几乎还不怎么会写字的时候,他就歪歪扭扭地在纸上写下了几句押韵的话,内容是向慈爱的妈妈表达心中的感情。父亲看到后,以为这是儿子从哪里抄来的。这充分说明,聂鲁达天生就拥有诗韵的敏感。
这本书记录了聂鲁达哪些流亡经历?
聂鲁达的主要流亡经历有两次。第一次是在他发表了成名作《二十首情诗和一支绝望的歌》以后,接受了外交部委派去缅甸的仰光当领事。他从1927年6月启程赴任,就此进入一次欧亚大陆的漫游,他从葡萄牙登陆欧洲,经过西班牙、法国又来到远东的上海、南洋的新加坡等国。等到到了缅甸后,他又不断地外出去到其他亚洲国家如斯里兰卡、印度尼西亚、老挝、柬埔寨、越南等等。再往后到了1930年代,聂鲁达又在西班牙和法国亲历了西班牙内战期间的动荡,到1943年才回国。
五年以后,由于执政的智利共产党被一场政变推翻,身为共产党人的聂鲁达在自己的祖国成了被通缉的陌生人,不得不再度流亡。他一度几乎每天更换住处,躲进素不相识的人家里以躲避迫害,最后,在经历了一番坎坷艰辛之后,聂鲁达翻越安第斯山,再一次过上了四海为家的生活。
如何理解聂鲁达的人民情怀?
他在东南亚担任领事的时候有很多离奇有趣的经历,其中一次夜行的遭遇,让他领悟到了自己应该为世界各地的人民吟唱诗歌:那天他坐长途车从老挝经柬埔寨到西贡,在路上,这辆很破旧的车里只剩下四五个乘客,天色很晚,他蓦然发现这几个人都一脸凶相,而且互相交换会意的眼色,还偷眼观察他,他认定自己落入了陷阱,要死在被这伙强盗手里了。可是不一会儿,外边的路上出现了一盏又一盏的灯,有人点起了火把,鼓点和刺耳的柬埔寨音乐也跟着响起。这时车停了下来,有个男子上车,用英语告诉他车坏了,也没地方住,为了让你这位外国人度过一个舒服的露宿之夜,车上的旅客邀请你一起来观看柬埔寨的敬神舞蹈。
聂鲁达喜出望外,他立刻下车去看表演,一直看到红日初升。他说,这次经历告诉他,诗人不能惧怕人民,诗人应该相信,人民中到处都会伸出友谊之手,最美的花在黑暗中也会开放。
1948年他在祖国智利被通缉的时候,得到过很多素不相识的人的留宿,他住过农民、工程师、律师、水手、医生、矿工们的房子,正是以这种方式,聂鲁达再一次深度接触了他的人民,他在书中写道,我作为诗人的身体已经分散到了祖国的各处,在田野,在港口,在城市,在森林,无处不在。
1952年他在意大利卡不里岛上,虽然手头拮据,却深深爱着岛上贫穷淳朴的岛民,感到无比幸福。他在卡不里岛的这段小住时光,后来被一位智利作家写成了小说《邮差》,并拍成了一部著名的奥斯卡获奖电影。
此外,书中还有许多地方讲到与普通人的邂逅,这些人让聂鲁达觉得自己从不孤独,到处都能遇到热爱他、热爱诗歌的人。他从未接受邀请去过达官显贵和资本家们的豪宅里,也向来厌恶新闻记者和职业抢新闻、抢头条的人。他只喜欢置身于人民之中,人民不管生活在哪里,都既不会像势利的有钱人那样附庸风雅,也不会像无知的追星族一样纠缠着诗人,人民是真正热爱诗人的人,被诗人炽烈的文字感动得热泪盈眶。
这本书总体上是豪迈昂扬的,但在进入尾声时,聂鲁达写到了生命中最悲痛的事情:1972年春天,聂鲁达因为健康状况下降,不得不从欧洲回到智利休养,当时智利总统阿连德是他的好友,是一位有着共产主义情怀的政治家,但在智利国内,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的间谍已在暗中活动,被阿连德政权赶走的财阀、买办、投机者,同智利国内的反共军人纠合到一处,搞各种恐怖活动。最终在1973年的9月11日,右翼势力领导人皮诺切特将军发动政变,在保卫总统府的战斗中,阿连德中枪身亡。
阿连德死后的第三天,聂鲁达在他的黑岛寓所里,为这本回忆录写完了最后的几段话,他悲伤地说,阿连德是一个伟大的总统,也是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他低估了反动派的力量,而那本应行动起来保卫他的人民也没能得到及时的组织,使得他只能独自坐镇总统府,用手枪抵抗凶恶地扑上来的士兵。写完这些话的十二天之后,聂鲁达就在自己黑岛的寓所里与世长辞。
书名:《我曾历尽沧桑》
作者: [智利] 巴勃罗·聂鲁达
撰稿人:云也退(专栏作家,记者,译者。著有《自由与爱之地》。)
编辑:枫窗
主播:石头
制作:匀绮工作室
监制&运营:郑涵
总编辑:左宓
想看这本书,听着就很感动
诗人聂鲁达的回忆录
要给这篇投月票。去看了一下《邮差》,是获奖的样子……主演也…我不知道该怎么夸。就和这篇听后的感受是一样的
在文字间热烈燃烧的生命是如此迷人
感动,只有贴近人民,才能写出让人民感动的诗
真悲哀,我用的吃的穿的都是资本家生产的。
拉美民族解放的最大障碍是美国
智利普通工人为什么能读懂聂鲁达的诗歌。
暖榭 回复 @一个人就是一支队伍: 因为聂鲁达的诗不故弄玄虚
阿连德和聂鲁达,想哭啊
一个真正的好诗人能把自己耳闻目睹的一切,真善美,假丑恶溶入自己的思想并用饱满的感情简练语言表达给受众。作者无疑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