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时期,耿连城接到朝廷的圣旨,任命他为登州境内市舶使。
这市舶使的主要职责,就是向前来贸易的船舶征收关税,代表宫廷采购一定数量的舶来品,管理商人向皇帝进贡的物品,对市舶贸易进行监督和管理。
接到命令以后,耿连城拖家带口连日奔波,终于来到了登州府,第二日便走马上任了。
这耿连城为人正直,铁面无私,碰到重大的事情,总是亲自上阵,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才交给手下去处理,所以自从他上任以来,这市舶司从没出现什么差错,朝廷对此也非常满意。
自从耿连城任命市舶使以来,公务非常繁忙,所以很少顾及家人,五岁的儿子天天嚷:“我要爹爹陪。”
但是耿连城陪在家人身边的日子,却是少之又少,就连上个月妻子生产,他都没来的及赶回来。
就在五个月之后,登州府内出了一件大事:一夜间,耿连城一家惨遭毒手,被灭了门,一家男女老少,全部躺在了血泊之中,唯一不见的,是那襁褓中的婴儿,人们都传说,那婴儿被杀手带走了。
朝廷接到奏报,任命大臣前来调查此事,衙门官员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进行明察暗访,却得不到半点线索。
朝廷也很无奈,只得命令先将耿府查封,不得任何人入内,等待时机再查办此案,可是这一等,就是十几年,最终也没得出结果,门上的封条换了一茬又一茬。
这耿府对面,就是登州府有名的醉花楼,听说这里面的姑娘啊,一个赛一个的漂亮,一个比一个才艺高,所以呀,这客人每天络绎不绝,上到达官贵人,下到财主富豪。
这一天太阳正好,醉花楼的嬷嬷坐在门口嗑瓜子,一个小姑娘和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只见两人穿着破烂,脸上满是灰尘。
那中年男子首先开口道:“嬷嬷,我们家乡发大水了,是逃荒过来的,眼下我又染了风寒,无处可去,你们能不能收留我女儿?”
嬷嬷闻听,抬眼仔细打量了一番小丫头,看样子还应该是个雏,虽然看着狼狈,但五官长得极其精致,身材也很好,如果好好调教一番,应该不错。
“我这里可不养闲人,她会什么才艺呀?”嬷嬷斜着眼问道。
“我嗓子好,小曲唱得很好听。”那姑娘说完,就清唱了几声。
嬷嬷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心里暗想:“这小丫头声音不错,如果好好调教一下,肯定会成为醉花楼的台柱子。”
想到此,嬷嬷便说:“嗓子还凑合,可以留下来,但我只能出十两银子,我给你钱之后,那她就是我们醉花楼的人了,和你毫无关系。”
中年男子忙说:“都听嬷嬷的,只要给我银子就好。”
嬷嬷马上命人取来十两银子,交给了中年男人,中年男子拿了银子后,丢下女儿,头也不回地走了。
嬷嬷把小丫头带进了醉花楼,马上围过了一群浓妆艳抹的姑娘,七嘴八舌地说道:“小妮子生得够标致,是呀,就是嫩了点,哈哈哈……”
气得嬷嬷怒吼道:“死丫头们,别闹了,赶紧一边去。”
姑娘们撇撇嘴,一个个都下去了。
嬷嬷问道:“叫什么名字呀?”
“珍珠。”小丫头回答道。
于是,嬷嬷专门找了一个师傅,每天调教她弹琴唱小曲,没想到这珍珠天赋极好,没出半年,就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嬷嬷每天乐得合不拢嘴,感觉自己捡到了宝。
这一天早晨,珍珠起床后,倚窗而立,望着对面耿府门上的封条,心里暗想:“爹娘、哥哥,如你们泉下有知,保佑我早日找到仇人,给你们报仇。”
原来这珍珠不是别人,正是多年前耿府灭门惨案幸存的女婴,耿连城的女儿耿悦,后来改名叫珍珠,带他逃走的人正是前些天卖她的男人。
男人名叫张浩,是耿连城的父亲收养的一个孤儿,从小和耿连城一起长大,虽说是家里的下人,可耿连城待他如亲兄弟一样。
案发那一晚,他趁着混乱,抱起了还在襁褓中熟睡的耿悦,躲进了花园的大水缸里,幸亏缸里只有一点水,借此逃过了一劫。
行凶的人走后,他抱着孩子跳出了大水缸,发现家里的其他人无一幸免,耿夫人口吐鲜血倒在地上,耿连城和儿子也躺在了血泊中。
张浩走上前跪下,痛哭流涕地说:“请大人和夫人保佑小姐一生平安,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了。”
正当张浩想起身之际,发现夫人手里有样东西,他拿过来一看,是一块玉佩,看样子价格不菲,想必是夫人临死之前,在凶手身上拽下的。
张浩收起玉佩,抱起小姐头也不回地走了。
趁着夜黑,他连夜出了登州府,经过几日奔波,来到了济南府内,从此隐姓埋名,将珍珠抚养成人,对外人自称是父女。
在珍珠十八岁这一年,张浩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她,于是二人回到了登州府,将珍珠安排在了醉花楼,这里每天出入的人特别多,便于打探消息。
没过些时日,这醉花楼更出名了,人人都想听珍珠姑娘唱小曲,每天约珍珠姑娘的客人,都需要排队。
这嬷嬷的银子可赚海了,对珍珠也是相当的客气,珍珠说想爹爹,嬷嬷就派人找来见面,珍珠说只卖艺不卖身,嬷嬷也一口答应。
在珍珠接客的这一段时间,总是有意无意地向客人打听当年耿府之事,两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这一日,珍珠刚刚喝完早茶,就听楼下的嬷嬷在喊:“珍珠姑娘,你准备一下,彪爷来听你唱曲了。”
“嬷嬷,请客人上楼吧!我已经准备好了。”珍珠应声道。
一会儿功夫,嬷嬷就带着人来到了楼上,笑着说:“珍珠呀,这是青龙山的彪爷,因为你小曲唱得好,特地来捧场,好好伺候着。”
嬷嬷说完,就下楼去了,珍珠赶紧把刚沏好的茶倒上,对来人说:“彪爷,请喝茶,今儿想听什么曲啊?”
“谢谢珍珠姑娘,那就唱一曲《雨霖铃 寒蝉凄切》吧!”彪爷说道。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珍珠手指触动琴弦,开口吟唱起来。
一曲完毕,那彪爷竟然坐着发呆,眼里满含泪水,“彪爷,你怎么啦?”珍珠轻声问道。
彪爷听闻,赶紧擦了擦眼泪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我那未过门的妻子。”
男人说完,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直发呆。
珍珠赶紧走过去,继续问道:“彪爷,你那未过门的娘子现在何处?”
“她已经不在了,十几年前,就惨死在这个大院儿里。”彪爷用手指了一下耿府大门,然后说道。
珍珠听闻,只觉得心里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自打我来到这醉花楼,这门就被封着,也不晓得这里发生过什么事?”
“珍珠姑娘,你还小,当然不知道了,多年之前,这市舶使一家惨遭灭门,我那未过门的妻子,就在她家里做丫鬟,不想也惨遭杀害。”彪爷说道。
“那彪爷知道是何人所为吗?”珍珠接着问道。
“他……姑娘对不起,我今天说得太多了,不打扰了,告辞!”彪爷说完,一刻也没停留,直接下楼去了。
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珍珠隐隐感觉到,这个彪爷肯定知道点儿什么。
两日之后,彪爷正在街上置办东西,突然感觉有人拍了他一下,回头一看,只见是一男子,身穿黑衣,头戴斗笠。
“请随我来,借一步说话。”那男子压低声音说了一句,随后快速向僻静地儿走去。
彪爷一怔,随即跟了上去,走到了一个死胡同尽头,那人摘下斗笠,轻轻地对彪爷说:“阿彪,还记得我吗?”
彪爷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人,眼前突然一亮,惊叫道:“阿浩,你还活着?”
“此处不宜讲话,我们找个地儿。”张浩说完,拉着他去了一家茶楼,要了一个僻静的包间儿。
“阿浩,快说说,当年你是如何逃走的?耿家女儿也是你带走的吧?”彪爷一坐下就急忙问道。
“这事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你在登州府呆了这么多年,当年耿府被灭门一案,你可听到什么线索?”张浩对彪爷说。
“有一次,青龙山的一个小厮喝醉了,他说是他们大当家的苏龙所为,随后我就潜伏进了青龙山,可是苏龙狡猾得很,没露出过半点破绽,我也不好确定。”彪爷说道。
“我有办法,你只需按我说得做就行。”张浩对彪爷耳语一番。
青龙山上,大当家的苏龙正在和手下下棋,突然有人通报,说阿彪有事求见。
“让他进来吧!”苏龙一声吩咐,并把身边的人都屏退了。
“大当家的,今儿我寻了一件宝贝,特地来献给您!”阿彪讨好般地说道。
“算你小子有心,经常出去给我寻宝贝,拿出来让我看看是什么?”苏龙说道。
“请大当家的过目。”阿彪说完,将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了苏龙。
苏龙打开盒子一看,发现是一枚玉佩,一看成色就不错,当他仔细打量这枚玉佩的时候,脸不由得变了色,这一切都被阿彪收入眼底。
“快说,你这玉佩是从哪儿来的?”苏龙急促地问道。
“是在吴家当铺寻的,那当铺的掌柜说,前两天有一个官差模样的人,拿到他那儿去卖的,他见成色不错,就收了。”阿彪对苏龙说。
“嗯,这块玉佩不错,我非常喜欢,改天重重地赏你,你先下去吧!”苏龙说道,阿彪闻声,赶紧退下。
苏龙手握玉佩,喃喃自语道:“十七年了,没想到这传家玉佩还能回到手中。”多年前的一幕,随之浮现眼前。
当年这茶叶只能在内地售卖,朝廷规定,不能出口,它属于违禁品,可越是这样,越有一部分人铤而走险,因为走私的话,利润非常可观。
于是,苏龙和父亲谋划了好久,终于想到了一条妙计,他们把茶叶包成小包,藏在了稻米之中,又花钱买通了市舶司的检查人员,想借机蒙混过关。
谁料当日,竟是市舶使耿连城亲自上阵检查,他一眼就识破了诡计,苏龙父子赶紧使银子,想让耿连城通融一下,没想到他铁面无私,将茶叶全部没收,上缴了国库。
这样一来,苏家损失惨重,苏龙便怀恨在心,总想着有一日,要除掉耿连城,以解心头之恨。
终于有一天,他趁着夜黑风高,翻墙进入了耿府,把府内所有的人全部杀光,然后赶紧逃离了。
等他回到家之后,才发现挂在腰上的玉佩不见了,想回耿家寻找,但又怕打草惊蛇,只能放弃。
第二日,就有官府的人到处搜查打探,苏龙躲在家里,一直不敢外出,等到风声过后,他就来到了青龙山做了土匪。
如今这传家玉佩,却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手中,这难道是天意吗?
苏龙暗想:“肯定是当年办案的官差,见财起意,将这玉佩藏了起来,多年以后,又将它拿出来变卖,不管如何,这传家宝总算找回来了。”
茶馆的包间内,张浩和阿彪又一次见了面,阿彪把苏龙见到玉佩时的表现,一字不落地讲给张浩听,二人由此可以断定,当年血洗耿府的人,就是苏龙。
“既然是他,我们就想办法除掉他。”张浩说道。
“你以为我不想啊,我做梦都想替我未婚妻报仇,可是这苏龙练成了铁布衫金钟罩,属于刀枪不入之躯,我们无从下手啊!”阿彪说完,叹了一口气。
“既然杀不死他,那我们就想办法毒死他。”张浩对阿彪说。
“他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平时吃饭喝茶,都是先让别人试用,这条路是行不通的。”阿彪说道。
“那就先不着急,此事需要从长记忆,天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张浩说完,二人就离开了茶馆。
等到二人再见面之时,已是三日之后,张浩俯在阿彪耳旁,窃窃私语一番,阿彪听了目瞪口呆,不由地说道:“没想到这珍珠姑娘就是小姐。”
吓得张浩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阿彪也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放低了声音说道:“只要能给我未婚妻报仇,我一切听从安排,只怕是这样委屈了小姐。”
“可是小姐主意已决,别人是改变不了的,我们照办就是!”张浩对阿彪说道,阿彪点头称是。
次日一早,醉花楼内传出了嬷嬷的声音:“珍珠姑娘,来大人物了,是青龙山大当家的龙爷,赶快收拾一下。”
“好的嬷嬷,一会儿就好,请龙爷稍等,我上个妆。”珍珠应声道。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推门进来一人,珍珠抬头一看,此人身材魁梧,留着络腮胡子,看上去极其凶悍,面对灭门的仇人,珍珠暗暗地咬了咬牙,随即心里劝慰自己要忍耐。
想到此,她面露微笑,柔声说道:“龙爷请坐,先来喝杯茶。”说罢,动手倒了两杯茶,随手递给他一杯。
“请珍珠姑娘先替我试一下茶温。”苏龙说道。
“此人果然如张浩说得那般狡猾。”珍珠心里暗想,但她还是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茶,然后说:“茶温正好,请龙爷放心饮用。”
苏龙见珍珠饮了茶,也就放心地喝了。
“姑娘何方人士?为何会沦落到这青楼?”苏龙问道。
“我是济南府人士,只因家里闹水灾,才来到这里,又因父亲生病,丧失了劳动能力,所以才来青楼求生。”珍珠故作可怜状说道。
“不好意思,让姑娘伤心了,请姑娘为我唱首曲子吧!”苏龙对珍珠说。
珍珠应声,手抚琴弦唱起了小曲儿。
从那以后,苏龙隔三差五的就来醉花楼,点名要珍珠唱曲,珍珠每次都是小心翼翼地伺候。
一个月之后,这苏龙突然找到嬷嬷,提出要为珍珠赎身,做他的小妾。
这嬷嬷哪能同意呀,这珍珠就相当于一棵摇钱树,她要是走了,得少赚多少银子,可是苏龙却说,如若嬷嬷不同意,他就砸了这醉春楼。
最后还是珍珠出面,对嬷嬷说:“为了我一个人,让姐妹们流离失所,那我岂不成了罪人,我同意嫁给苏爷为妾。”
嬷嬷听闻,觉得言之有理,再说她也得罪不起苏龙,于是收了苏龙五百两银子,同意珍珠给他做妾。
洞房花烛夜,珍珠一人坐在床上,心里默念:“爹娘,对不起,女儿为了给你们报仇,只能委身嫁给他,待大仇得报之日,我便离开这个地方,去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生活。”
正当珍珠沉思之际,门吱呀一声响了,紧接着一股酒气袭来,苏龙喝得醉醺醺的,跌跌撞撞走到了床边,揭下了新娘的盖头,接着倒了两杯酒,珍珠没有拒绝,同他一起饮了下去。
“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休息吧!”苏龙将珍珠扑倒在床上,珍珠本想反抗,但是想想自己的大仇未报,必须要假戏真做,于是故作娇羞,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完事儿之后,男人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珍珠恨不得一刀杀了他,可是张浩曾经告诉他,这苏龙练就了金钟罩,身体刀枪不入,万事不能莽撞,需要慢慢寻找突破口。
“我要破他的金钟罩。”想到此,她就忍了下来,默默地坐了一宿。
不得不说,这苏龙平时做事是心狠手辣,山寨上的其他两房夫人,都是在山下抢来的,两个女人都对他避之不及,自从珍珠来了之后,她们倒是觉得轻松了很多,因为苏龙整晚都泡在珍珠房里。
这一晚,苏龙拥着珍珠躺在床上,珍珠娇滴滴地说:“龙爷,听说你练了金钟罩,现在是金刚不坏之身,刀枪不入,我要学,你能不能教教我?”
“你一个女人家,学这个干什么?”苏龙对珍珠说。
“万一以后我碰到坏人,他们就没办法杀死我,这样我谁都不怕。”珍珠故作认真地说道。
“你以为练了铁布衫金钟罩,就什么都不怕吗?凡是练这种武功的人,都有一个命门所在,如果刀伤了这个命门,照样会要了命,有我保护你怕什么,女人不用学那个。”苏龙说。
珍珠听完,不由的沉思:既然练这种武功的人,都有命门所在,那苏龙的命门在哪里呢?如果能知晓,那事情就好办了!
珍珠苦思冥想好几日,终于有了一个好办法。
十日之后,山寨举行比武大赛,兄弟们个个摩拳擦掌,因为谁赢了本次比赛,就可以成为山寨二当家的。
一大早,苏龙就命兄弟们准备好了场地,大家也早就到齐了,苏龙命人开了一坛酒,倒了一碗给旁边的兄弟喝,见别人喝了没事儿,他才给自己倒了一碗,然后一饮而尽。
“兄弟们,希望你们拿出自己的真本事,比出自己的真本领,看谁能够荣升为本山寨二当家的。”苏龙大声说道。
众兄弟们齐声高喊:“好,全听老大吩咐。”
“我宣布,比武现在开始。”苏龙一声令下。
话音刚落,马上就有两个人上场,瞬间功夫,场上都是刀光剑影,看得大家眼花缭乱。
为了助兴,苏龙把三房夫人也都请到了赛场上观战,那大夫人最见不得打打杀杀,时不时发出惊叫声,反倒是是珍珠,坐在台上不言不语,一直用心观战。
比赛整整进行了一上午,最后留下来的只有阿彪和另一个兄弟,两个人稍作调整,接着走到了台上。
对方先发制人,阿彪也毫不含糊,机智应对对方的一招一式,终于趁对方不备,一个黑虎掏心,将对方一拳击倒在地。
“好……”台下传来了兄弟们的欢呼声。
此时,苏龙站起来对大家说:“阿彪现在就是我青龙山的二当家,以后我不在山寨的时候,大家都要听从他的吩咐。”
“是,谨遵老大教诲。”众兄弟齐声说道。
“龙爷,你也和二当家的过两招,好让我们开开眼界。”珍珠突然站起来说。
“来一场,来一场……”众兄弟跟着起哄道。
“好,爷今天高兴,就陪二当家的过两招。”苏龙说罢,抽出了身上的宝剑。
阿彪也接住了兄弟们扔过来的一把剑,两个人开始比试起来,凡是剑落到苏龙身上之时,都会发出当当的响声,却伤不到他分毫。
面对阿彪的进攻,那苏龙也不闪躲,反正阿彪的剑也伤不到他,台下的兄弟们,也是第一次真正见到老大的本事,都不由地倒吸凉气,这可是真正的铁布衫金钟罩啊!
就在苏龙得意之时,只见阿彪的剑朝他的咽喉飞了过来,苏龙脸色一变,赶紧躲开了他的攻击,这一幕没有逃过珍珠的眼睛。
“为何剑刺咽喉他会躲开,难道这咽喉就是他的命门所在,一定是这样的。”珍珠心里暗想,不由得一阵窃喜。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啊”的一声,只见阿彪被苏龙打翻在地,阿彪赶紧起身向前,大声说道:“老大威武。”
台下的兄弟也随之高呼:“老大威武,老大威武……”比赛就在兄弟们的高呼中结束了。
阿彪和珍珠对视一眼,珍珠摸了摸自己的喉咙,阿彪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珍珠立马心领神会,两个人这轻微的举动,谁也没有注意到。
晚饭的时候,珍珠对着苏龙就是一顿溜须拍马,不停地给他倒酒,哄得苏龙心花怒放。
“龙爷,你真厉害,这登州城内,净出厉害人,听说那醉花楼对面耿大人,当年也是个厉害人物。”珍珠试问道。
“厉害又怎样?还不是被我给咔嚓了。”苏龙得意地说。
珍珠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这话被苏龙亲自说出来,她的心里还是一阵阵刺痛。
“龙爷真厉害,来,再喝一碗。”珍珠怕引起怀疑,不敢再问下去,赶紧给他倒满了酒。
苏龙直到喝得醉醺醺的,才踉踉跄跄地走到床边,一头栽到床上,呼呼地睡了过去。
珍珠看着床上沉睡的男人,一直坐到了半夜时分,估计这个时候,山寨的兄弟们也都睡了。
她悄悄地从枕头下拿出一把匕首,这是苏龙送给她的,让她平时出门的时候防身用,今天晚上,她就要用这把匕首除掉这个恶人。
她拿匕首对准了苏龙的咽喉,狠狠地扎了下去,只听“噗”的一声,匕首插了进去,紧接着鲜血喷涌而出。
苏龙被这疼痛一刺激,睁开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幕,“你……为何要杀我?”他呼吸艰难地说道。
“你这恶人该死,十七年前你灭了耿连城全家,这血海深仇,怎能不报?”珍珠说道。
“你到底是谁?”苏龙的声音更加微弱。
“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我就是耿连城之女耿悦。”珍珠咬牙切齿地说道。
“贱人……”苏龙忽然站了起来,一把拔下咽喉上的匕首,朝珍珠刺了过来。
可是,还没等他碰到珍珠的时候,就砰的一声倒下了,鲜血顺着喉咙流了一地,珍珠小心上前,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已经断气了。
珍珠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沿着小路下山了,阿彪和张浩早就在山下接应她,得知事情办妥了,阿彪激动的说:“我未婚妻的仇终于报了。”
待珍珠和张浩走后,阿彪不声不响地回到了山寨,佯装什么也不知道。
第二日,兄弟们来报:“二当家的,不好啦,大当家的被杀了。”
阿彪装模作样地来到苏龙的房间,看着他的惨状,表面装作悲痛,心里却高兴得不行,命人将他抬下去埋葬了。
山寨的兄弟们推举阿彪做了大当家的,阿彪立了新的寨规:以后任何人都不能烧杀抢掠,可以做正规的生意,等到明年,在后山开辟大量的土地,保证自己自足。
珍珠大仇得报,认张浩做了义父,祭拜过父母之后,两人又回到了济南府,恢复了以前那种平静的日子,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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