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岛屿读书》开聊乡土文学,所有乡愁,为何都是伪装地方主义

《我在岛屿读书》开聊乡土文学,所有乡愁,为何都是伪装地方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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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9日晚间,《我在岛屿读书》节目在江苏卫视播出第7期的内容。这一期当中,余华、苏童海钓,祝勇、欧阳江河买鱼,大家在其乐融融当中,开聊乡土文学,并且向观众们介绍了很多国内和国际上著名的乡土文学的大师及其作品。这一期当中,尤为值得注意的是,诗人西川讲到的“地方主义”和“伪装地方主义”。

诗人西川介绍世界文学生态当中的“乡土文学”的时候称,罗伯特·弗罗斯特这位诗人便善于对“新英格兰地区”的生活进行诗歌创作,但是,罗伯特·弗罗斯特其实并不是这个地方的人,切斯瓦夫·米沃什便说,弗罗斯特是“伪装出来的地方主义者”。在世界文学生态当中,地方主义和咱们的乡土文学较为类似。

世界文学生态当中的地方主义和伪装地方主义,在咱们的互联网上,讨论的非常少,这还是目前文学金字塔当中的顶尖学术内容之一。当然,观众们也不必被学术研究当中的名词唬住,觉得非常高深,不敢往前继续探究一下了。文学创作当中的地方主义,可以简单一点讲,就是莫言围着高密写,刘震云围着延津写,苏童的苏州,余华的海盐等等。

关于这种围绕自己的故乡进行文学创作的方式,莫言老师在自己的文章作品当中曾有很多陈述。他讲,高密这个地方,是没有大山大河的,但是,随着自己小说创作的深入,自己的这个故乡,开始有了大山,又有了大河,继而有了各种天马行空的内容。故乡其实是莫言文学创作的一个蓝本,在这个蓝本之上,他可以“绘画”整个世界,让故乡包罗万象,自然和人文的一切,都可以进入。

刘震云老师曾有“故乡”三部曲的小说,在文学作品当中的延津,甚至于是可以实现历史穿梭的。刘震云老师近期的小说作品《一日三秋》当中,也是围绕故乡延津展开的小人物春秋大梦,这个“故事梦”看似像一个笑话,实则是在哲学的尽头上继续舒展文学的想象空间。这些内容,当然是真实的延津所没有的。大师们站在文学的故乡当中,实现自己文学文本的世界化。

咱们最早的乡土文学作品,比如鲁迅先生的很多有关绍兴乡下的小说,虽然有着对于童年的某种不舍、喜悦等等,但更多的是一种文化批判,是对故乡应该更快进去世界化地期待。这种眷恋与期待,构建了中国百年乡土文学的基本形态。于当下而言,咱们的很多乡土文学,其实都是作家本人的对于故乡的一种文化形态上的离开与回归。

必须要有离开,才能对自己的乡土进行重新的审视。于当下而言,咱们的很多大城市当中,为什么不产出有经典文学含量的作品呢?我个人感觉,就和大城市的文学工作者们没有离开自己的城市有关系。无法实现一种地理位置和文化位置上的离开,就不足以打量自己的母土,没有这种打量,就写不好自己生活的地方。不离开自己曾经的文化生态圈,甚至于都不足以成为文学工作者。

乡土,更像是文学创作的一种童年准备。莫言当兵离开高密,他最早发表的几部小说作品,其实是当兵的时候,在保定创作的。而刘震云上北大,离开延津,才有了后续的多部“故乡”题材的作品。乡土,是文学创作的作家童年准备。而离开,则是这些文学准备的发酵期。地理上的离开,和文化层次上的离开,均尤为重要。咱们当下,有不少青年,地理上可以离开,但文化生态上,没离开,依旧拿不出大家的风范来。

重新回归,则是乡土文学,或者说独属于作家本人的地域文学的一次升级,鸟枪换炮,才能出现好的文学作品。这种重新回归,并不一定是地理上的回家,而是文化与精神接受更高等教育之后,重新回归自己的故园故土,是精神的回来。这种回来,则有缅怀,也有打量了。尤其是打量,审视,思考等等,最终构建了基于故乡人群的种种文学故事,而这些故事,是在哲学的尽头进行补充的。

这种离开与回归,最好的例子,在中国当代文学家身上,尤其是当下,最好的例子,应该是梁鸿。这是一个河南梁庄考学出去的作家,最后到北京当教授。她的《中国在梁庄》和《出梁庄记》,很好的回到了这种离开与回归的审视感。《中国在梁庄》是梁鸿对于自己小村庄人们的抒写。到了《出梁庄记》当中,则是离开梁庄,到各大城市谋生的人的事情。梁鸿甚至于用的不是文学笔法,而是饱含文学激情的报告文学笔法。在她的作品当中,表面上看是乡土文学,是打量梁庄的,实际上,它可以打量整个当下的中国。

因此,文学创作当中的地方主义也好,伪地方主义也罢,不过是作家本人找到地牵绊在大地上的一个点,而基于这一点,形成线,最终,成为一个弧面。文学若是没有这个点,就容易像断线的风筝。这实在是一个有趣的事情。这种有趣,也只有看《我在岛屿读书》才能知道。(文/马庆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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