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人体交易》：美国记者5年深入调查，揭开人体交易市场的真相

卖肾、代孕、拐卖儿童……美国调查记者深度探秘人体市场的地下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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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华笔记 

人们倾向于认为，人的身体是神圣的，不是能随意拆卸、变卖的二手车零件，世界上的大多数国家也把花钱购买人体组织列为违法行为。

而实际情况是，从头发、血液，到器官、骨头，再到妇女的子宫乃至人类的儿童等等，人体交易市场欣欣向荣。这些交易往往打着“利他主义”的名头进行。

然而这些所谓的“捐赠”背后隐藏着巨大的利润空间，也可能导致犯罪和剥削。在全球人体交易的市场上，永远是社会阶层更高的那部分人，获得低阶层的人的身体部位，而不是反过来。

本书作者斯科特·卡尼花了5年时间深入调查全球人体市场。卡尼认为，如果没有献血、器官移植技术和儿童领养计划，我们无疑将面临更可怕的后果。但本书关注的不是受捐赠者如何受惠于人体交易，而是产业链上的供应方，他们往往穷困潦倒，除了出卖自己的身体，别无出路。

一、罪恶的人体交易

1. 肾脏交易：

⑴ 在印度洋海啸发生前后，印度一只肾的公开价码是3000美元左右，但掮客通常只会把其中的一小部分支付给卖肾者。患者支付费用的95%，落进了各级掮客、交易商、提供换肾手术服务的医疗机构和医生的口袋，而处于产业链末端，同时也是牺牲最大的卖肾者，只拿到了5%。

⑵ 在印度、埃及、巴西、菲律宾的贫民窟，永远不缺像罗妮和玛莉佳那样的愿意售卖自己器官的卖家。他们有效地填补了全球对于活体移植器官的需求。而且，在第三世界进行器官移植，费用仅为西方的一个零头。

⑶ 人体器官交易在印度也是违法的，但是相关的监管很多时候都是走过场。

2. 卖卵：

⑴ 捐卵的过程漫长且痛苦。捐卵者要事先经受至少两个礼拜的荷尔蒙刺激，然后再动手术把卵子取出。接受荷尔蒙刺激的女性中，有3%会出现卵巢过度刺激症候群，如果医生不及时减少荷尔蒙的剂量，这就可能引发生命危险。

⑵ 根据欧洲人类生殖和胚胎学会的数据，欧洲每年超过2.5万人跨国寻求生育治疗。他们的目的地之一就是塞浦路斯。这里监管松懈，价格也比西方便宜很多。更重要的是，这里的卵子供应量充足，有大量来自俄罗斯和东欧的移民，想通过卖卵来改善经济状况。

⑶ 捐卵者拿到的报酬，因人、因地区而异。在允许有偿捐卵的美国，捐卵者平均可得8000美元。而一名乌克兰妇女的卵子，在塞浦路斯只能卖几百美元。

3. 作者指出，对于这些穷人来说，几百美元就可能是一笔无法拒绝的巨款，也是他们在绝望中唯一能抓到的希望。而这就让人体交易带上了胁迫和剥削的意味。

二、基于利他主义的捐赠制度，存在哪些问题？

1. 这个制度禁止个人通过出售身体组织获利，却没有禁止产业链上的其他人获利。

⑴ 捐赠者往往只能依法获得少量的“补偿金”。很少有人愿意为了这点微薄的补偿而冒着生命危险捐献身体组织。“补偿金”和“金钱”唯一的区别是补偿金的金额更低。一位名叫卡克汉尼斯的孟买律师告诉作者，“利他主义的措辞使得诊所在和代孕母亲谈薪资时占了上风。”而且那些仍然愿意捐出身体组织的人，往往是最穷的或者最绝望的人，他们别无选择。

⑵ 这种让产业链上其他环节都能获益的设置，还有可能滋生犯罪。在印度、非洲等地，都出现过为了赚取领养费，而把拐来、偷来的儿童假装成孤儿，送给外国人领养的丑闻。一位名叫山卡尔的印度警察表示，如果领养孩子不用花钱，“那么这种犯罪行为就会全部消失。”

2. 匿名性

捐赠者的资料是保密的，所以患者只会笼统地感谢捐赠体制，感谢医生。他们不会知道捐赠者捐赠的动机和过程，更不用担心自己获得的身体组织是怎么来的，合不合法。于是，有关人体组织交易的道德问题就被隐藏。

作者指出，透明度是资本主义最基本的安全保障。

3. 解决办法

⑴ 立法禁止人体组织的金钱交易，不得付钱给包括医生、医疗运输商等在内的所有人，但这有可能反而导致黑市的兴盛，让原本合法的供应走向地下。

⑵ 让供应链达到绝对的透明化。就算罪犯依然会通过造假的方式蒙混过关，但信息的透明化程度越高，我们就越容易识别危险的掮客。

⑶ 重新考虑我们对于人体的需求：这些需求是否存在？我们还可以寄希望于科技的发展。也许终有一天，人工器官能让活体移植不再被需求。

书名：《人体交易》

作者：[美] 斯科特·卡尼

撰稿人：肖一（资深媒体人）

编辑：蓝喻

主播：石头

制作：匀绮工作室

监制＆运营：赵雅楠

总编辑：左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