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沧海《诗经我唱》之《诗经召南草虫》

观沧海《诗经我唱》之《诗经召南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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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典】《诗经·召南·草虫》喓喓草虫,趯趯tì阜fù螽zhōng
。未见君子,忧心忡忡。亦既见止,亦既觏gòu止,我心则降。  陟彼南山,言采其蕨jué。未见君子,忧心惙惙chuò。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说yuè。陟zhì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见君子,我心伤悲。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夷。
注释:
⑴喓(yāo)喓:虫鸣声。草虫:指蝈蝈,善于鸣叫。⑵趯(tì)趯:跳跃的样子。阜(fù)螽(zhōng):即蚱蜢,一种蝗虫。
⑶觏(gòu):遇见。降:放下,平静。⑷陟(zhì):升;登。蕨jué
:蕨菜,嫩叶可食。
⑸惙(chuò)惙:忧虑愁苦的样子。⑹说(yuè):通"悦",高兴。⑺夷:平,此指心情平静。
喓喓草中鸣,蹦蹦跳跳是蚱蜢。长久没见夫君面,焦躁烦恼忧心忡。只有哪天见着他,恩恩爱爱紧相拥,我心才能变安宁。攀爬南山走又歇,寻寻觅觅采鲜蕨。长久没见夫君面,忧愁烦恼不断绝。只有哪天见着他,相依相偎紧相贴,我心才能得欢悦。攀爬南山路迂回,寻寻觅觅采嫩薇。长久没见夫君面,忧愁烦恼心伤悲。只有哪天见着他,卿卿我我相依偎,我心才能得安慰。

【沧海诗评】蝈蝈叫,蚱蜢跳,少妇心中增烦恼。登南山,采蕨薇,良人何日把家归。大自然的活泼景象,引逗起孤独难耐的女主人公的相思病。如何治愈这恼人的相思病?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和那日思夜想寤寐思服的冤家呆在一起,恩恩爱爱,甜甜蜜蜜,才能消解这相思的焦渴。见不到就忧虑悲伤,见到了则心花怒放,这就是一往情深,这就叫痴情男女。人间自有痴情在,此恨不关花与月。清代民歌《马头调》唱到:“变一面青铜镜,常对姐儿照;变一条汗巾儿,常系姐儿腰;变一个竹夫人,常被姐儿抱;变一根紫竹箫,常对姐樱桃;到晚来品一曲,才把相思了,才把相思了。”镜子、汗巾、竹夫人(竹几)、竹箫,都是示爱的好道具,治病的良药。除了热恋中人的灵脑筋,外人打死也想不出来。《围城》里的男主角方鸿渐最中意的女子唐晓芙,是作者钱钟书明显偏爱的女子,书中说:“古典学者看她说笑时露出的好牙齿,会诧异为什么古今中外诗人都甘心变成女人头插的钗,腰束的带,身体睡的席,甚至脚下践踏的鞋袜,可是从没想到化作她的牙刷。”化作心爱女人的牙刷,也真别出心裁。那时世界上还没有手机,如果是今天,化作心爱女子的手机,整天手里攥着,脸上贴着,醒时梦中都不分离,似乎更合人情,更惬人意。明代冯梦龙的《挂枝儿》说得好:“要分离除非是天做了地,要分离除非是东做了西,要分离除非是官做了吏,你要分时分不得我,我要离时离不得你,就死在黄泉,也做不得分离鬼。”这就是爱的最坚定的表白,这就是消解相思的最佳药方。佛说,爱恨贪嗔痴,是人生痛苦的根源。但若没有生离死别,没有爱恨情仇,没有痴男怨女痴痴地相思苦苦地等待,没有发自灵魂深处情不自禁的泪与笑,芸芸众生又有什么人生之趣呢?伴随着蝈蝈叫,蚱蜢跳,激起心中莫名的烦恼,这才是活泼的生命,这才是有味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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