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回01：主流文化对情感的压抑

439－第77回01主流文化对情感的压抑

一、知识点

1.恋母情结：

恋母情结（Oedipus complex），亦译俄狄浦斯情结。是心理学中精神分析学派用语。源于希腊神话中的人物俄狄浦斯（Oedip-us）无意中杀父娶母的神话故事。恋母情结又称作俄狄浦斯情结。是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借用古希腊剧作家索福克勒斯的神话故事情节而自撰的术语概念。神话名称为《俄狄浦斯王》，描述俄狄普斯王子命中注定他必然杀死自己的父亲，娶自己的母亲为妻，他虽然终生小心，极力避免，但仍在不知不觉中犯下杀父、娶母两桩大罪，弗洛伊德认为这个情节反映了男孩爱母憎父的本能愿望，而女孩则有恋父情结，即憎母爱父的本能愿望，又称“伊赖克特情结”。人的这种本能愿望是从原始人的心理中继承下来的，不可避免，无法抗拒，永远留存在人类的无意识领域，它持续活动，以性本能为核心，带有强烈的情感色彩，以致使人总是产生悔罪之感，因此，这种恋母或恋父情结，被弗洛伊德视之为宗教和道德的起因，由此则道德的起源自然是人类先天的无意识的生物本能一性欲。

2.关雎：

《周南·关雎》是中国古代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第一首诗，通常认为是一首描写男女恋爱的情歌。此诗首章以关雎鸟相向合鸣，相依相恋，兴起淑女配君子的联想。以下各章，又以采荇菜这一行为兴起主人公对女子疯狂的相思与追求。全诗在艺术上巧妙地采用了“兴”的表现手法，语言优美，善于运用双声叠韵和重章叠词，增强了诗歌的音韵美和写人状物、拟声传情的生动性。。

3.弗洛伊德：

西格蒙德·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1856年5月6日—1939年9月23日），奥地利精神病医师、心理学家、精神分析学派创始人。1873年入维也纳大学医学院学习，1881年获医学博士学位。1882—1885年在维也纳综合医院担任医师，从事脑解剖和病理学研究。然后私人开业治疗精神病。1895年正式提出精神分析的概念。1899年出版《梦的解析》，被认为是精神分析心理学的正式形成。1919年成立国际精神分析学会，标志着精神分析学派最终形成。1930年被授予歌德奖。1936年成为英国皇家学会会员。1938年奥地利被德国侵占，赴英国避难，次年于伦敦逝世。他开创了潜意识研究的新领域，促进了动力心理学、人格心理学和变态心理学的发展，奠定了现代医学模式的新基础，为20世纪西方人文学科提供了重要理论支柱。

二、金句/精华笔记

1、红楼梦本身它的影响力，其实将来你会发现大过所有的教科书，任何一个国文的教科书恐怕比不上红楼梦。

2、心灵的弹性是说你看到一个新东西没有看过你就充满乐趣，很喜欢、很想学，很想去认识他，跟完全封闭起来说用过去已经知道的知识来判断一切的事情，这个大概就看到年轻跟老的两种态度，两种不同的态度。

3、我比你大，所以我要告诉你说这个时候你要小心，可是其实很可能误判，那我觉得倾听很重要，就是你多听了以后你慢慢听下去，你会发现原来可能一个庸俗的很臣腐的一个恋爱故事。

三、全文逐字稿

好，我想其实有时候上次我们讲到史湘云跟黛玉这样连聚，我一直在提到说这些十四五岁的女孩子，我们都觉得，唉，他们学问好。可是我基本上我觉得学问并不代表说在学校里面一个很难取得的知识。我自己的看法，一直觉得所谓的学问真的是在生活里面随时学，随时问，所以它会变成比较自然。比如说在旅行当中，在跟朋友出去吃饭呐闲谈，其实随处在学东西。所以因此我一直觉得我们的教育有时候把知识的追求、学问的追求跟生活完全断裂，其实弄得小孩子他对知识的追求、学问这个东西反而没有兴趣了，觉得压力很大，那如果在生活里面随时在问，在学，那我想比较好玩。

所以上次我们讲到林黛玉跟史湘云就相当于我们高一的这种女孩子，可是他们可以这样练诗，连一个晚上睡觉都不想睡。那如果是教科书的话，我想没有小孩子读到这么起劲，除非为了考试。所以我们古代讲寓教于乐，就是如何把教育这个东西变成一个快乐的事，我想是一个真是一个大问题。

那今天刚好相反，其实不止台湾了，我想很多地方台湾是特别严重，就是你会觉得所有的教科书，我们想到教科书就头痛，就觉得从来没有一本教科书你是你会喜欢它。那事实上我们认识很多的年轻朋友，我们自己在年轻时候我们并不见得不喜欢读书，可是我们需会喜欢读我们自己想要读的那个书，那因此就会检讨说为什么教科书要弄到这么不好看、这么难懂、这么难读这样的东西。所以我记得我到新加坡去的时候，他们教育部规定他们华文学校毕业的高三毕业时候一定要读 40 回的红楼梦。那我觉得，唉，这个制度蛮好，因为至少红楼梦这个小说好玩，然后高三毕业的学生去读红楼梦，其实里面诗词歌赋什么都有，那恐怕比读什么教科书都有用。那个就是新加坡并不以华文作为它主要的文学的一个国家，可是华文教育其实可能反而用了比较活泼的方法。我们现在有时候觉得那个教科书弄到小孩子可能对他都已经没有兴趣了。所以我们包括今天讲到说悔硕破空存这个句子，如果悔或者说变成我们现在生活里我们跟月亮的某一种记忆跟关系，他就很容易懂。可是如果它变成两个要去背的字的时候，其实它就变成空的字，而且没有什么，没有什么意义了。

所以我很希望说我们在读红楼梦已经读到快要结束的这个部分，大家可以感觉到红楼梦本身它的影响力，其实将来你会发现大过所有的教科书，任何一个国文的教科书恐怕比不上红楼梦，那么他在民间透过甚至说书的方法、演戏的方法，大家都知道，林黛玉都知道，贾宝玉也都知道这个故事，那他反而在民间产生的所谓的文学性，可能比我们现在所谓的国文的教科本真的重要的多，所以上次我又提到说，今天很多国文老师就出来说我们的学生多不用功，国文多差什么，爸爸陆续回来了这样这种句子都出来，可是我在想说，如果你好好地带他们读一些有趣的读物，其实不见得孩子那么不喜欢文学啊，就是对文学的解释是什么？所以我想红楼梦快要上完，也一直有朋友问我说接下来我们可以一起来读一些什么书之类的，那我其实跟红艳讲说，大家可以提供一些意见。

那我一直有一个构想是说也许我们可以从《诗经》啊，储瓷啊这些东西挑一些很精华的东西，大家一起来读。可是我的担心是说，因为想到《诗经》楚辞，可能大家头都大了，就觉得那是古典文学，就真的就怕了，因为过去我们在整个的教科书里面把这些东西讲到已经有点僵化掉，不止我们今天僵化，最近才演了牡丹亭，大家有人可能去看到就是牡丹亭是明朝中崎汤贤祖的戏，里面有一个 16 岁的女孩叫杜丽娘，在那边读书，那个老师叫陈翠良，叫他读关雎鸠，在河之洲就跟他说这个东西是让你知道古代的后妃多么贞洁。

可是我们都知道《诗经》的关雎居究是一个公鸟在那边叫去引诱母鸟跟他交配的，可是那个陈翠良那个老师就说这是后妃之德，就是古代的皇后妃子如何的，这个有症结，所以你可以看到在距离现在四五百年前，这个教科书就已经无趣到极点，可是我们都知道关雎鸠本来是一首民歌，根本是民歌，而且民歌当中因为他听到公雄鸟跟雌鸟的一种追求，所以他也会想到说那我是君子，那他是淑女，所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就是因为他在大自然里看到了鸟的这种交配，他就会觉得男孩子，一个长大的男孩子，当然会看到美丽的女孩，就想追求其实非常自然的一种人性上的表达的东西。可是后来就觉得好像恋爱这个东西，或者是性爱这个东西都是要避讳的，就把这首诗越讲越难，越讲越难。

所以我们可以讲说，如果今天有机会把古典的东西还原到人性上最朴素的东西的时候，其实年轻人很容易接受，可能也很容易靠近这个部分，所以我特别希望说，如果有机会我们可以从《诗经》楚辞、汉乐府，那魏晋南北朝的这个从古诗十九首一路下来，那陶渊明这样一路讲下来的话，我们其实可以碰出一些很好的名作，而且把这些名作用一个比较有生命力的方法来讲。

所以有生命力的方法大家知道，就是说我一贯不赞成红楼梦变成一个太过考证的东西，因为所有的人到最后红楼梦都没有读文本，然后就说，唉，这个是象征谁？我大概小学五六年级读了红楼梦以后，就掉到那个陷阱里面去，每一家都有每一家的说法。有人说这里面讲的是董小宛跟顺治帝的故事，那有人又讲这是什么？吕刘良，就是吕四娘他们家族里面的文字狱的什么事情，每一个人都有一套的说法，那么最后你就离红楼梦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就围绕在那个考证的东西，永远绕不出来。所以因此我想文学还原到它的本质，所谓的本质就是故事，就是一个好听的故事，就是一个一些有趣的人，然后这些人他们很自然的一种生命上的表现，不管是他们的梦想，他们的追求，他们的恋爱，他们的欲望，其实都是动人的故事。所以因此我会觉得说，当然古今中外都一样，西方不是没有这个问题，西方也有学者可以把莎士比亚注解到最后，年轻人都已经快昏倒了，这样子可是不影响罗密欧朱丽叶，那个罗密欧在阳台底下对着朱丽叶念的诗句，永远，这是最漂亮的诗句，我几次都试过，这十几岁的小孩子，你跟他读那个诗句，他就觉得很感动，因为他自己在那个年龄，那么他也会有这样的一个省亲。

所以像罗密欧丽朱丽叶的故事，或者说我们读到的宝玉跟林黛玉的故事，大家我们常常讲说它是一个青春的描绘，可是我也很怕大家误会说青春是不是在讲年龄，那我今天当然已经远离了那个年龄了。可是我觉得大概伟大的文学里讲的青春并不是只是年龄，是在讲一个心境，有人可以到很大的年龄，他还保有那个青春的气质，因为青春气质是什么？其实是一种活力，是一种生命力，是一种好奇，或者说他对所有的事物他还没有到保守到僵化的地步，他还可以有新的追求，我觉得那个就叫做青春。

相反的，其实有时候你会发现，我现在有时候在大学里会发现，唉，二十几岁怎么就老了？因为他对所有新的东西他都没有兴趣，然后他的观念可能很保守。所以其实这些文学要讲的东西往往并不只是年龄的问题，而是在说你生命是不是可以永远保有。那个我们知道弹性这个东西，就是当然你随着年龄的改变，皮肤这个东西，比如说它弹性慢可能没有那么有弹性。可是我觉得还有个叫心灵的弹性，心灵的弹性是说你看到一个新东西没有看过你就充满乐趣，很喜欢、很想学，很想去认识他，跟完全封闭起来说用过去已经知道的知识来判断一切的事情，这个大概就看到年轻跟老的两种态度，两种不同的态度。

所以红楼梦等一下大家会发现有一段可能会蛮蛮刺激我们，至少我因为你会发现说这些丫头要被拖出去了，然后拖把思琪这个丫头，迎春的丫头拖出去，把晴雯的把宝玉的丫头晴雯拖出去，那这些女孩都到了 16 岁左右，那么我们发现有趣的是拖出去的丫头都是长得特别漂亮的，因为宝玉的妈妈开始觉得宝玉好像已经发育了，其实宝玉早就发育了，可是妈妈常常有点后知后觉，说好像发育了，然后男孩子一发育，他最害怕的是说旁边有人要勾引他，所以他就开始把所有他身边漂亮一点的都给拖出去，然后这个时候拖出去来，拖他们出去的大概就是四十几岁的这些女性的管家，周瑞家的、王林之孝家的，然后就很粗暴的人。然后宝玉看到就很难过，说为什么女孩子没有结婚以前这么善良，这么温和？为什么结了婚以后就变得这么粗暴？那我们读到以后就觉得蛮可怕，因为宝玉好像有一点在批判说年龄大的人，可是我会觉得现在我自己有一个解释，说他也不是批评年龄大的人，而是说已经失去了对人的不忍，对人的同情，对美好东西的爱好的人。

如果用这样的解释的话，我相信它不是不只是一个年龄的问题，大概是一个心灵的僵化问题。因为我的的确确看到有时候真的好多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他已经对人生有一种粗暴性或者是没有温暖的东西，所以因此我们大概不完全是用年龄来分。所以等一下大家读到宝玉那一段，大概也不必特别觉得刺激，因为这一段是其实蛮惨的一段。

前面是在讲尤其是思琪这个丫头，大家还记得思琪吗？她就是迎春的丫头，不是，他就偷偷约了他的表哥在大观园见了一次面，后来就发现他表哥写给他的这种情人卡之类的东西。好，这个在大观园当时当然觉得这是不得了的事，认为是败坏风俗，所以他们就把他拖出去的时候也特别讲说你这个是有伤风化的事，那也让我们想想到，我不知道大家记不记得我们在中学、高中的时候，好像特别忌讳的都是这些事，某某人又写情书给某某人在谈恋爱，然后大家都觉得这个事情变成很不得了的天大的坏事。

可是当然对于文学的作者来讲，他会觉得这是一个天性，孩子到发育的年龄，他本来就有一种越爱，就是如果大自然里关雎鸠，在河之昼，这些鸟都会发出求偶的叫声，那么苗条淑女。当然君子好逑，这本来就是一个人性的东西，那如果用了解的方法去帮助一个成长的年轻人走向正常的，对性情的一个一个开导，而不是去压抑它，因为你禁止不了我们。我想所有人都知道，尤其男孩子在被私底下那个十四五岁简直是满口讲的东西都是跟这个恋爱性有关的东西，因为他在发，他身体在发育，他对那个东西充满了好奇，所以我一直觉得像读到红楼梦的时候，尤其到 77 回，你会感觉到那个母亲的紧张，以及这种管家的紧张，其实禁止不了什么事情。

那宝玉是不是跟这些人一定是像这些大人想的这么乱七八糟？其实没有，特别是晴吻，等一下你看到晴吻被拖出去的时候最惨的，因为请问从头到尾就是帮宝玉补衣服的那个人，他的孔雀球破了，他帮他补的那个人可是王夫人一眼看到他就说这个女这个丫头长得特别的漂亮，就是说它一定是有问题的，就把它拖出去。

所以我自己过去写过一篇小说，就谈到就是有点用超现实的方法在写，写了就是说我们那个年龄的时候，在学校教育里常常觉得美是一种，最有时候你觉得一个女孩子爱美一点点，她就一直被记过，也搞不懂为什么要记过。就头发可能就是留长一点点，或者稍微卷一下子，或者把裙子稍微的别一下子露出了膝盖，其实现在当然好多了，我们那个年代是一直有这样的东西，那因此你会反省到说在红楼梦里面，其实他会觉得年轻爱美，年轻爱去表现自己年轻，想要去追求一个他所喜欢的人，他觉得是正常的。他一直觉得在这个主流的文化对这个东西的打击跟压抑太严重，太过严重。

那我们要注意一下，就是说很容易被误解，认为我们在鼓励什么啊？他们朋友什么？我想不是相反的，其实是说大人有可能跟他坐下来，好好谈他的情感。其实我有些学生跟我很亲的时候，他们会跟我讲很私密的一些事，可是有一个先决条件，他一定信任你，如果他不信任你，他绝不跟你讲。所以后来我就发现，比如说学校的教官在管他们的时候，或者是父母他们，我发现他们很多事情不跟父母讲，也不跟教官讲，因为他已经预设他一开口就会被反对，所以他干脆不讲。那么可是他私下要做的事情你是不知道，我反而觉得是最危险，所以那个时候有时候会跟一些父母有时候打电话，觉得说有没有可能先不要去指责，你，先听他才会跟你讲。

那其实我有时候听到的一些事情，后来真是蛮棘手的，因为我也不会处理，也不知道怎么办，那本来就是很感情的事情或者性的事情，都是蛮麻烦的事情。那可是你会发现说这个小孩真的很孤独，因为他在这个社会里由于禁忌的关系，变成他根本难以启齿。那因此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最看到最近的一些报告，说台湾的那个已经是亚洲增加率最高的。那你会发现说因为他没有正当的管道去让年轻人知道他怎么去了解，怎么去防范，所以它已经超过泰国了，这是最新的一个报告出来了，那么因此我们其实有一个古训叫讳吉记忆，因为你就是怕医生，所以你就是最容易得病的那个。

因为没有科学的知识，没有一个正常的知识去理解，所以我想这些部分大概都跟红楼梦我看到 77 回的时候，我其实很有感而发，因为 77 回真的很惨，等一下大家看到几个丫头的处理，像方官放宽，大家记得吗？那个叫被取了外号叫耶律雄奴的，还有那个温都里那的那个法国名字，因为它是一个舞台上唱戏的女孩子，当时特别的活泼，然后因为她在戏剧表演艺术里，她本来就爱表现自己也长得美，她是唱杜丽娘的，王夫人一看就说唱戏的，那更发不好了，就是这一个理由，就把他拖出去，那后来方官就等于要交给他的干妈，那我们也记得前面他那个干妈是从小就一直虐待他的，那方官就摆明说他宁可死，不要跟干妈去。

后来他就出家了，所以几个唱戏的小孩子就一起到庙里去。可是到庙里去是不是一个方法？也不是因为等一下你就会看到那个老尼姑好高兴哦，说忽然来了几个小尼姑，可以变成它庙里的庙产，所以他也没有真正觉得这些小孩子要出家，他怎么带他们。所以因此等于说从戏班子到了贾府，他们本来就是卖到戏班子，再卖到贾家，现在再卖到庙里去。那么因此你也可以看到后来民间有一个戏叫思凡，明朝就出来的一个戏，思尼姑。思凡后来自简称叫思凡，那么就是一个尼姑，在庙里忽然碰到了一个美丽的一个男孩子，然后学问又很好，他就跟他私奔了。那很多人从宗教的角度就在反这个戏，认为这个戏有点侮辱宗教的意思。

可是不是，因为我们知道古代社会里面很多的所谓出家人并不是心甘情愿，它其实是被强迫的。那么在这个被强迫的状况里面，他最后就出很多的问题，因为如果这修行是自己的信仰，跟被强迫绝对不一样，绝对不同。所以我想这一段我很希望说我们大概了解一个背景以后，那等一下大家看下去，大概会有一个其实蛮不同的感觉。

那我觉得今天所谓的代沟这个问题大家都在讲，可是其实并不容易，这个沟，这个如果中间有一个鸿沟，这个鸿沟有可能是在上一代它形成了一个他自己不太能够有弹性的观念。我说没有弹性就是说它不能够对话，它是单向的指导。那我觉得在上一代我自己的感觉说有极大的可能应该扮演，首先扮演一个倾听的角色。

所以我有时候跟很多朋友提到说，我现在回想起来以前在做系主任的时候，其实大部分时候学生来跟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讲他们的那些，我听了觉得简直像连续剧的恋爱故事，其实蛮无聊的，可是你又不能透露出无聊的表情，因为对他来讲生命的第一次他很慎重这样。可是你就觉得啊，我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都是那个样子的，那种什么刺血写信啊，如何这种招数都有。可是我觉得在那个时候常常会警告自己说尽量不要发言，那个尽量不发言其实不容易做到，因为你常常说，唉，我比你大，所以我要告诉你说这个时候你要小心，可是其实很可能误判，那我觉得倾听很重要，就是你多听了以后你慢慢听下去，你会发现原来可能一个庸俗的很臣腐的一个恋爱故事。

最后你觉得，唉，他是在慢慢成长，他也在这里面慢慢在学习，所以我会觉得用这样的角度来看 77 回，那现在王夫人宝玉的妈妈发生了一个最大的问题是他变，他扮演了一个不会倾听宝玉的角色。其实前面大家记不记得王夫人这个妈妈是很疼宝玉，可是他发现他儿子长大了以后，他就开始变成了一个防卫的角色。那这里面我也要特别提到，就是说我觉得母亲很容易有这样的问题。那当然佛罗伊德的心理学讲得很清楚，认为母亲跟儿子之间的关系就是不是跟女儿，就特别是跟儿子的关系，其实有一部分是爱人的关系，所以他其实很难有另外一个女性可以介入。那当然我想我们在座不一定都同意这样的说法，就是说弗利德在 1900 年公布这个东西叫做恋母情结。这个问题变成心理学上一个非常重要的个案。可是从生物的属性来讲是觉得的，比如说我们会发现，比如我从我自己家里面讲起来，我觉得母亲是一个开明的人，可是他跟我嫂子中处不好，那你就会觉得，唉，会不会他跟我哥哥的那个爱，他觉得被分散，可是很奇怪，跟女婿都很好，那这个是很有趣的一个现象。

那因此我也觉得艾弗洛伊德大概是讲到了一些蛮有趣的问题，就是为什么自古以来婆媳的这个问题，它会变成一个值得我们思考的问题。那我觉得弗洛伊的这个心理学后来公布了以后，对西方来讲，他们常常用这个东西来开玩笑，就是一个媳妇跟婆婆会拿这个来开玩笑，结果他们的关系就从紧张变成比较放松。因为了解说我们都爱这个男人，那可是一个母亲的爱，跟一个妻子爱是不太一样的。所以他们后来的关系，我觉得近代西方在弗洛伊德心理学公布之后调整的比东方好，可东方基本上我想在台湾读到佛罗伊德这个恋母情节这个论文的人其实不多，所以还是有一点就是佛罗伊德叫complex，一个结就是结，如果解开来讲出来其实就解开了，可是不讲出来时候那个结就老在那边，然后大家都不了解为什么婆媳关系这么紧张，那事实上它是有一些可能生物属性的原因的。

好，所以等一下大家看到王夫人到每一个房间去查所有的丫头稍微长得好看，全部拖出去的时候，你应该不意外，因为他开始扮演了那个要在他的儿子身边去做所有的围墙的角色，他要开始防范。所以第 77 回是非常可以用弗洛伊德的恋母情结的心理学来分析的一章，否则的话你很难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