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回05：芳官的小性子

第62回05芳官的小性子

一、知识点

1.卷舌音：

翘舌音，又名“卷舌音”，即“舌尖后音”，是由舌尖向上翘起和硬腭前部相接触，使气流受阻而构成的一种辅音。如普通话声母 zh、ch、sh、r（r为卷舌元音）。

2.寿面：

在中国民间汉族历来就有生日吃长寿面的习俗，相传与汉武帝有关，长寿面主料为高筋粉，配以各种调料，代表人们对未来的一种美好愿望。

凡有老人庆寿，宴请三亲六眷、至友宾朋，被请者在送贺礼中，必有长寿面一品（此面长约 1.5公尺，过去市店有卖，俗称为扯油面）而寿星家宴客，在饮酒尽兴之后，不是吃饭，而是每人给吃一大碗面，这叫吃“寿面”。

3.惠泉酒：

据《史记》、《吴越春秋》等记载，作为吴文化发源地的无锡，酿酒历史已有2000多年。唐礼部尚书、华盖殿大学士李东阳在诗中写到“惠泉春酒送如泉，都下如今已盛传”。明人冯梦龙的《醒世恒言》中，已写过“惠山泉酒”之名。到了清代，惠泉酒曾作为贡品进献皇帝。1722年，康熙皇帝驾崩，雍正继位，曹雪芹之父在江宁织造任上，一次就发运40坛惠泉酒进京。曹雪芹的《红楼梦》中，多次提到无锡的惠泉酒。

二、金句/精华笔记

1、红楼梦这个东西当然很难碰，不管在戏剧，在各种影像上，你常会觉得它怎么样被转译出来，因为这个转译本身还包含了自己本身对那个文化品质的某一种理解的程度。

2、作者不经心的把这个人带出来，就是探春的，属于他青春烂漫的那个天真的部分，跟他学习要做大人的管事的部分忽然冲突，可他用轻描淡写的方法带过去。

3、他是一个蛮厉害的人，就是说我先杀鸡儆猴，杀一儆百，那大家都规矩了，以后他反而不做什么事。

三、全文逐字稿

然后又选了几样的果菜给王熙凤送过去。好，不要忘记王熙凤是在另外一个地方，现在正在养病，他不是小产了吗？小产了，所以他没有办法管理事情，由探春来代理。所以他们就觉得好像王熙凤可能要吃夜宵了，就送一些果菜过去一些，选一些果盘里面的果菜。那宝钗吃了点心也有做的也有，立的也有在外面看花的，也有靠在栏杆旁边看鱼的，各自取辨。注意，又是一个大场景，所以他每一次一个特写。刚才在特写史湘云睡在芍药花瓣里，现在场景再拉开来说，有人在那边看花，有人在那边看鱼，又拉开来。所以你用镜头的观念来看红楼梦这个小说非常有趣，就是它的镜头一直在调动，大概是用我们现在一般术语说叫 6G 作业，它不是一个单机在拍的，所以它有的是靠近刚史湘云会不会觉得非常靠近，那个慢起秋波绝对是一个特写，就是拍他的眼睛的，可是现在有人看花，有人关羽，有人什么，就是一个大场景，整个远景拉出来，大概是比较侯孝贤的，用的手法就是 Pen 大地场景整个镜头拉远过来。

所以我们通常讲，比如刚才讲到 6G 作业，是说在摄影机上有几个机器，有的是专门抓特写的，有的是抓大场景，到最后剪辑的时候是把它剪在一起。红楼梦的剪辑是我看过小说里最迷人的，就它可以把几个场景一直在调动，一直调动，所以我相信他在今天大家不写小说一定拍电影去，就是因为他可能这个语言对他来讲会是更方便的语言，可以运用到这个东西。所以我自己觉得我在 70 年代的时候听到意大利当时最有名的一个导演维斯康蒂，他曾经在一个访问里透露说他一生很想动的一个剧本是红楼梦，那时候红楼梦有很好的英文翻译本出来了，那 1976 年他去世了，所以这个事情当然没有成。可是如果大家有机会看一下 VC county 他拍的一些电影，他拍意大利的贵族派的极好，就是能他自己本身是米兰的贵族，米兰这个大家威斯康蒂是一个大家族，所以他的电影里面对于那个他有一个电影在台湾早期演过，叫爆的没有跑，那个电影里面就在讲希里岛的一个贵族家庭的生活，其实有点像西方的红楼梦那种部分。

那所以他当时透过翻译的东西了解到说这个小说里面有很多东西是他很想去触碰，就是那种因为贵族的东西有它的绝对的细腻跟精致的东西。那没有那个生活有时候不容易懂，我们有时候看到噢，其实像大红灯笼高高挂，你常会觉得不太懂那样的富贵，人家的富贵是什么？因为有时候那个茶一拿起来你就发现那个杯子不对，或者是说噢，他的第二个姨太太，第三个姨太太唱戏，然后屋子里面就挂着一大堆戏服，大概你也知道说过去的这种家庭绝不会如此，那这个里面有文化背景在里面，不是说你的拍摄的技法，而是说文化本身的底蕴是什么。

所以 which county 在拍意大利的那个 Scala 大歌剧院里面的贵族出来听歌剧，那个真是惊人，就是一个鱼贯而入的贵族彼此打招呼的样子，因为他太知道。那你不知道说你以为贵族打招呼是拍肩打背贵族不是，可能一点点眼神就够了，那个面纱盖着，那他这里面有他的贵族的一定自己的习惯在里面拍摄的东西。所以我一直觉得红楼梦这个东西当然很难碰，不管在戏剧，在各种影像上，你常会觉得它怎么样被转译出来，因为这个转译本身还包含了自己本身对那个文化品质的某一种理解的程度。

所以3月大家看看，郁闷也改编了，就是在舞台上红楼梦会变成一个视觉上很具体的东西的时候，每一个人因为脑海里都有你的宝玉宝钗黛玉，当他出来的时候，你就会印证说他跟你那个合不合，那合的时候你当然会觉得很大的快乐，因为它被转译成功，有时候你忽然觉得不合，就像我跟大家提到很多次，大概我们看到所有的影像上红楼梦里面，我一直觉得没有办法处理很好的角色，其实是王熙凤，因为大家都把它弄得太厉害了，可是忽略他只有 17 岁，所以这个女孩子的那个厉害，其实在他的一种精明，可是美得不得了的那个少女的状况里面出来，那通常我们把他年龄一加大的时候，那个他的精明变成泼辣，可是王熙凤一个刚刚嫁到贾家 17 岁的一个少奶奶，他不敢泼辣的，他在泼辣，他还是有他的收敛在里面，就是父亲是九省统制王子腾，然后又嫁到贾家这种娘家婆家都是不得了的富贵人家。

王熙凤这种 17 岁的女孩子我觉得是最难诠释的，最不容易诠释。我记得以前我们小时候看到那个高宝树叶，那其实你就知道说这个诠释是把它诠释成一个比较年纪大一点的富人，可是王熙凤不是，王熙凤是 17 岁，所以应该用这样的东西去看待时候，你会感觉到他怎么样去把红楼梦里面的那个精华的部分真正能够抓出来。

所以刚刚提到说这个场景里面这一段，你看到说宝琴跟探春在下棋了，宝钗就跟邢岫烟在旁边观局，有人下棋，有人在旁边看观棋局，那黛玉就跟宝玉在一起，在一处花下唧唧浓浓，不知说些什么好，有没有发现只有大场景你才去看到两台机器做的，可是你不知道他说什么，因为镜头远，如果是特写，当然知道它是什么，而且我觉得很好玩，一讲到黛玉常常机机弄弄。

黛玉是讲苏州话的，你看到好几次黛玉被史湘云取笑，因为他每次叫二哥哥，二哥就是爱哥哥，因为他二不会卷舌，所以黛玉是讲苏州话的人，所以每次讲到他的时候就叽叽隆隆那个字，农金葬花人笑是他，年葬农之是谁他都用农，而不是我，它是完全就是苏州语言的好，所以在这里面我们看到红楼梦其实也透露出曹家作为苏州执照，他们是管苏州整个纺织业的，他们是最大的一个官，江宁跟苏州的这个纺织厂的一个皇朝地官，所以林黛玉的这个苏州化的这个语言系统就会在这里也会透露出来。

那林之孝家的跟一群女人带了一个媳妇进来。下面这段很特别，就是探春在下围棋，然后有一点焦灼，在那个地方只得了两眼，然后打不开那个格局出来，急得不得了。可是林之孝家管家就带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一进来就跪在地上，好，你就知道他一定是犯错了，因为管家带了一个人进来，这个人立刻跪下来表示要处罚了。

那探春在那边急得不得了，因为毕竟是14，他其实 14 岁都不到，探春正在那边下围棋，下得正开，就像我们今天你儿子在那边玩电脑，你要跟他讲话，烦死了这样。所以可是他又觉得他不能不管，因为他在代理王熙凤，所以他说到底什么事，一面抓那个瓷，因为正紧张的时候，一面说到底什么事。然后这个林之孝家说这个女人嘴很不好，可是没有讲什么好，注意一下，在小姐面前粗话都不敢讲，只说这个女人嘴很不好，那决定要撵出去，可是因为林芝教家是管家，必须禀报主人，这个处罚才能够进行。那探春在里面抓棋子，一面抓棋子，一面就说怎么不回奶，奶是谁？李纨，所以他觉得比他有更重要的人可以决定这件事。那别人说我们刚刚去回了，说就听小姐三小姐吩咐，探春是三小姐，那探春继续抓他的棋子，在下围棋，然后头都没有抬，说怎么不回二奶奶？二奶是谁？王熙凤那他们说已经回了二奶奶了，那二奶奶说由你来处理好，这个时候他才说，好吧，那就照办，先撵出去，等太太回来就是王夫人回来时候再做定夺，头都没有抬就继续下他的棋。

你可以看到这里面有一个主人的身份，就 14 岁的探春被训练到，他要处理事情，可是他不敢随便处理，所以他说有没有回奶好，李纨那边已经回过了，那二奶奶王熙凤也回过，最后他才做决定。所以这里面当然我们知道说贵族家里面这个阶级跟辈分非常的严，那探春作为一个代理者，他不敢贸然行事，因为他没有经验，他不晓得这个女人犯错，他这样处置得不得当，所以他就里面有一种小心。可是最有趣的是他那个棋从来没有放下过头，也没有看那个人，他一直因为我觉得那里面有一个很奇怪的画面，就是说十几岁其实他不关心那个事情，他在他自己的围棋的世界，在那个青春的取乐的世界里，忽然有了人间的复杂的事要进来。我不知道大家会感觉到那个作者要写两难，所以探春好像意识到她要长大了，有一天你嫁出去，你就必须管家，你必须管事，而那个复杂的所有的东西要来你的身上，可是他在这一个时刻他就觉得那个下棋这么重要，就是那个打不开的棋局，他非常希望迷在这里面，所以作者不经心的把这个人带出来，就是探春的，属于他青春烂漫的那个天真的部分，跟他学习要做大人的管事的部分忽然冲突，可他用轻描淡写的方法带过去。

好，所以大家如果看这一段的话，特别注意一下。他讲这个女人是四姑娘，就是惜春房里的小丫头，叫采儿的娘，因为在园内伺候最很不好，只有四个字，所以管家禀报的时候不能讲，说他骂人或者他讲了什么脏话，所以这是教养，就是说他只跟只能跟小姐说他嘴很不好，不能够讲事实，因为小姐不能听那个东西嘴很不好那刚才听见了，问着他，那他说的话也不敢回姑娘，他说的话不敢回姑娘，因为大概话太难听，可能是没有礼貌的粗话，所以不敢回姑娘那，所以要撵出去才好，这样子在这个大家族里，一个佣人讲话这么脏的话要赶出去，因为会失了体统。

记不记得袭人回家？袭人是宝玉房里的丫头，回家的时候要带四个大丫头，四个小丫头，然后出发。以前王熙凤说要来看一看，说衣服穿的还不够体面，把我的哪一个貂皮衣给他带回去。说到家里以后到你娘娘家去，不能够用家里的碗筷，全部要自己带去，就是连宝玉的一个丫头回家都如此，所以那个是家里面就这个家族是我们今天很难想象，所以这里面讲说他讲的话是小姐不能听的，所以要撵出去，其实在讲一个教养，就是这个家族的佣人都要训练到他的语言，必须不能够讲粗话，那所以这件是一个一件小事了，可是这个女人就说他要撵出去，那么探春就说怎么不回到奶奶林之孝家的，就说刚才奶都在厅上姨太太处那顶头看见我已经回明白了，那说来回姑娘就说要问你，那探春又说怎么不回二奶奶那平儿说不回去也罢，我回去说一声就是了。

平儿是王熙凤的特别助理，所以平儿刚好在现场，说好你们现在不用麻烦去回报王熙凤了，我等下回去会跟他讲一声，那意思说那还是由你探春处理，因为你是代理总经理，今天病假就由你来定夺，这个时候探春才真正定夺。然后黛玉在旁边看到了黛玉，就跟宝玉说，唉，这个三姑娘真不错，通常的人全力拿在手上就颐指气使，就开始挟天子以令诸侯了，可他竟然说先问奶，再问二奶奶，所以黛玉在旁边就讲这个话，可是宝玉说，不然你生病的时候，你不知道他做了几件事，还拿我做法子，就是好好的整过几个人，就是杀鸡儆猴。

好，这里大家回想一下，探春上班的第一天就好好的整了人，对不对？赵姨娘，她自己的亲舅舅就好好整了一下。可是接下来探春反而不太管事，所以他是一个蛮厉害的人，就是说我先杀鸡儆猴，杀一儆百，那大家都规矩了，以后他反而不做什么事了，他就说什么事问奶，什么事问二奶奶。

所以探春这个 14 岁的女孩也不简单，就是你可以感觉到说他觉得我是一个代理，其实我身份上不能够做太多的事。可是我先来几个下马威，因为尼克小姐坐在那个总经理的位置上，谁都不服的，所以我们看到他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别人就问他说某某人死了，赵阴阳的哥哥死了，那应该要这个电仪要给 20 两还是 40 两？那探春就说你是我们家的老管家了，在这边做了 20 年的事，你还来问我这件事吗？你不是应该先有一个奏折上来说过去谁是 20 两，谁是 40 两，让我来签伴就好。

好，这就是厉害的人，就是说我是总经理，我不是处长，我干吗去拟这些东西，你应该拟好了以后给我批示就是了，拟一半我拟一半就可以。所以探春非常的聪明，就是这个小女孩，她该表现的时候表现她不该表现，她也不表现，所以像今天她就不表现，她说问奶，问二奶奶哪，所以黛玉就误会了，说，唉，这个探春好像都不管事。宝玉说，你可弄错了，他可管事，他第一天上班就如何，因为黛玉那时候刚好生病，所以黛玉不太知道，所以这里面两个人就透露出这样的一个情况出来。好，我们再看下一段，下面其实写了一些很有趣的琐事，大家看到黛玉有点赞美探春，黛玉说探春这样管也好，他说我是一个不管事的人，黛玉不是每天就在那边葬花，什么写诗啊，他说我是不管事的人，可是有时候我空了替你们家算一算，也觉得你们家好像收支都不平衡了，因为花费太大，那宝玉就跟他说，再怎么后手不接，也轮不到我们两个，总有我们两个花的。

所以你会感觉到宝玉其实是一个没有什么计算的这样的一个人，可是已经透露出这个家族后面可能要开始拜了。好，然后黛玉就去找宝钗讲话了，那宝玉正要走，看到袭人来了，袭人永远关心宝玉，可是袭人关心宝玉永远不透露出，他只关心宝玉。他看到宝玉跟黛玉说话，他就拿了一个茶盘，里面倒了两杯茶给宝玉，也给黛玉，可是黛玉刚好走了，所以他就想说，唉，这个茶到底要给谁？他就跑到宝钗跟黛玉那边去，他说我拿了两杯茶来，宝玉拿了一杯，现在只剩下一杯了，结果宝钗跟黛玉都在那边，那你们两个拿一个渴先喝，我回去再倒好，注意丫头讲话的周到，因为这一杯，这一碗茶谁拿了你给谁都是得罪人。

所以他说我原来倒了两杯，以为只有宝玉跟黛玉在那边，结果宝玉拿了一杯，那现在剩了宝钗跟黛玉了，那你们哪一位渴口渴，你们先喝，那我再去倒好，所以注意那个讲话每一个分寸都是周到的，因为这些丫头在这样的大贵族家里面，他当然很小心，因为他上上下下都要伺候。

那宝钗就说我不渴，我漱一下口就喝了一口，漱一下口，然后就递给了黛玉，那黛玉说，我不喝茶的，你知道我的病不能喝茶好。这些都是刚才提到，说我们在红楼梦的故事情节里永远不会有人提到的。可他在带出生活里的小东西，就是黛玉跟宝钗就在那边有一点在闲聊这样的一个感觉。然后他们也谢谢他，说难为袭人，你想得到，那么就喝完了以后就把杯子放下。

那袭人又接了宝玉的杯子，宝玉就问说，怎么这半天没看到方官了？还记得方官吗？那个唱戏的女孩子，贾家有 12 个唱戏的女孩子，叫什么官什么官什么官的，就 9 岁到 11 岁的女孩子，就是其实是孤儿，就送到戏班子里面唱戏。他们从南方买来给贾家唱戏，就是当时贾元春回来醒亲的时候，每天要演戏，所以觉得外面请来的戏班子不可靠，那因为给皇妃演戏，怕出了事情，所以干脆自己家里面养了一个戏班子。那这 12 个女孩子后来就不唱戏了，就分到各家里面去做丫头。那方官非常的漂亮，长得很胖，畅淡绝的一个女孩子。那方官就跟宝玉抱怨说你们在那喝酒行酒令，我也不懂你们在干嘛，他说就闷的要死，那宝玉就兜他，就是要跟他玩。

好，你下面看到宝玉在这一天晚上，这一天是他的生日，可是他一路在关心每一个别人，他怕方官一个人无聊闷了，说好，你来跟我们玩。过一会又看到湘云的裙子脱在泥底，就是他自己的生日，大家都来为他庆祝，结果他在照顾每一个人好，这是真正红楼梦要写的东西，就是宝玉的一种对人的照顾，尤其对这种青春的这个女孩子。她就看到方官在巷里面睡在床上，宝玉就推他说，快别睡觉了，咱们外头去玩，我们一起去玩，别在这里闷着睡，那一会就该吃饭了。那方官说，你们吃酒不理我，叫我闷了半天，有没有觉得这个句子真的很像小孩子？那个国医的学生就是你，你们在那边玩也不跟我玩，这样就在傻生气了。所以宝玉知道他不是睡觉，是躺在床上在发脾气，说你们在那边喝酒行令，我根本就参加不进去，所以不跟我玩，你们吃酒不理我，叫我闷了半天，可不睡觉罢了。那宝玉就拉她起来，笑着说，咱们晚上回家再去吃，所以下一回就讲到宝玉跟她的丫头又开夜宴，晚上通宵的为他生日庆祝，就是为了芳官，因为芳官觉得你们刚才在那边喝酒，根本没有跟我玩，所以宝玉就为他特别又喝酒。那回来我叫袭人姐姐带你在桌子上吃饭如何？好，你看到这个宝玉的房里的丫头有点像一家人，所以叫袭人，也叫方官，也叫姐姐，然后他们彼此也有一种照顾在里面，那方官就在那边有一点发脾气，说藕官，蕊官都不来，我一个人去有什么意思？好，这个就有一点说你叫我去，我要我的那些好玩伴一起去，因为他们都是戏班子的女孩子。那现在蕊官豆官都分到不同房里去了，所以他觉得我一个人在那干嘛？所以宝玉说，好，好，我把他们都叫来。

好，只有宝玉会这样，因为其实各房丫头哪里有说好，你家里有一个菲佣说你要玩，你还要把他其他家的菲佣一起叫来。好，我举一个例子，你就了解到说方官的意思，说我一个人有什么好玩，你们都在里面讲汉语，我又讲我讲菲律宾话，所以宝玉说，好，好，我把豆官、蕊官全部交了，所以下一回你就看到这一群人在一起玩。所以宝玉很多的小细节你觉得很有趣，就是它完全不像一个男主人，他就觉得说这些人都他都要疼爱他们，他都要照顾他们，他也不觉得他们是丫头。那他就说你们今天生日，你们要吃寿面，我又不吃，我吃不惯面条子。好，注意，是这里面又透露出方官是从江南买来的女孩子，他们不是吃面食长大的，所以在你们在外面吃面条，我觉得面条不好吃，所以这里面其实都是都有很多小小的这个透露的东西。那我刚才饿了，我已经告诉了刘嫂子，那我叫刘嫂子帮我做一碗汤，那盛半碗梗米饭来，有没有发现他要吃饭，他不要吃面条，他觉得你们那边过生日在那边吃面条，你们那个北方菜我根本吃不惯，所以这 12 个就是贾强到南方去买回来的女孩子，所以是江南的这个女孩，所以我们不细心读，说读不出来她为什么不吃面条，她为什么要吃梗米饭，那都透露出他自己的家乡的某些习惯。

好，下面我们大概会带到红楼梦里面的几个很有趣的宵夜点心，好，我们看到一下，他就说等一下你们要吃饭，我可要好好吃二三斤的好惠泉酒，好。方官大概 10 岁左右的女孩子唱戏不准喝酒，所以他憋的要死，这下好不容易不唱戏的就分出来做丫头了。他说我今天要喝两三斤的惠泉酒，以前在西班子里面憋的我不能喝酒，后来他也喝醉了，就下一回当中方官也喝醉了，所以讲到过去戏班子的那种严格就是早上吊嗓子练功，所以你是不能够吃刺激性的东西的，所以他每次看人家喝酒他就很兴奋，可他不能喝酒，所以他就跟宝玉在那边有点撒娇了，他就说我要在家里吃两三斤的好会选酒，偏学了这个劳石舌子就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去学戏，那学戏就不能喝酒，就是每天要在那边练嗓子就不能喝酒，他们说会坏嗓子，这几年也没文件，那趁今我就要开斋了，我就要破这个戒。

那宝玉说这个容易，说着柳家的果然送了一个盒子来，好，记不记得方官觉得他们在玩，所以不理他，所以他自己跟中央厨房的柳佳的讲，说他想吃东西，所以柳佳的很喜欢方官，因为希望他的女儿能够做宝玉的丫头也有一点。八戒。芳官送了一个盒子，你看到盒子里面的几样点心，大家可以试试看做一下，我们就做这一回的功课，你们回家都把它做出来。好，盒子打开，里面一碗是虾丸鸡皮汤，虾丸鸡皮大概是因为鸡皮上的油去跟那个虾丸煮在一起的，其实大概是蛮清淡的一种汤，虾丸鸡皮汤，另外一个是九娘清蒸鸭子，用九娘蒸的鸭子，我想这个也应该可以试一试。九娘蒸的鸭子，还有一碟腌肉，一碟人肉，另外一碟烟的胭脂而谱，这里少了一个字，胭脂而谱。大家知道焉知就是女人过去点嘴唇化妆的红的这个东西，所以什么叫胭脂鹅谱，鹅肉的胸脯肉片成一片片，薄薄的，用酒糟去凿出来是红色的，叫焉知而普，那这个应该也蛮容易做，所以我想这个功课都不难，所以下一次大家请我的时候，我们就检查这 4 样，我再念一次，你们不要忘掉。

虾丸，鸡皮汤，九娘清蒸鸭子，腌肉，还有腌制鹅普，还有一个一碟是小点心奶油松瓤卷素，松子瓤的卷酥，我想这个其实现在有，我有时候吃过这样的东西，就奶油的卷酥，里面是松子的奶油松攘卷酥，然后有一碗热腾腾的这个稻梗米饭。好，你看到他还是要吃饭，他就是要吃这个好的，这个饭他不要吃面条，所以这是给方官一个人准备的几样小菜跟点心。所以我觉得红楼梦里面，噢我没有刁难大家吃什么，且想那种要做好几个月的菜，那这种小点心其实应该是比较容易的，所以我们我就我常常觉得红楼梦最好的考试是做菜，那下次大家就用这个菜，那如果你能够配上那个上次我们讲过妙玉的茶就更好，就是把南京的旋木山上的梅花的蕊上的雪扫下来，放在一个 own 里面，埋在地底下，五年以后拿来碰茶。那好，如果你给我喝了那个茶，我们就毕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