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回05：案中案

第61回05案中案

一、知识点

1.柳絮：

柳絮，即柳树的种子，上面有白色绒毛，随风飞散如飘絮，所以称柳絮。柳树：乔木，高可达18m，树冠开展疏散。树皮灰黑色，不规则开裂；枝细，下垂，无毛。芽线形，先端急尖。叶狭披针形，长9-16cm，宽0.5-1.5cm，先端长渐尖，基部楔形，边缘具锯齿；叶柄长5-10mm，有短柔毛；托叶仅生在萌发枝上。

2.流产：

流产，妊娠不足28周、胎儿体重不足1000g而终止妊娠者。流产发生于妊娠12周前者称早期流产，发生在妊娠12周至不足28周者称晚期流产。流产又分为自然流产和人工流产，自然流产的发病率占全部妊娠的15%左右，多数为早期流产。还有两种特别流产类型：稽留流产和习惯性流产。

3.清朝人如何对待御赐之物：

跪下迎接，口呼谢恩，然后供起来。弄坏就是对皇帝的大不敬。。

二、金句/精华笔记

1、所以五儿心内又气又受，委屈无处可诉。本来身体有病，这一夜谁知跟他母女不和的那些人，巴不得撵了他们出去。

2、所以萍儿在处理事情，一方面是寻情，另外一方面他觉得也要处理到漂亮。

3、法律里面有一个人情的东西。所以他就讲说我现在只怕伤着一个好人的体面。

三、全文逐字稿

那正在柳絮一带，我们注意这个地方，柳或料这个字是水草，水边的一种会开紫色花的一种草，那这个在水边的这一带，他经过这里时候，忽然看到林之孝家的来了。林之孝家大家还记得吗？贾家的大管家，大管家，那林之孝家我们上次特别有讲，凡是他们的女人都叫家的，林之孝家的，赖大家的，柳家的这个字就是太太的意思，就林之孝的太太是这个家里面的内务的总管一样，就带着几个婆子走来，就是晚上来巡夜了，那舞儿藏躲不及，注意藏躲，好好的，不需要长躲，他为什么要长躲？因为他不能进来，因为他没有这里面的工作，所以其实他是已经违法了，他长躲不及就上来问好。

那林之孝家的就说听见你病了，听说你身体不好，本来也没有怀疑了，就说你主厨的女儿嘛，听说你身体不好，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意思说大观园不是一般人可以随便进来的，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那五儿就赶快说这两天身体好了一点，那跟我妈进来散散闷。我他说谎了，他一个人进来，可他说我跟我妈妈进来的，因为他不敢说他一个人进来，因为妈妈是主厨，所以妈妈可以进来，有工作证，她说我跟妈妈进来的，那刚才因为我妈妈让我到怡红园去送点东西，那林直孝就说这个话插了，我刚才看你妈妈出去，我才关门，即使你妈妈派你来，他如何不跟我说？好，你注意，他太老实说了。

一个谎话立刻露出了，他说林之孝家是负责观苑门的，我刚才关院门的时候你妈妈才出去，他没有跟我说你在里面，如果你在里面他一定说，噢，我女儿还在里面，等一下让他出来，他竟然没有说，那表示你根本是说谎，所以一句话一出被抓到。所以我们看到贾家当然有很多安全上的防备，就是怕，因为这里面不是怕，是外面小偷这些东西其实是说他们自己，像思齐思通这些外面的小厮什么之类，这个是大事，所以他们会查得非常厉害。他说既然是你妈妈派你来的，他怎么会不跟我说你在这里，他竟然出去了，让我关门，这个就实在不懂他到底什么意思，可知你扯谎好。所以舞儿听了以后就没有话回答说，原来是我妈一早叫我送去的，我忘了哀，到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只怕我妈错当我出去了，所以没和大娘说。

那林之孝家的，听他辞盾色虚，因为编谎话的时候脸色是不对的，一看就知道有时候谎话编得很好，可是那人发抖，脸色也白了。最好别说了，我们小时候常常第一次说谎的时候，大概一下就被妈妈撕破，因为你根本就自己已经吓得一个半死，满头在冒汗了，就迟钝，就是讲话的方式结结巴巴的色虚，那个脸色就有一点虚心不太对劲。那因为最近玉川记得吗？王夫人房里的丫头就是他的姐姐金钏跳井死的那个。玉川说王夫人的正房里湿了东西，掉了东西，其实就是玫瑰露，玫瑰露掉了，那几个丫头对赖几个丫头说都没有看到，所以他就疑心了，所以就觉得最近要查一下。那可巧，小蝉莲花还有几个媳妇走来，好注意一下。小蝉莲花记不记得都前面有过节的人，这下来了，所以你不知道那个过节哪一天会来整你，就是刚才那一碗鸡蛋的事情，现在爆发了，刚好莲花过来就说就是他最近老往这边跑，好就完了，所以你看到旁边人多讲一个好话，可能他也就放了。可是刚好因为他的妈妈跟人家吵过架，所以小蝉跟莲花都跟他妈妈吵过架，这下完了，报应在这个女儿的身上，所以说我们看到那种人世之间的纠缠，全部在这里表现。小蝉莲花还有几个媳妇走来，看到这个事也不关他们的事，他们说李奶奶你要审审他。好，你要好好地去查问查问，这两天他老往这里跑得不像样。好，这个讲的也是实话，因为他想找工作，所以最近他老往这边跑，所以他们就说他是有可疑的。好，所以我们看一句话，那个林之孝当然就找到了一个理由，说要把 where 关起来了。好，所以我们看到所有的前因后果全部串在一起，所以好死不死。这个时候小禅跟莲花就经过，然后就讲了这样一句话，就是你平常对我好一点，我这时候讲好话，你对我坏一点，我这时候讲了坏话。所以人事的纠纷好像没有一个绝对客观的道理，而是变成是不是给自己留了余地了，就是有时候老人家以前常跟我们讲，说不走的路留 3 条给别人走，其实是怕你没事就得罪了人，不小心就得罪了人，就是他们有他们生活上惊艳到的一些东西。那小禅又说，昨天玉川姐姐说太太耳房里的柜子开了，少了好些零碎的东西，你看天又加降了，就开始说，就有一点影射，说他是小偷了，说最近老是有人柜子打开了，东西又掉了。那莲儿奶奶王熙凤又打发了萍姑娘跟玉川姐姐要玫瑰露，谁知也少了一罐，少了一瓶。好，这下不得了，因为等一下就发现厨房里有一个玫瑰露的瓶子，事实上是宝玉给，所以我们看到所有的事情就开始串在一起。可是我们知道王夫人的房里真的掉了一瓶玫瑰露，而这个玫瑰露是谁偷的？是贾环，宝玉的弟弟，他偷去给他女朋友蔡云，所以我们就看到所有的这些事情的牵连，全部会连在一起，所以他们就知道说是彩云偷的，然后又牵涉到赵姨娘，他们就想说把赵姨娘拉出来也没关系，可是问题赵姨娘有一个非常好的女儿，是大家都喜欢，就探春，所以这个事情一曝露出来，探春又脸上无光彩，所以宝玉最后说我认了，全部就是我偷的，因为他偷的谁也不敢骂他也不敢打，所以我们就看到宝玉刚才说像菩萨一样的意思，他看到所有人士的纠纷，他觉得难过，也觉得悲悯，这么小的事情闹到这么大，把这个五儿生生的绑在里面，绑了一个晚上，绑在那个地方，然后所有人在旁边侮辱他，所以你可以看到说这些事情全部前因后果就串在一起。

那他说玉川姐姐要一些玫瑰露，谁职业少了一罐子，如果不是寻路还不知道，莲花就笑着说这话我没听见，今天我倒看见了一个鹿瓶子，好，莲花不是到了厨房找鸡蛋吗？就看到了一个玫瑰露的瓶子在那里，他说我今天到厨房刚好就看到玫瑰露的瓶子，好，所以人赃俱获的感觉，可是这里面都是因为你让别人不爽，别人这个时候要报复了，所有这些事件全部拉在一起。

看见一个录屏子，那林志孝家的，正因为这些事没主，就是因为林志孝是要负责追查那一瓶玫瑰露掉到哪里去了，那每天凤姐平儿都催着他一听此言，忙问在哪里？莲儿说，就在他们厨房里呢。那林志孝家的听到了，赶忙打了灯笼，带着众人来找。那舞儿急的说，那是宝二爷屋里芳官给我的，是宝玉的房里芳官送我的一个喝剩的玫瑰露。

那林之孝家的说，不管你方官员官，有了赃证就是贼赃了，有了人证，我只呈报，我就去报告，凭你煮之前辩去，你到王熙凤那边去变。可是这里我们就注意到王熙凤日理万机，所以有时候你看到说很多事情上面你怪上面的严苛，可他有法律，他不会那么细得去收追问。他说，噢，玫瑰露在厨房，那他们就是打 40 板子用咯吱，永不录用，他不会追问到底那个玫瑰露从哪里来，这样可以了解吗？所以很多事情就会在这个地方卡在一起。那林志孝家的就把他抓了，然后就直接一面就进了厨房，那莲花就带着告诉他说瓶子在哪里就取到，真的拿到了玫瑰露的瓶子，他说恐怕还有偷别的东西，再搜一遍噢。旁边人就加油加醋，说一定还有偷别的东西，又收又得了一包茯苓霜，就是他们从外面那个侄子给他的那包茯苓霜。好，两样东西就架在一起，就带了五儿回来。那就报告李纨，报告探春。

李纨正因为兰戈就是他的儿子，贾兰生病，他不处理事情，然后又去见探春，探春已经回房了，已经休息了，就是下班了。那大家丫头就告诉他们说在院内纳凉，那探春在里面灌木，正在洗澡泡澡，所以四叔回进去半日出来说，姑娘知道了，叫你们找平儿回二奶奶去啊，就说直接报告，真正的主管就是王熙凤，可是事情一到王熙凤那边不会善罢，因为王熙凤非常严格，他就是执法，他不近人情的这个部分回二奶奶去，那林芝孝家的就领了出来，就把五儿又带出来，到凤姐那边找到了平儿，平儿进去告诉凤姐，凤姐刚刚休息好，你看到那个主人刚休息时候又有事情发生，是她最火的时候，所以他绝对不要去听细节，他就说吩咐把他妈打 40 板子撵出去，永不许进二门，把五儿打四十板子立刻给装上，或卖了，或配人，这就是法律。

其实我们可以看到一个主人口中的法律这么简单，可是一个人一生的命运就改变，这个舞儿卖了，或者去随便找一个男人给他发配了就算了，那么也许王熙凤一生不会去想到还有一个五儿这个人存在，可是这个人的一生就改变。我觉得作者在写这些东西都是非常反省的，因为不要忘记曹雪芹就是贾宝玉，他在想他们家族做过多少这样的事情，那最后的败落是不是这些因果的报应就是一个人的命运可以在两句话就解决，说我要休息了，累的要死，所以我不要处理这个事了，就打 40 板子赶出去，那或者是卖了，或者就给他配一个男人，随便配一个小厮，因为贾家很多男人单身，所以常常是这种惩罚，就是说把一个女人就发配，就给了这个，就赏给一个男人。

可是这个舞儿我们知道前面那个钱怀家里那么有钱，追她追这么久，她都不愿意嫁给他的，那所以如果他随便发配，他在必然自杀。因为这个女孩子很有一种高傲，他觉得自己虽然是厨师的女儿，可他对他自己很尊重，他不愿意随便嫁得好。所以这个时候你看到这几句话，有时候很奇怪，红楼梦读到最后读到这几句话就吓一跳，就说很多的法律完全不做细节考量的时候，可能对人的伤害就是到这么严重的地步。我们再看一下，就是把他妈妈打 40 板撵出去，永不许进二门。那五儿打 40 板立刻给庄子上，庄子上就是他们在乡下的田庄，就是给农夫了，或者卖了，或者配人，这么简单就了结了，那平儿听了就平儿不敢分辨，平儿就说照着这个话吩咐林芝孝家的，我儿吓得哭啼啼给平儿跪着，然后仔细说是方官给我的，不是我偷的，这个的的确确是方官跟宝玉要宝玉给我的东西，我没有偷。

那评论说这个也不难，那明天我们来问问看，我们来找方官问问就知道真假。好，平儿是了不起的，我们看到凤姐底下有一个这么好的助理，那么他要查一下事情，那凤姐她他觉得每天这么多事情鸡毛蒜皮的，我哪里要去查？那查起来还得了，所以他不要去管，可是平儿觉得他要查一下，所以最后了的事情是平儿，所以我觉得红楼梦里面我自己最佩服的一个丫头是平儿，事情那么多，可他每件事情对人有同情，他最后跟王熙凤说得放手时须放手。他说你看你怀了一个孩子，最后一个男胎都保不住就流产。他说你还要这么严苛吗？最后他跟王熙凤是因为王熙凤现在请假期间是因为流产，他说你看好一个男孩子，最后也流掉了。他说你还要这么演吗？所以王熙凤才说算了，让你去处理吧，所以才饶过了五儿，所以有时候就是一念之间，这个平儿就是一念之间，告诉凤姐说你干吗事事要弄到这么颗，要把这个人赶到庄子上发配或者卖了。他说你得放手，是需放手，就是跟他说你宽一点好，宽一点。

王熙凤如果平常大概也不听，刚好在流产，所以这句话讲中了，他就说你看好一个男孩子，好不容易怀了一个男孩，最后保不住就流产，他说你为什么不就放手算了啊？所以才了结。等一下我们看到这个结局的这个部分，所以他说明天要问芳官，这个玫瑰露是谁送的？可是这个茯苓霜是前天才送来，不是从广东送来的茯苓霜吗？他说要等老太太回来以后，因为真正的主人回来以后才能开箱的，看了以后才能够有的，怎么这个到底从哪里透出来的好？所以我们看到大观园真的有些管理也有很多的漏洞，虽然是别人给柳家的，可是这两包茯苓霜怎么会开箱了？因为主人还没看过，所以可见中间是有很多管理不周的，这些事情，那五儿很忙，又赶快说他舅舅送的，是他舅舅给的。

那平儿说，这样说你竟是无罪之人，你并没有做，你也没有偷玫瑰露，你也没有偷茯苓霜，是拿你来顶缸的。好平而聪明，平而立刻觉得这里面有太多人事纠纷，而且有陷害在里面，所以平而幸好这个事情落在平儿手中，他就开始查了。那现在天气，天已经晚了，奶奶刚吃了药，刚刚休息了，我不要打扰他，不要为了这点事情去打扰他。那且把他交给上夜啊，上夜就是晚上值班管理原子的人有点像我们讲的，就叫到看守所了，叫到看守所可是怕他自杀，所以旁边一大群人围在那个地方，所以你看到 5 人那个晚上是非常惨，就是一个这么自视甚高的女孩子，就落在这样的一个场景，他就看守一夜，等明天我跟王熙凤回答了再做道理，所以林之孝家的就接受了这样的命令，就带了五儿交给上叶的媳妇们看守，那他自己也走了，那下面我们看一下，五儿被人软禁起来一步，不敢多走。

所有的众媳妇也有劝他说的，说你偷了就承认呐，什么这样子，在旁边多一句话的就侮辱他，那不该做，这没行，指的是你怎么会偷人家东西啊，就在那边一直讲，所以我想我如果去住一夜看守所，我大概就知道这些东西，就所有人就开始问你怎么犯罪了，那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也有抱怨说啊，本来守夜已经很累了，又来了一个贼给我们看着，大家就在那边抱怨，我们本来守夜就已经很累，弄来一个贼，这个贼万一等一下跑了，或者又自杀了，我们责任可大了，所有的话都是难听的话，所以作者在这里真的有一个菩萨心肠，就是说这个舞儿被抓是冤枉的，可是所有旁边的人根本是把他当贼看，而每一句话都像刀割一样在刺伤他，就是说你怎么会做这偷东西的事，你怎么这么丢脸那有的人就抱怨说我这一个晚上，这下要看一个贼，那或者眼不见寻了死逃走了，都是我们的不是。

所以又有些人素日于柳家不慕，就是有一些人是长久以来跟柳家的主厨不好的，就是每次到厨房要吃蒸鸡蛋都不给的好，这个时候十分嗔怨，大家都好高兴，这下报应来了，你的女儿被关在这里，所以我们看到所有东西都不是道理，不是对事而言，其实是人的关系，就是平常的这个人事的这种复杂，那大家都来奚落嘲笑戏弄他，所以五儿心内又气又受，委屈无处可诉。本来身体有病，这一夜谁知跟他母女不和的那些人，巴不得撵了他们出去。

深孔次日有变，好，注意一下。深孔次日有变，说好不容易有一个缺了，打 40 板赶出去，所以主厨缺出来了这个肥缺，所有人都在抢，说深孔次日有变，说不要忽然又换了，明明讲好这个人已经要去做总经理，忽然又临时又变了，深恐次日又变，大家先起了一个清早，都悄悄的买转瓶儿，一面送些东西，一面奉承他办事。

剪断好，有没有看到在打点了，感觉得出来吗？为什么要去起那么早，平常都不那么早起，这天起的特别早，赶快去买东西送瓶儿，说瓶儿多能干这个处理的事情多好，这一家母女是应该要革除的，可是都有那个礼律表要送去了，就是要应候补之缺了好。所以我们看到作者太聪明，在讲人的小小的一点点的心机，小小的计较，所以奉承他办事简断，又讲他母亲就是柳家的，素日许多的不好，如何坏，如何坏，怎么贪污什么，就开始讲了，那瓶儿一一都应着平而了不起，永远不辩论，永远不讲话。可是这是真正有判断的人，因为他自己有他的主见，所以我一直非常喜欢平儿，就这个丫头在王熙凤的身边做事情可以做到这么好，而且比王熙凤宽厚，大概是最了不起的一个人，所以林语堂一直说他最喜欢探春。我其实喜欢萍儿，我觉得萍儿在他的位置上做事情是最了不起的，不卑不亢。好，他就听了这些话，听了打发他们去，可是偷偷的来问袭人，说这个玫瑰露是不是宝玉房里的，是不是宝玉给了芳官要芳官给五儿的，他已经在查了啊，他偷偷的查，因为如果张扬开来不好，所以他就偷偷的查，那方官听了就下了一天，就虎天跳地说是我给他的，说这下把五儿抓起来觉得很不好，方官就赶快告诉了宝玉，宝玉也慌了，说路虽然有了，如果勾起茯苓霜来，他自然也是实供，那如果听见了是他舅舅门上得的，他舅舅又有了不是？你看到宝玉想到都是人，就这个茯苓霜抓到不是五儿偷的，可是还是会拉出他舅舅，他舅舅是守门的好，他舅舅就有责任，那么他舅舅又要被抓。

所以宝玉所有的思考就是说可不可以不要伤害到人，他的那个心肠真是特别，他跟王熙凤的管理的心肠完全不一样，可是我们不能说谁对谁错，王熙凤想到就是管理上一定要公正，要依法。可是宝玉处处都是寻情，处处寻情，他觉得人是比这些东西重要的，不要伤害到人。所以他说舅舅又有了，不是人家的好意，反被咱们陷害了，所以赶快就跟萍儿商量说玫瑰露的事，虽然已经了，说是我给的，可是这个霜怎么出来的也有，不是说好姐姐你只说也是芳官给他的就完了。

看到宝玉这个人，后来王熙凤就骂他说烂好人，什么事情青红皂白全部都揽在自己身上，可这是宝玉的个性，宝玉就是觉得不要伤害到任何人，所以我们红楼梦不多读几次读不出来。这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其实真的是菩萨，就他其实真的是修行过的，你会发现他在整个的大观园里充满对人的悲悯，觉得能不计较就不要计较了。好，他就说我也认了。那平儿笑着说，虽然如此，只是他昨天晚上这个他是五儿，昨天晚上他已经跟林之孝家的说是他舅舅给的，现在又说你给的，那不是根本就是这个口供，对不起来了。所以他说那边所丢的正没有主，就茯苓霜丢了，玫瑰露丢了，抓不到贼，那现在有赃证的反而放掉了，那又去找谁？谁还肯认，众人也未必心服。

所以萍儿在处理事情，一方面是寻情，另外一方面他觉得也要处理到漂亮，不可以让丫有话讲，那晴雯就走来了，晴雯很聪明，晴雯说王夫人太太那边的玫瑰露再无别人，分明是彩云偷了，给还歌去了。就是贾环跟彩云这一对爱人，常常在王夫人房里跑来跑去，他们偷了，所以丫头都知道谁手不干净，他们都知道的。他说一定是彩云跟贾环他们偷了，你们可瞎乱说，平儿说谁不知道是这个缘故，可是今天玉川急得哭了，因为玉川他的责任是他这个玫瑰鹿没有守好，梅骨鹿偷被偷了，抓不到贼赃，玉川有责任，所以玉川急得不得了，就在那边哭了，就悄悄问着他，他如果应了玉川也罢了，大家也就罢了，难道我们好意都揽这个事不成？可恨彩云不但不应他，说他没有，他还给玉川说是你偷了。

好，这样可以了解吗？就是彩云偷了玫瑰录以后，说你没找到谁偷，也没找到这个贼张，那就是你偷了，你喜欢这个东西你就偷了，所以说做贼的反而说别人是贼了，所以评论好清楚，他们都清楚这样的一个事情，那两个人在窝里发泡，就是都是同一个房里的，可是在那边开始吵架了，先吵的和府里皆知，我们如何装没事人呢，少不得要查一查，殊不知告失到的就是贼人，就那个去告的，去按铃声告，他自己就是贼，他就偷了东西，又没贼张，你怎么说他？那宝玉说也罢，这件事我也应起来，也说是我偷的。

你看到宝玉今天的话，他大概每天去法院了，都是我干的，全部事情都是我干的，他说我也印起来，那就说是我跟他们玩的，偷了太太就他妈妈的东西，两件事就完了。袭人说倒也是件音质，是音质，我们现在不太用这个字，就是极阴德的意思，你你什么事都应了，倒也是，积阴德就是对人家好的，积了阴德了那保全人的贼名。只是太太听见又说你小孩子气不知好歹了，就是妈妈又会骂你，说什么东西都偷都乱拿妈妈房里的东西就算，当然妈妈不会处罚他，不会打 40 板子，永远不准进二门，可是基本上妈妈会觉得你十三四岁了，你还像小孩子，老是拿我的东西，又会骂你。

那平儿说这也是件小事，如今便从赵姨娘屋里起了章，也容易。她的意思说我其实可以到赵姨娘家里去把这个瓶子找到，因为她知道是彩云跟贾环偷的，可是她等一下说我觉得去抓这件事情爱着一个人，大家知道是探春，因为赵姨娘有一个亲生女儿，就探春，那探春这个妈妈常常给她难堪，所以等一下她就伸出三个指头，所以我不想得罪这个人，我也不想伤害这个人，就是3，就是三丫头就探春好，所以你看到这里面又是一个人事的问题，说我们很爱这个人，所以我们会觉得你捅他的父母没关系，可是你捅他的父母他又难过，所以可以了解吗？所有东西都是牵连的，不是这么简单的，就是我们觉得这个这两个父母真糟糕，他们偷人家东西，我们觉得他被法院判了，我们也不会同情，可是他的女儿可能是我朋友，又好的不得了，你就会为这个难过，有时候就会变成人情，就是法律里面有一个人情的东西。所以他就讲说我现在只怕伤着一个好人的体面。

那这个好人讲的是探春，就大家都喜欢探春，探春也非常得体的，那别人都别管，指这个人岂不又生气？我可怜的是他不肯为打老鼠伤了御瓶，这是一个俗语，老鼠是赵姨娘，玉瓶是探春，就是有一个老鼠在你家里扒着一个玉的瓶子，你就喊这个老鼠坏蛋胖，一打瓶子坏了，那你就会觉得划不来嘛，就是你要打老鼠，就把你最珍贵的那个玉的瓶子给打坏了。

那他的意思说探春这么珍贵，我们干嘛为了打这个赵姨娘，最后打了玉萍，说着就把三个指头一伸，因为不能讲，旁边可能会听到，所以就说不要伤了探拳，他就伸了三个指头。袭人听说就知道他说的是探春，大家都忙说真的是这样，大家不愿意伤害探春，还是我们这里应起来的为实就是还是宝玉说是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