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回02：民间语言的趣味

第61回02民间语言的趣味

一、知识点

1.罗生门：

罗生门原为日语，后用来借指人世与地狱之界门，事实与假象之别。通常指：事件当事人各执一词，分别按照对自己有利的方式进行表述证明或编织谎言，最终使得事实真相扑朔迷离，难以水落石出，详见罗生门事件。。

2.夏曼·蓝波安：

夏曼·蓝波安，本名施努来，1957年10月31日生于台湾兰屿。兰屿达悟族人。淡江大学法文系、台湾清华大学人类学研究所毕业。曾任小学、中学代课老师，台北市少数民族会委员，公共电视少数民族新闻咨询委员。专事写作，以书写自身独特的民族文化、风俗习惯见称，笔调隐含达悟语法、深情内敛，叙事抒情自然、自成一格，曾获吴浊流文学奖。

3.米其林：

米其林餐厅，是被收录在《米其林红色宝典》中的餐厅。

1900年米其林轮胎的创办人出版了一本供旅客在旅途中选择餐厅的指南《米其林指南》。内容为旅游的行程规划、景点推荐、道路导引等。《米其林红色宝典》（又称《米其林红色指南》）每年对餐馆评定星级。

2020年11月16日，《米其林指南2021北京》正式发布。其中，米其林三星餐厅2家，米其林二星餐厅2家，米其林一星餐厅26家。同时揭晓的还有51家“米其林餐盘”餐厅和17家必比登餐厅。

二、金句/精华笔记

1、如果我们在法律上，它是一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一个场景，可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文学。

2、因为每一个人都表示说我没有偷那把刀子，所以我们今天把罗生门变成了一个典故，说这是一个罗生门的故事。

3、可是那个语言其实又是另外一种古典，它可能可以接到民俗的文学当中最强烈的力量就是以前有这种说书的文学。

三、全文逐字稿

所以其实红楼梦里面很有趣，这一段柳家的讲的这个话下面就讲到说那个私有制度一旦出来以后，他说我打树底下过，我经过水果树的底下，那些人两只眼睛就像骊姬似的，骊姬是一种斗鸡，就是眼睛就盯得睁得圆圆的，然后看着你就说你是不是要偷我的水果了？因为只要你经过水果树底下，你就有嫌疑，那哪里敢动它的果子？那昨天他就举例了，昨天我从李子树下走过，刚刚好有一个蜜蜂就往脸上一直在飞，所以我就一招手，就是有点赶那个蜜蜂，偏偏你那个好舅母好。

这一段最有趣，就是说这个小警卫有一个舅妈姓郝，他就是管那个果子树的，他说你那个舅妈他就看见了，然后离得远远的，他也看不真，以为我要偷水果。可是我不知道大家会不会发现一个好的文学家的描绘，其实我们无法判断当时真正的情况是什么样子，就是说这个柳家的经过，李子树手抬起来了，这个手抬起来到底是要偷李子还是要赶蜜蜂？其实我们不知道，他跟别人讲说我要赶蜜蜂，可是另外一个好舅母看到了，认为他是要偷国字。有没有发现？如果我们在法律上，它是一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一个场景，可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文学。

了不起的文学就是说，其实你对那个事件的真相永远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讲的清不清楚，就是说我还是在这里猜疑，说这个柳家的是不是真的想，唉，如果他看不清楚，我就摘两个李子，可是他跟别人讲的说我不是要摘李子，我只是要赶蜜蜂，因为我们自己身上有可能也有这种东西，就是有时候我们跟别人转述事件的时候，我们会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比较有趣的、比较对的人物，所以这里面产生了比如说日本芥川龙之界最有名的一部小说叫做罗生门，你会发现有一个事件发生，然后有四个人叙述的内容是不一样的，因为每一个人都表示说我没有偷那把刀子，所以我们今天把罗生门变成了一个典故，说这是一个罗生门的故事。

好，就是一个社会里面，你可以看到最近的十年发生多少罗生门故事，每一个人在哪里都隐藏了一部分没有讲，所以你搞不清楚到底事件的真相是什么样子。所以这件事情其实也很有趣，就是他可能是一个罗生门，他说你那个舅妈，所以他有一点气这个小警卫，说你那个舅妈就是管理智，你还来跟我要水果。我昨天被他骂了一顿，说我这个要偷那个李子，他说他远远地，他也看不真切，以为我在摘李子，他就波声浪嗓地喊叫起来。

好注意波声浪嗓，曹雪芹的民间语言出来了，波声浪嗓。大家知道浪这个字绝对是很难听的，就是那个女人叫椿一样的声音。那我们会发现过去的社会，保守的社会里面，会对女性这种性里面的某一种声音会觉得是批判的。那么他其实有一点在骂，说你那个好舅妈就波声浪嗓就在那边叫啊？就是说好像 API 里面的这种人在乱叫一样，可是我们看到这种大概林黛玉莲听到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因为你就可以看到曹雪芹用刺跟用语言的时候那种活泼，因为这种民间的女人她有一种泼辣，她跟一个比她年纪小很多的小男孩，她根本不把她当一回事，所以她就把那个性的粗俗的语言就拿出来说你那个舅妈泼声浪嗓子就在那边乱叫，他说这个果子还没供佛，那老太太就是贾母跟王夫人他们不在家，还没有尽鲜，就是说水果摘下来最新鲜的时候要先进贡给贾母跟王夫人他们吃过以后我们才能吃好。

所以这些管理的人就假借着佛，假借着贾母，假借着王夫人，表示说你们不要乱动这些东西，那等到如果已经进了上头，那嫂子们你们都有份的，以后都会分给你们，所以你不要急。那这个柳家的就很生气，说好像我害了残牢，等李子出汗。好，好像我害了缠牢，就说肺痨是一种病，缠牢是想吃东西，想到生了重病叫缠牢，那等那个李子来发汗一样好，这种都是我刚才提到说如果大家细读这一段，你可以看到曹雪芹红楼梦的语言的魅力，这种魅力是我觉得今天很多研究红楼梦，把红楼梦作为古典文学来研究的人常常会忽略的。

因为古典文学可能只看到里面最优雅的诗词歌赋，可是看不到红楼梦作为一个伟大的小说，那种民间语言的活泼的力量，所以这一段我会觉得抽出来放到今天的现代小说里，它还是一个好小说，因为它可以写出那种民间人物的泼辣啊，这个柳家的做厨房的人，他的那个泼辣，你有机会你去那个六合夜市，你去听听那种卖那个海产粥的那个，他有时候叉个腰在那边骂人的时候，哇，那个语言我立刻就把录音机打开了，因为你就会发现那个语言你好久没听到，然后他可以骂好久，然后那个语言都不重复，那这个时候你会发现这是可能是对今天来学汉语的另外一门课，因为它不是古典语言，可是那个语言其实又是另外一种古典，它可能可以接到民俗的文学当中最强烈的力量就是以前有这种说书的文学，其实他们必须模仿很多民间的口语，其实水浒传当中也很多，水浒传也非常多，所以红楼梦因为它有林黛玉，有薛宝钗，语言太优雅，所以常常阻挡了我们去了解这一类人的语言的他的魅力，所以我会特别喜欢 61 回的原因是 61 回你会听到刘佳的语言，你会听到这种小警卫的语言，等一下你会听到有个小丫头莲花跟主厨柳家的吵架的语言，你会听到思琪这个丫头的语言，它全部是下层人物的语言，那么它的魅力就呈现出跟林黛玉、薛宝钗完全不同的另外一个层次的这种用力的部分。

好，然后我们看到这两个人就在那边吵了一顿架，那他说你舅母、姨娘，你的两三个亲戚都在管水果，你为什么不跟他们要？你要水果，你跟我要，你应该跟他们要，那这不是苍老鼠跟老鸭借粮吗？他说你们家等于是管粮仓，管米仓的老鼠，那你这个老鼠自己管着那么大的粮食，你还来跟天上飞的乌鸦来要粮？乌鸦口中可能只咬了一粒米，可是你们是老鼠，你们管着一个粮仓，你为什么老鼠跟老鸭来借粮？有没有发现这又是民间语言，我们今天如果在整个正规的学校教育里，你永远学不到这个东西。

比如说我常常跟朋友提到，说好我们在法国读书学法语，因为一直在大学里面读书，最后那个语言其实有一个部分永远碰不到，所以有一天如果你去巴黎的 PUB 里面呆一呆，你会发现一般的话你听不懂，因为那个语言是在学校里你听不到的。如果有一天你接触到那种跳街舞的小男孩，然后你发现那个语言你有大概 3/ 4 都听不懂，因为他们又有他们语言的特征，所以其实语言是一个文化的阶层。

所以我想我们，包括我们今天的身上的语言也是和红楼梦的了不起，在于它包容了各个不同层次的语言，各种语言就苍老鼠要跟老鸭借粮这种很俗语的这种东西，那比如说在闽南语当中有许许多多地方语言非常活泼的那个力量，那如果我们今天在正规的一个学校教育里，你可能就碰不到，每一个地方语言都有它的魅力，因为它是从生活里面产生出来的东西，而这种生活的语言它会不断刺激那个主体语言。

我说的主体语言就是说如果我们今天官方有一个叫做我们所谓的国语或者普通话，这个语言其实是非常贫乏的，他如果没有各个地方的语言去丰富它，这个语言是没有力量的，因为它形容所有的东西都会变成有一点抽象，也有一点空洞，所以我会觉得语言本身本来就应该包容很多不同的东西进来，你会听到某些客家语言当中的魅力，你会听到某些闽南语言的魅力。

这几年我很喜欢夏曼兰博安的文学，因为他把达五族的很多的地方的东西变成汉语，我觉得他在丰富汉语，他会描述他自己在达武族的那个爸爸年纪很大了，然后用达武族的语言，因为达武族没有文字，他用语言说我很老了，可他不是说我很老，他说我是那个很低的戏羊了，我听到时候吓一跳，就是因为达五族在形容人很老的时候，因为他们是在蓝雨、在海，他们看到太阳越来越低的时候，就是生命快要结束了，就是我是很低的太阳了。

那个时候他用汉字写出了这一段的时候，我会觉得那个文字的魅力出来了，就是打五族的语言的魅力出来。所以因此我会觉得这几年像这种作家其实是对我们非常重要，因为它提供了它自己族群的语言的魅力，可是它可能会丰富我的语言，所以现在有时候你在我跟很多朋友提到说我有很长的时间在大学里，我最不喜欢的语言是大学的语言，因为它就是很正经 8 百，它没有活力，没有魅力，所以他比起那个六合夜市的语言，他比起那个我在文昌公园、桃园的文昌公园听到的那个客家的老人家的语言，跟达武族的语言，他都没有力量，可它必须丰富这个东西。

好，所以我们特别注意一下所谓的主体语言本身，必须不断地被这些语言丰富。所以大家听到这个苍老鼠要跟老鸭借粮，你就会感觉到说他是从民间出发的，他说你守着粮食，你倒没有，你倒去跟那个天上飞的去要粮食。好讲了一大堆，这个柳家的讲了一大堆，这个小警卫就笑着说，你没有就罢了，你不给我水果，我跟你要水果，你不给我就算了，你还要说上这么多的闲话，又把我的亲戚骂一顿，这样，那我看你老人家以后就用不着我了。

好，你注意一下，这里面就有一点意思，说好你今天对我这么不好，你将来用不到我了，所以重点不在你给不给我水果，重点在于说你看不起我对不对？你看不起我，你小心一点，有一天我就不给你方便，所以又是一回，你等一下就会发现柳佳倒霉了，柳家跟五儿被旁边一群人陷害，因为我们会发现在社会里面做事是一回事，做人是另外一回事，因为做人不够周到。

做人不够周到，你不晓得什么事情爆发，就是有一天发现说，唉，怎么王夫人房里掉了一瓶玫瑰露，本来不关那个人事，那个人忽然就说，唉，我在厨房里看到，我看到那个瓶子，好，这下柳家就倒霉了，所以你就会发现这个小警卫讲，说好，你现在讲这些话，你将来就用不到我了。

那意思说，我现在被你骂了一顿，可是你等着瞧，所以等着乔，我们常常在生活里听到等着乔是说我有一天要整你，可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所以我不知道，大家不理解。就红楼梦里面写到那种人际关系的复杂是非常有趣的，所以那个时候与人方便其实是对自己方便。当然它也变成社会另外一种弊病，就是到最后某一种社会里面做人比做事重要，就是变成处处要周到，把所有的事情都打点好，可是事情都拖在那个地方，没有办法进行，其实变成我们大概很大的一个矛盾。

所以这个小警卫立刻就反击了，说，好，你等着瞧吧，我想你以后就用不到我了，所以他就说你认为你了不起，对不对？他说姐姐有了好地方，这个姐姐可能大家一下子不一定领会过来是谁。这个姐姐就是五儿，就是柳家的女儿，叫柳五儿，我们刚刚说她一直想要进宝玉房里做丫头，所以外面已经传骗了，说这个厨房的女儿五儿有一个野心，想要到宝玉房里做丫头。所以你看到大观园当中没有秘密，就是那个社会里的八卦，跟人以恶报恶是非常严重，这个小警卫说他把这个五儿当姐姐，有没有感觉？五儿如果 16 岁的话，这个小警卫大概是 15 岁，所以你就感觉倒是那个小男孩的感觉，他叫五儿，叫姐姐，他姐姐将来即使有了好地方，他将来到这个宝玉房里当差，他说要呼唤的日子更多，难道就用不到我们了吗？所以他其实有点心理受伤，说你看不起我这个小警卫是不是？那我这个小警卫有一天不帮你的忙时候，你也没什么方便。好，他有一点这样的意思，那只要我们多答应他些就有了。就是说如果他将来做宝玉的丫头，他要常常进出这个门，我方便他一下，我不要假装听不到，我就尽量赶快来帮他把门开了，我就是给他方便了。

所以我觉得读到这一段你会觉得非常有趣，就是说生活里面那种最卑微的人，最细小的人，他有时候管到你的时候，刚好就会把你卡住。有时候古代的民间的语言就听小时候听妈妈说不怕关就怕管，其实讲的是这个东西，你到区公所去办一个什么鉴宝卡，一些小事情，他给你卡在那边，它就是慢一点你都不方便，所以它并不是那个官大不大，就是它刚好管到了，刚好管到它就不给你方便了，所以这个小警卫就有一点说你将来要不要用到我？可是这里更有趣地也透露出来，说大观园当中没有秘密，这个柳家说你姐姐有什么好地方啊？他的意思说，唉，这个小家伙怎么会知道那？最近这个刘武文老是往宝玉房里跑来跑去，老是跟宝玉的房里的方官呐，什么来往，怎么外面都知道了，他就假装说我们没有在进行什么东西，我们没有观说什么事情。

那这个小警卫就讲说，你别骗我了，你别看我是个小警卫，这个地位很低，我们在里面也有几个内线，难道只有你们有内线，我就没有内线？好？这句话用得非常有趣，就是说柳家的有很多内线，柳家的内线是方官利用芳官去接近宝玉，然后得到很多的好处。那这个小警卫说，难道我就没有内线？我也有我的内线，什么叫做内线？所有的内线牵起来就是派系，你会发现红楼梦讲的东西，在我们自己的身边的社会未必不存在到最后的所有的线牵起来就是说我有我的关系，你有你的关系，最后他就形成派系。所以你到最后常常事情爆发的时候，发现原来是派系斗争。

那等一下柳家的忽然就被解职了，被革职，因为在厨房里发现了一个玫瑰露的瓶子，认为它有偷东西的嫌疑，立刻就革职出去在调查。正在调查，还没有水落石出，就是说先这个隔离审讯结果，厨房里面已经派去了另外一个女人，叫秦贤家的，就接了主厨的工作。那个王熙凤的特别助理平儿来处理的时候说咱们已经换了一个主厨了，他们说这个主厨是谁？是思琪的婶娘。好，所以你看到另外一个派系起来，就把柳家的这个派系压下去，所以小小的一个大观园当中讲的事情，恐怕是我们今天每天打开报纸会看到的事情，就是到最后你发现是派系，就这个派系当中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线，那因此你就会有一种可能，有一种忧愁，而这个忧愁是说你读红楼梦读到最后常常觉得事情的真相并不清楚，常常其实是派系中间谁赢谁输，那么如果派系谁赢谁输，这个社会并没有太大的进步，因为他只是换了一个派系而已，它的整个结构对事情的态度也并没有改变好。

所以 61 回一直是我觉得写的不得了的一回，因为它呈现出这样的一个社会组织里人不会改变的那个部分， 300 年来好像也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好，这个刘佳就在那边跟这个小警卫这样扯了半天以后，就有人有老婆子跑来了，说，唉，小猴儿，注意，小猴儿都是在讲这个 15 岁的小男孩，这个小警卫就是你这个小家伙，你别再闹了，里面再传饭，厨房里面急着要开饭，你赶快放刘婶子进来吧，你不要把那个门老关在里面，不让他进来。

好，有没有发现他真的可以管到他，就是我这个门开快一点，开慢一点，就对你方便或者不方便，所以旁边人看不过去了，说，小猴儿快让你留婶子进去吧，再不来可就悟了，就误了大事。就是上面正在要传饭，那柳家的听了也不顾跟小厮们说话，赶快就推门就进去了，那笑说着不用忙，我来了，就意思说厨房里有很多的帮手，可是主厨不到帮手是不能动手的。好，注意，我想今天的厨房也是如此。其实我们不太了解主厨这个角色，是因为它遂所有的菜肴的处理，材料的处理跟调味的处理，它要有一个领导的角色，像打仗一样，所以旁边的助手可以切蒜、切姜，可以听他的命令，可是命令一定要他下，所以如果他不在场，所有人都不能动手。所以主厨就说不用忙，我来了赶快到厨房，那有几个同伴的人就是他底下帮手，他们都不敢自钻，特别注意，不敢自钻，因为你如果身份不是主厨，你不敢随便动手。这个我想大家知道，比如说法国有所谓的米其林三星，我在台北有一次一个大饭店，就跟我因为好朋友在里面就说啊，你今天要不要来吃饭？我说不要了，我忙的要死，干嘛到你们那去吃？他就说你不来，你不要后悔，今天是米其林三星从法国来，特别坐一个晚上的时候，我就飞奔而去一样，因为我们大概都知道米其林三星是什么意思。

大家知道前年法国最大的新闻是一个米其林三星被平，二星就自杀了，我看到那个消息我真的眼泪都掉下来，但是你忽然发现说那个主厨他对他自己三星二星差别这么在意，我就跟朋友那时候 Email 写讲说好像最后的道德竟然在主厨身上，因为他会觉得很难过，就是说他是连续好几年的米其林三星，可是那一年被评为二星就自杀了，那个那是轰动巴黎的一个大事，那么因此我们也知道说这种主厨他在专业上也有一种自负，因为那个料理就是他能够调出来的，所以我们知道现在这个主厨当然跟这个柳家的不太一样。

我记得那次米其林三星我们吃到主餐上来的时候，这个主厨会出来，然后就跟大家讲说怎么样，你今天满意吗？有什么指教批评这样子，所以我用法语跟他讲一讲话的时候我就觉得真是了不起，就是他对自己的自信自负。然后他跟说今天那个龙虾冷汤加咖啡是怎么样去研发出来的？小小的一杯龙虾冷汤加咖啡，那么所以你大概可以看到这种主厨刚才讲说不敢自钻，就是旁边的人怎么去做帮手？他不能做主厨，因为那个在法文叫chef，那个主要的那个主厨， chef 那个角色它其实是很重要的一个角色，所以旁边的人柳家的不到都不敢动。那么下面有一段就很好玩，就是他正在那边忙，就开始忙做菜，忽然就来了一个小丫头，这个小丫头叫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