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回01：复杂的人际关系

第60回01复杂的人际关系

一、知识点

1.硝石：

硝石又称焰硝、钾硝石等。无色、白色或灰色结晶状，有玻璃光泽。可用于配制孔雀绿釉。还可用作五彩、粉彩的颜料。制造火药的原料之一。白色粉末，易溶于水，加热到334°C即分解放出氧。工业上是制造火柴、烟火药、黑火药、玻璃的原料和食品防腐剂等。在智利等地经开采和富集可直接制得硝酸钾。

2.红葡萄酒：

红酒（Red wine）是葡萄、蓝莓等水果经过传统及科学方法相结合进行发酵的果酒。红酒比较典型的是葡萄红酒和蓝莓红酒，葡萄酒有许多分类方式。以成品颜色来说，可分为红葡萄酒、白葡萄酒及粉红葡萄酒三类。

其中红葡萄酒又可细分为干红葡萄酒、半干红葡萄酒、半甜红葡萄酒和甜红葡萄酒，白葡萄酒则细分为干白葡萄酒、半干白葡萄酒、半甜白葡萄酒和甜白葡萄酒。粉红葡萄酒也叫桃红酒、玫瑰红酒。杨梅酿制的叫做杨梅红酒。还有一种蓝莓酿制的蓝莓红酒。

3.玫瑰露：

玫瑰花性甘微苦，温、无毒。有理气解郁、和血散淤的功效。主治肝胃气痛，新久风痹，吐血咯血，月经不调，赤白带下，痢疾、乳痈，肿毒。《食物本草》谓其“主利肺脾、益肝胆，食之芳香甘美，令人神爽”。既能活血散滞，又能解毒消肿，因能消除因内分泌功能紊乱而引起的面部暗疮等症。

二、金句/精华笔记

1、要注意一下，别人跟宝玉要东西永远不会要不到，就宝玉永远觉得人家要的东西就给人家，再珍贵都是如此，这是宝玉的个性。

2、一个最好的朋友给你东西，你就不愿意跟别人分，因为它里面有一个情谊的意义在。

3、所以你看红楼梦最精彩是这一部分，就是说对人的一种小心，就是说这个小孩子长大以后很可能在心理上会有各种的病，各种跟人相处的困难，可是不是他造成的。

三、全文逐字稿

好，我们今天会看一下红楼梦的第 60 回，上次我们提到说已经出来一个东西，记不记得叫做蔷维硝，我们讲过硝，如果大家去吃那个硝肉，其实硝是一种可以腌肉的一种化学的东西，那这种从矿物里面磨出来的这个硝古代很早就发现，它可以止痒，就是你皮肤痒渍，它可以止痒。那当然你把那个腌肉的削往脸上，这样乱磨大概也是很伤的，所以它绝对剂量有一定，所以它里面加了蔷薇花，把蔷薇花晒干磨成粉，加上削，一点点的削。

那么春天的时候女孩子皮肤干燥，常常会有所谓的桃花险，我上次特别解释显这个字有点难听，好像皮肤病一样，可事实上大概就是冬天太干冷的时候，皮肤容易有一点泛红的点，然后有一点痒的感觉，所以史湘云就跟宝钗要强推销，那宝钗说不巧，刚好用完了，就说我知道林妹妹那边配了很多，我们去跟她要，所以就去跟她要了这个。

萧那要了一包削包回来了，这个蔷薇硝包回来要去擦脸的，就宝玉房里也有这个蔷薇硝，那宝玉的几个丫头也在用这个蔷薇硝，那有人就伟观就送了一点蔷薇销给宝玉房里的这个唱戏的女孩子叫芳官，因为大概这个季节女孩都会发这种病，皮肤上的痒的病就包了一包给方官。

所以你可以看到 12 个唱戏的女孩子之间，他们的情谊很深，虽然分到各房去了，所以他们常常会想到说，唉，这个好东西我要留给我自己一起长大的这个玩伴，就包了一包给这个方官，那方官在宝玉的房里，刚好这个宝玉的弟弟贾环来了，记得，还记得贾环吗？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就是妈妈是赵姨娘，妈妈是赵姨娘，然后跟探春其实是同父同母的姐弟，可是这个弟弟有点不成气候，长得也不怎么样，然后老师心里很多畏畏缩缩东西，我们前面有解释过了，就说你作为宝玉的弟弟蛮难当的，宝玉又漂亮又聪明又得宠，那个底下那个弟弟心理上你会同情他，就是他总觉得他什么都比不上宝玉，所以他常为恨宝玉，对不对？那个恨也很难解释，就是为什么好的都在他身上，所以有一次记得吗？宝玉在那边睡觉，他就把油灯故意推的，然后去烫他的脸，这样就是讲那个男孩子在刚刚成长十一二岁的时候，前面有一个那么有才华漂亮的哥哥的时候，他那个心理上的不服，还有所有人的爱都在宝玉身上，没有人疼爱她，那这个没有人疼爱她，当然两部分，一部分她自己不行，不上进，不好强，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她处在这样的一个第二个孩子的那个处境上面，所以有一种自卑，所以这个贾环就来了，那宝玉跟贾环永远没有什么话讲，可是注意一下，贾家有很严格的规矩，宝玉坐在那边是哥哥一定要说，唉，所以你功课怎么样是吧？宝玉虽然自己也不爱读书，可是这个时候他还是哥哥，那贾环就在那边一句一句回答，宝玉觉得有点无聊，然后就问方官说，唉，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他说是蔷薇硝。

那贾环这个男孩子其实对女孩子的化妆品也不是很了解，可他好像也听过人家讲荞维销，因为贾环这个时候爱上了赵姨娘的一个丫头，就是彩云。我现在用爱这个字报会不会太重意思说这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似懂非懂，可是已经开始有一点情窦初开，有点要谈恋爱，就说他特别觉得贾府所有人都看不起他，每个人看到他都觉得他是一个不长进不上进的一个男孩子，可是彩云对他不错，所以他就跟彩云要好，大概彩云也有一点桃花鲜饭，就讲到说如果有强微消就好，就可以查查，所以他听到了，他就跟宝玉说可不可给我一点强微消，要注意一下，别人跟宝玉要东西永远不会要不到，就宝玉永远觉得人家要的东西就给人家，再珍贵都是如此，这是宝玉的个性。

所以宝玉就跟方官说啊，你分一半给贾环好，方官就心不甘情不愿的，为什么？其实这个强卫销不见得多值钱，可是方官就说我到里面去包，他就狠不很难过，他就在想怎么样去，不要给这个假还，因为这个东西是蕊观给他的，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感觉，就是说你在小学中学的时候，一个最好的朋友给你东西，你就不愿意跟别人分，因为它里面有一个情谊的意义在，所以不是那个粉的问题，不是那个削，其实是蕊官所证，他就不愿意给，他就说我另外给你，他就打，他是真的打开他的化妆盒，想，我把我的蔷薇销给你，不要把人家给我的蔷薇箫给你。

所以红楼梦写到这么细，就这些小女孩里面其实是有很多心思的，就是人家给你东西你珍惜，那我宁可把我自己东西给别人，就一打开很巧又用完了，以后他就是怎么办？然后那个几个大丫头袭人呐，麝月晴雯，在那时候你在干什么？大家忙得要命，在那边发呆，他说那个贾环药，这个萧，可是这是蕊观给我的，我不想分给他，他们说，哎呀，他也不懂小男孩，你就随便弄一个什么那个 SK two 给他就好了，他反正也分不出来，他就想好，他就分了茉莉粉，好，我们现在知道茉莉粉是茉莉花晒干磨出来，带一点淡粉红擦粉，它不是消消，有止痒的作用，粉没有止痒的作用，它只是皮肤上化妆的东西，就是一个是纯化妆品，一个有保养的功能。

所以我们看到红楼梦最有趣是在讲这种小东西，就是你在任何地方看不到 300 年前的少女用什么保养品，用什么样化妆品，可是茉莉粉蔷维销这里面全部出来，他就包了一包茉莉粉去给贾环，贾环果然是个呆瓜，根本看不出来，其实我蛮同情他，我想我也看不出来，每次人家跟我说他那个化妆品，这是阿维达的或者是哪里的，我根本看不出来，就是其实这个只有他常常用他才会知道一个男性跟女性的化妆品大概一般，真的不熟，所以贾环就乐滋滋的很高兴，讲今天可以讨好他的女朋友，就把那个强微消带回去，给彩云打开看，就笑说你是个傻蛋，这哪里是强微笑，这是茉莉粉啊，因为女孩子都在用，他就笑这个假环。

小欢说那也是好东西啊，说这个茉莉粉也不是坏东西，你就拿着用，因为它的目的只是要讨好彩云，所以他觉得无所谓，那彩云也很好，彩云也觉得茉莉粉真的很好，可是不是我要的那个蔷薇箫啊，也就没事。好，这里的麻烦是他的妈妈赵姨娘在旁边，赵姨娘说，你看这个家族里面好东西还会到我们家吗？好，我们现在在这里看到红楼梦在讲东西，是讲人的心理上的病，其实茉莉粉真的不见得比强微消不好，可是她永远会觉得她是被欺负的，她是被侮辱的，她是一个卑贱的一个丫头，出生做妾的，所以她的心里有上面的病，所以红楼梦非常精彩。

他没有讲人的好或不好，而是说在某一个处境里，他一定会有那个心理的反应。就是有时候很奇怪，说为什么一个人拿到那个东西永远觉得很好，另外一个东西拿到东西永远觉得很坏，什么坏的都到我这里，那赵姨娘永远觉得坏的都到他那里去，他就说你这个他就开始骂他的儿子，所以你这个没骨气的人，没脸的，人家给你一个烂东西，你也当好的好，就开始骂这个儿子。

所以你也可以看到贾环我刚才讲对他的同情也是这样的，一个母亲从小对他的教育也让他觉得他永远是被侮辱的那个教师。所以你看红楼梦最精彩是这一部分，就是说对人的一种小心，就是说这个小孩子长大以后很可能在心理上会有各种的病，各种跟人相处的困难，可是不是他造成的，是大人在他身上从小告诉他说，你看你就是一个下贱的，所以人家就给你脏烂东西，那一个其实根本是一件小事就被闹大。然后赵姨娘就说照我的个性，我就回去给她摔在她脸上去，她说如果是宝玉也就算了，她是你哥哥你也不敢讲，她可是那个芳官，那个唱戏的什么好就讲出很难听的话啊，什么浪小富那种，就开始骂那个放官了，那时候我拿回去就给他摔在脸上，那刚好碰到一个夏婆婆。哈，我，我们记得前面这几个唱戏的女孩子都跟那个管园子的婆婆搞得不好。那我们前面也讲过，因为唱过戏以后，其实是个性有一点不同的，因为在儒家的伦理里，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一定的安分，可唱戏不可能是一个安分的行业，因为他要转换角色，如果他在舞台上唱一个皇后，唱一个崔莺莺，他下来就不可能做丫头，因为他必须有那个珍贵。

好，所以这几段都在讲这几个唱戏的小孩，其实他的角色转不过来，因为他是好演员，他回不来了，他在舞台上的角色会影响他的那个角色，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就看到这些女孩子在园子里就成为众矢之的，每个人都讨厌他们，觉得他们狂傲，觉得他们如何，可这里面都是一种不了解。

如同有一天我们可能碰到一个戏剧界的人，我们觉得这个人在张狂什么东西，可是不是他张狂，因为他所有的眼神、手都已经学到那个东西。我们小时候，有时候真的家里来一个戏啊，戏剧界很有名的阿姨，什么人觉得好有趣，我们都会在那边偷看，因为他每一个讲话拿端一个碗，那个手指都不一样，我接受你看他那个小手指都跷着这样，你，可是这是他的练习，他整个的身段是有，从小的练习，以后他也不可能一下就放掉。

好，所以我觉得这 12 个女孩子其实是作者非常细心在写他们的悲哀就是他们原来在舞台上应该要作为一个好演员的，结果转换了角色变成丫头，他没有办法扮演好那个丫头的角色，那宝玉算是誊方官的，所以不强迫他一定要做什么粗活，可是你如果到有些房里，他就是要你做粗活，你就可能转换不过来，所以特别是那些做惯粗活的老妈妈，就最恨这样的就是戏子。所以在民间口中戏子好像不是一个好话，总觉得他们挑剔，他们难弄难搞，可事实上可能是一个误解，所以这个夏婆婆就听到说有这样的事情，然后就开始帮忙骂，火上加油。

所以我们最怕就是说当有人在旁边把这个事情挑索起来的时候，这个赵阴阳原来可能会放下的事情，更不放下，就一路冲到了宝玉房间，就对着那个方官就开始骂，等一下你可以看到他们的语言就是说赵姨娘骂方官的时候全部是那个性的侮辱，就说什么浪小小富什么的。就是因为在这样的传统社会里，对一个女性最大的侮辱就是不贞洁，或者是老是勾引男人，然后就觉得唱戏的女孩子在舞台上特别容易就被认为是这样的角色，就这样骂他好，然后我们就可以看到方官被侮辱事情传出去，蕊官、藕官，所有他那个戏班子里的人，戏班子里有一种义气，我们其实以前认识过这种，不管大鹏复兴出来，他们很奇怪，他们到年纪蛮大，要是个姐姐相生，因为这种感情其实家庭里面有时候都没有，因为我们知道那个都是很小宋去学习，那学习的时候就是那几个小孩挨打，一起挨打，罚跪，一起罚跪，所以他们在那个规律的生活里，他有一种江湖义气，所以戏班子里面的情感外围很难了解，他们一听不得了，方官受欺负，全部都跑来了，那这些人都是练过功的，虽然十几岁的小孩子，可是围着那个赵姨娘就开始打起来了，所以我们就看到很有趣。

这一段就是红楼梦，很久没有打架了，也不知道记不记得前面有一次打架是第九回在书房里打架，那现在又来了一次打架，是戏班子，那这戏班子又会踢花枪，又会翻跟斗，还有那个赵姨娘也招架不住，就四个人把她团团围住，那也在讲小孩子的调皮，可是也在讲赵姨娘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处理这个事情，就是最后谁出来他的女儿探春就跟他讲，说永远跟你讲你怎么样拿出你的身份出来，永远要跟着小孩子闹到自己最后难堪的状况。

好，所以今天我们会讲到茉莉粉，讲到蔷薇硝，讲到这些保养品的东西，可是其实是借这东西在贯穿红楼梦里面人际关系，一个复杂的人际关系，那更复杂的人际关系在后面就是玫瑰露，又引出了茯苓霜。玫瑰露大家可能比较知道用玫瑰花瓣做出来的一种汁玫瑰露，那么这是宝玉常常喝的，那这里面特别讲到宝玉喝的不完全是玫瑰露，因为他剩了半瓶以后，方官就跟他要好，这个又是唱戏的女孩子会做的，一般的丫头也不太敢，这个主人喝的这么名贵的玫瑰露怎么敢要？那方官为什么跟他要？方官说厨房里面的那个主厨姓柳，柳家的就是那个主厨的太太。

柳家有一个女儿叫五儿，因为排行第五，叫五儿身体很弱，就是不是病了就是弱，那就觉得这个玫瑰露调水以后可以补他的身体。所以他就跟宝玉说，我们在唱戏的时候，所有的干妈都欺负我们，拿了我们的钱，对我们都不好，也不给我们洗头什么之类的。可是这个柳家非常好，常常特别给他们打热水，特别加一个鸡蛋，所以你看到厨房的权力有时候很大，我们在军队会特别喜欢那个厨子，因为，唉，他就给你夹菜，有时候你跑到厨房还忽然给你丢一块肉，你就很乐那样子，那这个方官就很感谢，就觉得要去帮这个主厨的柳家的舞儿要这个玫瑰露，那我刚才讲过，其实这是不合理法的，因为丫头不太敢跟主人要这么名贵的东西。那宝玉这个人刚才讲说你该要什么，他都给的。宝玉说，噢，反正我也不喝，就拿去吧。好，拿去了以后那个柳家将得了珍宝，就对着阳光在看，说里面那个像胭脂一样的红色的一体，漂亮的不得了，他说很像宝玉平常喝的夕阳红葡萄酒。

好，我们知道宝玉平常每天喝葡萄酒，而且是西洋葡萄，特别著名，是西洋葡萄酒，不晓是意大利，然后法国的你不知道，可是红楼梦里面常常被误解，就认为一味的古典，其实它非常的细化，非常的洋化，就 17 世纪， 18 世纪整个的清朝宫廷里其实用的迫来品非常的多，所以这一句话就带出说，唉，怎么像宝玉平日喝的夕阳葡萄酒，一句话就带出了宝玉平常喝酒可能比玫瑰露他更爱喝，可是 13 岁的男孩子其实也许在西方是敬酒的，就在这个家族里来也不管他，反正他就喝他的葡萄酒。好，这个玫瑰露就留在那个地方。

那柳家的这个主厨的太太就想说，唉，这个玫瑰露这么珍贵，除了他女儿喝以外，他自己哥哥的儿子也在生热病，就想说也拿一点去给他的侄子，又带出了大观园，好，这里面就开始有复杂的东西，因为大观园的东西被带出去，被别人看到，就开始说有人舞弊，就是因为这种大户人家的舞弊性很大，你主人一看不到东西就不见了，钱财什么东西就不见了，所以虽然是一点点剩的这个玫瑰露，可是就被看到，然后另外这个他的侄子在生热病，所以就说我们刚刚得到了一包茯苓霜，雪白雪白的非常好说调了人奶喝，是最滋补的东西，就给他。

茯苓是什么？现在中药里常常有。茯苓是在松树林底下长的一种菌类，一种钴，大概拳头大雪白的钴，那我们知道菌类很多种，可是茯苓是特别在松树林，大概中医都特别讲究，说得这个松树的气什么特别好，特别洁净，所以这个茯苓晒干以后磨成粉，是雪白的一种像霜一样的东西，所以叫茯苓霜。

那这个东西要调人奶喝，我们现在大家很觉得到哪里去找人奶，那古代的这种家族里面，世上都有好几个奶妈，不管有没有带小孩，其实常常是有雇奶妈的。因为人奶本身变成了一个滋补的一个一味药，所以就调人奶来喝，然后特别滋补身体，就包了一包给这个柳家的说你带回去也给这个五儿吃好。

这两包东西是进贡的，还没有开箱，后来就被追问谁弄出来的，所以就开始变成这个家族里面查所有的人际关系东西怎么传这些问题。那不要忘记这个时候贾母不在家，王夫人不在家，王熙凤不在家，因为老太妃去世，全部去守灵去了，所以家里没有等于群龙无首，那在这样的状况里面就特别透露出管理上出了大问题，就是这些东西可以这样传来传去，偷来偷去的话，那么这个家族什么东西不能偷？好，所以 60 回非常有趣，就讲了 4 样东西，蔷薇硝、茉莉粉、玫瑰露、茯苓霜四样东西可以带出整个家族的人际关系，而且是带到吓人的这个城市，因为主人这些东西也不见得那么在乎啊，那个玫瑰露宝玉也不见得爱喝，可是到了底下就珍贵的不得了，就是一瓶就分了好几家，就这样传出去，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可以看到他特别用这个东西去讲在底下的管理，就是厨房里面的这些人的关系，然后这个舞儿又很想到宝玉的房里做丫头，因为知道到宝玉的房里做丫头最轻松，所以就拜托方官来做联络，所以里面很多的党派派系全部都出来了，就是光是这个家族里面好几个不同的派系就开始斗争。

好，上次讲到萍儿就萍儿因为王熙凤不在，所以他变得忙得不得了，所以袭人就问萍儿到底什么事这么忙乱，那萍儿笑着说，都是世人想不到的啊，说来也好笑，等几天再告诉你，现在没有头绪，而且也不得闲。好，这里面说明王熙凤不在家，他的特别助理萍儿就变成特别的忙，而这个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每一房都有一些小事在发生，那他也懒得跟袭人报告说到底什么事，因为他说头绪还没有清楚，那这几天我也没有空那还没讲完话，李纨的丫鬟就来说，萍姐姐可在这里，奶奶等你啊，就李纨有事情没办法处理，也要找萍儿。

所以这里面只在点出一点，就是萍儿变成了这个家族里管理上面最得力的一个人，可以了解吗？就变成大家都在要问他事情，因为其实我自己红楼梦里面我很喜欢的一个人是平儿，我觉得那种丫头的身份可是永远自尊自爱，然后处理事情公正和平，最好就是平儿。大家看到前面每一件事情都是这样，他从来不动情绪，从来也不会因为她是丫头的身份而有任何心理上的不健康的东西。我觉得这个是最难的，就是我们以前讲过说林语堂，说他最红楼梦十二金钗，最喜欢探春。其实我是觉得萍儿更不容易，就是平儿这个角色，他做一个王熙峰的特别助理，他的分寸是拿捏到最好的，就是他永远公正的不得了。可是我刚才讲过他是切，她是丫头，可她从来不会用这个情绪来处理事情，大大方方的好。

我们就看到说李纨又来找她了，那你怎么还不去？大家就问他，那平儿就赶快去啊，转身就去，你看他也不拿大，他觉得李纨要找他，不管是事大事小，他应该要尽责，他就赶快转身就要出来，然后口里笑着说来了来了，那袭人他们就有一点嘲笑，他说你看他奶奶病了，他又成了个香饽饽了啊？饽饽这个字有两个不同的解释，北方人叫馒头，叫饽饽，叫饽饽，可是在这里是南方的语言，指的是点心，所以饽饽这个字在北方的意思跟南方不一样。

那现在一般红楼梦的版本考证，因为红楼梦是在扬州南京这一带的事情，所以一般人认为波波讲的是点心，就是非常好吃的点心，就是很抢手。就说好，你看他变成了抢手货了，就平儿，大家都要找他的意思，他变成了香饽饽了啊，都抢不到手，那瓶儿就走了，不提就不提这件事了。

好，这里宝玉就燕，还记得春燕吗？上一回跟婴儿去拿柳树编东西，后来干妈也来骂她，打她的那个可怜的那个女孩子。好，宝玉这个时候就觉得有一点不对，因为婴儿被侮辱了，可是婴儿是宝钗的丫头，那宝钗是薛家在贾家做客，所以过去这种家族觉得自己家丑也就罢了，那你侮辱到了亲戚是最不礼貌的事。所以宝玉就跟春燕讲，有空去跟婴儿道歉，可是不要当着宝钗的面，不要让宝钗知道，就觉得这是失礼的事情。就是有人在你家做客，你不能够去让人家受了委屈。他说你跟你妈去对到宝姑娘房里给婴儿说几句好听的，那不可白得罪了他。就是你们前一回不是得罪了他了吗？讲了难听的话，那春燕就答应了，就跟他妈妈出去了。

那这个妈妈就是芳官的干妈，不肯给他洗头的，那一定要洗头水给自己女儿两个都洗完以后，才给那个干女儿洗的，那个干妈然后又打了春燕的，所以现在他就跟春燕一起一路这样走去，那一面走一面就在说闲话，那春燕就跟他妈说，我每天都劝你老人家，你都不相信我，何苦闹出没去来啊？记不记得当时他惹了祸，后来叫萍儿，萍儿来处理，萍儿说拖出去打 40 大板，永不录用，所以他吓坏了，那后来宝玉心软，又把他留下来，所以现春宴才有机会跟他妈妈说，你看每天闹什么，你闹到最后差事都没有了，那所有在这里的好处都没有，所以春燕就跟他解释，你留在这里好处有多少，所以宝玉对下人多么好，而且告诉他说宝玉讲过将来她结婚以后，所有的丫头都要放出去的，就是连赎身的钱都不要，所以就告诉他说，你好好呆在这里，将来是有很多很多的好处的。就在劝他的妈妈，那他妈妈就笑着说，他女儿说，小蹄子，你走吧。

俗语说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好，所以这个妈妈也不见得是坏人，你看到作者在写，都没有说人一定坏到完全不能反省。他说，我过去不知道那不经过一件事情，我不会知道有这样的一处理的方法，所以以后会有反省。不经一事，不长一枝，我如今知道了，你又该质问着我了，你现在还要询问我干嘛？那春燕就说，妈妈如果肯安分守己在这个屋里长久了，这个屋里就是宝玉的房里，你就会在保育房里长久了，自有许多的好处，会有许多的好处。我且告诉你一句话，宝玉常说这个屋里的人，无论家里的外头的好，注意家里的外头的，我们前面讲过，就是世代做奴才的，买来连在这个家里生下来孩子继续做丫头，只叫家里的外头就是第一代买来的丫头。像袭人是外头的，不是加生慈，像赖大家的，他们就是家生的奴才，就是世兮的奴才，所以家里的外头的他们是有分别的。记不记得赵一娘的哥哥去世的时候，就是他是家里的，所以家里的只有 24 辆，外头的待遇还好一点， 40 辆。因为家里就等于是世袭的奴才，就是卖身的这种奴才。他说家里的外头的衣应我们这些人，就像我们这些人，他都要回老太太，就是宝玉都要跟贾母说全部放出去，就说不要让他们做奴才了，将来可以让他们自己有某一个某一个生意。

那么这里面当然坐在讲贾家的宽厚，对人对下人的这个宽厚，那跟本人父母自便，就是还给这些人的爸爸妈妈看看，他要继续留下来，将来要去改行的都可以，就是给他们一个自己的选择。那你只说这一件，他就问他妈妈说你说这一件好不好？他娘听说，他妈妈听了以后，喜的忙问，这是这话果是真的吗？这话是真的吗？因为他们不太相信，过去有钱人家买了一个奴才，怎么还可能不要赎身的钱，就放了他走，所以就觉得这个贾府有钱，可是不是为富不仁的，这就对人这么这么厚道的，那这话果真吗？春燕说，谁可扯这个谎，我怎么会说这个谎做什么那这个他的妈妈听了以后就念佛不已的，阿弥陀佛，就觉得这是好事，在这一家做用人真太好了。

那讲话就到了恒务院，注意恒务院是宝钗住的地方那，因为他们要跟婴儿道歉，所以就到了恒务院那刚好宝钗黛玉、仙姨妈都在一起吃饭，记得吗？上一回林黛玉说那一天她身体比较好，所以她说我去跟薛姨妈一起到宝钗那边吃饭，所以去看看宝钗。所以宝玉后来听说宝玉爱热闹，也跑去了那婴儿去泡茶，春燕就刚好趁这个机会就跟他妈妈一起到了婴儿的面前就赔孝，其实是赔罪道歉。跟他说刚才言语冒撞了，刚才讲话不小心冲撞了你，讲了不该讲的话，姑娘莫趁莫怪，就不要生气，不要怪我们，就等于是跟他道歉，那特来赔罪这些话，那婴儿就赶快让座啊，你可以看到这些丫头都有很好的教养，所以也没有说人家来赔罪，也有打人家一巴掌，然后说你刚才干嘛骂我就是吧，不客气，不算什么啊，因为做客所以可以看到这些都是丫头的教养，就虽然是丫头，绝对有主人在教的，所以赶快让座也陪笑，就让这个春燕跟他妈妈都让座，又倒茶给他们喝，那他娘两个就说有事就辞回来，当然注意他不可能留下来，因为他们这样的身份的吓人婴儿其实是大丫头，那婴儿让做倒茶，可是春燕绝对知道分寸的，就是你不敢说真的坐下来就喝茶，这样可以了解吗？因为他们只是偷偷来赔一个罪，让婴儿的身份绝对比他们高。

好，所以这个注意一下这些小细节，就赶快就说有事情就告辞出来。那告诉出来以后，就看到蕊观感出来叫妈妈姐姐，就燕，跟他的妈妈说略战一战，说你们等一会。好，你可以看到这些是唱戏的小孩了，就这些唱戏的小孩虽然分到每一个房里做丫头，他也不觉得他是丫头，他们还是在留恋他们自己唱戏时候的那种情谊，所以他就说你们等一等就递了一个纸包，说是蔷薇硝，要送给芳官去擦脸的。好，你可以看到那个 c 班的女孩子其实特别爱化妆，也特别爱保养，所以这个他们就会觉得他有这个蔷薇硝，那他又特别惦记着方官，他就要送一点给方官，可这里面其实都是违法，这样可以了解，因为各房的东西都是主人在管的，其实底下的用人不应该四象兽，可是也说明这些小女孩因为在戏班子里久了，他们其实不太知道这种分寸，所以只想到说他们要好就把这个东西。就我们小时候常常把家里东西拿去给班上的好同学，就觉得好同学最重要嘛，那所以常常爸爸妈找什么东西就找不到了这样子，然后你觉得很喜欢的东西你就拿去给同学就分了，所以蕊官就包了一个纸包，就蔷薇硝，说这是蔷薇硝给芳官擦脸好，又引出这件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