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回01：用现代管理学角度看红楼梦

第56回01用现代管理学角度看红楼

一、知识点

1.买办：

买办是指中国近代史上帮助西方与中国进行双边贸易的中国商人。受雇于外商并协助其在中国进行贸易活动的中间人和经理人。这类被外商雇用之商人通常外语能力强，一方面可作为欧美商人与中国商人的翻译，也可作为欧美国家商界与中国政府之间的双向沟通。

鸦片战争前，在广州经营对外贸易的公行中就已设置买办为外商服务。当时的买办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专为停泊在黄埔、澳门水域的外商船只采买物料及食品的商船买办；一类是在外商商馆中代外商管理总务及现金的商馆买办。

买办一职，中国人不得随便充当，外商亦不能任意选雇，受到清政府的严格控制。

2.小产：

小产，中医病名，指妊娠12～28周内，胎儿已成形而自然殒堕为主要表现的疾病。有广义与狭义之分。广义的小产包含了经过治疗能够保留胚胎妊娠至足月的先兆流产（中医病名“胎漏”、“胎动不安”），本篇所论小产为狭义，专指胎堕难留的情况。中医亦名半生、半产、失胎、伤娠、草产、损娠。指妇人怀孕3个月以上，由于气血虚弱，肾虚，血热及外伤等原因损及冲任，导致冲任不固，不能摄血养胎；或毒药伤胎，以致未足月而产。

与现代医学自然流产相当。即指胎儿尚无独立生存能力，未使用人工方法，因某种原因胎儿自动脱离母体排出者，也称“自发性流产”，发病率10%～15%。

3.基因：

基因（遗传因子）是产生一条多肽链或功能RNA所需的全部核苷酸序列。基因支持着生命的基本构造和性能。储存着生命的种族、血型、孕育、生长、凋亡等过程的全部信息。环境和遗传的互相依赖，演绎着生命的繁衍、细胞分裂和蛋白质合成等重要生理过程。生物体的生、长、衰、病、老、死等一切生命现象都与基因有关。它也是决定生命健康的内在因素。因此，基因具有双重属性：物质性（存在方式）和信息性（根本属性）。

带有遗传信息的DNA片段称为基因，其他的DNA序列，有些直接以自身构造发挥作用，有些则参与调控遗传信息的表现。组成简单生命最少要265到350个基因。（这涉及基因工作组的力量，人类的基因工作组与果蝇的基本相似）。

二、金句/精华笔记

1、所以在这一回当中很有趣，就是曹雪芹这个作者，他不是否定仁义，他觉得这个仁义必须放在利害的关系里面重新去衡量。

2、人家那么小一个花园都可以有生产，他就流行这件事了，那三个人看平安来了，那探春便命他脚踏上坐了，注意红楼梦一定要注意小细节。

3、其实商业就是通有无，所以宝钗在这里面露了一手，就是他可能更清楚，可是他平常他都不表现的不表现出来。

三、全文逐字稿

55 回，大家已经看到一段 56 回牵涉到怎么去心力除弊是把旧的不好的习惯除掉，把新的好的改革兴盛起来，还包括用人事上的管理的东西，可以里面夹了一个很好玩的东西。说他们就讲说探春不懂，探春说你住在恒吴苑，记不记得宝钗住的地方叫恒吴苑，恒吴苑是什么？就是度若恒吴就是香草，他的院子里没有大树，都是香草，香香料的这种草。那探出说可惜你的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可以收入的东西。就后来就被嘲笑了一阵，说你知道现在香料多贵，因为探春不了解，探春只想到水果可以卖，花可以买，还没想到说香料可以这么贵。

后来他们就说那个他那个院子才是最能够生产的东西，那时他就说，唉，那就找莺儿，因为宝钗的丫头，莺儿是最懂香料的，也是最会刺绣跟做箱包的，所以那就由他来管。薛宝钗立刻挡掉，因为他绝不让他的人介入，这样可以了解吗？因为你是外来的人，你住在人家里面，这是这里面是牵涉到利益的，怎么还跑到人家去赚钱？他就说我推荐一个老叶妈，那老叶妈是名烟的宝玉房里的这个名烟他的妈妈，然后他跟莺儿的妈妈最近结拜了，他们是干姐妹，所以反正交给他，他有不懂得来问莺儿，可是莺儿绝不能挂名，就是这是宝钗，可以了解，就是宝钗绝不让他自己跟他的人迁入在这个利益的情况，因为就是你们要成立公司了。

可是我绝不介入他帮忙，因为他觉得只要他的名字在里面，他就没有办法做事情，因为他是外客，他的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你可以看到宝钗最后的聪明，在于，他就把后来管园子的四个老妈妈叫来，他说，你们现在已经分好了，谁管什么，谁管什么。那有一个人老祝妈就说，我管这一片竹子，所有大观园的竹子都归他管，所以我每一年你们吃的笋我都提供，然后我还可以交多少钱？他只管竹林，那宝钗就把他们叫来，然后宝钗就提醒他们说，你知道这个园子里面三四十个老妈吗？现在就是你们四个在牟利，你们觉得你们管得下去吗？好，你又看到宝钗的聪明，宝钗说，要不要你们每一年这个钱我们也不交到账房，拿几吊钱，所有的三四十个老妈妈每一个人分一点分红，他的意思说，你看不到的时候，他给你掐一点，砍一点，你损失更大。

好，这是宝钗，你第一次看到宝钗真是聪明得不得了。就是说他的意思说，你有利益的时候，不要让别人一点利益都没有，所以你们有利益。好，四百两银子进来，可是那个挤掉钱是没有多少的，可是你让三四十个老毛都有一点，就把那三四十个老妈妈说，噢，他们现在要管了，那每一年会给你们几块钱？那说，唉，我们也没有尽力，干吗给我们钱，然后高兴得不得了，就简直五体投地对宝钗。

所以宝钗虽然是一个外来的客人，可是在这里面做人成功到这种程度，就上上下下的人都说他实在太好了，可是事实上这我这一回叫做是宝钗小惠权大小惠就是小小的恩惠，不是大恩惠，可是很有用，因为周到。就是这个园子里面，它不会因为探村的情况，是探村很公道，完全是依法，所以这四个人很辛苦，所以就给这四个人。可没有想到那三四十个人他不辛苦，可他可以去阻碍你获利的。就是宝钗说他随便给你掐一片花，你就损失很多，因为你看不到，因为你管不了那么多。

你光是 4 个老妈妈，那三四十个老妈妈随便把你东西踩一踩，那个苗要长的时候随便去踩一踩，你就没有，所以他太懂人性，就是人性，我们讲人性是好或者坏，那么在道德上讲好跟坏其实意义不大，在管理上是说这个好，我怎么用，这个坏我怎么防范啊？管理本身跟道德的出发点会不一样，所以这一段我一直觉得，哇，这完全是经济学，就是管理学、经济学。然后因为中国古代大部分像儒家不讲经济，不讲管理、讲道德，所以记不记得那个孟子建梁惠王，梁惠王是国王，说你不远千里而来，何以有利无弊？你对我的国家有什么利益？然后孟子说王何必曰利？仁义而已，应该讲仁义。可是你知道那个时候春秋猪霸争霸的时候，谁给你讲义，你就惨了，你这他当然给你讲理。

所以在这一回当中很有趣，就是曹雪芹这个作者，他不是否定仁义，他觉得这个仁义必须放在利害的关系里面重新去衡量，如果没有这个利害的关系的时候，你讲这个仁义会变成空的。就是你定出一个规则，说不可以掐花，不可以摘果子，其实没有用，那它更简单的是说好所有的获利大家都有机会分红。

这个时候三四十个老妈妈都觉得，哎，很好，我们都帮你，因为她也有份了，这样可以了解吗？所以这里面是我，我觉得真是一个现代管理学，就是他完全知道，就像今天说一个企业会让员工说你们都有一点股份，他的工作的效率，这些东西可能都不一样。好，所以我想我们读一下 56 回，我们看这几个十四五岁现在国三高一的女孩子竟然管起家来了，就是成立有限公司了，然后他们竟然可以好像要发展一番事业，有时候看看也觉得好笑啊，这么小的小女孩，然后都是大家闺秀，家里面有钱的不得了。可是有趣的是，他们好像在玩一个游戏，这个游戏是训练他们自己将来可以做事情，也可以管家。

宝钗也在旁边开玩笑说，你知道你们这种家族哪里随便一抿，一下子就是四五百两银子，哪里在乎还要这样去做，可是不是说训练自己对事情的处理这些东西好，所以我想这一回其实是作者非常有心要写的。就是也感觉到家破人亡之后，忽然觉得这个家族过去并不是没有这样的人，想到如何兴利除弊，那可见探春其实并没有成功，也只是说代理的时期完成了一下，后来这个家族还是败掉。另外如果早一点按照探春的方法来做，这个家族大概不至于后来落到这样的下场。所以我相信作者后来在这个家族败落以后写这篇小说其实有感而发。

所以我一直觉得 56 回是非常有趣的一回，就是从管理学，如果在座跟管理有一点关系，我都觉得真的可以硬下来，将来可以变成一个教科书，变成一个课管理课程的东西。好，我们上个星期讲到那个因为王熙凤小产，所以就贾府就找了李纨来管理这个整个家里的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我们一直提醒说，现在通常说我们如果管一个家大概没有那么难，因为人口也比较简单。可是千万不要误会，就是这个贾家是上上下下 300 多口人，那如果加上更远的这个外面的这些亲戚来来往往应酬有那么多的话，事实上是等于今天一个大气也一样。所以这个管家当然是非常不容易，因为要必须能够盯到所有大大小小的这些事情。所以我们大概可以看到红楼梦里面有一部分，其实我一直用很现代的管理学的角度来看，它就是管理本身是一个很难的事情，就是太严，有一个死的规矩未必一定是最好的管理，他又要有很多的弹性。

所以我们在这里看到王熙凤，他过去是一个在某一个部分讲起来成功的管理者，他把这个贾家基本上秩序维持住了，就是晚上赌博乱喝酒，这样的人不多，然后所有的账目大概都可以评，可是王熙凤当然有他的缺点，就是他太磕，那他的苛刻也使得他在管理的部分里面，他看不到的部分，其实并没有办法真的管得到，那他自己又有很多的私利在里面，就是他常常会放高利贷，把那个薪水挪来挪去，我们大家也都知道，所以当他小产的这个时间，我们看到有代理者李纨出来，李纨是一个完全不管事的人，就是书上说上德不上才，就是规规矩矩的一个媳妇嫁到这里来以后，丈夫过世，带着孩子过日子，从来不表现的一个女性，所以大家也知道她觉得管不好，所以就找了探春这个才 14 岁的老三这个三小姐来相助，没想到给了探春非常好的机会去透露出他的管理上的才能，那这里面不只是头脑的清楚，而且也包含着他自己甚至毙掉了王熙凤很多私利的部分。

因为没有出过出嫁的出格的女孩子，她更单纯，她就是纯粹为这个家里面什么样子能够收支平衡，管理上能够更公道去着想。所以大家记得在上一回里面，我们特别看到这个作者真是会写，就是一开始就写了一个探春的舅舅赵国玑的去世，来考验探春在这个事情上处理，所以事情不发生，看不到人的长处，就事情发生的时候才看得到。因为如果是这个事情不是他的舅舅赵国际，没有那个赵姨娘她亲生母亲来闹，恐怕看不到探春在这里的明理的这个部分，所以我觉得曹雪芹是一个了不起的作者，就是他在组织事件的时候，能够把事件组织到这么好。所以我们上次提到探春处理完这个事情，当然心里面有很多的委屈，自己亲生母亲来闹，在大庭广众当中让他没有脸的那种感觉，真的是很痛苦的事情。可他基本上他的个性里面有一个豁达，那个豁达也是管理者大概最应该具备的东西，就是说没有私人情绪介入，所以他永远在委屈完了以后，他还是秉供处理事情照样处理，而不会受到这个情绪上的干扰。

那么这个大概是探春最难得的部分，也是我们一再强调说很受西方近代教育的林玉堂为什么那么喜欢坦春，因为它代表了一个很西方近代的个性，就是一切东西对事，而不是对人的，所以没有个人私人的情绪的介入，可能是西方近代管理里面管理学里面最重要的一个基础。那这里面大家看到探春的能干，看到探春的聪明大气，其实还有一个人是精彩的，就是平儿，就是我们知道王熙凤是一个管家管理者，他等于是总经理的角色，那如果我们说平儿是一个特别助理的话，那现在这个总经理在请假的状况，探春等于是代理，代理者也很为难，因为代理者常常觉得这个位置又不是我的，等你病好，我要还给你。

所以其实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像探春真的想要做一点改革，因为何必呢？我不知道大家了不了解，就是说探春当然知道，说如果他小产了，大概休息，本来说休息一个月，后来当然休息的比较久一点，好几个月，那如果几个月你干吗要大动干戈？那管好管坏也不是他的事，他只是代理，所以我们也要特别抓到那个分寸。

所以这个时候平儿跑来去，跑去的时候可以看到平儿的在很多的两难当中，它要代表着支持探春的这个角色，而同时又处处在维护，就王熙凤管的时候并没有不周到，所以到 56 回，等一下我们开始讲 5- 6 回，最精彩是平儿这个人，那宝钗聪明极了，宝钗是三个协理之间的其中之一个，可宝钗是我们上次讲说事不关己不开口，因为这里面当然为难，因为薛宝钗他是一个亲戚，他并不姓贾，你住到人家亲戚家里面白吃白喝白住，不要讲你还管事，那更麻烦了。那底下人要恨起你来，是比恨自家人恨得更厉害。所以他是事不关己不开口，是他有他的身份，就说这不是我们家的事，所以等一下大家就可以看到，可是他一清二楚。

所以当平儿跟探春在讲很多事情的时候，最后宝钗就跑去把平儿的嘴巴扳开，然后说，我看看你的舌头牙齿怎么长的，他说你真是了不起，你看这几天处理事情上面，你处处都在，王熙凤讲到说他想他都想到了，可这个事情可能我有点为难，他没有办法做。那现在姑娘你按照你的意思去执行，就是他永远站在他作为一个特别助理的角色，他绝对不会在这里阻挡探春去改革，可是他又要去维护他的主人就是王熙凤，他告诉探春说他也想到，他也是想这样改革，可是因为什么，什么为难，所以你可以看到这个平儿的能干跟聪明。我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有一次平儿被王熙凤打了委屈，后来贾宝玉替她化妆的那一段，就平儿大概是作者很心疼的一个女孩子，虽然是一个丫头，可是你觉得她正是得得体，所有处理事情上最得体的一个女孩子。好，所以到 56 回的时候我们就看到闵探春要兴利除弊，就是这个聪明的探春要兴利除弊。所谓兴利除弊，今天看起来当然觉得 14 岁女孩子能够怎么兴利除弊，也不过他一生的空间也就是大观园，他根本没有机会上大街的。所以他能够做的事情也是说，我把大观园的哪一个地方的水果拨给哪一个老太太管，然后哪一个拨给哪一个管，他就开始做企业的一个基本的我觉得像一个实习生。

当然今天如果以大企业的管理来讲，我们觉得探春这个改革其实是小case，可是有趣的是，不要忘记她是 14 岁的女孩子，而且没有出嫁过，根本没有走出过大观园的。所以他在这里的改革，只是他感觉到这个家族对于所有东西的管理上满不在意，所以那些花园里面的花花果果这么多的东西，任其腐烂了败，你看到那个黛玉还要去葬花，对不对？那探春忽然意识到说原来花都是值钱的，每一朵花都可以卖钱，每一个水果也可以卖钱，然后这些东西不只说卖钱的问题，而是说因为你可以卖钱，所以你就可以有人管理，不然的话那个园子荒废，还要花钱，人来请人家来管理，可能还管不好，所以他就等一下会提到一二三四好几个这个好处，利益在哪里？所以就可以看到它已经上路了，就是在管理跟企业上，它已经上路，那么宝钗在旁边完全旁观。

其实宝钗觉得头脑比探春还要好，而因为不要忘记宝钗是皇家皇商的女儿，他们是替皇家采办东西，他当然这方面绝对有家学渊源，他而且父亲早逝，宝钗一肩挑起这个家族里所有这个采办皇家东西，所以他是这里面女孩子里面最聪明的，而且对于所谓的经济贸易、财务管理，他绝对是一流高手。可基本上刚才讲说事不关己不开口，他绝对不会讲。可是他后来也发现说这个探春不错，他愿意帮他，因为宝钗是说如果我帮一个人，最后反而惹得一身麻烦的话，他绝对不帮。你可以了解到那个其实后来有一点是在华人社会的一个人际关系，就是说因为人的关系太复杂了，所以他就不愿意介入。

可到 56 回的时候，你可以看到最有趣的就是探春跟宝钗后来合力起来去做了一些事，而宝钗也做了非常正面的建议，而这个正面的建议，比如说要管到人事了，好，这个花园已经决定要分给人家管，可这个花园当中，那些管花园的老妈妈大概有几十个之多，你要给哪几个人，又变成人世上的复杂。

然后探春就问宝钗说这么多年你住在我们家，你觉得交给谁可靠？宝钗子讲两句话，始于勤者待于衷，就说开始看他很热衷的，最后常常做不好。始于情就是说你不要看他开头太热衷，这是危险的。还有说善于此者，他一定要牟利。就说口才太好的好，他就先把这两个东西交给探春，探春就用他的口诀就来选人了，就说选那个木纳一点的，所以那个刚开始没有表现到说我包了这个东西没问题，如何如何的好，他只给他两个小原则，所以可以看到宝钗厉害，就是说宝钗也不多讲，因为我我想他也了解到探春这 14 岁的女孩子刚刚上路，你给他讲太复杂东西他也不会懂，可是看到宝钗大概只露出了 1/ 1000 的能干，就是我还是要提到说他们是替皇家采办的薛家，所以绝不简单。就是其实大出大入以及物价他绝对清楚。所以后来他们讲的说，唉，一年也不过就 400 两银子的收入，这个大观园算一算啊。

这样薛宝钗就冷笑了一下， 400 两银子？他说你知道 400 两银子可以买好几间屋子的好意思是说探春毕竟不知道物价，因为根本没有机会出去，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所以这里面也透露出这些大家庭的贵族，不是他能不能干，是他根本没有条件去懂得今天所有的这个利害到底在哪里。

就是经济的这个管理，还必须你对物价你总要清楚，你如果物价不清楚，你到底这个什么东西进，什么东西出都不了解。所以我们大概知道薛佳的富有，因为他们替皇家买办，全国在买办东西，所以他绝对知道什么什么东西可以在江苏很便宜的东西，可以到四川贵的不得了。比如说像盐，江苏是便宜的不得了，可以到四川就可能很贵，或者到贵州也很贵。他就其实商业就是通有无，所以宝钗在这里面露了一手，就是他可能更清楚，可是他平常他都不表现的不表现出来。

好，所以下面我们读这一段时候，我会觉得我一直觉得应该拿来做管理学的教科书的就是好，我们读一下它的内文就平儿不是回去了吗？平儿回去就陪着凤姐，然后吃了饭，然后就服侍这个凤姐冠寿毕冠。注意我们现在叫做盥洗室，就是洗脸呐，漱口这些东西，漱口结束了才往探春出来，所以你可以看到平而兼具的角色是什么，她是凤姐的贴身丫头，凤姐吃饭她在旁边摆筷子夹菜，吃完饭她要帮她倒漱口水，要帮她洗脸化妆，所以其实比今天特别助理还难。我们今天一个总经理特别助理还大概不至于要管漱口这种事情，所以他灌诉完了以后才往探春过来，他这个时候又变成了总经理的特别特助了。有没有看到那个角色的多重性那到了探春这边来，那只见院中即近，就是议事厅，探春那个时候在办公，在议事厅办公，只有丫鬟婆子在窗外听后注意这几句话，感觉到探春已经上路了，总经理已经有一点威严出来了，所以外面安安静静的，大家就听他们吃完饭以后要分派工作。所以记不记得 55 回说乱糟糟，外面谁都进来，这样乱闯的，现在不敢了。

就是这个探春代理，可是几天里面把代理的威严已经建立起来，其实是最难的，就管理里面的那个威严的那个形式。那苹果就进入厅中就进去了，看到她姐妹三人，就是李纨，探春，宝钗三个人正议论些家务，正在谈一些家务事，说的是年内赖大家来请吃酒的这个他家的花园的事，好就接到，等一下会提到，因为赖大是曹家的大总管，所以他们家因为世代做贾家的这个总管，所以也小有资产，也有自己的花园，所以过年就请贾母他们过去那边看戏吃饭。

所以探春就留意了，就发现说这个大总管的家里的花园竟然都有分派人管，而且每年有进账的。那他想我们的大观园比人家大好几倍，怎么我们都没想到这件事。所以这里面也就是说探春天生有这种有，有这个头脑，有这个基因，就是他会觉得怎么我们的这个大观园每天还花这么多钱来管，还管不好那一点生产都没有，人家那么小一个花园都可以有生产，他就流行这件事了，那三个人看平安来了，那探春便命他脚踏上坐了，注意红楼梦一定要注意小细节。

平而进来了，大家不知道能不能记得，以前萍儿到探春房里不是这样的反应的，就探春就命她说好，你就在脚踏上坐，因为她是丫头，这样可以了解，其实是有身份，可是凭以前的话，会两个人打打闹闹的，因为就是姐姐，妹妹嘛，根本不觉得是丫头，可是为什么？因为她现在在办公室，所以探春感觉到他 14 岁掌家其实是无法服众，所以他不一定是对平儿，而是对给外面的人看，所以连平儿进来，他就是丫头，就在脚踏上坐，那平常其实前面几回，如果你注意到平和常常有时候挤在探村旁边，两个人齐齐说，因为年龄差不多，根本没有这种主人奴才这种界限。

可是现在探春越来越清楚，就是你在公式的场所的时候，你不能够用私事的方法，所以他说脚命脚踏上座，所以有时候你读红楼梦不细读的时候看不到那个细心的地方，就是为什么这里瓶儿要在脚踏，就是探春坐椅子，以前的那个太师椅底下有踏脚的东西，他只能坐脚踏，他不能坐椅子的就是那个其实在讲身份，命脚踏上坐了好，他就探春说我想的是不为别的，因为想着我们一个月有 2 两月银外，好，下面探春你看。

探春一做这个代理的职务，就在开始想怎么省钱，那么企业无非就是说第一个，我支出少，收入多，它一定是一个基本的一个观点出来，他说我们每个月我们有二两银子的收入，就叫月钱，其实前面有好几次发放月钱，那袭人还特别多一点，就是王夫人特别给，可是基本上大概每个人都有二两的银子，这二两银子大概就是给这些女孩子去买胭脂粉呐，什么眼影，什么指甲油，就是化妆品的东西。

好，等一下探春就问了，说为什么给了这 2 两以外，又有 2 两给外面的买伴去总买这些化妆品啊？所以听说，唉，现在周狗打折了，所以大家又赶快去采买，就有一些买办买来了。买来以后探春就是说为什么买来以后大家都觉得不能用，因为他要的眼影不是那个眼影，他要的烟汁不是那个口红，所以他们又要花钱再去买好探春盯这个事了，因为注意她是女孩子，其实她心力初壁中，她自己开始说我每个月拿 2 两银子，结果公家还给外面的买办 22 亿银子，专门帮我们买脂粉，买这些化妆品，结果买来以后不能用，我还要再花钱拜托，因为女孩子不能出去，拜托什么宝玉的用人才出去帮他报搜狗去买。他说你看花两倍的钱，东西又不能用，他就开始从这里开始兴利除弊，而兴利除弊是说你妾身上在浪费。

好，所以我怕下面大家不懂，所以我先把这个讲一下。他说我们一个月有二两月银，一个月有两二两银子，那丫头们又另外也有月钱，就我们自己家里每个人有 8 个丫头，八个丫头每一个也都有月钱，有的是一两银子，有的可能是 5500 吊钱之类的，按照阶级是不一样的。那前天有人来回报我说我们一个月，一个月所用的头油就是头发的那个油，头油，胭脂粉，每个人又有 2 两，公款，用公款来买的，这个不是跟刚才学礼的一样。记不记得我们上次讲到他就追问贾兰、贾环、宝玉他们不是有月钱吗？怎么去上学又多出 8 两银子？那平儿当时说回报说怕他们在路上饿了，买个麦当劳什么之类，就多给八两。那探春就说难道是为这八两银子才上葬学吗？不给你八两你就不上学吗？因为你已经有每个月有月薪了，为什么还要另外再给你零食钱去把那个扣掉？因为他觉得重叠，所以探春第一个事情是把所有个人重叠的费用删除，那现在还想到就是说我们不是有买买胭脂粉的二两吗？怎么公款又拨这个东西？他就问，他就开始有点在检查了，可是注意一下，这里很有趣是因为他是代理，其实他照理讲他可以不应该要这样管，可是这个管出来的时候其实有一点给王熙凤难堪了，就是，唉，你管家你怎么管的？怎么会这么多重重叠叠的东西，所以他也要很小心，所以也在考验萍儿怎么回答评论怎么回答这件事情。

好，我们看一下面，他每个人又有 2 两，这又跟刚才学里的一样，重重叠叠事情虽然小，钱也有限，看起来也不妥当，就意思说不是钱的问题，是说这个家里的管理，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重重叠叠根本就出了很多管理的问题，所以他觉得不妥当，是说表示说管理上不够精准，那你奶奶怎么说？就是王熙凤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你们不是管理很精明吗？好，你看萍儿立刻回答他说这有个缘故，因为姑娘们就探春迎春他们所用的这些东西，胭脂粉自然是该有分利的，每个月买一半买了，然后会与人们各房交给他们收管。就是说女孩子大了一定会有头上用的油，或者是胭脂口红，就是化妆品这类东西，所以就交给一个买办。

这个买办是贾家雇用的，就是可能是资生堂交给你说你每个月帮我们买多少，因为我们有多少女孩子一定要用这些东西交给这个买办，然后由所有的这些女人们来管，然后再分到各房去，不过预备姑娘们使用就罢了，没有一个我们天天看人个人拿着钱找人去买胭脂买粉的，所以意思说每一个人可能要的牌子也不同之类，太麻烦，所以就觉得应该有一个公款来总办这件事情，那外面买办总领了去按月暗房交给我们，那觉得比较方便。

那姑娘的每月这个二两不过是为了买这些东西，是给一时当家奶奶太太不在家的时候，或者不得闲，姑娘们偶尔一时要几个钱来用，省得找人去，这时恐怕姑娘受了委屈，可知这个钱为这个才有的好。所以他签了第一个解释是说为什么会重叠，因为 2 两是给大家零花的，你也可以买胭脂买粉，可是如果刚好王夫人他们不在，管家的人不在售这 2 两银子，有时候你随时可以零花可以用，可是同时你固定要用的化妆品的东西，由公家公款再拨一笔钱出来。他先解释这件事情，可是接下来他也解释说，他了解探春为什么发现有问题，注意说，我冷眼看着，这几年我做一个特别助理，我就在看，我就在冷眼旁观，各房里的姑娘，各门的姐妹，都是现拿钱买这些东西的。好，有没有发现问题了？因为可能交给一个化妆品公司，总进来的东西，每一个姑娘拿到都不想用，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化妆的习惯，觉得我明明要用香奈儿，你给我买了资生堂，那等于是浪费，这样可以了解吗？就是说其实外面的买办也有问题，就拿到一笔钱以后，他也在这里面有很多的commission，所以他可能就说我包了一个化妆品公司，可是每一个小像林黛玉的化妆方法一定跟王熙凤不一样，所以他分来的那个公家用的那个化妆品他根本就不会用，所以他私下还是会拿钱再去买他要的那个东西，那个品牌。

所以平儿意思说我也发现了，我也发现这样的问题存在，那他所以平儿的回答很有趣，就是他要解释说，我们不是没有看到，因为没有看到你干嘛做总经理，特别助理，这样可以了解吗？就我了解，可是有为难之处啊，下面他就是谈说我为什么会为难啊？买这些东西的那既有了一半，我就疑惑，不是买半拖了空，买半拖了空就说买半是不是拿到了钱没有交货，这叫脱控，这样可以了解吗？就是说在我们贾家已经付了钱给买办了，可是买办并没有交东西来拖了空。

就是他就在怀疑为什么没房的这些女孩子还是自己花钱又去买化妆品，那是不是买办脱了空或者迟了日子，要不然就是买的不是正经货？就是他在猜测，因为他没有证据，他说是不是买到不是好的东西，那弄些死不的东西来搪塞，就是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胭脂粉，所以每一房都不能用。那探春李纨就笑着说，你也留心看出来了。

所以显然这个心力除弊是从这几个女孩子自己身上开始，因为他们第一个就发现化妆品的费用已经出问题了，已经发生了问题，那脱控是没有的意思，说他们没有这个大单，没有这种胆子，就说拿了钱竟然不交货，这倒是没有的。他们也因为平儿解释说可能有几个可能，一个是脱控就是说拿了钱不交货，那一个是拿了钱以后交货交迟了，所以来不及说没有口红了，所以只好自己去买。

还有一个就是拿来的东西不是好的东西，所以平儿你看平儿好聪明，他没有立刻下结论，他说可能有这 3 个可能，所以是不是你们就自己又花钱去买？那李纨他们探春就回答说脱控是没有的，那也不敢，所以这些人量他也不敢，只是迟些日子吹急了，不知哪里弄了那些平常的东西，使不得，依然得现买，就用这 2 两银子了。

意思说常常会迟，就是买办拿了钱以后，应该比如说在月初就要浇胭脂，浇口红，结果后来就没有浇，就一屋子的人都没有化妆，所以只好去催他们说怎么搞的化妆品该发了还不发好。所以可以看到其实是很好玩。我们以前在军队也是，所有的那种物资的问题的管理都在这种地方，有时候就是晚了几天，可是你就没有了啊，观想也是，或者是物资的这种配齐的东西，所以他们迟了，迟了以后就催了，以后急了就赶快去乱买，就买来东西就不能用，所以只好自己掏腰包再去买，所以透露出来，光是从这个点上透露出来贾家管理上的一些问题，可是我觉得写得非常真实。

为什么？因为探村 14 岁他能管到的事实上也只是这个事，他还没有办法管到其他的东西，以后慢慢成熟了。可是一个女孩子 14 岁，他第一个就想到说我的化妆品的这个来源以及花费，他就从这里开始去思考了一些问题。他说这些买来东西使不得，依然得现买，就只好用这 2 两银子，就是原来每个人的月前就开始用，那另外叫别人的奶妈或是兄弟哥哥儿子买了来才使的意思，说他们不能出去，大家闺秀不能出去，所以就拜托这些男孩子们出去帮他们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