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回04：宁国府除夕祭宗祠

第53回04宁国府除夕祭宗祠

一、知识点

1.特写：

1. [feature;featurearticle story;article]∶报告文学的一种。借用电影艺术中“特写镜头”的表现手法反映社会生活的文学形式。其特点是抓住现实生活中人物或事件的某一富有特征性的部分，作集中的、精细的、突出的描绘和刻画，具有高度的真实性和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2. [close-up]∶拍电影的一种手法，拍摄人或物的一部分，使特别放大特写镜头。

2.珐琅：

珐琅器是以珐琅为材料装饰而制成的器物，又称“佛郎”“法蓝”，由中国隋唐时古西域地名拂菻音译而来。其基本成分为石英、长石、硼砂和氟化物，与陶瓷釉、琉璃、玻璃同属硅酸盐类物质。依据具体加工工艺的不同，又可分为掐丝珐琅器、錾胎珐琅器、画珐琅器和透明珐琅器等几个品种。

珐琅是一种以石英、瓷土、长石、硼砂等经粉碎、熔炼后制成的硅酸盐类装饰材料。器物胎体主要为铜，少量为金银等其他金属。

明清珐琅器主要在宫廷作坊制作。清代以来，在北京、广州、扬州、九江的民间，也有精美的珐琅器生产。按制作方法，明清珐琅器大致可分掐丝珐琅、錾胎珐琅、锤胎珐琅、画珐琅、透明珐琅几种。其中，俗称景泰蓝的掐丝珐琅历史最长、数量最多、最有代表性。画珐琅、透明珐琅、锤胎珐琅的生产仅在清代，錾胎珐琅在明代虽已出现，但为数甚少，入清才数量稍多。

在掐丝珐琅以外，清代的铜胎画珐琅颇有影响，瓷胎、陶胎、玻璃胎的画珐琅制品就是在其启发下产生的。

中国的珐琅器制作是在西方艺术影响下产生的，特别是掐丝珐琅，始终没有改变色彩明艳、图案繁密、效果富丽的风貌，带有鲜明的伊斯兰艺术印痕，而常与同时代中国艺术区别明显。中国珐琅器虽可能在元代已经出现，但大量制作却从明代开始，入清制作更加兴盛。

珐琅器一般为盘、碗、盒、瓶、罐、炉、鼻烟壶等生活用品，较特殊的是清乾隆（1736—1795）年间的掐丝珐琅，时有大型室内陈设品、供器、家具的制作，甚至出现了体量巨大的佛塔。

二、金句/精华笔记

1、因为他的细节多，他的观察多，他的记忆多，然后他的描绘多，因为作家其实就是因为我们经验的东西常常是一样的。

2、所以你可以感觉到这个祭祖的时候去供这个菜是女性，是家族里面的第一代的女性的长辈，就是贾母。

3、所以这些部分其实最容易看出曹雪芹的功力，就是曹雪芹绝对是一个记忆里不得了的人，就是他童年青少年经过的家族繁华，他竟然可以在他的脑海里面用形象复制出来。

三、全文逐字稿

所以这当然是这个家族，很明显我觉得曹雪芹如果没有经历过这种家族的背景，他写不出这个东西，因为这个东西我们平常人看不到，一定是这种家族才会有皇帝。先皇御笔星徽伏笔那两边一副对联写到，勋业有光朝日月，勋业有光朝日月，功名无坚吉，而孙也是皇帝的御笔。就是说你们的对国家的功勋可以比美日月。那你们因为对国家有公民，有公业，所以这个公民永远不会间断地会待到你们儿孙这辈。那意思说我会把你们的儿孙照顾好，这个事实上是事实，大家知道曹颖死掉以后，曹颖的儿子曹勇就继任了江宁执照，事实上他那是二十上下就继任江宁织造。可是曹勇命很不好，北上去建皇帝的时候就死在北京了，那你看到就绝后了，等于是绝后。那么绝后的状况里面，这个康熙皇帝为了要让这个家族继续无奸吉而孙，他用什么方法？他把这个曹营的另外一个儿子，他们就是孰伯房的曹府过继过来，过继到曹营名下，然后继续继任江宁制造。所以这个无奸吉而孙的意思说，我让你一定有后代，那现在一般人认为那曹雪芹从哪里出来？曹雪芹如果是曹府的儿子，他就不是曹赢的孙子了，他反而是过继过来。那现在像高阳先生他们的考证里面有一个很有趣的东西，就是说曹勇北上建皇帝死掉的时候，他的太太马氏怀孕，那这个孩子是曹雪芹，所以他等于是一副子，他生下来时候没有见到爸爸，可是他的继父就是曹福，是继过来的这个人。所以很多人用这个来解释为什么贾政其实就是曹福，贾政就是曹福，他打宝玉可以打到要死掉。因为不是亲生儿子，所以贾母赶来去骂他，说我从来没养过好儿子。话中有话意思说你不是我亲生的孙子是我亲的，可是儿子不是亲的，所以这里面当然牵涉到曹家非常复杂的一些历史。那可是曹雪芹这个孩子。

最后看到家族，我觉得他宗祠里面这个描述是有他的感慨，因为稻草也亲手，这个家族完全败落，完全败露。可他应该在他十三四岁之前，他是祭祖过的，他是对这个宗祠里面有一个记忆，所以在这里就写出来了。好，我们看到这个对联也是皇帝御壁，午间正殿前悬着一个闹龙田青匾，闹龙就是很多的龙构成的图案，然后填清的一个扁，那写倒是慎终追远四个字，也是寓笔。旁边一副对联写是以后儿孙成福德，至今梨树念荣膺。梨树是讲老百姓，一般的黎民百姓，一般的庶民都怀念荣国公、宁国公，可是他们的工业以后会传给儿孙成福德，那都是育笔。里边香炉辉煌，张秀目虽然列这些神主，却看不真切，有没有发现还是在讲薛宝琴，因为薛宝琴他的辈分很低，所以排队的时候他不可能排在前面，所以他看到有一些神主排，可是他看不清楚，看不真切，因为太远，所以这里面我觉得是了不起的一个距离感，就让你觉得如果这个导演把镜头啪推到特写，看到上面什么宁国公假演什么，这就是一个差劲的导演。

因为薛宝琴在很后面，薛宝琴不但不是这个家族的人，而且是非常的完备，所以在整个祭祖的过程哪里轮得到他，所以他是远远在看，所以他的视觉看不到那个神主牌上的字，可是对联看得到，对不对？对联的字全部形容出来，可神主牌看不真切，所以这里面是作者了不起的地方，我们常常忽略它整个在讲视觉空间，就是为什么看不真切，读小说人稍不小心就不会注意到，为什么看不真，因为是薛宝琴在看，所以看不真切，而且薛宝琴对这个家族的祖先也不了解，所以他就没有讲说上面写什么字，所以坏作者就会说他看到宁国公贾掩什么什么牌位，那绝对是坏作者。可是这个作者视觉上的了不起，就完全是用谢宝琴在带。

好。只见贾府诸人分招募，排班立定。招募这个字非常的久了，从商周就开始有左招右募，就是在祭祖的时候按照备份跟大房二房再排左招右募排成两班。那贾静主祭，为什么是贾静主祭大房，宁国府大房，因为荣国府这边是假设贾政，宁国府这边是贾静现在文字辈的最长房的这个儿子就是贾静，所以由贾静主祭，贾设陪祭，所以是二房的贾真现绝好，贾真是大房的长孙，然后贾琏贾中献帛，所以这里面你看到献爵是建酒杯，献帛是那个纺织品的东西，有点像哈达的那个东西。宝玉捧香，所以这里面全部有备份。

宝玉捧香，贾葛贾玲展拜毯就是要跪下去的时候，地上要有一个祭拜的毯子，守焚池，守在那个，因为有东西祭拜完以后要拿去烧的，比如说金箔纸这一类东西，它是要烧的，要守在那个坟池。青衣奏乐，那月班是穿着黑色的衣服的，所以通常就叫青衣奏乐。线三线决三次献酒杯。

兴，败，兴是站起来，败是跪下去。我们现在在藏历里还听到这个字，兴，败，兴跟败，不是起，是兴跟败，兴就是起的意思。然后月指音乐停止退出，众人尾随着贾母到正堂上影前就是刚才讲的遗针影像这些东西，正堂上影前紧漫，高挂彩屏张护，旁边一层一层的挂下来的帘子，这些漂亮的丝缎的帘子，还有屏风香炉辉煌上面正居中悬着宁荣二组的遗像，就是宁国公跟荣国公的像，皆是披蟒腰玉，披蟒是他们身上穿着蟒袍，是官服腰玉。

我想大家可能看到很多现在遗物的东西，马上来台湾的雷峰塔的遗物里面就有腰带，那个腰带是皮革，可是上面会用玉来洗，来贴那最高的位份。比如说十一块玉，这个叫做腰玉，因为它代表阶级跟身份，所以叫披蟒，是说披着蟒袍是它的朝服，腰带上有它的等于代表阶级的玉块腰玉。那现在通常发现这些东西因为皮革都腐烂掉，只上下玉。

我记得上次大唐的展览里面也有一个很漂亮的腰带，就是白玉上面镶宝石的那个腰带的东西。所以我想古代这些贵族，他们身上的这些服装有很多我们今天不了解的东西，所以有时候读披盲腰郁就不太容易理解了。那两边还有脊轴列阻的一项甲形甲指从内移门，挨次站立，直到正堂廊下坎外，然后方是假镜，假设坎内是个女眷，所以男眷都在外面，女眷在里面，那众家人小厮都在移门之外。每一道菜要注意过去的讲究是什么？你这天晚上所有的除夕夜晚吃的菜，你必须先要记住我们小时候，当然家里面没有像到这么排场，可是如果这一天晚上有 12 道菜，每一道菜做完先记住，然后才能吃的，那你如果偷吃一定挨打呢？因为觉得是要先给祖先享用的，然后再撤下来再吃的，所以他在这里就是每一道菜直传至宜门甲行甲纸就接了，按次序传至阶下甲进手中。

不晓得有多少人，你看到贾蔷他们都是草字头，草字头一定要交到玉字辈的，玉字辈再交给文字辈的，所以交到最后是假禁交到手中，然后贾静再把他是长房长，贾蓉是长房长孙，所以只有他跟女眷在坎内在房间里面，所以贾静拿到菜以后就传给贾荣，所以贾荣等于是男客的东西转给女眷中间的，因为他是长房长孙，所以他辈分低，可是长房长孙又有一种跟女眷的亲近，所以他就把菜再传到他的太太，就传给凤姐，凤姐传给尤氏，然后再传到供桌前，再传到王夫人，王夫人才给贾母，贾母才把这个菜捧放到桌上。

好，所以你可以感觉到这个祭祖的时候去供这个菜是女性，是家族里面的第一代的女性的长辈，就是贾母。他把菜放到桌上，那邢夫人在供桌之西东向丽同贾母供放。所以有没有看到这一段其实非常明显的证明，曹雪芹如果没有经历过家族里面的过年的祭祀，他写不出这一段，因为这里面有细节。这是为什么？我们常常觉得 80 回以后怎么这些东西不见了，所以不得不怀疑。虽然其实像高阳他们还认为后 40 回应该也是曹雪琴写，可是大家起疑的原因是说这个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没有惊艳过这个家族的事件？因为一看就知道他不在现场，可是现在我们讲现场，就说西面东向立他都写出来，这就是细节，因为不在现场你绝对不知道那个菜怎么传的，你也不知道。

因为这种祭祖的事全部是家庭内部的事情，所以我们就会觉得曹雪芹在十三四岁是应该惊艳过家族里的这种大事，然后之后他晚年写，这个时候才有很多的细节出来。所以我们看到贾母把这个东西放在桌上，一直到菜饭汤点酒茶都传完了，每一道都要传到贾荣才退出下阶，归入阶位之首，归到他自己的位阶的那个位置。然后当时樊从文旁的假镜为首，贾静是第一个，就是文字辈的，有贾静，有贾舍，有这个贾政，那狱字辈的就是贾真为首。

因为贾真是长房的，御字辈的长房，所以贾珍为首，在下是草字头的，是贾荣为首，所以你看到永远是有大房、二房之分，宝玉不可能为首，对不对？为什么？因为贾宝玉的爸爸贾正是二房的老二，这样可以了解吗？贾珍是大方的老大，贾荣也是大方的老大，所以这个时候你看到文字辈、育字辈、草字辈都要有一个代表，就是他们是大方的，大方为大。

那左朝右木，男东女西，等到贾母碾乡下，拜众人方一起跪下，所以贾母不跪，你还不能跪，因为贾母变成一个号令者，所以贾母下跪，然后大家才一起跪下，然后将五间正堂三间抱下，内外廊檐接上接下两单池内花团锦簇，无系空地鸦雀无声。就是这个家族之大，人之多，满满的可是没有一点声音表示那种严肃。繁华可是严肃啊，那个时候我们看到只听吭吭叮当金陵玉佩巍巍尧懿之声，就身上的佩剑有一点声音可人是不敢讲话的。并乞跪，靴履飒踏之。想起跪就是男人在站起来跟跪下的时候，他的衣服跟靴子鞋子会有一点摩擦的声音，叫萨塔乞贵削铝飒挞之想。然后一十里毕都在讲那种安静。贾设连忙退出到荣府，专等于贾母行李。刚才是祭祖，现在是祭你家族里的长辈，祭拜家族里的长辈，所以赶快要去拜贾母，因为他是最高的一个辈分了，因为他是贾太善的太太，所以这些做子侄跟儿子的就是贾静，他们假设就赶快要去拜贾母跟贾母行李。

尤氏上房早已就席地铺满红毡，铺了红地毯，当地放着象鼻三足、秋颜柳金发郎大火盆，那没有经过的这些火盆就好了，火盆就是烧火的一个盆子，可是经过的人他就会是象鼻，因为象的鼻子做出来的三个角，有没有看过香炉有一种像象的鼻子做出来弯弯的三个角，就是像象鼻的山竹丘岩是泥丘的岩，所以那个香炉的表面的圆是有点像泥丘的背一样圆圆的，不是那种有棱角的。

象鼻三足、蚯蚓柳金，我们提过在公益里面从春秋战国出来的，用水银加金粉去蒸馏以后，让黄金附着在铜器表面的叫做鎏金珐琅，是波斯传进来的一种工艺，就是天珐琅彩的东西，所以这个东西有中国的技术，也有西方的技术在一起。其实如果大家去故宫看到清朝很喜欢鎏金珐琅，因为它很辉煌灿烂，光是鎏金只有金色，可是有珐琅的时候，它就有宝石色彩出来，它里面会镶很多珐琅的制作，那这个是一个火盆，那正面炕上铺着新的红毯，设着大红彩绣云龙捧受的靠背银枕，这是准备贾母做的对不对？贾母要让大家磕头的时候，先要摆好那个大红彩绣云龙捧寿，这个才适合贾母的身份，就是贾母高寿的意思。

一个靠背是靠在后面的银枕，是两只手放手的地方，所以我们今天很多人说那个古代的家具做起来真不舒服，可是他是不知道，其实不是那样做的，他一定要有靠背跟银枕，不然的话当然坐起来硬邦邦的。你可以看到乾隆的画像就很清楚，旁边的那个银枕好大，两个银枕靠手的后面有一个很大的靠背，所以那个椅子坐成那么大，其实他坐的位置小小的，大部分的位置是靠背跟银枕把它撑住的，这个位置好靠背银枕。另外有黑狐皮的福子，就是搭在椅背上的，黑狐狸皮的这个靠垫搭在上面大白狐皮的做乳，上面还铺了一个白狐皮的一个褥乳字请贾母上去做，两边又铺了皮乳，让贾母一辈的两三个肘里就是跟贾母同一辈的几个老妈妈，可能是家族的奶妈，也坐在这里，那让大家来敬拜那这边横头插排之后，小康插排是一种板臂，就过去的柱子，做完以后底下做半截的墙上面就可以用那个木板去擦出隔间，做隔间的叫做板臂，那有时候可以撤掉的，就在板臂插排的小炕上也铺了皮褥子，让邢夫人等坐了。地下四面相对， 12 张雕漆椅子，都是一色灰鼠已搭的小路。

所以这些部分其实最容易看出曹雪芹的功力，就是曹雪芹绝对是一个记忆里不得了的人，就是他童年青少年经过的家族繁华，他竟然可以在他的脑海里面用形象复制出来。我们现在想着小时候过年，有时候 12 道菜想出三道，很多都想不起来，可是曹雪芹的厉害就是说所有的细节都有，所以这是为什么？我们一直在比较 80 回、 40 回的原因，就是说啊，指挥以后这个细节不见了，所以我们现在不能断定是不是，一定不是曹雪芹写，是不是高鹗补，可是实在让人起疑的原因说怎么细节会不见，因为曹雪芹前面 80 回的细节多得不得了。

这事就是讲就连几张椅子，这椅子怎么放，全部恢复场景，这种能力是很惊人的，因为我们说它晚年很落魄，那落魄时候这个场景都不在了，可他必须在记忆里调动场景，才能够把这个铺排出来。好，每一张椅子下一个大铜的角炉就是暖脚的，然后让宝琴等这些妹妹们做了，然后由是用茶盘亲自捧茶给贾母，那贾荣的太太就捧给众老祖母，然后尤氏又捧给邢夫人，然后荣贾荣的太太又捧给众姐妹。你看到这个都是我们要讲的细节。其实很多人读红楼梦对这个东西很不耐烦，就不就跳过，觉得三 53 回事。我问很多人，很多人都跳过，因为它没有事件发生。可是看到作者功力最好的是在 53 回，就是这就是文学描写的能力。有时候我们现在如果我今天弄一个文学班，要看这个人将来可不可以做作家，其实你觉得教他讲话就好了，就说你刚刚去了哪里，那大家说，噢，我们大原版，然后你就看到说这个人，他就开始讲，说他看到什么，然后你一个人如果可以讲两个小时，一个人这两分钟讲就没有了，你就知道谁是作家了。

因为他的细节多，他的观察多，他的记忆多，然后他的描绘多，因为作家其实就是因为我们经验的东西常常是一样的，可是经验之后能够在脑海里面组织它是另外一回事，所以我自己很看重 53 回， 54 回，因为我觉得真正曹家的气派在这里才看出来。那前面有一次是林黛玉进贾府那次写得非常精彩，现在是第二次过年，是薛宝琴的眼睛在看那凤姐，李纨他们都在地下伺候，吃完了茶，新夫人就赶快起身服侍贾母。贾母吃了茶就跟老妯娌闲话了两三句，就说看叫看轿，说备车的意思，就我要回家了，因为他现在在宁国府对不对？他要回荣国府去，那凤姐赶快去参起来。那尤氏就笑着说已经预备老太太的晚饭了，你每年都不肯赏些体面，要不要吃了晚饭再回去啊？就是留她吃晚饭，那难道我们就不及凤丫头不成？就有一点故意在说吃醋，说你们荣国府有一个凤丫头在照顾你，你就不肯在宁国府赏脸。那凤姐就挽着贾母说老祖宗快走吧，咱们回家去吃，别理她。就有一点两个妯娌之间在开玩笑，就假装在吃醋。

贾母就笑了，说你们这里供着祖宗，因为他们是宁国府，是大房，大房是负责供祖先的，你们供着祖宗忙的什么事的，哪里搁得住我闹？那我在这边会让你们分心的，你们还是好好专心去供祖宗好了，况且每年我都不吃，你们也要送过去，那你还是送过去吧，我不吃，留着明天再吃岂不更好？这样就表示赚了的意思。

所以这里面过年时候喜欢讲开玩笑的话，就是大家喜喜乐乐的那种感觉，那说的大家都笑了，然后又吩咐他好生派妥当的人夜里看火好过去。最注意的就是过年就是火，因为大部分的火灾都在过年出来，因为火灾，因为木造的房子最怕就是火，所以你们看到包括皇宫里面都有大的鎏金水缸，都是为了防火。而且我们也看到后来高阳的考证，曹府后来革职很大的原因是因为王府失火，所以变成很大的罪过，就是在那个年代当中失火变成惩处官员的很大的罪名，就是你没有把把火看好，所以我们记得前面有一次大家说马棚里失火，贾母就忙得不得了，赶快站起来看，因为他会紧张，对于失火他就千叮咛万叮咛，说夜里一定要好好看着火，这是不能大意的。

那尤氏就答应了，就送出来到暖阁还是暖阁前上轿，然后尤氏他们就闪过屏风，后面小厮们才领教父上来。注意这次还是细节，贾母上了轿子，尤氏在服侍他。上了轿子以后，尤氏要退到外面去回避了，以后抬轿子的男人才能出来，因为不能看到这些贵族的富人，这样可以了解。这个就是我们一直在讲细节，因为你没有经验过，你根本不知道就是过去的这种贵族夫人的这种严防。

就是尤氏等闪过屏风，后面小厮们才领轿夫上来，所以才这个差别那请了轿出大门，那尤氏也随邢夫人回至荣府那这边叫出大门以后，只见这一条街上，东边河面设立着宁国府仪仗执式乐器，西边设立着荣国府的仪仗执式乐器。仪仗执式乐器，就是我们现在在妈祖进香前面走的那个叫仪仗执式，就是有不同的位阶，会有不同的仪仗，不同的执事，就各种武器，塑进的牌子，回避的牌子，这个叫做仪仗执事乐器。那来往的行人皆平退，不从此过。你可以看到荣国府，宁国府过年附近社区里面，所有的老百姓都不敢走这条街，就这条街被封街了，被封街因为等于是他们贵族要来往，所以老百姓都不敢从此过那一时来自荣府也是大门正门直开到底，如今便不在暖阁前下轿。因为回家了，所以轿子直接抬过暖阁，过了大厅，转弯向西到贾母的边町上下轿。

好，我还是要讲，这就是细节，这个没有经验过，绝对写不出来，所以包括那个房子里的空间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那我们会觉得，唉，贾母都在暖阁下叫，可是回家就不要在暖阁下叫了，车子可以直接开到他的车房底下，按电梯就上去了。那他根本没有什么暖阁下叫的问题，因为暖阁下叫是在另外一房别人家里好，所以这些细节你可以看出作者绝对讲究他的写法，因为出门跟回家是不同的写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