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回03：李纨与王熙凤斗嘴

第45回03李纨与王熙凤斗嘴

一、知识点

1.汉文帝：

刘恒（前203年-前157年），西汉开国皇帝刘邦第四子，母为薄姬。汉朝第五个皇帝。

汉高祖十一年（前196年），刘邦镇压陈豨叛乱，被封为代王。后跟母亲在封地居住。刘邦逝世后，政权一度被吕太后控制，刘邦的其他儿子纷纷被杀，刘恒因为僻居远方，且谦恭谨慎，别人看其没有竞争皇位的可能，侥幸活了下来。吕太后死后，元老勋臣们平定“诸吕之乱”，把刘恒推上皇帝宝座。即位后，刘恒执行了“与民休息”的政策。也重视农业，多次诫百官守令劝课农桑，减轻田租、赋役和刑狱，同时取消过关用传（符证）制度，方便行旅往来和商品流通，并弛山泽之禁，促进盐铁业发展。又采纳贾谊、晁错等人“众建诸侯而少其力”和削藩的建议，削弱诸侯王势力，以巩固中央集权。于后元七年（前157年）元月，汉文帝刘恒死于未央宫，葬于霸陵。

刘恒以仁孝之名，闻于天下，侍奉母亲从不懈怠。母亲卧病三年，其常常目不交睫，衣不解带；母亲所服的汤药，刘恒亲口尝过后才放心让母亲服用。在位24年，重德治，兴礼仪，注意发展农业，使西汉社会稳定，人丁兴旺，经济得到恢复和发展，与汉景帝的统治时期被誉为“文景之治”。同时，刘恒也是一位备受史家赞誉的皇帝，刘恒励精图治的行为，宽仁节俭的美德，爱民重农的思想，无不对后世产生深远的影响。刘恒的法律思想，特别是主张废除肉刑的见解和下令废除肉刑的做法，是中国法律史上的一大进步，对后世的影响也是很大的。

2.铜臭：

铜臭是一个汉语词汇，读音为tóngxiù，是一个贬义词，指铜制品上的一种气味，铜钱上的臭味，讽刺只看重金钱，不重人情的人。

《后汉书·崔寔传》：“烈时因傅母入钱五百万，得为司徒……烈，於是声誉衰减。久之不自安，从容问其子钧曰：‘吾居三公，於议者何如？’钧曰：‘大人少有英称，歷位卿守，论者不谓不当为三公；而今登其位，天下失望。’烈曰：‘何为然也？’钧曰：‘论者嫌其铜臭。’”。

3.康熙：

清圣祖爱新觉罗·玄烨（1654年5月4日—1722年12月20日），清朝第四位皇帝，清定都北京后第二位皇帝（1661年2月4日—1722年12月20日在位），自号体元主人，年号“康熙”。蒙古人称为恩赫阿木古朗汗；西藏方面尊称为“文殊皇帝”。顺治帝第三子，生母为孝康章皇后佟佳氏。

康熙帝8岁登基，14岁亲政，在位61年，是中国历史上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执政初期，国内国际形势非常严峻。面对严峻局势，他坚持大规模用兵，以实现国土完整和统一。康熙帝少年时就挫败了权臣鳌拜，开始真正亲政。九年，肃正朝纲，恢复内阁制度，颁布《圣谕十六条》。成年后，康熙二十年（1681年），平定三藩之乱；澎湖海战，统一台湾；挫败沙俄侵略军，签订《尼布楚条约》，确保中国对黑龙江流域的主权；三征噶尔丹，并取得胜利；创立“多伦会盟”取代战争，联络蒙古各部。在政治上加强中央集权；标榜仁政，笼络汉族士人，同时注意休养生息，发展经济。但是康熙帝晚年倦勤，出现吏治败坏的现象。另外，众位皇子因为废太子事件而争夺皇位，对康熙帝晚年政治产生了不良影响。

康熙帝是统一的多民族国家的捍卫者，奠定了清朝兴盛的根基，开创出康乾盛世的大局面，有学者尊之为“千古一帝”，也有学者尊称其为“千年一帝”。康熙六十一年（1722年）农历十一月十三日崩于畅春园，终年69岁。庙号圣祖，谥号合天弘运文武睿哲恭俭宽裕孝敬诚信中和功德大成仁皇帝，葬于景陵。传位于第四子胤禛。

二、金句/精华笔记

1、好多小说家常常有很世俗的东西，因为世俗的人会讲世俗的话。

2、王熙凤其实学到了最多这种权力斗争，所以在一个十几岁的十八九岁的女孩子身上展现出那种很惊人的这个斗争的这种能力。

3、红楼梦常常用很隐喻的方法点出王熙凤的真实本质，就是这个作者不会直接说王熙凤怎么坏，他不会这样讲，他从李纨开玩笑的话讲出来了，讲述说你真不配，你应该跟你那个佣人换过来，你应该去做那个卑微的人。

三、全文逐字稿

那凤姐就回答了，探春说，我又不会做什么湿的干的，要我吃东西不成？就说你们聚会时候我去吃东西还可以。那探春说，你虽然不会作诗，我们也不要你作诗，只要你监察我们里头有偷安的就逃课的，缺席的，有带舵的，不作诗的该怎么罚？你来罚他要王熙凤扮演这个角色。好，王熙凤就懂了，他笑着说，你们别哄我，我猜着了，哪里是请我做什么监设，分明是叫我做一个近前的同商。

好，这是一个典故。注意，同商是一个典故。在汉朝有一个皇帝可能大家都听过，就是文景之治的汉文帝，汉文帝是汉高祖之后一个汉惠帝。那我们看到惠帝是一个很不行的一个皇帝，就是说通常政治上面，开国的第一代君王下面的儿子都很弱，因为创业的那种霸主个性很强，所以儿子就变成不能表现，变得很弱。可是很有趣，你看到这种创业的第一代在外面偷偷生的儿子都很厉害，因为不是在皇宫里养的，没有受过宠爱，所以文帝是惠帝死掉以后就没有继任皇位的人。后来就在外面找到一个汉高祖，当年在外面私生的孩子，就把他请回来，就变成文帝。我们知道这种皇帝通常都非常好，为什么？因为不在皇宫长大，没有被宠爱。另外最重要一点，他没有派系，他是在民间长大的，他没有政治上的派系，所以他做皇帝以后，他可以秉公办理。还有就是说因为他不是在皇宫长大，所以他很谨慎，他不晓得什么事情做得对或不对，所以他非常非常小心，所以汉文帝的时代变成了汉朝富强的最重要的基础。

后来又传景帝叫我们叫文景之治。那历史上形容文景之治好到什么程度？国家好到什么程度？监狱是空的，已经没有人犯罪了，就是国家治理到没有人犯罪的这个状态，就是安和勒利到这样的程度，我们叫文景之治，长达 40 年。那文景之治之后，景帝的儿子五帝才开始开疆拓土，才开始打仗。因为有国力的充实，所以我们顺便讲到汉文帝的时代，当时有一个对国家非常有功的人叫邓通。邓是邓丽君的，这个邓通是通达的通邓通，那这个人因为对国家有功，汉文帝就要奖赏他，那过去就说好封你一个什么国策顾问，什么这种东西。但现在大概一般人也觉得那个东西其实是一个空名，如果无极值大概没什么意思。

那汉文帝大概也了解到真正的奖赏其实要比较有实际内容，他就把一个地方的铜框给了，等同就说你自己有权利铸钱，这个很厉害，对不对？就是等于今天说好一个总统赐你，说你对国家有功，所以我们就给你一个印钞机，你高兴印多好就印多少。那把铜矿给他，把一个铜山给他，说你自己高兴住钱，你就自己做钱。

所以邓通就变成历史上所谓的铜商，就是他那个铜可以，他高兴做多少钱就做好多少钱，他自己就出铜，因为那个时候没有纸币就是铜币，他自己就做很多的铜币，所以我们叫做铜商。现在讲说铜臭味其实也从这个字出来，就是因为太有钱了，身上都臭了，这样铜臭味。那其实有一点在开这种太过有钱，然后大概不把钱当钱的人的一些玩笑，就叫同商，所以王熙凤就说你们把我当同商。因为大家都知道王熙凤管钱，所以这个年轻的小弟弟妹妹们，这个社团你知道要办社团一定要有钱的，所以总要找一个金主。那用今天的话来讲，王熙凤就是金主，他说你们是要找一个金主而已，就是让我拿钱出来，他说你们要我做一个近钱的同行，你们算什么事？必定是要轮流做东道的，就是轮流做东，今天是我来请客，明天是他请客，轮流做东，所以都要花钱，你们月钱不够花月钱，大家注意一下，红楼梦里面这些小孩子都有固定的薪水，每个月会给一定的钱，当然不多，几两钱那大概像丫头袭人，他们大概就是 2 两，小的丫头大概是一两，大概是一两钱，贾母最多是 20 两，可是我们知道这个钱其实是零花了，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花钱的机会，他们的三餐都是中央厨房提供，他们所有的丝绸服装都是有公款的，他们住也不用花钱，他们出去也都不用花钱。

其实这个钱大概就是有时候变成像宝玉的钱，大家知道就是宝玉只要一出门，他的四个马夫就在旁边丢钱，就是给乞丐的，就是用铃板，小铃板就是一块钱两块钱，就这样丢的，就是为饱欲求福的啊，所以他出去一定是四个马夫就在丢钱，所以大概就是花这种零钱。好，所以我们在这里就看到说，噢，黄熙凤说你们月钱大概不够花了，想出这个方法来，勾了我去，好跟我要钱。可是这个主意那王熙凤一讲完，大家就笑了，就觉得王熙凤真是聪明的这个人，理完就笑，说真真，你是个水晶心肝玻璃人，就是透明的，人家讲做什么事你都看得一清二楚。

水晶心肝玻璃人，那王熙凤就笑着说，亏你还是个大嫂子，注意一下，李纨是所有人当中的大嫂子，就是他年纪大一点，其实也大不了，我刚刚讲说才 20 岁，比他们大个四五岁，可是他结过婚，只有孩子，所以贾母特别要他住在大观园，是照顾这一群弟弟妹妹，因为怕青少年有一点不知天高地厚，有时候就玩翻了，就有一个人可以稍微管辖一下。

所以王熙凤说你是个大傻子，你应该管着大家，带着这些女孩子做针线呐，做家事啊，怎么搞？什么施舍这种东西，玩起这种东西，还来跟我要钱？王熙凤就在骂这个李玩，就有一点在跟他在开玩笑，他说你是个大嫂子，把姑娘教给你戴，念书，学规矩，针线，他们如果不好，你还要劝你这伙子起施舍，能用几个钱？能多花几个钱，你就不管了，老太太罢了。

老太太是贾母，太太是王夫人，王夫人就是李纨的婆婆，他们原来是老峰君，就是这个家族里面最受尊敬的人，叫做老峰君，那你一个月 10 两银子的月钱，好，这个时候我们第一次知道李纨的月钱比别人都多，他有 10 两，因为贾母很疼他，贾母觉得他年轻手寡，觉得对他有一种抱歉，所以就特别一个月给他很多的钱，就是十两银子，一般大概就是两二两，三两，给他十两银子的月钱比我们多两倍，好，所以这个时候你知道王熙凤大概就是三四两银子，那李纨有 10 两银子一个月的月钱，所以你比我们多两倍。那老太太还总是说你寡妇失业得可怜不够用。

因为又有一个儿子贾兰又添了 10 两，又多给 10 两，就正规的薪水是 10 两，另外是 bonus 是有一个多余的利润给他，等于分红就又分 10 两，所以理完一个月有 20 两的银子，其实跟贾母一样了，贾母的月钱也是 20 两，所以这里面你可以看到红楼梦那个贵族家庭的一些小细节的东西，那其实我想在座大家也可以算一算，然后回家就跟老公要钱了，就是我的月钱大概是多少？又添了 10 两，那跟老太太平等，就是王夫人也是 20 两，贾母也是 20 两。

又给你园子的什么意思？就是把大观园里面的一块地分给李纨，那李纨当然不是自己去耕种，而是把这个地再分给底下的佃农去耕种，然后抽他的水。所以多给他一个产业的意思，就是让他收入里面有另外的这种利润，等于有一些外快给这个理完那个人取租钱，年终还分年历，年终还有这个年终奖金的可以分，年历又是上上分，就是你分的每次都是最多的，都是分到最好的。你们娘儿们组织奴才就是说你们住在稻香，他不是住在稻香村吗？就是李纨加上儿子，加上伺候她的丫头，差不多十个人，所以也不算多。因为宝玉的房里大丫头有四个，小丫头四个，底下还有外面倒水扫地的一些婆婆妈妈的，大概有十几个人之多。那出门的时候，李贵带着四个马夫，四个书童，所以这是李这个宝玉房里的配备。

那李纨这边就是大概有四个大牙， 4 个小丫头，可能一两个扫地，所以加起来大概 10 个人。所以他的意思说，你们组织奴才共种没 10 个人，吃的穿的仍旧是关中的，你们用的还是工款？你们三餐吃的东西衣服都是公款出，那你这一个月 20 两银子要干吗？然后那个租税拿来要干吗啊？存这么多的钱，王熙凤就在滴滴嘟嘟滴滴都就讲了一大堆，可是我们也是第一次知道。唉，贾家有这些规矩，对这种寡妇守寡的，那他特别的一种待遇。

那一年统共算起来有四五百两银子，王熙凤就在那边帮他算，说一年你的年薪大概是四五百两银子，那你现在每年拿出一两百两银子陪他们玩玩，陪这些姐姐妹妹玩玩。他特别说陪他们玩玩，意思说他们能有几年？汉春 13 岁了，林黛玉 14 岁了，宝钗 15 岁了，再过一两年全部要出嫁，他说你根本陪不了几年，你就陪他们玩玩啊。

王熙凤就讲到这一点，可这一点其实有一个重点是说宝玉为什么有一种感伤？宝玉基本上觉得她的青春随着这些女孩子的出嫁全部会结束，因为这些女孩子到了 16 岁，大概不得不嫁人，当时的年龄来讲，元春嫁到皇宫就 16 岁。所以宝玉有一种感伤，说这些女孩子聪明漂亮，天真烂漫，可是他们在一起的时间真的不会太久，那结婚以后各自有各自的命运，就会有这个感伤。所以王熙凤就说能有几年的线，他们个人出了格，出格就是出家，从规格里嫁出去就要出了格，难道还要你赔不成？他们将来结婚还有他们自己的陪嫁，也不会要你大嫂子出这个陪嫁的钱。他说你干吗现在这么小气，就有一点骂他，那这伙子你怕花钱挑唆他们来闹我，他就有一点故意说李纨是你挑拨的，要他们来跟我要钱，挑唆他们来闹我，乐的去吃一个河落海干我高兴，把公款都用的光光的，我还通不知道，他就有一点在跟这个李纨在嘀嘀嘟嘟吵，可是你下面看到理完回答的话里就出现一个东西，就是平儿，他其实心疼平儿的这个心情完全透露在下一段当中。

李纨说，你们听听看，我才说了一句话，他就疯了一样说了两车的无赖的话。好，下面这一段很长，大家看一个好的文学家，他的语言，因为李纨很少骂人，因为寡妇骂人，有一点不太像寡妇的那个手结的那个感觉，可是这一天他有点豁出来了，他就骂他，你看一看这个句子，两车无赖的泥腿，世俗家常打算盘，分斤拨两的话，有没有发现很长？其实就是两车话了，可是在两车话前面加形容词的时候就加了很多复杂的东西。

无赖的话，无赖就是那种痞子，用现代语来讲痞子这些无赖的话好，再加一个泥腿，泥腿的话就是那种做工的人，就是腿老是都是泥土的，就是那种不是大户人家有教养的人。泥腿的那种话，世俗家常打算盘，就是什么东西都计较的不得了，分斤拨两，每个事情都把它算到简直是锱铢必较的那个状况。

好，所以他在这里骂这个王熙凤，说，你爸爸还是九省统制呢，这么小家期每天什么事情在那边斤斤计较，算成这个样子，他在骂王熙凤，可是注意一下那个语言，注意语言，民间的语言非常的漂亮，常常有那种很活泼的东西，这种东西有时候你在中文系学不到，因为中文系的语言很优雅。

可是好多小说家常常有很世俗的东西，因为世俗的人会讲世俗的话，就是你不能说是一个在很乡下夜市里面这些在摆摊，然后他讲话忽然讲出像林黛玉的话，你就觉得怪，所以谁小说要写小说里面对人的了解，所以林黛玉讲话的优雅细致，跟可能像李贵这种赶车的人，他的语言是不一样的，可作者都能够去模拟，而且都能够把它写到非常活泼。

那他现在就骂这个王熙凤说讲了一大堆啰啰嗦嗦这种计较的要死的话，这东西就这个东西其实在讲王熙凤，他没有讲人了，你这个东西就意思说亏你还托生在诗书大患名家，就说你的爸爸还是九省统制，你们家里面还是读书的家庭，做官的家庭，亏你还是那种读书人的家庭出来，有教养的家庭出来讲话这么粗俗，他就在骂王熙凤了，他说还是做小姐的出身，出了嫁又嫁到这么好的豪门，所以我们会觉得婆家是豪门，娘家也是大户人家，大官好像应该就是讲话有教养，当然自古以来都不一定，真的不一定，我相信教养这个东西还有一个内心的品格在里面，通常你会越来越觉得所谓的娘家豪门，婆家豪门都未必一定不出俗，我想古代如此，今天也未必不是如此。

所以有时候你会觉得李纨就在这边讽刺这个王熙凤，因为王熙凤有时候泼辣起来真是很吓人的，有时候很吓人，因为其实我们也知道这种父亲做到酒省统制，这种在官场上混的，其实有他另外一种厉害，也有另外一种心机，以及那种事故跟虚伪都有。所以王熙凤身上是在这种家庭出来的，我们不要忘记这种家庭可能是最不天真的家庭，因为从小就在政治斗争里面，所以他们太懂得政治斗争是怎么回事，所以我们从这些地方也可以解释王熙凤这样的角色，其实他是有一种嘴脸的，因为他从小看到的就是父亲在官场里混的嘴脸，所以他们年纪轻轻他也就用这个嘴脸，所以反而你看到黛玉最没有这个东西。因为黛玉从小父母双亡，他就在外祖母家寄养长大，所以他脱离所有世俗上的东西。

宝钗有没有？宝钗也有一点，因为宝钗得爸爸是黄商，就是替皇家采办东西的，所以他也有一点那种势力的那些东西。可是因为爸爸找死，所以宝钗这个部分很收敛，不太表现出来。可是最明显就是王熙凤就是敢要敢贪的。我们记得他可以伪造文书的，他用她丈夫的官印去伪造文书，打人命官司就弄了 3000 两银子。

所以这些东西其实我们大概也可以看到古代的那种这种大户人家官场的小孩子的不简单，就是因为从小介入政治，大概也都被家里面父母带到懂得世故，所以理完这一段骂他的话，虽然在开玩笑，其实也讲出了某些真实的东西，就是王熙凤绝不是一个单纯的人，所以你可以看到他可以到六十几回的时候，他可以把尤二姐逼死，各种的东西他就中间又在玩弄，就是玩弄权利来讲，红楼梦里面王熙凤是第一人，可是这个跟他的家族的东西有关，就他爸爸还在做酒生统治，而且爸爸一路升官的，那一路升官多少有斗争在里面，官场不是我们想的这么单纯的东西，所以这里面是有一种讽刺，因为我们不要忘记曹雪芹这个作者，他们家是五代荣华富贵，所以他对官场太了解，就是那个官官相护，以及那种政治上的这种贪婪，以及彼此之间的勾结，他比谁都清楚。

那当然也要到曹雪芹家族整个抄家败落，他才写出了官场上最大的黑暗的东西。所以据说当时乾隆已经看到了红楼梦手抄本，也要了一套到皇宫里。那么到现在很多人都认为红楼梦不是全部保留下来，有部分被删掉了，就是他原来写的可能更大胆，原来写的更大胆。对官场对于这种富贵人家之间的所有的这种勾结的东西，那种黑暗的东西，他其实写的更多。所以讲到他写青春美，他是用青春的美对比出大人的世俗世界其实可以肮脏到惊人的地步，他也是把这个东西写出来。

那当然我们前面也提到说曹雪芹家族的最早的一代曹正彦，他是靠武功起来的。那到了第二代是因为其中有一个人，他们曹家的太太去进到皇宫里做奶妈。做谁的奶妈，做太子的奶妈，而这个太子后来变成清朝最重要的皇帝康熙大帝，所以曹家就变成了最重要的亲信，才派到江宁制造。

我也跟大家解释过，江宁制造不只是国营企业的肥缺，就是康熙做了皇帝以后，命令他身边最亲信的人，其实不是什么好出身，就是奶妈出身。可是你注意一下，权力统治者用人不见得用有才华的人是用最亲信，因为他才能够相信，所以他把江南最大的师职业产业交给了曹家管。而且我们特别提到江宁制造这个官不只是国营企业的总经理，他其实是皇帝派在江南的沿线，他监督所有江南的官吏，他可以直接密报给康熙，所以康熙常常抓人的时候，就靠曹莹的手谕，他就抓人了。所以他等于是国安局，等于有国安局的身份，所以这个家族四代荣华，五代荣华，下到第五代抄家。

你很清楚，因为雍正五年，雍正一做皇帝就要撤换他老爸的亲信人员，因为他爸爸的亲信他叫不动，他要用他自己的亲信，所以整个吵架。所以我们看到政治里面其实有他一定的pattern，那个模式就是每一代的执政者一定用他自己的亲信。他其实没有办法，因为他没有安全感，权力本身没有安全感，他一定要安排所有他的亲信，把所有的亲信安排到他自己觉得可以塞进去的部分，所以政治的斗争就是从这样的东西开始，所以不是说你做的好不好的问题，所以其实曹雪芹是在讲这个东西，讲到这种政治家族里面，王熙凤其实学到了最多这种权力斗争，所以在一个十几岁的十八九岁的女孩子身上展现出那种很惊人的这个斗争的这种能力。

所以我们先就读一段李纨骂他的这个话，他说如果你生在贫寒之家，小门小户，做个小字还不知道怎么下作品，嘴恶舌好，不要忘记还是在开玩笑，可是其实骂得很重了，如果你生在那种贫寒人家，做一个小家小户的人，不知道你怎么下做下流下做贫嘴恶舌就在骂王熙凤，所以作者有时候用了一个反话，在点出王熙凤其实是有很坏的部分，我们前面看到他害死贾瑞，后面看到害死尤二姐，中间都在为了权利，也都为了财富，他为了权利财富他可以随便牺牲一个人的，对他是不当一回事。

那么天下人都被你算计了去，这句是重要的话，天下人都被你算计了去，所以王熙凤永远在那边设计算计算计人。那昨天还打平儿？好，这下讲到了重点，就是说你凭什么打平儿？平儿是你的丫头你就欺负她，你昨天还打了平儿，亏你伸得出手来。那个黄汤是讲酒，难道灌伤了狗肚子里去了？那骂的够狠的，所以你昨天喝了一大堆酒，那个酒是灌到狗肚子里去了吗？啊，就在骂他，我就是要给平儿打抱不平。

好，所以你看到李纨是很疼平儿的，虽然平儿是一个丫头，可他觉得好为平儿委屈。就是你，你做一个主人，你凭什么打平儿啊？平时这么能干，这么忠心耿耿这么好，你还打他，那蹭度了半天，好容易狗长尾巴尖的好日子就是过生日过去年轻人不能讲过生日，因为怕遭天际，这样狗长尾巴，那又怕老太太心里不受用，因此没来，究竟气还不平。

就是我昨天就想来骂你了，可是昨天因为你生日不好意思，那今天我还是要来啊。他说你今天还招我来了，你给平儿提鞋子也不配。好，就是骂王熙凤。可是这次红楼梦里面非常有趣的东西是说不要认为生在富贵人家，你就一定比那个卑微的底下的人高贵。他的意思说你给萍儿提鞋子你都不配。就说以人性的美丽来讲，王熙凤是比不上萍儿的。萍儿虽然是一个丫头，萍儿忠心，萍儿有义气，萍儿对人善良，可是王熙凤是刻薄狠毒到极点的。所以他说你给萍儿提鞋子你都不配，你们两个真该换一换。所以一个应该做主人，另外一个去做，那个索菲亚应该换过来，他就在骂他了，在讽刺他。那说的众人都笑了。

好，所以注意一下，红楼梦常常用很隐喻的方法点出王熙凤的真实本质，就是这个作者不会直接说王熙凤怎么坏，他不会这样讲，他从李纨开玩笑的话讲出来了，讲述说你真不配，你应该跟你那个佣人换过来，你应该去做那个卑微的人，嗯，瓶儿才应该做主人，那瓶儿又大大方方的，所以这里面注意一下很多很多小小的细节，我们下半段我们就会讲到宝钗后来去看黛玉的这一段，金兰器户口金兰玉这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