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回03：尤氏对下人的体贴

第43回03尤氏对下人的体贴

一、知识点

1.丁是丁，卯是卯：

丁是丁，卯是卯，汉语词语，丁乃天干之一，卯乃地支之一，错了会影响农历；丁为凸者，卯为凹者，两相配合才能有所契合。形容做事认真，丝毫不含糊。。

2.元宵节：

元宵节，又称上元节、小正月、元夕或灯节，时间为每年农历正月十五。

正月是农历的元月，古人称“夜”为“宵”，正月十五是一年中第一个月圆之夜，所以称正月十五为“元宵节”。根据道教“三元”的说法，正月十五又称为“上元节”。元宵节习俗自古以来就以热烈喜庆的观灯习俗为主。元宵节的形成有一个较长的过程，根源于民间开灯祈福古俗。据一般的资料与民俗传说，正月十五在西汉已经受到重视，不过正月十五元宵节真正作为全国民俗节日是在汉魏之后。

正月十五燃灯习俗的兴起也与佛教东传有关，唐朝时佛教大兴，仕官百姓普遍在正月十五这一天“燃灯供佛”，于是佛家灯火遍布民间，从唐代起，元宵张灯即成为法定之事。

元宵节是中国的传统节日之一。元宵节主要有元宵灯节、赏花灯、吃汤圆、吃元宵、猜灯谜、放烟花等一系列传统民俗活动。此外，不少地方元宵节还增加了游龙灯、舞狮子、踩高跷、划旱船、扭秧歌、打太平鼓等传统民俗表演。2008年6月，元宵节被选入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3.进香：

进香始于周朝，周人生烟以祭天，称着“烟”或者“烟祀”。这种祭祀制始于周文王。“烟祀”一是点火生烟，二是烟气为香气。以香烟祭神，就是后世所谓的“烧香”。 汉武帝对中国香事的发展有重要贡献。武帝为求长生，是神就敬，打破以往“香祭祭天”的垄断，使香进入生活日用。就在这一时期，产自西域（中东阿拉伯半岛一带）的真正的“香料”也传入了中国（所以，“丝绸之路”也称为“香料之路”）。 由于有了真正的香料，使汉武帝时的香事变得格外繁盛，而且香具应运而生，中国第一个香炉也发明出来了，称为：“博山炉”。从此，中国的香事进入了一个新阶段。

在方海权作品《地藏菩萨福报录》中有这样记载：有人说拜佛供天用心香就可以，进香与不进香不重要，这样说对吗。 供佛进香是对诸佛菩萨、天众、贤圣的重要供养方式。心香主要表现在修学戒定慧的决心。但是，烧香是必须的。因为烧香是在修供养。

二、金句/精华笔记

1、就是一个东西满，满到极限，它就泼出来了，就满而溢。不管上层的文化，民间都有一种智慧。

2、所以这里面大概透露出贾家后来的败落跟这个是有关系的，因为缺乏了一个真正客观的法律，因为大家都在做情面上的东西。

3、我们可以看到就是说他们都会先找鸳鸯，因为鸳鸯变成了一个有点像一个真正主管的特别助理，所以他可以先暗示你怎么做会比较好。

三、全文逐字稿

那尤氏等到邢夫人王夫人都走了，就到凤姐房中来商量怎么办。那凤姐说，你不用问我，你只看老太太的眼色形式就完了。看老太太的眼色形式就是王熙凤是最会看老太太眼色的。贾母高兴，他就这样做，贾母不高兴，他立刻就改，他基本上知道这个家族里最有权威的是贾母，所以其他人他都不管，他就是看着老太太的眼色行事。

尤氏就笑着说，你这个啊物就是你什么东西啊，你这个什么东西，你也太厉害，行了大运了，我当有什么事叫我们来，原来是为了这个，出了钱还不算，还要我来操心，就是你是个什么东西？因为他们是平辈，所以讲话就有一点直接，就是说你是个什么东西，什么大事，你的生日竟然还要我出钱，还要我忙着帮你弄这些东西来，那真是行了大运了，那你怎么谢我？凤姐笑着说，别拉骚了，谁又没叫你来谢你什么，你怕操心你这伙子就回老太太去，再派别人办就是了。

这是凤姐的厉害对不对？他知道说尤氏不敢不办，因为是贾母交代的，所以他说我干吗谢你，你不想办，你就跟贾母说你不要办好了。可是尤氏当然不敢，所以就是厉害的人，就是处处不饶人，就是完全就咬住的说我干吗要谢你，我何必要那？我们平常有时候觉得人家为我生日这样忙，我也就谢谢就算了，可王熙凤这种地方觉得绝对不让，因为他觉得你还不是因为贾母叫你做你才做，我干谢你，我不领你这个情，所以这里面是个性，就是那个个性里面完全是厉害的，他也清楚，可他也厉害。那尤氏就笑着说，瞧他性的这个样子，就说已经头都昏了，就被宠成这个样，我劝你收着些好，太满了就要泼出来了。

民间这个俗话很有趣啊，就是说你别太高兴了，那个水太满了就会泼出来了。那其实民间一直有一种智慧，这种智慧是从生活里面去领悟的，就是一个东西满，满到极限，它就泼出来了，就满而溢。不管上层的文化，民间都有一种智慧，就说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太过分了你就会泼出来了。可是王熙凤真的就是有点太过了，过到东西不知道收敛，或者说不知道节制了。所以我们看到这个油氏骂了他一顿，两个人又说了一回话就散了。

那第二天就把银子送到宁国府来，就是大家凑的份子，就送到宁国府。因为尤氏住在宁国府，所以尤氏起来正在梳头洗脸，就说谁送过来的。那丫头们说是林大娘，林大娘把这个钱送来了，有势，就叫她进来。然后丫头们就走到下房，叫了林知孝家的过来，就另外一个管家，他们大概有两个大管家，一个是赖大，一个是林之孝两个大管家。林之孝家的就回说，这是我们底下人的银子，凑了先送过来，老太太跟太太的还没有，就是其他人有了，贾母的跟邢夫人、王夫人的还没有。

正说着，丫鬟们就说那个内府的太太跟姨太太打发人送分子来了，尤氏就笑骂，说小蹄子专会记得这些没要紧的话，因为贾母用了一个字叫凑份子，因为这个凑份子不是这种富贵人家用的字眼，其实是小门小户的人用凑份子，凑份子就丫头听到以后也就学了，说凑份子，那有时就骂他们说什么话都学不会，这个就学会了。

所以这个凑份子其实根本不是他们这种大家族的人常常会用的，就是说小蹄子专会记得这些没要紧的话，昨天不过老太太一时高兴，故意的说要学小家子凑份子，你们就记住了，到了你们嘴里就当正经的话，还不快接了进来，好生侍茶啊，就说有人送钱来了，那么赶快请人家进来，然后也准备茶，那再打发他们去了。好丫鬟就答应着赶快接了银子就进来，一共两封。

两封银子封的意思是说把这个银子收好以后包好，然后封起来，因为怕钱财的东西在路上有一点闪失不好，所以就两封，那连宝钗黛玉的都有了。那宝钗黛玉大家知道，宝钗是薛姨妈出的，黛玉可能是王夫人出，可能是邢夫人出。那尤氏就问还少谁的？林之孝家的说还少老太太的，喊姑娘们的，还有底下姑娘们的。那有事说还有你们奶的呢，好注意奶是谁？李纨。所以尤氏也很聪明，尤氏说昨天贾母说要替李纨出 12 两，凤姐就揽过去说贾母出的太多了，那由他来出。

所以尤氏就觉得李纨的应该是凤姐要出，应该要跟凤姐那边要，所以他就特别问说奶的呢？林之孝家的说奶奶过去这银子都从二奶奶手里发的，一共都有了，就说是从王熙凤那边来的，应该都在里面了。可是尤氏就发现没有，就王熙凤根本没有出那个 12 辆好，所以这些是细节，可这细节其实透露的是个性，就是王熙凤你说小气，也不见得在乎这一点钱，可是这种地方它是计较的，他就没有出这个钱，那尤氏就知道了，以后就梳了头，洗了脸，就命人伺候车辆，就座了车子，一时来至荣国府就见了凤姐，只见凤姐已将银子封好，正要送去，尤氏就笑着说，都齐了吗？凤姐笑着说，都骑了，快拿了去吧，丢了我可不管啊。

那游时就笑着说，我有些信不及，倒要当面点一点，他的意思说我不相信，都齐了，我要点一点，我要算一算看。所以尤氏有一点知道王熙凤的个性，就知道说他讲齐了，分好要交给尤氏去办事情了。那尤氏如果是个糊涂人，大家就说收下吧。可是他要说我要当面算一算，到底有谁没有当面点一点，果然暗示一点没有，理完的一份，理完那份没有事，说我说你弄鬼呢？怎么你大嫂子的没有？那凤姐就笑着说那么些还不够吗？就短一分也罢了，等不够了我再给你。

好，所以你看到王熙凤的那种语言，刚好就是王熙凤的个性，说干吗啊？这么多钱了，应该够了，不够的时候我到时候我再给你，他一说，我也不会少这个钱。可是干嘛一定要我出那个 12 辆，可这里面马上就看到王熙凤在背后跟在大庭广众的做人是这么不一样的，所以作者在这里当然明显地可能让我们看到他会有一点觉得人其实重要的是那个情感的问题，那个情感上的饱满。如果你真的关心李纨，说他是寡妇失业的同情他，那么帮他出，那你就帮他出嘛，那干吗在外面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结果私下他又不出了。

所以这个绝对是作者在这里透露过一个事件，让我们觉得王熙凤真的好像应该有一些反省，可是当然很难，在他的生命的情境来讲好，所以王熙凤就说那么些还不够吗？就短一分也罢了，等不够了我再给你。那尤氏说，昨天你在人跟前做人，你在大众大庭广众跟前你就在做人，做的那么漂亮，今天又跟我赖，这个断不依你，我只跟老太太要去，就是说你既然不出，那我去跟老太太要，当然不会了。可是你可以看到这个尤氏就有一点在讽刺他，说你这个人干吗啊？做人做事这个样子。那凤姐就笑着说，我看你厉害，明天有了事我也盯是盯卯是卯的，你也别抱怨啊，就说你好，你现在要跟我算的这么清楚，我以后我也给你算的清楚，丁是丁，卯是卯的这样。

所以这里面我们可以看到王熙凤在外面他所扮演的角色是非常公正的，执法如山，非常严格的。可是事实上他有很多通融，可是那个通融完全在看利害，看人世间现实里的利害在做通融，那由氏就笑着说，你一般也不怕，不看你素日孝敬我，我才不义你呢。说着就把平儿的义份拿了出来，说平儿来，把这个份子收回去。好，下面你就看到尤氏在做主，把钱退回去，他就觉得根本花不了这么多钱，所以他就把一些钱，他就把平儿，平儿是一个丫头，大概是二两，他就把二两退给萍儿，那萍儿不敢收，所以你可以看到这里面是当着王熙凤的面说，萍儿，你把这个份子收起，那等不够了，我替你在天上。

那平儿会意，说奶奶先使着，如果剩下了再尝，我也是一样，就是你先用，如果有剩下的，你再还我好了，优势就说，只许你主子作弊，不许我做情吗？平儿才收了他，这里还是要讽刺那个王熙凤，说你这个主人整天在作弊，该出 12 两都不出，那我这 2 两我就还给你，我也要做我的人情，我也要做我的人情。

所以这里面大概透露出贾家后来的败落跟这个是有关系的，因为缺乏了一个真正客观的法律，因为大家都在做情面上的东西，所以也许是一件小事，可是因为这样的情面，整个家里面的收支各方面都出问题，而许许多多违法作弊的事情都在爆发，所以看起来完全是小事。可是到 40 回以后，大家看到这个家族的败落的迹象越来越明显， 50 回以后几乎透露出来， 50 回以后，在元宵节开祖宗祠堂祭奠祖先，就听到祖先叹气的声音，就这个家族要垮了，要垮，可是这些都是迹象，就在最兴盛的时候，已经看到作弊，讲情面这些东西，而不是有客观的，法律的，严格的东西了。所以他说，只许你主子作弊，不许我做情吗？瓶儿就只得收了。

那尤氏又说，我看着你主子这么细致，弄这些钱哪里使去？死不了，明天带到棺材里去死。一面说，一面又往贾母处了。这当然是好玩的，开玩笑的话，因为我特别要强调，尤氏跟凤姐是平辈，非常好，私下相处很好，才会讲这个话，说你要那么多钱干嘛？带到棺材里去用。可是这种话有时候真的抑郁。

讲对了啊，就是王熙凤，但也没想到人家讲的话好像是骂他。可是事实上，其实处处都可能是提醒，就找一点领悟，大概也就不那么操心了，或者那么辛苦，可是很奇怪，你就常常觉得这些东西在当下是听不懂的，可这句话当然就是说给王熙凤听说你要那么多钱干嘛，你带到棺材里去用啊，其实全部都是讲给他听的好，就由势就到了贾母那边请了安那，说了两句话就走到了鸳鸯的房中，跟鸳鸯商量那只听鸳鸯的主意形式。

好，我们在这里大概可以了解到，因为鸳鸯在贾母的身边扮演的角色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因为贾母曾经是这个四代同堂的大家族当中的王熙凤这个角色管家，可这种管家身边一定要有一个得力的助手，就是元阳，有一点像现在萍儿跟王熙凤的关系，所以你大概可以看到为什么大家后来很多事都去找鸳鸯，因为你找贾母，贾母一方面年纪大了不太管事，一方面很容易碰钉子，然后贾母知道了也可能一下子就不高兴，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就是说他们都会先找鸳鸯，因为鸳鸯变成了一个有点像一个真正主管的特别助理，所以他可以先暗示你怎么做会比较好。

所以尤氏有点没有主张了，觉得这个生日到底要怎么办？万一办不好了，贾母生气怎么办？所以就去找鸳鸯，觉得鸳鸯大概可以透一些口风，怎么样会办事最好的一个形式，所以两个人就谈了半天就技艺妥当，那尤氏临走的时候也把鸳鸯的二两银子还了他，然后也跟他说用不完就，然后就出来了，好，你可以看到尤氏已经还了多少银子，那么这里面就可以看到，一方面是王熙凤的生日以后做热闹凑份子这件事情，可是其实也透露出尤氏觉得干吗要这些底下的佣人出钱，因为他们就是每个月 2 两银子的，每个月他们的月钱就是 2 两银子，那你说他也不是说拿不出来，可是干吗要这些人一下子拿出 2 两？因为他觉得这只是好玩，过一个生日，可是要动用到人家生活里面的生活费的时候，优势大概也觉得好像大可不必。

因为贾母，王夫人，邢夫人都有多余的钱，可是鸳鸯他们不一定有多余的钱，而且他们可能有时候还会拿一些钱回去养家的好，所以他就做主的把平儿的钱退了，把鸳鸯的钱也退了。这里当然也在对比，尤氏跟王熙凤的个性也不同，尤氏不是一个能干的人，因为不能干，所以这个大权才落在王熙凤的手中，不然的话，其实尤氏可以是管家的。所以我们大概也可以看到尤氏不是特别能干，可是他又有一个对人的某一种温暖，他就觉得说啊，穷苦的人就不要去老人家去凑这个份子。所以他们就出来了，把二两银子还了鸳鸯，就跟鸳鸯说根本花不完。然后就出来到王夫人跟前，又说了一回话，跟王夫人大概也商量这个事情。所以你可以看到王熙凤的一个生日，其实动用了很多人在讨论这件事情。

那王夫人进了佛堂，我们注意一下，王夫人是每天念佛的，他有一个私人的专属的佛堂，每天在那个佛堂里面念佛，所以他一念佛以后，别人都不敢打扰他，所以这个时候尤氏就觉得旁边没有人，就把彩云就是王夫人的这个丫头，彩云的一份也还了他，他又看到凤姐不在跟前，注意这句话，凤姐不在跟前就把周兆二人的也还了，周姨娘，赵姨娘就是刚才那两个最苦的好，所以我们看到尤氏在这里扮演了一个角色，就觉得这些钱要过生日，那么其实是锦上添花，那不必锦上添花的时候拉到人家生活上有问题的这些人，所以他就把这个钱，你可以看到这个钱还给周姨娘跟赵姨娘时候，他们两个人不敢拿，因为觉得害怕，因为传到王熙凤口中又要被骂一顿，因为王熙凤好几次就是袖子一拉，就站在那个门槛上，就骂那个周姨娘赵姨娘，她骂其他们两个人，简直像骂动物一样的那，所以他们也不敢拿，那尤氏就是说不要怕，我做主就拿回去，说你们，你们哪里有这个闲钱？那么所以这句话你就可以了解到说怎么去体谅到其他的人。

就是王熙凤他不太有这个部分，也许他自己从小在王家这种富贵人家长大，他少掉这种体量，所以也许特别用油氏的这种做法来做一个陪衬，让我们看到王熙凤那种等于是他最得意的一天，过生日的这一天当中还有人替他把一些钱还回去，所以他就把周姨娘赵姨娘两个人也还了，两个人不敢收，那尤氏就跟他们说，你们可怜见的，哪里有这些闲钱，你们花费这么大，家里面花费这么大，又完全没有收入，而且甚至钱厂商动不动就被人家扣了。

那有一次赵姨娘就大概有一点传话，说为什么他们的钱少了多少，王熙凤就在门槛上骂了个半天这样，所以他们都不太敢讲话的。所以红楼梦里面其实很委婉的在透露，这个家族里面是有很多不同的阶级，所以虽然说是富贵，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过得很好，也有底下很苦很苦的，就是大家有意的在好像欺负他们的这些人好，所以他说你们哪里有这些闲钱，那凤丫头知道了，有，我应着说不要怕，就是如果王熙凤知道了，那我会我会来担待，那不用怕他，对吧？所以两个人听说方千恩万谢的时候了，注意一下红楼梦的字眼，我越来越希望大家能够感觉到，作者在书写的过程里面，它的用字用句基本上不是随便的，所以千恩万谢那平常如果是别的事情，也许说谢谢就算了，所以千恩万谢当然在加强赵姨娘跟周姨娘，对他们来讲这个 2 两银子可能真的非常非常重要，所以觉得有一个人体谅他们，把这个钱还回来，千恩万谢收了。

所以也许我们在这里可以看到这个差距之大，就是对贾母他们来讲， 20 两真的不算什么，可是事实上这个家族里是有一些人生活过得蛮辛苦，所以他才会用千恩万谢就对他们重要，他才会千恩万谢。我相信今天你如果把钱还给贾母，贾母哪里会千恩万谢，因为它不需要，它没有这个需要性，所以这里面的这四个字就会有分量。那么我们如何在生命里面感觉到那个千万谢它在生命里面的重量感？所以尤氏就做了这样的一个主张，就把这个钱还了，他们千恩万谢的，这样才收了。然后尤氏就一进出来坐车回家，不在画像好下面我们看到它可能慢慢有一些要转的东西，就说转眼已是九月初二日。

九月初二，园中的人都打听的由是办的十分的热闹，不但有戏，连耍百戏的。注意，百戏跟戏不一样，百戏是杂技，这个字很古老了，汉朝就有所谓的百戏，就是吞刀吐火，弄完有一点像今天的马戏团，它是一种特技杂技表演，所以不但有戏，这个戏可能是昆曲，百戏就是杂技，是两种不同的东西。

还有说书的男女虾儿全有瞎子在过去常常是扮演说书的角色，平潭就他们弹着一个旋子，然后讲书给别人听的，所以男女虾儿全有因而都打点取乐玩耍。大家都准备九月初二这天可以好好的玩一玩，热闹一下。李纨就跟众人说，今天是正经社日。好，这里李纨提醒了一个事情，我不知道大家记不记得这些小男孩小女孩因为探春的发起，组了一个诗社，叫海棠诗社。这个诗社每个月的初二跟十六要变成舍日，还记得吗？因为初一跟十五可能是吃斋的日子，或者是要去庙里进香的日子，所以他们就刻意选了初二跟十六来，变成施舍的聚会的日子，所以大家都不可以缺席，特别有一个规定是谁都不可以缺席，所以李纨就是社长。李纨就特别强调说，这一天不只是王熙凤的生日，而且这天是我们的社日，海棠失社的日子，所以两件的重大事情要发生，结果宝玉失踪，所以他其实在强调说会让我们惊讶说，唉，那宝玉怎么会这么重要的事情，两件事情加在一起，他竟然会失踪，会跑掉，所以可别忘了，宝玉也不来，想必他只图热闹，就是那天已经到早上了，他觉得，唉，宝玉怎么还没过来，宝玉应该要过来，他应该记得今天是初二，应该是诗社开设的日子，那他是一定是只图热闹，把清雅就忘了我们今天要开设的这件事情，所以注意一下。

这个时候点出了宝玉失踪了，宝玉没有来参加诗社，那我们就想说那宝玉到哪里去？所以这个小说就会从王熙凤的生日的热闹慢慢转到宝玉出城要去祭奠一个人的这件事情。所以大家就在想说他到底到哪里去了，就命令丫鬟去瞧宝玉到底在干嘛，快请了，来啊，赶快叫宝玉过来。

因为今天是诗社的大日子，丫鬟去了半天回来说花大姐姐说今天一早就出门去了啊，花袭人就是宝玉最重要的一个丫头，说宝玉一大早就出门去了。那众人听了都有一点诧异，说在没有出门之理，所以今天怎么会出门？今天两件大事，一个王熙凤过生日，一个私社要开会，怎么他会跑出去了？说这个丫头糊涂，不知说话，说一定是丫头传话传错了，所以你看到一层一层都在暗示说宝玉出城是不可能的事，可是宝玉真的出城，可这里面就加重了整个宝玉出城的一个悬疑性，就是宝玉干嘛这一天要出去？因为所有人都忘了宝玉出城的动机跟目的，那么是特别在讲，说人的遗忘是很快的，那因为在热闹当中也特别容易遗忘冷清这件事情，所以他们就又派了脆末另外一个丫头去那翠末回来说真的出门了，说有个朋友死了，出去探丧去了，就交代了一句，说有一个朋友死了，所以出去探丧就走了，然后就没有交代了。

那这不是宝玉平常出去的样子，大家知道宝玉如果在朋友家去探丧，通常是四个马夫，然后四个保全的，这种比较年长的佣人， 8 个人跟着他的马走的，所以不可能是这样轻轻松松一个人就溜出去了。那探春说断然没有的事，凭他什么事在没有今日出门之礼好？加上探春再讲一句，说他有什么重要的事，今天都不应该出门，因为这么重要的日子，他怎么会跑出去？你叫袭人来我问，他倒说着袭人就来了。那李纨就说今天凭他有什么事也不该出门。那头一见二奶奶的生日，大家都这么高兴，他不应该随便出门。

第二是施舍开设，怎么可能出门好，所以你可以看到作者的技巧就是慢慢一步一步的悬疑，一步一步悬疑，最后带出来宝玉真的出门。所以当我们阅读下去的时候，我们会有一种紧张，就是宝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哪一个朋友这么重要？这个朋友死掉了，他要去探伤，这朋友是谁？我们在脑海里面一直在循环，一直在怀疑，所以他后面的写法的惊人是你每看一段你就想知道到底什么事，到底什么事情，所以找几次，我记得第一次看，第二次看红楼梦，你始终不知道到底是谁，而作者也一直不揭晓。

那种像罗生门式的写法，其实在文学技巧上是非常惊人的一个手段，这样一直带，所以等一下大家可以看到宝玉出门的那一段描写非常的惊人，后面就跟了一个名烟，然后那个名烟也傻哩呱唧的不晓得就没命的跑，拼命跑，跑到一个人都看不到才停下来。然后宝玉说，我就是要有一个冷清的地方，那这个时候把热闹一下转成冷清的描写，那个心静下来的感觉，我想作者有非常深的用意，会在下面一段当中要讲出来，所以希望休息一下以后大家我们一起来细读这一回。后半段我们会感觉里面有一个非常非常深的东西，然后那种一个小男孩心里面的那个痛是藏了这么久而完全不能讲的痛，而他会对一个人怀念到这么深情，那个错土为乡的意义才整个会出来，所以我希望我们等一下可以很细的读后面一段，大家特别注意它文字上的描写，特别注意文学技法，我想文学技法上 43 回大概是最可以学习到怎么阅读好文学的，因为坏文学绝对写不出这个东西，它的悬疑全部在斗出宝玉的心事，内心最深的心事。好，我们休息一下，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