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回03：各房丫头的特色

第39回03各房丫头的特色

一、知识点

1.彩霞：

彩霞是指彩色的云霞，类似于彩虹的、在早晚发生的一种光线现象。

早晨的称“朝霞”，云体本身色彩暗淡且形体巨大，傍晚的曰“晚霞”，又名“火烧云”，色彩红艳，形状多变，云体较小。古代有“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的说法，因为朝霞多是积云造成的，极容易发展为积雨云；而晚霞多是淡积云造成的，淡积云不会造成降水，而且一般预示着一定范围内未来几天将持续晴好，有利于出行。

彩霞是《红楼梦》中的人物，王夫人的大丫头，有时是赵姨娘身边的二等丫头，非常能干，不仅要提醒王夫人大小家事，就连贾政在家出外去的一应大小家事，也得由她记着。

2.唐僧：

唐僧，是古典名著《西游记》中的角色，俗家姓陈，乳名江流儿，法名玄奘，号三藏。

唐僧前世为如来佛祖的二徒弟金蝉子，因轻慢佛法被如来贬到大唐，托生为状元陈光蕊的儿子。因父母遭遇磨难，唐僧从小在金光寺长大，他不爱荣华，只喜修持寂灭，千经万典无所不通，被李世民选中主持“水陆大会”，观音菩萨赠与他佛宝锦斓袈裟和九环锡杖，指点他前往西天去取大乘佛法。西行途中先后收得孙悟空、猪八戒、沙悟净、白龙马为护法和脚力，赖其护持直至西天大雷音寺。

唐僧性情纯良，慈悲仁爱，取经意志坚定，但同时顽固迂腐，不明事理，屡次被妖魔所骗，身陷险境，又常偏信猪八戒谗言，两番赶走孙悟空，直至“真假美猴王”之后，唐僧才与徒弟们剪除二心，一心一意前往西天，克服八十一难，修成正果，被如来封为“旃檀功德佛”。

3.刘知远：

刘知远（895年—948年），五代十国时期后汉开国皇帝。称帝后改名刘暠。沙陀族，太原府太原县（今山西省太原市）人。 [20]

刘知远自幼不好嬉戏，沉重宴言，长大后，与后晋高祖石敬瑭皆为后唐明宗帐下偏将。因曾解救石敬瑭于战场，故当石敬瑭出镇太原时，任刘知远为押衙。在后唐废帝时期，石敬瑭将要举兵，刘知远与桑维翰为之谋划，从而成为后晋开国功臣，并开始统领禁军。天福二年（937年），刘知远迁任侍卫马步军都指挥使，领忠武节度使。不久，另一位重臣杜重威代刘知远领忠武军，刘知远徙任归德节度使。天福五年（940年），刘知远待任为邺都留守。次年，徙任为北京（今山西太原）留守。后晋出帝即位后，与契丹断绝关系，为避免刘知远居功有异志，先后封其为太原王、北平王，拜北面行营都统。但刘知远并未出兵抵御契丹，反而在契丹灭后晋时奉表于耶律德光。他在看凊契丹无法稳定中原局势的情况下，于开运四年（947年）二月称帝，稳定并收取中原各个藩镇的军心。六月，刘知远入东京（今河南开封），改国号为汉，史称后汉。

后汉建立之后，首要任务是稳定中原局势。而其中一大隐患即天雄节度使杜重威。于是刘知远几乎花费一年时间亲征杜重威，使其归服。十二月，刘知远长子魏王刘承训去世，刘知远悲痛万分，以致病重不起。乾祐元年（948年）正月，刘知远更名为刘暠，数日后去世，时年五十四岁，次子刘承祐即位。谥号睿文圣武昭肃孝皇帝，庙号高祖，葬于睿陵。

二、金句/精华笔记

1、可这一次他忽然有情绪了，忽然有他自己喝酒以后，他觉得蛮开心的一些事情，所以我觉得这里面有作者非常非常悲悯的东西，对人的真正的同情，真正的爱在里面。

2、所以这里的确是李纨难得的一次喝醉，可是我觉得很快乐，我就觉得李纨真的应该喝醉一次，因为他才会有一些平常积压的东西，他真的纾解出来了。

3、我认为成熟的社会，就是每一个人自己的角色，别人不能够取代。所以宝钗说妙在个人有个人的好处。

三、全文逐字稿

还记不记得上一回他们是在吃螃蟹，谁做东？史湘云做东是薛宝钗出的主意，然后薛宝钗帮他弄了几篓螃蟹，可是做东的名义是给史湘云，所以大家不是吃了很多螃蟹吗？那王熙凤不是忙来忙去吗？所以王熙凤其实也没好好吃到那个螃蟹，所以王熙凤大概也有点不甘心，然后就找了瓶儿说再去问问看还有没有什么好螃蟹，有好螃蟹带个 10 只回来这样。

所以今天 39 会一开始就讲平儿，然后这一回当中，一方面介绍刘姥姥，一方面介绍了几个丫头，几个得力的丫头，贾母身边有一个鸳鸯，王夫人身边有一个彩霞，凤姐身边有一个平儿，宝玉身边有一个袭人。就这些丫头，其实是这些主人最得力的助手就是如果没有这个丫头的话，大概也撑不起半边天，所以他就特别讲到这几个丫头的这个能干，所以他说话说众人就看到萍儿来了，萍儿来一定是王熙凤差遣他来，因为他是王熙凤的得力助手。然后大家就问萍儿说你们奶奶在干嘛？就说王熙凤啊，意思说王熙凤说她现在在干什么，怎么不来了？那萍儿就说她哪里的空，好了解吗？王熙凤是一个管家，王熙凤这个时候掌管贾府300 口人，所以他忙得不得了，大大小小的事，不管收支都是由他来负责，收钱支出，所有人要借东西，哪一家要送礼，全部是王熙凤在管，所以他忙得不得了。

那萍儿就有一点为他的主人讲，说他哪里有空那，因为没有好生吃，就说忙得不得了，今天这么好的螃蟹他都没有好好地吃，又不能来吃，所以叫我来问问看还有没有螃蟹。所以王熙凤很有趣，你看他这边忙得不得了，他心里面还觉得我怎么那么倒霉，那几个螃蟹没吃到，所以他就派了萍儿说来要几个螃蟹去，那叫我要几个，拿了家去吧。好，石香韵赶快就说多着说还很多，因为大家知道那个 GPT 林黛玉根本一个夹子的肉剔了 1/ 3 就已经胃疼了，所以其实好几篓的螃蟹也没有人吃完。所以史湘云就说还多着，就赶快命令别人拿了 10 个极大的，挑几个最大的螃蟹给王熙凤送去。那平儿还特别在指导说多拿几面团旗的，我想我们这边吃螃蟹也有人吃成精了，通常吃螃蟹就是把它翻过来看它的鳍的那个部分，肚子底下就是饱饱的圆圆的，叫团奇的，就是表示这个螃蟹高很肥啊，肉也很肥很嫩啊。叫团起就是看他的那个，其实是他的肺的那个部分，比较鼓起来，饱饱满满的，叫团旗，就是我们讲的肚脐的旗，团旗的那众人就拉了瓶儿坐，就说你别走了，别走，坐下来吃点东西再走。那通常像这种丫头，他来传话，然后把螃蟹带走，他就应该走了。可是因为大观园里这些人其实有点熟了，所以我不知道大家会不会觉得有时候没有那么明显的主仆之分，有时候好起来的时候，你会觉得这个主人跟佣人因为年龄差不多了，都十几岁，所以就变成好朋友了，就拉着平儿说，唉，坐下来吃点，那平儿不肯啊，大概觉得在礼数上她还是丫头，而且她是王熙凤命令来做事的，那就不肯。那李纨就拉着笑着说，偏要你做好这一段，我等一下，希望他特别注意。

有没有发现李纨每一次出场都有点木木讷讷的，就是一个老实人家，因为他家里面是一个读书人家，然后嫁过来以后嫁给贾诸，那么贾诸去世以后，李婉就带着一个贾兰孩子长大，所以他很老实的一个人，就是非常传统的那种贤妻良母的一种福德的典范。所以李纨从来不太讲笑话，也不太做比较越逾越规矩的部分。

可是等一下大家看，这是这一段我觉得是唯一李纨比较调皮的第一个，他就破坏规矩说我就是要你坐下来，而坐下来理由说你就是跟王熙凤好，你不跟我好，好这种就是俏皮话了，就是说你，你就是跟你们二奶奶好，那你不跟我好，然后就开始摸她，就抹平儿子身上摸摸，还摸着这什么东西，硬硬的，所以是一把钥匙好，所以这里面都在点出李纨其实也不过才 20 岁，所以他其实因为那个年轻，然后丈夫去世以后，他有一个身份把他绑住了，其实他有一个活泼的东西，他有他生命里面也试图要活出他自己的某一种快乐的东西，那个欲望在这里，可这回表达出来是跟平儿这个丫头表现出来，因为平儿很正直的一个丫头，然后人也很好，所以他就有一点在跟他逗趣，所以我希望大家注意到，下面这一段其实是在写李纨，所以李纨就拉着他笑着说偏要你做好，李纨很少用这样的语言，就是任性的，然后说你跟他好，你不跟我好，就说偏要你坐，拉着他身旁坐下，就把平儿拉在身旁，你注意一下，这是主仆，他们两个是不同身份的人，可是李纨故意的，叫平儿说就在我身边坐下来，因为通常丫头即使要坐下来，不敢坐在主人的椅子上的，等于是拉在他旁边坐下，端了一杯酒送到他嘴边，注意动作，端了一杯酒还送到他嘴边，就是要他在他手里面去喝这杯酒。

所以这里面其实有李纨忽然出现的一个他，其实一个年轻女性的他的某一种情感流露出来了，就是其实你一直觉得很心疼这个人，因为他在他的这个身份里，他其实蛮压抑的一个角色，然后大家要选大官员，记不记得一选就说他住稻香村，那所有花的地方都给别人住，他是住在那个有稻子的地方，稻香村就是最朴素的，然后身上不能有什么花花绿绿的东西的。

所以这里面其实你会看到作者也感觉到这个贾诸的妻子，他这么年轻，就是他受到那个礼教的压抑跟伦理的压抑，他为什么一定要是原来我们认同的那个李纨啊？所以这一段他就很活泼了，就要平儿坐下端了一杯酒送到他嘴边，那平儿就忙喝了一口，因为这是主人，就赶快去喝一口，觉得这是不像话，因为应该是丫头侍候主人，怎么这个主人拿了酒要你喝，就盲喝了一口就要走啊？就觉得要走，大概也觉得李纨今天怪怪的这样，那李纨就说偏不许你走，你注意一步一步地任性出来。

可是我看到这一段我很喜欢，我也有一种感动，就觉得这个作者其实很关心李纨，就也觉得这个李文其实对他不公平，好像大家只给他一个贤妻跟一个良母的角色，而缺乏一个他自己生命里面的韧性，你很高兴他做一点点这样的小小的韧性，他便不许你去。那可见得你只有凤丫头，你心里面只有王熙凤，就不听我的话了，这有点撒娇对不对？一个主人跟丫头撒娇就说你就是跟他好，你就不理我，说，就不听我的话，说着就叫妈妈们先送了盒子去，说王熙凤要吃螃蟹，把螃蟹装在盒子里给他送去，说我把瓶儿留下了。好，这里面就很好玩，你会觉得这个大嫂跟二嫂在争这个丫头了，就说我要他留下来，先送盒子去，就说我留下瓶儿了。

那么这是如果大家比较敏感，你就会发现红楼梦三十几回以来，李纨第一次的任性，因为前面全部都是规规矩矩的，他大概唯一有情绪的表现就是王夫人贾母提到那个可怜的贾诸，他就掉眼泪，他没有其他的情绪的，可这一次他忽然有情绪了，忽然有他自己喝酒以后，他觉得蛮开心的一些事情，所以我觉得这里面有作者非常非常悲悯的东西，对人的真正的同情，真正的爱在里面。

他说我留下瓶儿了，好，那个婆子就是一个帮李纨做事的，一个佣人就拿了盒子就去了送给王熙凤，没有多久就回来了，你下面看到这个婆子很好玩，婆子回来传话的就是他要代表是王熙凤的身份，所以你会觉得，唉，怎么一个佣人会骂萍儿？可他不是，这个时候他不是佣人，他是代表王熙凤在讲话，所以他就回来说，奶奶，叫奶奶跟姑娘们别笑话，耍嘴吃。

这个盒子里是方才舅太太那里送来的磷粉糕跟机油卷。不是，这个盒子是装螃蟹区的吗？现在拿回来了，不是空盒子，里面又加了几个舅太太送来的这个磷粉膏，就是菱角粉蒸出来的膏跟机油卷，那么等于是回报他们说这个也很好吃，给奶奶姑娘们吃，然后就转过头跟平儿说说使唤你来，你就摊住玩不去了。好，你注意，这个是王熙凤在骂，这个萍儿可是转化的人，他这个时候转过脸来，他就是王熙凤。这个其实我一直觉得很难，我在想，哎，幸好我不是那个时候的人，因为你要其实这个婆子的身份比平儿低，可这个时候他就表示说我就是王熙凤，所以我要讲话，我是用王熙凤的口气讲话，说叫你使唤你来做事情送螃蟹去，结果你就留下来贪玩，就骂了他一顿，你就贪玩不去了，劝你少喝一杯吧。就说你意思其实是开玩笑了，说好吧，就让你留下来，可是你不要乱喝，不要喝醉，酒了就少喝一杯吧。

那平儿笑着说，多喝了又把我怎么样？所以你发现这一天大家都有一点任性了，就是平儿也传话回去，说你就跟王熙凤讲，我就是要喝，怎么样都有一点不规矩。可是这个不规矩是可爱的，就是你忽然觉得他们回到了他们自己作为少女的某一种自我个性，不再是伦理，因为伦理当中很严格，非常的严格。可是如果大家都是少女，她就比较平等。她说我多喝了又把我怎么样，一面说一面只管喝啊，就是不理他了，就觉得我就是要喝怎么样，然后又吃螃蟹，那理完就拉着他笑着说可惜这么好体面，这么漂亮的模样，命却平常。

那意思当然是说这个瓶儿长得真漂亮，然后做事也大方，雍容大度，可是命平常因为就是一个丫头的命，因为她是陪嫁过来的，她是王熙凤的陪嫁丫头，所以命平常只落得屋里使唤，只是做别人的佣人。那我不知道大家会不会觉得平常即使一个主人，大概也不太会跟佣人讲这样的话，可是这种话其实很亲的话，就是李纨显然很喜欢萍儿，觉得萍儿是一表人才，长得也漂亮，也是一表人才，那平常因为都做主人的身份，也不讲这样的话，我觉得这一天真的有点喝了酒，大家都有一点愉悦规矩，所以他说你看我，我就觉得这个时候大家想象那个李纨在欣赏平儿的感觉，就是这么好的模样，长得这么好，这么好的体，这么体面，命却平常只落得屋里使唤，不知道的人，谁不拿你当做奶奶太太看？外面的人怎么会知道你是丫头那长得这么体面，这么漂亮的人。

那平儿就一面跟宝钗湘云吃酒喝酒，一面回头笑着说，奶奶，你别只管摸，摸得我痒怪痒的。很精彩的写法，就是说这里面其实在透露里玩，就在身上乱摸，那其实这里面有一种身体的温暖在里面。因为人一有阶级，不会发生这个事，可是没有阶级的时候，这个事情会发生。就是说他回到忽然你觉得李纨回到了他年轻的一个女孩子的生命状态了。他说，奶奶你别乱摸，摸得我怪痒的。就平儿有一点不习惯，因为大概是一个佣人，可是李纨就在身上一直摸，然后理完就说，唉呦，这印的是什么？

好，所以你看到一步一步下来这一段非常好玩，就是完全在想很民间的一种生活的态度，而且把李玩这个人真正本质上的个性写出来了。如果大家还记得红楼梦前面有介绍，李纨的爸爸是那种非常迂腐的读书人，那觉得女孩子无才便是德，所以不让李纨读书的，只试几个字，以后就不让他读书了。所以李纨其实包括他，他不只是嫁到贾家以后的命的状况，他在他自己做姑娘的时候，在家里他爸爸就把他当成是一个好像一个木头人一样，那没有机会发展他的喜怒哀乐。

可是现在他忽然发展，他忽然在那个瓶儿，在那个丫头身上发展出他的好像人性的那个部分，就在那摸来摸去的，然后李安说这印的是什么啊？那评论说钥匙，那李纨就笑着，他说什么钥匙，哪有什么要紧提起的东西，我们说要紧，重要的东西提起就说应该要贴身放的东西，贴身放的东西怕人偷了去，还戴在身上，就有点怨怪，他说干吗的，好好的身上挂了一大串钥匙，可是我们在这里也点出瓶儿，多么负责任啊。

瓶儿作为王熙凤的一个真正得力的助手，王熙凤所有重要的东西，这个重要东西不是王熙凤个人的，很多是贾家的库房的东西，全部操控在萍儿身上，所以这个人如果他乱来的话，这个贾家也不得了。可是我们看到王熙凤当然也很会用人，用到这样一个瓶儿，就是他管理上做得很好，那李纨就不了解。那当然也对比出李纨本身是不太管事的人好木讷，可是他不太喜欢管这些事情，所以整个的大权都掌握在王熙凤手上。

李纨就不太了解，说干嘛要把这些钥匙都带在身上？那我成天跟人家说笑，就说他平常讲有唐僧取经就有白马，就是西游这一部西游记有一个唐僧要到西方取经，就出现了一个白马就杀无尽。那意思是说小说传说都要有一个主，有一个从那有一个刘志远，就有一个刮襟来送盔甲，这个都是戏剧里的东西，你大概可以看到当时的这些像李纨这种人，他们大部分的教育是从戏剧来的，每天在看戏，那么这个戏是在讲唐代结束以后，有个朝代叫五代，对不对？后梁、后唐、后晋、后汉、后周这五个朝代叫五代。

后汉开国的一个人名字叫刘志远，后梁、后唐、后汉、后晋、后周、后汉的开国的一个皇帝叫刘志远，那明朝的人就把他开国的故事写成了一个戏剧，叫做白兔记，白颜色的白兔子的兔，里面很夹杂了很多神怪的故事。白兔记，那么就讲刘志远要打天下的时候，忽然有一个这个瓜精吸瓜精就跑来就送了一副头盔跟甲给他，那么等于是他是真名天子啊，可以打天下。所以李纨的脑海里很多这种戏曲小说里的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

好，所以他说有个唐僧就有个白马，有个刘志远要打天下，就有个呱金来送盔甲，那有一个凤丫头，有个王熙凤就有个你平儿意思说人世间是配合的，好像缺了什么东西也不行，就每个人在扮演他自己的那个应该扮演的这个角色，应该扮演的角色，所以理完就点出了等一下他们就觉得，唉，真的好像这个贾家，你看哪一个人旁边就有谁，都有一个得力的助手，少了这个人还真的不对的，就是用这样的方法开始讲到贾府的这些丫头的这个重要性，那他说其实你萍儿，你就是你们奶奶王熙凤的一把总钥匙，你不要这个钥匙，还要这些钥匙做什么？这些形象的钥匙挂在身上干嘛？你自己本身就是一个钥匙，因为我们看到王熙凤任何事情都在问萍儿什么东西，在哪里，要拿什么东西，要借什么东西，等一下大家还透露出来，他帮王熙凤还在放高利贷，而且他还去逼利息，全部是萍儿在做，所以就说，哇，你手下有一个这样的人真是不得了了，就说根本王熙凤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他，就把他打点的好好的啊，就这么得力的一个丫头。所以这里面也是作者不经心的就把这个平儿的身份开始就透露出来。

那李纨就有一点自己自愿，说我身边怎么没有这样一个人，所以等一下李纨就哭了，就你看我丈夫去世，然后我身边又没有一个得力的助手，然后大家说，唉呀，不要算了算了，怎么又讲到这个东西，大家就散了，那个习才散了好，所以李纨当然因为他老实木纳，那么同时他也没有办法像王熙凤这么精明的去选人，所以王熙凤真的是用这个瓶儿用到非常利落的这个地步。

那瓶儿就笑着说奶奶吃了酒，又拿我来打趣了，就说其实在校里玩了，说你吃了酒，因为做丫头的讲话一定要有分寸，他不能说你怎么没规矩乱来了，他只说，唉，你是不是喝了酒喽？你怎么拿我来开玩笑了？那大概已经被摸了半天，然后现在又讲他这种话，他就讲说奶奶吃了酒，你大概喝醉了，拿我打趣。

所以这里的确是李纨难得的一次喝醉，可是我觉得很快乐，我就觉得李纨真的应该喝醉一次，因为他才会有一些平常积压的东西，他真的纾解出来了，所以萍儿就跟他讲说，你拿我取笑宝钗，就笑着说，这倒是真话啊。所以李纨没有说醉话，我没事评论起人来，你们这几个都是百里挑不出一个的好。

所以红楼梦不只赞美作为小姐的女性，她也赞美作为丫头的女性，她觉得怎么天下所有的聪明都在女人身上，所以这是一个男的作者写的一本书，可是他觉得聪明、智慧、伶俐、敏感都在这些宝钗黛玉、史湘云身上，那连袭人这些丫头平儿都是不得了。所以这是一本其实最赞美女性的一本书。

所以连宝钗这个口中都说，的确是，你们这些丫头都是百里挑不出一个的妙在个人有个人的好处，注意这句话有时候我们在欣赏人的生命形态的时候就说你很难做比较，谁是第一，谁是第二，谁是第三，他最后是妙在说，唉，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好处，是别人不能取代的。

所以我刚才其实谈到我很多的感触，我也觉得一个成熟的社会其实很少会特别去比较谁第一名，谁第二名，谁第三名，反而是说，唉，这个人他在这个社会的角色别人无法取代。你在法国那个品酒师，他就是那么一招，每次一品就知道哪一年的什么，这是哪一个地区的什么酒。可是他就是在社会里面有他尊重的，被尊重的地位，因为他味觉这么敏感，所以其实那个东西你很难说，他在学校里如果考试是最后一名，他是不是就没有价值了？所以这个是我认为成熟的社会，就是每一个人自己的角色，别人不能够取代。所以宝钗说妙在个人有个人的好处。

那李纨就说大小都有个天理，譬如说老太太屋里要是没有个鸳鸯，如何使得？有没有发现到现在为止鸳鸯都没有让你感觉到重要。可是鸳鸯是贾母房里面的头号丫头，最管事的一个丫头，下一回 40 回鸳鸯就有重要性了。就是大宴会当中，贾母命令鸳鸯行使酒令，所以是鸳鸯说出来行酒令的，那么鸳鸯后来的下场大家知道是假设要他做天方，结果后来鸳鸯就说要自杀，那贾母就去骂他的儿子，说我就统共这么一个好丫头，你又要把他讨了去做天防。所以鸳鸯就鸳鸯后来是贾母去世殉葬，他自己也要殉葬的一个丫头，就他就跟贾母也有缘分，他就觉得说贾母一辈子也疼他，然后他也觉得说没有贾母在，他也不晓得要被这个贾府里面哪个男人遭到，所以他后来就殉葬。好，所以其实我们看到鸳鸯也是一个很可爱的一个女孩，就是忠心耿耿，就一直跟着贾母，就他就觉得贾母也疼他，他也喜欢贾母。当然你可以知道贾母在这个家族当中带的丫头年龄也比较长一点，所以他的辈分当然也有一点不同，所以他说你看从老太太说起，这个老太太屋里要是没有个鸳鸯，如何使得？从太太起，就是连王夫人这个家庭的女主人，哪一个敢驳老太太的回？就老太太的话，谁敢反驳？他说鸳鸯现敢驳回，就是贾母说错话的时候，鸳鸯会指正他就说你这样讲是不对的，这样做是不对的，这个就很厉害，有没有发现？所以它也让你感觉到说阶级是阶级，伦理是伦理，可是还有一个正义在这里。

因为鸳鸯真正关心贾母，所以他觉得如果这个事情对你不好，我就要驳回，我就要告诉你说你不应该这样做的。就是连王夫人是贾母的儿媳妇，她都不敢讲的话，鸳鸯敢讲，所以她现敢驳回。偏偏老太太只听她一个人的话。好，所以我们看到老太太只听他一个人的话，你当然知道说贾母也宠鸳鸯，可是贾母当然也不是等闲之辈，因为有一个前提是贾母绝对相信鸳鸯，忠心耿耿，所以他知道鸳鸯即使顶他的话是为他好，所以他就会听，所以这种人的关系，所以我觉得39。回，你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很感动，就是说他其实有一点把传统伦理跟阶级东西打破掉了。有没有感觉刚刚李纨跟平儿的关系，现在鸳鸯跟贾母的关系都不是主仆了，变成另外一种关系，就是人跟人之间除了这些伦理跟阶级以外，还有一个人对人的关系在里面。所以鸳鸯最后的殉葬，你也可以说是因为阶级，如果有些人就说这是阶级的压迫之类，可是鸳鸯他心甘情愿，他觉得他这一生一世他就认了这么一个人，他觉得这个人跟他这么好好，所以他其实有另外一个情感也在这里生长出来。好，我们看到老太太只听他一个人的话，老太太的那些穿戴，你看到一个老太太身上有多少的珠宝也好，金银首饰也好，身上的穿戴别人不记得，鸳鸯都记得，这个就很厉害了。我们注意一下，我们现在穿戴也许没有那么复杂，你只要看一个，如果大家找到那个慈禧太后，清朝末年有一张照片，你就看他那个穿戴，吓死人，从头到脚尖是不得了的。所以其实以前的这种贵族的一个老太太身上真的不得了，那个琐琐碎碎的各种珠宝的东西，可是鸳鸯都记得，他能够知道哪些东西掉了，因为这个东西很乱，一个大家族当中随时东西一放可能就不见了，所以鸳鸯可以把它管的好，要不是他经管着，不知叫人诓骗了多少去，这里面也点出这个家族够乱。

就是如果不是鸳鸯在管，那老太太有多少的戒指，什么手镯，一转眼可能就不见了，他说要被人家骗去多少，那个孩子心也公道，这里面又很重要。说老太太宠她，可她永远做事都很正直，她不会有私心，不会有偏心，不会因为老太太宠她拾宠而骄，然后利用这个东西去发展他自己的。私人的名或者利这个东西他没有，所以大家也觉得他很公道那虽然这样子倒常替人说好话，心又好。因为也只有老太太听他的话，所以有时候心很好，就觉得哪一个人大概被责罚中了，他还会为那个人说好话。这里都讲到这些丫头一方面分寸拿捏的好，另外一方面打气有一种大气，我觉得这个是我刚刚觉得它其实是一种教养。我们不要忘记，这些丫头都不识字的，他没有资讯，他没有知识，可他有智慧，他懂得做人的这些道理。所以有时候我们会觉得这么多的资讯，如果换不来这个智慧也没有意思。

反而这些他在这里赞美的这几个丫头，我想作者是真心在赞美，觉得他们也不读书试字的，可是做人这么大方，那常常替别人说好话，也不一视欺人，也不因为老太太宠她，就到处去欺负别人，去压榨别人，这个都是教养，都是在讲教养这件事。那啊西春就笑着说，老太太昨天还说呢，说鸳鸯比我们还强，就是老太太大有时候抱怨说你们这几个孙女都还不如鸳鸯好，那鸳鸯还常常想到她是不是冷了或者下雨了，要怎么样子准备那这几个孙女就会跟老太太玩，可是大概从来也没有体贴到这个程度，所以老太太大概也很多的感触，觉得身边还真的少不了这个鸳鸯，说他比我们还强的。

那平儿说那猿是个好的，就是平儿也赞美鸳鸯，他说我们哪里比得上他，那平儿其实是有一点谦虚，就是说他是最好的，他真的是不得了的人，这么能干，我们是比不上的。那宝玉又讲说你看不要讲贾母身边有个鸳鸯，那我的母亲太太屋里有个彩霞，彩霞是个老实人，不那么光芒四射，不那么锋利的人。那探春说可不，外头老师心里有数啊，这个又是另外一种招数了，就是说看起来木娜娜老老实实，可是心里面所有事情都很清楚的，所以你可以看到贾母也好，王夫人也好，都用了一个好丫头。

其实这个就是他身边的助理，他的助手秘书，那么帮他把事情打点的好好的，他说心里有数，那么太太像个佛爷似的，有王夫人整天就是念阿弥陀佛，阿弥陀就是不太管事的，那事情上不留心，彩霞都知道，什么事都知道，反百一应事，所有的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提着太太来做，就他会提醒王夫人说，唉，什么事该做了，什么事应该怎么样做了。所以你看他老实，可是他心里有数，他清清楚楚。

所以王夫人幸好有这个彩霞在身边好说，连老爷在家出外去一应大小的事他都知道，就是过去的太太其实是要帮张夫打点这些东西的，就是说贾政不是要点学差吗？要外放，那在旅途当中需要的东西，衣服物件都要打点，可是王夫人不管家，所以他自己也不太清楚，都是彩霞提醒他，可是提醒他以后他不能做，他必须让王夫人去做，因为王夫人才是贾政的太太好，所以这个就是一个好丫头，就是说他会提醒着说太太别忘了他背后要告诉太太，那这个就是彩霞的表现，那彩霞的表现是自己不露锋芒的，他只是暗地里偷偷跟太太说，唉，这个行李箱可能还应该放点什么东西，那就提醒他的好，然后理完就说第三个，那也罢了，然后就指着宝玉说，这一个小爷屋里要不是有袭人的度量，到个什么田地这里用，特别用度量，因为贾宝玉最麻烦，贾宝玉跟谁都好，所以其实争风吃醋这种事情，贾宝玉的房粒贷最容易发生。

那袭人因为度量大，所以它让所有的人就觉得没有什么好争的。可是前面我们当然也看到，袭人出场已经很多次，袭人绝对聪明，袭人他是完全以柔克刚，这个人绝对读过老子的，我说在前辈子读过老子的，就是他非常懂得这个东西，所以你可以看到袭人永远在任何事情上不争，可是到最后他还是一个最受到宠爱的人，那是另外一种做人的哲学了。他说如果不是袭人的度量，到个什么田地都不敢想象这个宝玉的房子会乱成什么样子。

那然后就说凤丫头，王熙凤就是楚霸王，楚霸王就是力量很大，身长八尺，然后力能扛鼎，可以把那个香炉那个鼎都举起来的那种人。可是也得这两只膀子啊。这两个只膀子讲的就是平儿，就说他如果没有这个膀子，他怎么举得起那个顶出来？好举千斤顶，那要不是这个丫头就指着平儿，哪有这么周到了？所以有没有发现李纨绕来绕去，最后还是在指瓶儿？所以我是觉得李纨非常疼这个瓶儿，大概也觉得自己身边没有一个这么得力的丫头，有一点感叹的感觉。

那瓶儿就笑着说最早陪了 4 个丫头，就王熙凤嫁过来，有 4 个陪嫁丫头，那死的死去的去，只剩下我一个孤鬼，好，这里面我不知道大家会不会觉得这些小小的语言当中有一点心酸的东西，就是这种其实是真的，丫头的命运就是她是陪嫁，她自己也不能选择那陪过来，有的生病死了，有的又留不下来，就走了去嫁人了，只剩下我一个孤鬼。所以平儿死心塌地跟定了。

凤姐，记不记得前面有一段他不跟贾琏在同一个房间的，他知道贾琏那个人好色的不得了，就随时要摸他的，所以他永远贾琏一到房间他就到外面，贾琏一到外面他就进来，这样永远他就是有他的一个智慧，就是想办法说我不要去惹这趟浑水。可是平和就用这个方法，一方面取得了王熙凤的信任，另外一方面就死心塌地就是帮王熙凤，可是其实他的处境大家会不会觉得其实是蛮难的？就因为他其实是切，从伦理的辈分来讲，平儿是妾，因为陪嫁丫头等于就是这个男子的天坊，那贾琏可是碰都碰不了他身。我们前面有一段讲到过，贾琏一进房，他砰就贾琏说你看到鬼了，怎么一看到我就跑出去？他说我不要在你们中间，到时候又变成一个加油品，到时候很为难嘛，那王熙凤回来又要争风吃醋的，所以他当然也有他的聪明跟智慧，怎么去怎么去躲这些东西，那只剩下我一个孤鬼。

那李纨就说好，李纨就开始有点感叹了，他说这倒是，你有造化啊，凤丫头也是有造化好，所以这个造化的意思说其实是命运，我们讲造化就是在讲命运，就是这是你的命好，那有一个这样的主人，那王熙凤也命好，有你这样的一个丫头啊。其实个人有个人的造化就是缘分了，真的就好像配对了一样，那他当然就觉得自己很难过。他说你看当初你朱大爷就是贾诸在世的时候，合成也没两个人，我身边也有几两个丫头，几个丫头，你们看我哪里是那个容不下人的，我个性这么宽厚，这么木讷，我对人是很好，天天只见他两个不自在，就说这两个丫头老是觉得不对。

所以我不晓得大家这里面有没有读出来，就说我们觉得王熙凤厉害，可是王熙凤其实是懂得处理事情的，李纨是很宽厚很好心的人，可是李纨不懂得处理事情，所以这里有一点透露出他都不知道怎么办。两个陪嫁丫头后来大概也搞得乱七八糟，说两个都不自在，那李纨显然自己也不太会处理啊，所以我会觉得这里面如果我们很客观的来看，李纨是不太会处理这种东西，就是大概你会想象到说他有点感叹，说你看那两个丫头，我对他这么好，他们还不自在，大概要爬到他头上去的意思，那所以你朱大爷一没了就假注一死，趁年轻我都打发了，就让他们出去的，出去改嫁，我就身边，我不要留这些人，那如果有一个守得住，如果有一个留下来，我倒有个臂膀，有一个帮手，所以他就有一点感叹了，觉得自己好孤单的感觉，就是没有一个帮手，说着就滴下泪来了。

所以李纨的悲剧是他今天是他唯一开心的一天，因为喝了一点酒，可是他很难开心很久，因为他绕来绕去，绕到自己生命的那个本质的孤单的时候，因为他没有办法创造他自己的生命的前途，王熙凤可以，其他人可以，可是他没有办法，他最后还是回来做了他的李纨，所以他最后就是委屈的他就掉下了眼泪来。

好，大家就说，又何必伤心，不如散了倒好，就是吃饭吃到这种程度，大家就觉得怪难过的，因为讲下去怎么讲就算了，就散了。所以这个当然也是作者要转故事的一个方法。就是李纨忽然哭了，因为这天又吃螃蟹又赏菊花又作诗，其实是蛮开心的一天，可到最后怎么会结局变成这个样子？李完又哭了，又难过，大家说那就不如就散了，所以就散了。那说着大家就洗了手，不要忘记那个洗手的东西，我们下次考试要考的。因为吃了螃蟹，所以我们上次有特别讲这个，他特别讲洗了手，因为是吃螃蟹，所以洗了手。然后大家就约好到贾母王夫人处问安，这是大家的规矩，一天要三次定性。然后所有的婆子丫头就打扫亭子，收拾杯盘，因为吃完以后这些东西都要收的。

那袭人跟平儿就一起前去那让平儿到房里坐一坐，就是到了宝玉的房里坐一坐，好，袭人就问了一个话，大家看一下下面这一段非常有趣，就是贾府里面丫头之间的一些小秘密，就是平儿是凤姐的丫头，袭人是宝玉的丫头，袭人就拉了这个平儿到宝玉房里坐下来，坐下来以后就偷偷就问他说，唉，这个月的月钱怎么还不放啊？就这个月的薪水怎么还没发？记不记得他们都有薪水的？那袭人是 2 两银子，那其他有的是一两银子，有的是 500 钱，怎么这个月好像过了好几天呢？该观享的时间都过了，怎么没有不放啊？对，我们会发现很有趣，完全像我们现在企业就是到了观想发薪水的时间，竟然那个薪水没发。

那袭人当然觉得有点纳闷，袭人就是说怎么还不放平而见他问，就悄悄的说，注意，悄悄两个字，他绝对不敢大声说，他说再过两天就放了，再过两天就会发，他这个月的月前就是王熙凤，因为在管让王熙凤是一个收支，就是这个国家的这个财政部，这个月的月前奶奶早已知了，他已经领出来了，放给人家使，就是放高利贷了，就放出去，放高利贷，等到钱收齐了，我们才会发给你们。

你看到王熙凤其实是非常大胆，那其实这里面差不了几天，可是大概那个高利贷的利润也蛮高，可他每个月都在玩这个东西，那萍儿还要帮他玩这个东西，所以王熙凤的大胆就是在这里面他可以操控这个权利，然后他做私利的这个部分，那所以我们当然知道说能干人有能干的好处，可能能干的人也很麻烦，因为他就可以自己在中间玩出很多的把戏出来，所以这种小细节我常常在想，这个作者是一个公子哥，他怎么都知道，所有这个贾府里面大大小小的所有的这些事件其实他都知道，然后要透过两个丫头来讲，因为上面的人都不知道，反而丫头跟丫头之间有一点亲，所以平儿就跟他讲了，他说你可不许告诉一个人去噢，就是我跟你很好，我跟你讲，你不能跟任何人讲，因为这是不得了的事情，所以如果我们不看到丫头里面讲悄悄话，我们根本不知道有这一段，王熙凤会有这一段，那这个袭人就笑着说，他难道还短钱使这个？他是谁？王熙凤对不对？所以王熙凤难道还缺钱呢？他干嘛要这个放这高利贷？就袭人也觉得不解，就说生活这么好了，还会缺这个钱吗？说我们丫头可能都不见得要需要这个，缺这个钱，可是你看到这里面就是王熙凤的精明，就是什么系地方他都要扣一点钱下来啊，他难道还短前10？何苦还操这个心？就对习人来讲，就觉得你日子过得好好的，你干嘛还操这个心去放这个高利贷？那平儿就笑着说这几年拿着这一项银子，就这几年他管家，他负责所有这个家族里面薪水的发放，他在这一项银子它的公费阅历放出去的利钱，一年不到上千的银子，只要一年不到，它就有上千的银子可以收，很吓人。

这其实你看到作者在这里透露出有趣的一些东西，就说其实是管理上的问题，那因为王熙凤太能干了，所以大权在握，没有任何监督了，那如果说王夫人能干一点，王夫人监督他的话，大概也不至于如此。可是这个其实透露出贾家后来出了问题，就因为记不记得他前面曾经伪造贾琏，伪造文书去帮一个人去打官司，然后他又赚了 3000 两银子，所以这个王熙凤中间是很吓人的，就是你你可以看到这些部分全部在透露出贾家最后的败落，其实跟这个东西是有关的，因为它少掉了一个监督系统，就是所有东西全部大全都握在王熙凤的这个手上，所以萍儿自己很清楚就讲出来了，他说你不准告诉别人，那袭人就觉得真是不懂这个，他还是缺钱吗？和苦操这个心平儿就笑着说，这几年拿着这一项银子，公费阅历就是大家的公款，放出去的利钱，一年不到上千的银子可以赚这么多。

那袭人笑着说，好，拿着我们的钱，你们主子奴才赚利钱啊，你们两个人，他就把我们两个算在一起了，你们的主子奴才正在赚利钱，哄得我们呆，等我们这样等了几天，那个薪水都发不下来。这样萍儿就说，你又说没良心的话，难道还少前十那？但这里当然有一点意思，说因为最近袭人受到特别好的待遇，因为王夫人从他自己私人的钱里每个月拨 2 两银子给袭人，他意思说人家钱比你少的多。唉，你还要讲这种话，你没良心的话，他说，你，你，你还怕少钱使吗？那行人就说，我虽然不少，只是我也没地方使，我就拿了钱，他整天都在花园里照顾宝玉，他干嘛吃的穿的都不需要钱，我要钱干嘛？那我只预备我们那一个，因为宝玉有时候出去需要钱，大家知道宝玉有时候出去的时候前面要丢钱给穷人的，所以他需要钱，所以袭人其实是在管这个账，所以我们那一个他需要钱，只预备我们那一个。那平儿说你如果有要紧的事需要用银钱，我那里还有几两银子，你先拿来使，所以你看到私下丫头之间可以私相受，所以瓶儿也有他的权利。

就说你要是真缺钱了，你来跟我讲一讲，我先拨一些钱给你，那明天我扣下你的就是了，我等到你发薪水的时候我再把你扣回来，所以这一段很精彩，我想我们在任何清朝历史都读不到这一段，这是两个丫头的历史，可是讲出了一个大家族贵族的所有内部事情，所以这是文学了不起的地方，就是它会透露出最真实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