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回07：诗里的内心世界

第38回07诗里的内心世界

一、知识点

1.五谷：

平常俗称的“五谷”所指的五种谷物。“五谷”，古代有多种不同说法，最主要的有两种：一种指稻、黍、稷、麦、菽；另一种指麻、黍、稷、麦、菽。两者的区别是：前者有稻无麻，后者有麻无稻。古代经济文化中心在黄河流域，稻的主要产地在南方，而北方种稻有限，所以“五谷”中最初无稻。

2.蝗虫：

蝗虫是蝗科蝗属的昆虫动物，全身通常为绿色、灰色、褐色或黑褐色，后腿肌肉发达，后足腿节粗壮，适于跳跃，强大的弹跳能力使它们成为跳跃能手。

蝗虫分布于全世界的热带、温带的草地和沙漠地区。蝗虫是植食性昆虫，喜欢吃肥厚的叶子，如甘薯、空心菜、白菜的叶子等，有群居型和散居型之分，具迁飞性，蝗虫几乎都有典型的保护色，平时多数栖息于植物丛间。蝗虫一般每年发生1-2代，绝大多数以卵块在土中越冬。成虫寿命40-60天。

蝗虫具有止咳平喘、定惊止搐、清热解毒、降压、减肥、降低胆固醇的功效，可用于治疗支气管哮喘、百日咳等疾病。富含多种氨基酸，营养价值超过鸡蛋。 蝗虫对农作物有一定的危害，是灾害性昆虫。为害历史之久、数量之大、范围之广、危害之严重超过各类昆虫，是因为蝗虫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把农作物等植物吞食干净。。

3.打秋风：

打秋风，俗语，解释利用各种关系假借名义向有钱的人索取财物。意谓“因人丰富而抽索之”，故而也叫“打抽丰”。出处古往今来的“打秋风”，名目不一，方式繁多。《红楼梦》第六回中的刘姥姥一进荣国府，《儒林外史》第四回“荐亡斋和尚吃官司，打秋风乡绅遭横事”里的范进和张静斋去高要的行为以及《三侠五义》里包兴让县令给李太后准备衣服等行为，都是“打秋风”的行为。

有趁火打劫的意思。秋天是果实，成熟的时候。所以特指用偷鸡摸狗的方式夺取胜利果实。

二、金句/精华笔记

1、螃蟹的肚子里面不是白的就是黄的，皮里春秋空白黄，那么看到这里大家都叫绝说，唉，真是想绝了，可是注意一下，这句话是骂人的话。

2、可作者也写得很委婉，因为他不愿意明讲，只是让你感觉到十几岁的小男孩小女孩心思也很多，也心思也非常多。

3、就是在一个委婉的时代里面，文艺本身只是点到为止啊。文学跟艺术都是点到为止，它并不是要做劣势，它只让诗人感觉到某一种无奈或者苍凉的那种感觉。

三、全文逐字稿

好，所以你看一看到这个宝玉有一点不服气，觉得今天这个诗会菊花诗他输了，所以他手上拿着螃蟹，他就开始写诗，写了一首吃螃蟹的诗，那黛玉就笑他这里面也很明显的表现，十几岁的人都是这样，你笑我，你，我笑你的，就是谁也不服谁的说，嗨，你这种诗要一百首也有，我一百首也写得出来，这有什么了不起？那宝玉笑着说，你现在已经财力已尽，你刚才三手都拿了第一名，那你财力已尽，江郎才尽了，那不说不能做了，还贬人家，还笑人家。

这个也是红楼梦写的好的地方，就是说他透露出这种最亲的情感当中，其实是有斗嘴的，他绝对不是我们想象中每天捧来捧去，其实最深的情感亲密到一个程度，他就是斗嘴，斗来斗去的那种样子，黛玉听了也不打眼，根本不回答，就是觉得不屑，回答也不思索，提起笔来一挥就是一手，大家都学学，哈哈，一挥就是一挥就是一手，就说连回答都不回答，提起笔来一挥就一手。

铁甲长歌死未忘其实也有点在骂螃蟹了，因为螃蟹，我觉得螃蟹很奇怪，就是所有的人都爱吃螃蟹，可是所有湿化里的螃蟹都是被骂的，因为螃蟹本身外面有个硬壳，然后这么多的爪，所以天生就是要被人家骂来骂去，然后又加上横行，所以很多东西又无常，都是被骂的这些，然后其里面又凄冷，所以这些东西都是被骂的，所以我觉得人很好玩，就是这么爱吃螃蟹。可是文学跟绘画里的螃蟹基本上都是被隐喻来讽刺的东西，所以铁甲长哥说，你看你这么多的盔甲，这么多的这个武器，死了还是这个样子，死了这个东西都没丢，还是一大堆的熬，一大堆的钳子，一大堆。

这些东西其实在马螃蟹、铁甲长葛有没有发现形象上就是螃蟹铁甲长革，所以这里面有一点帮助我们，如果我们真的要写诗的时候，你面前有一个牛排，你怎么写它？因为它有形象，它的造型你怎么去形容它，怎么去描绘它的那个感觉，那个螃蟹在面前铁甲长格死未忘，对盘色相，喜仙长，对于盘色相是佛家的语言，佛家认为色跟相都是表面的东西，就是真正我们讲的内瓦纳涅磐石，什么东西都没有了，不后不受后有，在佛经里面讲不受后有，那么我们所有人世间存在的物质性的东西，视觉可以看到有一个形象就是摄像啊，所以他其实也在骂这个螃蟹，你看已经死了，颜色还这么好看，然后形象还完完整整，所以其实在讲这个螃蟹的色相，堆盘，堆在盘子里堆盘色相喜仙尝，真高兴，这个东西让我先吃了，这样好，下面这个句子很漂亮，凹锋嫩玉双双满，大家都吃过螃蟹的大夹子对不对？你用钳子夹开以后，里面，尤其那个夹子不讨剥的时候，你剥开来里面那个肉是白的，漂亮的不得，还用嫩玉形容那个东西，所以下次吃的时候想到这两个字，嫩玉就是熬风，就是那个熬，里面满满都是那个肉，都是那个白色透明的肉。

熬风嫩玉双双满，因为熬是两个双双蛮好写的极好的句子，所以其实永勿失就是你面前有一个东西，你看它，你慢慢会练习到你用什么语言、什么词汇去形容它，然后准确，非常准确。熬风，那个风我很喜欢，因为你会觉得那个你吃过螃蟹，你夹过那个夹子，你就觉得它真的是跟那个壳完全封在一起，满满的，好像被封闭在里面那个感觉，然后把它打开来。熬风嫩郁双双满，咳秃红枝块香，这个也应该你们写得出来，对不对？你最爱吃那个蟹黄吗？那个母的螃蟹，那个蟹黄那个壳是凸起来，其实很多人选螃蟹都知道它，从外面就知道它蟹黄，颠颠也知道，看他那个凸起来的样子就知道他蟹黄特别满，因为把壳都撑起来了，所以凸壳红脂，红色的那个蟹膏块块香，都想去吃螃蟹了。

咳，凸红脂块块香。你看到这个林黛玉是平常是仙巧的，可他被宝玉激出了一首非常快速写的诗，所以句子很直接，可是嫩玉红枝都是林黛玉的句子，有没有发现宝玉不太会用这种句子，她还很女性，嫩玉红脂就有点女性的感觉，红颜色的脂肪，那个脂的感觉，油脂的感觉，嫩郁这两个字都是非常女性的，而且是很黛玉的痣，非常黛玉的痣，所以这个作者是不得了的，就他可以泥化自己成为黛玉去写这首诗。

因为铁甲长歌一出来的时候觉得有点男孩子气，可是后面一看还是林黛玉，就嫩玉这种字出来，红枝这种出来，多肉更怜青八足。你这么多的肉，那我又更可怜，你还有八个角可以吃，就是你一生都是让人家吃的东西驻情，谁劝我千商，我在吃你的时候这么高兴，谁来劝我多喝一点酒啊，配着螃蟹最好就是喝酒驻情，谁劝我千商，那对斟佳品愁佳节，这样好的美味，又是这么好的季节，秋天是一般人最喜欢的清秋佳节，贵佛清风橘黛霜这个黛玉东西又出来了，就是说吃螃蟹这么新的东西，可是旁边一阵一阵桂花的清香过来，一阵一阵的菊花带着霜，还是冷得寂寞的那个感觉，所以它收尾的部分又收回到黛玉的这个部分，所以我不知道大家会觉得就是这种事我称它为game，就是根本是游戏，可以把文字的这个书写在生活当中，完全变成游戏，两个人就在那边对唱起来了。

那宝玉看了喝彩觉得，哇，真是好的不得了，可是宝玉这个家最麻烦就是黛玉，任何事情他都喝彩啊，他就是天生碰到一个克星了。就是那宝玉看了正喝彩，待遇便一把湿了。我觉得这个地方写得极好，我不知道大家会不会感觉到有我有时候在一直停在这里想，唉，这个作者为什么说这么好，可是为什么要撕掉？可黛玉不喜欢这种诗的就是黛玉只是跟他斗气写的诗，不是他心里面真正的那个孤标傲世斜水印一样开花未读诗，所以他啪啪就把诗了，说这首不好，这个才是黛玉的个性，就是你说他好，他都不见得领情的这种人，就是因为他孤傲到了极点，所以他黛玉一把撕了，命人烧去，说拿去烧掉啊。然后笑着说，我做的不及你的，没有你的好，那我烧了它。你那时候诗很好，比刚才的菊花诗还好。

那你留着给人看好，注意一下这个结尾，这一回的结尾是三个人之间的特别关系，都在写螃蟹，宝玉写了螃蟹，黛玉写了螃蟹，等一下宝钗忍不住也要写螃蟹，都是在骂人，都是在讽刺。无偿也好，铁甲今个死未忘也好，其实都是在讲讽刺的东西，可是非常的委婉，你不太看得出来，三个人其实在斗，就是这一天还是有人是不舒服的对不对？黛玉拿了三个第一名，当然有人不舒服，所以其实这里面都在讲螃蟹，还是有那个螃蟹就是勾心斗角的东西，那个爪迁来迁去，抓来抓去的感觉，所以菊花极高雅的东西过去之后，它最后结尾一定落在螃蟹，所以我们叫讽和，螃蟹永恒无菌，讽和就讽刺，讽和，螃蟹用就。

螃蟹一直是拿来被人类当成是讽刺性的东西，在汉市当中，对这样的一种动物，老是一大堆的爪牙，这种感觉好。宝钗接着就笑着说，我又勉强了一首，未必好，那写出来取笑，说着也写了出来。好，大家看时写的是，桂矮同音坐举商，在桂花底下，在同树的树荫底下坐着在喝酒。桂矮同音坐举商，长安险口判重阳。在这样一个豪华的都市当中，每一个人都流着口水等待重阳，因为重阳的时候蟹会肥，秋天蟹会肥，所以大家都流着口水在等重阳节来。那眼前道路无经纬，那么意思说螃蟹是乱走的，所以我们通常道路应该有直的，有横的，经跟尾是支部的时候的这两条线，经线跟尾线，所以应该有一个规矩。我们说长安的城的，整个城市的城市的规划路横的直的交错成棋盘状，它是有经纬的。可是特别讽刺说这个螃蟹从来不按规矩走路，它是乱走的，所以说眼前道路无京味，其实他在骂人，就是大家都没有规矩，简直乱来了，就是没有按照规矩在走路。皮里春秋空白黄皮里春秋，过去在禁书里面曾经讲说，皮里春秋指的是一个人心机很深，就是我们外面不是有一个皮囊吗？可是里面春秋的意思是说很复杂，好多季节的层次都在里面，然后外表看不出来，外表看不到，所以他其实有一点讲说你们这些人在心机太深了，要到底在搞什么？两个人都在写旁写诗，他说皮里春秋空白黄，就是其实打开里面不是白的就是黄的，就是这个螃蟹的肚子里面不是白的就是黄的，皮里春秋空白黄，那么看到这里大家都叫绝说，唉，真是想绝了，可是注意一下，这句话是骂人的话。

就宝钗其实这一天有点生气了，那宝钗平常让人家觉得雍容大方，宽厚端庄，可是其实他心里面很多记恨的东西，那还要就是平常看不出来东西，写诗看出来了，写诗看出来，骂人说皮里春秋空白黄。看到这里，众人不禁叫绝，宝玉说，写得痛快，我的诗也该烧了好，然后又继续看下去。

说酒未敲醒还用菊，这句是比较美的句子啊，就是喝酒喝的太多了，好像都有点醉了，醒不过来。那这个是用菊花，就旁边可能用个用菊花在敲它，让它醒过来。心防积冷定须将就是螃蟹，因为太寒太冷，所以你吃螃蟹的时候一定要多加一点热的东西。姜这种东西，热性质的东西，可是鱼津洛甫成何意？你不管怎么样，这个螃蟹最后终归是丢到锅里。腐是锅子，我们讲破釜沉舟的斧是大锅子，丢在锅里还有什么好处？乐谱空余荷数香，所以在那个月光的水边，剩下的是道鹤，是五谷杂粮的香味，因为螃蟹吃是五谷杂粮的，可螃蟹被人抓去丢在锅里煮了，吃了以后，真正在风景里，最美的风景里留下的香味不是螃蟹的香味，是五谷杂粮的香味。

所以他有一点觉得螃蟹好像在争强斗胜的，可是到最后其实都丢到锅里去了，所以我们有点赶不太懂这三个人这一天在干吗。可是当然是斗志，就是这里面有一个斗的东西，菊花师的时候表现的是优雅的，可是一到螃蟹的时候，三个人都像螃蟹都开始抓起来了，就有点逗。可作者也写得很委婉，因为他不愿意明讲，只是让你感觉到十几岁的小男孩小女孩心思也很多，也心思也非常多，所以可是他们懂不懂？我觉得他们都懂，所以众人看壁都说这些吃螃蟹，这些是小题目嘛，对不对？你吃螃蟹、吃汤包、吃牛排，都是小题目。可是小题目要遇大意，就是你不要只写那个东西，你要能够把它象征预言成别的东西，才算是大才好。他说小题目要预大意，我想大家知道，就是说在所有的汉诗当中，常常会用一个小小的东西去象征跟隐喻一些事件。比如说蝉，那个蝉，李商隐写了一个蝉，说这个本以高难饱这样的诗句出来，那么他好像在写那个自然界的蝉，可是其实在写他自己生命无义。

举家清说我要跟蝉一样非常的清高，不去贪婪一些东西，所以这是叫做小题目遇大义能够附着在上面一个大的意思，所以螃蟹其实是我们都在吃，可是怎么样把螃蟹放进很复杂的东西？就像刚才讲说齐白石画了一个螃蟹，外国人都不知道那幅画为什么那么了不起，可是我们看到上面说看你横行到几时，加上当时的政治背景，你就懂说这个画家了不起，因为它可以把小题目于大意，因为他如果画了那个军法，他就抓去枪毙了，可他画螃蟹他可以活下来，可是又让大家都看懂，所以这是最了不起的。

就是在一个委婉的时代里面，文艺本身只是点到为止啊。文学跟艺术都是点到为止，它并不是要做劣势，它只让诗人感觉到某一种无奈或者苍凉的那种感觉，也有一种鼓励说看你横行到即时，你总一总有一天会完蛋，哪都有这种意识。或者他那个时候棋牌室画过不倒翁，对不对？小孩玩具的不倒翁，他其实在讲那个官场，就是说看你什么时候会倒，你老是不倒，就在那边，他用很幽默的方法在讲一个小玩具，那么这都是非常聪明，就是小题目遇大义。所以大概练习诗的时候，有时候反而从咏物诗开始，从一个小东西，比如算盘啊，可以写出什么东西出来。大家记得前面红楼梦里面有一段是他们猜谜语，就是和整天乱纷纷地在干吗，算来算去，到最后其实是白忙一场，他就用算盘写了一首诗。好，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叫做咏物诗。一个物件在面前，可是你可以把物件加上联想，加上象征，像我们提到的像梅花、竹子、菊花都是物被加上了不同的意义，所以这个东西是另外一个文化，不太容易理解。就是如果没有陶渊明的背景，别的文化很难知道。说你们画家怎么那么爱画菊花，画来画去都是菊花，因为他觉得菊花就是菊花。可是我们对于菊花有很多的联想，他陶渊明采菊东篱下，这些东西都会典故会出来，那竹子对我们也很多的典故，可是对西方人来讲，这个部分也没有办法，不太能加入，那么这个都是我们讲的文化符号，所以螃蟹其实已经慢慢变成我觉得汉室里的文化符号，我觉得西方人也很少这样去谈螃蟹的，你在他的文学或绘画里很少看到说把螃蟹变成一个隐喻的东西来讨论。

好，所以我会觉得大家可以试试看用这种方法。就是我觉得不一定是写诗了，就是生活里面的小事件，小事物如何把它附于一个大题目，然后去谈着。可是后面讲的话很有趣，他说这首诗写得很好，讲吃螃蟹这样小题目，遇大义才是大才。就是宝阳宝钗对不对？说宝钗了不起，只是讽刺世人太毒了些。这句话其实点出来宝钗真的很毒，宝钗其实不是外表看来那么宽厚的人，就是他其实心机很深，就是他真正要讽刺人的，他是比谁都读的都可以独的，所以当时他们在玩，可是大家都看出来了，都看出来说宝钗心里面大概有蛮不开心的东西在里面，所以说讽刺世人太读了些，所以有时候我就觉得很有趣，就是如果我当时在现场，我会不会读的出来这个他的诗的内容就是这么读的东西我读不读得出来，比如说皮里春秋空白黄其实是骂人的句子，可是当然这样的骂人中间经过一个转折以后都不那么那么锐利，你会觉得它被包装过，它被它已经被包装过，所以这是大概。

我们刚才讲到回到开头说施教，施教本身是委婉的东西，就是为什么讲温柔敦厚，就是施基本上是温柔敦厚，因为凡事经过修饰过的喜怒哀乐，他都比较委婉，即使两个人吵架调情，他都可以提高一些东西出来。我们到很多民间看到现在都保留一种习惯，就是唱山歌，可是都是诗句，所以那个男的去调戏那个女的，一句话出来其实很青涩的，你仔细去研究那个内容，非常青涩，这个龙不抬头、不下雨、不傻、哗哗不红，绝对是跟性有关的东西，可是经过修饰成这样的句子以后，它就有一个优雅。

所以那个时候在贵州听他们这样一直唱来唱去，唱来唱，基本上是围绕着，因为男女对唱大概都跟调情有关，可是你会觉得他被被委婉化了，它比较不露，我们说露骨不那么露骨，所以也就不那么那么锐利。好，所以我想这个是真正一般讲施教的原因，就是什么叫做施教？其实是让语言能够委婉化，所以他不会很粗俗的，粗鲁的那个语言就跑出来，所以我也一直觉得施教本身其实是另外一种人性教育，就是从语言上着手啊，慢慢着手。那么这个作者写到 38 回，我们可以看到菊花诗、螃蟹诗其实是一个大的盛会，可是在大结构上我特别希望大家注意到，就是说曹雪芹永远让我们看到很多对比性的东西。所以在这个大家还记不记得为什么贾宝玉这几天过得这么好？因为爸爸不在家，爸爸外放去做考官去了，所以他开心得不得了。所以你看到那个男主人常常要离家一段时间，大家都好开心，从贾母到孙子，大家都玩得不亦乐乎，又吃螃蟹，又赏菊花，又赏海棠。

那么下面一段我们下次要讲的 39 回就刘姥姥又来了，还记得这个老太太吗？就是那个乡下老太太，他要来看这个贾家的这种爸爸不在家的状况，然后贾母要这个摆设宴，然后贾母很寂寞，贾母非常寂寞，然后听说有一个乡下老太太带了一些田里面收的瓜果来，那个东西根本是不值钱的，可他觉得这个东西很好，因为是地里面的新鲜的东西。他说，唉，我正要有一个击鼓的人，击鼓就是跟我年龄差不多的，因为他们老是跟小女孩在一起。

我们上次讲说菊花师的时候，他好高兴，他忽然晃想到他少女的时代，所以我小时候很顽皮，掉到池塘里，然后碰了一个凹的时候，他在回忆他的少女。可毕竟他忽然觉得，唉，他年纪大了，好像没有一个同年龄的人跟他讲一些同年龄讲的话，所以就刘姥姥，他就说，唉，把他留下来吧，叫他今晚不要回家了。

所以他就跟刘姥姥就聊天，然后说你几岁了？刘姥说是 70 多岁了，他说，唉呀，比我大这么多，可是这么硬朗，那他就说我们不能够像老太太这么有福气啊，我们每天要夏天去工作的，所以这个身体就硬朗了，是吧？就那个对话也非常有趣，它其实红楼梦里产生了一个贵族忽然跟民间的对话，就是我一，我认为他一直在对比，他不止让我们看到说这些贵族生活里面的华丽豪华，同时忽然让你看到刘姥姥好像一个另外一种救赎。

我这样讲也许大家不太容易懂，就说刘姥姥每次都拿那个地里面什么地瓜什么来骗了一大堆绫罗绸缎走，哈哈哈，大家都觉得他像个骗子一样，他们下一回就用到一个字叫打秋风，说啊，那个打秋风的母蝗虫又来了。那个丫头都这样讲，可是我用旧书是说其实贵族他忽然在刘老的生命里看到另外一个东西，他会在刘姥姥的接触里看到生命另外一种美好。那我认为真的是救赎，就是那个贾母很少那么开心，看到一个老太太这样子讲话粗粗鲁鲁，什么都不懂，然后拿那个贾家那个最重的银筷子去夹那个鹌鹑蛋，然后夹不住，因为鹌鹑蛋满地滚，然后这种场面，那个贾母哈哈大笑，觉得人生怎么那么开心？那么我要讲的救赎是这个东西，所以很奇怪，就是所谓的贵贱贫富有时候是一种互换，有时候他唤一下以后，他回来的时候，他才是真的享受，他一直在他那个享受里，其实变成没有感觉了，所以我觉得三九会写得极好，就是那个刘姥姥又来的那个感觉，那他还会喝醉酒，然后他还会误打误撞跑进了怡红院这个贾宝玉的卧房，里面都是香味，然后他盖着那个绣花被就碎，然后放了几个大屁，这样子，哈哈哈，你就觉得那个刘姥姥真过瘾，就是这是作者一定要做的事情，就是说好好的去颠覆一下这个贵族社会，所以没有刘姥姥你就觉得红楼梦真不好看，就是他一定要来，最后他一定要弄的后来那个袭人进来吓死了，赶快就抖被子，然后赶快烧各种的香，然后把那个臭味熏掉。我就觉得那一段写的真是惊人，可是这个作者是了不起，就是说没有真正的悲悯，不会写到这种东西啊，就看到人这么多重的生命的这种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