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回04：王熙凤挑逗贾瑞

第11回04王熙凤挑逗贾瑞

一、知识点

1.郡王：

郡王，中国古代爵位等级。

名称西晋开始出现。唐宋以后，郡王是亲王低一等的爵号，多封给宗室，也有臣下得封郡王。

清代奉行降等世袭制度，通常来说亲王的嫡长子会袭封郡王爵位。除此之外还有克勤郡王和顺承郡王两家铁帽子王世袭罔替郡王爵位。

郡王长子明轿一，暖轿一。自贝勒以上，用舆夫八人。红盖，红幨，红帏。馀如郡王。郡王长子福晋暖轿及朱轮车，四角蓝缘，蓝幨。馀如郡王福晋。初制，郡王长子妃轿、车盖、帏与郡王侧妃同。其侧妃轿、车，红盖，四角青缘，青帏，红幨。

2.水榭：

水榭是指建于水边或水上的亭台，以供游客休息、观赏风景的中国传统式建筑。水榭多从驳岸突出，以立柱架于水上，建筑多为单层，平面或方形或长方形，结构轻巧，四面开敞，以得取宽广的视野。临水的一面，常设座凳栏杆和弓形靠背，称为美人靠或飞来椅，供人凭栏而坐。

3.刘晨：

刘晨，东汉传说人物，与阮肇采药时遇仙女，结为夫妇，半年后回家，不知已过百年，返天台山寻访仙女，行迹渺然。是刘义庆《幽明录》中记载的人物。汉明帝永平五年﹐会稽郡剡县刘晨﹑阮肇共入天台山采药﹐遇两丽质仙女﹐被邀至家中﹐并招为婿。阮肇又被称为阮郎。后亦借指与丽人结缘之男子。

二、金句/精华笔记

1、一句话说的满屋的人都笑起来，这就是凤姐聪明的地方。

2、所以红楼梦其实是假写，小说、散文、诗，它三种风格都在用。我们现在读一个小说，我们很少看到小说写忽然出现一首诗的。

3、今天如果用现代小说重写的话，王熙凤几乎是一个圈套，就一步一步的把这个全套进来。

三、全文逐字稿

好，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到一个很有趣的写法，就是一个小说，王熙凤去看秦可卿生病，看完了说好，我要到花园去看戏了，那就应该用白话文写，就说王熙凤过来就看戏了，忽然他走进花园，看到满地花。什么什么为什么这样的写法出来了一段像诗或者像散文一样，你看黄花满地绿柳横坡小桥通。若耶知悉取尽皆天台之路。完全是对仗的语言，完全是诗句。我不知道大家会觉得为什么会加入这一段，以小说的题材来讲，觉得很奇怪，不像小说了。所以我觉得这里大家可以想一个很有趣的东西，就是说小说有两种写法，一个是客观的描述，还有一个是心情。因为刚看过病人，他心里面有很难过的东西，虽然现在要去看戏了，他走过花园的时候，你看到王熙凤是一个平常不那么细心去看花草这种人，因为他是有点豪气，像男人一样的大辣辣的人，可是他好像这个时候有心事了，所以你看到王熙凤忽然好像我的意思说，其实这一段你会觉得王熙凤的步伐特别慢，好像他也没有心情去看戏，他在看戏的那个过程还在喧想刚才在病房里的那个感觉，所以这是了不起的写法，就是他写到心情，就是王熙凤心里面的那个心情，就是说你看到黄花满地，马上那个荒凉的感觉就出来，菊花在开，可是刚才病人在生病，那菊花的那种秋天的感觉，秋天的落寞的感觉，绿柳横坡，那么在山坡上有一些绿色，就黄颜色，绿色小桥通若耶窒息，然后王熙凤大概走过了花园的一个小桥，然后觉得那个小桥好像可以通到若耶溪。

若耶溪是在绍兴郊外的一条溪水，这条溪水你现在去看脏脏臭臭的，可是他非常有名，是因为传说里面西施在这个溪里面挽过沙，所以若耶溪变成了一个诗句，里面很美的。我们常常因为读了那个文学就倒霉，就跑去看这个若耶溪就实在是很难看。那当然你可以看到西施的年代具有我们现在这么久二千几百年了，所以当然其实变成文学上的东西。

可若耶溪在所有的文学典故里面就是美得不得了的，一个溪水就会形容为若液之溪，所以王熙凤这个时候走进的是一个文学世界，是一个心情的世界，不是真实的世界，它其实只是在会方圆当中。可是他好像小乔通若叶，知悉取境接天好。那个弯弯曲曲的路，有没有感觉到王熙凤过了桥，又走在那个弯弯曲曲的小路上？都在讲王熙凤心情上在经历一个花园的感觉，这个女人从来没有什么感觉，是在花园走得很慢，你永远觉得王熙凤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可这个时候他真的是刚从病房出来，然后对秦可卿所有的那个病的那种感伤，用诗句来写，这个时候是最适合。所以曲靖街天台之路。

天台是在讲在汉朝的时候，有两个人，一个叫刘晨，早晨的晨，一个叫阮赵，是这个赵氏的赵，就是革命照，什么那个照，就是软照，他们两个人曾经为了采药，就到天台山去采药，在天台山就碰到了仙女，就把他们留下来，就在仙界住下来，就再也不回人间了。这也是一个古代的典故。所以若叶知悉天台之路，都在讲，说好像走进了一个非人间的世界，一个是西施挽过沙的地方，一个是流程跟软照曾经采药而忘归的那个世界。所以有一点在讲，王熙凤好像忽然出神了，好像已经不活在现实里，好像因为秦可卿，她忽然也觉得人生这么虚幻，好像是在一个虚幻的世界。

完全用这个我诗句来对，那石州清流集团在旁边有石块，那石块里面这种水在很清澈的流，极端是水冲在石头上碰起来的那个湍，就有点像水墨，叫做湍极湍就是急流的这个意思。篱落飘香，在篱笆围出来的花园的围篱，离跟落都是在讲这个竹子围城的这个边缘的东西离落飘香，有花掉落下来，树头红叶偏帆，那么秋天红叶树叶会变红，然后在秋风里面再翻飞，树林如画，西风乍尽。好，我们在这里看到全部是秋天景象的描绘，所以你会感觉到，因为诗句一出来的时候，你会觉得是比较接近心情的，所以红楼梦其实是假写，小说、散文、诗，它三种风格都在用。我们现在读一个小说，我们很少看到小说写忽然出现一首诗的。红楼梦很多和红楼梦是每次诗出来的时候都是心情，这个跟中国的戏曲传统有一点有关，我想很多喜欢看旧戏的人都知道，不管你看的是川剧、评剧或者歌载戏，你会发现那个主角唱的讲话忽然说有诗为证的时候，就是他讲心情就是诗句。在古典的戏曲里面，常常是讲内心世界的时候，那个心情就会出来。所以在这里面树林如画，西风乍尽，就是叶子都掉光了，是枯树的树林，叫树林，像一张秋天的画一样。树林如画，西风乍尽，秋天吹的是西边来的风，西风越来越吹的厉害。西风乍尽，初灞莺啼，是春天叫的黄莺鸟的声音，可是已经没有了，黄莺已经不叫了，初灞音就春天已经过完了。

暖日当宣，那么又天琼雨琼，是一种蟋蟀的叫声，就是秋天的时候那个邱琼的名叫做琼雨。那穷这个字我们现在用的比较少，实际上就是蟋蟀，有时候有人把穷扩大成为草虫，就草虫的叫声，就秋天的时候这些草虫都在叫。遥望东南，建几处依山之榭，就是远远的看到东南边有几处依着山盖出来的。谢谢是临水之宣叫谢，就是这种有点像亭子，可是特别是靠水的，所以它的整个栏杆都做成那种弯曲的，叫做美人。靠，我们现在有时候亭子也坐这样，所以你坐在那个旁边的时候，你可以手刚好靠那边就可以靠水。

我们所以讲水榭，那在板桥的邻家花园有一个过去老的戏台，就是水榭，就四面都是水，看戏的人是隔着水在听戏。如果大家去邻家花园去看的时候，你特别注意一下他的那个椅子，就是靠的，就是可以靠，就是你坐在那个旁边，然后手铐上就可以看到水就在底下，有人叫做美人靠水榭，水榭边的这个椅子就说遥望东南，建几处依山之榭，纵观西北，再往西北边看，结束间临水之宣，也是靠水边的一些非常漂亮的房子。

然后深黄吟耳就是声，是一种乐器，就是把一种像葫芦瓜的那种瓜晒干了以后，用它的底部做它的共鸣箱的部位，然后上面插很多的黄管，那在云南的话就算用卤管来插，然后高高低低，长长短短就会吹出各种不同的音，生生黄银耳，别有幽情。罗脐穿林，被天运至。好。我们看到这里在讲园中景致对不对？这个凤姐正看园中景致，一步步行来赞赏。凤姐是在看花园的景色，可是也在看她自己的心情，就是凤姐不是那种很容易静下来去看风景的人，可是好像霎那之间，他感觉到人世无常，他忽然得到了一个人跟自然宇宙之间的对话的关系。这一段特别不像王熙凤，因为很像林黛玉，林黛玉动不动一走到花园就葬，花瓷什么就出来，林黛玉很容易有这种感相，王熙凤很少很少有，可这是很少的一次，就是刚好他从秦可卿病房出来了，所以他有那个心情，他就在看风景，可这个风景当然也有一点影射到另外一边，这个会方圆，本身是一个非常漂亮的花园，然后搭了戏台，有人在吹奏音乐，在演戏，有一点把现实的景跟他心情的东西把它叠合在一起，可这个转折太精彩，就这个转折里面，他忽然出神，忽然感觉到人世无常的时候，嘣一下跑出一个贾瑞出来，就是走，躲在花园里面。

有一个男的，就是其实你会觉得贾瑞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因为他一直暗恋王熙凤，可能暗恋很久，所以很有趣。我们就会发现红楼梦里面其实这种家族大到一个时候其实辈分也很乱，然后这些年轻的纨绔子弟们每天也很容易。其实宝玉不是也在暗恋情可亲吗？我们好像也从来没有怪宝玉，可是贾瑞他就会变成好像忍不住了，他就躲在那边，最后他想表达，他想要表达，所以这一段就是一步步行来赞赏，然后他自己好不容易看风景，在心事上独白的时候，忽猛然从假山石后走过来一个人，然后向前对凤姐说，请嫂子安啊，这个时候还看不出来对不对，好像是偶然碰到的话，就是嫂嫂你好，那也很合理，就是一个礼貌。

凤姐猛然见了江生，往后一退，就是吓了一大跳，因为没有想到有一个人在这里，没有想到有人，所以江生往后一退，说道，这是瑞大爷，不是，就是他认出来这是贾瑞，因为家族这么大，这种其实贾瑞是不太关紧要的一个旁支的兄弟，所以其实他不见得一定会认识他。可是王熙凤当然也精明，他任人也特别有一手，所以他说这是瑞大也不是。

还有一点不确定是不是贾瑞，那贾瑞说到嫂子连我也不认得了，好，这个话就有一点心跳了，就如果是这种大户人家礼貌的话，你当然就应该就是讲，噢，我是贾瑞，那嫂嫂请安，要该走也就走了，可是他这个忽然说嫂嫂连我都不认得，其实就已经开始有点调情，那当然，我们今天调情比较直接时候，你看不出来这是调情，可是以古代的礼貌语言来讲，已经是调情，就说怎么连我都不认得了，你会觉得这句话里面其实已经是不是那么震惊？那王熙凤当然感觉的感觉得出来，嫂子连我也不认得了，不是我是谁？那凤姐就说道，不是不认得，猛然一见，不想是大爷到这里来，或者是说这些，刚才我们看到贾荣去请那些爷们去看戏，女眷去看戏，你会发现都是走不同的路的，而且也不太容易碰到。

看戏的时候也有女眷的位置跟男客的位置其实也是分开的，其实蛮严格，在古代的这种礼数当中，就觉得，唉，好像这个地方也不该是你到的，你怎么会忽然跑到这里，跑到这里来，不想是大爷到这里来。贾瑞就说也是何该与嫂子有缘啊，你看到这句话更没有分寸了，因为古代讲有缘这个字不会随便讲的，而且你是伦理上的嫂嫂，她忽然说也这是命里面注定我跟你有缘，那当然是调情了。那王旭凤当然马上就警觉到说他有点不震惊的那个感觉，也是何该与嫂子有缘，我方才偷出了席，就是本来他不是在那个席里面看喝酒看戏吗？他说，我偷偷出来，在这个清净地方散一散步，走一走，不想就遇见嫂子也从这里来。那我们当然知道贾瑞也许不是不是偷偷这样，他是其实是故意这样跑在这边等他。

我们常常以前看到班上有个同学喜欢哪一个女中的学生就会，唉，我怎么那么巧在这碰到你，可是我们都知道他已经等了好几天了，他就说，唉，好巧，我怎么在这边碰到你。他就跟凤姐这样讲，那凤姐是个聪明的人，他就遇见嫂子也从这里来，这不是有缘吗？一面说一面拿眼睛不住愧着凤姐。

你可以看到眼神大概是更明显的骚扰，其实语言有时候还感觉不出来，眼神是更明显，因为你看人的样子，那个眼睛本身它会透露出很多心事出来，就拿眼睛上上下下这样看凤姐，那凤姐是个聪明人，见他这个光景如何不猜透八九分音，像贾瑞。贾意涵笑道，你看到这个王熙凤的厉害也在这里，他绝不是等闲之辈，他也绝不怕。贾瑞好，你如果要来调戏，那你有的瞧的。所以这个贾瑞就是我刚刚讲吃也是说什么人不爱偏偏爱在王熙凤，就你这么扎手的一个人，他偏偏去惹上了，最后真的命都送掉。那王熙凤的厉害就是假意，含笑说，怨不得你哥哥常提起，说你很好，就是哥哥就是贾琏了。因为贾瑞贾琏他们应该是兄弟相称，虽然不是堂本门，可是堂兄弟，所以王熙凤在这里，其实这一段你慢慢下次看下去。

王熙凤，其实我的感觉是说如果你今天在现实生活，你碰到一个人，就是对你有一个非分之想，你怎么去？比如说你觉得你不可能，你拒绝他，你也让他断了这条路，然后不要有幻想。可王熙凤很奇怪，他在这里其实故意的让他有幻想，所以王熙凤厉害，其实在这里也很残忍，也非常残忍。所以其实我们看到贾瑞是吃是笨，王熙凤是实在是厉害，精明到极点，那偏偏这两个人就碰到了，所以你也不知道他们前世什么样的因果，就是说会玩这一套的游戏，因为你会觉得那个贾瑞完全被王希勇在掌握里，玩到他自己根本一点逃的机会都没有，所以王熙凤从这里就开始在玩，他说我想贾琏从来没讲过这句话，说贾瑞很好，可是他就在故意逗他了，故意逗他说怨不得你，哥哥常提起说你很好，今日见了，听你这几句话就知道你是个聪明和气的人了，你看这个贾瑞是不是都软了？就是就是你暗恋了这么久，然后这个人竟然说你很好，本来大家以为会被骂一顿，可是这里面我们就会发现说很有趣，就是这个王熙凤其实在也在勾引，是另外一种勾引，所以我想这一回当中其实应该从很多角度去看，那么只是说贾瑞真是一个笨蛋就是了。

好，他说这会子我要到太太那里去，不得和你说话，我先要去看戏，那没有办法跟你说话，等闲了咱们再说话，你为什么要留一个？等闲了再说话，那你又给他一个希望，所以那个贾瑞就回去就每天在那边做梦了，根本就没有办法断掉这个幻想，所以我有时候觉得其实王熙凤要负很大的责任，在这两会当中就是他对贾瑞这样的一个人，因为你贾瑞根本心里大概就觉得八九成不可能，可是结果这一次第一次见面王熙凤就让他觉得好像有一点可能，这个时候他就惨了。

所以这个噢，贾瑞就说我要到嫂子家里请安，你看这个已经在透露说我想到你家里请安，又恐怕嫂子年轻不见人，嫂子年轻不见人，就是这当然有一个礼数在防范，就说因为是王熙凤也不过就是十八九岁的女孩子，所以他们彼此之间要有稍微有一点防范，男女授受不亲，他说怕嫂子年轻不见人，你看凤姐的回答，凤姐假意含笑，一家骨肉说什么年轻不年轻的话好，这个又给他幻想了。

一家骨肉，你看这个用到骨肉这么轻的这个话有什么年轻不年轻的？所以其实我觉得这里面两个字，角色，我今天如果用现代小说重写的话，王熙凤几乎是一个圈套，就一步一步的把这个全套进来。所以有时候我相信最残忍的事是当你知道别人对你有一点好意的时候，你就开始一直用利用这个好意了，其实王熙凤等于在用这个好意好，所以这个贾瑞也许我们说从伦理上他不该，就是他不能，应该有这个非分之想，可是王熙凤要负很大的责任，是他后面的这个部分他一直在套，他一直故意的把它引进这个圈套里来。

好，贾瑞听了这话，再不想到今日得这个奇遇，他简直是艳福不浅，乐死了，然后神情光景一发不堪难看了。所以我想在这里是讲说那个贾瑞大概就露出那个简直都整个人都软了，然后那个眼神，大家都不对了那种样子。那凤姐就说，你快去入席去吧，看他们拿住罚你的酒啊，就是跟他提醒说不要因为旁边也有一些佣人什么吧。

看到贾瑞听了，身上已木了半边，红楼梦的语言真漂亮，从来没有语言像木了半边这么好，就是不会动了，你知道，可是我相信人真的在这种时候会变成这样，就是他所有的多年梦想忽然成真的时候，他就木了半遍，他就不会动了。而且等一下你可以看到，因为贾代儒他的祖，他爸爸妈妈都找死，他是祖父带大的，然后这个祖父又刚好是一个私塾里面的老师，所以这个孩子从小就是被打大的，然后永远在背论语的那种人，被四叔的那种，所以他可能对自己的情欲她也不会处理，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所以这种其实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我自己在教育里，我常常后来有时候觉得你看到班上那个顽皮的不得了，整天讲一些黄色笑话什么，这种小孩有时候也不太怎么出事，然后那个最规矩的一出事就不得了。我很多年常会有这种感觉，因为可能他根本没有经验，他一碰到事情他不知道怎么办，就木了半边。我们大概碰到这种事也不至于到木了半边啊，他木了一个手指也就算了，他就木了半边了，就大半边就木了。然后慢面一下面写得很精彩，慢慢一面步着，一面回过头来看凤姐，就是要走又舍不得那种，就是那个傻相，那个呆像的感觉，那凤姐就故意把脚步放迟了些，然后见他去远了，心里暗寸到心里都在想，这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里有这样的禽兽一样的人。这当然，从凤姐的角度会觉得你是什么东西，你竟然敢对我有非分之想。可是我不晓得，我觉得凤姐好像没有机会去反省，她刚才回答的话里面其实都在给对方机会。好，所以这里面其实有很多很有趣可以检讨的这些东西。好，他如果如此，他就说贾瑞如果真的要这样及时叫他死在我手里，后面果然没有多久就死在他手里，大概不到几个月它就可以把它整到这个样。

当然我们可以说贾瑞自作孽，可是其实很悲剧，就是你可以看到一个因为情欲不克自制而把自己整死的一个人，可是他也真的是碰到了厉害的对手，他如果碰到的，我们看到红楼梦里如果他碰到是秦可卿，我想也不会这个下场，因为秦可卿的个性不是这样子，也许就拒绝了就算了，或者说受了委屈也就忍了，那王熙凤当然不是这样的人，所以这里面你可以看到不同的性格之间的难以了解的因果，就是说最后你只好说什么样的因果怎么会落在他手里？这个贾瑞竟然就落在这个王熙凤及时叫他死在我的手里，他才知道我的手段。

所以这些部分我想大家可以看到王熙凤接下来在 11 回的后半跟 12 回这些部分就真正开始整了贾瑞。可这个整贾瑞当然我们可以讲说，因为王熙凤骗了他，王熙凤跟他说你晚上几点钟到哪里去，然后在那个川堂里就好好的动了他一夜，然后这个人赶回去的时候，又被他的祖父打了一顿，跪在园子，因为他是骗他爸爸说他到舅舅家睡了一夜，那这个很容易查证，这个贾瑞也够笨的，一查证就是没有在基友这家过，那这个爸爸就说非堵吉昌就在防在痛恨的揍了他一顿，所以其实他还没有领悟，他就又跑去找到机会，又去跑去找凤姐，然后凤姐说我那天等了你半天，就他还没讲话，凤姐说我等了你半天你都没有来，他又软了，所以你可以看到就是他一次又一次。

可是很奇怪，我读到这一段时候想到很多很多我们当年的那些同学，就是有时候当他爱上一个人时候，他就是无法自治，所有旁边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可是你就看他一次一次的上当，然后割碗写书，什么都来的那种。所以有时候会觉得刚才讲到 baby 两个词就是其实很不容易，真的非常不容易。

就是也许我想下一次大家看看王熙凤在那边看戏，点了还魂，点了弹词，然后看戏，然后贾瑞在那边根本没有办法看戏，一直围绕着贾瑞，然后一天一天的往这个王熙凤家跑，一次一次的就把他变成他心里最大的一个梦想，就是情有所痴的时候，他什么事都做不下去了，然后把自己身体搞得一塌糊涂。

那么大概 11，12 回里面写情欲写到最深，可是不要忘记这里还有一个更严重的人在步向死亡，是情，可情就是情，真的还是情好，所以这两个人其实是交错在一起来写，所以秦可卿的死他没有只写了贾瑞，可是就是因情而死，其实就在写这件事，所以那个章法非常的巧妙，所以我们下一次可能位置会重新调一下，因为我们下次要给大家看还魂这些牡丹亭的，就是当时王熙凤坐在那边看的戏是什么？那我们会看到可能有一两个不同版本的还魂，然后再讲一下贾瑞最后的这个去世的东西，如果有因果，说不定在下意识他们还要又缓缓过来。

就是东方一直相信还魂这个东西，就说因为那个情太深，所以他没有办法了，他又会再来去结另外一种缘，那这个缘就是后有人就认为说与其是恶缘，还不如把它善缘了，那有时候你才会觉这一世有时候碰到一些恶缘，可是你就很希望说赶快变成善缘，不要再变成那个样子。

所以我想这一段贾瑞跟王熙凤这一段是大概是恶缘的代表，就最糟糕的一个缘的状况，两个人不是没有缘这么深，可是这么恶的一个缘，这种恶元的这种状况好像甚至也没有，连化解的机会都没有，硬硬生生是把它整死掉，一个刚刚 20 岁的男子就这样死在床上。好，我们今天谈到这里，我们下一次看一下他们看戏的那一段，也看慢慢步向秦可卿最后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