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反官学的元朝文人画

86 反官学的元朝文人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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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86 反官学的元朝文人画


一、知识点


1.侯孝贤:


侯孝贤,1947年4月8日出生于广东省梅州市,华语电影导演、编剧、演员、制片人。金马电影学院发起人、院长。


1980年,拍摄了个人首部电影长片《就是溜溜的她》。1982年11月27日,编导的剧情片《在那河畔青草青》上映,由此获得了第19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导演奖提名。1983年,执导的剧情片《风柜来的人》上映。1984年,执导剧情片《冬冬的假期》,凭借该片获得第30届亚太影展最佳导演奖。1985年8月3日,执导的剧情片《童年往事》上映,获得第22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原著剧本奖。1987年8月22日,执导的剧情片《尼罗河女儿》上映。1989年,执导剧情片《悲情城市》,该片获得第46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金狮奖。1993年9月13日,执导的传记电影《戏梦人生》上映,该片获得第46届戛纳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评审团奖。1995年5月22日,拍摄的剧情片《好男好女》上映,获得第32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导演奖 [8]。1998年10月1日,拍摄的剧情片《海上花》上映。2003年,执导剧情片《咖啡时光》,获得第9届釜山国际电影节亚洲年度电影人奖。2007年8月,获得了第60届洛迦诺国际电影节终身成就奖。2009年4月10日,被选举为台湾电影金马奖主席。


2014年3月27日,获得第8届亚洲电影大奖终身成就奖。2015年8月27日,执导的古装武侠电影《刺客聂隐娘》上映,凭借该片获得第68届戛纳国际电影节最佳导演奖、第52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导演奖。2018年10月19日,担任监制的剧情片《宝贝儿》上映。


2.周公:


周公(生卒年不详),姬姓名旦,亦称叔旦。西周开国元勋,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思想家、教育家,“元圣”、儒学先驱,周文王姬昌第四子,周武王姬发的弟弟。采邑在周,故称周公。


封于曲阜,留朝执政,长子伯禽就封。武王薨逝,成王年幼,周公摄政。管叔、蔡叔、霍叔等不服,联合殷贵族武庚和东夷反叛。他率师东征,平定叛乱,灭奄后大举分封诸侯,营建成周洛邑。又制礼作乐,为西周典章制度的主要创制者,主张 “明德慎罚”,以“礼”治国,奠定了“成康之治”的基础。


周公一生的功绩被《尚书大传》概括为:“一年救乱,二年克殷,三年践奄,四年建侯卫,五年营成周,六年制礼乐,七年致政成王。”言论见于《尚书》之《大诰》《康诰》《多士》《无逸》《立政》诸篇。




3.《泼墨仙人图》:


《泼墨仙人图》是南宋画家梁楷创作的纸本水墨人物画作品,收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


《泼墨仙人图》画面上的形象是一位袒胸露怀的“仙人”,宽衣大肚,步履蹒跚,憨态可掬,像是行走在云雾之中,其脸部的眉、眼、鼻、嘴拥成一团,下巴胡子邋遢,似乎形象很猥琐,但却是尽脱俗相,透出傲骨的仙气。


《泼墨仙人图》该画作是现存最早的一幅泼墨写意人物画,是对传统线型经典语言的背离,是墨象语言真正独立的标志。




二、金句/精华笔记


1、它跟殷商无关,有点用我们今天语言来讲,当时殷商的志权不及于蜀,并没有达到这个地方,所以它其实是一个独立王国。


2、在整个现代的这种艺术的造型的创作上,它几乎是超现实的东西,那我们非常非常看重他。


3、我们越来越不喜欢神话性的东西,越来越不喜欢幻想,就变成了一个不会幻想的民族,没有神话的民族。


三、全文逐字稿


那么海沧花这是我非常非常惊讶的,因为我觉得以背景来讲,一个在凤山这边长大的一个导演,那事实上他应该没有这么丰厚的一个张爱玲经验,或者上海经验,或者清末的这种很颓废的一个文人世界,或者妓女世界的这个经验。这部电影我的确非常压抑,就是他可以把张爱玲的世界的这种精致性的东西掌握到这样的一个程度。那当然我想侯孝贤的语言有它的难度,因为它好像在对抗台湾特别不安定的环境而去提出了一个特别安静的美学,所以大部分我觉得在台湾一般大众来讲,习惯了铁达尼号那种又死又活又哭又叫的东西很难进入侯孝贤的世界,因为它东西太安静了,所以常常会在看侯孝贤的电影,在院线当中会看到一直有人离开,可是我觉得侯孝贤一直用一个很大的固执,试图要使大家至少在某一个安静的状况可以进入他的世界,我觉得那个沉稳是非常难的。那他的电影我想大家知道最近在欧洲特别在法国受到的那个重视真是到非常不可思议的地步。法国现在有一个专门的巴黎有个电影院专门在演侯萧县那海上华,一直被评为巴黎今年最受欢迎而且也最被赞赏的一部影片。




可是很奇怪,我想他在台湾反而很寂寞,我想这个里面真的牵涉到一个很深的一个文化的背景跟品质去了解这个部分,所以当然并不觉得借助一个小小的演讲可以救回侯孝贤在他自己故乡的这样一个落寞的感觉。可是我总觉得有一个文化上品质的东西,台湾应该不至于连谈都不去谈他啊。我想是这个原因,其实我当时只是希望推荐大家能够多看一下海上花,我也建议大家可以把海上花的原书找出来,然后经过张爱玲诠释的海上花,他想要试图传达的那个非常微妙的女性世界,那种我们谈到寄语总觉得是欲望,是性,是一种很低俗的一种感官世界。可是我们从来没有想到,在一个过去,像清末在上海的租界区当中的继女当中,他们完全是讲情感。因为我想这本书大家如果去读一下,可能看到张爱玲之所以去诠释她,她想要谈的一点是当时清代的文人都可以娶妾,可以娶很多的妾,所以他们其实不缺乏娶小老婆的这个习惯,以及性的这个东西。结果他跑到这种叫什么礼,什么礼啊?全部都是情感上的东西,他要去认同一个可以谈谈诗,可以一起唱唱戏,可以一起谈谈生命里面内心的那个寂寞的那个世界的一个人。




所以其实我们看到那个纪元其实跟我们今天想象的竟然完全不同,它其实是一个情感,这个电影从头到尾没有床系,可是从头到尾是在机缘当中的,所以我想这里面已经碰触到张爱玲之所以要去诠释海上花的一个非常大的一个部分,是在这个女性世界当中里面这一批文人的寂寞,去在这里所寻找的那种我们也许叫做红粉知己那样的一个部分,其实他几乎完全没有他们描述他们性的关系,反而是一个情感的关系,一个非常深情的那个部分,这个我想恐怕是海上花的一个主线,那所以我希望在6月 4 号,如果大家有机会能够比较。




可是我不晓得现场放映的状况,因为他侯孝贤的那个后制作的品质是非常非常精彩的,我看了三次这个电影,在不同的戏院看,其实感觉很不同,它的打它几乎完全用油灯的光来拍的电影,所以里面光的那个变化非常的细腻,那如果放映的品质弱一点的话,很容易感觉不到它的那个世界,因为它特别讲究色彩光,那我想对美术来讲是一个了不起的,这个可是很其实很遗憾,我们看到胡孝贤是一个创作者,跟他所有的后制作全部是日本做的,包括他的配乐,包括他的冲喜,这些东西全部在日本做。




那可以说台湾其实没有电影工业,在一个没有电影工业的状况,出了一个全世界数一数二的大导演,我想真的是一个神话。我想其实其他国家法国人谈起侯孝贤也当一个神话来谈,因为大家都发现台湾根本没有电影公益。那现在像李安这些人跑到好莱坞去拍片,是因为好莱坞有电影工业,就它基本的工,这个所有的制作的技术都在台湾市场上完全没有,所以这种情况里面大概只看到很特殊的一个,我想属于台湾的一种创造力,那在这个地方也许我们可以借这个导演谈一下那另外三星堆的东西,我很希望有机会跟大家谈,是因为我想这一批东西在大英博物馆展,然后到日本,刚刚巡回完,然后到台湾,8月要到美国去巡回展。




他大概在 1986 年出土以后,成为全世界注意的一个考古遗址的焦点,因为这一批造型太特别了,那我们事实上没有办法把它完全放进中国美术史来谈。我想在各位已经上过的中国美术史青铜时代,我们并没有谈很多的三星,对,最主要当时的三星,对这个属于它的文化的蜀国是一个独立的国家。那今天各位到故宫去看这批东西,上面写殷商中期、殷商晚期,其实也许都是不对的观念,因为它不是殷商,它跟殷商无关,有点用我们今天语言来讲,当时殷商的志权不及于蜀,并没有达到这个地方,所以它其实是一个独立王国,而这个独立王国在公元前 316 年被秦惠王完全灭掉,整个灭掉,然后这个这一批东西沉埋在土地当中, 3000 年以后重新被找到,看到了当时他们的宗教信仰、仪式,以及人的这种尊严,那非常惊人的一个文化。




所以我特别希望有机会能够借一点时间跟大家把这个部分来谈一下,也等于是弥补我们在中国美术史没有谈过的青铜文化里面关于暑的青铜文化的这一支。当然我的意思说他到底应该放在哪里谈?因为当然今天也许他还是应该放在中国美术史的范围谈,可是我们也要注意当时的中国这个概念根本还没有出来,只有华夏跟怡迪的差别,那它是被当成怡迪的,他是被当成义弟。那过去我们读了李白的蜀道难,里面提到蜀国开国的第一代皇帝叫禅从那种像昆虫一样的那种半人半兽的那种角色,那说蚕虫的眼睛是可以眼球可以凸出来跑出来的众目,那其实那个时候读根本不懂什么叫众目,那现在看到那个出土的青铜器里面,那个眼球真的是跑出来的众目,一种面具的一种形式。




所以我想他在整个现代的这种艺术的造型的创作上,它几乎是超现实的东西,那我们非常非常看重他,是因为整个的汉民族的中国美术史,后来特别倾向于理性主义。各位记不记得我们讲商代之前,我们有很多的神话,我们有很多的幻想能力。可是因为周公治理作乐跟孔子的子不语怪力乱神之后,我们越来越不喜欢神话性的东西,越来越不喜欢幻想,就变成了一个不会幻想的民族,没有神话的民族,相对于希腊来讲,我们几乎没有神话,所以在这样的状况里,我们变成一个很务实的民族,一切东西都是功利跟务实的,所以他在艺术创造上少掉了很多同化式的那种天真跟某一种幻想性的这种表现。




可是三星堆刚好是在这个周公制礼作乐之前的东西,所以它表现出还没有生化,还没有消灭的时代,所以鸟还会跟人的脸结合在一起,一个鸟还会带着一张人的脸去看一朵花,那种怪异的组合的过程,我想可能刚好弥补了我们整个巨大的那个对神话世界的这种缺憾。所以这次在现场大概小朋友青少年特别喜欢,是因为我想中国美术史后来很难赢得这一个族群的喜爱,是因为这个年龄刚好是最喜欢幻想的,那去看一个从儒家影响以后的这个中国美术史。




我们说死不了怪力乱神,怪力乱神是人的世界里面很多在青少年时候对于神奇的鬼怪世界的巨大的幻想,如果这个东西都拿掉,那个青少年的世界是非常非常干燥的,所以他自然会去上网,他自然会去看日本漫画,自然会去看企业怪谈,因为他那个幻想性没有得到满足,所以这里面我们其实看到我们的美学中间一个巨大的遗憾,所以这次我几次到现场,我就发现很有趣,孩子跟青少年是最快乐的,因为他们忽然整个幻想世界被满足了,那这里面当然立刻就反省到我们的中国美术史,其实在儒家的文化主导底下,后来发生了很大的问题,它变成太老成,还没有年轻就老了,所以它变成有一点太过倾向于一种理性世界,所以如果适当的去恢复它上古当中的一种造型的幻想能力,一种很鬼奇的创造能力,我想变成当务之急,目前变成当务之急,所以我比较希望从美学的角度来谈这类东西,也期待有很多的朋友如果在教育的这个岗位上,也许更应该带下一代去感觉三星堆鼓励他们发展出各种怪异的创造力出来。




所以小朋友在那边觉得他像ET,像外星人,因为跟他的图像忽然结在一起了,跟他的那个图像世界的东西没有距离。那事实上我想他们长期在一个图像的寂寞当中,如果讲传统来讲的话,这个传统没有给他图像可以认同的东西。那几乎第一个我们讲中国美术史没有人像的时候,他没有办法认同他自己身体跟那个东西的对话关系。那第二个我们的人像大部分都是很威严的祖宗像,那他又感觉到在那里备受压力,所以今天在三星堆他才看到是面具,看到是突出的眼睛,看到是一个人的脸,长了一个像的鼻子,他开始觉得他可以自由去创作,所以在现场好多小朋友在那边画那些东西,因为本来他跟他画的世界没有距离了。




我想这个部分特别给我很深的感触,也感觉到如果我们在从事中国美术史的普及教育,我觉得上古恐怕反而是最重要的,因为后面的东西,包括我们今天要谈元代,你会发现对于孩子来讲好难好难,因为元代是一个巨大的亡国沧桑的东西永远告诉你,你活着要去为那个家国粉身碎骨,永远在讲这样沉重的东西,那一个孩子他觉得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负担这么沉重的东西,所以我们今天谈到元代,各位大概会特别明显感觉到,我觉得送到元非常有趣,你会发现不只是原来讲的儒家的那个幻,不喜欢的怪力乱神的东西都已经不见了,变成了一个很务实的价值观所主导的美学,那这样的美学一定很被局限。




所以孔子说不谈,不愿意谈,死亡也不太愿意谈,天神秘的死亡他都不要谈,甚至连鬼神都敬而远之。好,我们把天拿掉,把死亡拿掉,把鬼神拿掉。其实文艺的创作领域就非常有限,就非常有限。各位再回想一下希腊的文学创作里,有多少都是跟鬼神、天死亡纠缠在一起的,因为人类在借着幻想进入那个非常神秘的世界,因为在理性的世界不能满足他,反而借着幻想的世界会在那个领域当中会求得很多的解答跟满足。而甚至我想现代对神话的看法,根本不认为神会,神话是跟科学对立的,神话相反,其实是跟科学互补,互相补,相辅相成的。




因为人类早期那么想飞,会幻想自己的爸爸就是一个长着鸟的身体的一个爸爸,所以这个时候他会努力的想把飞的愿望在神话里寄托,有一天它真的可以飞起来,是因为这个动机没有消失,所以一个民族当它神话消失,也说明它不久以后它的科技的进步会消失,因为它没有飞的愿望,他不再有飞的愿望,他不再对神秘的世界有很大的去探讨他,去触碰他的这个愿望。




所以这是为什么?我们一直在谈到说幻想世界的重要,以及幻想世界如果被一个纯粹的务实的伦理世界代替的时候,它是非常非常危险的。那幸好比如说我们说在庄子的世界还有很多的幻想性的这种鼓励,那可是后来儒家的这个正统越来越强大。那特别我们今天讲到宋道元,像下面进入到我们的政客的时候,我们讲到宋道元非常严重的一个问题是儒家的文化变成以家跟国为主体,为什么?我想很明显的是我们看到我提一个观念,各位也许会跟我有同感,说有没有发现宋朝以前我们的文化里没有强调民族英雄,我们最早想到的民族英雄是文天祥,这种人是出现在南宋到元,然后以后民族英雄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民族英雄的概念其实是受伤了,受害跟压迫以后,他要决定,他要维持一个忠或效这个东西,这个概念出来可是很奇怪,你想想看唐太,唐太并没有刻意强调这个东西,因为在唐代的时候,他的天下的观念是相对比较的,所以先引先于廷會明明是一个外族,可以他是可以在唐朝做官,他没有很明显的所谓华夏跟夷敌之间的绝对立性,所谓的汉贼不两立,这个观念在唐代没有那么明显。




可到宋朝的确因为他受到压迫了,因为辽也欺负他,夏西夏也欺负他,金也欺负他,这些都是契丹,都是外族,所以他越来越受伤以后,他就开始要强调族群当中共同对抗的那个意识,尤其到南宋,你看他的国都一连南京都守不住,他跑到杭州去了,在西湖,在浙江立国建国了,那外面全部是一个这么强大的蒙古,而这个蒙古可以休争回来再打这个小小的这个南宋。




所以他在这么微弱的一个文化当中,他必须强调族群的局,族群的团结性,以及这个族群在不得已的状况里面,不许用真地用粉身碎骨来交换一个生命的价值的尊严。其实我们是完全可以了解的,可是我们也看到这样的一个文化,最后它变成了一个,在某一个意义上它其实不再是健康的,因为它开始把这样的悲壮性的死亡变成了生命的第一要义,一个最高的一个道德跟价值。所以其实大家会发现说我不晓得现在就也许稍微好转一点,在我们这一代来讲起来,我们读的所有的文学上的经典都是文学想正与正气歌这种东西,或者明朝的史可法左中仪功仪式,一直到辛亥革命的零决明与期诀别书,你可以看到我在青少年时代我可以认同的榜项榜样只有一种,就是为加国死亡的烈士,可是我又没有机会去死亡,所以我的榜样其实是落空,你没有机会做那样的人,所以他最后会变成一个生命价值的巨大的荒谬感。




所以在这里我们今天要谈到元代的时候,我们会发现它的文艺的创作很明显的在主导到这个方向上去,可是我们会觉得很有趣,就是在元朝为什么他的文艺创作其实成就非常高?如果以讲中国的山水画来讲,我想山水画元代是一个极大的一个超越。为什么这样讲?因为我们看到过去在宋朝之前绘画多多少少跟政治的所谓的怨话有关。我不知道大家记不记得怨话系统,从唐代的怨话,宋朝的怨话代表画院,就是国家官方设立的画院所鼓励出来的这个画风,我们叫做院画,它代表官方的艺术主流。我们前面讲到所有的画家,包括北宋的范宽、郭西礼堂,包括南宋的马远、下归,都属于院画系统,都是官方的主流系统。




我们没有看到反主流系统,其实南宋有一点开始了,我想我们想到有一个画泼墨仙人的梁凯,那个比较有点反主流,因为梁凯本来是画院的画家,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不高兴,他就把皇帝给他的那个金带,那个金的腰带挂在树上,他就走了,然后他就变成了一个画,那个禅画就是很自由去画画的一个人,所以我们可以说他透露了一点反官学的反主流的这个系统。




可基本上我们看到一直到南宋反官学的绘画跟反主流的绘画并没有势力强大,他们影响力不大。大概梁凯、石雀、竖心旁一个个人的个石雀,还有木樨这些画家。所谓的禅派的禅画的画家基本上影响的力量大部分是到日本,影响到日本当时留学南宋的画家,而没有影响到南宋本身,它影响到外面,没有对本身影响,所以日本讲的南话跟禅话指的是南宋的这个反主流的这个系统,可到元朝时候非常有趣。各位知道元朝是蒙古第一次一个外族建立了政权,如果外族建立政权,如果以儒家的理念跟价值观来讲,其实每个人都应该像文天祥完成他生命的悲壮的死亡。可是当然你知道不可能,你知道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像说其实历史上的改朝换代跟所谓的朝代的兴亡,你常常会觉得有一个中心是来自于哲学跟价值的道德观,比如文天祥是伟大的,可是难道在当时活下来的人都不伟大吗?其实我的意思说,我们反问一件事情,如果文天祥是南宋转到元的,是一个伟大的圣最高的生命价值。那其他活下来的人应该怎么讲?因为等一下我们要讲的画家都是活下来的啊,都是活下来的画家。




那如同我们其实在台湾有完全类似的经验,就是 1895 年中日战败,台湾忽然割让日本,然后他也日本军队从基隆上岸的时候,你也抵抗,可是什么时候忽然不抵抗?因为这里面就牵涉到是不是全部要死亡的问题,还是觉得活下来更重要,以及活下来可以做其他的事情的问题。




我想这里面是历史的转接起非常复杂的问题。所以我们看到在元代的时候,一旦一个蒙古族进入到中原,的确是野蛮的,的确他的文化是比汉族要落后的,然后他非常的残暴,他可以有一个蒙古的贵族骑着一匹马跑,皇帝说你跑到的地方全部是你的,那这块土地上所有的房子、财产都是你的,所有的女性都是你可以奸污的,所有的男子都是你可以杀的,就是这样圈地,当时出现了圈地政策,所以其实汉族在一个巨大的恐惧跟压迫底下,所以我刚才提到说它出现一个中的概念,在某一段时间是可以理解,因为它对抗了一个残暴的、野蛮的一个外来的这个政权,可是它并不是说明死亡是唯一的价值,因为到必要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活下来才变成将来可以对抗的唯一的一个力量。




因为如果我们可以看到当时文天祥的这个生命理念可以变成一个不只是王国,最后是王种,那王国是一个现象,是一个短暂的现象,可是王族跟王总以及王文化更是一个长久的问题。所以我们看到元代非常有趣,就是它的政权灭亡了,蒙古统治了,然后蒙古对于汉族的人非常的看不起。我们现在讲的汉人根本在当时不是指的汉人,是指的辽金下的人,就是最早被蒙古灭亡的北方的契丹组叫做汉人,那南宋的这批真正的汉人叫做南人,南方的南他是非常被看不起的。所以我们在这样的一个状况里,可以看到当时的知识分子,如果我们今天要谈到的画家他怎么样活下来,而在活下来这个委屈当中,我们叫委曲求全去建立他文化的本体性。所以好,我们找到了一个很有趣的结论,元代宿命当中全部是反官学的,为什么?因为官学代表蒙古,所以所有的绘画家全部是反官学,因为他在灭,被灭亡之后,他本来就对抗于这个官学,我不跟你合作,所以有个叫做郑索南的就画一种兰花,是没有根的,没有土地,没有根的兰花,无根的兰花。




那大家都知道他在画什么,蒙古人看不出来,因为笨笨的文化还不高,可是汉人所有被亡国的这些南宋的人都一看就知道那是画什么东西,没有土,没有根的兰花,所以他是活下来了,可是他活下来当中在讲他的悲哀,然后他用这样的一个没有根的兰花在对抗那个这么残暴的一个外来的一个政权形态。




好,我们又看到了王冕,王冕就开始画一支一支的美化,我们看到在宋代还很少画梅花,到元朝出现了王冕、王元璋,他的梅花现在在故宫博院还保留着,叫南枝春灶。我想我们开始介绍这几个。我们今天会提到一个元代初期的画家,各位以后有机会可能在故宫可以看到这张作品。




南枝春早,他是画了一枝梅花,很安静、很秀气的一枝梅花。然后他认为是一个向南边的,因为对南边对于汉族来讲是向阳,我们所有的房子做北朝南是因为要阳光,所以向南的那一枝的梅花是最早感觉到春天的讯息的,所以他画了一枝淡淡的一个梅花。可是如果我们等一下把梅花的上面的句子、诗句读一下,你会发现他很明显在讲梅花,在一个最不能开花的季节,最受到压力的有冰雪的那个季节开花,他把他自己生命做一种完成。那么其实是我们今天讲梅花的符号。梅花这个符号从王敏被创造出来之前,其实没有,他开始歌颂一种在最艰难的环境当中存在,而且还要开出花,还要灿烂的开出来的一个生命价值跟意义。所以今天我们其实是从往缅到现在差不多八九百年,我们看到梅花的符号在我们的生命当中还在被运用,也许它变成通俗化了,可是它最早的意义是从王冕开始,是为了对抗蒙古的,非常清楚是为了对抗蒙古,因为在诗句当中他讲羌笛吹他不下来,淑华各个团冰玉就讲那个梅花,每一个都像一个用冰雪雕塑出来的花一样,那枪笛枪是外族对不对?是一湖人的,那个笛子怎么吹那个花都掉不下来。讲它的牢固,讲它的坚固性,那这里面很明显其实是一个另外一种意识形态上的正气歌。




我刚刚讲说正气歌只看到了一个死亡的价值,去歌颂了那个愚人曰浩然的死亡价值。可是王冕这些活下来的画家,他们退隐在山林当中,他们开始对抗官学、对抗政权,然后自己以个人的身份去完成生命的理想跟价值,画出这个难知春早。所以这个时候我们看到元代的文人化有非常重要的一个生命价值,是他第一次不再是官学系统的。




当然这是一个意外,因为我再解释一下,我想今天我们要讲的正所难,王冕如果是在唐代,他会怎么样?比如说隋道唐也是一个改朝换代,对不对?那个时候我们并没有感觉到很多人就不做官了,也不去实现他的生命理想,反而是还是很入世的一个状况。那为什么?在宋朝进入到元朝时候,各位注意一下中国。




二,如果你读二十五史,你会发现元朝的历史原始当中多出了一个东西,叫做引译传,像王冕,像郑索南,都是放在隐逸传当中。我讲隐逸的一说隐士的意思是什么?说不做官,甚至不可去考官方的所有的考试,就是一个人退在山林当中读书,然后变成一个地方的人格的标本,一种榜样,然后大家非常非常的赞誉这样的人,我们今天等一下要谈到的所有元朝的画家都是如此,全部都没有做官,大概只有一个例外是赵孟福。




等一下我们会解释这件事情。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现象?因为蒙古一入驻中原以后,把北京改为所谓的大都,建都在大都上,他就开始把社会分成不同的等级。我们大家都读过所谓的十等,分成十个等级,那这十个等级当中我们看到所谓的知识分子,汉族的知识分子、读书人被放在第九等,放在第九等,他前面大概是喇嘛,基本上是以宗教上的这些祭师、巫师作为前岛,然后僧侣、官吏这样排下来,然后汉族的知识分子被排在第九等,大家都知道第十等是乞丐,久如实钙,我想中国的知识分子读书人从来没有这样被侮辱过,那这个侮辱是他在整个的生命价值跟意义上,因为我们讲说汉族一直是士农工商,士是排在第一位的,这个读书的生命的一个价值跟意义一直摆在最高的地位。




可在这蒙古入驻中原以后,忽然把所有的读书人贬义成为仅仅比乞丐高一点点而已。因为没有用,对蒙古人来讲没有用,因为他们是武功,他们是武力的征伐,所以他们对于读书这样的事情,他们觉得这一批文人根本没一点用处都没有。所以在这样的状况里,其实不是他们不要跟官学合作,也不是他们不要去继续活着,去实现他们生命的理想,这里面其实有一个东西是他们先被侮辱了,以及被伤害了,甚至被拒绝。所以元朝统治的 90 年当中,我们可以看到它废掉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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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 书秋星辰

    真的很不错,很有道理,有很多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