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颓废繁复的南唐文化

68-68 颓废繁复的南唐文化

一、知识点

1.蛾眉：

“蛾眉”指长长的且弯曲的眉毛，因为像蚕蛾的触须一般而得名，据说蛾眉的发明与原始部落的蚕蛾崇拜有些关系，从河南信阳和湖南长沙楚墓出土的木俑看来，这样的说法并非信口拈来，因为在这些文物身上看出，早先的蛾眉还要在眉下点几个小圆点，表示蚕卵，也暗示女性的生育。

由“春秋第一美人”齐庄姜作为模范，“蛾眉”被奉为美女的标配，后来的人们也多用“蛾眉”来描绘或者指代美人，屈原的《离骚》中便有“众女嫉余之蛾眉兮”的借代，《文言·卷二》有“秦晋之间，美貌谓之蛾”的说法，可见两道蛾眉成为了当时的时尚。而在后世的演变中，各代的风情中都贯穿着蛾眉这样的基本形象，因为它最符合中国传统的审美观念，拥有极强的生命力。

2.步摇：

步摇，是汉族女子的一种首饰。取其行步则动摇，故名。其制作多以黄金屈曲成龙凤等形，其上缀以珠玉。六朝而下，花式愈繁，或伏成鸟兽花枝等，晶莹辉耀，与钗钿相混杂，簪于发上，材料主要有金、银、玉、玛瑙等。

步摇为中国传统汉民族首饰，后又向东传入日本并对当地的饰品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3.颓废主义：

颓废主义或称颓废派，源自拉丁文Decadentia，本义是堕落、颓废。颓废主义是19世纪下半叶欧洲的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对社会表示不满而又无力反抗所产生的苦闷彷徨情绪在文艺领域中的反映。最早表现在法国诗人波德莱尔和象征主义者马拉梅等人的创作中，因而后人往往视象征主义与颓废主义为一体。

颓废主义的思想基础是主观唯心主义、非理性主义。

二、金句/精华笔记

1、宋代追求空灵，宋代不会用到这么重的。大红的这种颜色这么艳丽，对肉体的描绘，而且肉体又不像刚才那么饱满。

2、可是李厚主本身是一个已经不是大唐盛世，其实是一个偏安在南京的朝代，所以它里面又开始有一点弱执的这种东西出来。

3、国画里几乎独一无二，就是这一张画里面有过这样的经验，所以我特别拍一些特写，让大家可以了解它，这里面处理色彩、处理图案的技巧，很务实的去处理这种东西。

三、全文逐字稿

好，然后下面我们开始看周访的这个簪花仕女图，我想画面一出来，各位就会觉得其实跟灰赛斯女图的风格并不完全类似。第一个就是线条，各位检查古画其实最重要是看线条，你会发现这张画的线条比较纤细，纤细非常多。那刚才灰扇式女图，你看到的时候，那个毛笔用的都很重，都非常重，所以有学者怀疑这张不是周房的东西。为什么？因为它很华丽，应该是唐代的，绝对是唐代的东西。可是你会觉得又有一点开始纤细了，可是又不像宋代那么空灵，因为宋代追求空灵，宋代不会用到这么重的。大红的这种颜色这么艳丽，对肉体的描绘，而且肉体又不像刚才那么饱满，又开始有一点点要消弱的感觉，可是头饰化妆的峨眉的点法又完全是唐朝的，所以这段话是争论很大很大的一件作品。

所以现在有人认为它是南唐的作品，就是它也不是宋，它也不是唐，它是介于唐跟宋之间的这个南方的一个小朝代，南唐的作品。因为南唐非常喜欢唐唐的文化，尤其是李后主，他在宫里面让所有的宫女跟妃子全部以唐风唐氏的服装出现，崇尚唐风。可是李厚主本身是一个已经不是大唐盛世，其实是一个偏安在南京的朝代，所以它里面又开始有一点弱执的这种东西出来。

所以这样的一个说法，现在慢慢有一点被接受，就认为说是周访的话到了南唐的时候，被重新临摹出来的一张真话示女图，因为我觉得它比宋代临摹的昨天我们看到的那两张画要更接近唐的东西，特别是色彩，这里的红色用到非常漂亮，因为后来的国画没有办法处理这种红色，因为这种红色绝对是矿物颜料加胶才会这么厚，而且身体都用白粉涂过，所以才会让那个红衬出来非常艳丽的这种感觉。那这里面的华丽跟刚才灰赛斯女图比较，你又会发现它有一点点萎靡了。我希望我对用萎靡这两个字没有坏的意思，就是说太富有之后，其实会有产生一种太过物质的那种萎靡性的东西，因为太单一。

在美当中，你看这个女子的整个头饰到服装到身体的姿势，都有一点爱美到惊人的那个地步，特别是服装，因为在徽善仕女图，你记得她都还没有拖到这么长对不对？她那个红色的裙摆脱到这么长，这种绝对是在炫耀物质的华丽才会这样子，那灰扇式女图大概还是就盖到脚面就好了，它这个拖到后面的那个红，还有袖子，最明显是袖子的不同，它有很大的这个袖子，可是你注意它外面这件衣服是一件薄的纱的衣服，因为透明的，你们看到手是透明的，它里面是一个红大红色的紧身的长裙，然后外面罩了一层薄薄的透明的像蝉翼一样的纱的衣服，非常非常的辽人，我们觉得都不能想象古代曾经这样子去处理女性的身体，就是这里面半遮掩的那个感觉，其实我们刚刚在灰赡司女图都没有看到他，当然是夏天，因为很热他才会穿这种，我们叫做罗青罗这种罗的这种衣服就是通常拿来做扇子的青罗小扇，蒲流英的那个罗，那种料子完全是半透明的这种状，所以它有部分唐风的，像披帛也是唐风，可它有很多东西让你感觉到有一些已经到了晚唐，到了五代了，因为南唐是五代的朝代，所以那个没落性是比灰扇式女徒还要更强。

头上很多的这种叫做金步摇的这种装饰品，云鬓花颜金步摇，白居易讲的那个唐代的装饰物在这里都有，走路的时候所有的东西就开始动摇，动起来，头上那么大一朵牡丹花好，云鬓花颜金步摇，你都可以印证出来，那手上拿了一个东西，佛祖这个东西根本就是没有用，就是拿来斗狗的都宠物的东西，所以你可以看到那种华丽、富贵跟悠闲，一种悠闲的贵族文化。

其实西方的文化里有这种描述，从尤其是威尼斯画派到巴洛克时期描绘宫里面的贵族的妇女，那种华丽跟那种悠闲的感觉，其实我们的文化里非常非常少，所以真花仕女图是一个很特有的一个文化的一个气息。所以它是不是周访的原作已经不是重要，因为我们今天已经从周访，从张轩、周访，从唐代慢慢谈到了中国晚唐到五代的人物化。

下午我们就要讲到韩系的夜暗图是五代的人物化，就中国人物化到了最后的巅峰状态，然后就没落下去，所以我们基本上用徽善仕女图典型的粥访作品慢慢带到，可能是粥访影响出来的这个南唐的人物化这一系列画面一开始就是一个女子，有一点你注意她那个身体是回转的，有点回转的感觉，好像很优美的一个，其实很像舞台上的动作，那个京剧里面舞台的那个动作，这个手，这个肩膀暗示了一个动作，轻轻地拉着这个裙摆，然后这个手转过来去逗那个狗，然后狗跑过来，然后他用他的身体这样的一个旋转，因为它的面相在这边，头又转过来，然后衣服的那个下摆拖过来的线来配合这一条线去带到下一个动物的这个出现，非常优美委婉的，这个我们叫委婉，就身体不是直线的，都是转的，它比刚才那个灰扇式女图还要用到更多的那个曲线的这种美的东西。

那唐代的峨眉我们都知道，跟唐代峨眉其实用的没有那么多，因为峨眉其实有的时候代表一种贵族的身份，可是到了南唐的时候，他有可能把峨眉变成一种美的装饰，所以大家都画那种，因为峨眉就是真的是把眉毛剃掉，然后在上面敷了白粉，以后画两只飞蛾的翅膀会在画在额头上。

我想各位看到日本的古典的电影，日本的贵族也是这样子，有一部叫怪谈小林正数的，你可以看到里面的贵族就是这样化妆，它是唐代的一种贵族的化妆法，可到了南唐的时候，他可能连地位低的女性也这样化妆，所以等一下你会看到连侍女都这样化妆。我用不同版本，希望大家看一下那个色彩，因为这个这张画在辽宁博物馆有没有拍到，原作就是用不同版本的复制品，大家可以对那个色彩的有时候印刷上有一点点的差距，可以了解一下。这个话就是在溥仪后来偷偷出宫里面带到就是他成立满洲国头带走的那一批东西，所以他们很喜欢这一类的话，比较贵族文化里的东西。所以大家感觉一下跟辉善思女图的比较，就是刚才如果我们说辉善思女图是一个典型的周访，我们就可以拿那个来做标准，本来检查你会发现线条其实弱了很多，细了很多，像这里也有沟线，可这里的沟线本身没有像刚才那么粗壮，没有那么像严真清的那种书法的感觉，所以这是为什么？很多的学者认为他年代应该晚一点，但是南唐的作品，可他又不像宋那么流畅。

那个线可她很漂亮，是她那个皮肤都敷很厚的白粉，然后用那个艳红色去跟那个白做做陪衬，整张画几乎都在这样的效果里。那你也可以看到人的面庞还有肩膀，都不像刚才灰赛斯女图那么厚，他已经开始有点削肩膀的美学，到宋代就开始崇尚一种削尖的美。唐朝都不是都是像垫肩一样这样起来的。大概女性比较强的时候都有一点垫肩。

你注意女幸福装，凡是他要强调他的主管阶级的服装时候，他常会垫肩，服装会出来，我有，我很想写服装史，我觉得服装史，服装是一个很有趣的东西，他其实在讲一个人希望的那个状态，那削坚基本上就是一个弱，因为他就是要别人去同情了。所以宋代以后的美学大概都是削尖榜的，要到林黛玉大概到巅峰，就是那个站都站不住的那种感觉。

好，你可以看到那个金步瑶是有很多的金属黄金跟珠宝镶的东西插在这个头发上面，然后可以摇动的，那是这边是一大朵的牡丹，那这个这种法差的形式在日本的古典里面，电影里面现在还看得到这种阀角的处理的方式，所以这件衣服是纯透明的。如果从心事上来看，这张画没有像刚才灰赛斯女图那么那么明显，处理到那么明显，可是也是在一个若有所思的状态，那如果它是一个南唐的临摹本的话，它又印证我们刚才讲到说临摹的东西最难抓的就是心事，画家处理那个心情的状态，画以后的人临摹很难临摹出来。好，他下面的衣服就这个大的，那个纱的衣服你可以看到完全没有用，对不对？真的浪费布料，可是这里面就是宫里面，对于美学有一种崇尚，对于美有一种接近于萎靡性的崇拜的时候，它会有这种服装出来脱的那种感觉，完全像舞台服装了，底下又用一个东西把它轻轻绑住，然后衬托出里面的红，所以当然现在我们看复制品不太容感觉出来那个红跟经过纱盖住以后那个红的层次，可能是这个画家非常早已去描绘的东西，它是一个整个画里面在讲透明度的东西，那个轻纱的透明度，然后顺着这一个手上拿的东西，这根线跟这样的下来的 100 带出过来东西。因为我还是要强调这是手绢，所以我们慢慢在拉开的时候会跟着视觉，会跟着这个线看下来，看到那个狗出现，所以这是画家整个在视觉经验上的一些安排的东西。

所以身体这样转过来，你可以看到身体、肩膀、手这样过来，再这样过来，这叫做 s 型， s 型本身是一种委婉的线，它不走直线，它这个东西是直线，可它身体的动作是这样转过来的，完全像舞台的步子，所以你看到在比如说京剧舞台上，他在舞台上走路都是走远场，都是曲线走法，就有点把动作移到这里来了。

所以刚才你在庸里面看到那些哈巴狗，那些宠物跟他的关系就开始在这里出现，那这个狗两次在这个画卷里面出现，就成为这一些女性的一个宠物，可是它又几乎点出这些女性本身的宠物的命运，人物的动作都很安静，在这个画面里没有太大的动作。周访的画作通常动作都不大，那反而是旁边陪衬的东西好像在跳跃，他自己本身是懒懒的，都有点懒懒的感觉。好，这是隔着这个狗以后另外一个女子。好。大家看到周访的作品在构图上都跟昨天我们讲的张轩不同，因为刚才我们说没有事件性，所以每一个人物都是在孤独的自己的一种发呆状态，所以这个女子跟这个女子是不是在一起我们不知道，因为空间上它并没有绝对的必然性，它是隔离开的，它只让这个生命本身在一个独立的某一种动作的暗示里。

可是他的表情又是发呆的，他的动作就是他的左手这样轻轻地提起来，然后右手有一个动作，右手是因为好像天气很热很热，我们很热的时候，我们大概有一个动作会把领子拉开，因为最热的地方就是领子这个汗的黏腻的感觉，所以他把领子拉开。那这件衣服是一个提花的螺，完全透明，所以你看它轻轻地盖着，里面是一个红色有团花的一个长裙子，所以那个颜色这边是没有被盖到的红，这边是被盖到的红。那个层次全部在做这个东西，所以那种夏天的热，以及宫里面的华丽，跟那种你，你看穿了这个衣服可以做什么？什么都不能做，倒链也不能倒链，所以他就是走来走去了，就只好在宫里走来走去，忽然产生的那种慵懒，跟那种绝对的一种烦闷的那个那种百无聊赖的心情全部在这里传道。

我觉得这一段是非常漂亮的粥访风格的东西，现在已经用粥访风格，因为在中国大概一个大画家后来影响出来的东西都不是他个，一定是他个人画，而他的画被临摹，或者他的画风被继续传言，我们就变成所谓的一个画派，粥访华派，我最佩服他的一点是刚才我们讲说，其实他把那个女性的皮肤那个白，然后用一抹红这样去压，其实里面就是觉得那个红忽然变成一种心理的描述，因为红是一种热情，是一种生命里面的一种艳丽的要求，一种愿望。

可是那个白釉那么那么无辜的感觉，所以两个东西忽然压在一起，所以常常会觉得他有时候会用这种东西去象征一个生命，看起来好像一点表情都没有，可是里面像火一样，其实在燃烧，因为那个生命当然不愿意，不甘心就这样子慢慢就消失了，就没有了，所以他的动作反而不大，反而是在一种象征性的色彩里面去把那种感觉，然后微微的风吹来，所以那个很轻的那个罗的衣服有一点点线条的摇动，那个摇荡，可是基本上是一个烦闷的夏日午后，好像一切东西都在那个烦闷当中，宁可等待一个爆裂的雷雨或什么来去打破那样的沉寂的感觉。所以这里面其实是一个公里的那种，那种心境被整个描述出来了。

那如果一讲华丽性这段话是比灰赛事女图还要华丽的多的，所以有可能真的像南唐，因为南唐是把华丽堆到了堆砌到这最高峰的状态。南唐的文化很奇怪，我们下午讲韩熙在燕头，还会讲那个皇帝都不像皇帝的皇帝，像什么情史里的人。你看那个李后祖很有名的故事是娶了大周后，娶了小周后那姐姐是他的皇后，然后他又喜欢妹妹，然后他明明是他都是他的妻子，他又还希望他们偷偷晚上要偷情，要爬墙过来，他才觉得很过瘾。

我觉得后南唐的文化很奇怪，就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宫里面会发展出这种一种奇怪的文化的东西，像戏剧化的东西，每次读他的诗，什么手提金旅鞋对不对？就是还要叫他把鞋子脱掉，故意偷偷的走下，他就觉得好，很情欲，这是很特殊。所以你会觉得这里面有一种难堂的东西，就是我刚用萎靡，就是它太过太过极端了。

对，那个华丽跟美的那个单奕，用单奕这两个字就是已经有点沉迷在里面，它不像周坊的东西，毕竟还是在唐，所以他画的时候他比较有一种线条上的利落，那现在就是有一点繁复，那个美到有一点繁复的感觉，这是南方的那种太过追求美跟华丽所发生的那种问题。可是的确在美学上很特殊，因为我们的文化里也不会鼓励这个东西在西方有，对不对？ 19 世纪末的颓废主义，英国的颓废派，王尔德，奥斯卡瓦尔德，还有贝斯雷，他们就被称为颓废派。记不记得在英国我们看到前拉菲尔派那个画，那个奥菲利侠就是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里面的那个女孩子满身带了花，然后漂流在水上的。所以英国他们有过一段这样的一种非常颓废的一种上流社会的贵族文化的东西。

可是在我们的文化里，其实这个东西很少有，那也是儒家文化绝对不会喜欢的东西，头上的那个珠宝的装饰，那种金布摇的东西，那个峨眉就是真的是飞蛾的翅膀去染出来的效果，你在这里可以看它整个皮肤用那个白粉去加胶去覆盖的效果。然后这件衣服非常的漂亮，非常华丽。

昨天我们一直在讲说唐到南唐这端女性的服装在今天都是最时髦的，这个东西今天穿到巴黎去有一个什么晚宴都还是最好的晚礼服，他的材料跟它的整个形式上都非常现代感，这个动作很有趣，就轻轻把它拉，其实是一个薄的透明的衣服，可是透明还有提花，注意上面提花的东西，所以其实在绘画上是对画家很大的挑战，怎么去把那个透明度能够传达出来，那个烟盖的层次表达出来，这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尤其在国画的这个系统里面，所以看到这些部分处理得非常好，就这一块纱你几乎不觉得它存在那个透明度，你要看到这个红你才知道这个红是被盖这个纱影响了，产生的那个色彩的变化。

好，所以中间这一道是没有被盖住的。所以我刚才也特别用这个东西来讲，那个象征的东西就是象征主义的东西，你必须了解到那个红可能变成一种，我用呐喊来形容他，就其实是这个人的心事，他脸上没有表情，看他用那个红去讲，他还没有变成搞木死灰的生命里面是很热烈的，可是有些部分又要被掩盖起来，可是中间又有透露出来爆裂出来的那个红，因为你会发现这张画里面画家一直在玩红这个技巧，每一个人物身上的红色一直在变化，那红最后就变成一个象征，因为在我们的文化里，红是学艺，红是一种喜气，红是一种热烈的东西，是一种热情的东西。他这个批脖这样搭过来，搭在左手上，然后右手轻轻地拉住，这个手上带了很多的镯子。所以这张画如果从学技巧来讲是非常重要的作品。因为怎么样去表现它透明度跟色彩的关系，怎么样表现透明度跟透明度自己重叠的关系。

因为这个袖子手拉起来以后，这个袖子垂下来是好几层的那个纱的关系，怎么去传达，用细细的线加一点白粉，而且同时又有提花去传达出这种层次，所以他特别的繁复，跟华丽的那个感觉有点像我们现在用的蕾丝，对不对？蕾丝窗趔那种料子垂下来的那种层次，感觉西化里传达这个东西蛮多的，国画里几乎独一无二，就是这一张画里面有过这样的经验，所以我特别拍一些特写，让大家可以了解它，这里面处理色彩、处理图案的技巧，很务实的去处理这种东西。

因为到文人化起来，文人化很不喜欢这种东西，因为觉得绘画追求直接，追求意境，应该放弃对那个太过视觉上的煽动，所以这些东西都会消失，所以我们看到这种话我们会有很大的怀念，因为接下来各位会发现这张画里的两个特色都消失，色彩消失，中国画从下一次全部是水墨，没有色彩了，第二个人物全部消失，全部变山水。

所以在看这样的画的时候，我们会特别重视，说它是人物化跟色彩画的最后的一次表现，那真的是夕阳无限好，那把这个人物化跟色彩化推到了一个最高峰，这里面色彩用到极其华丽，比刚才那个灰扇 10 女还要华丽，包括这一条批驳里面都有很多复杂的色彩的关系，大家去感觉一下那个风轻轻摇动的那个纱的衣服里面那条红色的裙子，若隐若现的感觉，现在我们已经几乎不是看到整个人的形状，就是衣服里的东西完全是象征主义，你忽然会觉得所有的那种唐代的晚唐诗人讲的那种迷离的效果全部在这里出来了，很多李商隐、杜牧的诗里面想要去处理的那种，比如沧海月明珠有泪本身就是用七个字去组合很多感觉，那这里面事实上是一个感觉，他不只在画衣服，他处理很多光线很多的重叠很多的一个女性身上的那种气味跟动作的摇摆，其实很多东西是比绘画之外还要多的玄外之音在里面，他才会把这个变成一种感情来处理。

所以当我们的视觉在看这段话的时候，我们不只看到很漂亮一个女人，我们的视觉会集中看这种小细节，觉得细节里面有这么多复杂的东西，这样一件几乎不可见的透明的衣服打了一个结，这样子垂下来的那种感觉就是精致到这种程度，也可以说玩衣服玩到这种程度，其实我觉得它完全是舞台服装，平常好端端的穿着，我们不知道干什么，你真的不知道要因为它也不能御寒，那如果讲天气很热，那就不要穿嘛。可他又要穿，可是又美，他大概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美，其他都没有目的，所以美真的在这里被标举出来成为一个主题了。

所以我很高兴有这样一张画存在，让我们可以颠覆一下那个太过强大的儒家美学，因为儒家美学绝对不会赞成这样的绘画，连这样的服装他都会反对的。可是在我们的美术史，毕竟也有一个这样的时刻，让你忽然觉得有一个时期是在专注在美这件事情上，这么注意的去描绘美好宫女拿了一把宫扇，各位，刚才看到挥扇是女图的宫扇，现在又看到一把宫扇，你可以看到昨天为什么我会提到导恋图的扇子不会是唐朝的扇子，因为唐朝的隔光扇一定有它的特性，在里面绣金色的缝，或者是一大朵的牡丹，它不会是一个萧条的那种丘的那种景象的东西。然后这个宫女是帮人家挥扇打扇子的，可是你看她身上穿的衣服也是飘的这种大袖子。所以这张画的确我们越来越觉得他可能是南唐，因为在唐代的时候，你还会觉得有那个阶级性。

记不记得昨天导恋图里面不同阶级的人他不会穿这样的衣服的，那如果他是一个劳动的人，在宫里打杂的，帮人家做劳动工作的，他干嘛穿这么大的袖子？因为很不方便，可是一定是一个重视美学的时代，代理后主这种皇帝，他要宫里的人都这样子的，他还在宫里面，我们看到后来像南朝也是摆很多的那种金的莲花，让那个宫女都走在莲花上的，就是单纯在宫里玩这种东西的，把生活变成一种仪式一样去玩。你看这样的一个半透明的水红色的纱的衣服也是透明的，上面还有提花，然后一个轻轻的纱的腰带系在身上，那里边是一个艳红色的一个紧身的裙子，那这个衣服怎么会是给一个佣人穿的，所以蛮奇特，这整个这是大家一直在推测说这可能是南唐文化的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