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搗练图》极其震撼的细节

62 《搗练图》极其震撼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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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62 《搗练图》极其震撼的细节


一、知识点


1.印染:


又称之为染整。 是一种加工方式,也是前处理,染色,印花,后整理,洗水等的总称; 本科的染整专业现在已经并入轻化工程专业; 早在六、七千年前的新石器时代,我们的祖先就能够用赤铁矿粉末将麻布染成红色。 居住在青海柴达木盆地诺木洪地区的原始部落,能把毛线染成黄、红、褐、蓝等色,织出带有色彩条纹的毛布。 商周时期,染色技术不断提高。宫廷手工作坊中设有专职的官吏"染人"来"掌染草",管理染色生产。染出的颜色也不断增加。到汉代,染色技术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


2.《簪花仕女图》:


《簪花仕女图》传为唐代周昉绘制的一幅粗绢本设色画。作品现藏于辽宁省博物馆。


画中描写了六位衣着艳丽的贵族妇女及其侍女于春夏之交赏花游园。画作不设背景,以工笔重彩绘仕女五人,女侍一人,另有小狗、白鹤及辛夷花点缀其间。 全图六个人物的主次、远近安排巧妙,景物衬托少而精。两只小狗、一只白鹤、一株辛黄花使原本显得孤立的人物产生了左右呼应、前后联系的关系。半罩半露的透明织衫,使人物形象显得丰腴而华贵。而用笔和线条却细劲有神,流动多姿。浓丽的设色,头发的钩染、面部的晕色、衣着的装饰,都极尽工巧之能事,较好地表现了贵族妇女的细腻柔嫩的肌肤和丝织物的纹饰。


《簪花仕女图》是周昉贵族人物画风格的代表。同时也体现出贵族仕女养尊处优、无所事事、游戏于花蝶鹤犬之间的生活情态。这幅图是仕女画的标杆,尽数呈现了唐代时髦女性的穿搭要领。




3.《江行初雪图》:


《江行初雪图》是五代时期画家赵干创作的一幅绢本水墨设色画作,现收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


《江行初雪图》全卷描写长江沿岸渔村初雪情景。全卷人物神态生动,刻画准确,鱼鳞般的水纹用尖细流利的线条绘成,一丝不苟。绘坡石及树木大多用笔简劲老硬,皴法与墨染浑融,表现出一种清刚利畅的情趣。




二、金句/精华笔记


1、所以宋徽宗的时代是很不喜欢弄浓艳的东西,所以唐代的某些东西一定会被不自觉的在化工临摹过程当中把材度压低。


2、为什么我们今天借助于唐代的艺术作品,很希望大家了解到它有一部分是跟今天我们接触的细化系统其实是比较接近的,比较接近。


3、我们看到他曾经表现过海龟的壳磨出来的那种质感,那种透明度,那种斑纹的感觉。所以事实上也许我们今天讲的国画是我们自己把自己限制住了。


三、全文逐字稿


我们转到了拉开的时候的第三个人物,一个侧面,我们面对他的时候的一个侧面的形态,各位在注意这个红跟黑的关系,红跟绿的关系,通常它如果是冷色调的衣服,它一定是暖色调的皮薄形成一个压的关系,不是绝对,可是大致讲起来有这样的一个规格。好,我们看下一个。好,这个放到很大了,各位看一下这里面的时清里面还有团文,有没有看到,我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东西其实是那种织锦缎里面同色系的料子提花或者是抽丝抽出来的,所以它并不是织上去的东西,它是另外一种方法做出来的东西,所以你可以看到说它色彩一样,可是它在整个的知法上不同,所以这个在纺织史上非常有意思,可是如果你不仔细看,或者没有把局部放到这么大,你不太容易发现它里面有一个一个的团文。那利用那种同色系的这个矿物颜料,用胶慢慢去做出这样的一种织出来的那个花纹的感觉,那这边就是印染,染出来的印染的那种效果,所以这两块几乎把它放到最大了。让大家可以看一下唐代在那个整个纺织史上,他所做出来那个漂亮,而画家也会把这个东西做很细腻的表达。




那我刚刚提到说在宋以后,因为文人化起来都不耐烦去表达这个,所以它变成了中国美术史后来没落的一个潮流。可是我们必须应该要借这样的作品重新知道我们曾经有过这样的能力,就是很细腻的,对于装饰美术或者是一种图案美术的这种表达的这种能力出来,那我相信今天对我们从事设计工作或者是美工的人其实有很大的灵感,可以从这里面重新再取得。




好,我们再看下面,好,下面的那一条裙子,这里的线都是我们刚才提到说其实非常的宋代的精神的线,比如她这一条裙子整个的密密麻麻,全是图样花纹,没有一个地方遗漏,所以这是我在第一次看原著的时候,整个被吓到的就是这么小的一个作品人物竟然可以上面密密麻麻这些东西全部都做出来。




好,我们再看下面,好,然后我们看到第一组第一段当中最重要的一个人物,就是我们刚才讲说当他停止工作,转过头来看我们的时候,整个在画面的构图里面产生了时间的静止效果。那个在构图学上西方现在谈的很多很多,就是它忽然发生了一个跟外面对话的关系。好,我举一个例子,各位可能看过传统的戏剧,不知道记不记得?就像京剧歌载戏,有时候也有,就他有一个小丑,他会跟观众讲话的那种人物,就有点类似在画面里这种状况,就是他忽然把一个本来在演宋朝的故事,对不对?忽然他转过来跟观众讲话的时候,他的时间从宋朝移到现在当代。




好,这种关系是在艺术手法里面非常特殊的一种状况。可是我们看到张轩竟然用到了这样的一个手法,让这个人离开他的工作的那个时间跟空间,离开它的时空变成我们时空里的一部分。好像停下来问说,唉,你怎么在看我?所以这个时候变成了 1999 年了,好说。在艺术上、美学上,西方已经有很多人在讨论这一类的艺术里的做法,可是我们可以用这样的理论来印证张轩当时的一个构图学上的某一种态度。可各位可以看到她在化妆上面贴这样的一个宝石,额头涂白粉,脸上有胭脂的痕迹。可是大概宋朝已经不那么喜欢,早上我们看到唐朝人那么浓艳的感觉,所以其实很多彩度都降低了,整个彩度都降低,这个绝对跟一个时代的美学有关,因为知道这是宋徽宗时代临摹的,宋徽宗时代的喝茶用的乳肴那么淡痒,所以宋徽宗的时代是很不喜欢弄浓艳的东西,所以唐代的某些东西一定会被不自觉的在化工临摹过程当中把材度压低。




可是衣服上的东西可能还会保留,因为美学上人的这个美学跟衣服的美学是分开被对待的,所以衣服上等一下,各位看到它会比较强烈,比较浓艳。好,我们再看下面。好,这是把局部放到很大,让大家看到在这一张作品里面,他怎么用毛笔,怎么扫过那个眉毛跟眼线这些细部,那你可以看到它肤粉的这种效果,当然年代久远,因为有些地方脱胶,所以那个粉会掉,所以它会露出底下的那个丝的经纬线,这是当然,比原作已经放大了好多倍了,只是让大家看到那个更清楚的细节,这里都很清楚,可以看到鼻梁上它也是浮粉,用胶来加新白或者千白这一类的东西,那这边就是比较淡粉色的。




好,这是他的袖子,这一块非常漂亮,我看原作时候完全觉得它是油画,因为堆得非常厚,然后很厚当中你可以看到那种织锦出来的那个团纹,这个又是一个同色系抽纱抽出来的团纹,所以它其实是用厚薄跟不同的颜色去表达出一个段子。我记得小时候常常看到台湾很多富人穿那个织锦缎的衣服,其实就是这种很厚很厚的丝织品,然后里面织出来的那个纹的感觉,它跟那种比较轻的料子,比较薄的料子其实在质感上是不同的,你看它这里根本没有用墨线,它的线条是用深红色画的,所以你会感觉到一个转折皱折过程当中的那个色彩的那个深度,所以这一部分其实有很多很像油画的这种效果。




我还是要强调说,其实因为 1000 年真的很多地方脱胶了,所以那个粉大概也掉了很多,不然的话它应该是更厚实的感觉。看到那个裙子上的那个细纹到什么程度?还有这一条石青的裙子上面用金线钩非常细的团纹,你看到真快昏倒。就是那些工人不知道怎么样的眼睛跟手可以去描,因为原作其实真的不大,因为 28 公分,你可以算得出来那个人物只有多高一点点。然后这里面小小细密的花纹画到这么这么细密,然后你看到那个艳红色去压这个冷色鞋子也是好,这种配色法我们已经越来越可以看到它的内在的规则。那这条裙子里面全是花纹,细细密密的各种花纹的东西。那这个料子比较硬,就是比较硬的挺的段子,所以他用的线条,你看它比较有那个直接的转折的那个线条,这条比较柔,比较轻,所以它的线条性格是不同的。




好。大家在这边很明显看到这个,因为段子比较厚的段子,它的受光性很强,有没有感觉这里面有阴影在里面,这个地方是不是比较阴影比较深,这个地方比较亮,对不对?它其实就是那个缎子的料子,你摸在手上比较冰凉,比较厚的那个瘦光的那个感觉会出现,可这边就没有好,我们现在看到第二段,我们不晓得应该是两个人还是三个人,等一下我们可以讨论这样的问题。




他有一点把镜头拉高了,好像如果是拍摄电影的话,刚才是正面这样拍过去,现在他把镜头加到上面拍下去。所以你看到这个地毯的画法,还有这个椅子的画法,你会发现从上面看下去对不对?好像是一个监视器在看这两个人工作,那这两个人一个在缝东西,手拿了针,有点像我们看到的那个京剧石玉镯里面的那个动作,那这个人是拿线在一个棍子上在搓,在捻线,所以他们也是跟导恋这个延续的动作有关的。




然后一个小孩子在这边扇炉子,那卢子是跟第三段有关,可是他又转过头来看他们两个,所以你会发现这个人有点介于第二段跟第三段之间,他是一个转场的人物,可他用他这个转场的人物形成了一个画面很很活泼的那个空间上的这种有趣的转折的这种关系。等一下大家可以看一下这一段的细节。就第一段是岛链,第二段是缝补,第三段是把它熨平,把它烫平,所以它三段各自有一个主题,那因为他要讲第三段是烫平,所以它就跟熨斗有关。就有煤炭,就先把炭炉先剖析出来,所以手绢这样慢慢拉开的时候,三段的规格有点像我们看张回小说的三段,每一段有它独立的空间,可是连起来它又有一个共同主题,就像我们今天读什么红楼梦、三国演义或者水浒传,你读到草船借鉴,是一个短篇小说,可是它放回去又是三国演义。




我们看到武松打虎是一个短篇小说,武松打虎放回去又是水浒传。好,这些是中国艺术手法方,非常特别,就是每一个独立的部分有一个独立的空间,你可以单独看这一段,像看细化一样。可它又有一个连续主题,一个长的连续主题,就是导恋,这个主题一直在贯穿。好,下面我们看这一段的局部,一个侧面的女子正在绞丝,在那个一个漆漆的棍子上,看到撕吗就要把碾成一条线的,这个过程非常细,你看他后面真正那个绢直的那个丝都这么粗了,非常细的线。好,同样用淡漠染这个冰角跟发根的部分,然后他身上是一件淡色的衣服,上面有很淡色的团纹,你稍微不注意你就会忽略掉它其实都一直有花纹的,然后有一个很艳的,大概印度来的一块披帛在身上。我说印度来因为这是宝箱花图案,宝象花是佛教里的东西,所以这个东西应该是一个破莱品,当时大概从委托行买出来的东西,所以你可以看到这里面其实有一个很多外族的图像跟它的纺织品进到大唐的长安的宫廷里面来,有些可能是进贡的,有些可能是他们交换货物这样的东西。




等一下大家可以看到这一段非常浓,他用很厚的这个胶材颜料去把它堆起来。好,我们看下面,非常华丽,其实我记得 70 年代的时候,我在欧洲读书的时候很流行卖那种印度式的丝巾,其实还有这种图案,还可以看到很传统的日,那个印度式的那个花纹图案,颜色都是这样子配置的。好,这里大家可以更细的看一下它的那个淡漠染发根根丝法的技巧。所以后来很多的侍女绘画有时候不太了解这个东西,那个头发就死死的,然后带一个很略直的假发的感觉,那他一定让你感觉到是头发梳上去的那个发根发梢的这种感觉,所以用淡漠染了以后,再用浓墨去施法,这个身体比较唐风,胖胖的一个身体坐在那个绿色的地毯上,然后我们看到他用很断续的线条,非常奇怪,这个断续的线条我不知道为什么,天水画院的画家好像并没有完全把它改成宋朝的线,这边很宋朝非常飘逸的线,可这边他好像有一点小模仿。




唐朝的线其实是一个比较粗壮而有断续的节奏的线,就是我们讲无代当风,所以这里面我怀疑是那个化工想要体会唐代的线,可毕竟还是不像唐代的线这么粗壮。因为宋朝的毛笔的结构跟唐代的毛笔已经不一样了,所以它做出来线条的性格其实是差别很大。可它很有趣,它完全用线条传达出背部、臀部到大腿到膝盖到脚,全部是在用线条传达,因为底下的身体全部用线条来传达出来,然后这个很艳的皮脖从脖子上一直垂下来。好,我们看到一个浓艳的红色,又压在绿色上,好色彩学的关系,一直在做这样的一个配置的一个关联。好,我把这一个批驳放大,各位看看他用胶彩的颜料用到多厚,是不是很像油画?那我们今天用油画也可以处理出这样的效果出来,所以它跟后来宋代发展出来的水墨空灵这样的概念其实是非常背道而驰的东西。所以我很希望大家在这里可以感觉到,为什么我们今天借助于唐代的艺术作品,很希望大家了解到它有一部分是跟今天我们接触的细化系统其实是比较接近的,比较接近,所以当我们接受细化的过程当中,我们同时其实也复兴了部分糖糖化的一个材料,这种过程大家注意一下那个刚才讲石青的那个颜料,矿物颜料,它的聚根散,因为胶年代久远以后都会发生这种状况,那么产生那个粉状的那个宝石粉的一种跟胶之间聚合又脱离的这种关系。




那么这边是一个漆器的一个台座,上面有一个棍子,还表现那个漆器的形态。当然这个画非常的久远,一直经过修补,所以你可以看它修补的很多痕迹出来。好。旁边的一个女子在缝衣服啊,他缝衣服低下头好像拿起线在想什么问题的感觉。那我现在讲是说在张轩的作品里面,基本上都在处理人的动作,其实心理因素的东西比较少,如果我这么说他好像在想什么东西,其实碰到心理的东西,可张轩这一方面东西很少,只是在这里约略有一点点暗示,明天各位注意一下,周访的作品里面全部在讲心理的东西,因为周访的作品里面所有的女性都不做什么事的,也不捣练,也不缝衣服,什么都不做,就在外面走来走去,好像很失神的感觉。




我常常说周访的作品让你觉得魂不守舍,就是一些穿的很漂亮的女子,老在那边树下走来走去那种感觉,那个时候他的心理空间会出来,他会描写他们的烦闷、忧郁、心事重重。好,这些东西都是心理空间的东西,画家要表现心理空间很难。那张轩的时代比较表现事件性,比如说蝈蝈夫人游春是一个事件,岛链也是一个事件,它是有行为的,它是有行为,到了簪花仕女图的时候都没有行为,它只是一个心理状况,只是心理状况。所以我借这样的一个图像,大家可以看到这个图像在张轩的画作里是比较特殊,就是他在想事情,他在缝衣服,同时在想事情,他在行为跟心理当中照顾了两面的东西。




好,我们看下面,这是头发上戴的那一把梳子,我们现在拿来做眼镜的那个黛妹海龟的壳。我们看到唐代的画家怎么去表现这个东西,我曾经有一次在美术系就说,唉,你们可不可以把那个你们的那个眼镜画上来?他们说我们是国画组,我们不会画这个,我觉得很好玩,就是你会觉得,唉,国画组他慢慢他觉得他们不会画这个,的确,我们会看到这个,我们也觉得不像国画,对不对?可是事实上张轩难道不是国画吗?当然是国画,我们看到他曾经表现过海龟的壳磨出来的那种质感,那种透明度,那种斑纹的感觉。所以事实上也许我们今天讲的国画是我们自己把自己限制住了。




如果我们更放宽来看,很多中国美术史上的作品,其实有过各种不同的表达方式,这种色彩,这种处理的方法,它跟油画很像,油画也会处理这样的一种感觉,就是插在头发上的一种装饰的小梳子,有的时候是黛妹的柄,然后底下是铜的,这个铜的尺,铜的尺扣在头上的。也许我们现在在日本的比较古典的绘画或者电影里还会看到这种装饰物,好,我们看下面,好,这是坐在椅子上缝衣服的这个女子身上的裙子的部分,我有点希望大家在这里观察一下,会不会觉得这个料子跟我们刚才看到的有些料子感觉不同?我们刚刚看到有一种我叫做直锦缎子,就是很厚的丝的意思,很摸起来比较冰冷,比较硬挺。




我不知道大家会不会觉得这里感觉比较像棉布,我们其实没有道理说一个画家为什么让你觉得它画出来是一个棉布的感觉,因为它用了某一种纹跟某一种色彩,让你觉得它是一种棉布的那种感觉,比较柔,比较比较温暖的感觉,所以很好玩。你就会发现这个画家本身在处理纺织品,而把纺织品做了不同性格上的界定,有的裙子很轻是湿,有的是很重的段子,很硬挺的段子,有的是割丝织的,很厚的割丝,有的是棉布。所以慢慢你会发现一个导链图当中,它集中地表现了唐代贵族的宫廷里面的妇女,她在服装上那个质量上的差别,性质量上的差别,所以他在这里用了不同的色彩去勾线,以及做出这种葱绿跟桃红之间色彩的一个配置。




还有很有趣,你会发现他勾勒的纹跟花的图案并不完全相合,这边是有一个纹,这边也有一个纹,可是花纹并没有转变,它还是方方的一块好。这里面有一点把说明跟视觉两部分合在一起,然后再看这个云板,鞋子前面那个勾住裙边的那个云头的云头鞋的云板跟这个石青的毯子的关系好,所以做很多这一类的,色彩也好,线条也好,大家可以再一次去认知的一个中国绘画里面有趣的这些材料。好,我们看下面。好,所以如果把这个部分放大,你更会感觉到绵扑扑的那个感觉有点像,我记得小时候常常要去晒棉被,那连那个图案都很像那种棉被的那种大花图案的那种感觉,所以他在这里用的线条跟节奏的韵律是跟刚才前面用到那个很硬挺的段子的那个线条,其实性格上是不一样。所以一个画家其实有趣的是你知道最后看到它的细节,看它用什么样的线去表达什么样的一种空间感觉,跟它的那个质感,那个我们叫texture,那个东西质感毛的料子跟泥的料子,跟缎子的料子,丝的料子其实都有它的不同的质感,那如果是一般的粗糙的话讲,很可能只画形跟色彩,一个敏感的画家会画出纸感出来,好像提香,西洋美术史的提香,它的一个人物画你会觉得好精彩,是那个貂毛的部分跟那个丝绒的部分质感是不一样的,那这就是好画家,他会把质感的东西介入进去。




所以为什么我会停在这里让大家感觉一下,是不是里面有一种棉纸品的这种感觉,跟那个段子料子的线条的不同,因为棉的这个皱折的线是比较松的,没有那么紧的,所以大家可以做一点点这一类的比较好,我们看下面。好,这边是一个家具,里面镶了金属的细线,非常讲究的这种螺田的一角里面嵌了金丝,非常讲究的家具。我们看到大陆那个中央公益美术学院很多教授在研究这个唐氏的家具的东西,就是在一个可能是乌木里面嵌金丝进去,去构成那个家具贵族的那个家具的华丽性的东西。




然后我们现在碰到了这个有趣的人物,刚才讲说我不知道应该把它放在第二还是第三,因为它有一部分属于第二,因为它头像转过来,它呼应着第二段,可是他的手拿着扇子又指向第三段,所以他其实很有趣,是刚好是一个转场的人物,就是我在美德城市里面一再形容中国的长卷绘画里面常常有这种在戏剧叫做剪场,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传统性的中国戏剧,一场戏演完会有一些人跟这个戏没有关系,出来把桌子重新摆一次,那个人叫做剪厂,那个人并不是画面的主角,可是他扮演了一个时间过渡的过程,一个转角的一个角色。所以这种在构图学上,以西方的构图学,你没有办法讨论它,因为西化里不会有这样的人物出现。可在国画的长卷里它很重要,因为它是第二场跟第三场的转接人物。




她是一个小丫鬟,一个要压头。我们说压头这个字就是头发分边,然后下面垂一个辫子,那如果他把变成这样,就叫丫鬟,其实是在形容宫里面这种打杂役的小女孩,大概都是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我们看到他还围了一个果度,小孩子很容易受凉,所以晚上有一个那个果度桃红鸭石青跟这个,所以很好玩。




你会发现这个颜色跟这个颜色一定是这种压的关系,不然的话如果是都是冷色系,它没有那么凸显,所以我们看到在这里它的配色法也在这里用,然后下面它有一个比较厚的格斯的裤子,有点像裙裤那样的东西,然后她穿的鞋子是比较做粗活的鞋子,所以没有那个云板,云板通常都是勾住裙边的,都是比较身份贵族的那些妇人,裙子很长,那这种做杂役的,她就是穿这种比较普通的这种布鞋,普通的布鞋,然后他在那边生炉子是一个苦差事,因为碳要生,有很多的烟,他在扇扇子,然后那个烟一定很呛,所以他就头转过来,用手去遮住。




我想我记得我们小时候生过炉子的都有这个经验,现在大家都没有了,就是因为那个烟很大。可是大概学校露营时候也还有这种经验,就是那个烟飞过来的时候你会转头,所以他用了这样的动作时,它有一个转场的功能,因为他的动作是避开那个烟,然后这个动作本身就使他呼应了第二段,手又指向第三段。




可事实上他的工作是第三段,因为他在烧煤炭,那个炭是跟下一段有关的,所以其实现在如果没有看到第三段,我们不太知道他在在做什么啊,所以我们在看这一段细节。你看他身上的那个石青的衣服也有团纹,非常细的团纹好,下面梳成环,用一个桃红色的袋子扎起来,然后插了一把梳子。




我觉得唐代一直在表现饱满,所以它画面上的很多圆的东西,记不记得早上我们看到都是圆圆的东西,可是宋朝临摹的时候,其实你会发现他不太懂唐朝之饱满,所以我常觉得它就变成很呆板的圆。这个部分我怀疑张轩的话应该不是这样子,圆座它其实应该是像我们早上感觉那个饱满性的东西,可宋朝因为它的线条比较细了,所以你会觉得它的圆就是变成有一点,有时候会觉得有点呆板的圆,所以我自己。当然我们竟然没有看到张轩的画,我只是觉得说以唐代的最好的作品来推测,张轩的作品应该是比较那个像气球鼓起来那种感觉,可他现在其实常常让你觉得没有,尤其身体上它就变成很薄的线,因为这种线都是很宋代的感觉。好,我们看下面。好,你注意这里的线就很粗了,因为它要表现一个格斯的裙裤,那个料子是织得很厚的,所以他就用这种比较粗的这种线条去表达,这个挺挺的,硬硬的,这个料子就是这种做粗活的小女孩穿的这种歌丝的料子,这里也有很不同的那个花纹图样,那个织出来的那个花纹图样。




好,我们再看下面,然后他手上拿了一把扇子,用竹节做的扇柄,然后一把团扇上画了一个扇面。我们现在讲的扇面就是中国有很多的画,在唐朝是画在扇子上或者画在屏风上的,所以后来觉得这个画很好,舍不得丢,这个家具已经坏掉,还把它割下来裱成一张画,就变成扇面,跟一瓶画两瓶画四瓶。这个画的来源所以大家了解到很多过去唐代的画是宫廷的化工在扇子上做装饰的东西,可是我们发现在张轩的这张画里,这个小女孩手上拿的这把扇子,在原作里面可能只有我们大拇指的指甲盖那么大的一个扇子,你会发现里面可能是一个宋朝的一张画,因为这个你会发现唐朝没有这种画风,画芦苇下小雪,然后一对大雁停在那个沙洲旁边,完全是送话的感觉,至少是五代以后的东西,有点像。




我们会想卢伟,会想到藏在故宫博物院的这个照干的江行初雪图,然后这里面淡漠染过的关系全部是宋化,所以这里面已经透露出天水画院的画工在临摹这个扇子的时候,他并没有照唐朝的扇子画,他画了一张宋朝的画,所以这张扇面本身如果裁下来是一个标准的宋话,已经有文人的这种风气,所以我们特别把它放大,让大家看一下这张画里面藏了一张有趣的宋画。




好,我们看下一个。好,我特别要讲的说,这里的用笔的东西绝对不是唐朝的,因为唐朝还没有追求这种文人画风,还没有这样。明天各位会看到周访的这个挥扇侍女里面扇子上画的是牡丹,非常富贵的这个金碧辉煌的牡丹,那这种很萧条的,有一点秋天萧瑟的感觉的景象,而且用笔很书法意味的,它是宋朝以后出来的东西,所以我们看到一个画的真伪就是说,当然现在我们知道这张画根本是宋朝到北宋末年临摹的,那如果不知道的话,我们也可以借这个扇面断定这不是一张唐朝的画,因为唐朝人不会这样画,这是绝对宋朝人的用笔的习惯跟用墨染的习惯,唐朝人也几乎没有用墨染的习惯,所以这里面就是越小的地方越容易透露一张画真正的年代跟它的真伪的这种问题。有时候我们常在画面的背景的部分,扇面上或者屏风上会透露它不是一张五代的东西,而是南宋的东西,所以很多这种部分是特别值得注意,在考证上特别值得注意。我们把这个局部放大,各位就看得出他用笔完全是宋朝文人画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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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 仁者不忧_w1

    这是1999年的课?????????

    _你说啥是啥 回复 @仁者不忧_w1: 对的

  • 西山二毛

    听得好感动

  • 苏东坡的小伙伴

    最喜欢听蒋勋老师讲画,要是不听,我看这张画也没什么特别,听了才发现它的价值,这种细节上的处理有多么了不起,从不曾这样细致入微的,不厌其烦的,兴致勃勃的看一张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