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唐代宫廷御用画家的兴起

58-58 唐代宫廷御用画家的兴起

一、知识点

1.阎立本：

阎立本（601年-673年），雍州万年（今陕西省临潼）人。隋朝殿内少监阎毗之子，唐朝时期政治家、宰相、画家。

阎立本出身贵族，继承家学，擅长绘画、工艺、建筑，且有政治才干。隋炀帝（605年-617年）时，官至朝请大夫、将作少监。唐高祖武德（618年-626年）年间，在秦王府任库直，太宗贞观（627年-649年）时，任主爵郎中、刑部侍郎。高宗显庆元年（656年），其兄阎立德去世，阎立本继任阎立德为将作大匠，同年，升为工部尚书。总章元年（668年），阎立本擢升为右相，当时姜恪以战功擢任左相，时人有“左相宣威沙漠，右相驰誉丹青”之说。咸亨四年（673年），阎立本卒，享年七十三岁。

阎立本的画作涉及道释、人物、山水、动物等，而以人物肖像画著称。作有《秦府十八学士图》《凌烟阁功臣二十四人图》等，此外还有《外国图》《永徽朝臣图》《昭陵列像图》《历代帝王图》等。阎立本在艺术上继承南北朝的优秀传统并加以发展。其作品具有丰富的表现力，远超过南北朝和隋代的水平，因而被誉为“丹青神化”“天下取则”，在绘画史上具有重要地位。

2.士生阶级：

士阶层指的是读书人。 士人,古时指读书人,亦是中国古代文人知识分子的统称。他们学习知识,传播文化,政治上尊王,学术上循道,周旋于道与王之间。

3.曹霸：

曹霸（约704年～约770年），唐代著名画家， 谯县（今安徽亳州市）人，三国高贵乡公曹髦后裔（也就是魏武帝曹操的后人）。

二、金句/精华笔记

1、皇帝请他设了一个灵台，然后把所有对国家有功的人的像画在上面，所有历朝的功臣他就画在壁画上，其实这一类的画作都跟着建筑物毁掉一起坏掉了。

2、因为现在我们在美术史上，尤其是绘画最麻烦的一点是我们基本上看不到几张唐画，就是没有几件作品，大家认为 100% 绝对是唐的绘画。

3、所以阎立本其实传世的作品大概并不多，我们只说这种手绢性的东西可能是阎立本的草稿原本拿来画壁画的草稿，那这些草稿流传也多半就慢慢消失了。

三、全文逐字稿

我们开始慢慢把我们的艺术史导向于一个比较正统的这个系统，就是我想其实这里面很矛盾，就是我们讲所谓的美术史，它一定有一个正统。那我们以当时文化上主宰文化力量，比如说皇室贵族、官方作为这个正统的力量。可是刚才已经讲过，说在唐代的时候，事实上恐怕连这个正统都要颠覆掉。

所以我们早上看了民间的艺术，下午我们看到官方的艺术，在某一个部分来讲，我们会觉得可能我们看到的这些官方的东西未必能够比民间的东西更有活力。那尤其是等一下我们介绍的像唐代初年的一个大画家阎立本，那世上阎立本的作品，现在传世的作品大概全部都不可考，所以我特别要提醒大家了解说我们接下来提到的这些画家，他们的作品大概都是后来的临摹的作品，因为唐代的作品能够保留到今天已经非常不容易，所以等一下我们会看到严立本的职供图卷，阎立本的历代帝王图卷，阎立本的不撵图，这几件现在一般被讨论阎立本的时候，一定会拿出来的这些重要的作品。

那各位记得大概在中国美术史上的画家能够有名字留下来的，事实上年代并没有很久远。我们记得我们在寒假以前介绍了顾恺之，可能是大家碰到第一个留下了名字的所谓的正统画家，那大部分的艺术都还停留在民间的工匠没有留下名字的这个状态，那到唐代的时候，当然我们很清楚的看到宫廷本身有了一个艺术的概念，有了一个艺术的概念，皇家也养了很多的画家，那这样子我们就可以看到一个很正规的官方美术已经形成，官方的美术形成由皇帝提倡，由官方来管理来推展的一个美术运动已经发生了。所以我们特别讲述阎立本，是因为阎立本是代表唐太宗年代最重要的一个官方画家。

好，官方画家，那也许各位会在美的城市我写的这本书里面看到一些资料，就是阎立本并不是一个孤立的现象。那我们可以很清楚的找到阎立本，他的哥哥叫严立德，道德的德，他的爸爸叫严皮田，字边一个比较的笔，严皮，他们三个人都是属于隋唐这一段时期国家的艺术家，那我现在不用画家了，而用艺术家是因为他们的身份，其实不是我们今天想象养在宫廷里面画画的人，他们其实有一点负责国家的这种设计工作。

所以可能各位在美的城市里面看到我举证的一些例子，因为关于原地本的资料留下来很多，因为在唐朝中期有一个写艺术史的人叫张延远，弓长张颜色的颜去掉叶子边遥远地远。张岩远曾经写了一本书叫历代名画纪，所以这本书可以说是中国最早的艺术史的作品，所以我也蛮推荐，大家如果有兴趣其实可以阅读一下。那我说他是最早的艺术史的作品，就张延远，因为他的父亲祖父都在朝廷做大官，所以家里面有很多有名的画家的赠品或者收藏品，所以等到张延远这一代的时候，已经到了唐代的中期大历年间左右，他就记录了他父亲祖父教给他的这些有名的书法跟绘画的作品。那里面提到的最重要的一个画家就是阎立本，就是阎立本，所以他记录了很多关于阎立本的事情，记录了很多关于阎立本的故事。因为阎立本等于跟他父亲祖父都在朝廷一起做官的，所以他们彼此认识，那这样子我们可以说是中国甚至在世界上都是最早的艺术史的资料。各位知道，西洋美术史里面我们讲记录达温西米格朗基罗的一个重要的艺术史家叫瓦萨利，瓦萨利那大概已经到了 1415 世纪了，那张延远是在第7世纪，第8世纪左右记录了唐代的历代画家，所以我称他为最早的艺术史，是这个原因。所以我们现在大概了解演立本通常是靠这本书，因为它有第一手的资料，那靠这个第一手资料，我们知道严立本身继承他父亲，继承他哥哥在朝廷里面的这个官职，那这个官词其实他做过几个不同的官。我们比如说我们举出来，像上衣、凤玉，高尚的尚衣服的衣，上衣奉玉奉是奉谁的命令来为皇帝做事的意思？奉御上衣，奉御，这个官不是画家的官，这个官是替皇家、皇帝、皇后、贵族设计服装的。因为朝廷里面有礼仪，那皇帝接见外族的军长，或者是在外交上的来往，他有他一定的朝服，那每一个官吏都有它一定等级的朝服，那这个东西是要由一个懂设计的人来设计的。

所以我们看到上衣凤玉，如果用今天的话来讲，等于是皇室的一个服装总管，或者是皇室的专用的服装设计师，他们非常讲究，因为古代的帝王的这个服装，它不是随便可以穿的，贵族也是一样，那个上面绣的龙应该是什么形式？是极品官的这个符号都非常非常的严格，所以要有一个专门的官吏来做管理。当然他是一个设计者，他底下可能有一个工厂，有一大群的工作人员替他来做，所以这叫上衣凤玉，所以他做过这个官。

好，后来这个官做完了以后，严立本又升迁了，又升官了就去做做大将，这个官可能很多朋友听过，尤其是学建筑的朋友可能都会听过，将是这个将军的将这个字，座是工作的座将座大将就是我们说大工匠的意思，将座大将是中国历来管理银建皇宫的建筑师的名字，其实就是我们现在叫做建筑师。

所以大概在有一段时间，台湾的建筑系的学生办什么刊物什么很喜欢用降座这两个字，其实因为降座是中国最早的指建筑这个词，就是营造或者是宫廷的设计，宫廷建筑的设计。所以当他做降座大将以后，我们看到他主管的任务就比上一凤玉还要大，因为他开始要管皇帝的宫殿的建造，翠围宫是他盖的，唐朝的翠围宫是他盖的，还有皇帝出游时候的马车车撵，那车我们一般讲到车子就是一个运输的交通工具，可是皇帝出巡的时候不只是车有撵，撵是整个车子可以里面生活的。

有点像我们今天的这种出去旅游的时候，后面带的那个拖车一样，里面吃的、睡的、床什么都在里面的，叫车碾。我们看到武则天经常来往于洛阳、长安之间，那个路途是很长的，他根本就住在车碾上，他也不下来的，不在行宫里面，所以那个车碾本身就是他活动的一个，一面车子在走，一面他在里面可以继续批阅文件或者是吃饭，什么那个叫做撵。

所以我们看到这些东西都需要有专门的一些工程师来设计来做管理，那就是严立本来做的，这个例子，我特别要举出来，是因为让大家了解到严厉，本不能用我们今天单纯的画家的角度来看待他，其实他的责任负责的是一个皇室的总设计师这样的一个工作，所以后来他官位一直升，从上衣丰裕升到将元大将，最后他就封为右相，那右相等于是行政院长。可当然大家绝对不会相信唐朝会把一个行政院长的职务交给一个这样的人来做，其实是说他的新奉，他的职等已经是宰相的地位，不能再生了。

那为什么？因为皇帝觉得他对皇室有功，他多年来服务于皇室，替皇帝设计服装，把国家的整个服装的制度建立得非常的完善，又替皇帝管理所有的宫室，宫殿的建造非常有功劳，所以就把它分为右相，就把它的脂等跟它的新缝提到右相，所以他当然也很得意。我不知道大家上西洋美术时，记不记得在 16 世纪 17 世纪，西班牙的一个画家韦拉斯贵兹维拉斯格斯，他画过一张，画了他自己戴了那个 3D Argo 的红色的绝世勋章的。我们看到西方的画家，当他得到国王所颁布的这个绝世勋章，他也很得意，因为他地位从画家变成士生阶级，变成了一个朝廷的贵族。那阎立本也是原来是一个工匠，慢慢靠着他的手艺一直爬升，最后成为右相，等于已经是变成贵族了，变成一个有爵位的一个人了。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里，我们看到是说明唐代是中国画家从工匠的地位变成一个贵族的身份的改变，一个非常重要的一个例子，这是为什么我们一直提出严立本这个人，因为他是在中国的美术史上，我想在制度的改革面上非常重要的一个人物。可是张岩远的历代名画期里面也提到非常有趣的一个矛盾的现象，就是张岩那个严立本已经老了，已经分为右相，那大部分的事情都不管了，因为年纪已经很大，他底下训练了一批的会盖房子，会刺绣、会设计服装的人，就由这些人在做事。可是唐太宗也老了，唐太宗招待了很多的外国的军长，忽然会想到阎立本，觉得阎立本是当年表现他的武功，表现他的工业帝王的威仪，表现的最好的画家，所以有一天春天的时候，他跟所有的人去皇宫里面游湖，他忽然想到阎立本，他就说，唉，招阎立本来画画，那人家也不敢跟皇帝说，阎立本已经退休了，那皇帝的命令，所以就赶快去招阎立本，所以阎立本赶快又穿上官服就跑去，然后就趴在地上汗流浃背，天气很热，就在那边铺纸调丹青画画。那一次他回家以后就跟他的儿子孙子讲，说不准再画了，就严家的画派就到此没有了。

为什么？因为他还是觉得很屈辱，因为他已经是一个朝廷的贵族，可是在所有的贵族面前，他要趴在地上画画这件事情其实是一个工匠的一个行为。所以我们在张岩远的历代名画记里面，因为张岩远的父亲祖父跟演立本坐一起做官，所以他看到了这个景象，所以回来叙述给张炎远听，张炎远才留下了这一段记录，所以变成中国艺术史里面非常重要的一个资料。我们看到这是第一手的资料，也了解到严立本这个大画家，他的某一种介于工匠跟贵族之间的这种矛盾性。所以大家可以了解艺术，不管西方艺术和中国艺术都曾经有过一个尴尬的时期，那这尴尬时期就是它一方面是靠手艺起来的工匠，可另外一方面他又可能得到了爵位，有很高的身份跟地位，所以他这两者之间有时候有一段时间会没有办法完全平衡。

那阎立本是最典型的一个例子，那下面我们可以看到基本上严立本这些画家被养在宫廷里面，有非常强的政治的意图跟动机在里面。我现在讲说唐太宗建立了画院，培养了很多的画家。我们说唐太宗很爱艺术，可是也许不然，也许他是爱政治而不是爱艺术。因为我们看到阎立本留下来的作品基本上都跟政治有关。等一下我们看到不撵图，不撵图是描述唐太宗接见西藏的大使路东站的一幅画作，等于是西藏当时叫做吐蕃，叫做吐蕃到长安进贡的时候留下来的一个画作。那如我的意思说，如果今天比如说哥斯达利加总统到台湾来，然后有摄影师拍一张，一定会拍照的，那这样的一个照片，其实这个责任就是当时严立本要做的，因为他要表彰唐太宗接见这个外族朝贡跟大使觐见的一个威仪，所以叫做不撵图。所以等一下你看到这幅画，你很明显看到唐太宗在这里面被夸张画得很大，像一个佛像一样坐在一个布捻上，有 8 个女孩子抬着她出来，她好端端的当然可以走路，可是她就是故意让西藏人觉得我不要走路，我就是人家抬出来的，所以叫不撵图，就 8 个女孩抬着她出来，然后西藏的大使路东站就被画得矮矮小小，很悲曲的在那里其实是一个非常政治性的话绘画，非常政治性的绘画。

所以我们可以讲说阎立本这一类的画家，基本上他们的养在宫廷里面很明显的目的是要去表彰帝王的逶迤跟工业，所以在画作上并不那么写实，而是把一个事件转成一种政治的宣传上的东西，这是不撵图。另外等一下各位会看到直供图卷，可能各位常常听到这个名称，职供图卷，职是职业的职供是朝供的供。什么叫做职供图？中国其实历代都有职贡图，一直到清朝的乾隆年间都还画职贡图。直供图是说作为大唐，它有很多的藩属国，很多的番邦朝贡，那这个值是隶属于它的意思。所以我们就看到每一年长安城就会来很多的外族，带着他们进贡的礼物来见唐代的天可汗，见天子，那这一天是皇帝最得意的时候，所以他就会找画家把这个景象画下来，表示说它的工业以及它征服的这些外族这些景象，所以质控图卷现在保留在台北故宫博物院，等一下我们幻灯片会看到。可是我要提醒是说这不是阎立本的原件布捻图。

现在北京故宫博物院一直被认为是最可靠的阎立本，可是这几年很多学者的考证也认为不可靠，所以阎立本基本上我觉得已经没有真机在人间，因为他的作品大概其实当时有很多是壁画，在皇帝盖翠为公盖完以后，皇帝请他设了一个灵台，然后把所有对国家有功的人的像画在上面，所有历朝的功臣他就画在壁画上，其实这一类的画作都跟着建筑物毁掉一起坏掉了。

所以阎立本其实传世的作品大概并不多，我们只说这种手绢性的东西可能是阎立本的草稿原本拿来画壁画的草稿，那这些草稿流传也多半就慢慢消失了，所以到宋朝的时候，曾经进行过对阎立本原作的一种研究临摹，那这些作品可能留下来，所以等一下大家检查一下质控图卷里面的大部分的译文的线条都不是唐朝的，而是宋朝的，这是为什么？早上我提到说，我希望大家在早上看到一些真正唐代的那种张力很强的那种线条。

所以下午你看到宋朝临摹的唐朝，其实中间有问题，就像现在正在故宫博物院展的这个韩赣的这个牧马图，那韩赣是盛唐时期画马最有名的，当然杜甫很看不起他。杜甫喜欢的不是韩干，杜甫喜欢的是韩干的老师叫曹霸，各位可以查一下杜甫的诗集，里面有一篇叫丹青影，介绍了一个画马最有名的话叫曹霸，然后他讲曹坝画马多么好多么好。他说曹坝后来晚年收了一个弟子叫韩赣，他说赣为画肉不画骨，只会画胖胖的马，不会画那个力量很强的马。

已经在说明杜甫的年代看到盛唐转中唐的时候，那个线条的力度已经不够了。所以我们通常也讲杜甫作为一个诗人，他在美术上的鉴赏的能力是蛮强的，所以他用韩干跟曹爸这个老师比较时候，他已经弹出了初唐盛唐的马有股有内在的力量，可是中唐以后已经比较软。那可是我们现在看到现在涵盖的木马图，恐怕是更后期的作品，在整个的线条上都比较要松要软，可是美国的 match party 腾大都会美术馆有一张造业白，涵盖的造业白大概是比较可靠的，涵盖非常漂亮的一匹马，整个线条是有比较有张力的，所以大家慢慢可以希望大家从比较正统的官方绘画里面看到哪一些作品是真正的阎立本，哪一些作品可能不是阎立本的真机。

这个部分一定希望大家能够分辨一下，因为后代临摹前代的作品可以把形象临摹的很像，可内在的精神常常抓不到，不一定能够抓到，所以我今天会介绍大家看职贡图卷，看布捻图以及历代帝王图卷，就是阎立本画了历来的皇帝，而且把皇帝分成两类，一类是好皇帝，一类是坏皇帝。

那这个东西其实原来也是墙壁上的壁画，因为在皇宫里面，唐太宗认为他是集人间帝王之大臣，皇帝到了他大概是最好了，不管文治武功都最好，会打仗的皇帝有，那会懂文艺的皇帝也有。可是像唐太宗觉得自己字又写得漂亮，又懂王羲之的字，然后又同时又能够打仗打得很好的皇帝大概很少，文字武功都好的，所以他弄历代帝王图卷，其实有点不要往，他自己就把历代的帝王这样画出来。

那这三个作品一般都认为是阎立本创作的最重要的作品，可是现在我们看到的这三个都不是阎立本的，因为我刚才讲说这三个作品基本上应该都是壁画，所以他留下来可能都是手稿性的东西，然后代拿来做了一部分的临摹，所以等一下我反而用了一个不是阎立本的资料，那不是严厉的本资料，我拿它来给各位看，我希望大家会感觉这里面可能有阎立本的精神。

为什么？因为我去了西安，我去了武则天的墓，武则天的旁边有很多陪葬的墓，我想大家知道武则天墓现在还没有开，那大陆在跟日本合作都不敢开，还不晓得武则天会不会坐在里面，大家都不敢动。那当然最主要是大家推测武则天的墓里面有最好的东西，因为武则天是唐朝的全盛时代，所以这个墓都不敢轻易的动，因为打开以后推测里面有最好的东西，所以武则天的陪葬墓都开了。

武则天的儿子孙女李永泰公主，他的儿子，这个李贤就是张怀太子、怡德太子的墓都开了，那我到现场，进到现场去看，在那个壁画当中，你看到了阎立本的精神，因为为什么？因为我刚刚讲说，这阎立本不是一个画家，阎立本是一个官方的一派，由严痞、严立德、严立本流传下来一个官方的画画的一派。

那这一派他们手下有一群人在画画的，所以由皇室最高的贵族，像张怀太子、怡德太子、永泰公主都是皇室最高的贵族。他们的墓葬里的壁画绝对不会是普通人去画，大概都是闫立本手下的这批人去画，所以里面保留了比较完整的闫立本风格。你到现场看到那个线条可以一个真人大小的，像一条一条线下来，毫不犹豫，那种线条的有力跟那种张力的强度，你会感觉到那是演了一本真正的精神。所以我一直希望大家了解到，我们今天在北京故宫也好，台北故宫也好看到的列名阎立本的作品，其实都看不到阎立本真正的精神。有一天如果有机会到西安去看到这些墓葬里面的壁画，你会真正感觉到阎立本的那个精神会出来，就是因为当时他们是替贵族去做壁画的啊，做壁画，所以可能用这样的角度，各位可以对阎立本有一个不同的了解。当然过去我记得我好像还跟大家介绍过，阎立本有一张留在台北故宫的那个萧翼传兰亭图，但那张画其实也有很大的疑问，非常大的疑问，他的故事描述唐太宗太喜欢王羲之的兰亭序，所以找了一个人叫萧毅去骗。赚是骗的意思，去赚人家的东西，去骗这个当时的一个变财和尚。因为变财和尚是王羲之的第七代的孙子，然后他藏了这个兰亭，所以他去骗他这张画的这个东西。那我们其实可以推测，严立本如果是唐太宗手下的一个大臣，他大概不太敢画这样的故事。就是说唐太宗，即使现在很多人也怀疑，说唐太宗会不会这么这么卑鄙，就一个皇帝去骗人家的一张书法，这样，那即使说你很爱书法，你最后骗到了，大概也不太好意思找一个画家，还把这个画成故事，所以这件事情一直蛮可疑。

很多人其实有一点怀疑，说这张画的这个来历，这些部分，所以我基本上今天还是选它跟政治有关的。时贡图卷、历代帝王图卷、布年图这三张作品，我们来看到作为一个宫廷画家，他当时的作品主要的内容跟题材大概是什么东西。所以各位可以看到直供图卷是表现东南亚三个番邦进贡的画面，布捻图是表现吐蕃进贡长安的画面，都是在讲大唐帝国跟边疆的关系，跟这些藩属国之间的一种关系，所以画家都在这里表现帝王的威仪跟帝王的伟大。所以这是为什么？我刚刚提到说政治宣传的意义可能更大过艺术上的目的，所以这是唐代整个宫廷绘画的主流，宫廷化绘画的主体，那慢慢的我们会看到唐代后来颠覆了这个部分，所以这里面我们看到如果我们谈唐代的画家，我们会谈阎立本，因为他是官学官派的画家，我们可能会谈到无道子，可无道子是在民间庙宇当中画佛像的，这是民间化功的机制。

我们也可能以后会谈到王维，可是王维是文人，是其实有不同的画派出来，有一种画派是跟政治结合的很密切的是当时的主流绘画，可是民间已经开始颠覆这个主流绘画，那主流绘画喜欢漂亮的颜色，喜欢歌功颂德，那文人的绘画走向山林，所以我们会发现其实当时已经有了不同的美学的这个系统出来。

所以我们希望在今天我们谈到的阎立本，它代表了一个可能宫廷艺术当中的主体，因为今天我们要谈阎立本，谈到张轩，明天提到周访，基本上他们都是宫廷画家，都是养在宫廷里的画家，可他们有什么不同？阎立本是开国时候的画家，所以他的政治的意义特别的强，到了张宣的时候，已经经历安史之乱了，张宣跟杜甫的时代差不多，经历安史之乱，所以张轩就开始画宫廷里面这些女性的漂亮，她已经不开疆拓土了，这样了解吗？就说在唐太宗的时代，阎立本化的话都在讲他怎么征服外国，那么到了张轩的时代，其实唐代的国势慢慢衰萎下来，所以他开始不那么化征服坑，但也没打什么仗了，反而去画宫廷里面华丽的这些女性。

所以张轩跟周访，基本上女性画家，他们画了很多以女性为主题的这一类的画卷出来，所以我特别希望大家能够了解一下这样的一个整个绘画上的一些制度。那等一下我们看阎立本的作品的时候，大家能够从这个角度大概来认知一下唐代的这种，他在整个官学的这个绘画制度里面，他到底怎么延续下来。基本上我觉得他的其实他的生命力可能远不如我们早上看到那个民间的那种这种活力。因为官方还是要建立起他的一个体制，建立他的体制，所以我们会发现其实唐朝很多好的艺术家是游离在这个官方跟民间之间的。

像吴道子，吴道子画得非常好，后来王维，因为王维当时做官，王维就把吴道子推荐给皇帝，那吴道子在皇宫里画了一画，然后皇帝也很赏视他，可他最后还是跑到民间去画壁画，他觉得那个比较快乐。那吴道子画画已经画到什么程度？可以人家庙盖好了，他就说我捐款多少万？那人家说你这个穷画家哪里有这么多钱？他说没关系，你就宣布好了。然后就讲说他在，比如说庙宇在开幕剪彩那一天，他整个之前他画了一张大壁画，然后他把木盖起来，就说你要看这张画的人丢多少钱，所以他一夜之间他就得到很多的钱捐给这个庙宇当中。

所以当时的人那么爱看吴道子的话，当然这种故事的流传有可能有一点点夸张或渲染，可是你可以看到吴道子在民间是人民老百姓很喜欢的一个画家，因为他很活泼，他有一种挥洒自如的这个东西。那李白也是李白被贺知章推荐给皇帝，那唐明皇谈恋爱谈的最好的时候，自己不知道怎么写情书，就找了李白写了清平调。我想你知道云想衣裳花想容，那是他为了杨贵妃写的那三首美丽的诗歌，那皇帝大为赏赐他很多的东西，可是他马上就跑出去花光的，然后他又跑掉了。所以吴涛子跟李白都有一点游离于皇室跟民间之间，他们有一点不被拘束，不配拘束。

其实他们如果真的在朝廷也就好好做官了，像李白已经封为翰林学士，可他最后他大概觉得那翰林学士还是蛮不自在的，他宁可自己去酒楼上喝酒，所以唐朝的个性，我们早上讲那个叛逆性也使他的所谓的官学其实并不完整。那真正一直在官方的大概就是严立本这样的人，那他就很规矩，他就必须要遵守一种规矩，为官方建立他的礼仪跟制度的东西出来，那当然技巧非常好。所以我们尤其到永泰公主墓的壁画里，你可以看到非常漂亮的这个整个唐代宫廷艺术里面那个线条的这种精彩，可是在民间它其实是表现上比较活泼的东西。所以我想我们等一下先看一下阎立本，然后我们再来谈张轩的问题，因为张轩跟阎立本实在差了一段时间。阎立本是在唐太宗时代，他的所有的主角一定是唐太宗，然后唐太宗之后出现了一个非常懦弱的皇帝，就是高宗，可是个懦弱。当然你也可以从另外一方面讲说，他从来在中国历史上很少看到一个男人这么欣赏他的太太的，他就觉得天下没有人比他太太更能干，所以其实他一手扶植武则天起来，那每一次所有的大臣跟他在那边争辩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些人都不如他太太，所以他很扶植那个武则天起来，所以很好玩。

我们看到也许有一个可能，就是唐太冲本身太强了，所以其实第二代在那个强势底下其实有一点弱，有点弱智。所以武则天跟高中的关系也非常有趣。高中很弱，是一个很懦弱，不敢有主见的一个皇帝，那武则天在这个时候表现了他很强势的女性的这种这种谋略这一方面的东西，所以经过高中，再经过武则天，然后到玄宗的年代才到了张轩，所以张轩看到了街头上的丽人行，就是杜甫在看到杨贵妃的三个姐妹被封为国夫人，韩国夫人，秦国夫人在街上出游的时候写了丽人行那首诗，张轩也看到了那个画面，就画了丽人形图，就是我们今天要提到的国夫人有春图这张作品，那这张作品现在在辽宁，在沈阳博物馆，可是也不是原作，也不是原作，张勋的作品在世界上已经没有了，波斯顿的岛链图是宋徽宗林的，那沈阳的这个虢国夫人游春图也是宋徽宗临末的宋朝的宋徽宗这个皇帝最尊敬最崇拜的一个前代的画家就是张轩，所以他努力的临摹了张轩的作品，所以今天张轩的原作我们全部看不见，我们是透过宋徽宗了解了张轩，所以当然我们也可以了解到宋学，宋徽宗本身也是一个有个性的艺术家，所以这些作品里面一定会进入到宋徽宗自己的个性跟宋朝的个性进去。所以拿它来作为了解张轩的一个过程，恐怕也要稍微有一点点自己的揣测，就是说这里面唐风的东西到底被减低了多少，到底被减低了多少。

所以等一下我希望大家看张轩的这个国夫人游春图的时候，你注意一下这个整个的画面里面的气质跟它的色彩的运用，跟它的线条的运用，跟早上我们讲的那个大唐精神之间的关系，这是为什么？我早上重复了很多次，希望大家能够抓到一个真正唐代精神的本质，用这个东西来检查什么叫做唐风。因为现在我们在美术史上，尤其是绘画最麻烦的一点是我们基本上看不到几张唐画，就是没有几件作品，大家认为 100% 绝对是唐的绘画。

其实故宫的、北京故宫的大部分都是送的东西，其实很少是唐的东西，所以唐的精神其实我们不太容易掌握住，除非你去看敦煌唐代的壁画，或者永泰公主墓的壁画，这是比较可见的。这种唐代的精神大部分讲解宫廷贵族艺术的，这个收藏里面其实很多都是后来的临摹的作品，所以它会造成很大很大的混淆，非常大的混淆，所以我希望大家第一个对唐代的讨论，唐代美术史的时候，我们不要被后来的东西所干扰了，先能够恢复那个对唐的一个理解。所以我就可能是跟大家一方面介绍唐代几个重要的画家，他们的作品，可是也希望你能够把这几个画家社会的地位、身份，跟他画了哪些画，跟他真正在作品里面的创作上的风格能够分开来讨论，能够来分开来讨论，这样的话也许会比较不会一下掉到中国美术史那个最麻烦的部分。

中国美术史从这样子唐代以后开始最难进入的一个地方就是伪作的问题。因为中国人非常喜欢临摹钱代的东西，所以造成一代一代的这个模仿的房本，西方这个问题比较没有那么严重，西方因为他比较强调自己去画自己的画，那中国很奇怪，因为他总是觉得有一个大师，那我一定要像那个大师，最后就越来越麻烦，那个大师的面貌就越来越不清楚。

所以你可以看到说每一个人找到一张画，他都会把这个名字改掉，因为他希望好。如果张轩是一个大画家，他手上收了 10 张的作品，是 10 个人画的，最后都希望这十张作品都是张轩，这样可以了解吗？其实故宫现在都知道哪些作品不是阎立本，哪些作品不是张轩，可是到今天都不太愿意改，因为少一张阎立本很可惜，因为阎立本是大画家，少一张轩也很可惜，这个观点其实很麻烦，非常难。

嗯，纠正过来，因为我们其实在故宫读书的时候，已经跟老师辈在谈这个问题，他们也知道说，唉，这不是涵盖，可是他们不愿意改，因为说你知道涵盖少一张多可惜。那这个是很奇怪，我发现是一个观念的问题，因为在罗浮宫，如果他发现这张不是达文西，他一定马上改过来，他就告诉你这不是大问西，因为这是一个艺术史上的一个，因为很麻烦，是现在，比如说我在教学生，那学生跑到故宫去看，说涵盖木马图，他就在做笔记，他就用那个东西作为涵盖的标准本，可是那张不是涵盖，所以其实造成很大的这一类的问题。可是这个传统因为太久了，所以一下很难很难改过来，非常难改过来，所以我想这个部分我希望大家在读艺术史的时候，今天能够稍微了解，可能也让大家以后有一个经验，就是到台北故宫看东西的时候，对他的那个名牌有一种检验性，有一个检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