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听】03 《红楼梦》里的神话故事

一、知识点：

1、礼失求诸野：出自《汉书·艺文志》:“仲尼有言,‘礼失而求诸野’，方今去圣久远，道术缺废，无所更索，彼九家者，不犹瘉於野乎！ ” 。“礼失而求诸野”意思就是丢失了传统的礼节、道德、文化等而不得不去民间寻找这种已在社会普遍丢失的东西。

2、墨斗：墨斗由墨仓、线轮、墨线(包括线锥)、墨签四部分构成，是中国传统木工行业中极为常见工具。墨斗通常被用于测量和房屋建造等方面。

3、《西厢记》：元代王实甫创作的《西厢记》杂剧，是中国戏曲史上的重要作品，历来受到文学爱好者关注。该剧共五本，分别为《张君瑞闹道场杂剧》《崔莺莺夜听琴杂剧》《张君瑞害相思杂剧》《草桥店梦莺莺杂剧》《张君瑞庆团圞杂剧》。每本四折一楔子，显示出较为典型的元杂剧的结构特征。书中讲述了张生与崔莺莺，在侍女红娘的帮助下，冲破各种封建礼教的束缚和现实生活中艰难险阻，终成眷属的故事。

4、改琦：改琦 (1773年-1828年)，字伯韫，号香白，又号七芗、玉壶山人、玉壶外史、玉壶仙叟等。回族，先世本西域人，松江(今上海市)人，清代画家。宗法华岩，喜用兰叶描，仕女衣纹细秀，树石背景简逸，造型纤细，敷色清雅，创立了仕女画新的体格，时人称之为“改派”。

二、金句/精华笔记

1、可是《红楼梦》这本书一直说它是为女性写的一本书，他要把他一生看到认识过杰出的女性，悲剧的女性全部写成故事，所以元迎探惜，它是一个女性书写。我常常跟很多现在越来越红的女性，研究女性主义的学者说，应该从这个角度去谈一下《红楼梦》，因为《红楼梦》真的是一本非常特别不以男性角度出发，而以女性角度出发的一本书。

2、元春哭了，说，现在哭当初何必把我嫁到那个不得见人的地方。这句话大概是2000年来，所有中国的这种三千佳丽的故事背后最沉重的一句话，可是没有一个男性作家讲过这句话。可是这个作者真是了不起，他戳破了这个假象告诉所有的世人说，你作为父母真的爱你的女儿吗？你干嘛要把她嫁到那种地方去，受一辈子的苦。

三、全文逐字稿

我们先讲一下回到女娲的部分，刚才讲女娲是一个女性有蛇的身体，有一个蛇的身体，这一段就是她用火在炼石，她手上捧着一块石头，用石头炼石，然后最后把天补起来。

女娲的图像在中国其实出现很早很早，一直有，我们下面可以看到大概到唐代的时候，还有女娲的故事，这两个画很珍贵，是在新疆吐鲁番的阿斯塔纳被发现的，被发现，画在绢布上的。

我们知道唐代的时候，阿斯塔纳吐鲁番是大唐帝国的西边的边陲，所以中原已经慢慢没有女娲的图像，可是边远的地区礼失求诸野，它还有女娲的图像，所以不知道大家看不看得出来，这是女娲。

一个女人还涂了两个胭脂，然后她的身体底下是蛇，然后大概人间讲神话故事，觉得女娲一直一个人好孤单，就要给她配一个男性的配偶，所以就是找来一个伏羲，所以伏羲跟女娲就变成了华人世界里的亚当夏娃。有没有看到他们底下是交尾，身体是缠在一起，其实是一个交配的暗示，交配的暗示，然后他们的上半身是男人跟女人。

好，注意一下他们的手上有拿两个东西，这个东西可能现在年轻的朋友都没有看过了，我们叫矩，规矩的矩，它是一种90度的尺，而且它上面会有一个垂在上面的东西叫墨斗。

我记得我小时候还看过木匠用过这个东西，一个木头要裁切拉一根线，从墨斗里面拉出来，最后弹一下，那条线就变成他下锯子的地方，这样可以了解吗？所以我们现在说这个叫矩，90度，间距的距，距离的距。这个叫规，圆规，我们现在几何还用圆规对不对？

我们看到女娲手上拿的是圆规，就是画圆的工具，一个是画方的工具，一个是画圆的工具。因为华人后来相信天圆地方，所以女娲是主管天的，伏羲是主管地的，所以他们交配，他们成为夫妻也就是人类世界的完整。

所以我们今天常常讲这个小孩怎么那么没规矩，就是你身上没有伏羲，没有女娲，没有天地的信仰，所以我们如果不从神话开始，我们都不知道现在讲规矩这两个字的意思到底是什么，规矩我们现在还常常在用，大概在汉字的领域当中都在使用规矩，做人要有规矩。

其实看这个图像规跟矩，矩跟规就非常清楚，所以我希望大家可以在图像的历史，我们在美术史上去看神话，恐怕比文字看要有趣得多，因为它保留了很多很多丰富的这些意象。

所以我觉得有时候我们的历史教育文字太多，图像太少，图像少，尤其对于今天可能在图像世界长大的孩子来讲，他会觉得越来越枯燥，越来越贫乏而无法浸入，所以我们在这4次当中会用很多的图像来复活这些生活。

好，刚才讲到这一块石头，它就是贾宝玉。这块石头从无思无想，没有温度，没有血肉，慢慢修行成为一个人的身体，它开始可以自来自去、可大可小，这是《红楼梦》里的句子，它可以变化了，它可以变化。

所以我讲这是非常东方的神话，东方相信一块石头一株草都是生命的开始，所以走在清华的校园大概就不敢随便看到一块石头乱踢它一下，因为它可能在修行，因为它叫众生，然后这块石头甚至有爱恨。

因为他看到石头旁边有一株草叫绛珠草，绛是红色的意思，珠是珍珠的珠，就是血泪，暗示血泪这两个字，他看到那个草好可爱，可是草没有人照顾。我们不知道走过清华校园有多少学生会觉得，草都没有人照顾，那干旱的季节要不要给它去浇水。可是这块石头心生悲悯，所以他就跑到灵河岸边去，每天舀水去浇灌浇灌浇灌，草就越长越好，越长越好。

大家觉得可以实验，如果今天在座有清华的同学，你试着认一株草，4年以后你知道株草跟其他草绝对不一样，可是要有一点耐心。这是我以前在东海大学给学生的功课，大一进来让他在校园认一棵树，不要告诉我是哪一棵，毕业的时候告诉我这四年你跟树的关系。

我相信生命很奇怪，会有一种缘分，缘分是你认了，它就跟你发生了关系，所以这块石头就不断浇水不断浇水以后，草就越长越好，越长越好。然后这块石头并没有希望我对你这么好，你也要对我好，因为我就是一块石头，你就是一株草。后来他就忘了。

有一天因为他已经修到了男人的身体，他就拨开云雾，就看到下面有一个繁华的人间，可能是新竹吧，一片灯光，然后他想我可以去那边玩一玩，我也去读读清华之类的，所以他就投胎到人间来了，所以他口中含着那块石头，降生成为贾宝玉，他走了。

然后这个故事就回到了天上，那株草就怅然若失，因为好长的岁月每天被浇水，每天被浇水，可是浇水的人忽然不来了，忽然走了，它觉得难过得不得了，然后它打探说，知道他到新竹清华去了，所以它想这样我也修行，最后草就一直修行成一个女子的身体，他读清华我也到清华去，所以这个女孩子也下来了，她就是林黛玉，所以林黛玉来到人间，她的用意是什么？

她说我受他好几世的雨露之恩，因为他一直用水在浇我，我没有东西可以还他，我没有甘露之水可以还他也罢，我就在人间用我一世的眼泪还他。所以林黛玉一直哭对不对？没事就哭，没事就哭，因为我们每次看她哭就好难过，你可不可以不要哭？可是她不哭完她走不了，她必须把所有得到的还掉，她才走得了。

这是了不起的东方神话，东方神话里有一个缘分的还，我把它还掉了，我就可以走了。所以我常常跟朋友说，朋友读《红楼梦》就说，他们两个这么好，为什么不结婚？我说他们没有结婚的缘分，她只有还眼泪的缘分，他们真的没有结婚的缘分。

所以我们知道人世间缘分很多，不是用我们连续剧的缘分可以决定一切的结局的，也许还眼泪是一个美好的结局。我们常常看到这一类在东方的哲学里面，最后界定了人与人的某一种特殊的关系，觉得心甘情愿的还，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所以在清代的一个画家叫改琦，就画了这块石头，画了这个草，一直到现在我都觉得他们是《红楼梦》最漂亮最漂亮的图像，他们就是贾宝玉跟林黛玉。

好，我们整理一下刚才讲到的石头取到人身，在灵河岸边游玩，看到三生石畔有一个绛珠草，袅娜可爱，他就用灵河的甘露浇灌，绛珠草得以茂盛，石头转世人间成为贾宝玉，绛珠草修成女体，感念雨露之恩降生人间，林黛玉一生的眼泪还报，绛珠就是血泪。

所以我想用这样的角度去看《红楼梦》，恐怕是一个不同的阅读的方式，因为我们会看到它不是在讲一个一般平庸的爱情故事，它在讲一个还报的还眼泪的故事，一个还眼泪的故事，所以它们串成了整个《红楼梦》的一个最重要的主线。

所以这是石头变成的贾宝玉，春天的时候，在一大片开满了桃花的树下，贾宝玉在偷偷的读禁书，我们讲禁书大概就是黄色小说。我们知道他读的那本书叫《会真记》，就是《西厢记》，可是当时真的被当成黄色小说，因为他爸爸希望他读书只读一种就是大专联考考的书，所有考试不考的书都不准他读。

所以那个《会真记》，他老爸一定读过，不然家里怎么有，可是藏起来不让他看。贾宝玉偷偷的偷出来看，所以我们同学以前常聊天说总是偷爸爸的playboy来看，因为爸爸已经到某个年龄不需要看了，所以他就把它藏起来，儿子就会大概都会发现贾宝玉读《会真记》，读到落红成阵，然后在那边发呆，就怎么会有这么美的文学。

现在《西厢记》是古典文学，可是你真的想象不到300年前在一个权贵读书人家，是不准孩子读《西厢记》的，不准读《西厢记》，因为《西厢记》是自由恋爱，是崔莺莺跟张生、张君瑞两个没有父母的准许自己恋爱，所以今天大学校园里面所有自由恋爱的都是禁书，我们看到时间一直在改变，可是神话的故事给予人一个有趣的空间。

然后那一天林黛玉来了，林黛玉走到树下就说，“你在读什么书？”。“论语。”，再把它藏起来。我们小时候都做过这种事情，老师一过来，你在读什么书？论语。

林黛玉说你别骗我了，你好好给我拿出来，林黛玉多么聪明，说干嘛在桃花树底下读论语的，结果后来说别人不准看，可是真好看，就两个人就一起看《会真记》，所以贾宝玉跟林黛玉是一个私密的知己，所有大人不准他们做的事，他们私下再看。

然后看到后来花掉了两个人身上全部是落花，贾宝玉站起来时候发现衣服上全是花，就用袍子捞起花，不知道怎么办，因为他舍不得把那个花糟蹋，他就走到水边，把花丢在水里，说花瓣随水流去，比较干净，不要落在土里肮脏了。

黛玉说你觉得水干净吗？它在清华校园很干净，流出去就不干净，她说何不把它埋葬，所以黛玉就带着宝玉去葬花。她在清华的校园有一个别人不知道的地方叫做花冢，花的坟墓，她每一年春天收所有的花瓣在里面埋葬，她说花的身体日久随土散了，岂不干净？

我们现在的校园说不定也有小孩子在做这些事，只是我们不一定知道，或者老师知道了又跟我一样去骂他一顿，然后不好好读书。可是我想神话的世界在年轻的生命当中非常的迷人，所以《红楼梦》大家不要忘记在读它的人事空间的时候，一直要回到原点，神话的原点。

好，所以你认为宝玉是这个样子，还是这个样子？我想大家都可以自己决定。可读这本小说的时候，千万不要忘记不管宝玉千变万化，他的本身其实是这块石头，然后他爱上的草就是林黛玉，她住在全部是竹子包围的一个地方叫潇湘馆，竹子叫湘妃竹，我想清华校园也有，你们可以去找找看。

传说里面尧舜的舜去世的时候，他两个妻子娥皇、女英伤心不绝，就哭，一直哭，她们的眼泪就掉在竹子上，就变成了竹子上的斑点。所以有一种黄色的竹子上面有咖啡色斑点的就是湘妃竹，那潇湘馆就是林黛玉住的地方，全部都是这种竹子，刚好跟她的眼泪合在一起。

所以有时候想说不定有一个大学的女生宿舍旁边全部是湘妃竹，大概知道宿舍里面一定会有奇怪的故事发生。我想神话的故事我一直觉得不见得是距离我们很遥远，我们读神话的时候总觉得就在我们的身边，它会不断的发生。

好，所以《红楼梦》我们如果离开一下最主要的两个人，贾宝玉跟林黛玉，石头跟草之后，我们看到贾宝玉诞生的这个家庭姓贾的家庭，有一个比他大的姐姐叫元春，因为她生在1月1号就是元旦，春天的第一天，所以叫元春，后来就嫁进皇宫的那个元春。所以第二个女孩就叫迎春，欢迎的迎，第三个叫探春，第四个叫惜春。

元迎探惜，它是谐音原应叹息。是这个作者在写这本书的时候，觉得他四个姐妹的悲剧下场，他觉得所有的女性的，他对女性的悲悯，我想《红楼梦》很特别，因为300年前是一个男性沙文主义的时代，一个男人可以好多的太太，而且男性很重要，女性根本是不重要的。

可是《红楼梦》这本书一直说它是为女性写的一本书，他要把他一生看到认识过杰出的女性，悲剧的女性全部写成故事，所以元迎探惜，它是一个女性书写。我常常跟很多现在越来越红的女性，研究女性主义的学者说，应该从这个角度去谈一下《红楼梦》，因为《红楼梦》真的是一本非常特别不以男性角度出发，而以女性角度出发的一本书。

所以元迎探惜，所以我们看这4个女性的图像，元春元春刚才讲她出生在元旦1月1号，所以大家觉得她命大福大，16岁被选进宫里面，后来成为贵妃，可是她的故事是让我觉得读《红楼梦》最悲惨的故事，因为古代你们看过《甄嬛传》对不对？嫁进去就是跟爸爸妈妈一辈子见不了面的，然后在宫廷里充满着政治斗争，大概是最悲剧的一条路。

可是《红楼梦》的作者很特别，他违反了历史，他说有一个贵妃受到皇帝的宠爱，特别允许他回家见父母。我们知道有学者考证过，清朝没有一个嫁到皇宫里的女子回家过，皇宫里如果有3000佳丽，那3000个16岁的女孩子，没有几个人是一生见过皇帝，或者见过一次面就再也不会见面。

所以我们知道他大部分这些人都老死宫中，那么这一个上千年的历史里面有多少这些青春少女是这样子被作践跟糟蹋的，可是在外面都在讲说她们好棒，他们家有个女儿嫁到皇宫去了。

可是这个女儿回来的时候16岁，她的爸爸妈妈祖母全部跪在地上，她爸爸贾政对女儿称臣，因为这个时候的关系不是父女，是君臣，这样可以了解吗？所以那个时候元春哭了，因为她爸爸妈妈也哭了，祖母也哭了，他们不能表现出亲子的爱。

元春哭了，说，现在哭当初何必把我嫁到那个不得见人的地方。这句话大概是2000年来，所有中国的这种三千佳丽的故事背后最沉重的一句话，可是没有一个男性作家讲过这句话。可是这个作者真是了不起，他戳破了这个假象告诉所有的世人说，你作为父母真的爱你的女儿吗？你干嘛要把她嫁到那种地方去，受一辈子的苦。

所以改琦画的元春很特别，是一个背对人间的，看不到她的脸，好像荣华富贵是一个皇后娘娘，可是充满了孤独跟悲哀，看着一束的花，然后背对观众，这是元春。

迎春是第二个女孩，叫二木头，人好的不得了，好到连丫头佣人都欺负她，最后嫁给一个男的叫孙绍祖，就是典型的家暴活活被打死。《红楼梦》都在讲这些女性的不自主的命运，没有办法有自己的主张，自己的看法，自己的意见，作为一个女性在那个年代里的所有的悲剧，迎春。

探春，探春是第三个女儿，大概也是很多西方的观点里最喜欢的女性，像林语堂认为《红楼梦》里他最喜欢的女性就是探春，因为她非常有自我的主见，可是她的妈妈是一个最不堪的人，叫赵姨娘，是一个丫头，她爸爸就是贾政，跟宝玉是同父，贾政有一天看了一个丫头不错，就跟她上床，然后怀孕就生了探春，然后这个丫头就变成妾，就叫做妾。

他不止只有赵姨娘，还有周姨娘，其实我们就看到男性对于女性像代理孕母一样就生了，可是探春不能叫赵姨娘她的亲生母亲叫妈妈，她的妈妈是贾政的原配叫王夫人，这样可以了解吗？

她叫她自己的亲生母亲必须叫姨娘，可是探春就觉得说，我们引用她自己讲的话，我如果是个男人我就走出去，就从这个家族走出去。可她走不出去，古代的女性是没有办法自己走出去，所以探春大概是《红楼梦》的女性当中，后来别人觉得她也是一个悲剧，因为她嫁得很远，她的判词是风筝，断了线的风筝，古代觉得离娘家很远很远是悲剧，因为没有娘家的人照顾，可是我不晓得，我觉得今天嫁到美国也没什么不好。

我们知道大陆的新连续剧里面探春最后是嫁到像柬埔寨越南去做王妃的，我们有时候也觉得王昭君好可怜，所有男人在讲王昭君的故事，就是弹着琵琶一路哀怨哀怨，我想她在冷宫里有那么好吗？

她嫁到匈奴国去，那些王宠爱她不得了，未必不见得是好事，所以有时候我真的跟无法脱离这种痛苦的女性说嫁得远一点，其实真的可以闯出自己的一片天。从现在的角度来看，探春也许是一个非常大的解脱，因为她远离了她自己的家族。

惜春在这个小说开始的时候还很小，很奇怪，她一直喜欢跟出家人在一起，有一次人家送了很多宫里的花，戴在头上的话很漂亮，她说，我说我将来要做尼姑的，如果剃了头发花怎么戴，这是她很小时候就讲的一句话，她后来果然出家了，青灯古佛，就是诵经，所以是原应叹息的最后一个女孩子。

所以我想是作者在写这本书时候，回忆自己的几个很亲近的姐妹，而对她们每一个人的下场生命下场的一个追念。

《红楼梦》里当然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女性角色就是薛宝钗，薛宝钗我们今天大概不会特别讲太花太多时间讲她，薛宝钗是我觉得《红楼梦》里跟神话的关系比较淡薄的一个女性，她的父亲是四大家族里的皇商，很少去世，然后她的哥哥薛蟠是《红楼梦》里面大概最不学无术纨绔子弟的一个典型，所以薛宝钗必须撑起他们家的家业。

所谓的皇商是说替皇帝做采买的，我换句话说，恐怕是今天的中央银行的总裁那种角色，所以他们是不得了的家族，可是爸爸去世以后，这么大的家业都要由她一个人去承担，所以薛宝钗是能干的不得了。

而且你不看到后面不知道薛宝钗有多少的心机，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步步为营，每一步棋她都在下，可能包括她最后跟贾宝玉结婚这件事她都在安排，她是一个厉害到不行的女孩子。

其实黛玉当然知道宝钗是什么样的人，可是黛玉本来就是神话世界的人，她最后还完眼泪就要走，她也从来不会跟宝钗争的。可是宝钗你就可以看到，她在人世间的算计非常的厉害，我们今天因为谈神话，我们就少谈一点人间个性太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