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乾隆与真假《富春山居图》

83 乾隆与真假《富春山居图》

一、知识点

1.钓鱼台：

钓鱼台在宝鸡蟠溪河上，南依秦岭，北望渭水，西周名士姜子牙在此隐居十载，滋泉钓干遇文王而闻名于世。唐贞观年间：“太公兵家者流，始令蟠溪立庙。”并植柏四株。至清乾隆年间有庙宇17处，著名的有太公庙、文王庙、山门口、三清庙等，河东岸的钓台遗迹，河道中央的“璜石”，河西的望贤台以及飞瀑流霞，浪声莫测。钓鱼台建筑风格典雅、自然景色迷人。近年来，各级政府的大力支持下，钓鱼台风景区的开发建设步伐进一步加快，新规划的景点为钓鱼台将再添新姿。

2.维瓦尔第：

安东尼奥·卢奇奥·维瓦尔第（意大利语：Antonio Lucio Vivaldi，1678年3月4日－1741年7月28日），男，是一位意大利神父，也是巴洛克音乐作曲家，同时还是一名小提琴演奏家。

主要作品有《四季》等。

3.严子陵：

严光（前39年—41年），又名遵，字子陵。汉族，会稽余姚人（今浙江余姚市）。东汉著名隐士。

严光少有高名，与东汉光武帝刘秀同学，亦为好友。 刘秀即位后，多次延聘严光，但他隐姓埋名，退居富春山。 后卒于家，享年八十岁，葬于会稽余姚的客星山（陈山）。

严子陵这种不慕富贵，不图名利的思想品格，一直受到后世的称誉。范仲淹撰《严先生祠堂记》，有“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赞语，使严光以高风亮节闻名天下。

二、金句/精华笔记

1、有时候对笔法不是很容易了解，那就认为这幅画是假画，那当时比较有创作的，像今年已经九十几岁的张光斌先生就极力说这幅画绝对是最好的。

2、道士老庄最爱讲的就是有无相生，有跟无其实是互动的，有跟无是互动。

3、所以他一直在强调空的重要性，无的重要性，这是老庄哲学的智慧，告诉你说一个强，如果没有空的那个部分，阳光进不来。好，这些都是老庄的智慧。

三、全文逐字稿

好，我下面尝试把前段跟后段让大家看一下他的关系。因为我在做学生的时候，我看到这张画都是从这里看起，所以当时觉得有点奇怪，这么长的一个卷子， 636.9 公分，怎么会一开头从一个只占画面 1/ 2 的空间开始，而且这个远山有点没有头绪，来得无头无尾。现在如果我们把圣山图接起来，这个远山是从这里接过来的，中间当然可能稍断了一些，那这个部分从一个大山鼎立开始，然后慢慢接到了这个丘陵。

所以我想这次的合璧对我的意义是可以看到一个画家完整的构图了，完整的结构，因为这幅画在 70 年代， 20 世纪 70 年代曾经引起过论战，当时认为这幅画是假画的徐复关先生，因为他是一个哲学家，大家很尊敬他的哲学上的成就，可是因为他不画画，所以有时候对笔法不是很容易了解，那就认为这幅画是假画，那当时比较有创作的，像今年已经九十几岁的张光斌先生就极力说这幅画绝对是最好的，黄国王的富春山居，所以就打了一次大笔仗。

那港台、美国的学人都牵连在这个 b 站，那个时候我还在读书，那当时中国大陆在，所以没有任何学者可以参加这样的一个 b 站，所以我们看到说这样的一幅画，今天重庆又被合璧，其实在那个 70 年代就做过很多的讨论，特别有幸是因为当时是学生，所以有机会在故宫上课，拿出话来一点一点的讨论，所以今天看到这两样东西的合璧，烧断了 360 年之后再一次被放在一起，当然会有很多不同的感触。

当年带着我看这幅画，很多的老师除了张光斌先生以外，大概都过世，全部都走了，所以我想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遗憾。那我现在把它接起来，因为这两张画后来分开表，所以中间加了很多其他的印章跟霸尾，那如果我们接起来，尤其是这个龙脉就非常清楚，因为我们知道黄公望他其实很在意绘画的结构。

绘画的结构，我形容这一个长卷有点像中国绘画里最精彩的一个交响乐，大部分的绘画无法做成交响乐，只能是小品，甚至黄国旺自己的酒风雪记这么好的作品，我刚刚说也只是一个据点，点不能构成线，如果是交上去，一定要构成线的延长，因为它要经历一个复杂的起承转合。

这个起承转合如果大家听西方的音乐，像维瓦尔迪的四季，它可能用春夏秋冬来写成一个大的交响诗，它中间就有起承转合，那这张画的结构基本上是起承转合的结构。比如他从这个搭讪起来以后，慢慢进到中景的丘陵，接下来就会拉到一段的空白，他其实在告诉我们有跟无、实跟虚的关系，不要忘记这个人是玩易经的，道士老庄最爱讲的就是有无相生，有跟无其实是互动的，有跟无是互动。我再拿一个杯子喝水，老子一直告诉我说，你要知道这个杯子没有空跟无的部分，它不能装水，这是老子的智慧，而且讲得简单极了，只是我们学者常常越注解越麻烦，可是他讲的就这么简单，就说你喝水的时候不要只看到杯子有的部分，你要看到那个无的部分，因为它真正有用的部分其实是那个无的部分。然后他带我们进到一个房间，告诉我们说这个房子你不要看它盖得多漂亮，所有的墙壁、栋梁，它能够让你住，是因为它空，所以他一直在强调空的重要性，无的重要性，这是老庄哲学的智慧，告诉你说一个强，如果没有空的那个部分，阳光进不来。好，这些都是老庄的智慧。

那一死一生为别人卜卦的黄公望当然知道这个部分，所以他也在这个画里做了很多的虚实有无的对称。好，我们下面再回到流传后段的部分， 636.9 公分，所以其实它是画在六张纸上的，所以台北的这个部分占的比例最高。那这张后段的部分后来也经过在人间很多不同的巧取豪夺的流传，然后到了清朝的乾隆十年， 1745 年，我们知道乾隆皇帝是一个他称自己为十全老人十全老人就什么都全，人生的富或者贵或者女人所有东西都全，没有遗憾的人，那没有遗憾的人其实蛮可怕的，因为就是刚好没有无跟空的部分，所以他就觉得说天下所有最好东西都要为他所有，为他所用。所以我们知道乾隆皇帝搜什么兰亭什么其实都是临摹本。

可是山西唐他盖章，大章小章盖来盖去，其实我觉得他的章是一种占有欲，我们会在一个章子东西里面一直盖章，其实表示是我的，这是我的东西，它其实艺术上的快乐没有大过那个战友的快乐，他不断的要有。然后大家都跟他说人间最好的话是什么，他就要有。人家说最好的是快学实情，他就一定要把我快学实情搞到手中，所以什么东西都进宫了。那我们今天感谢他有他，所以有台北故宫博物院有这批东西，可是很多东西也被破坏了。

大家看到快血实情 28 个字，上次我们讲 28 个字，旁边他提了六十几次，六十几首诗，所以你就找不到黄羲、王羲之的字在哪里了。我觉得那个占有欲真是有时候蛮恐怖的，就不断的，就你爱一个女人在脸上一直盖章，好像那个要拿到屠宰场上的猪一样，这样其实蛮倒胃口。然后这个时候他就说黄公望是元朝最好的画家，那他最好的画是哪一张？他们说是富春山居，不是九风雪迹，它已经有九风雪迹了。是，竟然是富春山局，那我一定要富春山居。你知道皇帝一说我一定要，底下人就忙了，就一堆人开始忙，所以 1745 年终于富春山居图出来了。哇，他好得意，然后就这样一直提吃，一直提了五十几次，仅次于快雪时晴，所以那幅画完全被毁了。

今年这幅画应该会展出，大家到现场看一看，你会知道说这个不留白的皇帝多么可怕，那个画像只要有空白的地方，全部密密麻麻，全部是他的字根帐子，他生怕别人看不到乾隆，他不怕你看不到皇宫网，所以这是一种爱吗？我忽然觉得吴问金跟乾隆好不同的两个人，一个人觉得不如烧掉了，什么都没有了，空诸所有什么东西都不会有，什么东西都不会传下去，那乾隆就是不断的要有。

那这张画现在在台北故宫博物院，我刚刚讲6月会展出，我们称为子明卷，20世纪 70 年代就是为这两卷在打官司，因为很不幸， 1746 年第二年又有一个复乘三句图出来了，然后大家一看，瓦不得了，这个是无用诗卷，上面有黄公望最后的落款，大家都知道这卷才是真的黄公望。

可是前一年吹牛吹了这么多，这下完了，皇帝是不能够吹牛的，皇帝吹过牛以后，那个东西都要变成钦定，就是一言既出，驷马无难追，皇帝是均无戏言的，可是你戏言了五十几次怎么办好，只好硬熬。所以就说去年来了一个真的，今年来了一个假的，可这个假的还不错，所以不就把它保留下来做一个比较真？谢谢乾隆皇帝还有这个度量，保留了这一卷假的，所以我们就看到这一卷无用诗卷被定为伪作，就打入冷宫。所以皇上面只有乾隆皇帝的一首诗，告诉大家说这是假的，你稍微看一看就好了，不要太在意。那应该去看那个真的。那六月这两个放在一起的时候，我想你就知道天翼什么叫巧取豪夺，什么叫开了乾隆皇帝一个最大的玩笑，黄还是回到黄国王会算命的。黄公望易经里面有一个乾卦，里面有一个爻，是乾隆勿用那个龙，你作为龙，可是你有时候飞龙在天，可是有时候乾隆你要沉潜下来，不要用乾隆勿用，好像无用一样，所以被人家当成假的是多么多么多么幸运的事。

因为你可以躲过灾难，所以别人不知道，你应该私下庆幸，所以我们看到 1949 年这讲话被带到了台湾，那 2010 年很多人促成两幅画合在一起，去年是更一年三次更引，我想这个算命先生大概还在继续算命啊。那所以我们从台北的这一卷看起，就是这一段起来，我想它的墨色，我把它接在一起，大家可以看到那个整个衔接的某一种关系，乾隆的提拔在这里不是他自己写的，因为不是真的，所以他不屑在上面写字，所以他叫他的大臣良师证，把他的意思写上去，说这幅画是假的，赝品无疑，假的毫不怀疑。所以人真的不能太自信，那现在这一段话就留在那边，变成乾隆永远涂抹不了的遗憾。所以十全老人是有遗憾的，那个遗憾是过度自信，过度的自信。

可是我觉得这个东西放在这里二十几行的楷书，最麻烦的是黄公望在这里刻意压低视野，注意这一边是画的边缘，所以大家知道这边只露出了树梢，所以他把整个视线完全压低，让天空跟水的留白变成一公尺长的画面，最精彩的留白，可是这段留白被破坏了，这样可以了解吗？所以在我的书上，我就跟科技界的朋友一起修电脑，把它修掉了，所以你可以看到第一次耕耘皇宫忘画的原样。

那我很对不起乾隆，可是我也觉得他大概也蛮高兴，我可以用现代科技把它修掉，因为他讲错话了。好，我们看一下乾隆皇帝叫梁诗镇陈，梁诗镇写的说比例粘弱这个词我在书里有特别解释，就是比例粘弱疲乏的意思，非常的疲弱，其为砚顶无疑一定是假的。我特别觉得无疑两个字是非常非常乾隆的口气，他太自信了。他如果说可能都好一点，可他认定无疑一定是假的，就给自己一个最大的笑话。

那现在很多人都在谈说他身边其实一大堆的对建藏对于鉴定有眼光的文人，可是你要知道皇帝的话文人不太敢反驳的，所以太过自信的统治者非常可怜，因为旁边人都看出来，也不敢告诉你，所以千万不要做出太自信的样子，因为别人本来可以告诉你，结果都不敢讲，就留了一个大笑话在这个地方。

可是我还是比较可惜，这么精彩的一个空白被占据了，因为不然我们在现场其实可以了解到为什么皇宫王把视线压低了以后，让水跟天变成留白，因为跟前面的空间刚好是一个对比的互动的关系。好，我再放大，大家看得更清楚，比例年弱，其为砚顶无疑为画格，锈润就还好，就虽然是假的，还锈润可洗，亦如双钩下真肌一等，就是说不是真肌，可是下真肌一等就是假话里最好的，因为其实富春山居很多假的，很多房本，那这一卷算是假话里最好的，就稍微留了一点他的这个余地。

好，我想在我自己做学生的时候，这幅画被论战，讨论战的时候，大家有时候都有一点失了风度，攻击对方，那我觉得不是皇宫望让大家看这幅画的原意，所以我倒觉得 2011 年6月，如果这两幅画合在一起，也许可以心平气和，因为现在都确定这幅画一定是真的，所以我们可以好好地在前面回到绘画本身。

绘画本身是一个 82 岁的老画家，上下复春江好多年，这条河流对他来说已经不是风景，而是一桩心事，而是一桩心事。而这幅画里他所画的富春江，今天大家还可以去在杭州西湖网上诉桐庐富春这一带，也就是靠近千岛湖这一带，还是风景非常惊人的地方，而这个地方，黄公望在这里走走停停，云游了很长一段时间，看着所有两岸的树飘过去的一片云，春天看，夏天也看，秋天也看，然后秋风吹起的时候，水泊荡漾，他也在看，然后他开始娓娓布置，信之所致就化一点，心之所致就化一点，变成一生的点点滴滴的回忆。然后在我的书里，我特别提到富春江是有故事的，这个故事很久很久了，我们现在去汨罗江，马上要过端午节，你一定会想到汨罗江的故事，因为有一个悲愤的诗人爱国爱到那个程度，最后决定要自杀了，要跳河自杀。自杀以前，偏偏有一个渔妇划船过来，然后唱了一首歌，说沧浪之水清，可以浊，我阴。沧浪之水浊可以浊无足。所以这个河水干净，你就拿来洗洗帽子，这个河水脏了，你就来洗洗脚。

屈原当然知道这个渔父是来度化他的，可是屈原也有他自己的悲愤的坚持，觉得天下都脏，我不要跟着脏，我不要随波逐流，所以他就跳河刺杀。所以大概不管什么时候我们去汨罗江，大概都感觉到他的孤独、悲愤、郁闷。和富春江故事不太一样，富春江是在东汉光武帝继位的公元 25 年前后，发生了一个有趣的故事。我们知道东汉光武帝就是刘秀，刘秀是中国历史上开国的帝王，里面大概文雅的一个。我说文雅就是说他大概比较斯文，那可能有点像我们的马英九总统这样，读大学的读大学，然后读大学的时候，他的同学有一个叫做庄光，庄子的庄光明的光，他庄子的后代书读得很好，然后他们同时追一个女朋友，那个女朋友叫殷丽华，长得很漂亮，那最后刘秀比较帅，就追到了。

那庄光没有追到，可是因为都是大学生，在清华读书，所以不一定都变成情敌，也可以彼此蛮照顾。所以后来王莽当政，天下大乱，庄光就鼓动刘秀说，嗯，出来起兵，也是刘这个刘家的后代，刘邦的后代，所以你名正言顺可以起兵。那你知道那种长得漂亮帅帅的统治者其实都有点傻傻给他们帮运很好，旁边一大群人帮他，唉，他就帮他打天下。

其实刘秀很好玩，他根本胸无大志，他年轻时候发过一个誓言，大家喝了酒就说你愿意做什么，你愿意做什么。他说做官当做执金舞，娶妻当娶殷丽华。就在清华大学毕业前讲了一句话，说做官要做那个宪兵司令，就在皇帝前面拿着刀枪帮他护卫的植金舞。那娶太太就要娶那个最漂亮的校花映丽花，所以我一直觉得它其实没有什么大志，可是就被人家拱拱拱，就最后就出来，唉，糊里糊涂做了皇帝。那这个人做了皇帝以后，导师很特别，因为刘邦朱元璋做了皇帝都是杀所有跟他帮他忙的人，残酷虐杀。刘秀很特别，就是因为毕竟大学生，我觉得这个我也可以了解。你清华大学做了总统，你同班同学都是清华大学，所以程度差不多，所以还好。你知道刘邦这种做了皇帝以后很惨，因为他刚帮他打天下的叫隐居卖江泽，刘就是那运讲卖豆浆的拉车的，所以上朝的时候已经都做了宰相，在那边说，唉，老刘你那个时候我们去纪元怎么样？那个刘邦都快疯掉这样子，所以我有时候蛮同情刘邦跟朱元璋，因为大概非杀不可，因为程度差太多了，你做了皇帝以后，那个要有一点威仪的时候，他偏偏就在那跟里面讲你的那个糗事，所以全部都被杀掉。

那刘秀就对工他的帮他的人很好，那当然第一个工程就是装光，因为是帮他最大的忙的，而且连女朋友都都被他抢到手了，所以他就要装光出来做大臣，做宰相。装光不见了，消失多少年以后，以帝王之尊骗天下，搜寻搜不到，你知道那个国安局多厉害，可是就是找不到壮光。然后刘秀很难过，很怀念这个清华同学，所以就给自己的孩子，将来要继承皇帝位子的太子叫刘庄，取他的信叫刘庄来纪念他的朋友。然后再过一些年，大家找到了庄光了，在富春江钓鱼，变成了一个渔夫，然后也不姓庄了。因为古代跟太子帝王要避讳，所以太子用的名字你不能用，所以他就改成了严子陵，称严光，号严子陵。所以历史上有个了不起的人物叫严子陵出现，就是在富春江有一个钓鱼台，在那边钓鱼的人。

那刘秀晚年的时候，这个钓鱼的人到了长安，到了洛阳，见了皇帝，老同学好高兴哦，这个皇帝就跟他聊当年清华往事，印利华也老了，这样谈的太开心。刘秀就说今天晚上跟我睡在一起，所以他们其实感情真的很好，就是睡在龙榻上，妆光呼呼大睡，严梓琳呼呼大睡，一脚就跨到皇帝的肚子上去，然后第二天大臣奏报说夜观天象，克星犯 d 座，哈哈哈，那刘秀就大笑说，老朋友没关系，这样，所以这是大概中国那种紧张的君臣关系里，唯一让你觉得好棒的一个故事。然后因为严梓琳在这个地方钓过鱼，所以这个地方就有一个钓鱼台，一直到现在还在，所以如果大家去富春江走走这个钓鱼台，你可以看到北宋范仲淹到了这里，范仲淹写了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先生，就是讲严子霖先生之风，山高水长。好精彩的 16 个字，这 16 个字在讲这样的山水里，有一个读书人的品格，可以帮人家打天下，而不去做官的，跟云山苍苍，江水泱泱一样。

所以黄公望画这张画背后是有这些故事的，这个江水的故事要变成一个蛋破的故事，不是激愤的故事，而是看一个江水流过去，缓平缓从容的这个故事。那南朝的吴军也来过这里，写信给朋友给宋元思，现在是大概中学生的教科书里都会读到的。蒋富春江的一段非常美的文字说这个天山共色，天的颜色跟山的颜色都是一种，那种蓝，那种绿，那种漂亮，烽烟俱进，这么安静，这么桃花源一样的一个事件，从流飘荡，你坐在船上，随着那个水到处飘来飘去，任意西东，可以往东，也可以往西，不要那么在意下一站一定到哪里。从流飘荡，任意西东也变成了富春江给很多人的一种生命上的鼓励，所以这个故事是一直在连续的，从南朝到宋到唐朝的骆宾王来了。

骆宾王是武则天时代政治失败，因为他写了一篇陶武照，戏骂武则天，所以被抓到监牢里，所以他后来出了监牢，到这个地方就看到人家在那边钓鱼，他看到的不是严梓琳的弹魄，他看到是那个鱼被钓上来的时候，那么拼命抖动的那个痛苦躯体求哀，他看到政治的挣扎跟矛盾冲突，所以每个人来赴专家看到的风景是不一样的，李白也来了，苏东坡也来了。

苏东坡因为不断的得罪皇帝，一不断的下放，所以下放的时候他就游山玩水，去了很多好看的风景好的地方。所以他说古今的君臣虚名一梦，古今的这个君臣，其实他的关系就像一场梦一样，那只有远山长，云山乱，晓山清，写了他最美的那首行箱子，那首词，远山长，云山乱，小山青。这个句子黄公望一定很熟，那他在画画的时候也变成他看风景的一个感觉。

然后到了黄公望 13 岁，文天祥起兵失败被抓到北京大都，忽必烈其实一直要招降他，给他大官做问题，想不觉不可以。恐曰成人梦，曰取义。而今意志，所以人志。所以大家看到他写了正气歌传世不朽的作品。所以他砍头的那一年，有一个福建人叫谢傲，原来是跟文体想一起兵，后来逃在民间的，就跑到严子林的钓鱼台上大哭，然后用酒果祭奠闻天祥，北向北边叩拜，然后拿着竹子唱招魂的歌，最后竹节俱碎，就是石头也碎，竹子也碎掉。那个台子现在又有一个名字叫枯台。枯台这一年黄国王 13 岁，黄公望 13 岁，刚考过天才儿童的考试，所以这些故事黄公望不会不知道。所以我们接下来看到他在这条江水里看到的风景，有的时候在哭，有时候在笑，有时候是舍去的蛋破，有时候是执着的悲哀。所以他不是在看风景，他在看上千年来文人在这条河流里留下的许许多多的各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