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富春山居图》：巧取豪夺，几经周转

82 《富春山居图》：巧取豪夺，几经周转

一、知识点

1.道号：

道号，指道士的尊号。一般的道号都是“某某子”或者“某某道人”、“某某山人”、“某某散人”、“某某先生”等居多。也有信众居士或后人给他上的尊号谥号。比如纯阳子、玄诚子、玄诚道人、凌霄子、凌霄道人、清净子、无为子、无为道人等，大多都带有本教派思想理念的色彩。

2.吴达可：

吴达可（1541—1621），字安节，常州府宜兴（今属江苏）人，吴俨侄孙。万历五年进士。授会稽知县，选授御史。言大学士赵志皋昏庸宜罢，不纳。视长芦盐，绘饥民图上奏，请振贷。按江西，疏言税使潘相不法当治罪，不听。还朝后，陈新政要计，痛规首辅沈一贯。官至通政使。乞休去。有《奏疏遗稿》、《三忠文选》。

3.沈周：

沈周（1427年11月21日－1509年8月2日），字启南，号石田，晚号白石翁，长洲（今江苏省苏州市）人。明代著名画家、书法家、文学家、医学家。

沈周出身富裕的书香绘画世家，少时师从陈宽学习诗文，青年时期师从伯父沈贞，还有刘珏、杜琼、赵同鲁等学习绘画。其一生家居读书，吟诗作画，优游林泉，追求精神上的自由，从未应科举征聘，始终过着田园隐居生活。正德四年（1509年），沈周去世。

沈周与文徵明、唐寅、仇英并称“明四家”，是吴门画派的创始人。他师法“元四家”，并上溯董源、巨然，同时旁涉南宋院体画和浙派等，形成了独特的个人风格，在元明以来文人画领域有承前启后的作用。传世作品有《庐山高图》《魏园雅集图》《仿黄公望富春山居图》《沧州趣图》等。著有《石田集》《石田稿》《石田文钞》《石田咏史补忘录》《客座新闻》《续千金方》等，但大多散佚。

二、金句/精华笔记

1、他说这个宇宙里的山，宇宙里的水，宇宙里的万事万物都是慢慢在形成的，所以这是易经里面了不起的一句话，所以你急你就完成不了宇宙。

2、好好去看一张好画，而不是其他的巧取豪夺的一些东西对他没有意义。

3、我特别要讲的是说，注意一下生命的态度，这幅画今天谁得到都要拼命的，可沈周是这样的态度。

三、全文逐字稿

好，接下来我们就要进到黄公望最精彩的一件作品， 82 岁落款的富春山区。在书里有一个比喻，北京故宫的九风雪记，是黄宫旺 82 岁为自己画的一个据点，可是包括浙江博物馆，跟台北故宫的富春山居合在一起， 700 公分长，是他一生的一个回顾，所以两样东西不太一样，据点只是一个单幅的作品。可是如果是一生的回顾，他必须是长眷，因为他一路走来，回头看他自己一路走来的漫漫长途。他开始创作了那富春山居，等一下会带大家读它里面落款的部分。

他说执政七年就是1347，我们知道西方还在中古时期，西方的乔托这些人才刚开始要萌芽，达温西还早的很，米开朗基罗还早的很，所以其实东方的艺术非常的早熟，所以如果以年代来比较东西的美术史，黄公望的出现在 135747 年就开始画幅真山居图，他说他那个时候做道士，然后已经 79 岁了，所以他就带着他的一个全真教的师弟叫做证书。

这个书这个字我们现在很少用，可是我想在座如果读庄子的朋友对这个字应该不会不熟。书这个字是一种很大的树，大到什么程度？大到你不想拿来做什么啊？所以我们讲大而无当的那个成语也从这里来的。然后每个人过去就骂这个树，说这个树长得这么大，歪歪扭扭的，所以坐桌子也不好，坐椅子也不好，坐房子的栋梁也不好，你知道栋梁一定要很直的，够直才能做栋梁。然后这个话就传到庄子耳中，庄子就哈哈大笑说幸好他不值，他要迟早被你砍掉做房子了。

那书这个字的意思说因为它无用，所以他才保全了自己，这样可以了解吗？这是很庄子的哲学，庄子的哲学总是喜欢讲故事，总是喜欢告诉你说，你不要以为你是栋梁之材，你就很得意，栋梁之材都是要被砍掉的，因为你有用，你常常因为那个用，你就要受伤。所以书这个字被一个道士拿来取作他自己的名字，当然他希望他是这样的，做到庄子奖，所以他就给自己取了一个盗号，叫无用。所以等一下你就会看到，在这个落款里面，无用就变成了黄公望身边的一个陪伴他的师弟比他年轻一点，然后他们就开始云游各地，然后皇宫往常叫他无用地，无用是地，这样他们的老师就金志阳，就金蓬头，就是当时全真教的一个重要的领袖。然后在这里这个吴用师很好玩，他因为跟黄公望很好，他有一天就跟黄公望说，唉，你这张画画了三年四年都没画完，从七年开始画，画到已经到十年了，这一年是更一年。然后他就逼他说，你可不可写一个霸伟，这一年是 1350 年，皇宫的望已经 82 岁，说你要写，皇宫上说写什么？他，你要写这幅画是给我的。

黄光就觉得这个师弟蛮滑稽的，取了一个道号叫无用，可这么在意，所以不要以为你名字很无用就一定无用了，就是他斤斤计较的这幅画是给我，因为这幅画将来一定很贵，一定很有名，所以你一定要在后面写好给我。那黄光被他逼得没有办法，就开始落了款，就是等一下我们下一章会给大家看到。他说我多年来娓娓不至娓娓这两个字，我们现在也不太用这个字。娓娓是易经里的字，易经说承天下，要娓娓是说从容，慢慢地去完成，叫做伟，所以我一直觉得这两个字用得很特别，因为它是一个道士，常常用易经跟人家算命，所以他才会用到这两个字。所以伟听起来是伟大的，伟的发音，可是他跟伟大意思刚好相反，就说让你不觉得慢慢在形成一个天下。他说这个宇宙里的山，宇宙里的水，宇宙里的万事万物都是慢慢在形成的，所以这是易经里面了不起的一句话，所以你急你就完成不了宇宙。

所以说我这么多年在画这幅画，为什么没有画完？因为娓娓不倦，因为我觉得这幅画我不要那么急着把它画完，好像也知道是自己最后一件了不起的传世之错，所以慢慢地画。他说因为我画完以后就会有人要我落款，说这是他的，就是其实是讲的无用，那将来这幅画一定有人巧取豪夺，我们知道他夺用这个字，其实就是我们现在抢夺的夺，抢夺的夺这个字，将来有人会骗这张画，一诈骗这张画，有人会抢夺这张画。我觉得这个算命先生太厉害，他全部算出来了， 600 多年的事都算出来，包括6月要在台湾展览，大概他都算出来如何有人要在各方面利用这张画做文章，他都算出来了，所以他说将来一定有人巧取豪夺。数始知其成就之难。我只是想应该有人知道一张好画完成是多么难的事，所以我有时候读到这段好像想哭的感觉，我觉得那是艺术家到最后留在人间好重要的一个句子。数始知其成就之难。所以他其实不是为了证书逼他写，他才写这一段话，是他要让 600 多年以后大家知道画一张好画多么难多么难。所以不要因为一个什么总理说他要合在一起，就合在一起，其实没有什么意义，而是说好好去看一张好画，而不是其他的巧取豪夺的一些东西对他没有意义。

他最后落款说，触节我们现在也不太用，就是将要来临的端午节。这些都是道士常常在算命里用到的节气的某一种字。所以我把这一段放出来，我带大家念一下。执政七年，仆就是我归富春山居，我回到富春山区，无用诗写往，虽然是他的师弟，他的晚辈，他很尊敬。他说重新起具吴用师这个道士跟着我，跟我一起侠日有空闲的时候，我就在南楼，在那个道观的南楼，远比写成此卷，我就画了下面 4 个字，好棒，就是我们常常用到的诚意。

性之所致。人生一定要有兴之所至，今天高兴来听听课，不高兴不要来，兴之所至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没有那么在意，所以其实这幅画对他来讲，完成不完成也不是绝对 100% 的，所以他特别用到四个字，兴之所至。今天觉得天气很好，人也很舒服，所以我就画个两笔，不觉不知不觉喋喋不已，如许就化成了这个样子，逐旋填长，有的时候勾一勾轮廓，有时候在轮廓里面再填一点笔墨。月经过三四载，已经过了三四年，因为 7 年就到这里，现在已经是 10 年了，已经三四年过去，未得完备。

我没有画完好这句话也特别注意一下，魏德完备，东方很多了不起的作品都是魏德完备，所以我其实有点怀疑富春山居说并没有画完，因为虽然落了款， 86 岁死掉，可是对一个画家来讲，也许是他一生最后的作品，所以他只要活着，他都会拿出来又画一画，就像红楼梦其实没有写完，可是也不因为没有写完而不成为伟大的作品，往往也因为没有写完，所以留了很多余音袅袅的东西。

我想这个跟西方的艺术的看法价值也非常非常不一样。我们的生命其实永远没有完，生命怎么去断定它的结束？脑婆停止吗？心脏停搏吗？其实黄国旺早就脑婆停滞，早就心脏停搏，今天好像他还活着，所以未得完备。也许是他另外一个领悟，盖因留在山中，所以我其实常常把这张画留在山里的道观里，而云游在外，我自己喜欢到处旅行，可是我很喜欢他用了两个字，云游。像天上的一片云，到处东飘西飘的，也没有在意一定要去哪里，可以到这里，也可以到那里，云游在外故耳，所以没有画完，今特取回行李中。

今天很特别，因为我这个叫无用的师弟逼着我要写，所以我只好把它带在身上，好变成功课了，有没有发现也变成作业，然后有压力了，所以经特取特别特意的戴在行礼中，早晚得想早上晚上有空的时候当为找笔好，我就好好画，因为有师弟逼着好，下面四个字一定要背下来。

无用过滤。这个无用到底是讲，唉，师弟你不要这么担心好不好，还是说我们每一个人都不要担心。我的意思说这个无用到底是指他的师弟，还是其实是一个意思，历史有很多的天意在里面，我们怎么担心也没有用，我不知道大家了不了解无用过滤，我常常在想，唉，这个家伙到底在讲什么？无用过滤，或者是说，师弟你都叫了无用了，你还这么斤斤计较吗？这么操心吗？或者是告诉我们说，好好去读读庄子，无用之用方为大用那一段故事所无用其实刚好跟过滤是两个对立的词汇。无用过滤，将来有巧取豪夺者。好，我觉得这里面这个人在算命了，这幅画将来一定有巧取者，有豪夺者，他在算命了。 600 多年以来，多少人在巧取在豪夺？也许不一定懂这幅画的艺术上的动人之处，可是利用他搞政治，利用他搞发财，利用他做各种情况，都可能叫做巧取豪夺。

它全部写在后面，全部记录在这个霸维当中，而且好像也在告诉他的师弟，吴用说，你干吗那么担心呢？我就是给了你，你能够活多久？你走了以后，这幅画会永远是你的吗？这幅画到底属于谁？我想这些都是我在读这个霸尾的时候觉得好有趣的部分。杯先是倦嬷好，就是有人如果要抢这幅画，先读一读我在这里写的字数。始知其成就之难。希望你们看到这幅画的人都能够知道生命完成一幅作品多么困难，因为他不是在画一幅画，它是一生的完成，一生最后的完成。十年执政，十年， 1350 年，青龙在耕耘。算命先生用的字眼出来了，用节气，青龙在更引我觉得他特别落了，更引年触节，端午节前一天大吃，学人疏于云间，夏氏制止堂，因为等一下大家会发现黄国王走了，证书走了，这幅画就在人间经历他的巧曲好多啊，经历他的桥屈好多。

我们看到明朝的时候，元朝亡国了，明朝的时候有一个大画家沈周，他曾经有过这幅画，然后他说就在于所这张画原来是我的技师之，他这里讲得非常含蓄，因为沈州是一个大画家，没有很多钱，那他眼力很好，他看到这幅画知道是黄国旺的传世名作，就买了下来以后就拿去裱画电说要重新裱，因为有点旧了，有点破旧，结果那个表话店的老板的孩子就把诈骗偷走了。

你知道沈州是一个很木讷的人，也不会打官司的，然后不知道怎么办，然后过几年发现这幅画卖给了当时一个做大官的叫樊顺举，樊杰推不但卖给了这个樊顺举，就樊杰推樊攻，他就买了去了。然后这个人不但买了去，还把沈州找来说，唉，我买了一张好画，你来看，沈州一看就快晕倒，就因为就是他被骗走的那一张画。然后沈州老实，然后也觉得我好像跟这幅画没有缘分。好，注意一下这个态度，好像没有缘分。然后这幅画已经在什么国防部长手上了，你搞不好你还要上命的，所以最好也不要讲了，所以他讲得非常含蓄，他说这张画齐翁黄公望择人而应受之，是不是黄公望故意在选某一个人要给他，所以这幅画不是我的。我特别要讲的是说，注意一下生命的态度，这幅画今天谁得到都要拼命的，可沈周是这样的态度。

然后沈周失去这幅画的时候，曾经靠记忆临摹了一卷，这卷现在北京故宫，这是唯一看到这张没有烧过的这幅画临摹下来的一件作品。那我在这里我特别把沈周这个字放出来，因为我觉得了不起，我觉得光 51 公分就6亿，你算算看 700 公分要多少钱？那沈州可以淡淡地讲说，既然以前是我的，现在不是我的，大概没有缘分吧。那我也很祝福这个被皇宫旺看中的樊顺举你得到了这句话。可是没有多久，樊顺句也失去了这幅画。大概不到 20 年，这张画就到了别人手中。我们看到后来的谭志怡拿到了一幅画，找了文正明家族的文彭在后面题字，文鹏的字也极漂亮，这些都是明朝的大画家、大书法家，然后他们一定写一个字，后学，尊称皇宫王。

我是晚辈，所以后学两个字大概也是东方美术很重要的两个词。我很高兴我们年轻的时候有庄严老师、台敬农老师，我们可以跟他们写信说后学，慢慢你会觉得你被推到前面去了。其实做后学好大的幸福，因为前面有仰望的典范，有可以仰望的典范。西方的画家比较不会这样，翻谷大概不会称哪一个人，在哪一个人面前称自己为后学。因为西方的文化里面有一种爆发力的比赛竞争，所以一定要赢过对方。东方知道时间是一个漫漫长夜，每个人只是做好自己的那一段，所以他喜欢用后学这样的名称。

好，下面我把这个流传整理一下。神州大概 1488 年，看了这幅画在樊顺举手上，很快就转到谭志毅手中。 1570 年， 20 年又转到了明朝后期的董其昌手中。 1596 董其昌就是今天上海的大收藏家，今天上海这一代的当时明朝的收藏家。董其昌到晚年时候非常的穷困，所以就把这幅画没有卖点，压压的意思，说有一天我有钱，我还要回来，因为对我来说这张画太重要，就押给了吴达可。

那董岐昌跟吴达可的儿子吴支举是同榜的近视，所以等于是清华大学同学，所以有一点关系，所以表示说我押到你们家，你们暂时让我还债，有一天我希望可以赎回来，可是后来也没赎回来，那所以这幅画就一直在吴家，然后传了三代，吴达可、吴支曲到了吴红玉手中，吴红玉大概是保有这张画最久的一个人， 40 年左右，所以他是吴家的第三代，给自己取了一个号叫问青，你注意一下，会给自己取号叫问青的人大概都有一点孤僻怪异，这个人什么都不喜欢，只喜欢书画。然后特别是富春山居，他把富春山居当成爱人摆在床边，睡觉也靠着他，吃饭也放在桌子旁边，永远寸步不离。所以这样的一种关系非常非常的特殊。

所以到了清顺之七年，我们看到已经是明朝王国的时候，天下大乱，吴问卿什么都不拿，家财全部荡尽，就拿着富春山居吐槽，难逃到山里面躲起来。然后有时候给好朋友周志霖看一看，周志霖说，你爱一张画爱到这种程度，你简直是完蛋了，这样就是以生命相寻的感觉。然后那一年是庚寅年，又到了庚寅，我们看到吴问青在那一年的冬天生重病，临终临死的时候走不掉，自己没有子女，没有儿子，这个东西好像也传不下去，最后就命令侄子吴子文烧火，火讯烧掉。那每次读到这一段，我都会停下来想，如果他是我的，我会不会做这件事？我也常常问朋友说，如果是你的，你会不会做这件事？那问清真问的好，你其实很难回答，我也不觉得，很多人很简单的说，这个人好自私哦。我讲我在书里讨论这一段，讨论了很多，我们知道唐太宗爱兰亭序到最后陪葬，古代很多的帝王爱女子，最后要陪葬，爱是可以毁灭的，爱是可以不放手的。其实我们很难知道我们自己在当下会做什么样的决定，所以这张画就烧了，所以我想是历史上惊人的时刻。不晓得 300 多年前的黄国王是不是卜卦已经卜到这一段，所以写了一个庚引，因为再一次到了庚一年分成两段，所以他的侄儿无此纹，无贞度，就把这个话又抢救出来。大家知道幸好是东方的话，它是卷起来的，所以烧的时候一定从外面烧，里面很长，卷在画心中间没有氧气，不容易烧到。所以前面的 51 公分左右，那个地方就稍短，上下也稍了。所以台北的故宫的话，展出时候大家看一下 33 公分，那浙江的那个烧的那个部分只有 31 公分，所以上下也烧了一部分，那这个伍子文就把它抢出来了，然后重新表，然后就称为圣山图，就是现在运到台湾来的这一段。

在座的朋友会觉得吴子文比他的伯父吴问清更爱这张画吗？我不晓得，因为第二年他就高价卖出，所以其实很矛盾。那个矛盾是说稍不见得是不爱脉不见得是爱，其实是非常复杂的问题。我还在这里觉得问清这两个字用得极好，因为下面我要给等一下给大家看到。这张画后来 1956 年进到浙江博物馆，原来就归吴胡凡所有。好像这一前段跟姓吴的特别有缘分，就是圣山图就是这一段，现在运到台北来的这一段，我等一下会把它接在一起给大家看，可是看之前我先给大家看。周之霖是吴问清的好朋友，他在更引年就是吴问清生病要捎这张画。前半年的时候看到这张画，他特别讲到一件事，国变时就明朝王国，清朝建立的时候问清他的好朋友问清一无所问，什么都不拿。独徒仙而习此卷，我忽然觉得很感动，就这个人家产什么都不要了，逃难的时候只拿了富春山居，所以不能说他不爱。那我觉得大家有一天碰到海啸、大地震，你看你会抓什么，你就知道你爱什么啊。我们没有做过这个功课，所以我忽然觉得我不敢骂吴问清，就是到底我们那个时刻会抓着什么跑，那他这个周志林就讲到了这句这段话，那这段话很少人看到，因为他在卷子的霸尾，所以我特别放出来，也在书里面谈了很多这件事情，所以对吴问清的行为也许有一种理了解，截乎他就常常叹了一口气，此不递。

秦昊既知这已经不是喜欢一个东西了，直性命寻之。吴问清简直是拿性命，拿这张画当他的性命，他才会天下大乱，国变时旗，他竟然抓了富春山居就逃到山里去，什么都不拿，什么都没有拿。其实是一个三代富贵的家庭的孩子常常会有的反应，第一代创业的人比较不是这么浪漫的，可是我觉得到第三代常常会出现这样的人，没有儿子，一生谈恋爱，只有一个对象，就是富春山居，只跟富春山居谈恋爱，然后最后当然性命，以性命相寻。我觉得后面有一段我还是要跟大家讲一下，说问清。

吴问清目空一室，眼睛里从来看不起什么东西，这个人是世家子弟，那不是可以谈到谈得来的人，他根本不来往。木空一世兄绝先诚，他的胸怀里面一点肮脏的东西都没有，孤僻孤傲。兄绝先，臣时乃时宜世迁，感慨细枝那现在他觉得吴问青已经病重到了晚年，其爱根犹未歌好。

好精彩的句子，爱根，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爱根，那爱的根可以割掉吗？不是割那个富春山居是你对他的欲望，爱跟，我们会觉得你大概在那种什么性侵犯的罪犯身上看到爱跟魏哥，所以好痛苦，不得不去犯那样的罪，可是我们不知道我们身上有多少的爱根维格，眼睛可能是爱根，耳朵可能是爱根，口腹之欲都可能是爱根，那个爱根有味歌。

周志霖叹了一口气说，我这个好朋友，你的爱跟没有歌，所以你还要受苦，爱跟为歌就是要受苦。所以不到半年吴文清就烧了这张画，真的是到最后跟生死缠绵，我觉得他完全是林黛玉，林黛玉到最后焚稿断痴情，最后听到宝玉娶了别人，爬起来把所有跟他的来往的信件全部烧掉。焚稿段痴情，那这是林黛玉动人的一场戏，也是吴问清动人的一场戏。所以有时候我跟朋友说不要随便骂吴文清，他当时不烧也没有我们今天这么多的戏可言，他当时不烧也不会有今天武警护送这种场面出现，也不会有6月这样子如火如荼的盛世。一个长篇小说是要有情节的，有情节就要有哭有笑，有喜悦、有哀伤，全部都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