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德加笔下的城市风景
一、知识点
1.萨克斯:
萨克斯,是由比利时人阿道夫·萨克斯(Antoine-Joseph Sax,1814-1894)于1840年发明的乐器。
阿道夫是一位锐意的乐器制造者,擅长黑管和长笛演奏。他最初的设想是为管弦乐队设计一种低音乐器,比奥菲克莱德号(Ophicleide)吹奏灵活并能适应室外演出。他将低音单簧管的吹嘴和奥菲克莱德号的管身结合在一起并加以改进,以自己名字命名了这种新型乐器。
2.中式小凤仙:
小凤仙(1900年8月-1954年,一说1976年),原名朱筱凤,偏房所生,后改名为张凤云、张洗非,“小凤仙”是卖唱时的艺名。原籍浙江钱塘。出生在杭州,父亲是没落的满族八旗武官。在清王朝彻底崩溃前的苟延残喘的年月里,这个八旗武官又突然被解职了。小凤仙的幼年,生活在一个日趋贫困,后母对她很冷漠的家庭中。
正史之中并没有关于她的记载,甚至连她的生卒日期都没有能说清楚,小凤仙曾是歌妓,是名动公卿的名妓。她曾帮助共和名将蔡锷将军逃离袁世凯的软禁,更因为与蔡锷的那段至死不渝的爱情而被人传颂,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这段爱情被拍成名叫《知音》的电影。
(本图为中式小凤仙服装样图)
3.法兰绒:
法兰绒(Flano,Flannel)一词系外来语,是一种用粗梳(棉)毛纱织制的柔软而有绒面的(棉)毛织物。于18世纪创制于英国的威尔士。国内一般是指混色粗梳(棉)毛纱织制的具有夹花风格的粗纺(棉)毛织物,其里面有一层丰满细洁的绒毛覆盖,不露织纹,手感柔软平整,身骨比麦尔登呢稍薄。
二、金句/精华笔记
1、爱玲说上海最早创害创造上海的时尚文明的都是妓女,他讲得非常直接,因为最敢穿衣服,最敢接受新的这种事物,然后在他们的生命的调性当中,他们也最敢大剌剌的表现此物。
2、他的视野的宽广比影响他的马奈莫奈雷诺还要大,这点非常难得。我不知道是不是原来他二十几岁以前一直被那个贵族绑住,所以一走出来以后比任何人更放肆,就是什么题材他都接触。
3、他觉得他是写实主义者,他只是走向城市以后,用写实的方法去呈现人的各种生活的面貌,好像巴黎街头的这种小丑。
三、全文逐字稿
好,我下面要给大家看豆浆,这一段时间一旦被马奈带进了城市风景,它最了不起的就是这种,我们叫咖啡康色特,其实是一种小酒馆,有时候我们叫做卡巴瑞,就是在里面吹萨克斯锋,然后调酒,然后有一些女人在里面唱荒腔走板的歌。那法文歌里面最有名的那个就是玫瑰人生的那个爱得斯皮尔夫,就他声音其实有点哑哑的,他们跟那个歌剧院唱那个华丽美声不太一样,他们比较像姜慧,就声音里面有一种苍凉,讲着你爱我,我不爱你什么那种事情的,其实他很庶民,非常庶民。然后我们看到这些女性打扮非常得大胆。
好,大家特别看到城市风景一旦完成,刚才提到说颜色全部跳出来,而这个颜色也当然说明这个城市的来临,城市的自由化,人开始敢于表现自己。好,我再回到米勒,早 20 年,米勒晚 10 岁,人物的衣服都是素色,在农村里你穿这个样子,你大概就完蛋了啊。其实我们小时候,我的童年在搭笼洞,有一个比较时髦的在酒家工作的女人骑着甲车回来穿这种红噢,大概全村的小孩都跑出来看,因为侧目已逝,指指点点,就现在不会有人就有这种感觉,因为都绘画完成了,都绘画完成,所以我们就会看到这一类的女性,其实她们是做表演艺术工作,有点讲的高贵了一点,我想他们的表演是在卡博瑞里面,他们其实有很多是封城中的女子,他们也接客用那个来赚钱的,所以我们看到德加也认识了很多这一类的女性,所以他们在城市文化里常常也标志着最大胆的一群人,就是张爱玲,讲得很好,张爱玲说上海最早创害创造上海的时尚文明的都是妓女,他讲得非常直接,因为最敢穿衣服,最敢接受新的这种事物,然后在他们的生命的调性当中,他们也最敢大剌剌的表现此物。
所以他常常讲到当时在上海他看到那种上面穿着一个中式小凤仙的,下面穿着嗯,什么法兰绒长裤,欧洲来的法兰绒长裤都是仅,就是他很敢把东西文明都放在他身上,然后叼着一个什么纸烟,这样好,所以我们就看到德加很多这一类的绘画开始出现,我把几个他的咖啡康森这个主题的作品给大家一起看一下。
所以你大家大概可以发现是一系列的,比如说这个女性,她可能现在在这里有没有看到这个女性,它可能在这里或这个好,所以我们看到它其实一系列,它在一个场景当中开始用不同的角度开始做素描,然后把开始把它整理出绘画,而这里面的光很有趣。刚才讲到印象派像陌内,他坚持要在户外画画,就是在阳光的千变万化当中去画那个日出印象到家,其实他比较关心的是这种sparlight,就舞台光,舞台的光其实也是一种特殊光,那它从这个光源上打下来,我的身上会形成光跟暗之间的不同的对比,他常常要捕捉这个东西,那最明显是他后来对于表演艺术,尤其是芭蕾舞发生很大的兴趣,他就在表现表现这种舞台光里的效果,像这一张的舞台光非常明显,有没有发现这里的光源是来自下面的部分,所以他的脸的这一块光是从底下上来的,那它不是户外的自然光,所以他跟印象派的画家也不完全相同,因为莫奈很坚持一定要在阳光里画,一直画到白内障,后来失明,因为紫外线太强,那德加觉得户外的光有趣,可是舞台的光也非常有趣。
这个舞台上的灯如果在讲究的舞台上是千变万化的,有时候我看到剧场里面在调灯,好迷人,他站着一个人,穿着白衬衫,然后你就看到那个光一直在变,那德加其实迷上了这种光,就是表演艺术里面光的这种复杂的层次跟变化,好像这个女性脸上的光其实绝对是刻意打出来的光,它绝对不是自然光,所以有时候你会感觉到有点泛白,就是整个那个脸部泛白的那种感觉。
所以大概在 1878 年前后,德加这个时候其实也已经开始画芭蕾舞的题材,他对表演艺术,对芭蕾舞发生了一系列的兴趣,就以这些表演中间的女性作为他的主题。像这里好,大家可以看一下它的化妆方法,是舞台的化妆,那种浓妆的效果,涂粉,然后眼眶的胭脂这些部分,然后他在唱这种咖啡康赛里面那种刚才讲荒腔走板的一种跟宿命文化,他有时候也跟台下的观众调情,因为这些人不是来什么亲近艺术,他们喝酒聊天,所以也跟上面舞台上的人有一搭没一搭,所以特别注意一下。
跟我们现在讲的那个很严肃的表演场所其实不一样,它有更多人与人之间很活络的,有点像我们小时候看的冶台戏或者是当兵,常常会去看着什么那种牛肉场那种东西,其实连当时的红模仿也是牛肉场,就跳康舞,你以为那些人去看艺术就错了,他其实要看大腿,所以他要你裙子拉越高越好的。那这个文化在法国当时其实在都汇文化里,他就跟开始跟休闲呐这种东西开始有一点组合在一起。
德加以后我们慢慢还会提到,就他一旦接触了城市风景以后,他对人的姿态做了 180 度的转弯,因为我们刚刚讲他画字、画像、画祖父像都是震惊为作。等到他一旦接触了城市风景,他觉得城市里面人的各种动作变化大的不得了,没有什么叫做绝对的好看或不好看,他可能在结语里面打哈欠,他可能唱歌,然后出现一个很怪异的动作,可是德加会觉得这些动作好真实,不是为了要给别人看或者画画而刻意摆出来的姿势,他希望捕捉到这种比较自然的某一种感觉好。然后接下来他就进了歌剧院。当时的嘎尼耶歌剧院就是现在巴黎的那个地铁站,叫欧贝哈的那一站。如果你下来,你会看到那个歌剧院有点像一顶皇冠一样,就是歌剧魅影的背景,那它里面有很多的包厢。那其实巴黎现在有好几个新的歌剧院,那个是最老,大概 1870 年 71 年起用。那当时德加有一个朋友叫敌后,那他在这个歌剧院里面吹那个巴松管,吹电音馆,所以他就常常被邀请说你来看表演,大家看免费戏。然后他当时最主要他就对这乐团很有兴趣,所以他最早画这一类的画,都是画乐团。那上面表演者的部分反而变成背景,就这个是前景,这个是背景,他真正关心的反而是比较前景的部分。
我们看到了 1872 年他画这个乐团还是最主要,然后芭蕾还是背景,所以芭蕾舞只出现一部分谢幕的一小部分。那慢慢他开始觉得芭蕾很有兴趣,因为芭蕾的那个舞者的动作有一些特别的训练,可是他一旦要花芭蕾,他就开始进入舞蹈教室,他要跟这些舞者一起上课,可能从早上 10 点钟一直到下午 6 点钟,看到一条腿架在那个把杆上,可能 3 小时不拿下来,他开始去画芭蕾舞,芭蕾舞是它最重要的一个主题,也是我们下一场第三场里面最主要的主题。
那今天我们先看几件他用芭蕾舞教室所做的作品,就是老师在这边给一个节奏,然后要固定地排演某一种动作。那我们看到德加在 187172 的时候进入芭蕾舞教室,他不只花这个摆出来的姿态,这个姿态是芭蕾舞一定要摆给人家看的,脚要固定放在什么位置,可是我们看到这个人的姿态都不是要表演的,是可能他要拉他的脊椎,或者是刚才被老师骂了,现在在这边低头沉思。其实人有很多动作,你在舞蹈教室里面你会看到这一个动作,你也有看到其他不同的动作,他开始把人的视角拉开来,这个绝对是把古典带到了城市文化,因为城市里面刚才提到说每一个生命有它自己存在着不同的意义跟价值,所以它不能够是一致的状态。这是我一直很喜欢他的一部芭蕾主题的作品,就是一般人介绍德加的芭蕾都是光鲜亮丽,在舞台上一个是芭赖,然后简直是美到极致的那个感觉。可是我们不知道一个芭蕾舞者,比如说如果德加湖来认识很重要,一个是 14 岁的一个舞者,那他才知道说他可能从六七岁就开始练功,然后练到他一坐下来就在按摩他的脚踝,那个脚踝都痛的,因为要掂那个脚尖然后旋转,所以这个画面是一般人画芭蕾舞不会看到,可德加看到了,德加看到所有在灯光底下光鲜亮丽的生命背后那个艰难的部分。
那可能这个屋子觉得我好倒霉哦,我要让大家鼓掌,我要弄得我脚都痛,那这个女的大家更倒霉,他觉得说我每天还陪你在那边等你上芭蕾舞的课,我在外面无聊的要是耗在那边,所以你看他脸上一脸的觉得怎么又是我的事。好,这些就是城市风景才会看到,因为在城市风景里,你下次去找一个新租的芭蕾舞教室,然后你在门口看他们的妈妈,或者送他们来学舞的司机,你就会发现好有趣的表情,其实可能跟我们想象中就不太一样,就是芭蕾舞不是我们定性的那个美丽的东西,它其实有很多生活里的人的艰难或者心酸,甚至无聊都会流露出来。那我们下次会针对这个题材做比较完整的介绍。
好,除了芭蕾舞以外,像都会,里面一定有马戏团,他对一个马戏团里面像空中飞人、玩特技的这些女孩子动作他也非常有兴趣。所以我们看到豆浆一旦进入城市主题以后,他的视野的宽广比影响他的马奈莫奈雷诺还要大,这点非常难得。我不知道是不是原来他二十几岁以前一直被那个贵族绑住,所以一走出来以后比任何人更放肆,就是什么题材他都接触。
因为比较起来,我觉得德加是比印象派的画家,他的视野还要广的,所以其实他也一直否认说我不是印象派,他觉得他是写实主义者,他只是走向城市以后,用写实的方法去呈现人的各种生活的面貌,好像巴黎街头的这种小丑。后来我们看到大概到 20 世纪初的时候,从西班牙到蒙马特的皮卡索画了很多这种题材,可是德加很有趣,德加很多的题材都影响到 20 世纪重要的画家,比如说等一下我们看到他的这个裸体女性的主题,或者他画纪元的主题都变成 20 世纪初很多前卫画派受他反而受他的影响。
好城市里面到底有什么城市风景?还应该包含哪些东西?比如说城市里面有一种叫做收藏夹,你们可以去看看苏富比的拍卖会,罗孚奥的拍卖会,在富邦拍卖的时候,你就看到最近讲到的是巴塞尔在香港的这个国际博览会的拍卖,上次有提到陈城坡就 11 亿,然后你觉得简直不可思议,一幅画要卖到 11 亿,可是你可以看到开始有了艺术收藏家,他有唐朝的马唐咏,还有各种的收藏品,可是你知道这个东西又像艺术爱好,又复杂到它也是一种投资。
我讲最简单的例子,我 1976 年回来的时候,陈城坡的画展大概 30 号的一张大概就 20 万台币,现在就是 11 亿。所以其实你投资土地跟股票都没有这么发的,所以有时候你觉得好复杂,就城市文化这个东西,在农村也不可能出现,农村不可能从天上忽然掉出个 10 亿出来。可城市文化里面因为资本的投资,它会形成很多你难以想象的这种行业出来。
比如说什么叫做艺术买卖,艺术交易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对于大部分人来讲就是说台湾现在其实没有那么活络,所以其实大家如果不在这个领域当中,听起来像神话一样,可是在世界的艺术交易市场当中,有很多人是当股票在操控的好,所以德加也画出了这一类当时的艺术收藏家的画像,它有一些以城市市民为主的绘画非常的好,有的是很简单的速写的方式,画出当时男性的服装的某一种时尚。
好,我们介绍这一件作品,这一件来过台湾的咖啡馆一角,或者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喝苦艾灸的女人。画家通常不会为自己的画定名次。那刚才讲到说巴黎出现了很多的咖啡馆,咖啡馆是一个很奇怪的空间,刚才讲过农村不会有咖啡馆的,农村即使有一个茶馆,去的人大概都认识,可都会。里面的咖啡馆其实有一个特色,就是他可能挤满了人,可是彼此都不太认识,所以他们彼此变成陌生人跟陌生人的关系,比如这个女性跟这个男性坐在很靠近,可是现在已经查证出来,他们是彼此不认识的。一个是雕塑家,一个是在附近的剧场打工的一个女人,然后因为这幅画后来变成名作,大家都去追踪,就问那个女的说你那天下午到底什么事情那么不开心?然后她说她更不记得。所以如果壹周刊问你说你3月 18 号你在哪里喝咖啡,为什么那么不开心?我想你也不记得,因为在城市文化里,你的喜悦跟忧郁也很快速在交替,农村会比较记忆得久一点,因为什么事情而高兴,因为什么事情而不高兴,都会的文化,本来人的情绪都好快速,那为什么他买了一杯苦艾酒,就是加苏打水,绿绿的,然后很烈的一种酒,然后在里面发呆,他自己也不记得了。
可是我们记得这一张桌子的后面大概就是德加坐的位置,所以他不认识这两个人,可他觉得这个女人的表情好有意思,他就是该去画下来,回家就画了这幅精彩的画作。而这幅画为什么那么有名?因为一般人说都市里面产生了人类最难以理解的一种疏离感,我们叫alienation,就是我们很靠近,可是我们彼此都五官。你在台北的结云里越来越感觉到大家可以挤得很近,可是其实大家都可能在心理上有一种防卫,我跟这个人无关,因为不晓得他等下会被拿出刀子来,那其实有一种紧张在里面。
那这个阿里恩内训是后来 20 世纪西方的文学戏剧都在探讨的。问题就是人为什么这么荒凉?就世界最荒凉的地方不是农村,其实反而是都会在都会的热闹里特别感觉到一种孤独跟某一种荒凉,而窦家是第一个把这种都会的孤寂感画出来的,所以他自己是贵族出身,他在看着这个繁华的巴黎,可他透视到这个繁华的背后,每一个人内心世界的绝对的荒凉跟孤独。
好,这是我想这张画有名的非常重要的原因。那么在古典绘画里不会处理的阴影它也处理出来,所以都会里面不止人与人,彼此疏离,彼此陌生荒凉,人与自己也是荒凉的,好像连自己也不了解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状态。所以这件作品一直被讨论,几乎标志了豆家预言 20 世纪人类将要面面临的一个巨大的困境,那种不安,焦虑,一种迷失的感觉。好像这一类的画作也是在咖啡里面,咖啡馆里面景象好,接下来我们就看到说都会文化,除了咖啡馆、小酒馆,表演艺术的场域,同时有赛马场。
那赛马场注意一下,其实就是赌博,就是赌场。在那个简年代,有钱的人他们会去赛马场,然后买一个骑士,因为它有编号,买这个骑士跟这匹马,然后是非常巨额的赌博。那最早窦家去也是跟这些城市的有钱人大家去玩,去赌,可他慢慢就开始觉得他要去画这些马,画这些骑士,他就开始透视到,好像这个繁华的独赌马场背后有成功也有失败,有捧着锦标归去的胜利者,有可能在半途被摔下来死活不知的启示。
他开始看到了两面,这是我一直在讲说窦家作为一个凝视繁华的孤寂者,可能是特别有趣的,因为他常常不只是看表象,他总是要透视到繁华的背后,那个耐人寻味的那个荒凉。好,这一张在奥塞美术馆,好,注意一下后面的烟囱,一定要注意到,意向派的话里,不知不觉后面背景都会有烟囱出来,它就跟古典绘画不一样,古典绘画躲来躲去,不要画那个烟囱,意向派觉得它已经是巴黎天际县里逃避不掉的东西,它就是当代,所以我也不要逃避,所以这里面有很大的不同,就是印象派你不注意的话看不到,就是说它,其实后面那个东西绝对代表工业,一个工业时代的来临,然后隔着栏杆,这些拿着小洋伞,戴着帽子,穿着时尚,就是巴黎的中产阶级,他们就是来赌博的,来赌博。所以赛马会开始之前,所有的骑士跟马会到这边向他们致敬。可能也有人跟他讲,今天是某一个贵妇人买了你多少钱押宝,所以他要特别拿下帽子向他致敬。所以这里面有一种城市文化里面的东西出来,那窦家就用这样的主题开始去画到赌马场的繁华。
赌马场当然是繁华的,大家可能看过马菲尔雷迪那种窈窕淑女的电影,里面他们还描写了当时伦敦或巴黎的毒马场的那种景象。可是我还是要讲说豆家看到的有一点不同,你可以看到最后冲刺胜利的这些马,然后他为了研究这个马,窦家就开始不断的对于马的主题做各种的探讨,所以现在正在亚洲大学美术馆展的有一组他在大概 1880 - 90 时候用石膏捏竖的马的各种动作,有弹跳的,有冲刺的,有拉重物的,因为不同的动作马的肌肉变化不一样,他当时用立体的方法去捏这个东西,他没有发表,他只是想知道平面的绘画的背后有没有一个立体的空间,他可以掌握的更好。
所以窦家其实很像达维希,它有一种研究的精神在里面,他对一个东西,他常常要表现画里面可能不一定会出来的东西好,所以这一组作品如果大家到现场,你可以看到他当时手捏着这种各种的状态,比如说这个马很明显,因为他在拖一个马车,你在拉一个重量的时候,你的身体会出现的状况跟奔跑它的不同在哪里?那这组作品因为当时是石膏捏素的,所以到 1917 年 17 年窦家去世,它很容易坏掉,所以 1922 年当时才被翻成桶。
那世界很多博物馆会保留,那亚洲大概唯一保留就是台中的亚洲大学,有一处现在正在展览的,所以你可以拿来作为他对于马的这一系列的探讨。另外更重要的是说他研究马不止在肌肉骨骼解剖学上捏素去了解。他当时运用了一个 MOB bridge 这个摄影家,他开始用分隔的方法,就是停隔的方法,一秒一秒一秒的停隔去拍摄的马的连续动态其实就是电影的前身。
电影在 1895 年出来,所以这个时候已经靠近电影要出来了,开始在人类的视网膜遗留上用停格的方法快速的连续以后就可以看到马的奔跑,所以窦家对科技也极有兴趣,我一直觉得如果他今天在现场,他一定是在玩他的智慧手机,就是他对科技非常感兴趣,而且当时是新科技,全新的科技,他就用这样的方法去做。
他马的绘画的了解就是这个马的四个角在奔跑的过程会发生连续的什么样的变化,因为你只有一秒钟去看的时候,你才会看到更细的细部。好,所以这里面也看到豆家非常冷静的部分,对一个主题研究的时候锲而不舍的状态。另外刚才提到说大概一般人画赛马也都画光鲜亮丽的成功者,可是窦家的话里出现坠马摔下来不知是死是活的歧视,所以他对生命里面荒凉的、失败的、沮丧的时刻,他总是有那个关心,如同芭蕾舞,除了谢幕他也在揉脚踝,就是他有两面对人生的观察。好,下面我们看到 1876 年,除了马内第一个影响他的人之外,到他四十几岁时候碰到了一个美国来的一个女人,叫卡萨特,然后他们变成好朋友。那他跟卡萨特的关系非常的复杂,到我们今天几乎完全不知道。好,我们看到传记小说、电影都喜欢夸张,因为窦家一生没有结婚,她唯一来往比较密切的女性就是卡萨特,所以添油加酱就变成一个很粉红色的浪漫爱情故事。可是窦家认识卡萨特的时候,他自己 43 岁,卡萨特也 33 岁,那以年龄来看,这个年龄大概也不会那么浪漫跟激情那另外我们看到他们的来往,到现在为止,今去年华盛顿展了他们两个人的作品,他们更像是艺术创作上的好朋友,彼此鼓励,彼此指导对方的绘画,彼此反省,好像那个爱情的部分没有那么明显,可是后来两个人闹翻了,也不来往了,那原因也不知道,因为卡萨特后来把两个人来往的信件也全部少掉,所以其实一直是一个大的一个谜。
可是现在我们看到 1876 年窦家为卡萨特画的一张画像,因为去年 2014 年的5月 11 到 10 月 5 号,就跨在卡萨特的生日跟豆家的生日,美国国家首都办了一个大展览,把两个人的作品一起展出,甚至用 x 光去透视,证明两个人的画里都有对方的手笔,就是因为用笔有习惯,尤其是卡萨特的得奖的某些作品里边,背后竟然出现豆家的笔触在里面,那现在科技也帮了很多这一类的忙。
那因为去年是窦家的 180 年,是卡萨特的 170 年,所以美国当然也很高兴,他们好像还没有一个知名度很高的世界级画家,可是至少有一个知名度很高的世界知名度画家的女朋友,所以就办了这个别具意义的一个大展览。那这豆家话的这个卡萨特,那是他跟的卡萨特交往的时候很重要的一件作品。其实我觉得卡萨特的话跟豆嘉并不完全相同,作为一个美国费城的大银行家的女儿,家里非常有钱,她跟她妹妹 Lydia 几乎从小就在巴黎过着那种最豪奢的生活,每天穿着华服听歌剧。所以卡查查的话里有一种明亮,是那种新兴的中产阶级的那种富贵气。那道家相反的是一个没落贵族里的冷静跟沉稳两个性不完全一样,而卡瑟特很独立。
卡瑟特后来回美国以后,几乎变成美国女权运动最早的倡导者,提出很多女性自主独立的这些部分。那这是卡萨特非常漂亮的一个在歌剧院里面的画像,她跟她妹妹经常去看歌曲,很多人也从他的作品说到当时都是男人拿望远镜在看女人,那其实卡萨特很早就颠覆了性别的主观,那卡萨特跟他妹妹总是用望远镜在看,他们觉得哪个男人还不错,对吧?就是其实是一个主观的导患,就是跟他后来在美国从事的女权运动大概有蛮密切的一些关联。
那这次卡萨特当时他窦家总是陪伴他去看罗浮宫,看罗浮宫很累,他就用一个伞支撑他的身体,然后他是非常非常讲究时尚,因为家里太有钱,每天换帽子,每天换不同的衣服。那窦家其实从贵族走出来以后,没有那么讲究这些东西,可是也因为卡萨特窦家开始进入另外一个女性时尚的部分,等一下你会看到豆荚画了好多当时巴黎流行的女性 fashion 的这个部分。那他的妹妹莉迪就不知道为什么姐姐要看一个艺术品看这么久,他就在那边看他自己的书,那这个作品就是窦家在旁边画了这一对姐妹的画像,而且是用版画做出来的,这是版画压印。因为当时卡萨特跟窦家学版画,所以他们也又有一点像师生,像老师跟学生的某一种关系。这是豆浆画,卡萨特在看画,从旁边他总是不打扰他的,安安静静在旁边看。
卡萨特看艺术品的某一种样式,可是我觉得很有趣,其实一个艺术家当他爱慕上他的对象时候,你在画里应该看得出来,我觉得窦家好像没有他在画他的人物对象时候有一种冷静,就是如果在恋爱中,你会觉得比触色彩不是这样子。所以其实去年的华盛顿的展览里面很多学者也谈到这个问题,就是说他好像特别冷静,那范古很坏,范古当时就说窦家根本就是一个性冷感这样,那其实不一定,只是窦家的贵族的训练让他情绪不适,很容易流落。他非常的自制,有一种节制的东西,好像总是在用理智的方法跟别人相处,包括他跟马内吵架也没有吵架,就是不来往。可事后记者访问他一定说我一生影响我最大的画家就是马内,就是口诀不出恶言,那里面有一种贵族的骄阳风度。好。我觉得最有趣的是当时巴黎有一个 mini 是一个卖帽子的,是吧?就是香奈儿最早就是卖帽子,那香奈儿之前有名的时尚就是米里,那这个卡萨特是固定要去买帽子的,而且要不断换帽子,那选一个帽子可能要选好几个小时,然后窦家在旁边真的快疯掉,那窦家后来就想了一个很好的方法,就是我干脆画他买帽子的样子,所以他花了一系列卡萨特在买帽子,然后变成那个时代 MINI 是这个时尚店的最有趣的一个故事的流传。
好,你可以看到帽子戴在头上,在镜子里看自己的各种的状态,戴好帽子以后不断在整理来换羽毛,换缎带的颜色,就那个时候帽子不只是买一顶帽子而已,是现场卖帽子那些人,名牌店他会帮你换各种小装饰,这边要不要加一串樱桃,那边要不要加一个鸟什么之类,他们就这样子玩,所以我觉得好有趣,就是窦家画了一系列这种帽子店的故事,他大概也很难了解一个女人在镜子里买帽子,看自己会看这么久,那比画家画一个画都认真,那就是可以将各种姿态要看到最满意的状态。
还有那个帽子店的店员就是为了满足顾客,要把帽子一个一个装饰起来,架在架子上,然后去每天早上把那些东西装饰到最好,上面的羽毛,各种小的相拼的东西,全世界的重要博物馆几乎都有他这一组作品。我想也为了 19 世纪末的巴黎时尚留下了一组非常可贵的资料,因为其实很多画家是男的,他们也没有机会去时尚店。那刚刚好因为卡萨特的关系,他有机会接触到女性时尚,然后就画了这一组作品。那我想我很佩服豆加斯,刚才讲到说他在城市文化来临以后对人的心理状况的探测,比如说这张画叫做梅兰克里忧郁,怎么画那么抽象的东西?可在现代都会里,你大概在捷韵里,在咖啡店,你会知道这个人今天好忧郁,然后你要怎么把那个忧郁心里面的那种荒凉的感觉画出来?好,所以它其实有一个对人的关心。
然后我想今天我们最后看到就是他在都会里从一个大贵族一路走下来,画赛马、画芭蕾舞、画小酒馆,然后最后他看到路边有那种在替别人洗衣服、烫衣服的女工,这些女工是刚刚到了巴黎,没有吃没有住,可是你可以因为帮家长时间洗衣服、烫衣服有最基本的温饱,那一个大贵族的窦家竟然看到这些人被压在社会最边缘最底层的人,那他刚开始在 1869 年就画,刚开始只是记录,可能只是对这些一天工作 16 个小时的女工发生了很大的好奇,他们身体不劳累吗?然后慢慢他开始的确在表现他们洗完衣服以后,沉重的湿的衣服,用一篮一篮挑上去的时候,那种身体姿态的某些变化。
好,然后你看到这张画里已经表现出用两个手,用身体的重量在烫衣服,因为大概已经烫了几百件,所以那个身体的疲劳的感觉好,这张更明显。好,这张在美国收藏在美国的作品,你可以看到他打哈欠的样子,还有这个身体完全重量压在一个熨斗上的那个力量。噢,我再一次说,什么叫城市风景,城市有贵族,有中产阶级,有贵贱贫富,它共同构成了城市的繁荣。那窦家希望看到完整的繁华,所以他不会只看到其中的任何一个阶级,他看到是整体,所以我们看到这张画,它重复画了两次,这张在美国,下一张在奥塞美术馆,在巴黎奥塞美术馆,那抓住这个人的打哈欠,跟这个人身体的疲倦,都是他对人有最基本的不忍跟同情,这个才叫做城市风景好。
所以我想我们在这样的广阔的城市风景,还不包括我们下次要完整的讲的芭蕾舞,以及最后一次特别要讲到他画的女人的私密,身体的记忆,女性对他自己身体在未遇间的私密记忆,以及更大胆的他在最后晚年化的机缘,所以我想第四次我们就会讲他晚年几乎不能发表的一批作品,他长崎花纪元里面这些被称为妓女,被社会里面城市唾弃的一些女性,她们身体的各种状态,不优雅、不好看、不高贵,可是好像窦家在里面看到一个让他觉得好动人的东西,所以我一直觉得窦家是我非常喜欢的画家,因为他对于我们今天所居住的城市的全面性,他的关心是如此完整的。
都市里开心与不开心总是在不停的更换,所以请你不要放在心上,只有这样生活才会继续。太棒了!老师的声音有种魔力,当我烦燥时,就听老师讲课,心就渐渐的安下心来随至而来的便是专心,而不是先收心在认真听课。这就是魅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