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对大众审美的颠覆

49 对大众审美的颠覆

一、知识点

1.摩登：

摩登一词最早出现于《楞严经》、巴利文经典和大正藏第十四卷的《佛说摩登女经》。

20世纪20年代末期，因为与modern读音相近，拥有“现代”，“时髦”，“时尚”之意。

20世纪30年代以后，逐渐以“时髦”，“时尚”为主要含义。

2.夜总会：

夜总会，泛指各类夜生活娱乐场所。世界各地的夜总会，性质及定义皆不尽相同；于夜总会内进行的主要活动也有相异之处，但大致上都与舞蹈有关，而客人大都属成年人并会喝酒。一些地区的夜总会，设有舞池、乐队或DJ，提供歌舞表演。还有一些举办聚会,团体活动也在这里。

3.奥林匹亚：

《奥林匹亚》（Olympia）是法国画家爱德华·马奈于1863年创作的布面油画。现收藏于巴黎奥赛博物馆。

画中裸体的女人是一名风尘女子，她同洁白的床、黑奴的衣服还有手中的棒花一起，在深色的背景中显得明亮而突出。马奈用了一种可以在平面上展现整个身体的角度来表现裸体，使得身体展露出的体积感不是真实所见，而是与周围环境统一的形与色。

在这幅画中，马奈提出了后来为当代艺术所接受，并被其奉为基础和旗帜的自由观察方法的原则。

二、金句/精华笔记

1、在户外写生的时候，你才能够捕捉到每一刹那，每一分钟，每一秒钟的光，变成了他生命里面最希望能够在绘画里表现的东西。

2、西方的美术史认为可以画女人的裸体，可是必须是神，比如说维纳斯是女神，所以它可以裸体，但是女人是不能裸体的，尤其当代人是不能裸体，因为裸体是不道德的。

3、当时他们流行的一句话说，画出我们自己的时代。

三、全文逐字稿

我们介绍了莫奈，介绍他出生在 1840 年，从巴黎后来搬到了诺曼底。在诺曼蒂 16 岁的时候，他正在艺术中学读书，喜欢画漫画，可是因为认识了一位重要的影响他一生的人物不丹，他开始走向户外，在户外写生，而这个变成了影响默默一生最重要的一个绘画的态度。因为你在户外写生的时候，你才能够捕捉到每一刹那，每一分钟，每一秒钟的光，变成了他生命里面最希望能够在绘画里表现的东西。

那接下来我们要特别提到，就说十六七岁莫奈青少年跟着他的老师不单走向户外，不断去观察光。那我们特别要提到说那个年代当中，法国刚刚开始有一些比较走向户外，在自然当中写生的画家，例如说我想大家都听过的芭比松画派，那这个画派的画作也曾经好几次到台湾来展览，比如说大家想到芭比松，就会想到米勒画完岛化 10 岁的米勒。

那因为在 1840 年以后，我们要特别提到，就是说法国的工业革命发生了很巨大的变化，特别是有一个交通工具出现了，就是火车。我们今天讲到火车，可能大家对火车不见得有这么深刻的感受，那火车就是一个交通工具，把我们从一个地方带到另外一个地方去。那我特别要提到火车，是说法国的历史当中， 1832 年巴黎才有了第一班火车，所以 1832 年距离莫奈诞生的 1840 是非常接近的。所以我常常举出这个年代，是因为大家知道莫奈这些画家，他们是跟工业革命有关的，因为他们从小童年的时候，他们就有机会坐火车出去游玩，那么在陌内之前，许多的画家是没有机会坐火车的。如果没有火车，你必须坐马车或者坐牛车或者徒步步行，那大家都可以了解到，如果你坐马车，坐牛车或者步行，你看到的风景跟你在火车上看到的风景是不一样的。所以因此我们要特别提到说火车其实改变了人的速度感还有空间感。

我也许讲得有一点抽象，可是我举一个例子，比如说巴黎，莫奈后来又搬回到巴黎，大概在他 1920 岁的时候，他又到了巴黎，然后巴黎已经是一个工业革命以后非常繁华的大城市，那他每天可以坐火车到处乱跑的这样，那我们知道那个时候巴黎的空间变得很大，那巴黎本来是什么样的空间？我想大家都知道巴黎有一个圣母院，很有名的建筑叫做圣母院，这个圣母院是在巴黎塞纳河中间的一个小岛，这个小岛叫 c day C I T E c day其实就是我们通常讲英文里的 city 就是城市，所以很少人知道今天在人类文明当中这么伟大的一个城市。

巴黎它最早是这么小，它就是在河里面的一个小岛，有点像我们淡水河中间的那个射磁岛，就它四面都是河流，它是在河当中的一个沙洲里面盖起了大教堂，那个范围就要叫做 c day，就是城市，那么在塞纳河左岸跟右岸都是乡下了，所以一直要等到交通工具改变了，人的空间范围才会扩大。

比如说我常常也跟朋友讲，我们今天说台北是这么大的一个城市，容纳几百万人口，可是大家可以试试看，没有火车以前，没有现代化的交通工具以前，什么叫做台北？你把台北市的北门、东门、南门、西门连在一起，它就是台北。因为那是清朝的时候设了一个围墙的台北市，所以大家可能会吓一跳，因为你从今天的西门、丁的西门走到小南门，走到东门、北门，其实好小一个范围，可是因为现代交通工具就把人的空间感知扩大了。

所以因此我们要特别提到工业革命，改变了莫奈他们这一代对速度的感觉，对空间的感觉，所以他们常常有机会坐着火车到户外去写生，包括笔内早一代的像米勒这些人，他们才有机会接触到达大自然，能够出去写生。而且他们不只是坐火车到一个地方写生，甚至他们在火车站开始就感觉到火车的速度节奏，火车的那种将要把他带到另外一个地方的那种兴奋，那种感觉，以及火车在移动的过程当中，他从火车的窗户看到的外面的风景，不断在过去这种视觉上的变化。我特别讲到视觉，是说莫奈并不是在进行绘画的革命，他后来慢慢有一点在进行视觉的革命，因为他觉得我们的眼睛，我们的视觉在工业革命之后，我们看东西的方法会跟工业革命之前不一样，工业革命之前，我们的眼睛盯着一个东西看，可以看很久很久，可是你会发现工业革命之后，越现代化的社会，视觉的速度越来越快。

我今天如果在台北市，我会觉得我一整天 24 小时，我的视觉里面接触到的画面是目不暇接的。就如果我走在台北的街头上，所有的画面是一直在改换的，可是我记得我的童年，同样在台北，你会觉得风景的变化没有那么大，就是现代的科技使得速度越来越快地改变，它影响到我们的视觉。

那这个跟莫奈后来到巴黎画画，创立印象派有非常密切的关系。我们谈到在诺曼蒂乡下的末内，大概到 16 岁， 17 岁， 18 岁认识了不丹，常常跟不单背着画架到海边户外去写生，去捕捉光。可是我们不要忘记摸内还是一个乡下人。当我讲乡下人，我的意思说乡下人对于海洋，对于山脉，对于草原，它有很深的感觉。可是他对都会，我们现在讲的城市大都会，其实它是陌生的。

所以我特别要提到说大概到 1860 年代左右， 20 岁刚出头的莫奈又回到巴黎，因为我们说他小时候是生在巴黎的，可是五六岁就离开了，他跟他的父母后来一直坐在诺曼蒂。那么大概到他 1920 岁的时候，他还曾经参加过法国当时的军队，所以他曾经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住在北非的阿尔及利亚。因为北非阿尔及利亚摩洛哥当时是这个法国的殖民地，所以法国有派军队在那个地方，那么他参加了军队服兵役，所以他就到了那个地方去。可是那一年因为他身体不是很好，就得了伤寒，水土不服，所以就厨艺，就是军队里面就觉得这样的身体是不适合当兵的，所以他就又回到了诺曼底。

他又回到诺曼底以后，他有一个姑姑，很早就守寡的，姑姑很喜欢艺术，那么就跟他讲说，你这么喜欢画画，你其实不应该去当兵，你应该去做画家的，就鼓励他说你要不要到巴黎去，干脆就把画画作为你一生的职业，你的职业好好来发展。那他的姑姑当时认识荷兰的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叫融金，融king，那也是画风景的，所以就介绍他认识了融金，所以他就到了巴黎。那容金也跟他讲大自然的光线的美，大自然里面风景的华丽，你要怎么去捕捉，所以他就到了巴黎。我们知道大概在 1860 年代的初期， 20 岁左右的末内到了巴黎，这个时候的巴黎我特别要讲一下，就是说它变成了一个非常繁华的城市，大概是当时世界上数一数二的繁华城市。当时大概能够在文明史上被特别提到的城市可能就是伦敦跟巴黎，可能纽约都还比不上，因为高度的工业革命化，工业化是在伦敦跟巴黎发生的，所以我们感觉到年轻的末内一到巴黎的时候那种兴奋，因为我们刚刚说他原来是一个乡下人，他这青少年是在乡下度过的，我们知道乡下大概一直到晚，一到晚上八九点钟全部都睡觉，因为也没有路灯，黑黑的，那大部分都是农民，可到巴黎就不是，你会发现巴黎已经有路灯了，夜晚的照明是这么华丽的，然后到处都是咖啡店，很多的酒吧，然后很多的广场都有很多人在那边露天在跳舞。

所以莫奈忽然感觉到这个巴黎跟他的乡下是这么不一样的，因为它已经完全是工商业化以后的一个大都会，我们叫 Metropolitan 这种大都会的这种形态，然后男男女女都穿着非常时髦的衣服。我们现在有一个字叫摩登，就是法文的 modec 这个字翻译过来的，英文的 modern 这个字翻译过来的，那么摩登的意思说这些人很讲究他的服装的品牌穿着，然后他们常常去参加舞会，然后有很多公开的社交活动。特别要提到说这种现象在诺曼底的乡下是没有的，因为当时城乡的差距非常的大，所以莫奈你可以想象到，如果我们是原来是一个乡下小孩，然后因为考取了大学可能就到了台北，然后刚到台北的第一个月的那种快乐跟兴奋，因为你觉得马路特别宽，人特别的漂亮，然后灯光特别的明亮，就它整个的视觉的世界忽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那这个时候我特别要提到说美术史上常常会提到 1863 年跟 1865 年，因为这两年有一个画家叫马内，希望大家不要搞错，因为马肉是 M a n E T 跟莫奈，我们现在介绍的话叫MONET，只差一个字母，我们叫做马奈，莫奈把它分一下，那马奈被称为印象派之父，这个时候其实印象派还没有发生，那马奈是一个画家，他的画风其实还算是比较古典的技法，可是因为他是在巴黎都会里面长大的一代，所以他觉得要画画就画你自己看到的状态。

那这个我要特别解释一下，因为当时法国的官方每一年有一个美术的大奖，评审可是非常地保守，所以大家画来画去都在画希腊的维纳斯、希腊的阿波罗，而不画当代，因为他们觉得当代没什么好看的。可是马肉就不以为然。马肉觉得说，我们今天的人为什么没有古代好看呢？维纳斯好看，今天的女人不好看吗？所以他 1863 年画了一张画，叫奥林皮，画一个裸体的女人躺在床上，结果引起轩然大波。那大家一定会觉得奇怪，西方美术史上画女人的裸体不是很多吗？为什么会轩然大波呢？可是我要解释一下，就是说西方的美术史认为可以画女人的裸体，可是必须是神，比如说维纳斯是女神，所以它可以裸体，但是女人是不能裸体的，尤其当代人是不能裸体，因为裸体是不道德的，所以马肉就不管。

他就画了一个女人穿着当时流行的一种高跟拖鞋，然后脖子上戴着当时最流行的一种项链，然后赤裸裸躺在床上，所以引起了轩然大波。所以这个时候刚好是莫奈到巴黎的时候，他就很兴奋，他觉得有一幅画引起了这么多人的讨论跟争议，那么接下来我们就看到马奈就变成了陌奈的第二个老师，对他发生了非常大的影响。我们提到了 1863 年到 1865 年的模内， 1863 年他是 23 岁， 1865 年他是 25 岁。你可以想象一个 23 岁 25 岁的年轻人刚刚从诺曼底这种乡下农村到了巴黎那种兴奋的状态，因为他看到的世界跟他在乡下感觉到的完全不一样，灯红酒绿，那个时候巴黎是最繁华的，出现那种夜总会，像我们知道的红魔法、佛利白和日那种疯狂牧羊人，这种就是夜总会，其实有点像我们早期讲的都会里面的这种歌厅酒吧混合在一起，就是它是一个城市中产阶级晚上休闲的娱乐场所以很多的歌星跳舞的人都在这种地方活动，然后男男女女挤在里面跳舞，然后音乐都特别的是一种快节奏的，让大家感官很兴奋的状态。

所以你可以想象 23 岁 25 岁的莫奈，他当然很喜欢混在这种场所，所以感觉到都市原来跟乡下是这么不一样，因为只有都市有这种灯红酒绿的繁华，可以通宵达旦的歌舞不断，那乡下是没有的，因为乡下很早就睡觉了。那么因此这是我要特别提到莫奈后来抓到了都市的一个主题，而这个时候影响他很大的马肉画了奥林皮亚，我解释过，奥林匹尔是一个画的名称，这个画面上是一个躺在床上一个裸体的女人，可是你一看你就知道这个裸体的女人不是古代的，是当代的。好，我比如说如果我画一个裸体的女人，我给朋友看，然后我问朋友说，你觉得这个裸体的女人是明朝的还是现在台北的？其实你很难分辨为什么，因为你没有服装的肉体应该是一样的。可是马奈觉得不一样，马奈觉得说这个裸体的女人，她的脚上穿了一双高跟的拖鞋，我们知道那个高跟拖鞋是那一年巴黎最流行的，所以 fashion 这个东西进去了，就因为品牌的流行会让你觉得它有一个时代感。所以大家知道维纳斯，古代的爱神，美丽之神，她是不可能穿这样高跟拖鞋的，所以大家就知道说这是一个当时巴黎很有名的高级的交际花，她是很多男人的情妇，而且画面里面还有一个当时巴黎有钱的人，家里很喜欢，有一个外劳的佣人，一个黑色肤色的可能从北非来的一个佣人，手上拿了一大束的鲜花，因为我们知道这种高级交际花常常是当时有名的商人或者政客的情妇，所以他们就会送花给这种高级教计划，所以这幅画引起了轩然大波，大家觉得太没有道德了，怎么会画去画一个高级交际画。

可是马奈当时这幅画就引起了最大的这个社会的争议，而且整个巴黎就分成两派，一派就说这幅画是最伟大的艺术品，它画出了我们时代的感觉。另一派人说这简直是下流的不得了，这是最肮脏的绘画，因为画的是一个交际画一个继女，所以我们看到这个事件，我们称它为一个scandal，一个丑闻事件在当时竟然轰动到什么程度？因为当时的法国的执政者就是拿破仑第三是拿破仑的侄子，拿破仑三世，他是一个皇帝，连拿破仑第三后来都到现场去看这张画，因为整个巴黎都在吵架，就说有人说这是好话，有人说是坏话，可是要皇帝表态就是你是皇帝，你是总统，你告诉我们这段话到底是好还是不好？那其实我们知道拿破仑第三是代表了当时的保守的势力，所以他到了那个画的前面在看这张画，旁边围了一大堆记者等着要发消息，他就讲了一句话，说真下流，然后就走了，所以因此政治的人物评断说这张画真下流，说不道德的一张画，可是民间一些比较开明的人还是觉得这是伟大一张画。

为什么？因为大家觉得这张画出了时代感，画出了他们真正巴黎的时代感。所以到了 1865 年，马奈又有一张引起轩然大坡的画，叫草地上的午餐，他换了一个裸体的女人，旁边坐了两个男人，这两个男人穿的衣服就是 1865 年当时巴黎最流行的男装。所以因此你就会发现说，唉，这两个男人我们都认识，他可能是我们今天台北的某一个部长，或者某一个行政院长，可是旁边挂着一个裸女，所以大家就又引起轩然大坡，就是说怎么可以让当代的两个政治人物跟裸女坐在一起，所以其实马奈当时是有意的，故意的去挑衅裸女为什么不能够画？因为大家都在画裸女，可是故意骗自己说那个裸女是古代的维纳斯，所以没有关系。

可是如果我们画当代的裸女好像就不可以了，所以他们在进行一个社会革命，他们希望经由一个社会革命来颠覆对于身体的美学的看法。如果你觉得一个女性的裸体很美，你就应该去欣赏他，而不要说他是维纳斯我才欣赏他，那至于如果他是一个高级交际花，那我就只能偷偷的欣赏，而不敢让大家知道我在欣赏一个女人的裸体，所以这是一个当时重要的社会革命。那莫奈这个时候刚好 25 岁到了巴黎，受到这个事件的影响，所以他就决定他要跟上这样的潮流，他希望绘画能够表达自己的时代，所以当时他们流行的一句话说，画出我们自己的时代。我们的时代是一个什么时代？我们时代不是唐朝，不是宋朝，不是明朝，我们应该画我们自己的时代，我们的时代有火车，我们的时代有自己的品牌，我们的时代有自己的科技，为什么它不能够拿来做绘画的题材？我想这是莫奈到 25 岁的时候一个重要的切入点，也使他后来变成了西方绘画史上最重要的一个革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