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梵高诞生的时代背景
一、知识点
1.梵高:
文森特·威廉·梵高(Vincent Willem van Gogh,1853年3月30日-1890年7月29日),荷兰后印象派画家。代表作有《星月夜》、自画像系列、向日葵系列等。
梵高出生于1853年3月30日荷兰乡村津德尔特的一个新教牧师家庭,早年的他做过职员和商行经纪人,还当过矿区的传教士最后他投身于绘画。他早期画风写实,受到荷兰传统绘画及法国写实主义画派的影响。1886年,他来到巴黎,结识印象派和新印象派画家,并接触到日本浮世绘的作品,视野的扩展使其画风巨变。1888年,来到法国南部小镇阿尔,创作《阿尔的吊桥》;同年与画家保罗·高更交往,但由于二人性格的冲突和观念的分歧,合作很快便告失败。此后,梵高的疯病(有人记载是“癫痫病”)时常发作,但神志清醒时他仍然坚持作画。1889年创作《星月夜》。1890年7月,梵高在精神错乱中开枪自杀(一说,两个年轻人不小心走火开枪击中 ),年仅37岁。
2.牧师:
牧师,新教多数宗派中的主要教职人员。拉丁文作pastor(牧羊人)。《新约》中以牧人喻耶稣,以羊群喻教徒,所以新教用牧师称呼主持教务和管理教徒的教牧人员。新教各派认为每个信徒都可凭借自己的信仰与上帝直接相通,教职人员只是引导教徒走向基督的“引导人”,而非“中介人”。在实行长老制的教会中,牧师由地方会众选举产生,与长老共同组成各级大会、堂会或区会,并为该会的主持人。在实行公理制的教会中,牧师为各独立自主的堂会的教务负责人,由信徒直接民主选聘产生。在实行主教制的教会中,牧师(圣公会译为“会长”)的职位介于主教与会吏之间。
3.神学:
神学(古希腊语:Θεολογια,拉丁语:theologia,英语:Theology)一词,广泛指称所有对神(上帝)这个主题展开的研究或学说。神学一词的希腊文Θεολογια是由Θεος(即“神”)和λογος(即“逻各斯/话语/学说”)两个字组合,字面上便有建立人类对上帝正确认识的学说之意。为宗教研究的一个领域。。
二、金句/精华笔记
1、我们看到一个充满了宗教狂热的生命,这么想要去最穷困的社区去为人服务,因为他觉得是最有价值的工作。
2、他知道圣经基督的语言是说如果你是一个布道者,你是要担负所有人的最大的苦的,那这个被称为基督的生命。
3、为什么反古后来会变成一个好的画家,而他的堂哥没有变成一个好的画家,因为永远在画光鲜亮丽的模特的画家不会变成好画家,真正面对生活,面对人的真实性的才会变成好的画家。
三、全文逐字稿
我们在谈到梵高的艺术经济的部分,特别介绍了梵高家族,他们曾经有一个传统,就是做艺术经济工作,虽然我们一直强调他其实在艺术经济工作方面做得非常的成功,可是有一个声音好像一直在叫他,我觉得那个声音是他童年开始听他的父亲布道的基督教的声音,基督的声音,所以他觉得他要去做神学。
他在艺术经纪公司里面看到了最华丽的艺术品,然后来买画的人都是穿着非常好的有钱人。可是凡谷在下了班以后还是会看到街头有很多穷困的人,穷苦的人,这些在大城市里面三餐无以为继的这些人民,所以他就觉得他要去做救赎的工作,是要为这些人来做,所以他就好像听到了一个呼声,他觉得他要去读神学院。
那我们知道反谷从小是在牧师的家庭长大,他的祖父是牧师,爸爸是牧师,他对神学是非常熟的,他那个圣经的语言,我们看他写信的时候随时就可以引用出来。他根本就不要去翻圣经,它几乎整部圣经它可以倒背如流。可是我们知道信仰并不等于神学。当我们讲神学的时候,是说大概在欧洲的基督教的传统,后来把神学变成一个非常繁琐的一个学问。
如果你要做牧师,你要经过一层一层的考试,大概比我们现在考公务员的高考、普考还要困难,因为你必须具备什么拉丁文、希腊文很多繁琐的这些东西,而且你要懂得仪式这些部分,所以因此我们也看到反谷又面临一个矛盾,这个矛盾是说他多么渴望做一个布道的人,因为他曾经在伦敦的时候去做义工,到了一个很穷困的乡下去做义工,然后当时他就临时代替一个可能不在的牧师去布道。他说他一站上讲坛,他看着那底下非常穷苦的一些人,他跟他们在讲圣经的道理的时候,他觉得他全身都在发光发热。
我想这个部分当然也可以从心理学上来讲,反谷有一个很奇特的热情,这个热情是当他觉得他跟需要他的人去讲话的时候,他整个人是在非常亢奋的状态,我们几乎觉得他好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一样,它可以讲出最美丽的语言。那也据说很多人认为反谷在布道的时候是能够非常打动底下听讲的这些人的,因为他是全心全意在布道。
可是我刚才提到说信仰并不一定等于神学,小时候可能因为信仰我们会接触到神父、牧师,甚至佛教的出家人。可是有时候也会有一点失望,因为你觉得你心里面对那个宗教最渴望的一种诚恳。接触到神职人员,不管任何一个宗教的神职人员,你会觉得他也像一个公务员,他就有一点按部就班在做事。所以我记得我小时候去某些教堂做礼拜,后来大一点,我受天主教的灵犀,有些神父跟牧师也让我失望,就觉得他们好像只是把一个事情办完就算了。可是我们对信仰的感觉是很应该多一点的,觉得他应该要多一点,所以梵高那个时候想要进神学院,他就很辛苦地去准备几何学、数学、代数各种的课程,因为那个考试非常地难。我们知道西方在长期以来建立了一个传统,这个传统就是基督教的牧师在他的社区里面是有很高的地位的,所以他不只是一个牧师,不只是讲基督的语言的人,他其实也代表了社区里面的某一个知识分子的典范。神学医院考试要这么难,是因为我们知道考取牧师以后,它就有一个白色的领子,这个白领子代表是你是社会的某一个阶级,你不用劳动了,别人要种田,要去做工,你不用,你就是讲耶稣的道理就可以了,它也变成一种职业,而且基本上也是保障很好的一种职业。
所以因此我们大概就看到说梵高希望做的牧师是一个他心灵里面像钉在十字架上的基督一样的那个牧者,可是神学院训练的一些学生并不完全是如此。所以我觉得这里面又产生了一个矛盾,就是凡古这么用功地为了考神学院,读各种的书。可是我们看到反谷 1878 年,他的梦想完全落空,因为他考阿姆斯特丹,神学院落选。我们觉得很有趣,就是梵高这样的一个人,他当时的画,他作为画家,他的画是被别人批评的,认为他画的很长很长,然后他想做牧师,他的神学又考不取。所以我们会觉得这个人在很多地方年轻的时候,他尝试了各种的奇怪的失败,他做艺术经纪公司又做得很成功,可他又不愿意去做那个工作。所以因此我们看到反谷其实有一个部分是非常诚恳在面对自己,不知道那个神学院的考试会不会有时候也像我们今天的很多制度化的东西。我要讲的制度化是说一个真正诚恳的人,一个充满了梦想跟狂热的人,它其实是没有办法适应制度的。
曾经在台湾有一个离岛,就是蓝宇,那当我 70 年代到那边去游玩的时候,偶然就碰到了一个离岛上的志愿的一个医生,他是受过医学训练,然后他说他看到蓝宇没有医生,所以他就自愿到那边去做了医生。那么他感动了,我当时写了整个的报道,就是一个愿意在那边过很苦的日子,然后为蓝宇的达武族人做医疗工作的一个人。
他其实是香港的乔森,并不是台湾人,当时想到制度的问题,就是说如果我们今天变成一个制度,就是我们今天要经过很严格的医学的考试,一层一层的学位,最后有一个医生要派到蓝宇去,可这个医生可能不愿意去蓝宇,或者他派去他又取得了这个资格,看到蓝宇以后,他觉得很倒霉,我为什么要到蓝宇去做医生?所以他大概从头到尾也不认真,因为心不甘,情不愿。所以这里面我们就看到一个有趣的东西,就是说梵高如此想要去做牧师,去服务于最穷苦的人,可是他考不起神学院,所以这样的问题我们接下来会讨论到梵高最后怎么去毅然决然走向他自己步道的这条路。
其实我自己在青少年时候读梵高传,大概读到最动人的部分,也就是 1878 年梵高神学院失败的这个阶段,我们看到一个充满了宗教狂热的生命,这么想要去最穷困的社区去为人服务,因为他觉得是最有价值的工作,可是结果他考不起神学院,梵高这样的人他并没有放弃,他就开始写信给他所有认识的社区牧师,因为他父亲是社区牧师,所以他有很多的管道可以认识这些人,他就不断写信给他们,希望这些人可以帮助他,所以这些人也就跟他做了一些介绍,有些是因为他父亲的关系,有些是因为被他的性感动了,觉得这个年轻人是真的要为神服务的人,而不是只是把神职当成职业的人。
我想这两个差距很大,所以他们就介绍他去了一些很穷困的地方,比如说如果在伦敦、巴黎、阿姆斯特丹这种大城市,当然是要有很好的资格的。五十,我的意思是说,就像我刚刚举的例子,今天你取得了最好的医学上的资历,你可能就派到最好的大医院去服务。可是我们看到最穷困的偏远地区可能就是资历比较弱的人,所以梵高当时想要去布道,可是他没有取得资格,因为他神学院都没有考取,所以他只能去那种最偏远就没有人要去的神职人员都不要去的地方,所以他就短期去了伦敦郊外的艾尔娃茨,在爱尔华茨那边他做了一些步道,那么后来有一个很特别的机会,他就到了比利时。
我想比利时大家听到的名字可能是布鲁塞尔这种大城市,可他去的不是布鲁塞尔,他去了一个我相信在东方很少人听过的一个地方,叫波里纳吉。波纳什波里纳吉这个地方我去过,它其实很像台湾的瑞方,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印象,早期台湾的瑞方就是煤矿区,或者比瑞芳还要小的,我自己去过的喉洞就是在基隆河谷的喉洞,那么这种煤矿区都是最穷困的矿工住的地方。反谷当时就去了波里那吉,去了以后他是牧师,他没有牧师的资格,因为他没有取得神学院的入学资格,甚至也没有毕业的资格,所以它等于只是一个代理牧师。可是因为这种旷工的地方太穷了,所以没有牧师要去,所以就让这种没有资格的人去做了代理的牧师,可他还是代表教会,所以因此他就穿着牧师的黑袍,那有一个白色的领圈。然后一个小小的矿工社区,里面会有一个教堂,一个高高的尖顶。去过欧洲的人都知道,任何一个小镇村落,你抬头就会看到有个十字架的一个教堂,那他的房子又低又矮,里面挤满了穷苦的矿工。反谷走进去觉得都发臭的那个感觉,只有他自己住的教堂就是漂亮的白色的房子,因为教会代表了一个最高的地位。
可是反谷就开始觉得不对了,因为他比谁都熟读圣经,他知道圣经基督的语言是说如果你是一个布道者,你是要担负所有人的最大的苦的,那这个被称为基督的生命,它是让自己的身体钉在十指甲上的,它受了比所有人受的更多的苦。那么这个时候反谷就会怀疑说我如果是一个牧师,我每天看到这些矿工一大早就拿着一个铲子,整个脸上一点精神都没有,因为根本食物都吃不饱,然后就下去坑洞里面去了,去挖煤矿,可能 14 个小时以后才上来,那个时候欧洲没有什么社会福利制度,没有什么工作 8 小时,都是工作 12 小时到 14 小时,那饭股就觉得自己很可耻,他觉得这个白色的领子一点都不是光荣,这个白色的领子其实是一个耻辱,我们叫做白领阶层,那如果是劳工叫做蓝领阶级,认为他们的衣服脏脏的,那么因此梵高在礼拜天,我们知道礼拜天礼拜是因为要礼拜神的,那么基督教的信徒叫做主日,这是主的日子,上主的日子,所以这一天大家不工作,然后都在教堂来听他讲话。
可是梵高带了一个白色的领圈站在讲坛上,看着底下一位担保氯烂的矿工的时候,他讲不出话来,他会觉得他很虚伪,因为他觉得他讲的基督的话其实没有办法真正帮助这些人。所以我们看到范股到最后他的行为几乎让你觉得好像疯狂一样好记得我们在青少年时候非常非常被他感动,读到这些片段的时候几乎都读不下去,他就脱掉了他的牧师的黑袍,拿掉了他的白色的领圈,他就拿了一把铲子到矿坑的洞口。这些矿工都被他吓坏了,说,哎,牧师你来这里干吗?你应该在教堂里面吃面包喝咖啡的。他说我要跟你们一起到矿坑里面去。他说我没有下过矿坑,我不知道矿坑是什么样子,所以大家都觉得他疯了,从来没有一个牧师,一个知识分子会愿意去做这样的事,他就跟着这些人上了一个煤车。
我因为饭谷的原因,我从欧洲回来的时候,我就去了瑞芳侯洞,我就跟朋友下到矿坑,我觉得我也要体会梵高做过的事情,我们知道他们那个矿工工作,它是一个有点像铁皮的车子,每个车子在里面大概坐四个人,然后就有一个缆车一样的东西下到地洞去。那刚开始你觉得还好,因为那个空气跟地面的空气没有差别,可是我们知道这个绳索一直放,这个煤车一直下到差不多要 400 公尺,我下的地方是 400 公尺,可是我在读专辑的时候翻谷下到的地方是 500 公尺到 600 公尺,大家很难想象 500 公尺到 600 公尺地底下多么热,空气有多么污浊,然后有多么的苦闷,然后有多么的恐惧,因为随时那个坑道会崩塌,所以梵高是真正去经历这样的生命,我觉得这个时候我们感觉到梵高的生命里面非常动人的东西跑出来了,我们也知道为什么他不太能够忍受在光鲜亮丽的艺术经纪公司里工作,因为他觉得他要在这么黑暗的坑洞里感觉到人性的价值到底是什么?我们提到了二十几岁的范谷在 1878 年到了比利时的波里那吉这个矿工区做牧师的一段故事。
那么这一段经验我想是梵高生命里非常重要的部分。他不在意薪水,他不在意他的是不是有正式的牧师的身份,他在意他是不是一个称职的神的仆人。他读圣经,他非常喜欢新约圣经,里面有一部分叫做使徒行传,就是耶稣在钉十字架之后,他的门徒们到四方去传播基督的语言,他们要受到逮捕、酷刑、虐待、监禁、屠杀的危险去讲神的语言。所以那个时候作为一个基督徒,可能不是今天做基督徒这么容易的,你必须有多么大的信仰,你才能够对抗所有环境的危险,艰难而去说神的语言。所以梵高这个时候深刻地感觉到,作为一个真正的信徒,他应该如何来走向他自己应该有的选择。
教会里面的人绝对不会鼓励他脱掉牧师的袍子,拿掉白领圈,然后跟这些矿工一起坐煤车下到六七百公尺的坑道里面去挖煤。他后来就变成了一个矿工了,他就每天跟着这些矿工一起挖煤,然后他才知道为什么他们每天咳嗽,因为在那么高热的坑道里面,那个没烟没灰,全部布满在他们的肺里面,他们几乎是没有什么食物的,连水都很少,所以梵高开始知道说礼拜天他在讲坛里面讲的话是多么空洞,因为这些话没有办法安慰这些真正在生活里面受到这么大压迫的人。然后他开始跟他们一起工作,变成一个矿工,等到晚上他就在他们家里一起吃饭。
这些矿工说,梵高牧师,你为什么不回到你的教堂,你教堂里面有很好的食物,因为当时教会配挤给牧师很好的食物,厚厚的面包,厚厚的奶油,可是他说不要,我要跟你们一起吃。他才发现这些人除了马铃薯跟黑咖啡什么都没有,他们的食物是这么简单的,而且吃不饱的。
所以饭谷开始真正进到了波里那吉以后,进到了欧洲当时最穷困的这种社区。我也要特别解释,因为当时欧洲没有社会福利,所以因此劳工没有受到保障,那么这些大的煤矿资本家把煤矿卖出去以后,他们只拿一点点的钱来养活这些工人,所以等于是工人受到了最大的压迫跟剥削。
那么在这样的一个状况里,我们看到整个的煤矿的矿区的安全设施也可能长期不做更新,不做改善,所以常常发生矿灾。我们知道地底下六七百公尺的坑道会发生瓦斯爆炸,经常发生瓦斯爆炸,所以范股常常会从他的教堂冲出来,然后去救助所有的这些矿灾里面受灾的这些工人,替他们包扎。因为社区里面竟然没有医生,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就看到梵高一步一步进到了这个社区,感受到生命受到最大的困境的时候的那种痛苦的感觉,所以梵高后来把他的教堂当成是矿灾以后的这些病人的收容所,因为社区里根本没有意愿,也没有护士,没有一生,所以这些可能被压断了腿,压断了手的矿工。
梵高就说把他们抬到教堂,因为教堂是唯一宽阔的空间,他就变成一个临时的救难所,他看到很多的血流不止的病人,他就把自己的衬衫撕成一条一条的帮他们去包扎,然后这个时候他就发现说这些矿工的太太们或者亲戚们,他们就彼此在帮助,然后他们也跟梵高讲说,牧师,你知道只有穷人帮助穷人,他说这样的灾难,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可是没有人去改善这个环境,也没有人在意他们的受伤或者死亡,有很多人就是死亡了,所以梵高在这样的状况里深刻的体会到所谓的信仰的价值是什么,也知道说基督当年留下的许许多多的训示,真正的原来的意义是什么,可是很可能已经被教会所改变了。
我自己跟很多朋友提到说我当初在读中学的时候,读了余光中先生翻译的梵高传,读到这一段时候热泪盈眶的记忆,就是有一次巨大的狂灾之后,梵高看到了这么多的无依无靠的工人,他就回到他自己的教堂,把他仅有的食物,面包,面粉以及他的衣服全部拿出来,一份一份分给当时受灾的这些工人,就分到 m 家自己一无所有,就是全部都没有,所以因此我想这是我们应该要了解的。范股梵高如果后来变成一个了不起的伟大的画家,我觉得这个时候我们已经看到他生命里面有非常奇特的,别人没有的一种狂的精神,只是他现在表现的不是在艺术上,而是在宗教上。
我们谈到了 1878 年梵高在波里纳吉比利时的这个最穷困的矿区,自己所历练出来的一种伟大的生命。我觉得有一段是非常动人的故事,就在狂灾之后变成了一个矿工,他去帮助所有的这些受伤的灾民,然后跟他们吃一样的食物,每天拿着铁铲吓到矿坑里面去挖煤。然后这个时候他做牧师的爸爸来看他了,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转了好几道车,因为这个地方太穷了,根本没有什么交通到这里来。他爸爸来了,然后爸爸到了教堂,到处找他的儿子。他爸爸写信给他弟弟迪奥,说我已经不认得我的儿子了,因为他没有办法想象他的儿子做了牧师,怎么变成一个工人。这个时候衣衫褴褛的反骨,这个时候满脸胡子的反骨,然后脸瘦得不像话的反骨。
我有一个印象,我觉得钉在十字架上的基督是这个样子的,就是因为他担负了当时所有人的苦,所以他其实不是一个光鲜亮丽的牧师的样子,所以我觉得这一句话是最动人。他爸爸跟别人说,我竟然找不到我的儿子,因为他的儿子其实已经变成了一个矿工,那么因此我想这个部分我觉得是饭股最重要的一个洗礼。我们说他在 16 17 岁时候进到古比希艺术公司,他训练了艺术上的知识。可是这一次在波里那吉的矿工作牧师是真正生命的洗礼。如果有一天他要走到艺术创作上,我们知道艺术创作真正重要的不是技巧,是对生命的爱。在艺术史上,所有留下名字的大艺术家,都是因为它对生命有超乎常人的爱,那个燃烧的光亮才会使人动人。所以范股这个时候表现的正是一个最狂热的宗教情操,它是身体力行着基督的语言。所以我常常会觉得,以饭谷这样的例子来看,一个被神学院排斥在外的年轻人,其实他是真正基督的仆人。
看到西方在文学里常常在讲这样的话,说好,我们说 21 世纪耶稣重来人间了,然后他在我们的面前不晓得大家能不能认得出他。所以我的意思是说梵高非常像耶稣重来人间,他非常像基督重来人间。可是他不知道大家觉得他是一个疯子,因为当时的人都觉得说明明有这么好的生活可以过,明明你可以坐在教堂里面养尊处优,你只要礼拜天讲一些美丽的话,带大家唱唱盛世就好了,你干嘛要这么苦?那我觉得这里反而是我们在读范谷的传记的时候,我觉得最动人的部分,所以因此我们看到范股后来被教会开除了,这是大家绝对意想不到的结果。
开除的原因是因为范股太不像一个牧师了。我们刚才已经讲过,教会有它教会的制度,教会的制度是认为一个牧师是社区里面的知识分子,它有一个典范性的作用,它必须手指头干干净净,然后带着白色的领圈站在讲台上讲很漂亮的话就好了。可是也许梵高觉得这样的牧师只是一个虚伪的角色,他觉得牧师是应该能够像基督一样承担人间最大的苦难的人,所以因此这里面就发生了一个冲突。
范股后来被教会开除了,是他一生最低潮、最沮丧的时刻。那么在这个之前,我们知道梵高因为自己跟矿工在一起,所以他常速写了很多矿工因为他在艺术经纪公司受到的训练,他就用炭笔画了很多的矿工,那这一批作品其实是大家现在比较不知道的。梵高是他最早期在一些很简单的纸张上画出来的东西,我曾经在阿姆斯特丹的梵高博物馆以及另外一个库拉木勒的梵高博物馆看到这一批作品,那么我觉得是非常动人的作品。因为梵高看到这些矿工每天挖煤以后,长期的人在重劳动当中,他的肢体会变形,指节会变得很大,那个手指会变成不像人的手指,然后因为不断的铲梅,然后去扛那个眉,所以他们的背全部都是弯的,都是驼背的,然后整个身躯会变形。
那么这些画作当时梵高有一次拿给他们家族,里面有一个蛮成名的,他的堂哥,一个艺术家,看他后来被教会开除以后,他就很想走艺术创作的路,他能不能做一个画家,那做画家虽然不像牧师是他第一选择,可他觉得至少可以用绘画来表达这些矿工的痛苦,所以他就想做画家,他就拿他画的矿工的画给他的这个堂哥看,这个堂哥当时已经小有名气的画家了,这个堂课看了以后就有点为难地跟他说,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画画吧,你完全不懂解剖学是什么? Jeep 学,就说今天如果有一个画班美术系,他们会请一个模特坐在那边,然后我们来素描的,那我们知道通常请的模特都是那种三维很好,身材很漂亮的,所以他讲的解剖学就是说他觉得反谷花的很多人体不合那个解剖学的比例,可是反谷回家以后在日记里面讲了一些话,我觉得是非常值得我们今天从事美术工作的人参考的。他说虽然我的堂哥这样子劝诫我,警告我说我不适合做画家,可是我想起来我跟这些矿工在一起,我自己也亲自挖过煤。他们的身体的的确确真的是这个样子的。他说他们不可能是那些歌星的身体,它不可能是模特儿的身体,走深仔台的身体,他们的身体在长期的辛苦的劳动里面已经变形了。
所以因此我想这个时候我们就看到为什么梵高后来会变成一个好的画家,而他的堂哥没有变成一个好的画家,因为永远在画光鲜亮丽的模特的画家不会变成好画家,真正面对生活,面对人的真实性的才会变成好的画家。
希望老师可以附上图片可以供参考
具有天赋的人,才有可能通过后天的努力成为艺术家!
00 太卡去突突突下午去取他走咯错么默默output图我
蒋勋老师讲梵高!完美
Vincent Willem van Gogh(梵高) was born on 30 March 1853 in Groot-Zundert, in the predominantly Catholic province of North Brabant in the Netherlands.
般若自在天 回复 @般若自在天: He was the oldest surviving child of Theodorus van Gogh (1822–1885), a minister of the Dutch Reformed Church, and his wife, Anna Cornelia Carbentus (1819–1907).
🇪🇸 无敌舰队,🇳🇱 海上马车夫
蒋勋老师真是一位博学多才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