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为什么《圣杰罗姆》也没完成？

二、金句/精华笔记

1、所以可能大家最容易了解，就是不管是东方的庙宇，西方的教堂门口常常是有两个狮子，我们知道狮子我们都叫护法师。

2、我也听到过有些朋友会比较轻视或者嘲笑苦修，觉得这个人怎么精神有问题，拿鞭子打自己。

3、大家看到他这个手稿，你会吓一大跳，因为这个手稿里不止在画肌肉，甚至在画骨骼的结关节，连骨骼的关节，还有那个筋拉出来的筋全部画出来，而这样的手稿里密密麻麻的文字说明达芬奇对人体的这个局部已经做了最完整的理解。

三、全文逐字稿

我们在一系列对达温希的介绍里大概谈到了他 25 岁左右的一些创作，我们介绍了他最早画的天使报喜图以及三王来朝土。我们大概可以看得出来，大文西在这一段时期自己刚刚开业不久，那么他的工作室需要一些经费来维持，那么当时能够找一个工作室的艺术家画画或者做雕刻，付他们钱的基本上还是离不开教会这个角色。所以为什么我们了解到达文系大部分的作品其实还是以基督教的圣经作为它的题材跟背景。我们用最直接的话来讲，当时付他钱让他来创作的基本上都是教会。比如说我们说教堂里面有一些空间，有一些墙壁，那么需要画一幅天使报喜图，那么天使报喜图是在讲圣母经过天使祝福怀孕的这个故事当然是一个宗教的题材，可是我们也不要忽略像这样的一幅画挂在教堂里，很多的民间的富人到教堂去祈祷的时候，他们可能就是刚刚怀孕的少妇，所以他们会在天使报喜图里面看到了宗教上的部分，也看到他们自己的部分。

怀着身孕的富人可能会有特别的不同的心情，希望孩子能够很平安地成长，希望不会有任何的意外发生，所以这个时候他看到天使报喜图，心里面也会有更多的接近宗教祈求的祈祷的这方面的愿望出来。所以我们可以了解到当时的画家画了很多这种宗教的故事画，这些故事画在今天我们到欧洲去旅行，也都还看到挂在教堂里，那我觉得我们解读的方法可以有两种，一种是从纯粹基督教的教义来解读，那另外一种，其实我觉得伟大的宗教的绘画大概都有一种包容人性的空间在里面。

所以即使我们今天不是基督教徒，可是我到了教堂，看到一个圣母怀孕或者抱着一个圣婴，我同样会感觉到一种喜悦或者一种安详的美，因为那是很普遍的人性，所以我们大概可以了解到莱文西虽然当时接受了教会的委托，拿了教会的经费来画宗教故事，可是我相信达·芬奇更大的愿望是借着这些宗教的故事能够画出人间普世的美的追求，所以它能够在大众之间引起共鸣，引起感动。

像我们在上一个单元谈到的三王来潮图，那是耶稣刚刚诞生，天空有了柏立恒之心，那远方有东方的三位啊贤能的人，他们带着人间的礼物来朝拜耶稣，那我们叫做三王来朝土。那么这个也是我们觉得今天有一个好朋友，他可能待产，然后来得到消息，她在医院生下了一个婴儿，所有的朋友就会带礼物去看这个婴儿，觉得很为她高兴，也会很为她祝福。所以三王来潮图也有它很普遍的民间的意义。

所以我想我们希望在谈到宗教故事的时候，大家不会因为它的基督教的这个题材而把它限制得太窄。我相信这些伟大的宗教的故事，都因为它能够感染我们日常生活里面人的生活的内容，那么它存在才会有意义。那我们今天要继续谈到他大概在 28 岁到 29 岁之间，他所创作的一件重要的作品，这幅作品叫做圣杰洛姆的像圣杰洛姆，我想这个名字可能很多朋友都不熟悉，我相信连听众朋友当中信基督教的信徒们可能对这个名字也不熟悉了。圣杰洛姆，我们知道前面加了一个圣，那么它的名字就是杰洛姆。那么现在在英文跟法文里面常常有男孩子取这个名字叫 Rehome 或者杰 Rome JEROME 这个拼音。杰洛姆，那杰洛姆是什么样的人？我们知道他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的信徒，然后他很重要的工作是他一个人孤独地隐居起来，因为他觉得他要做一个重要的事情是跟神沟通，如果你要跟你内在的心灵里的神沟通，你必须能够保有你自己生活的孤独。我们如果在太热闹的地方每天吃喝玩乐，我们大概很难听到自己心灵里面最深处的声音。所以有时候很多西方的作家、艺术家也认为，所谓的神，所谓的上帝，其实也很可能就是我们心里面最深处那个跟我们自己对话的声音。我们都有一个向善的力量，我们都有一个对美的渴望，哪个部分被启发出来，其实可能就是神与上帝。所以这个圣杰洛姆是西方的传统里大家非常崇敬，非常爱戴的一个长者，因为他一生就住在旷野当中，他很重要的工作就是在孤独当中努力地读耶稣传下来的经文，我们知道所有的耶稣讲到的这些道理，经过他的学生的笔记，就成为所谓的四本福音书，我们现在读到的约翰福音、马太福音或者马可福音所谓的福音书。

所以耶稣其实自己一生在讲道，可他并没有写书，是他的学生记录下来的，那么记录了当年他们的老师讲过什么什么样的话，可这些话因为年代越来越久远，以后大家可能就越来越不懂了，有点像我们今天读孔子的论语，我们会觉得有些语言不太容易懂，所以需要后代的人做注解，那圣洁洛母就是做辅阴纾圣经注解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圣人，因为这个工作做得非常的好，所以他才被称为圣杰洛姆，给予他很崇高的一个地位，所以因此它也变成了基督教世界，特别在教堂里，大家很喜欢画出来挂在那边，用来鼓励大家的一个重要的圣人。

我们提到了达·芬奇在 28 岁到 29 岁之间画的一幅非常重要的作品，叫圣杰洛姆，那我们也介绍了一下圣杰洛姆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所以如果大家有机会面对这幅画，其实并没有画完，可是有一个草稿，很清楚的草稿，他打了整个的底稿，我们看到画面上是一个年纪蛮大的，可能过了中年，至少过了中年的一个中年男子，然后他就有一点蹲跪在画面上。我们说蹲或者跪，就是因为在过去这种隐修在旷野里的圣徒，他们常常蹲跪在地上去进行他们身体的某些苦嗅。那我们为什么认得出他是杰洛姆？有几个标准。

如果大家以后有机会到国外去旅行，所有的博物馆里面你会看到很多以杰洛姆为名字画的画。可是有时候你不一定要走近看那个牌子，看到它上面是圣杰洛姆，你才知道它是杰洛姆，因为杰洛姆一定有他的一些故事，那么这些故事你只要在画面里面熟悉了以后，你大概一眼就看出来。

所以有时候上过艺术史的朋友，到卢浮宫，到英国的画廊远远就看，说跟朋友说，唉，那边有一张圣洁洛姆。那些朋友都很吃惊，很讶异，觉得，唉，你没有走近看牌子，你怎么知道是圣洁落幕？我们知道圣洁落幕基本上有两个最容易辨认的现象，一个现象是它如果蹲跪在地上，它的脚前通常都有一只狮子。我们知道狮子是一个旷野当中的一种猛兽，一种野兽就是如果我们在旷野里面一个人独身自处，我们大概会很怕狮子或者老虎这种动物，因为它会伤害人的。可是为什么在一个圣徒杰洛姆的脚前竟然握着一头狮子？而且常常我们会看到这头狮子不但没有什么凶猛的样子，甚至他会回过头来跟杰洛姆好像在讲话，在对话，它像一个猫一样的温顺。

那其实有时候我们看到其他的画家画圣洁洛姆前面的狮子，还画出一个景象，就是那个狮子会举起他的脚掌给杰洛姆看，他的脚掌当中有一个刺，因为他大概不小心有一个经济的刺刺到他的脚掌，他很痛，那可能也发炎了。那么杰洛姆看到以后就帮他把刺拔出来，也帮他上药治好了病。

那当然这是西方宗教故事里面的某一种传说，我想我们今天未必赶到动物园区抚摸一头狮子或者老虎。可是这里这个故事里面隐藏着一个有趣的隐喻，是说一个人如果经由修行达到心灵上非常崇高的状况，你自己心灵上有绝对的安静，有绝对的修养，你是连野兽都不怕的，而甚至连野兽都会受到圣杰洛姆修行的感动，会变成守护在他的脚下。传说里面说，这头凶猛的狮子后来就永远卧在圣杰洛姆的面前，它变成了圣杰洛姆的守护者，意思是说在那个旷野当中可能有毒蛇，有老虎，有其他的野兽来侵害圣杰洛姆，可狮子是百兽之王，所以狮子卧在圣杰洛姆的面前，别的野兽就不来伤害圣杰洛姆了。所以我想这样的故事大家一定了解到，在东方其实有完全一样的故事。如果有信仰佛教的朋友可能知道，佛教里面的禅宗有初组就是达摩有二组，那二组有一幅画叫做二组条心图，就是他在打坐，在修行，在调养他自己的心性。那幅画如果大家看到你会觉得跟圣杰鲁姆非常非常的像，就是趴在一头凶猛的老虎身上在修行。那么因此我们知道这一类的故事在宗教里面都常常出现，那么都用来表示一个修道的高僧，它是可以荀福猛兽的，所以在敦煌的画卷里也有很多伏虎图，就是一个高僧，他最后可以寻福一个老虎这样的作品。

所以可能大家最容易了解，就是不管是东方的庙宇，西方的教堂门口常常是有两个狮子，我们知道狮子我们都叫护法师，就是它是保护修行的人的，它是保护信仰。好，所以在圣洁洛姆的这个话前面，我想大家就可以看到，达·芬奇也不例外，那么他也安排了一头卧在那边的狮子，因为卧在那边表示这个狮子没有任何的攻击性，它非常的驯服，完全像一头猫一样。

那么其次第二个部分，如果大家要去辨认这个画里的人是不是杰洛姆，我想有一个很重要的部分，就是圣洁洛姆基本上身是不穿衣服的，是赤裸的，他可能只披了一块布在他的身上，那么他不穿衣服是因为他在苦修。我们知道苦修是什么，苦修是在宗教里面都会有的一个行为，就是我们可能会用一个鞭子自己打自己，或者我们会用一个使自己的身体痛的东西，让自己的身体能够得到痛的警告。因此我想大家知道在西方的基督教里面有这种鞭打的圣徒，每天他们用鞭子鞭打自己，他们希望用痛来提醒自己不能单溺在人间的安逸里，他们希望用痛来提醒自己，那个他们信仰里面最重要的导师是钉在十字架上死的那个是更痛的事，他们希望经由身体上的痛能够让他们自己提醒自己，身体一定是在痛当中，最后才有最大的灵悟跟觉悟好。

所以我想这样的苦修也许有些朋友不容易理解，我也听到过有些朋友会比较轻视或者嘲笑苦修，觉得这个人怎么精神有问题，拿鞭子打自己。可是我们知道这样的行为不只在基督教友，我想在台湾其实我们最熟悉的就是鸡，同当鸡，他们也常常用一个钉了钉子的铁锤在打自己。

我在台湾的南部常常看到这样的仪式，您会就有一种不忍，可是我想宗教里面都有这样的行为的原因是往往我们会觉得我们会走向信仰，走向宗教，是因为我们觉得肉体上的痛不算是最痛的事，心灵上的痛才是最难以忍受的，所以有时候我们用身体上鞭打自己，用挡低的方法，用铁锤击打自己，反而在精神上会好像有一种升华的作用。虽然我们不一定鼓励苦修，可是苦修的的确确在人类的文明里扮演了重要的角色，那么因此圣洁落幕就是苦修教派里非常重要的一个典型。

我们提到了达·芬奇在 28 岁 29 岁之间画的一张圣杰洛姆，我们也介绍了杰洛姆在画面上通常最容易辨认的是第一个，他的脚前有狮子，一个很被他驯服的猛兽。第二个，他上身赤裸，因为他要苦修。他苦修的方法在达·芬奇的话里看得非常清楚，我们看到这个圣杰洛姆赤裸着上身，然后伸开了他右边的手背，所以在达·芬奇这幅画里，最明显的就是有一个男人，他的头偏向一边，可是他的手拉开来，我们如果仔细看他的手掌，因为这幅画没有画完，所以有些朋友不容易辨认，他在手掌的部分抓了一块石头，所以这个就是苦修。

因为我们知道圣洁洛姆正在做他每一天都做的苦修。这个苦修的动作是什么？就是我们右手拿了一块石头，然后远远地拉开，最后用力量把它打回来，那么这块石头就打在自己的胸口，所以他再拉开再打在胸口。我们知道这是圣洁洛姆每一天重复要做很多次很多次的苦修工作，就是也许我们今天锻炼我们的身体，我们可能会做仰卧起坐 100 下，或者坐扶梯挺身 50 下之类，那么圣洁洛姆是用心灵的苦修，它就是用一块手里拿的石头不断地打自己的身体，大概有一种节奏感，所以这个动作很容易就认出来这是西洋基督教的圣徒圣爵洛姆的某些故事。

好，所以当时的教会为了要鼓励所有的信徒能够抛弃掉人间的享受，能够尽量让自己吃得不那么好，穿得不那么好，甚至身体受很多苦修的痛苦。可是要满足心灵，这是基督教常常宣教的时候告诫他的信徒就是应该去追求心灵的富足，而不是追求肉体上的这个富足。所以教会才会要求达·芬奇帮他们画一幅画，就是以圣洁洛姆的苦修为主题的这个画作。

好，这件工作委托了达·芬奇，可能也付了投齐款，因为当时的教会委托一个工作室画画，以后他们会有分期付款的制度，就是我先给你一批钱，这个钱你可以去买材料，接下来你就开始画，那可能画到一个时候的时候给第二笔款词，那么最后交件的时候可能又有一个尾款，那么所以它其实是一个工会制度里面很合理的这种委托。

案子好，达·芬奇就开始接了这个案子，可能也拿了头期款，他就开始画这幅画了。我们知道当时达·芬奇画的时候，他所用到的材料基本上可能是木板，我们现在多半西方的画可能是油画画布，那个时候多半是木板，这个木板有时候要打磨得很平，上面再用胶去粘一层细的麻布才能够画画，然后上面打底，然后所使用到的颜料多半是矿物颜料或者植物性颜料，因为那个时候比较没有化学性颜料，然后它颜料要附着在画布上，必须要有一个中介的媒体。

基本上当时用的可能是鸡蛋，我们叫Tempora，就是叫蛋彩画，因为鸡蛋有一种很高的粘稠的功能，就是如果你把鸡蛋淡清蛋黄调在颜料当中，一笔一笔画在布上以后它永远就不脱落了，它就可以粘在这个画布上，那么这一类的话我们叫做淡彩画，也就是西方文字里所谓的Tempora。

那么当时也有一种画不用淡的是用油，就是用亚麻人油，那么可是这个用油来画画的技法，基本上当时比较是属于北方，就是今天的法国以北，比利时这一代，荷兰这一带，而不是意大利的油画不那么发达，所以达温西当时有用到鸡蛋来画画，也有用到油来画画，他有时候甚至会混合好，他还买了这些材料，开始画圣杰洛姆的故事。

可他就碰到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圣杰洛姆是一个大概五六十岁的男人，然后他上身没有穿衣服，所以你要怎么去表现这个年龄的人，他的下巴、颈部所有的肌肉慢慢松下来的感觉？我们知道如果 20 岁这个地方的皮肤是很有弹性的，可是年纪大了以后，你会发现最明显就是下巴或者是两颊或者是颈部的肌肉慢慢会松下来。

那达芬奇就很感兴趣，因为他觉得我今天要画画，我应该确定那个画里的人的年龄，如果我今天找了一个模特，是 20 岁的，最后画出来就不像杰洛姆，因为杰洛姆是一个比较中年以后比较苍老的一个男人，所以他就开始研究人的身体，他的脸颊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在 50 岁的时候，那么肌肉会有什么样的变化？那么更重要的是圣洁洛姆每一天都拿一块石头伸手打自己，不断的打自己，所以因此他锻炼的最多的肌肉是哪里？就是脖子。然后如果大家现在在用你的左手去摸你右边的脖子，你就会摸下来有一个肩膀，脖子到肩膀这边有一些肌肉的变化，然后你摸到你的前胸上端就是锁骨，有个凸起来的骨头叫做锁骨，然后你继续摸下去的时候，你会发现如果你现在把手拿起来，假装是拿了一块石头，像圣洁洛姆一样的时候，你会发现你肩膀的肌肉跟脖子的肌肉会有一种拉动的力量，它是它有很多变化，可这个部分你平常看别人做这个动作，你看不出来，尤其是我们今天都穿着衣服，所以那个动作看不出来。

比如我在结孕里面，我的面前来了一个人，然后他没有位置坐，所以他就伸手去拉上面的吊环，这个时候其实他的肩膀跟脖子发生了很大的肌肉变化，可是因为他穿着衣服，所以我看不出来，所以达芬奇就要求他的模特必须赤裸着身体，赤裸着上半身，让他看脖子到肩膀的这一段的变化，他就发现这个动作如果你每天做 100 次，你的肌肉会有很多很多复杂的变化出来，而且它会变成一个很有强度的肌肉，就是如果我今天每天都到健身中心去拉那个单杠的话，我想不出一个礼拜我的肌肉就跟我现在不一样，就是那个柔软的肌肉都会拉紧，就是它会变成像运动员的身体。

所以达芬奇就很感兴趣要画圣杰洛姆的脖子到右边的肩膀这一段，可是我们知道当时他对这一方面的知识的了解非常的少，因为教会不准画家去解剖尸体，所以我们下面会跟大家特别介绍有一个新的学科出来叫做解剖学，解剖学就是把人的皮肤割开去了解底下的肌肉有哪些组织，那么当你了解了以后，你才能够去画人的身体肌肉上的这些变化，所以这是达芬奇非常早的一件表现出精彩的人体解剖学的一件作品。特别是看这张作品的时候，大家一定要专注在他的脖子，他的肩膀、手这一段，你会看到他后来在草图里画了很多很多的解剖图。

我们通常在讲达芬奇的圣杰洛姆这张画，大家有时候都会忽略他，那忽略他的最重要的原因，可能很多人认为这张画根本没有画完，因为它并没有完全用丰富的色彩去上彩，那没有画完的原因有一个很重要的可能是因为教会后来不耐烦，为什么不耐烦？因为达芬奇就开始研究一个老人的肩膀脖子以后，他就开始去解剖尸体了。

我们知道今天解剖大体这样的工作基本上是医生在做，画家基本上不太做画家，就是用他的视觉直接去观察一个模特的动作就好了。可杂文西觉得那是不够，所以我觉得我特别想提供给很多朋友比较重要的资料是说在达芬奇的大西洋手稿里，有好几张手稿是表现他在画圣爵洛姆之前，他怎么去做这个草图。

你会在一张小小的纸片里看到他重复的画一个男人肩膀的这个部分，然后把它解剖开来，你会看到这个肩膀里面肌肉一条一条的组织的状况，甚至你会看到非常惊讶的是他在有一张手稿里，他描绘了一个这样的年龄的老人，这个模特他的手是下垂的，可是下面有一个老人，他的手是举起来，所以你就看到下垂的时候，那个肌肉的组织的状况跟这个手举起来的组织的状况是不一样的。然后在下垂的这个手跟举起来的手的这两个人像旁边他画了三个平行张开的那个手，因为我们知道举起来垂下来跟平行肌肉的组织都不一样，可是达芬奇这张画里要画的是平行，所以最后他就重复画了 3 次。这个手平行的时候肌肉会有什么变化，如果大家看到他这个手稿，你会吓一大跳，因为这个手稿里不止在画肌肉，甚至在画骨骼的结关节，连骨骼的关节，还有那个筋拉出来的筋全部画出来，而这样的手稿里密密麻麻的文字说明达芬奇对人体的这个局部已经做了最完整的理解。

可是我们刚刚提到说一个画家接了一个案子，应该很快就画完，就交给教会，可是他就开始去搞他的解剖了，他一解剖开下去以后，他就发现这是一个伟大的科学，因为可能不是一天两天就做的完的。你必须先了解皮肤，皮肤底下还有肌肉，肌肉底下还有血管，血管底下还有筋，底下还有骨骼，一层一层解剖进去以后，这个工作可能一拉一两年都没有画完，所以最后教会就不耐烦觉得，诶你这个画架到底怎么回事，就不让他画了，然后就追回这个头七管，然后就把它交给别人来画。

所以达芬奇当时面临到很多这种困境，就是在他自己的研究的领域，他觉得如果没有研究到 100% 透彻，这张画是不负责任的，可是一般的业主都没有要求这么严，他们会觉得你干嘛这么认真，我只要把那个画出来，大家知道是杰洛姆挂在教堂里，然后有人会跪在底下祈祷就好了。

可是达文茜已经觉得美应该建立在最完善的科学的基础上，没有一个非常精密的科学的基础，美是无从依据的，等于没有基础了。所以我想这个我们叫做解剖学的学科，在达芬奇开始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对画家的要求，所以我们知道在很长一段时间，西方或者东方解剖学都变成了非常重要的一个必修课程，是因为达温西留下了很多这样的手稿，告诉我们你必须要知道所有的细布，身体的细布，你才能够画人体。

那么因此我觉得当我把这些跟杰洛姆有关的草图手稿拿出来介绍给大众的时候，我特别希望大家能够理解到达文希的话其实只是一个借口，他借着这个话的借口，他去做了很多人体的研究，那么最重要的是他相信我们手上拿着一块有重量的石头，然后我们用这个动作去打我们自己身体的时候，我们的手背、肩膀，我们的背部的肩胛骨，前面的胸肌都会发生变化。

所以我一直觉得很多人问我怎么样去进入达芬奇的深奥的世界，怎么样去破解达芬奇的密码，怎么样去进入达温西这么广阔而深邃的世界，我觉得很简单的回答是你开始了解你自己。所以如果今天听众朋友当中觉得你很想知道达温希圣杰洛姆这张画为什么重要的话，我觉得你不妨试试看，你手上拿一个石头，或者拿一个有重量的水壶也可以。你就会发现你用你的左手去摸你的肩膀，还有背部的肩胛骨，颈部的肌肉，一直到胸肌，你会发现你只要手一动，它就会发生变化。那么达芬奇相信一个对自己的身体最了解的人，他才是一个完善的人，所以他认为我们身体的潜能基本上都没有被开发。

我们其实每一天可能我们拿筷子吃饭，我们都在用我们的右手，可是我们的右手有一个动作会牵连到哪些身体的哪些部位？我们自己往往不知道。甚至比如说我们今天说我们在电脑前面，我们在打键盘，我们觉得只有手指的动作，其实不然。我听到很多朋友说，因为他在电脑前面久了以后，他觉得那个肩膀好痛，尤其是右边的肩膀，是因为你在按键的过程当中，它牵连到整个颈部，尤其是如果你用你的左手去摸的时候，它大概是一个肩膀到颈部之间那个凹下去的那个地方。你会发现如果你工作做太久，写字写太久，这个地方一压下去会非常非常的酸，因为它是好几条经脉所牵连的地方。所以比如说在中医的系统里面，他们常常认为这种地方就是叫做穴道，所以这个肩颈穴，这个穴道大概是我们很容易酸痛的地方，因为它牵连到我们身体的前面，后面左边跟右边，所以它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你看到常常看到一个朋友坐办公室坐酒累了以后，站起来以后，他就转动他的右手，或者是转动他的头，其实都是在练习这个肩颈穴被绷紧的肌肉，让他放松。所以我相信达芬奇是用这样的方法去了解圣洁洛姆这张画的一个小细节，只是他身体的一个小动作的细节，结果这张画竟然耽搁到没有完成，那我觉得这是他了不起的一个对自己的负责态度，他并不在意这张画草率画完，他在意这张画即使没有画完，可是后面准备工作全部都做好，所以可以帮助以后的画家再去处理这样的问题的时候能够比较轻而易举。我想达芬奇的重要是在这个部分给了后代最大的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