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第一件画作《耶稣受洗图》

第一件画作《耶稣受洗图》

一、知识点

1.中产阶级：

中产阶级（The Middle Class）（或中产阶层），是指人们低层次的“生理需求，安全需求”得到满足，且中等层次的“感情需求和尊重需求”也得到了较好满足，但不断追求高层次的“自我实现需求”的阶级（或阶层）；由于家庭是社会的细胞，且大部分人的财富是以家庭为单元拥有的，所以中产阶级主要由“中产家庭”组成。

中产阶级，大多从事脑力劳动，或技术基础的体力劳动，主要靠工资及薪金谋生，一般受过良好教育，具有专业知识和较强的职业能力及相应的家庭消费能力；有一定的闲暇，追求生活质量，对其劳动、工作对象一般也拥有一定的管理权和支配权。

中产阶级是通过学习、努力、科学研发从而掌握管理权、科技专利等等进而掌握一部分生产要素的一群人。不断扩大的中产阶级是一个国家稳定的基石。。

2.维罗奇奥：

安德烈·德尔·韦罗基奥(Andrea del Verrocchio，约1435年-1488年)，原名安德烈·德·米歇尔德·弗朗塞斯科德·乔尼(Andrea di Micheledi Francesco de' Cioni)，意大利画家和雕塑家，生于佛罗伦萨，卒于威尼斯。从学习金银工艺进入艺坛，又吸收L.吉贝尔蒂和多纳太罗的艺术精华，并培养了许多美术人才，L.达·芬奇即其学生。他的作品主要是青铜雕像，代表作是安置在佛罗伦萨奥尔圣米凯莱教堂壁龛的《基督与圣托马斯》群像。另一件是作于威尼斯的《科莱奥尼骑马像》。此作虽是在他死后由别人续成，但仍依就他的创作思想和表现手法。雕像性格鲜明，飘洒自然，反映了15世纪后期雕刻的新风格。他的绘画作品传世较少，最有名的是与达·芬奇合作的《基督受洗》，画面上两个主要人物均出自他手。。

3.油画：

油画（an oil painting；a painting in oils）是以用快干性的植物油（亚麻仁油、罂粟油、核桃油等）调和颜料，在画布（亚麻布）、纸板或木板上进行制作的一个画种。作画时使用的稀释剂为挥发性的松节油和干性的亚麻仁油等。画面所附着的颜料有较强的硬度，当画面干燥后，能长期保持光泽。凭借颜料的遮盖力和透明性能较充分地表现描绘对象，色彩丰富，立体质感强。油画是西洋画的主要画种之一。

二、金句/精华笔记

1、达·芬奇为什么后来变成了一个大天才，我们觉得他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我们不要忽略，因为他在学习的过程中，他并没有限定他自己一定要学什么东西，他几乎什么都做的。

2、因为我们的知识跟生活脱节了，我们的知识只是为了考试，只要一离开考场一点用都没有。

3、助手有时候学到了最多的东西，因为它就是很实际的经验。

三、全文逐字稿

我们在一系列介绍达·芬奇的过程当中，特别提到了达·芬奇在 15 岁以后，从小小的文溪镇迁居到了比较大的城市肥冷萃。我们也介绍了肥冷萃当时由于中产阶级的发达，由于商业的发达，所以产生了好多的工会，大概有 7 个比较主要的工会，而这些工会的制度构成了整个社会走向开明政治的一个基础。因为工会有非常稳定的产业，所以把师徒的制度建立起来，而达·芬奇也就在这里选择了肥冷萃最著名的艺术家维罗奇奥做他的老师，进到了这个工作室。

我们看到达·芬奇进到这个工作室之后，作为一个学徒，他最初的工作可能是帮忙老师钉钉画布，老师画完画帮他洗油画笔，或者说老师要画画的时候，那个颜料要怎么调？他要学着怎么去调那个颜料，我用一个形容，也许大家不见得会一定接受，就是说有点像一个大厨在做菜手旁边的那些助手帮他切切蒜，切切葱。

其实这个角度我们会觉得达维希怎么会去做这个事情？可是我们知道事实上在文艺复兴当时很多的艺术家的的确确刚开始做学徒的时候就是一个工匠，他就学习做一个工匠，所以他是从很多基本功出发的。所以因此我相信今天，比如说如果我们教一个大学生去做这样的工作，他一定很不屑，他觉得那个工作是很一般的，不需要脑力的，没有什么难度的。可是我们知道也因为如此，文艺复兴出了非常多优秀的人才，是因为他们是从基本宫出来的。平时有人跟我提到说我们今天在大学里面常常，比如说如果我们有个电影的科系，那电影科系要培养什么呢？很多人说大明星或者大导演，可是我们知道到目前为止，我们知道世界各国最有名的大导演很多是从场记慢慢干起来的，因为他才知道所有的剧场里面应该要有的东西，一个场记只是在记录所有跟拍电影有关的这些细节，或者他有一天升到服装管理，或者变成一个灯光管理，或者最后他做到了摄影师，做到了剪辑师，做到了音效的配音工作，最后他才能够统合起来变成所谓的导演。

所以我觉得我今天讲这个话的原因是，我觉得我们应该要了解到达·芬奇为什么后来变成了一个大天才，我们觉得他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我们不要忽略，因为他在学习的过程中，他并没有限定他自己一定要学什么东西，他几乎什么都做的。我们前面有讲过这些有钱人家里面可能需要一些蜡烛台。那他的老师就说，哎，大文熙，你可以去做利欧纳多叫他的名字，说你可以去做蜡烛台，去教他怎么去翻铜，他去做了很多铜的蜡烛台出来，可是隔一阵子有一个贵族去世了，家里面要埋葬，他要做墓碑。

那这个老师又说，唉，里奥纳多，你来做石雕的墓碑，所以他又开始打石头，所以他们对金属、对石头、对所有东西这么了解，我们知道他在 17 岁的时候有一个记录是说当时布鲁内莱斯基一个伟大的建筑师设计了肥冷萃的这个大教堂，很多朋友去飞龙崔都会看到那边有一个百花圣母大教堂，这个大教堂有个大圆顶，那这个圆顶建筑完了之后，布鲁内莱斯基就死掉了，可是大家都知道它的草图里面这个圆顶上面还要装一个两吨重的金球，一个金属球，可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怎么装上去，因为布鲁伦内莱斯基没有留下很清楚的草稿，说用什么样的起重机的方法把它放到这个大教堂上面去。

就像说我们今天任何人要把一个两吨重的金属球放到比如说凯达格兰大道前面的总统府的屋顶上，我想是一个很难的工作，因为你要懂得机械力学，怎么样把这个金属球吊上去，那么今天也许还有很多的科技的技术可以帮助，可是当年是没有这些工具的，你要怎么放上去？所以当时维罗奇奥这个老师拿到了这个案子，政府给他这个案子，可他也不见得吃得下来，因为他也不晓得怎么去弄。

后来达·芬奇就说让我试试看，他就把布鲁内莱斯基留下来的草稿在那边研究来研究去。最后他就设计了一些起重的机器，他把起重机器拿到这个教堂大圆顶的边边的一个小走廊那个地方去，然后用几边的这个力量去把这个金属球拉上去，最后金属球就架到这个大教堂上面，这是他所谓的初试提升，就他最早一鸣惊人的一件事，就是他的老师也刮目相看，说，哇，这个学徒不错，就是你给他一个工作老师都不太会的，他竟然把它研究了，最后做出来了。

所以我的意思是说，这个是真正所谓的学徒，只有学徒他有可能接触到各式各样的挑战去做发展，所以我常常会用这个角度反省我们今天的教育会不会太多地考试，而考了一大堆可能没有用的东西，所以常常一个名校的学生考试，每次 100 分，可是回到生活里什么都不会，那原因是什么？因为我们的知识跟生活脱节了，我们的知识只是为了考试，只要一离开考场一点用都没有。

可是在当年，这个所谓的学徒，他都是在生活里要能够用的东西，你学到的知识能不能去做一个蜡烛台，你学到的知识能不能去叼一个墓碑，你学到的知识能不能把一个金属球放到屋顶上去？这里面牵涉到太多的力学、材料，学各种的这种知识，所以他们的知识不是假的，他们的知识是在行动当中完成的。

所以因此我在这里要特别提到说大问西最早的一些作品，最早的一些工作，可能展现出了他在学徒里面的一个学习的多样性，以及最后他的老师如何终于了解到说这个学徒非等闲之辈，那一般的学徒觉得跟老师学一学东西，可以混一碗饭吃，可以谋生就好了。可是这个学徒常青出于蓝，那我们下面就要介绍大文熙最早的一件青出于蓝的作品，我们提到了达·芬奇在他的老师维罗奇奥的工作室已经待了两三年，我们知道在过去的这种师徒的工作室里，不太像我们今天的教育体制，好像有一定的升学的规则，我今年初一，明年初二，后年初三，然后高一、高二、高三加升学升上去，那事实上就是跟着老师，跟着这个师傅去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师傅今天去盖一个公家的建筑，那你就在旁边搬砖搬瓦挑水泥。那师傅今天去画壁画，你就在旁边跟着看，帮他调颜料，帮他打底。那师傅今天去雕刻一个石头的东西，你就帮他想办法怎么样去打磨，那么所以因此它等于是一个助手的角色，可是我们不要忘记助手有时候学到了最多的东西，因为它就是很实际的经验，跟着师傅，看着师傅，他所有的技巧都可以学得到。那因此我们也可以说这样的一个师傅其实是不多讲话的，因为他知道理论没有用，理论常常会变成一个空洞的教条，那他也不太容许学生徒弟问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知道现在在大学里面，常常比如说我们要教画这样画，学生就问为什么这样画，你就会用两个小时去解释为什么，可是结果都没有动手，所以到最后四年大学毕业下来，往往也不会画画，因为还是没有经验，只是会讲了一大堆。

所以因此我一再提到说师徒制有师徒制的好处，所以为什么欧洲一直到现在保留了很多的师徒制的学校，他们的 g 制学校，巴黎最有名的像皇家艺术学校，他们基本上还保留这个阿特利耶就是工作室的习惯，学生注册时候就是选老师，选定老师以后你就跟他跟一年，也许第二年你可以换。可是也有学生四年都跟这个老师，他就觉得他还没有学完，所以这个老师也就负责了这个学生的一切，他带着这个学生，他也在观察，也看到你什么时候该出师了，所谓的出师其实就是毕业。

所以这个维罗奇奥，我们看到他带着达·芬奇东奔西跑，接按键做各种的事情，那当达·芬奇把这个金属球架到了教堂的屋顶上之后，我相信这个老师大概已经觉得这个学生不错了，大概可以出师了，所以最后可能会有一个类似考试这样的东西，可是以前的老师也不会说，唉，我今天要考试哦，所以你准备一下。

没有这种事情的，就是这个老师接了一个案子，这个案子是有教堂请他画一幅画，这张画的题目是耶稣受喜。我们知道耶稣就是基督教里面最重要的这位神，也就是基督传说里面说他诞生以后在长大的过程，有一次他走到约旦河旁边，有一个人在替大家用河水来施洗。我想一般人对这如果不是基督徒不太了解，就是洗，就是我们平常不是洗澡吗？用水洗澡，那基督教认为人是有罪的，因为以基督教的理论来讲，最早的人类就是亚当跟夏蛙他们住在一边缘当中，可是因为他们没有听上帝的话，上帝告诉他们说一电影院里面有一棵树，树上的果子是不能吃的，叫做禁果，禁止吃的果子叫做禁果，可是夏蛙后来受了蛇的诱惑，就吃了那个禁果，吃了禁果以后，他们就发生了性的关系，所以他们就开始繁衍了人类出来，所以他们就被赶出了一边缘。

那么这件事情在基督教的教义当中叫做原罪，原来的罪就是说每个人生下来身上都带着原罪，所以基督教为什么有一个仪式叫做洗礼，叫做巴蒂森，就是我们看到在教堂里面，常常莺儿生下来就会带到教会去，然后神父就会祝福他，最后就在他头上淋一些水，这个叫做洗礼，就是用水洗干净。

你生前就带来的罪，就不是你后来犯的罪，而是说人天生是有罪的，那这个就变成了耶稣后来就走向了约旦河，那约旦河旁边有一个叫约翰的，因为他都是帮别人施喜，所以别人就给他一个名字叫施喜。约翰那每个人都走到河边跪下来，然后他就把水倒到你的头上，你就可以洗清你的罪，结果耶稣也来了。

我们当然在基督教的教义里面觉得蛮奇怪，因为耶稣不是神吗？他怎么会有罪？可是我们知道基督教的教会里面觉得耶稣本身这个角色是蛮复杂的，因为他是经由人的身体诞生，它经由它的母亲玛丽亚诞生，玛丽亚是一个人，所以它经由玛丽亚的身体诞生，所以它又具备人的身体，所以它跟人一样担负了原罪，所以他也要经过这个受喜的过程。

所以当时施喜约翰看着耶稣那觉得说，唉，你在天国里是比我大的，意思说你是最主要的神，我的位置比你小，我怎么可以替你吃喜那耶稣就回答他说我的时间还没有来，那意思说我最后会钉十字架，我对钉十字架为人类赎罪以后，我会回到天上去，那个时候我是最大的，我是基督，可是我现在还没有到那个时候，所以你帮我施喜耶稣就站在水中，让施喜约翰就在旁边拿着水从他的头上浇下去。

这是当时的画家常常画的一幅画，因为这是圣经的故事，所以他的老师就画了这一幅作品，如果我们看到画面，这幅画现在在肥冷萃的乌菲奇美术馆，那画面我们面对他说右手边世禧约翰，他的手上拿了一个很长柄的十字架，让他的左手拿了一个像碗一样的东西，拿了水，然后就从耶稣的头上倒下去，那么耶稣下身围了一条有条纹的红色的短裙，然后就站在水中。

这是维罗齐奥画的画，维罗齐奥接了这个案件，能拿了一些教会的钱，就画了这幅画。可是维罗奇奥有一天大概就跟达·芬奇说，唉，达·芬奇，我有事情要出去，朋友也许请我吃饭呐，或者我要干吗的。这幅画还没画完，这幅画你面对它的左下角，这里应该有两个小天使，那你可不可以帮我画上去？好，我们注意一下，通常过去的师徒制度里面，老师讲的这句话其实就是考试了，因为你可以在老师的画上面画，表示你要出师了。就是如果这个学生画的不好，老师不会让他在画上面画，因为这是会炸掉它的行业的。

就是说你找了一个学生，这学生画的乱七八糟的，这个工作交出去会被人家骂的，所以他的老师就说达·芬奇你画两个天使，所以我的意思说这个其实就是考试，其实就是我今天如果画了一幅画，我找一个美术系的学生说，唉，你帮我在旁边这里画一个，补一个什么东西，我画一个很漂亮的花，你在旁边补一个蝴蝶，其实这个学生表示出师了，所以因此我们看到这等于是达·芬奇一个重要的考试，也是达·芬奇留在人间第一件重要的完整的作品。

我们提到了达·芬奇在 17 岁左右所画的第一幅作品耶稣受喜图，我们也特别介绍这幅作品其实不是达·芬奇一个人画的，大部分画面上耶稣的部分，施喜约翰的部分都是他的老师维罗齐奥画的。我们知道维罗奇奥是当时最有名的大画家，可他在画人的身体的时候，如果我们看这幅画，我们可以看到耶稣的身体是比较僵硬的，有一点像雕刻它的右边肩膀的肌肉，手背的肌肉都有一点线条勾出来比较硬的感觉。然后他后来就把这幅画丢给了达·芬奇，说达·芬奇你帮我在你面对它的左下角画两个天使的时候，达·芬奇就要去思考我怎么去画这两个天使，我觉得这里面很有趣，就说一个学生在老师的话上面画画，基本上如果我们今天猜测一下，以逻辑来推论，这个学生会觉得我希望画的跟老师一模一样，因为才统一起来。而且我们也会觉得一个学生崇拜老师的话，就觉得我跟老师画得一模一样，那我就是跟老师一样好的意思。

可是我们知道艺术非常奇怪，尤其是创作，我们知道一个学生有创作力的学生，一个有野心的学生，一个有个性的学生，永远不会模仿老师。所以因此我们大概在这里可以看到，在艺术上面，一个真正好的画家，其实最不喜欢的学生就是那个模仿他的学生，跟他一模一样的学生，如果他这么鼓励学生模仿他，跟他一模一样，他觉得也不是一个好老师。

所以因此我们在这里特别要强调是创作的意义，因为我们在这张画面前，我好几次到飞龙萃，到乌飞奇美术馆，然后就站在这张画前面。大家都知道这是达文西第一件传世的作品，所以很多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都在看这张画。可最有趣的你会发现，大家看的眼睛的角度都不在维罗奇奥画的耶稣的身上，或者施许约翰的身上，都在看这两个小天使。所以因此你就会发现，很显然的，不管如何讲，达文西的名字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老师，在历史的知名度上，在艺术领域当中的排名的位置都远远超过了他的老师，所以我们说达文西是最典型的，青出于蓝的典范。因为我在看这两个天使的时候，如果有机会大家在这张原作前面面对他看这个作品，或者看到比较好的画册有放大的这个局部的话，你会发现达文西用了跟他老师不同的技法。第一个我们会发现当时大部分文艺复兴的出奇，很多的画家画人像的时候都是比较正面的，比如说维罗齐奥画耶稣，它就是一个正面的形式。可是达文西很特别，当温熙画的两个天使，有一个天使是背对观众的，我们说背对观众其实在当时是一个比较大家不敢尝试的状况，比如说我们拍照的时候，我们当然是面对镜头，我想有人跟你说，唉，我帮你拍张照片，然后你忽然背对镜头，别人会觉得蛮奇怪。

可是你不要忘记，达文西在画这个天使的时候，因为他背对观众，所以他慢慢转过脸，他脸转成一个侧面的时候，他有一个旋转的感觉，所以这里面有一个新的空间感被营造出来。就这是达文西了不起，就是说他在创造一个新的画风，而他觉得如果他的老师的画前面，他再画两个天使也是正面的，其实画面就很呆板，所以这个天使跪在那里，他是背对观众，其实不完全是背对，有一点是 3/ 4 侧面，所以然后他再转头，转身的过程，他的眼睛是看着正在受喜的耶稣的，所以他等于在呼应他的老师化的主题，所以因此我们知道说达温熙注意到整体画面的大构图，那么因此我们大概可以看到达文熙在这里对于他自己作为画家的角色，他有思考的能力，他有创作的能力，而不是一味的模仿而已，因为在这个之前没有人用这样的方法来画面的人像，这是一点。

还有就是我非常非常盼望有机会朋友到非冷萃的这个乌菲奇美术馆，在这个画作前面，你能够很仔细的甚至拿着那个比较有点望远的这些辅助的仪器去看细节的时候，你会发现达文西在画那个天使的头发的时候漂亮的不得了，是金色的卷发，尤其是那个背对观众的那一位，因为他整个的头发整个像瀑布一样劈下来，然后每一丝的头发上面有一种好像细洋的光在他的头发上流动，那因此我们就会发现说达文西在这里处理的很多很多的技法跟他的老师的不同是他的老师的画法都比较的呆板，比较的硬。

可达湾西用了比较柔和的方法在画画，那么这个跟他同年在乡下长大，在麦田里面奔跑，他常常去观察阳光底下那个麦浪，每一丝的麦子上都有光的反光，最后他就感觉到光是这么美的东西。我们知道达温熙后来画画很重要的一个东西是光的介入，因为他发现光是一个不确定的东西，因为光的不确定，所以所有的形象都不会完全是呆板的样子，而是一个流动的状况，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机会比较长时间的坐在一个可以观察光线的角落，比如说光线照在草地上，你坐在一个落地窗旁边喝着咖啡，慢慢的看那个光在草地上移动，你会发现那个光照到的地方那个绿色，草地的绿色跟没有照到的地方它的变化不同，而且你会发现阳光照到草地上，每一根草上面都有一点点金黄的那个亮光的颜色，所以我有机会把这个天使的头发放大给大家看的时候，许多人都惊讶于里面有这么多细节的变化，所以因此我们可以说这是达文西超越他老师的地方。

所以我们讲青出于蓝并不是一个空洞的夸赞，而是说大温熙的的确确在色彩学、解剖学很多的技法上已经超越他老师的那种比较早期文艺复兴的代板的画法。所以据说他的老师回来以后，看到达文西画好了这两个天使，就叹了一口气，说，我再也不画了。好像我们觉得达文西打败了他的老师那事实上，当然我们知道每一个老师如果真的是一位关心学生的老师，他应该渴望自己被打败，因为才说明他的教育成功了。我们提到了达文西传世的第一件画作耶稣受喜图，我们也会发现，达文西所画的两个天使，大概只是这一张画里面可能 1/ 8 都不到，只是一小部分，可这小部分变成了这张画作最引人注目的部分，小小的一个部分，两个天使跪在地上，可是有非常精彩的呼应，如果我们仔细看这两个天使，你会发现达维希创造了他最早对于那种青少年的一种美的捕捉，那个天使脸上流露出一种天真，一种无邪的稚气，跟他老师画的耶稣的脸上的那个苍老的表情非常的不一样。

那当然我们可以说因为达文西这个时候非常的年轻，有一种单纯，所以他觉得天使是世间最美的角色。可是没有一个人看过天使，他只是画出了梦想里的天使，他们两个都有红红的脸颊，像那个还在睡眠当中的婴儿，可是那个脸又有一种智慧的成熟，然后他们的眼睛是最美的，因为我们知道眼睛被称为灵魂之窗，好像透露出一个天国的讯号一样，所以我们知道什么叫做天使，因为我们都没有看过天使，可是为什么你看到这两个画像你就觉得，唉？这两个是天使，因为它有一个非凡间所有的圣洁的美出现，所以这些部分都是达文西努力的用一种气氛去营造出这两个跪在地上的孩子，呈现出一种天使的某一种美。那特别是大家可以注意一下他们所穿的衣服，尤其是跪在地上背对我们的这一位。

我们知道达文西后来在一文上下了非常大的功夫在做研究，因为他觉得人的衣服非常不好画，因为我们的衣服是柔软的，然后这个衣服跟着我们的身体的动作会发生变化。比如说如果我今天跪在地上，那我的臀部，我的大腿，我的膝盖都会发生变化，可是因为我不是裸体的，是穿着衣服的，所以衣纹就会发生了皱折上的变化，所以这个皱折本身又因为布是柔软的，所以它的变化并不完全的固定。比如说我如果坐下来，我把如果一个女士穿了一个长裙，她要坐下来，她把裙子稍微拉一拉坐下来，然后你会看到她在膝盖弯的部分会出现一些皱折的感觉，可坐久了以后，那个奏折也会慢慢发生一点点的变化。

就一文是有一点像水的，有一点点像水的感觉，所以达文西就发现说要把一文画好，一定要抓到一个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光影。光影就是光从哪里来，哪些布料的部分是寿光的部分，哪些是暗影的部分，所以你就会发现他在画这个小天使的时候，比如说这个天使穿了一件灰蓝色的袍子，我们就会发现他在这个灰蓝的袍子里面调出了各种不同层次的灰蓝的调性。寿光的那个灰蓝是明度比较高的灰蓝，可在暗影当中的部分是比较明度比较低的灰蓝，那么甚至在那个阳光最照不到的那个凹痕的部分里面有一种近于黑色的部分。

所以因此我们可以看到如果我们把这个一文的部分放大来看，它的一文的变化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建成，从最亮到最暗，中间有非常多的层次的这个变化。所以这个部分我们知道达文西当时为了做一文的研究，找来所有的模特穿着衣服做他要的动作，然后他打光，最后去观察那个衣文会发生什么样的一些变化，甚至因为模特在那边做那个动作做得太久太累了，有点吃不消。他最后就想了一个方法，他就把这个布泡在稀释的石膏水里面，然后折叠成他要的形状，然后再等它固定了以后，它就可以长时间观察一文，然后去打光。所以这些都是我们今天要特别讲到说打。温熙作为一个画家来讲，并不是我们常常想象到的，所谓凭一时的灵感，它有惊人的研究的理性、冷静的个性在里面，他对一个事物的质感、光影、色彩学是锲而不舍的不断去做研究，最后掌握到最精密的技巧，然后才把那个内心的美的世界传达出来。所以我想谈到这个部分，我们会发现很多人都对艺术家有所误解，我们觉得音乐里的贝多芬，绘画里的达文西，我们都觉得是大天才，好像他们随便在钢琴上碰一碰，或者画布上碰，他们就是大天才。可是我们都知道，这些大天才都认为他们有 99% 来自于勤劳，来自于认真的工作。所以在工匠的体制里面，由于工会的制度，维罗齐奥跟达温西构成我们今天非常值得思考的一种师徒关系。

老师必须严格的磨练这个学徒，那么在长达 3 年多的磨练当中，让这个学徒接触所有的材料，能够触碰所有的技巧。他并没有问答文熙将来要学什么，要走向哪一条路，所有的东西都要学，所以因此我们看到这个学徒在三年多当中被培养出一种广度，这个广度学好之后，他同时又要有一种深度的培养，这个深度的培养可能不只是这个老师能够给他的。

我们提到非冷萃已经变成了一个人文荟萃的城市，在这个城市当中，你随时会知道有费奇诺这样的哲学家在翻译柏拉图哲学，你会知道柏拉图哲学这本书出版了，里面讲的是什么东西？柏拉图在讲美是什么？所以达文熙在成长的过程，在 20 岁以前，不只是做一个工匠的学徒在动他的手，同时他也听到别人在朗诵板丁的诗歌，在阅读柏拉图的哲学，在演奏美丽的音乐，在看到布鲁内莱斯基美丽的教堂的建筑设计，它的周边所有的环境是美的，所以因此我常常想，如果达文西活在一个很丑陋的城市，走出去看到都是丑的东西，它会不会变成达文西？其实达文西需要一个环境，这个环境是周边的准备都对了，最后他才能够画出这样的东西。而且我们特别为他庆幸有这么好的一位老师。

韦洛奇，当他第一次看到他的学生在他的画上画了两个天使，画的这么好，画的比他还好。这个老师不但没有生气，只是叹了一口气说，唉，我从此以后再也不要画了。我觉得这里面对学生是一个多么大的鼓励，而去包容一个学生超越他自己的才能，我想这里面都是值得我们今天去深思达文西成为 500 年来杰出人才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