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达利与布纽尔：西班牙超现实主义大师

41-41 达利与布纽尔西班牙超现实主义大师

一、知识点

1.达利：

萨尔瓦多·达利，普波尔侯爵（西班牙语：Salvador Domingo Felipe Jacinto Dali iDomenech, Marqués de Púbol，1904年5月11日－1989年1月23日），一般简称萨尔瓦多·达利（Salvador Dalí），是著名的西班牙加泰罗尼亚画家，因为其超现实主义作品而闻名。达利是一位具有非凡才能和想象力的艺术家，他的作品把怪异梦境般的形象与卓越的绘图技术和受文艺复兴大师影响的绘画技巧令人惊奇地混合在一起。

在1982年西班牙国王胡安·卡洛斯一世封他为普波尔侯爵，与毕加索、马蒂斯一起被认为是二十世纪最有代表性的三位画家。

2.布努埃尔：

路易斯·布努埃尔（Luis Buñuel），1900年2月22日出生于西班牙阿拉贡特鲁埃尔，西班牙电影导演、编剧、制片人、演员，毕业于马德里大学。

1928年，执导首部短片《一条安达鲁狗》，从而正式开启了他的导演生涯 。1930年，执导个人首部电影《黄金时代》。1950年，执导犯罪片《被遗忘的人们》获得第4届戛纳国际电影节最佳导演奖。1959年，执导剧情片《纳萨林》，该片获得第12届戛纳国际电影节国际奖。1961年，执导剧情片《维莉迪安娜》，该片获得第14届戛纳国际电影节金棕榈奖。1967年，执导剧情片《白日美人》，该片获得第32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金狮奖。

1970年，执导剧情片《特丽丝塔娜》，该片获得第43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奖提名。1972年，执导剧情片《资产阶级的审慎魅力》，该片获得第45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奖。1977年，执导剧情片《朦胧的欲望》，该片获得第50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奖提名 、第35届美国电影电视金球奖最佳外语片奖提名。1981年，获得第29届圣塞巴斯蒂安国际电影节荣誉“金贝壳”奖 。1982年，获得第39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终身成就金狮奖。

1983年7月29日，路易斯·布努埃尔因肝硬化在墨西哥城去世，享年83岁 。

3.巴塞罗那：

巴塞罗那（Barcelona）位于伊比利亚半岛东北部，濒临地中海，是西班牙第二大城市，也是加泰罗尼亚自治区首府，以及巴塞罗那省（隶属于加泰罗尼亚自治区）的省会，加泰罗尼亚自治区议会、行政机构、高等法院均设立于此。

全市面积101.9平方公里，2012年统计市区人口约161万。若连同外围地区为400万，仅次于首都马德里，也是世界上人口最稠密的城市之一。其主要民族为加泰罗尼亚民族。

巴塞罗那1137年成为加泰罗尼亚和阿拉贡王国的首府，并于15世纪初期巴塞罗那及其所辖地区并入西班牙国。

巴塞罗那是加泰罗尼亚的港口城市，是享誉世界的地中海风光旅游目的地和世界著名的历史文化名城，也是西班牙最重要的贸易、工业和金融基地。巴塞罗那港是地中海沿岸最大的港口和最大的集装箱集散码头，也是西班牙最大的综合性港口。巴塞罗那气候宜人、风光旖旎、古迹遍布，素有“伊比利亚半岛的明珠”之称，是西班牙最著名的旅游胜地。

二、金句/精华笔记

1、他有一点作怪，我说作怪的意思就是说超现实主义的艺术家觉得超现实运动不只是要表现在你的艺术里，同时也表现在你人的身上。

2、我们前面有讲过超现实主义希望打开我们的心灵的潜意识跟幻想空间，他会觉得如果你没有幻想的空间，你就会遵守别人给你的所有的规范，你就没有办法去颠覆跟叛逆。

3，所以我觉得超现实主义不只是从美术美学方面来看，我觉得它在社会学心理学的意义上都对我们来说有非常重大的意义。

三、全文逐字稿

我们在西洋美术的系列里介绍到了20世纪大概1924年代，由法国的作家安德烈不和东所带动的一个运动叫做超现实主义。我们在上一个单元里也跟大家针对弗洛伊德的心理学潜意识的部分来解释什么叫做超现实主义运动。开始我们就要把这个运动里面比较具体的人物介绍出来，他们画了哪些画，画的内容是什么？他们写了哪些诗或者小说，内容是什么？或者他们拍了什么样的电影，因为我们知道超现实主义运动里面很重要的一个艺术的形态是电影，因为这个时候1895年就有了电影了，所以到了1924年电影变成了一个蛮主流的文化，甚至取代了原有的绘画或者雕塑，它变成更跟大众的生活有关的一个媒体。

所以很多超现实主义的电影出现，我想下面我先介绍大家可能比较熟悉的一个名字，就是西班牙的朝现实主义的一个画家叫做达利。我不知道大家对他的形象熟不熟，就是说这个人已经过世了，可他在我记得在70年代到90年代的时候，他非常的红，1970~90这段时期，然后他当然因为已经是世界级的这种诗级的画家，所以他有一点作怪，我说作怪的意思就是说超现实主义的艺术家觉得超现实运动不只是要表现在你的艺术里，同时也表现在你人的身上。

所以你认识超现实主义的画家，你会觉得他们怪怪的，因为他们常常活在梦里面的感觉，因为他会觉得艺术创作跟你的生活不应该分开来，如果这个人在画画里面画出这么诡异的奇怪的幻象，然后在现实里你是一本正经800的人或者讲话很庸俗的人，他们觉得这是不可思议的。

所以他们就有一点刻意要把创作艺术创作跟现实生活尽量拉近，都变成一个超现实的状况。

所以如果大家还看过达利的照片或者他的影片的话，你会觉得蛮好笑，他最有名就是留了两个很长的八字胡，我们八字胡平常都是短短一点点，它是留了很长，然后用类似发胶的东西把胡子弄立起来，好几次，那个时候在巴黎街上有碰到他，胡子几乎到额头那么高，你已经觉得很怪异的这个人，然后他披一个披风，就像那种吸血鬼一样的，然后晚上就在巴黎的香舍里希大道出来，然后手上拿一个拐杖，这拐杖的杖头上镶了钻石，所以真的是一个非常怪异的人，因为他很有名了，所以旁边的人看到他就会大师大师这样叫他，让他永远自己真的觉得自己很了不起这样。

我们知道他每次上电视讲完一句话，他就鼓掌，他讲完一句话自己给自己鼓掌好，我想一般朋友可能不习惯会觉得这个人好作怪，怪里怪气的不是好像神经病一样，可超现实主义认为人的生活本来就有一些怪异性的东西，我们平常很正常，所谓的正常是我们接受了大家世俗的一种生活的规范，我们认为这样叫做礼貌，在什么样的场合应该穿什么样的衣服是一个礼貌，所以我们就用那样的方式来生存，这个叫做现实。

可是对达利这些画家来讲，他觉得生命本来就是一个超现实状态，我们叫这件衣服叫做睡衣，因为我们界定说衣服是睡觉穿的，可是它也是衣服，达利就会问说为什么我一定要睡觉穿，我为什么不能在晚宴当中穿它？可是他穿了这样的衣服，到了晚宴大家叫哗然，然后被他吓了一大跳，可是后来也想说这个人就神经兮兮的，你就接受他了。

好，我不知道大家了，不了解就是达利这个艺术家的某一种所谓的作怪，其实是他想要打破我们现实当中很多定义跟规矩，因为我们前面有讲过超现实主义希望打开我们的心灵的潜意识跟幻想空间，他会觉得如果你没有幻想的空间，你就会遵守别人给你的所有的规范，你就没有办法去颠覆跟叛逆。

所以因此他们常常就会觉得说我要表现出一种方式是跟别人不一样的，欲越长轨就是超越在常轨之外的一个现象。

所以我第一个先介绍达利的生活的行为，我很怕大家误会说这个人只是作怪，他的艺术不一定伟大，可是我想如果大家看过达利的作品，你会觉得他真是了不起，就是他的幻想的世界有一部分在他创作的领域当中触碰到我们非常内心心灵的部分。

我举一个例子，可能很多人都看过他有一张画画了一个荒原，这个荒原是好像没有人的，你不晓得是最古老的洪荒，还是人类在毁灭之后的废墟的状态。当我讲到荒原，我不知道大家理不理解荒原的意思是说没有文明存在了，比如说有一天台北跟新竹会不会变成荒原，所谓的荒原是所有你今天所经历到的101大楼或者城隍庙都不见了，或者变成堆废土了。

然后这个时候你会看到很多蚂蚁在里面爬来爬去达里非常喜欢画蚂蚁，他常常在他的花园上画满了蚂蚁在那边攀爬，好像你会觉得有一堆蚂蚁，然后因为有一堆蚂蚁，你知道说蚂蚁来了，所以它里面可能还有一点养分，可是你不知道是什么。

然后最让我觉得恐怖的是他画了一个的钟跟表，我们手上戴的手表还有时钟，可是时钟跟表是软的，是瘫痪的，好像高温里面熔化的样子，我不知道大家记不记得这样的画面，这样的画面在很多的杂志里出来，现在有人已经开发成真的手表了。

如果你在飞机场稍微注意一下，卖得很贵的表，一个变形的手表卖得非常贵，其实就是达利的设计。所以大家已经把他画里的符号转换成了一种产品。

好，所以他的感觉是说好像在荒原的世界当中时间已经瘫痪了，我们今天一般的朋友每天早上起来就戴手表，然后每隔一阵子去看手表，觉得我要做什么了，我要做什么，几点钟我要做什么几点我要做什么。

我们知道超现实主义的运动，希望把人类从时间里救出来，他要告诉你说你怎么去控制时间，有一天时间一定会停止，有一天时间一定会瘫痪，那个时间瘫痪跟停止，可能是重病可能是死亡，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所以因此它其实在提醒我们说，我们把我们的时间分割成5分钟几秒钟，这样子精密地去计算，可是其实是控制不住时间的，时间永远是荒原里的君王。

我们看到一个朋友的记事本里面，每10分钟有一个schedule，有一个行程，现在很多科技界的朋友忙到每10分钟见一个客户，然后去做一件事情，可是达利忽然告诉你时间是一个荒原的状况，时间这么荒芜，而时间变成了无始无终的状态。你忽然觉得你被拉到了一个好像未来我们将要面临的一个很不确定的时间跟空间里，将来有一天我的身体会到什么样的时间漂流，在什么样的时空里，我自己是不知道的，所以他把这样的感觉画出来，我们称它为超现实主义的绘画。

我们介绍了西方在20世纪非常重要的超现实主义画派，那么也介绍了其中非常重要的一位画家叫做达里。

达利是西班牙人，他是巴塞罗那北边的一个小城，叫做faculus。

菲格勒斯这个地方的人，我曾经去过小镇，去过两三次，就是为了打理，因为那个时候研究他的绘画对他也发生了很大的兴趣，那么就去看他的家乡，他的家乡现在有个很重要的达利博物馆，巴黎美术馆是他自己生前就设计营造出来的，我们知道他营造这个博物馆非常奇怪，我们通常美术馆进去就说墙上挂着画或者摆一些雕塑，这叫美术馆和达利博物馆，你进去以后其实你会惊艳一个非常奇怪的空间感，有时候你觉得那边有一个走廊你要走过去，可是忽然走廊不见了，因为他用镜子可能反照出一个东西，然后你发现是一面镜子根本是假的，所以他用了很多虚幻的空间去做出超现实的经验。

我现在要提到就是说有没有发现我们在梦里面其实常常惊艳这样的空间，在梦里面的时候你忽然觉得你可以飞起来，有时候在梦里面你的剪接是不逻辑的，不合逻辑的，你刚刚跟这个人讲完话，忽然就碰到另外一个人是完全不相干的人，因为人的脑海的思维是有时候不在我们的理性控制里，所以这个博物馆非常有趣，我们知道他当时曾经做了一些产品的东西，达利做了一些产品设计，比如说沙发是我们放在家里，客厅可以拿来做的一种东西，我们觉得沙发一定我现在讲沙发，大家一定头脑里面会有一个样子说沙发大概什么样子，有一个坐垫，旁边有扶手，那么后面有一个靠背，我不知道大家记不记得大力这件作品来过台湾展览，就他利用一个明星，美国的明星叫may west，west的嘴唇做了一个沙发，上嘴唇是靠背，下嘴唇是坐垫，所以远远看起来其实就是一张大的用口红涂的红红的一个嘴唇。

那可是你走近以后发现它是沙发，我以前看到那个图片，我一直怀疑说这样的沙发嘴唇做出来的沙发坐起来一定不舒服，可是那次在台湾展览我有机会做，我就发现非常舒服，因为它这个设计其实经过很好的人体工学的研究，所以这个沙发现在已经变成很有名。

我们知道在欧洲美国最贵的这种家庭的设计装潢设计里就会买一张这样的沙发，它是量产的，量产，所以我要讲的是说超现实主义运动，其实不只影响到绘画，雕塑它也影响到产品，很多人的现实生活里就开始有了这样的沙发的这种作品，所以在达利的美术馆你会看到千奇百怪的他设计的手表，还有会喷水的汽车，或者是嘴唇做出来的沙发，各式各样奇怪的这种东西。

所以就是他们习惯于把很多现实里的物件跟某些幻想的东西结合，比如说我举一个例子，我们有一个洗衣机，这洗衣机是一个它有功能，可是有时候你会发现，如果他把洗衣机做成一个童话的东西，比如说它可能是一个睡美人的样子，洗衣机就被加入了不同的涵盖的意念，我不知道我讲的清不清楚，其实有时候我们就会发现有一类的产品是很搞笑，搞笑，就觉得我们的现实生活里太无聊了，我每天开冰箱开洗衣机都觉得工作，可是如果冰箱做成一个比如说什么NBA篮球队的某一个偶像的样子，他就很好玩，我们就会发现其实现在有时候有些产品在往这个方向在走，就是把部分的幻想放进去，我们就会觉得它开发了一些很有趣的这种形态的部分，比如说手机有一个功能性，手机如果里面做了部分的幻想，它会变成什么东西？

很多人推测将来的科技产品有可能会引进很多幻想的空间，比如我们的手提电脑，我们现在面对电脑的时间很长，因为面对很长，所以其实它的造型很单调的时候，你会觉得很枯燥，也很疲倦。可如果这个电脑的设计里面加进了一些幻想的东西，或者是隔一段时间，它中间有一个间隔提醒你要休息，这个提醒可以做成很神化的一个形式的时候，它就会有了另外一个不同的超现实的意涵出来，所以我觉得达利其实是最早在现代的商业产品里放进了梦想空间的，它让你觉得沙发可以做，可是也可以做梦。

因为很多男性可能对女性的一个很性感的嘴唇有很多的幻想，所以他就把它做成一个很柔软东西，我今天下了班以后回去躺在我自己沙发上，我觉得好舒服，我躺在一个 may west美国女明星的丰厚的嘴唇上，这个时候她就改变了你回家的感觉。他把家变得比较好玩，也比较温暖。所以我知道说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在室内装潢，其实受到达利的影响，开始不那么冷，我们说冷就是很酷，很多人现在你会发现上班族的朋友是不爱回家的，因为家很冷，可是如果它变得有趣，比较好玩，它可能会产生不同的意义。

所以这是我们特别介绍达利的在菲格拉斯美术馆，可他在年轻时候他的画其实有一批我们曾经借到台湾来展览过，他早期是非常写实主义的，他的写实的功力也非常好，他画一个东西可以画到像的不得了，简直比照片还要真。

可是后来他就开始把所有的针跟针之间的关系把它改换，比如说我可以画总统府，画得非常的真，像一张照片，可是我也可以画一个比如说戈壁沙漠画得非常真，可是如果我画一张画，我把总统画得非常像的总统府，画在一个完全像戈壁沙漠里，这两个图像有点像电脑合成，你会不会觉得很奇怪，因为我们觉得总统府应该在凯达格兰大道，可达利可能划总统府划在一个不是凯达格兰大道，他改换了总统府的另外一个印象，比如说他画了一幅钢琴很漂亮的钢琴画得好极了，有黑键白键，可是钢琴里面爬出许许多多的蚂蚁，蚂蚁一直爬出来，所以你会觉得钢琴很美，可是蚂蚁忽然让你觉得钢琴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尸体，你就觉得恐怖，这个叫做潜意识，就他开发了一个非常奇特的潜意识世界。

达利可以说是最早把超现实主义运动表现在他的创作里，表现得非常成功的一个艺术家，等一下我们还要谈一下。达利早年拍了一部非常有名的超现实主义的电影，叫做安达鲁之犬，我来跟大家介绍这部影片。

我们提到了达利这一位西洋美术史里非常重要的超现实主义画家，我们知道当时西班牙因为它的文化跟它的产业都有一点落后于它北方的法国，所以我们知道不管是像前面介绍过的毕加索，现在介绍的达利，他们年龄到一个程度，他们就会到巴黎去了，因为巴黎代表了当时一个比较年轻的，比较有活力的，比较自由开放的一个城市。

好，所以这一点我也特别要提一下。我觉得巴黎后来容纳的很多了不起的艺术家都不是本地的人，所以我们知道从文化的角度，如果一个城市一个地方太过强调本土是非常危险的，因为它等于没有办法吸收全世界的养分。

所以我特别要提到1920年代以后的巴黎变成全世界艺术家表现的最好的舞台，所以毕加索也来了，达利也来了，中国的艺术家徐悲鸿、常玉都在巴黎，他们在本国可能没有机会发展，因为本国太保守，那么可是反而在巴黎可以得到鼓励，所以达利当时就到了巴黎，到了巴黎对他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生命里面的转折点，我们可以这样讲，为什么是一个专利点？

因为他到了巴黎以后，他忽然发现这个城市提供给他这么多幻想的自由的可能，他要高兴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可是在西班牙的时候，当时政治各方面都比较保守，他不能够为所欲为。可到了巴黎以后，刚好安德烈和河东在推展超现实主义运动，所以他得到这个观念以后，他非常的兴奋，他就想去做一个超现实主义的作品。他并不想画画，因为他觉得画画这个题材太保守，就这样的一个技巧是人类最传统，他就很喜欢电影，因为电影我们知道很年轻，1895年才出现，所以到他1925年左右拍电影的时候，大概才30年，电影是非常年轻的时候，他觉得电影可以剪接，所以电影可以产生很多的所谓的蒙太奇技法。

好，我们注意蒙太奇是法文的蒙大师，蒙大师的意思是说我把一个镜头跟另外一个镜头剪接在一起，我们现在看电影的时候，大家都感觉不到剪接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工作，所以我们有什么最佳剪接奖，因为他跟导演几乎同样很重要，因为这两个画面为什么可以剪在一起，因为我们知道说可能10年前有一个画面是10年后，那么相差了10年，前面第一个画面和第二个画面会产生很多感觉，是很超现实的，因为如果是写实主义不会这样简洁，所以蒙太奇本来就可以造成很多超现实经验，还有我们知道电影可以倒叙，有时候电影一开始那个人好老，忽然说他15岁的时候他只要加一个字母他就年轻了，所以你知道超现实主义运动就很喜欢电影，因为电影的拍摄的技法非常的自由，所以当时达利就找了一个同样跟他从西班牙出来，然后学电影的一个重要的人物叫布纽尔，opinion ail。

我不知道大家听过这个名字没有，布纽尔非常的重要，他后来70 80以后拍了非常好的超现实电影，当时他们两个都很年轻，都是大概25岁，所以达利跟布纽尔说我们要不要来拍一部电影，他们当时都没有钱，在巴黎穷得要死，所以就自己凑了一点钱，借了一个机器，什么8厘米16厘米那种机器就开始拍，他们说拍什么主题要拍什么，他们说因为想表现超现实主义运动，他们说就来拍我们的梦，所以布尼尔就讲了一些他的梦，然后达里也讲了一些他的梦，我们知道达里的梦很特别，达利的梦是梦到他的手掌张开，然后蚂蚁就会从里面爬出来，他说他常常做到梦，他的身体里面很多的蚂蚁会跑出来。

我们知道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梦，我后来也碰到有一个朋友跟我讲过，说他有类似的梦，我说什么样的梦？他说他觉得他身体里面好多的蜘蛛跟蟑螂，所以你会觉得这种梦其实是有一点不快乐，因为你觉得蜘蛛跟蟑螂都是在很黑暗的角落，然后很不开朗的地方在织网或者在活动，所以你会觉得一个人的内心的世界好像不明朗，所以它有一部分就是很多的昆虫在里面爬。

我记得我看安达鲁之拳的时候，它是一个默片，当时没有配声音，达利跟布纽尔两个人拍，拍完以后他们做了剪接，然后里面加了一些字幕，字幕几个月以前或者几天以后发生一些什么事情。

所以记得画面最清楚，就是说有一个人老是打开手掌，一打开手掌就看到蚂蚁将爬，他就很觉得很恐怖，他就赶快握拳握起来，好像要逃避他自己的梦。可是他过一会忍不住又要去看的时候，蚂蚁又爬出来它就一直塞，可是蚂蚁塞不住，蚂蚁一直爬出来的感觉，这是达利的梦。

我们注意一下，超现实主义基本上不希望去解释梦，他们觉得梦就是一个现象，那么这个现象你用绘画用电影用文学去表现出来，会产生一个很奇怪的感觉，那么因此他们就停留在梦的状况，因为他们觉得梦是不太能够去做解读的，因为每个人的解读也可能会有一点点不同，所以我们就看到画面里面就常常出现这样的一个手爬出蚂蚁的感觉。

好，布纽尔也讲了他的梦布纽尔的梦非常的恐怖，它就是在月圆的晚上，就是说我想很多朋友经历月圆月圆的时候，你会看月亮，然后很亮冷冷的月光，他看着月亮，接下来月亮就变成一个眼球，一个人的眼球，这个里面有一个联想，我们知道超现实主义很注意联想，就是说我们看到月亮可能会联想到什么？布纽尔斯联想到眼球，比如说我就觉得我看到月亮，我联想的可能是玉兔或者什么桂树，有我文化的联想，可他联想的就是一颗眼球，圆圆的一颗眼球。

然后更恐怖的是他就看到眼球看久了以后就有一把很锋利的剃刀，横的划过眼球，然后眼球就像水晶体将忽然流出好多的一体，像月光这样流出来，很美，可是又很恐怖的感觉。

所以我记得那个电影是一个短片，他给我很大的震惊，就是那个画面非常的强烈，而这个画面是在1925年以前你从来看不到这样的画面，就是经由这两位导演拍摄出来的，所谓的安达鲁之犬如果有朋友有兴趣，其实现在大概比较经典的一些典藏的这种DVD或者录影带里面其实都有安打入之权，那么可以不妨找出来看一看，

我们。

提到了1925年左右，达利跟布纽尔合拍了一部电影叫安达鲁之犬，就是狗的意思。

昂大陆是一个西班牙的地名，我们知道它没有任何意思，超现实主义很喜欢把两个好像不相关的东西放在一起，然后产生你的猜测跟联想。

好，我不知道这样讲恰不恰当，就说我们在教育里所有的东西都有很具体，然后你就说这个东西我不懂，可是超现实主义觉得我要给你的东西不是你懂的，因为理智的世界的懂只是一小部分，是让你感觉到一个东西，安达鲁这个字可能会给你一些感觉，那么狗这个字也会给你一些感觉，那么因此他们会觉得我要给你的是感觉的开发，而不是理智的开发。

所以我知道很多朋友现在去看画的时候还会说我看不懂这幅画，可是我也会用超现实主义的方法鼓励说，你先不要讲懂不懂，你先讲你感觉到什么？比如说我看到西方的老师会带他们的小学生去看一张超现实主义的绘画，我们觉得小学生怎么会看懂这么难的绘画，超现实主义的绘画，我就在旁边看你会发现这个老师其实并没有让他解释你们看懂了什么，我觉得这是台湾的教育。

他们通常说你看到了什么？你看到什么？比如说我看到了一只手，我看到手里面爬出很多蚂蚁，这个叫做看到，所以你一定看到了，你不要去解释它，你要解释你会说我不懂。

所以我们注意一下，用这样的方法去接触萧现实主义，其实一点都不难，就是你看到一个月亮，然后过一会月亮变成了人的眼球，再过一会儿又一个剃刀割破了眼球，这些就是你看到的，你不要去解读它的时候，它反而就是一个感觉的过程，所以我想这是超现实主义，它的艺术你要接触它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规则，当时他们就拍了这样的电影，然后也就透露出很多潜意识的经验的东西。

我们知道两个年轻人刚拍完电影很兴奋，然后就找了一个地方，我们知道院线当然都不会去放这种电影的，可能就是借一个什么民间的学校教室，然后来看的人一定也不多，几十个人坐在那里，然后他们就邀请了一些当时有名的艺术家来看，然后他们两个人就在想说，我们这个电影自己二十几岁这样乱拍，拍了以后一定被人家批评，可是他说我们25岁为什么要被人家批评，如果人家今天等下虚我们怎么办？

或者说你这个电影大烂片怎么办？他们就说好，我们先准备一下，他们两个人很好玩，就在路上捡了好多石头放在口袋里，他说如果有人虚或者有人说我们这个是烂片，我就拿石头打他们这样子。

好我读到那一段很有趣，在布纽尔的传记里面讲到说他们当年二十几岁拍电影的时候，他们就是说我就是要玩一玩，我要去实验一个新东西，如果我实验的前卫的东西被大家看不起的话，我就用石头去打这些人，就没有想到电影放完以后全场鼓掌，因为我想这里面当然因为巴黎已经是一个非常开放的前卫的城市，我们叫avant garde。

所谓的前卫这个字在19世纪就提出来，他们觉得艺术文化的创造应该要推陈出新。如果你在一个岛屿在一个城市，不管在台北在新竹你住了50年，50年看到的电影都一样，50年看到的建筑都一样，我想真是够乏味的，也说明这个地方没有创造力。

所以巴黎当时一直觉得年轻人就应该要表现新的东西，你看不看得懂是另外一回事，可是你至少要先去让他实验，实验这两个字就变得非常重要了，所以当时他们拍电影以后充满实验性，剪接的方法，熨镜头的方法，打光的方法，剧本的写法都非常特殊，所以全场就鼓掌。

我觉得这个精神使我一直觉得非常感动，因为到现在为止，我觉得我们社会最缺乏的是实验精神，包括我们的政治太保守，缺乏一种对实验精神的鼓励。所以当时全场站起来鼓掌的时候，我觉得读到那段最好玩就达利跟布纽尔反而觉得好失望，他说本来准备好好的又拿石头跟这些人作战一番，就没想到大家这么鼓掌，结果他们反而不好意思，最后就偷偷把石头丢掉了。

这是我读到布纽尔传记里面写到非常精彩的一段，可是我觉得我在大学里教书，我非常希望碰到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是这样的年轻人，敢于去介绍自己最前卫的东西，敢于去向大家推荐我自己做的实验，也敢于说如果大家不喜欢我的东西，我敢于去辩驳，敢于去颠覆。可是如果大家喜欢，我知道我下面我的责任更沉重。

好，所以我想这是一个年轻的活泼的巴黎当时超现实主义运动的一个大背景，所以这部电影一炮而红，那么最后就影响到整个的欧洲的超现实主义的运动，就开始慢慢陆续被接受了。所以达利后来画了很多的绘画，都跟他早期经验有关，他的梦其实一直重复出现。我们知道有些梦几乎变成困扰一个人一生的一些符号，就是说他总觉得他身体里爬出好多蚂蚁，比如说我知道有些很多朋友说他老梦到失火，好像对火的恐惧的部分，我记得我有时候跟朋友说，我记得我小时候老是掉到一个很黑的井里面去，然后爬不出来，所以其实有时候我们自己对自己的梦很难解读，就是说这个梦到底是在做什么？

虽然弗洛伊德认为梦是可以解读的，可是我们知道并不是那么容易，弗洛伊德后来也放弃，觉得有些梦其实是伪装得非常好的梦，所以有时候你没有办法完全解读，所以他就会觉得说这些艺术停留在不解读的状况，只是呈现梦的一个直接形态，可能会留下很多的记录，因为我们的梦有时候我们很难跟别人分享，我们也很难讲出来，可是如果今天我把我的梦变成一首诗，我把我的梦变成一个电影，我把我的梦变成一幅画，我就留下了一个梦的记录，我也把这个梦跟别人可以有一个共同分担的可能。

因为一个人做的梦有时候很恐惧，也很害怕，有时候你跟别人分享或者分担，别人可以有类似的经验跟你来做某一个对话的时候，心情也会比较好起来，所以我觉得超现实主义不只是从美术美学方面来看，我觉得它在社会学心理学的意义上都对我们来说有非常重大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