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听】01 希腊城邦制度与人体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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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知识点

1.地中海：

地中海（汉语：dì zhōng hǎi，英语：Mediterranean Sea，法语：Méditerranée，西班牙语：Mediterráneo，意大利语：Mediterraneo，希腊语：Μεσογείου），是欧洲、非洲和亚洲大陆之间的一块海域，由北面的欧洲大陆、南面的非洲大陆和东面的亚洲大陆包围着，西面通过直布罗陀海峡与大西洋相连，东西共长约4000千米，南北最宽处约为1800千米，面积（包括马尔马拉海，但不包括黑海）约为251.2万平方千米，是世界最大的陆间海。沿岸国家有法国、摩纳哥、意大利、斯洛文尼亚、克罗地亚、黑山、阿尔巴尼亚、希腊、西班牙、马耳他、土耳其、叙利亚、塞浦路斯、黎巴嫩、以色列、埃及、利比亚、突尼斯和阿尔及利亚，沿岸城市有马赛、罗马、巴塞罗那、伊斯坦布尔、开罗、瓦莱塔等。

地中海以亚平宁半岛、西西里岛和突尼斯之间的突尼斯海峡为界，分东、西两部分，地中海平均深度1450米，有记录的最深点是希腊南面的爱奥尼亚海盆，为海平面下5121米，地中海盐度较高，最高达39.5‰，地中海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海之一，历史比大西洋还要古老，地中海沿岸还是古代文明的发祥地之一，这里有古埃及的灿烂文化，有古巴比伦王国和波斯帝国的兴盛，更有欧洲文明的发源地（爱琴文明、古希腊文明以及公元世纪时地跨亚、欧、非三洲的古罗马帝国）。

2.幼发拉底河：

幼发拉底河是中东名河，发源于土耳其安纳托利亚高原和亚美尼亚高原山区，流经叙利亚和伊拉克，大体上流向东南，最后与位于其东面的底格里斯河合流成为阿拉伯河，注入波斯湾，为西南亚最大河流。其与底格里斯河共同界定美索不达米亚。幼发拉底河全长约2800千米。

3.美索不达米亚：

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在两河流域。是位于底格里斯河、幼发拉底河之间的平原，现今的伊拉克境内，那里是古代四大文明的发源地之一古巴比伦所在，有高度发达的文明。制定了第一个七天的周期，第一个阐述了上帝以七天创造世界。为世界留下了大量的远古文字记载材料（泥板）。

二、金句/精华笔记

1、其他的国家很少会觉得一个身体一定要经由运动变成很美。可是在希腊由于它有保家为民的责任，所以它必须要精于竞技。

2、阿波罗太阳神是裸体的，维纳斯女神也是裸体的，他们觉得裸体是人的身体最美的部分。

3、所以我相信希腊的美给我很多的感动，感动是一种青春，是一种华丽。

三、全文逐字稿

我们要跟许多朋友在一系列当中介绍西洋的美术，西洋的美术，我们可能首先要解答的是西洋这两个字的范围，大概从近代开始，我们可能会追到明清，跟欧洲有了一个接触，那么因为当时的中国在东边，当时主要的沟通的一些交通工具是以船为主，所以都是走海洋，就会把来自于西方的文化称为西洋。

那么后来相对的比如说来自于东边海洋的日本成为东洋，所以西洋其实是一个蛮笼统的名称，因为我们知道如果从中国的海岸线往西边走，他可能会碰到东南亚，可能会碰到印度，可能会碰到阿拉伯、海湾、波斯湾这一带，然后才到欧洲，所以其实是蛮大的一块领域。

可是当我们现在说西洋的时候，有一点特别是指欧洲，所以我想这个名称并不是一个完全精确的名称，可是因为大家习惯这样用，所以我们也就暂时用西洋美术这个名称来谈一下，它可能包括了欧洲，也包括后来的美国。

我们讲的西洋美术，当然可能会以地中海这个地区作为一个主要的重点。因为地中海的4周其实包含了在南边的埃及尼罗河流域，也包含了在地中海东边就是土耳其，我想去过伊斯坦堡的朋友应该有印象。土耳其有一个西边的海岸是靠近在地中海的，同时地中海北边就是我们一般熟悉所谓的欧洲，我们可以算到希腊，我们可以算到意大利，甚至到它的最西端。

我们看到地中海沿岸，还有西班牙、法国这些国家，所以围绕着地中海作为一个中心点扩散出去，我们大概可以抓到西洋这个范围的一个大致的构图出来。所以我们的西洋美术一开始可能会碰到两个地方，一个是埃及，一个是希腊。可是为什么我们通常现在讲西洋美术史从希腊开始，而不一定从埃及开始。当然在地理的划分上，我们知道埃及尼罗河被分在非洲了，所以跟欧洲的文明比较不同，可是我们还是有一个矛盾，因为我们知道希腊的文明在很多的地方其实受到了埃及的影响。

大家知道埃及的古文明是比较早发生的，我们如果去埃及看到开罗的吉萨金字塔，距离现在有4300年左右，所以这个文明相当的久远。

那么这个文明发展起来以后，曾经影响到地中海的一个岛屿就是克里特岛，所以克里特岛有所谓的米诺安文化，米诺安文化，然后出现了比较早的一个文明，然后米诺安文化再往北发展到爱琴海，中间有很多星罗棋布的小岛。

我想如果去过希腊的朋友特别会有一个印象，就是希腊最早的文明发生并不是在我们今天讲的雅典的半岛上，其实是在爱琴海中间有好多的小岛，像帕特摩斯、三头瑞尼这些小岛就是一个的小岛，那么这些小岛我自己到现场里面会觉得它很有趣，因为它距离没有很远，而且船很容易到达视觉上天气好时候都可以看到遥遥相望的一些小岛，所以这些岛屿的文化慢慢就发展成为希腊文明的最早的一个起源。

我想大家了解到在早期人类的交通的状况里，一个岛屿是很容易独立的，因为岛屿是被海洋环绕，所以虽然我们看得到有一个岛屿在不远的地方，可是船的技术不太容易到岛屿，所以因此你就会觉得岛跟岛之间各自是蛮独立的现象，我这样讲的意思是说大家会发现河流的文明，大陆的文明都是比较容易发展成帝国的。

所以大家印象里面可以想一下，世界上有几个古老的文明，比如说尼罗河的埃及文明，它是一个帝国，大家知道埃及很早就建立起王朝，好，中国中国的黄河长江这个大地变成了夏商周的很早就是王朝跟帝国。

我们再去想一下，还有一个在西部亚洲两条大河形成的文明，我们叫做两河流域，就是米索不达米亚，两条河就是幼发拉底河跟底格里斯河共同形成了一块土地。今天的伊拉克伊朗这个地带，它也是一个王国，后来它发展波斯王朝，亚述帝国都是在这里，所以我们看到不管是尼罗河文明、两河流域文明、黄河长江流域，甚至我们还可以加入到印度的恒河文明，它都是帝国跟王朝。

可是我们看到几个老文明当中，唯独的例外是希腊的文明，希腊其实并没有发展成帝国，我想这一点可能需要跟大家做特别深一点的解释，因为我们知道希腊最早的文明因为是在小岛上发展，每一个岛就变成一个城邦，城邦是从西方文字翻译过来的，我们叫city，城市就是一个邦国，一个states，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包括现在美国的州，其实是从 States这个字演变过来，所以大家了解到美国它的每一个州其实有很高的独立性，它有联邦的法律，可是它也有州的自治法律。

所以每一个州，比如说夏威夷，它本身就是一个蛮独立的，有它自己的特殊地理条件的一个独立个体，这个是模仿希腊的政体下来的，所以希腊的政体的城邦制度产生了所谓的民主，就是democracy这个字我们说它是翻译成民主，这个字是从希腊文出来的，我们会细细的跟大家介绍，为什么民主的城邦制度会产生了最早的希腊艺术？为什么希腊艺术会变成西洋美术史的最早的起源？我们会一点一点跟大家做更详细的介绍。

我们在西洋美术史的起源里介绍了希腊，那么特别希望大家脑海里先有一个美丽的地中海，再把地中海集中在靠近希腊半岛南端的爱琴海，在其中在爱情海当中许许多多星罗棋布的小岛，每一个岛是一个独立的政治体制，我们称它为城邦城邦有一个国王，人口非常的少，我们知道一个小岛上不会住很多的人，那么希腊的城邦小到什么程度呢？我们知道可能只有5000人，可能只有1万人，甚至我们知道城邦的组织里面有老人、有小孩、有女人，还有打仗时候从别的岛屿俘虏来的奴隶。

那么许多的女人俘虏小孩是没有投票权的，我们也特别知道政治体制靠投票来决定谁来做城邦的领袖的。

所以我们在这样的状况里就看到，所谓的democracy，我们今天翻译成民主这个字，在希腊文里的意思是说他们常常会聚会在一起，可能去过希腊的朋友记得希腊有很多的所谓的剧场，我们现在讲的剧场theater这个字也是从希腊文出来的，它做成一个沿着山坡斜坡下来的一个扇状或者半圆形的一个空间，这个空间底下有一个中心点，就是我们讲的画一个圆中间有个圆心，那么主持会议的人就在圆心，那么所有城市里面去除掉老人、小孩、女人、俘虏的奴隶，那么真正能够有投票权的参政的权力的人大概只有一两千人，所以这一两千的男人精英的人，他们就会聚会，在这个剧场当中讨论所谓的城邦大事，什么叫城邦大事？

就是决定谁来做我们的领袖。

所以这一两千人每天生活在这个岛屿上，其实日子久了彼此都很熟，所以谁也知道谁是好人，谁是不好的人，谁是比较讲话算数的人。

谁是骗人的人。

所以我觉得希腊的民主是有它一定的基础的，所以最后他们聚在一起，他们就说好，我们要选一个我们大家都会服气的领袖，所以每个人拿一个石头在石头上写一个名字，然后就有一个人，就像我们今天来特别算票跟唱票的人，就看看这石头上的名字，谁的名字是最多的，最多的当共主。

我们说后来雅典的很重要的一个领袖叫波利克里斯，他们是被选出来的，所以一直到今天西方相信民主制度是因为民主制度有一个选举的过程，可当然我们可以怀疑民主制度是不是唯一的最好的政治体制。因为我们知道埃及不是民主体制，印度不是民主体制，中国不是民主体制，波斯帝国也不是民主体制，为什么？因为它太了，它大到老百姓彼此根本不认识，在不认识的状况里面，或者包括我们今天对我们的候选人都不了解的状况，其实投的票是没有什么太大意义的。

所以其实现在也有很多人在探讨到，希腊的城邦制度是有它一定的条件，它是在小岛小小的岛屿上发展出来的民主制度，它只适合于这么一两千人彼此很熟悉的状况，最后选出了一个领袖，而且democracy这个制度很有趣，他不只选一个他最喜欢的人，他甚至最后也选一个他最不喜欢的人，得票率最高的人就把这个人驱逐出境，就不让他再住在这个城邦。

所以我们可以说城邦的体制就建立起了一个小小的政治组织里面人的一种特殊价值。

而我们说有投票权的这些人叫做citizen，就是所谓的公民，他们是城邦的公民，他有投票权，他有这个权利，同时他也有相对的义务，他的义务是什么？他要保护城邦，所以有敌人来打仗的时候，这些人要誓死保卫这个城邦里的老人、小孩、女人或者奴隶，所以这些人他一定要经由一个特殊的训练，把他的体能训练到非常好，我们今天所谓的运动，所以我们知道希腊人是非常重视运动的，这个运动是锻炼他们的体能，所以在早期的希腊文字当中出现了一个字叫grace。

库尔斯是说一个男孩子在18岁20岁之间的时候，必须经由跳高、赛跑、丢铁饼各种的训练，把他的体能训练到最完美的状态。我们知道身体锻炼到运动的最极致的时候，它一定是一个美丽的状态。所以我们今天讲的健美其实是从希腊这个观念出来的，其他的国家很少会觉得一个身体一定要经由运动变成很美。可是在希腊由于它有保家为民的责任，所以它必须要精于竞技，训练出一批战士或者勇士。

那么这些人他们的身体都是裸体，一方面希腊的天气比较热，另外一方面希腊人非常崇拜神，他们觉得所有天空的神都是裸体的，阿波罗太阳神是裸体的，维纳斯女神也是裸体的，他们觉得裸体是人的身体最美的部分。

相反的他会觉得在身上披衣服是不得已，因为有时候实在太冷了才披起衣服来，可是衣服绝对不会比你的身体肉体更美，这个观念是跟很多国家不同的，所以我想很多朋友到西方的美术馆去，你看到希腊的美术，你第一个惊讶是说怎么这么多裸体雕刻，这些裸体雕刻不管是男的阿波罗或女的维纳斯，都是非常坦荡自在的呈现他们肉体的美。

所以我想这里面当然有一个相互的关系，我们知道寒冷的地方的人衣服一定穿得很多，衣服穿得越多，身体越不容易被看到，身体越不容易被看到，身体的美越不会被讲究，而身体越容易赤裸，他的身体越容易美。所以我常常会觉得今天我们去观察一个朋友说这个朋友身体漂不漂亮，其实跟他常不常运动？常不常游泳？比如说游泳的时候，你就会觉得自己多一块肉很不舒服，你就想说我要怎么样经由什么方法把这一块赘肉给甩掉。所以我常常会碰到这些朋友，就是说他常常有机会运动的时候，他的身材比较保持得很好，所以我想这些也可以拿来观察为什么希腊的人像后来变成了全世界最美的人像的标准。

我们在西洋美术馆走到世界任何一个博物馆，你看到它的起源几乎都是希腊的雕刻，一尊一尊希腊的裸体的雕刻，在大英博物馆，在罗浮宫在纽约的大都会美术馆让你感动，就是身体这么漂亮，而这些身体被翻成一尊一尊的石膏像送到世界各国，变成所有的美术系的学习素描的学生，练习画人像的开始有画素描的朋友，你一定会想到你最早画的就是维纳斯，就是波罗。然后你可以想到为什么我们要画这些人像吗？为什么这些像要翻成石膏，然后让我们不断的做练习吗？

好像世界上这么多的民族，最后大家公认希腊的身体。是最美的身体，为什么？可是我们再想一想，如果我今天在台湾，我说好，我不要用希腊的雕像做我的身体美学的标准，我要用什么东西来代替？我走到台北故宫博物院，我会发现里面没有一个裸体人像，我对于人体的了解没有办法从中国的美术里了解，我对裸体的雕像没有办法从日本去了解，可能会从印度了解一点点，可印度的人像常常太过感官，太过肉欲的表现，也可能从埃及，可是埃及的人体又太过拘谨，过严肃，最后你会发现世界上最美的身体，最放松的身体，最自在的身体的确是希腊，而经由运动的训练，他的肌肉真的达到了最完美的状况。

还有一点我们知道我们提到的cos希腊的雕像是18岁到20岁，他都是年轻的身体，年轻的身体天生是像花一样美丽的，所以我们看到希腊早期的运动员，他们在运动以前要经过非常严格的训练，所以他们的每一个肌肉收放自如，然后他们要在全身涂橄榄油，因为他们在运动的时候是裸体，所以橄榄油可以防太阳的晒伤，而同时他们在竞技的过程当中，皮肤的摩擦也可以减低，所以他们全部都要涂橄榄油的。然后再涂完橄榄油以后，因为经过禁忌很多的灰土会跟橄榄油混合在一起，会产生在皮肤上激流的一层一层脏的东西。

所以我们看到很多世界的雕像，希腊的运动员在运动完以后会拿一个青铜做的，有点像我们汤匙的勺子去刮身上的垢，这个时候他的像就被很多雕刻家雕出来，认为是一个非常完美的雕像，所以我想完美当然有他的理由，就是我们今天讲到希腊的美学，我们特别提到了人体之美。

我跟很多朋友讲到希腊美学的时候，大家会有一种反省说我们可能活到了这么大，从来没有在洗澡的时候好好看过自己的身体，因为我们的文化里觉得赤裸是害羞的，我们觉得赤裸肮脏的，甚至是不道德的。如果在这样的状况里，你害羞，你觉得肮脏，你觉得不道德，那么这个身体当然不会给别人看，可是更严重的是他也不会给自己看，在长崎身体不被观看的状况里，身体长得胖一点瘦一点，均匀一点或者不均匀一点，好像没有那么大差别。

所以我还是从这个角度要让大家了解到，为什么希腊的身体美学变成了全世界的人体美的标准，因为他们的身体常年在赤裸的状况里面被歌颂，我现在用到歌颂这个字，因为大家知道希腊的城邦制度里面运动员是有非常高的地位，这一点也许我们今天不是很了解，当然我们现在每4年有一个世界奥运会，得到奥运金牌的人简直是不得了，你可以看到他像英雄一样被崇拜，当然因为你在奥林匹克世运会，你今天得到一个金牌，你可以得名得利，所有的财富权利都来了。

可是在古代的希腊，每4年城邦跟城邦之间会举行一次竞技比赛，因为希腊我们说的还有很多城邦，有很多城邦，这些城邦彼此之间常常会发生战争，像斯巴达会打柯林斯，柯林斯会打迈锡尼，迈锡尼会打雅典会打来打去的。

那么后来发现这样的战争其实造成了很多无谓的伤亡，所以有比较聪明的人就说这样子，我们每4年聚在一起，我们来纪念天上的诸神，有希腊人非常相信神是比较聪明的，神可以判断很多事情的是非，所以我们来纪念天上的大神，比如说宙斯大神的住在地在奥林匹亚，所以他们就在奥林匹亚这个地方，每4年举行一次大的运动会，然后每一个城邦有不同的代表，这些代表如果在赛跑里得到了冠军，他会由主办单位给他用月桂叶就是low黑叶，这种月桂的叶子编一个皇冠戴在他的头上，然后给他一杯酒喝，他就可以把喝完酒的酒杯带回家。

我们会发现现在桂冠以及德胜的一个冠军杯都还存留，其实都是希腊的音箱，我曾经亲自到过奥林匹亚去看到人类美术史上非常重要的一个发现，就是公元前776年的第一个运动场。

注意年代，公元前776年，距离现在将近3000年了，运动场现在已经被发现出来，那么也就是每4年，当时希腊人就会聚在这里做运动，不要忘记他们运动时候是全部裸体，不能有一点点衣服，因为有一点点衣服表示对天上的大神不敬，因为一个完美的肉体是最接近神的，所以这些人竞技完了以后，他的身体是在赤裸的状况里面跑，赤裸的状况里面丢铁饼，赤裸的状况里丢标枪，所有的人的眼睛都看到它肉体在运动里面肌肉的美，然后这个人如果得到了冠军，他的运动的姿态会被用非常美的大理石雕刻下来，放在神庙里供大家去膜拜。

所以我们知道这就是希腊雕刻的来源，所以这些身体不是普通人的身体，是运动员的身体是最好的运动员的身体，所以当然身体漂亮的不得了。

所以我们看到今天全世界城市文化里都有一个叫做健身房的东西，因为大家越来越没有运动空间，每天8个小时坐在电脑前面，最后你的身体其实越来越糟糕，甚至肚子越来越大，那只好借助于健身房来健身，找回自己身体上的美学。

然后你注意一下所有健身房的标志，广告全部是希腊雕像，甚至取的名字都是希腊名字。所以这里面非常有趣，我们就看到希腊变成了全世界人体美学的一个最重要的起源跟标准，不是没有原因的，而他创造了一个全世界都尊奉的美学的最高的典范。

我们在西洋美术史的起源里跟大家介绍了希腊，也非常盼望很多朋友有机会到雅典博物馆，甚至到大英博物馆罗浮宫或者纽约的大都会美术馆，你都会看到非常美的希腊雕刻。

如果暂时没有机会出国去看这些雕刻，我相信你在你自己居住的环境的周遭，也会看到很多临摹的希腊雕像的复制品，比如说维纳斯，比如说阿波罗，阿波罗是一个太阳神，希腊人相信每天早上太阳起来是因为他驾着一辆金马车从天空出来，我特别去过雅典北部的一个城市叫戴尔菲戴尔菲，这是阿波罗神的住在地，所以住在那里几天，然后每天早上四五点就起来等候，万山之间山峰上太阳，忽然跳起来感觉真的会感觉到古代的希腊人相信太阳神是一个这么年轻貌美的男子，驾着他的4匹马拉着金马车从天空起来的感觉，所以我相信希腊的美给我很多的感动，感动是一种青春，是一种华丽。

希腊人相信生命有生老病死，可是他觉得生命最美的时刻是青春的时刻，这一点我相信如果我们拿来跟中国美术史比较就非常不同，因为中国在绘画里最喜欢画的人不是青春的年轻人，是老人，因为中国的文化相信人到年老的时候会有智慧，会变得比较安静，会变得比较包容。所以他从伦理从道德的角度，他歌颂的是老年。

我们常常说嘴上无毛说话不老。民间的俗语很明显的讲到东方的文化，儒家的文化其实对于青春并不歌颂，可是希腊完全相反，因为希腊歌颂运动，我们知道运动一定是年轻人的世界，在青春的时刻体能是达到巅峰的。所以我们看到希腊为什么会去歌颂青春cos，我们讲到只有18岁到20岁，好像过了20岁生命就开始下坡了，所以对于希腊青春之美的歌颂，是全世界非常少的非常独特的一个状态。

所以西方的美学，西方的美术一直到今天，它跟中国的美术的不同，也在于西方的美术是比较歌颂年轻的这种欢乐的，好像觉得年轻就应该如此任性，如此放肆，如此去追逐所有自己美丽快乐的感官。

阿婆罗是如此，维纳斯也是如此，大家到罗浮宫看到米罗的维纳斯那个最美的女神的雕像，维纳斯是一个主管爱情主管美的女神，他自己有一个丈夫叫弗尔肯，沃肯是武器之神，可是我们知道维纳斯永远在谈恋爱，永远会追求他新的爱情。

如果在东方的儒家哲学会觉得他是一个不道德的女人，可是希腊觉得维纳斯是一个最美的女神，因为他不断活在他生命的美的巅峰的状态。他曾经爱上一个很俊美的一个打猎的猎人，一个少年叫做阿多尼斯，阿多尼斯长得非常的俊帅，那么维纳斯就跟他谈恋爱在一起，可是因为他是神，他会看到阿多尼斯这个作为人的未来的命运。

有一天他就看到预知阿多尼斯出去打猎的时候会被山猪撞死，会死得很惨，可是大家知道神是不能透露天机的，所以维纳斯不能够讲，只是苦苦哀求阿多尼斯这个美丽的少年说你可不可以今天不要出去，你就陪着我，可是阿多尼斯当然是一个男孩子，是一个很任性的男孩子，妈妈叫这个男孩子不要骑摩托车，骑得太快，他是一定会骑得很快，就那种飙车少年。

就阿多尼斯就跑出去，就开始打猎，疯狂的打猎，最后就被山猪撞死。那维纳斯是明明知道这个结局的，所以他就赶到现场看到死掉的阿多尼斯的尸体，虽然是尸体还这么美，那种18岁的少年肉体的美感动了他，最后他就把所有阿多尼斯身上喷出来的鲜血化成散在空中的风信子花。维纳斯说，他要让每一年春天重新复活的风信子，花这种红色开满希腊的原野，让阿多尼斯的美丽生命继续延续下去。

我们听到这种希腊神话会感觉到希腊神话相信生命即使短暂，如阿多尼斯，如果你活出了生命的极限，它是值得的，它跟东方的文化完全不同，东方的文化会觉得你要避开所有的冒险，活到很老才叫做圆满。可是希腊并没有歌颂老年的长寿，希腊歌颂生命即使短促，可是要活出自己完全的生命。

我想一直到今天，我们觉得西方的文化跟东方还是不同的，我们感觉到东方总是父母在不远游，父母永远希望孩子不要离开他，守在身边，怕孩子受伤，怕孩子冒险当中有危险。

可是我们看到在美国一对夫妇，他们的孩子10岁左右就开始练习开飞机最后摔死的时候，媒体的访问，他说虽然哀伤，可是他并不后悔。他觉得孩子在这么年轻追求了他生命真正要追求的东西，他却是值得我相信这里面牵涉到不同的观念，所以东方跟西方的美学也非常不一样。

所以我想谈到这里，大家一定知道为什么我们看到希腊的雕像这么美，这么赤裸，这么大胆的展现他身体年轻的美？我们会问一句，希腊没有老人吗？为什么雕像里从来没有看到老人？这一点我们看到，因为希腊相信生命有一个最值得歌颂的时刻就是青春，所以他们就努力的去把青春表现在雕刻里。可是相反的，我们看到有一段时间在我们身边，很多东方的雕刻都是老人，很少有年轻人，所以这一点看到了东方跟西方美学的不同，那么我们也特别希望在谈到西洋美术的起源的时候，大家对希腊的美学做更多一点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