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从运动开始关心身体

美学启蒙60讲讲义

一、知识点：

1、法兰克福：松法兰克福（德语：Frankfurt），正式全名为：美因河畔法兰克福（德语：Frankfurt am Main），以便与位于德国东部的奥得河畔法兰克福（德语：Frankfurtan der Oder）相区别。是德国第五大城市及黑森州最大城市，德国乃至欧洲重要工商业、金融和交通中心，位于德国西部的黑森州境内，处在莱茵河中部支流美因河的下游。

法兰克福拥有德国最大的航空枢纽、铁路枢纽。法兰克福国际机场（FRA）已成为全球最重要的国际机场和航空运输枢纽之一，也是仅次于伦敦希思罗国际机场和巴黎夏尔·戴高乐国际机场的欧洲第三大机场。

法兰克福是德国乃至欧洲重要的工商业、金融服务业和交通中心，全城拥有数百家银行，经营着德国85%的股票交易、欧洲规模最大的国际性车展。

法兰克福大学是德国排名前列的国际顶尖高校，是德国最著名的研究奖Leibniz-Award获得者最多的大学，马普所在法兰克福大学有三个合作单位。2012年全球毕业生就业调查显示，法兰克福大学的毕业生就业竞争力排世界第十，德国第一。

二、金句/精华笔记

1、他其实一直有一个动的观念，那么所以他一直到过世的时候身体都很好，那我觉得那个劳动的观念是他们那代养成的，因为他觉得人要动，那个身体的基因骨骼方面就灵活，所以他从来不太依靠机器性的东西。

2、在大自然当中，人的身体的确是平衡的，因为它可能要上坡，它可能要下坡，它可能有各种不同的斜度，所以锻炼到你的身体它是对的。所以我还是比较相信我们的身体美学，最终是回归到自然美学当中，如果能够更多的时间跟大自然在一起，跟海水在一起，让你的身体在海浪里浮起来，去走走山路，在大山的不同坡度的阶梯上攀爬，你的身体绝对会找到一些平衡。

三、全文逐字稿

我们在一系列探讨身体美学的过程里，希望回归到一个最根本的关心，就是对每位朋友自己的身体，我们拥有一个身体很长的时间，不管你现在是20岁、30岁、40岁，甚至可能已经到了60岁、70岁，那么这个身体一直跟我们在一起。我想在很多的文化里，有时候往往缺乏了一个对身体的关心，我们有时候把身体跟精神分成两部分，我们刻意的在文化里或者文明里强调精神性，可是不要忘记，如果没有一个很健康的面对自己身体的态度，其实也很难做精神上的提高。

我相信心灵的问题，精神的问题是跟身体本身结合在一起的，如同我们在谈生理跟心理的时候，我们也相信生理指的是我们肉体器官，我们身体的各部组织，它所构成的一个关系。可是这个部分如果不健康，我们的心里很可能会沮丧，我们在受到挫折的时候，心理上很容易受到打击，都可能来自于我们没有关心到这个身体。所以往往有时候我们强调说，唉，这个人要意志力很强，用意志力去克服身体的很多的病痛痛苦，我想这是对的，可是不要忘记，如果我们能够把自己的身体保养得非常的好，也许我们可以减少一点点这么顽强的意志力的对抗。

当我看到一个朋友在用很顽强的意志力对抗身体的痛苦的时候，还是很心疼，那个心疼会觉得说，与其到了这么痛苦的状况，那为什么不早一点对自己的身体多做一点关心，尤其在职场当中，很多的朋友，特别是在自己身体最好，经历最旺盛的年轻的时代，把自己的整个生命有点像燃烧一样去耗尽。

大家常常听到过劳死这三个字，是我们不愿意听到的，因为我们为什么要过度的劳动，过度的劳苦，我们的生活有道这么需要劳苦的状况吗？我想这些都是可以拿回来问我们自己的问题。所以因此在越来越工业化，都会话越来越繁忙的这个生活当中，我们提醒每一位朋友，多分出一点点的时间关心自己的身体，照顾自己的身体，因为绝对应该是你在人世间最应该赋予最多关心的一个部分。

比如说我想很多的朋友，我自己身边的朋友，他们可能说我身体最近不太好，脊椎不太舒服，我需要游泳，那医生也建议他说，你游泳可能会对你的心肺功能有很大的帮助。可是当我下一次再问到这个朋友的时候，可能隔了两三个月了，问他说，唉，你上次跟我说医生给你这样的建议，那你去游泳游了几次？他就笑起来说，噢，刚开始的时候蛮勤的，可是一个礼拜以后就松懈下来，他说，因为很忙，有别的事情。

好，我想这样的回答可能很多的朋友都会听到，因为很忙，所以我就把原来要游泳的时间取消了，我把原来要运动的时间取消了，我把原来要散步的时间取消了，我把原来要跟家人相处的时间取消了。我们有没有发现，我们现在取消的事情都可能是我们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而我们把一个其实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拿来取代了这些最重要的事。所以我跟朋友后来有一个建议，跟很多的听众朋友我也会有这样的建议，就是如果你觉得你的身体需要某一种运动，譬如说你可以有固定去健身房的时间，你有固定早上起来跑步的时间，你就把这个时间列在你每一天的工作时间表当中。

我想职场的朋友一定很熟，我讲的是什么？我现在有时候看到一个朋友手上拿着一个笔记本，或者有时候他在电脑的这个日历当中，他会写进去他每一天要做什么事情。我看到那个表我会吓一跳，就是他每半小时就有一件事情，就是那个时间可以从早上的 6 点半开始排期，一直排到晚上，有时候 11 点都还没有结束，就是要见哪一个客户，要做什么样的事情，每半小时有一件事情。那我的意思说，你如果一天有这样的一个时间表，你应该要关心一下你长达 10 个小时的日程表当中，有没有一个小时或者半个小时是给你的身体的。

比如说你可能需要站起来走动一下，而不是一直坐在那边面对一个电脑，所以因此我称它为列入行程，就是我们都是把工作一直排列在我们每一天的重要事件当中，可是我们忽略了很可能你对身体的关心，从生理到心理的关心都应该列在这个行程当中，所以我跟很多朋友建议我说，如果医生说你心脏的血管可能有点阻塞，你的心肺功能，需要做加强的运动，你需要游泳，那你就把这个游泳的时间每天半小时或者两天半小时。

你列在行程当中，你绝不因为任何事情去移动它或改变它，因为我发现很多的朋友太容易移动这个部分，就觉得我今天有一个重要客户要见，我今天可能有一个什么大的生意要谈，我就不去做这件事。那我的意思说，我们的生意，我们的客户是比我们身体重要的吗？如果我们静下来去想这件事的时候，我们就会发现为什么在今天的职场里有这么多的朋友，身体一出现问题的时候，几乎常常是到黄灯都不亮，直接亮到红灯了。

那讲这样的话很感触，因为我们中年的朋友这些年走了，忽然发生了一些重大的病症，就走了，我相信如果他对身体早一点关切，应该不至于如此。所以这是比较沉痛的一个说法，就是希望说能够尽早的把自己的身体的功课列入自己每一天重要的行程，而不再去为任何其他的事情去转变。因为我们一再强调身体是我们最根本的应该关心的一个课题。

我们谈到了对自己身体的关心，谈到了现在在城市里的人，因为几乎没有活动的空间了，所以多出了很多健身运动的这种设备，很多健身房之类的，甚至很多企业，我知道办公室里面都有健身的这个设备，为他的员工来做设计的。我回想起来，在我自己童年或者青少年的时代，我住在一个城市当中，可是我没有看到健身房，所以很有趣。我就在想为什么短短的二三十年过去，一个城市忽然多了很多的健身房，那么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因为我记得我们同年跟青少年的时候，我们有很大的活动空间。

虽然住在城市当中，可是你很容易就到了有很多大树的地方，到了河边，到了一个比较空旷，人没有那么稠密，甚至你可以去爬爬山，去运动。所以我在想健身房多起来一定是一个指标，这个指标是说城市的空间使人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少，所以我们必须在一个用空调控制的，然后密闭的在跑步机上的跑步。我自己现在也在跑步机上跑步，也许每三天我会在跑步机上跑个 45 分钟。

我在跑步机上跑步的时候常常会想到说，诶，为什么我青少年时代，或者是我年轻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想到我要在跑步机上跑步，因为其实我有很多机会可以在自然当中跑步，所以我们就可以检讨说，人类这样的一个居住环境密集的是为了工业，为了城市化，为了商业的集中，这个城市值不值得将来做检讨？因为比如说西方现在已经在开始反省，像巴黎、伦敦、纽约、东京这种人口已经超过 1000 万的大城市，是不是要大量的在发展出这种城市模式，还是说他们逐渐的会鼓励比较中小型的城市的出现，比如说我们知道亚洲这些年当选为最适于人类居住的城市，一直不是大城市，不是上海，不是东京，不会是台北，好几次是日本的福冈。因为它是中小型城市，所以它的人口的密度没有那么高，所以也相对的说人跟自然的关系，人跟自然的对话，还有比较多可以生活的余地，那么在欧洲也是如此。

那其实我很佩服的一个国家是德国，到法兰克福这样大的工业城，我们听到的法兰克福都是工业，都是人口很密集的这种大城市。可是我到法兰克福的时候，你光从飞机低飞要下降的时候，你就感觉到全是绿地，所以它在城市当中密具着所谓的黑森林这样的名称，这个黑森林绝对不是我们讲的什么一个森林公园那样的一个状况，它是走进去会迷路的，就是一个城市里会有这么多的森林区，变成舒缓人的这种匆忙或者人的心灵上的焦虑。

所以因此我会觉得我们今天看到健身房一家一家的越来越多起来，那大家越来越多变成健身房的会员，我觉得无可厚非。我自己原来很抗拒这件事情，我觉得为什么运动要变成一个被关起来密闭的，然后在一个冷气房当中也不容易出汗的状况？因为我记得小时候，比如说从我的父亲那一代来讲，他们很少讲到运动这个词，他们讲的是劳动。我今天也很想跟很多朋友思考什么叫运动，什么叫劳动？比如说在没有那么工业化的时代，人类本身一定要用他的手去做一件事情。比如说我们小时候被父母训练到早上起床以后一定要扫地的，我相信现在年轻朋友一定不熟悉了，我们必须先洒水，去舀一桶水来，然后去撒这点。因为怕扫地之后灰尘会扬起，所以先要撒水，然后开始扫地，扫完地以后才开始用拖把去拖地。

那我现在回忆起来，其实每一天身体的运动量是够的，可是我们不叫运动，我们叫劳动。什么叫劳动呢？劳动是说我们有目的的用我们身体的体力去做一个工作，我们叫做劳动，可现代人好像不喜欢劳动了，就觉得劳动很苦，所以我们要去运动，可是有时候我会觉得蛮好笑的，就是说我今天要坐很久的车子，比如说如果我在台北县的郊区，我要到台北师的中心去健身房，不会在我住家的附近，所以我可能要转好几道的车，大概一个小时以后才能够到健身房，然后在跑步机上跑步。

我忽然就在想，那我如果借这个机会，我把这个时间用来在家里扫我的地，然后不用吸尘器，而用传统的方式来拖我的地板，是不是也是一个方式？我想这些问题我今天只是丢出来，我觉得很有趣，就是运动跟劳动的差别到底在哪里？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农民去种田，我们看到一个渔民去打渔，他都在劳动，所以我们很羡慕说，唉，这个人，他是农民，所以他体格好。这个人是渔民，所以他体格很好，可他是在劳动里锻炼出来的，体格很好。

可是我们今天因为没有了这个劳动的机会，因为工业化之后人类的分工，我们不再是劳动阶级了，就是西方叫做蓝领跟白领，我们大部分的很多职场的朋友不再是蓝领阶级，你是白领阶级，所以因此你大部分时间可能坐在电脑前面，坐在办公室，坐在冷气房当中，我们缺乏了身体的劳动性，那么这个时候我们要用运动来弥补，可是我们的家务事，比如说洗衣服的事情，拖地板的事情，我们有洗衣机代替，我们有吸尘器代替。

可是我常常在问我自己，我为什么不像我自己过去父亲训练我那样，大概一直到我读高中，家里的衣服我们是自己洗的，那个时候我用一个水晶肥皂，自己把我的衣服洗完以后，我就是劳动了，我其实也运动到了，所以因此我会觉得我常常在思考这样的问题，我是不是要花这么长的时间，坐这么久的车，到一个密闭的冷气房里，到跑步机上去跑步？还是我有时候其实我可以在家里洗洗衣服，或者拖拖地板，我把它当一个很快乐的事，我听一个很好的音乐，吹着口哨去拖这个地板的时候，这个劳动也可能变成运动。所以我相信人是一个观念的动物，就是如果我们厌弃劳动，我们轻视劳动，我们鄙视劳动，所以我们的身体就要用另外一个东西去替代，可那个替代的东西是不是比原来的家务的劳动更好？我觉得是值得思考，所以我想等一下我们还会就这样的问题多做一点谈论。

刚才提到了健身、劳动、运动，其实我觉得很幸运是因为在我这样的年龄层的朋友大概都夹在台湾，从手工业过渡到工业的一个过程，就是大概在民国十年， 60年就是西元的，可能1970年以前的时候，台湾还保有了非常大量的农业、手工业的一个社会习惯。所以我刚才一直举例说，在我父亲那一代，我母亲那一代的身上，他们绝对没有健身的观念，我无法想象我的父亲或母亲会去办一个什么健身房的会员卡，然后去健身。可是我现在去健身房，我常常看到年纪蛮大的老先生、老太太他们也去那边游泳啊，跑步机上跑步。那我就觉得，唉，我的父亲如果现在在世的话，可能将近100岁了，我相信他绝对不做这件事。

为什么？因为我相信他会觉得他从早到晚，我父亲是永远5点钟就起床的，他起床就一定开始扫地、擦地板，然后把花园里面的花整理好，草木的修剪，甚至他没有事的时候，他会把一家八口的人的皮鞋全部拿出来，全部擦一次。所以我有时候早上起床吓一跳，怎么皮鞋雪亮？

他其实一直有一个动的观念，那么所以他一直到过世的时候身体都很好，那我觉得那个劳动的观念是他们那代养成的，因为他觉得人要动，那个身体的基因骨骼方面就灵活，所以他从来不太依靠机器性的东西。比如家里，后来儿女总是会为父母想说要买洗衣机什么，可他从来不用的，因为他觉得我干嘛要用那个，我自己身体好好的，我可以洗衣服，他很喜欢去做这一类的事，就拖地板洗衣服，他就不假借于刚才所说的吸尘器或者是洗衣机，更别说洗碗机这种东西，他从来不用。

所以因此我觉得当我们今天很多新的观念起来时候，特别是环保的观念起来，强调的是说我们今天所有的洗衣机、洗碗机、吸尘器全部是用能源。可是我们今天人类面临最大的危机，将来是能源的问题，回到手工的时代，回到自己的手还可以做一点事情的时代，它同时又解决了刚才讲身体美学里面的某一种运动性，可能是一个非常理想的方式，所以我相信人类会有一个生活上的巨大的觉醒，而这个觉醒今天要去谈它并不容易，因为我们已经根深蒂固的被商业文明里面的很多贩卖性的东西所掌控。

有一段时间家里没有洗衣机，没有洗碗机，没有吸尘器，你一定就是穷人，因为观念里面就觉得你一定要有这个东西。可是我今天到欧洲，我发现很多很身体力行环保的朋友，他们就已经不用这些东西了，很多人的微波炉全部都收起来，已经不用了，因为也知道对身体不好，所以他们就开始用自己的手恢复了自己的手去洗碗，恢复了自己的手去洗衣服。我讲这件事当然有点好笑，因为人本来就是用自己的手洗碗洗衣服的，那可是就是大概在工业化以后，也许短短的 50 年半世纪当中，人忽然被养坏了，养坏到以为自己的身体什么都不能做。所以因此当我们把健身这件事完全从劳动里面分离开的时候，我觉得这是我们最大的一个危机，所以我有一点在想要呼吁能够把运动跟劳动结合，它不见得不可以。

那我记得我们小时候台湾有一个节日是纪念孙中山先生的，叫植树节，我都记得很清楚，一直到中学的时候，那一天我们可以到任何一个社区的取供所去领树苗回家来种树，那么这个树种下去以后，每一天你都对它必须进行浇水施肥这种工作，它就是劳动了。一直到我读大学，我一直住在一个有院子的公家宿舍里，所以那个院子里的花木用现在的话来形容，简直像一个小公园，全部是我们家人自己亲手在照顾的各种的花木，那个树都可以长到非常的大，结果实的我们也不觉得辛苦，所以因此很多人把劳动当成辛苦是我不赞成的。因为我觉得我自己养的那棵扒拉树，我每一年去采那个扒拉树，大概都是我最大的快乐。

所以我觉得这里面有一个对身体的不同的解读，就是我今天很羡慕有些人，他还可以用他的身体去工作，比如说我们有些运动员是如此，运动员他们用他们的身体作为他的职场，那当然你如果你真的认识一个职业性的运动员，他一定有他的辛苦。我认识一些舞者也是如此，当他每一天 8 个小时用他的身体去做职业性的舞蹈的锻炼的时候，非常非常的辛苦。他的筋骨，他的肌肉常常也在一个过度劳动，过度运动的状况里受伤，所以因此我觉得这里面是一个平衡的问题。

今天当我们完全没有劳动性的工作的时候，我们在职场里，我们就可以问我们自己，我们是不是可以有一种新的生活美学出现？比如说我常常在幻想有没有一个观念很新的企业，它可以让它的职工在每一天如果早上 8 点钟上班到 12 点钟吃中饭，中间它有个break，那西方的 break 就是去喝个咖啡。可是我觉得这一段时间如果它是一个做一件什么事情，比如说在我曾经待过的一个大学十几年，在这个大学有一个当年创校的非常好的制度，就是说所有的大一的新生进到这个校园，这个校园里面是没有用工友的，我们所知道工友就是替大家倒茶扫地。

可是所有大一新生必须扮演劳动的角色，它叫做劳动服务，它有学分的，这个学分如果不及格，他没有办法毕业。你到大二没有及格，你还要再重修，大三还要重修，大四还没有过的话，你还要重修。所以因此他要求是说身体力行一个劳动，因为他认为这个校园很大，每一个人爱这个校园，所以每一个人都有一个责任区。比如说我有一个区域是在这个校园的角落，我就是去扫落叶，我每天大概花 20 分钟的时间去扫落叶，其实不长，就是 20 分钟，可是你一定要去做这件事情，它没有分数，可是它有一个学分。

那我觉得当年创校的人是有一个理想的，就是认为知识分子其实包含了一个身体劳动的部分在里面，可是这个劳动同时也是运动好，所以我希望我们能够从这个角度来结合一些不同的观念。也许我们对于今天我们健身这件事，健身房的这个制度，它的存在都可以有多面向的一些不同的思考。

我们刚刚谈到了身体美学，谈到了劳动运动健身，我不希望一般的朋友误会我会反对健身。那事实上我已经向很多朋友告白，我自己是健身房的一员，大概一个礼拜有三天会在健身房的跑步机上或者做重量训练。因为我想在今天的城市生活里，其实健身房的存在已经变成不可避免。可是这个不可避免里我刚刚提到的是说，一方面是生活空间被压缩，越来越紧张狭窄，可是另外一方面也是我们对运动跟劳动的观念可能有了一个偏差，就是如果我今天能够恢复，我今天自己洗一点衣服，自己扫一点地，甚至有时候我现在很喜欢去传统市场，恢复一点小时候跟妈妈去买菜的那个经验。

我觉得我的劳动量其实是够了，就是包括你提着菜回家走路这件事情，那我放弃了开车这件事，我不完全依赖车子，就说我觉得现代人最大的幸福应该是说你有车子、有洗碗机、有洗衣机、有吸尘器，可是你不见得每天要用，你很忙的时候用一用。可是如果今天我很悠闲，我很愿意跟自己的家人一起来扫扫地，一起来洗洗衣服，一起来包包饺子。

那我刚才提到像父亲，他一直有劳动的习惯，其实母亲也是从买菜一直到洗菜，在清理所有的这个食物的过程，以及她烹调的过程，为家里的人打每一件毛衣的过程，她都在劳动，她的手一直在动的。所以我常常跟朋友说羡慕父母那一代，那以前有一个错误的观念是我们家里面兄弟姐妹进入职场有了收入以后，一直要为父母亲买房子、买车子、买洗衣机、买吸尘器，希望他们不要再劳动，可是后来发现说未必是他们的幸福。

后来我有点忏悔，我觉得如果他们身体有一段时间没有那么好，是不是他们反而少掉他们习惯性的劳动了？所以其实这里是一个两难。这个两难是说老人家其实他能够动的时候，你不让他动是非常虐待他的。常常我们就说，唉，你不要动，你坐在那边，后来有一次我记得妈妈就给我发脾气，说，明明今天蛮好的，你为什么不让我动一动？我相信这里面有观念的问题，就是我们相信人的身体是被关心的，可是被关心绝对不是把它养坏，不是把它关在那边不让它动，你代替他做所有的事情，并不是关心他。相反的你给他一个关心，这个关系是他适度的，动静跟动它都必须是适度。

所以我想包括今天我们下面要谈到健身房里，我在健身房认识了一些朋友，他们是把肌肉练到很大很大的，你会觉得他一天大概要花很多的时间，在做那个重量训练，很漂亮的肌肉，那我也会赞美他们，可是没有多久你也会发现，唉，那个朋友怎么身体不太好，然后这个地方的病，那个地方的病，那我也跟一些医生讨论过，说好奇怪，我那个朋友在健身房每天这样一直锻炼肌肉，锻炼muscle，怎么他最近得了什么什么病？那医生也会跟我讲，其实这里面是平衡的问题，肌肉练到那么的壮，绷紧的状况不见得一定是健康的。

也许我们今天有一个错误的观念，认为这些推举重的健身先生都是最健康的，未必因为他可能受伤了。所以因此我曾经在前面提过，现在很多的练 muscle 的这种课程会转到譬如说有氧舞蹈，因为我们相信健身包含着对身体的锻炼，我们一直在谈平衡，我们相信最美的身体美学是身心灵三者的平衡关系。所以因此也很希望很多的朋友在选择健身的项目的时候也要特别注意到。

譬如说我的医生会提醒我说，你不要老是在跑步机上跑步或者是重量训练，他说因为那个东西没有办法锻炼到心肺功能，那我刚开始也不懂什么叫心肺功能，他接下来就说你要游泳，因为游泳是锻炼到心肺功能的，因为游泳全身都在运动，可是它并不是肌肉性的，它是心肺功能的一个扩张跟疏解，所以因此我们就会发现，可能我们也需要很多的专业方面的朋友，给予我们运动或者健身更多的一些知识，那让我们了解身体。

过去从来没有想到，我们觉得身体怎么会不了解？我知道这是鼻子，这是手，这是大腿，这是小腿，我们都知道，可事实上身体是一个非常复杂的构造，那么甚至我们今天知道在重量训练当中，我今天哪一个机器会锻炼到我身体的哪些部分的肌肉？往往是我自己过去完全没有想到，可是我也借这个训练，让我对身体有了更多的认知，比如说有时候很久没有去爬山了，爬完山回来以后你就会发现，唉，有一个部分好酸好酸，因为那个部分的肌肉必须是爬山上坡的时候的某一个动作才会拉到那个肌肉。

所以因此在大自然当中，人的身体的确是平衡的，因为它可能要上坡，它可能要下坡，它可能有各种不同的斜度，所以锻炼到你的身体它是对的。所以我还是比较相信我们的身体美学，最终是回归到自然美学当中，如果能够更多的时间跟大自然在一起，跟海水在一起，让你的身体在海浪里浮起来，去走走山路，在大山的不同坡度的阶梯上攀爬，你的身体绝对会找到一些平衡，我相信是健身房都找不到。所以这些部分始终是我们谈身体美学的一个最大的关心，希望我们最后能够让这个身体真正成为大自然里面像一棵树一样，长到最茂盛，长到最健康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