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如何通过嗅觉唤醒生命记忆？

美学启蒙60讲讲义

一、知识点：

1、粽子：由粽叶包裹糯米蒸制而成的食品，是中国传统节庆食物之一。粽子作为中国历史文化积淀最深厚的传统食品之一，传播亦甚远。端午食粽的风俗，千百年来，在中国盛行不衰，甚至流传到东亚诸国。粽，即粽籺，主要材料是糯米、馅料，用箬叶（或柊叶、簕古子叶等）包裹而成，形状多样，主要有尖角状、四角状等。粽子由来久远，最初是用来祭祀祖先神灵的贡品。南北叫法不同，北方产黍，用黍米做粽，角状，古时候在北方称“角黍”。从口味上分，粽子有咸粽和甜粽两大类。

二、金句/精华笔记

1、不知道为什么人类在很多惊慌灾难恐惧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叫出妈，好像母亲变成了一个保护，变成了一个最最后的一个保佑的力量，最本能的保佑的力量。我相信跟很多的生命哺乳的记忆有关，不只是人类，甚至在动物的世界都有我们觉得滔天的巨大灾难躲到母亲的怀中就安定了。

2、可是我们嗅觉的记忆其实是非常深的，我们的嗅觉不再像动物一样去画领域感，可是如果我还记得那么早趴在母亲的怀中，被哺乳的时候，母亲身体的嗅觉的记忆的话，我相信嗅觉对我来说是非常美好的一个回忆，它也许也是一种领域，是时间的领域，也是空间的领域，即使在母亲的身体都消失之后，它还停留在我的生命当中，变成我挥之不去的一个缠绵的情感。

3、可是我们要重新再去开启它。我们会发现每是一个日复一日，每一分每一秒要去经营的感官感觉经验，任何美好的事物，当你觉得美好，它存在在那里，你对它慢慢麻木而没有感觉之后，再美好的事物，最后很可能都是无感。无感，可能是美的最大的敌人。我们往往觉得嗅觉迎面而来，在一刹那之间被激动起来的时候，你整个生命都被他包围了，可是它应该呼唤起你心底的许许多多储存的记忆。

三、全文逐字稿

我们在跟很多朋友谈过了味觉之后，希望能够跨越到另外一个不同的感官领域，谈一谈我们的嗅觉，人类的5种感官，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其实并不是完全被分开的，它中间有一种连贯的关系，所以当我们在谈味觉的时候，我们发现其实嗅觉可能也在一起发生。比如说味觉感官，我们在喝茶喝酒的时候，我们会发现它同时是味觉，同时它也是嗅觉。茶的香味有很大一部分在没有喝之前，它就已经在嗅觉里发生了，所以可能喝茶的朋友也都有这样的经验。我们有时候有一个杯子是拿来喝茶的，可是第一个杯子比较高比较窄，长的是用来闻香的叫做闻香杯。那么把茶倒在闻香杯当中，再倒进喝的茶杯里，最后能够把空掉的闻香杯放在鼻孔当中去嗅，感觉到里面释放出来的茶叶的香味。很明显我们会发现这样的一个喝茶的形式之所以成立，是因为我们发现茶不只是味觉上的快乐，同时也是嗅觉上的快乐。嗅觉的记忆非常的不容易把握，因为它好像存在在空气当中，它好像一下就飘散了。

我们会发现大自然当中充满了气味，我们喜欢的气味或者我们不喜欢的气味。我们不喜欢的气味可能是发臭的垃圾，可能是排泄物，可能是一些生病的动物身体上的气味。那么那个气味好像是我们久远以来对于生病对于肮脏，对于腐烂的一种恐怖的回忆。所以我们会觉得如果我们走过一个地方，忽然闻到一些怪异的臭味的刺激，我们会赶快掩盖着鼻子，赶快走过。所以嗅觉其实是一种非常奇特的提醒，因为它存在在大自然当中，它可以飘散到非常的远，在感官当中味觉视觉都可能要很近才能够接触，可嗅觉可以是非常远的，我们有时候会觉得很远就传来了某一种气息，然后我们可以透过嗅觉去感觉它，所以我觉得不知道一般朋友有没有这样的感觉。

其实嗅觉是一个非常敏锐的存在，而且嗅觉有时候我不知道大家会不会有这样的一个记忆，当嗅觉发生的时候，我们不自觉的会闭起眼睛，我们会觉得要慢慢的用嗅觉单纯的去感觉气味这个东西。譬如说我们在喝茶的时候，刚才提到的闻香杯，我发现很多人在闻香味的时候，他眼睛是闭着的，那么这里是不是说明嗅觉的记忆不需要视觉提醒，它是比视觉更强的。

有时候我觉得嗅觉是一个人类非常本能的，非常久远以前的记忆，因为我感觉到我对母亲的很多的怀念好像停留在嗅觉。我这样的意思是说，当然我慢慢长大了，我用我的眼睛看到母亲到现在，虽然母亲过世了，我看着他的照片，我觉得我在视觉上有很多母亲的记忆跟回忆，可是我常常会觉得我看完照片以后，我闭起我的眼睛，关掉我的视觉，我会在我的回忆当中觉得母亲对我来说是一种嗅觉的记忆，因为小时候我吃母奶好像在我还没有很多理性的记忆，以前我趴伏在母亲的胸脯前面，在她给我哺乳的时候，我有好多的嗅觉的记忆，我觉得那样的嗅觉的记忆使我觉得走到天涯海角有一个让我安定的力量。

不知道为什么人类在很多惊慌灾难恐惧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叫出妈，好像母亲变成了一个保护，变成了一个最最后的一个保佑的力量，最本能的保佑的力量。我相信跟很多的生命哺乳的记忆有关，不只是人类，甚至在动物的世界都有我们觉得滔天的巨大灾难躲到母亲的怀中就安定了。可是母亲的怀中常常是以一种嗅觉的记忆存在的，所以如果有些朋友比较细心，你会发现个怀抱在母亲怀抱中的孩子，他在睡觉的时候他常常会抓着母亲的袖口，或者他要一个母亲在给他哺乳的时候，可能用过的一块布，他抓着那块布他就可以安心睡觉了。不知道很多朋友有没有这样的记忆，有时候大人会跟我们说小孩好奇怪，他一定要抓着这一块布，他才能够安心睡觉。

我后来发现那块布往往是母亲的衣服，或者母亲在给他哺乳时候用来擦身体的那一块布，我相信里面可能有一个我们用视觉看不到的嗅觉的长久记忆，而这个嗅觉好像是一个非常私密的感情。私密到你会发现你最亲近的人，你会记得他身体的气味，你会知道这个人就在你身边，他已经不再是一个形体，不再是一种视觉，他可能也没有讲话，也不是一个听觉，可它的气味存在，它是这么深的记忆，特别是亲子之间的关系，特别可能是我刚才提到母子的关系，因为哺乳的记忆是非常长久的一个记忆。所以我从这样的方面来推测嗅觉的时候，我常常会觉得嗅觉里存在的人类的情感可能是非常值得我们去做较深的探究，因为嗅觉会是一个心底活动的非常底层的记忆，只是因为嗅觉不容易把握。

我们提到嗅觉，因为很容易在空气中在风中就飘散了，它无法具体，我们会觉得我们眼睛看到的东西很具体，甚至我们味觉通过口腔吃的东西也很具体，可是气味是一种非常不容易把握，非常不具体的一种存在，可是因为它不具体，所以他反而是无所不在的，所以我们希望能够透过嗅觉的感官做更多一点的探讨，能够跟很多朋友一起恢复我们记忆当中嗅觉许许多多好像遗忘了，可是又没有完全消失的那种深沉的记忆，也许可以呼唤起我们心里许许多多美好的嗅觉的经验。

在嗅觉的记忆里，我们常常觉得好像是一种记忆，好像又是一种遗忘。童年的时候在山野当中奔跑，我们可以感觉到各种的气味，我们可以远远的就感觉到前面是溪流，溪流旁边开满了夏天的野姜花，姜花的味道一阵一阵的飘过来，我们还没有用视觉看到姜花，我们已经断定在丰沛的水流旁边是一片惊人的姜花的开放，这是嗅觉的预告，我们会感觉到空气当中饱含了水分。等一下夏日会有午后雷阵雨，我们会感觉到空气中的气味那种潮湿几乎变成一种嗅觉上非常奇特的记忆。所有的植物在这个时候释放出一种非常难以形容的气息出来。一阵午后的雷阵雨过了，我们会发现整个的土地忽然会发出一种土的香味。我跟很多朋友谈过这样的记忆，如果在乡村住过的，都会记得午后雷阵雨之后，从土地里面翻起来的一种泥土的香味。

泥土有味道吗？泥土是香的吗？我们会发现非常奇特，可是我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我的记忆里有过。童年里面一次又一次夏日午后雷阵雨，泥土的芳香，还有稻田的香味，稻子在快要成熟的时候结成黄金的碎，在夏日被阳光蒸腾之后会有一种稻子的香味出来。我们常常用到稻香、村、稻香，可是它很淡，它没有像花的香味这么浓，可是它无所不在的遍布在整个的空气当中，我们会觉得气体气味变成一种把你整个包起来的感觉。我相信在端午节前后大家都惊艳过粽子的香味，粽子的香味是什么？可能是糯米的米香，大火蒸煮以后释放出了米的香味。可是我们不要忘记，包裹在粽子外面的是竹叶的香味，竹叶本身也在释放它的香味，可能还有扎在竹叶外面草绳的香味。

所以我们会发现嗅觉的无所不在，是如果我们很仔细的去分析，其实每一个物质它都有气息上你可以嗅觉感受到的东西，所以我们有时候可以做一些实验，因为我们的眼睛我们的视觉用的太多了，所以我有时候会跟朋友说，关掉你的视觉，好像关掉灯一样，你不要用眼睛去看这个世界，你会发现你的听觉那个时候非常的敏锐，你的嗅觉也非常的敏锐。

过去在一个大学里面，当我们教跟美有关的学科的时候，会希望给学生一些不同的启发或者引导。我们说的启发是说帮助他把可能已经关闭的感官重新打开，我觉得我们的嗅觉在成长的过程里慢慢被关闭了，当你长大到一个程度，你会觉得你不好意思用鼻子东闻西闻。可是大家有没有发现很多的动物到了一个新的环境，它就会不断用他的鼻子去闻东西，我们家里的宠物如果你把他带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你会发现它刚开始非常不安，而他不安的时候它多半是用嗅觉去闻的。

如果你带你的宠物狗去遛狗的时候，你会发现它会不断的在一个电线杆底下树底下墙角停下来去闻，它是用嗅觉去判断很多东西的，它可能会在那边跳起一个脚去小便，他留下它的尿液。因为在动物的世界里，它靠着嗅觉去建立他的领域感，这是他来过的地方，它留下了他身体的气味。所以下一次再来的时候，它知道这个领域是它的，是它可以回忆的领域，它记忆的领域。我不知道这样的一个动物世界的嗅觉还在人类身上保留了多少，也许我们不太觉得受过礼教以后，受过教养以后，我们会像一个动物到什么地方就用鼻子去闻来闻去。

可是我相信虽然我们没有这个动作，可是我们嗅觉的记忆其实是非常深的，我们的嗅觉不再像动物一样去画领域感，可是如果我还记得那么早趴在母亲的怀中，被哺乳的时候，母亲身体的嗅觉的记忆的话，我相信嗅觉对我来说是非常美好的一个回忆，它也许也是一种领域，是时间的领域，也是空间的领域，即使在母亲的身体都消失之后，它还停留在我的生命当中，变成我挥之不去的一个缠绵的情感。我总觉得母亲在那边，因为她是一个气息，所以她的肉体在不在，她的形象在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而是它变成了空气当中无所不在的一种气味。

所以这个部分我觉得谈到嗅觉，我常常习惯回到非常早的童年去找，因为我一直觉得好像我们在感官的底层存留的是嗅觉，我们在最早的记忆里有非常多的嗅觉的这种记忆。在西方的文学里有一本知名度很高的小说，已经翻译成中文叫做香水。这本小说描绘一个嗅觉特别敏感的人，他后来变成了很有名的一个法国的香水师，他可以把各种不同的花草树木采集下来，最后提炼出它们的香味，做成欧洲皇室贵族非常贵重价格非常高的香水。那么在那个小说当中不断描述这个人，他用嗅觉去感觉到的世界，我在整个阅读小说的过程里面，也才开始重新开启了自己好像已经关闭了很久的嗅觉记忆，好像忽然发现嗅觉并没有消失，点点滴滴像很多小小的瓶子还存留在我生命的记忆当中。我把这些软木塞瓶子上的软木塞的盖子一一打开，重新去嗅闻他们，发现所有的记忆都还在，我们试试看把这些瓶子一一打开。

在古老的一些成语里，我们听到有关嗅觉的一些描绘，想一个人走进了开满了兰花的房间，顷刻之间他感觉到花的香味扑面而来，他感觉到一种非常大的激动。可是当他待久了，他忽然觉得香味的存在其实是理所当然的，他可能慢慢麻木了，也可能慢慢没有了感觉。我们说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大家非常熟悉的句子，同样的当一个人走进了卖鱼的一个市集，如入鲍鱼之肆，那些鱼多得不得了，每天在那边卖鱼，那个鱼慢慢腐烂以后的臭的味道久而不闻其臭，它也不感觉到臭味了。

不知道这样的一个描绘，嗅觉的文字形容，会不会让我们感觉到不管是香或者臭嗅觉的记忆，当它累积久了以后，他会习惯麻木，最后他没有办法有新鲜的感觉，也许所有的感官其实都是如此，所以我们会发现感觉的记忆，感觉的经验需要在长久的时间当中能够替换，能够比较有的时候我们遗忘了。可是我们要重新再去开启它。我们会发现每是一个日复一日，每一分每一秒要去经营的感官感觉经验，任何美好的事物，当你觉得美好，它存在在那里，你对它慢慢麻木而没有感觉之后，再美好的事物，最后很可能都是无感。无感，可能是美的最大的敌人。我们往往觉得嗅觉迎面而来，在一刹那之间被激动起来的时候，你整个生命都被他包围了，可是它应该呼唤起你心底的许许多多储存的记忆。

所以我一直觉得嗅觉有没有可能是一个长久的储存，把嗅觉放在心底最深处，它储存在那边，有一天你忽然会发现它跟外在的事物会有一种呼应，如同在母亲过世了以后，才发现母亲的嗅觉，身体的嗅觉记忆是这么深的，她没有办法完全消失，一点点的释放不断的让你感觉到久而弥新的那种温暖跟感动。所以我会觉得这些部分也许会使我们对于嗅觉有完全不同方向的一种思考，而嗅觉由于它是这么不容易把握，所以它停留在整个虚空之间，它的长久性也可能是最高的。

而且我们也发现就像我自己在回忆，我跟母亲身体的记忆是透过嗅觉一样，我们发现嗅觉跟很多近于母性的一种生命的源头跟本质有关，例如我们会发现嗅觉里可能给我们影响最大的常常是花的香味。许多朋友都知道，今天在嗅觉的美学里被讨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