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毛主席服务过的厨师很多,但毛主席认为他们不应该只为自己服务,会定期地进行调换,一般是三年一换。但有一位厨师于存,从1965年开始一直到他去世,前后服务了他11年,可以说是时间非常长的一位了。
于存1936年出生于河北省遵化县,1954年到北京饭店工作,拜解放前给蒋介石做过饭、解放后给毛主席做过饭的四川菜大师罗国荣、范俊康为师,1957年初又拜给周恩来总理做过饭的淮扬菜大师王兰为师,经过三名大师的多年悉心指教和他的刻苦学艺,他很快掌握了川菜和淮扬散的精髓。但他并不满足,又虚心跟谭家菜的掌门人彭长海,广东菜的大师张桥、康辉、李厚光等人学艺,又深得粤菜和鲁菜的真传。
1965年,经过组织层层审查,于存被调到中南海为毛主席掌勺做饭。他刚过来时,生怕饭做不好,影响了主席的工作。但毛主席却没有给他定什么规矩,让他完全让自己的方式做饭,还祝他“马到成功、旗开得胜”,于存于是放下包袱,放心大胆地开始工作了,他很快摸清了主席的饮食规律。
毛主席的吃饭没有规律,因为他有晚上工作、白天睡觉的习惯,他一般中午醒来后吃饭,然后晚上七八点再吃,有时半夜三四点会吃宵夜,因此他没有普通人的一日三餐,而是一日两餐。
而且主席对于食材也没什么讲究,鸡鸭鱼肉、五谷杂粮、土豆白菜……老百姓吃的他都吃。于存曾回忆说,餐桌上的毛主席实在是太普通了。
有一次毛主席在吃饭时饭粒掉在桌上了,用筷子夹不起来,他就用手指沾了些唾沫,把饭粒弄起来放到嘴里。在旁边的于存提醒他:“这不太卫生。”但毛主席却说:“民以食为天,浪费一粒粮食都是可耻的。”
在刚进中南海的那段时间,于存曾有几次想过调离,他觉得给主席做饭太简单了,有些浪费自己这个川菜大厨的手艺,但和主席接触了以后有感情了,便一直没舍得走。
于存来到中南海时,毛主席已经72岁了,他的牙口已经不太好了,对于饭菜也不是完全没有讲究。于存经过精心钻研,设计了几道主席特别喜欢吃的菜。
第一道是麻辣牛肉。于存知道牛肉很硬,不好嚼,他就先把牛肉炖烂,然后浇上麻辣汁,然后辅以辣椒和干胡椒调味,这样做出来的牛肉又香又软、又麻又辣、到口就烂,令毛主席赞不绝口。
第二道菜是烧鱼。于存第一次给主席烧了一条鱼,他却一口都没吃,他打听以后才知道主席要求要用水烧鱼,因为他认为这样烧出来的鱼味浓、肉鲜。于存很快改进,以后他做的鱼主席也很爱吃了。
有一次于存给主席做了一道干烧武昌鱼,主席吃得津津有味,但没想到一根鱼刺卡到了主席的喉管,这可吓坏了于存和保健医生,经过一番抢救,鱼刺总算拔了出来,事后保健医生对于存说:“以后别给主席做鱼吃了,这太吓人啦!”
第三道菜是炸土豆饼。主席特别喜欢吃粗粮,如高粮、小米、玉米;空心菜、马齿笕等,于存便用土豆泥与牛奶、白糖、黄油、富强粉和面做成饼,然后一炸,做成了炸土豆饼,他一共试做了四个,没想到主席都吃光了,还没有吃够。他跟秘书说:“让小于子再做几个来,真香哟。”从此,这“炸土豆饼”就成了毛主席常吃的菜。
于存为主席服务了3年后,主席按照惯例把他换成了他的师兄黄子云,黄子云第一天给主席做了一个清炖甲鱼,但主席一口都没吃,中办领导只好又把于存请回来,于存说:“主席吃甲鱼爱吃甲鱼爪,所以我做甲鱼从来不剪爪子,而是把它们洗干净,和鱼一起炖。”于是领导决定继续让于存给主席服务。
于存在主席身边呆久了以后,主席便给了取了一个绰号“西哈努克亲王”,一方面是因为于存确实长得很像柬埔寨的西哈努克亲王,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于存能为主席排忧解难,深得主席的信任。
1965年7月1日,毛主席在武汉畅游长江时,于存也在身后陪他一起游,当时一个浪头打过来,他被打到了毛主席身上,觉得很不好意思。毛主席便开了句玩笑:“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人骑到我的身上,你比蒋介石还厉害!”说完大家也大笑了起来。
上岸以后,于存看主席心情很不错,便鼓起勇气对他说:“主席,我能和您照张相吗?”主席说:“好啊!”随行的摄影师迅速拍下了这珍贵的瞬间,这张合照后来一直被于存珍藏在家里。
“文革”刚开始那会,于存也听了家里人的话,戴上了像章,拿上了《毛泽东语录》,毛主席看到以后,非常不高兴,说:“快摘下来,我的身边的人不兴这个。人怎么可能活一万岁,要真是那样,地球都要挤破了!”
1971年,美国国务卿基辛格博士秘密来华访问,受到周恩来总理和其他中央领导同志的友好接待。毛主席对基辛格此次访问非常重视,专门命令于存掌勺,让他用精湛的厨艺好好招待一下外宾,于存给外宾做了一大桌子中国菜,就餐当天参加的还有驻中国联络处主任布什,大家都吃得非常满意。
会餐期间,老布什主动找于存聊天,他也会中文:“生片火锅是什么地方的菜?”
于存回答:“川菜。您觉得怎么样?”
布什点了点头:“你去过美国吗?”
于存摇头:“我工作很忙,没有时间。”
老布什说:“那等以后有机会了,你愿不愿意来美国?”
于存说:“我当然愿意,那太好了!”
不久以后,中美恢复了外交往来,美国副总统罗杰斯来华访问,毛主席仍然派于存前去主厨,于存再次出色完成了任务。后来美方也果真邀请过于存去美国访问,但不巧的是于存刚上飞机就犯了心脏病,不得不取消行程。
1976年毛主席去世后,于存伤心欲绝,他在遗体旁为主席守了三天三夜。不久以后,他便离开了中南海,回到了北京饭店。此后他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心脏病经常犯,不得不提前退休。但他是个闲不住的人,经常会收到邀请去别的酒店主厨,他还经常办班讲课授徒,培养出了很多优秀的厨师。
1983年,中国科技大学聘请于存为营养学教授,他也成了我国厨师成为大学教授的第一人,他自己也感到非常自豪!
1990年,美国前总统尼克松来华访问,国家主席杨尚昆设宴款待他,于存尽管抱病在家,但仍应邀担任主厨,他为尼克松做了清蒸鲥鱼、锅巴三鲜、爆炒小鸡等一桌好菜,让尼克松非常满意,饭后,尼克松还主动和他合影留念。
但没过多久,于存便发病去世,年仅54岁。从饭店的小厨工,到伟人身边深受信任的“御厨”,于存的一生,也可以说是一个传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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