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场角色:
凯列班:荒岛上的土著族
斯丹法诺:酗酒的膳夫
特林鸠罗:弄臣
普洛斯彼罗:米兰公爵
米兰达:普洛斯彼罗的女儿
费迪南:那不勒斯王子
【旁白:第二幕,第二场。对普洛斯彼罗满心怨念的凯列班游荡在荒岛上,遇到了一位酗酒的膳夫,此人名叫斯丹法诺,对于凯列班的殷勤示好,斯丹法诺十分受用,竟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凯列班的新主人。】
凯列班:请您让我带您到长着野苹果的地方,我要用我的长指爪给您掘出落花生来,把栓鸟的窝指点给您看,教给您怎样捕捉怜俐的小猢狲的法子:我要采成球的榛果献给您;我还要从岩石上为您捉下海鸥的雏鸟来,您肯不肯跟我走?
斯丹法诺:请你带着我走,不要再啰哩啰嗦了。——特林鸠罗,国王和我们的同伴们既然全部淹死,这地方便归我们所有了。——来,给我拿着酒瓶。——特林鸠罗老朋友,我们不久便要再把它装满。
凯列班:再会,主人!再会!再会!
特林鸠罗:一个喧哗的怪物!一个醉酒的怪物!
凯列班:不再筑堰捕鱼;不再捡柴生火,硬要听你吩咐;不刷盘子不洗碗:班,班,凯——凯列班,换了一个新老板!自由,哈哈!哈哈,自由!自由!哈哈,自由!
斯丹法诺:啊,出色的怪物!带路走呀。
【旁白:第三幕,第一场。凯列班离开了普洛斯彼罗的洞穴,沉浸在重新获得自由的喜悦中,而普洛斯彼罗此时也无暇顾及凯列班的出逃,他正想法设法的考验着王子费迪南,费迪南为了能与米兰达相爱,正按照普洛斯彼罗的吩咐,背着一捆重重的木柴回到洞穴之内。】
费迪南:有一类游戏是很吃力的,但兴趣会使人忘记辛苦;有一类卑微的工作是用坚苦卓绝的精神忍受着的,最低陋的事情往往指向最崇高的目标。我这种贱役对于我应该是艰重而可厌的,但我所奉侍的女郎使我生趣勃发,觉得劳苦反而是一种愉快。啊,她的温柔十倍于她父亲的乖愎,而他则浑身都是暴戾!他严厉地吩咐我必须把几千根这样的木头搬过去堆垒起来;我那可爱的姑娘见了我这样劳苦,竟哭了起来,说从来不曾见过像我这种人干这等卑贱的工作。唉!我把工作都忘了。但这些甜蜜的思想给与我新生的力量,在我干活的当儿,我的思想
最活跃。
米兰达上;普洛斯彼罗潜随其后。
米兰达:唉,请你不要太辛苦了吧!我真希望一阵闪电把那些要你堆垒的木头一起烧掉!请你暂时放下来,坐下歇歇吧。要是这根木头被烧起来的时候,它一定会想到它所给你的劳苦而流泪的。我的父亲正在一心一意地读书;请你休息休息吧,在这三个钟头之内,他是不会出来的。
费迪南:啊,最亲爱的姑娘,在我还没有把我必须做的工作努力做完之前,太阳就要下去了。
米兰达:要是你肯坐下来,我愿意代你搬一会儿木头,请你给我吧;让我把它搬到那一堆上面去。
费迪南:怎么可以呢,珍贵的人儿!我宁愿毁损我的筋骨,压折我的背膀,也不愿让你干这种下贱的工作,而我空着两手坐在一旁。
米兰达:要是这种工作配给你做,当然它也配给我做。而且我做起来心里更舒服一点;因为我是自己甘愿,而你是被骗的。
普洛斯彼罗:可怜的孩子,你已经情魔缠身了!你这痛苦的呻吟流露了真情。
米兰达:你看上去很疲乏。
费迪南:不,尊贵的姑娘!当你在我身边的时候,黑夜也变成了清新的早晨。我恳求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好让我把它放进我的祈祷里去。
米兰达:米兰达。--唉!父亲,我已经违背了你的叮嘱,把它说了出来啦!
费迪南:可赞美的米兰达!真是一切仰慕的最高峰,价值抵得过世界上一切最珍贵的财宝!我的眼睛曾经关注地盼睐过许多女郎,许多次她们那柔婉的声调使我的过于敏感的听觉对之倾倒:为了各种不同的美点,我曾经喜欢过各个不同的女子;但是从不曾全心全意地爱上一个,总有一些缺点损害了她那崇高的优美。但是你啊,这样完美而无双,是把每一个人的最好的美点集合起来而造成的!
米兰达:我不曾见过一个和我同性的人,除了在镜子里见到自己的面孔以外,我不记得任何女子的相貌;除了你,好友,和我的亲爱的父亲以外,也不曾见过哪一个我可以矨E为男子的人。我不知道别处地方人们都是生得什么样子,但是凭着我最可宝贵的嫁妆--贞洁起誓:除了你之外,在这世上我不期望任何的伴侣;除了你之外,我的想像也不能再产生出一个可以使我喜爱的形象。但是我的话讲得有些太越出界限,把我父亲的教训全忘记了。
费迪南:我在我的地位上是一个王子,米兰达;也许竟是一个国王--但我希望我不是!我不能容忍一只苍蝇玷污我的嘴角,更不用说挨受这种搬运木头的苦役了。听我的心灵向你诉告:当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飞到你的身边,甘心为你执役,使我成为你的奴隶;只是为了你的缘故,我才肯让自己当这个辛苦的运木工人。
米兰达:你爱我吗?
费迪南:天在顶上!地在底下!为我作证这一句妙音。要是我所说的话是真的,愿天地赐给我幸福的结果;如其所说是假,那么请把我命中注定的幸运都转成恶运!超过世间其他一切事物的界限之上,我爱你,珍重你,崇拜你!
米兰达:我是一个傻子,听见了衷心喜欢的话就流起泪来!
普洛斯彼罗:一段难得的良缘的会合!上天赐福给他们的后裔吧!
费迪南:你为什么哭起来了呢?
米兰达:因为我是太平凡了,我不敢献给你我所愿意献给你的,更不敢从你接受我所渴想得到的。但这是废话;越是掩饰,它越是显露得清楚。去吧,羞怯的狡狯!让单纯而神圣的天真指导我说什么话吧!要是你肯娶我,我愿意做你的妻子;不然的话,我将到死都是你的婢女:你可以拒绝我做你的伴侣;但不论你愿不愿意,我将是你的奴婢。
费迪南:我的最亲爱的爱人!我永远低首在你的面前。
米兰达:那么你是我的丈夫吗?
费迪南:是的,我全心愿望着,如同受拘束的人愿望自由一样。握着我的手。
米兰达:这儿是我的手,我的心也跟它在一起。现在我们该分手了,半点钟之后再会吧。
费迪南:一千个再会吧!
普洛斯彼罗:我当然不能比他们自己更为高兴,而且他们是全然不曾预先料到的;但没有别的事可以比这事更使我快活了。我要去读我的书去,因为在晚餐之前,我还有一些事情须得做好。
【旁白:第三幕,第二场。】
斯丹法诺:别对我说;要是酒桶里的酒完了,然后我们再喝水;只要还有一滴酒剩着,让我们总是喝酒吧。来,一!二!三!加油干!妖怪奴才,向我祝饮呀!
特林鸠罗:妖怪奴才!这岛上特产的笨货!据说这岛上一共只有五个人,我们已经是三个;要是其余的两个人跟我们一样聪明,我们的江山就不稳了。
斯丹法诺:喝酒呀,妖怪奴才!我叫你喝你就喝。你的眼睛简直呆呆地生牢在你的头上了。
特林鸠罗:眼睛不生在头上倒该生在什么地方?要是他的眼睛生在尾巴上,那才真是个出色的怪物呢!
斯丹法诺:我的妖怪奴才的舌头已经在白葡萄酒里淹死了;但是我,海水也淹不死我:凭着这太阳起誓,我在一百多哩的海面上游来游去,一直游到了岸边。你得做我的副官,怪物,或是做我的旗手。
特林鸠罗:还是做个副官吧,要是你中意的话
斯丹法诺:我们不想奔跑呢,怪物先生。
特林鸠罗:也不想走路,你还是像条狗那么躺下来吧;一句话也别说。
斯丹法诺:妖精,说一句话吧,如果你是个好妖精。
凯列班:给老爷请安!让我舐您的靴子。我不要服侍他,他是个懦夫。
特林鸠罗:你说谎,一窍不通的怪物!我打得过一个警察呢。嘿,你这条臭鱼!像我今天一样喝了那么多白酒的人,还说是个懦夫吗?因为你是一只一半鱼、一半妖怪的荒唐东西,你就要撒一个荒唐的谎吗?
凯列班:看!他多么取笑我!您让他这样说下去吗,老爷?
特林鸠罗:他说"老爷"!谁想得到一个怪物会是这么一个蠢才!
凯列班:喏,喏,又来啦!我请您咬死他。
斯丹法诺:特林鸠罗,好好地堵住你的嘴!如果你要造反,就把你吊死在眼前那株树上!这个可怜的怪物是我的人,不能给人家欺侮。
凯列班:谢谢大老爷!您肯不肯再听一次我的条陈?
斯丹法诺:依你所奏;跪下来说吧。我立着,特林鸠罗也立着。
凯列班:我已经说过,我屈服在一个暴君、一个巫师的手下,他用诡计把这岛从我手里夺了去。
爱丽儿:你说谎!
凯列班:你说谎,你这插科打诨的猴子!我希望我的勇敢的主人把你杀死。我没有说谎。
斯丹法诺:特林鸠罗,要是你在他讲话的时候再来缠扰,凭着这只手起誓,我要敲掉你的牙齿。
特林鸠罗:怎么?我一句话都没有说。
斯丹法诺:那么别响,不要再多话了。讲下去。
凯列班:我说,他用妖法占据了这岛,从我手里夺了去;要是老爷肯替我向他报仇--我知道您一定敢,但这家伙决没有这胆子--
斯丹法诺:自然。
凯列班:您就可以做这岛上的主人,我愿意服侍您。
斯丹法诺:用什么方法可以实现这事呢?你能不能把我带到那个人的地方去?
凯列班:可以的,可以的,老爷。我可以乘他睡熟的时候把他交付给您,您就可以用一根钉敲进他的脑袋里去。
爱丽儿:你说谎,你不敢!
凯列班:这个穿花花衣裳的蠢货!这个混蛋!请老爷把他痛打一顿,把他的酒瓶夺过来;他没有酒喝之后,就只好喝海里的咸水了,因为我不愿告诉他清泉在什么地方。
斯丹法诺:特林鸠罗,别再自讨没趣啦!你再说一句话打扰这怪物,凭着这只手起誓,我就要不顾情面,把你打成一条鱼干了。
特林鸠罗:什么?我得罪了你什么?我一句话都没有说。让我再离得远一点儿。
斯丹法诺:你不是说他说谎吗?
爱丽儿:你说谎!
斯丹法诺:我说谎吗!吃这一下!要是你觉得滋味不错的话,下回再试试看吧。
特林鸠罗:我并没有说你说谎。你头脑昏了,连耳朵也听不清楚了吗?该死的酒瓶!喝酒才把你搅得那么昏沉沉的。愿你的怪物给牛瘟病瘟死,魔鬼把你的手指弯断了去!
凯列班:哈哈哈!
斯丹法诺:现在讲下去吧。--请你再站得远些。
凯列班:狠狠地打他一下子;停一会儿我也要打他。
斯丹法诺:站远些。--来,说吧。
CAST:
凯列班:宋杨_脚踏实地
斯丹法诺:温健
特林鸠罗:大语
爱丽儿:惠子
普洛斯彼罗:陈思宇@蒋扬_Harry
米兰达:七胖@七胖7
费迪南:MIC@Am-I-S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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