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乌克兰民族从哪来？和俄罗斯人有民族认同吗？

大家好，欢迎收听系列节目《俄乌冲突新视角》，让我们从民族和文化角度聊聊俄乌冲突。

上一集我们从语言的角度分析，得出俄罗斯和乌克兰的矛盾其实是东斯拉夫民族内部的矛盾。而2022年9月下旬，乌克兰斯巴顿地区即将进行公投，这些地区的人即将决定自己是继续做乌克兰人，还是转做俄罗斯人。民族身份，可以因政治和军事因素轻易改变吗？今天这一集，我们来讲讲乌克兰人的民族身份认同可以溯源到哪里。

既然要讲民族认同，自然要从人口变迁开始讲起。

乌克兰最早兴起的斯拉夫民族国家叫做基辅罗斯。这个政权的正式名叫“罗斯”，或者“罗斯公国”。“基辅”是后世历史学家给加上去的，用来指代政权范围。就像三国时的蜀汉一样，当年刘备和诸葛亮起的正式国号就是“汉”，没有“蜀”字，“蜀”是后世学者为了将它与真正的汉朝区分开来所加上的惯称。

不过，基辅罗斯是一个外来政权，它的政权阶层叫做留里克家族，是大名鼎鼎的来自北欧的维京人，历史上称为“北欧海盗”，维京人属于日耳曼民族的分支，后代大约是现在的瑞典人、丹麦人和挪威人。作为外来统治阶层，尽管他们后来渐渐被被统治阶层同化，但维京人不是今天乌克兰人的先祖。

基辅罗斯在11世纪上半叶达到了巅峰时期，随即由盛转衰，到11世纪下半叶，基辅罗斯就陷入了分裂混战，一度出现18个公国，再无人有能力统一整个地区，人口锐减，直至国灭。

13世纪初，骁勇彪悍的蒙古人入侵，成吉思汗之孙拔都发动“长子西征”，横扫俄罗斯和东欧地区，建立了钦察汗国。拔都号称成吉思汗最出色的孙子，军事能力甚至在我们熟知的蒙哥和忽必烈之上，其所率领的15万军团，也基本由蒙古各大家族的长子率领，所以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

东欧地区的各大公国终于懂得了团结一致的重要性，但为时已晚，因此，蒙古军团尽管遭到了由当地所有民族组成的联军的抵抗，但这种抵抗不堪一击。后世甚至推测，要不是蒙古大汗窝阔台突然病逝，拔都需要赶回去推选新大汗而不得不退兵，否则以他当时的实力，就不止是横扫东欧，而是整个欧洲了。

俄罗斯曾出过一部电影，《怒战狂心》，讲述的就是这段历史，俄罗斯人在面对入侵时坚守顽抗，表现出极大的民族气节，这也基本代表了整个东欧人在面对外敌入侵时的态度。汉民族对此也应该深有体会，南宋的襄阳也将同样的敌人——蒙古军拒之门外长达六年。虽然失去土地，但没有失去民族尊严。

言归正传，被钦察汗国征服后，原属于基辅罗斯公国的政权和人口重心转向了莫斯科，不少人离开了乌克兰这片土地。所以，原来的基辅罗斯公国统治下的斯拉夫人也不是如今乌克兰人的先祖。

那么，乌兰人的祖先到底是谁呢？我们继续往下看。

大约在公元十五至十六世纪时，蒙古统治的影响力逐渐衰弱，波兰王国、莫斯科公国势力强大之后，其建立的贵族压榨制度让农奴和贫民苦不堪言，不少青壮年趁机出逃，流落他乡。当时的乌克兰地区因为人口迁出，草原辽阔，人烟稀少，飞禽走兽随处可见，再加上沙皇的统治鞭长莫及，于是，这里便成为逃亡异乡的人们的避难藏身之所。这些人在今天的乌克兰这片土地上，融合、发展，被称为“哥萨克人”。这些人，才是如今大多数乌克兰人认同的民族先祖。乌克兰国歌里有一句歌词是“同胞们，我们会证明，我们都是哥萨克一族”。这说明至少在国歌这个层面看，乌克兰人认可自己是哥萨克族的后代的。

这里简单科普一下，哥萨克一词源于突厥语，含义是“自由自在的人”或“勇敢的人”，足可见他们对自由的向往，以及曾经遭受到俄罗斯和波兰贵族排挤的苦难。

当然，哥萨克人并不是只生活在乌克兰，17世纪前，他们还是游牧民族，四处漂泊是常态，17世纪后，才在各地定居下来。此外，他们也不被认为是一个民族，而是一个保持传统的人群共同体。据统计，俄罗斯就有700万人自认为哥萨克人后裔，而俄罗斯总共人口不过1.4亿左右。2005年，普京提出《关于俄罗斯哥萨克的国际义务》议案，名义上是为了保护哥萨克传统，实际上是为了拉拢俄罗斯境外的其他哥萨克后裔。

正因为这一层关系，部分俄罗斯人与乌克兰人有着共同的民族身份认同，也就不难理解了。

好了，今天的内容就聊到这儿，你们有想到中国有一片土地与乌克兰有着极其相似的背景吗？即原住民稀少，而新增人口在过去几百年间大批量迁入，并逐渐形成自己的文化吗？可以在评论区留下你的猜测。我们下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