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披露美国驻华使领馆“违法行为”，中方雇员敢怒不敢言

“美国驻华使领馆要求中方雇员上报社交账号、财产以及邻居亲友信息，是否违法？”近日，曾在美国驻华使领馆工作的李明（化名）在某社交平台发出这样一个问题，表示美国驻华使领馆每隔几年就要对里面的中方雇员做一次所谓的“背调”，即背景调查。特别是表格上明确备注，中方雇员填写的所有信息可能会提交给美国情报部门，中方雇员敢怒不敢言。
    记者近日采访李明等曾在美驻华使领馆工作的人士，在他们看来，旁人眼中“还算体面”的工作并不光鲜。李明清楚地记得自己填写背景调查表时的情景。当时那间房子里只有他和一名负责此项工作的中方雇员，填完表格并签字确认后，被要求当面宣读表格里一句“承诺性的话语”。这让李明感到有些尴尬和诡异，像是自己加入了某个神秘组织。
    曾在美驻华使领馆工作的赵平（化名）证实了李明的困扰，他告诉《环球时报》记者，所有中方雇员在入职时都要接受背景调查，此后每5年还要重新进行一次。赵平的总体感受是对中方雇员的调查越来越严格，涉及隐私的问题越来越多，追溯过往的时段越来越长。曾有中方雇员对此表达过不满，但美方回应说，“这是按照上级要求统一执行”。
    《环球时报》记者近日获得的一份名为《海外背景调查问卷》的表格，即为李明和赵平提到的“安全背景调查”的重要内容。“无所不包”是这份“调查问卷”给记者留下的第一印象，即使用极小号字，也要足足10多页A4纸才能打印完。其内容涉及个人基本情况、居住史、3名7年内非亲属社会关系的信息、7年内境外旅行情况、是否被美国及其他外国政府调查等。而中国雇员还需要填写一份额外的《背景调查补充表格》，其中除了几乎所有的亲属信息外，竟然还要提供一位邻居的信息，而且是必填项。赵平说，曾有美国使领馆的同事向他的邻居要电话，遭到邻居质疑：“美国人是不是不信任你们中国员工啊？”赵平还透露说：“这种不信任其实一直都存在。比如使领馆安检人员会在进出口安检处不定期翻包，还曾让中方员工脱鞋接受检查。”
    《环球时报》记者获悉，美驻华使领馆设有专职背景调查官员，并配备中方雇员作为协助美方官员工作的安全调查员，要求“最好具备在中国政法机关或调查公司等工作经历”。据李明介绍，安全调查员有时会直接要求中方雇员提供微信等个人社交媒体账号和个人电子邮箱等。有的同事提供之后，会马上把微信号换掉。
    除了常规调查，有时美使领馆安全官还会直接与中方雇员进行安全审查谈话。“态度趾高气扬，问话咄咄逼人，令人厌烦。”赵平向《环球时报》记者描述了这类安全审查谈话的情景，他不满地表示：“谈话人和被谈话人共处一室，谈话人会事先拿出很多材料摆在被谈话人面前，类似于警匪片中的审讯现场，然后被谈话人每回答一个问题，谈话人就去材料中找相应的依据，再不断挑战被谈话人的答案。”李明说，这是整个调查流程中最让人感到不适的环节。“很多人在接受背景调查员面谈的时候都非常恼火，听说一个同事还当场拍桌子表示不满。虽然大家对这个调查有很多不满，认为侵犯了个人隐私，但是没办法，你可以不做，但你要解释为什么不做，解释不出来，调查就不能通过，调查不通过工作就会受影响。当然，也没有人不去接受调查，这就是雇佣关系不平等的表现。”
    更令人不安的隐患在于，这些被收集的个人信息的流向并不在他们自己掌控之中。    美国驻华使领馆的背景调查表格说明列举了这些中方雇员信息的“常规用途”，有11项之多。根据表格说明，这指的是美国国会、司法部、新闻媒体等机构都可以在一定条件下使用问卷中的信息。更令人不解的是，甚至情报机构的使用也位列其中。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网络空间安全治理研究中心主任唐岚在接受《环球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据她了解，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驻外使领馆都没有像美国这样，试图掌控雇员个人生活方方面面的信息，“毋庸置疑，中方雇员将面临极大的个人信息泄露风险。”唐岚强调，美国驻华使领馆此举是“数据霸凌”，过度收集中国公民数据，与其一贯标榜的“人权卫士”形象背道而驰。
    中国雇员遭遇歧视、个人信息被过度采集，美国驻华使领馆的行为应该如何定性？唐岚认为此类做法肯定属于违法行为，因为“根据我国《个人信息保护法》第三条，美国的做法完全违背了相关规定”。《环球时报》记者13日就此话题询问美国驻华大使馆，但截至发稿，邮件只显示对方“已读”，而并未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