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五世 第四幕(下):亨利王攻下阿金库尔大获全胜

亨利五世 第四幕(下):亨利王攻下阿金库尔大获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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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五世-第八集


出场人物:

亨利王:英格兰国王

爱克塞特:亨利的王叔

弗鲁爱林:英国军官

威廉斯:英国军人

高厄:英国军中上尉

元帅:法国元帅

奥尔良:法国公爵

皇太子:法国皇太子

毕斯托尔:英格兰旗官

童儿:毕斯托尔的侍童

第四幕 第四场 

【英王亨利接见了法国大元帅派来的使臣,使臣劝说亨利停止进攻,向法军投降,无谓让五千英国士兵白白牺牲。可对于此时的亨利王来说,这一种带着威胁意味的劝降,非但无法令他退缩,反而平添了他与法兰西决战的决心和勇气。】


毕斯托尔:投降,狗!

法兵:我看你是一位有身价的先生。

毕斯托尔:有身价?你是一个绅士吗?你叫什么名字?快讲!

法兵:啊天老爷!

毕斯托尔:啊田老爷,总该是个绅士吧。啊田老爷,你且听着本人的言语,你去仔细推敲:啊田老爷,你是死定在这把宝剑底下啦——除非是,啊田老爷,你拿金子银子、珠子缎子来赎你这条命。

法兵:啊,做做好事吧!饶饶我吧!

毕斯托尔:嫂嫂?她来也没用!我要你四十个“嫂嫂”!要不然,我就把你的横膈膜从你的喉咙管里拉出来,叫它一滴一滴流着鲜红的血!

法兵:好不好请你手下留留情吧!难道求也求你不动?

毕斯托尔:铜?狗才!你这头该死的、活得不耐烦的山羊,你拿铜子儿来收买我?

法兵:啊,请你不要见怪吧!

毕斯托尔:你这是在说我吗?什么“尖”呀“快”呀?童儿,过来;替我拿法国话问问这个奴才,他叫什么名字。

童儿:听好。你叫啥名字?

法兵:铁先生。

童儿:他说他叫铁先生。

毕斯托尔:铁先生?我可要“踢踢”他,要“推推”他,要“拖拖”他!把这话用法国话讲给他听。

童儿:我可不知道法国话里“踢踢”“推推”“拖拖”怎样讲。

毕斯托尔:叫他准备吧,我决定要割他的喉咙了。

法兵:他说啥,先生?

童儿:他关照我对你说,你准备起来吧;因为这位兵老爷拿准主意,马上就要割你的喉咙啦。

毕斯托尔:对,割喉咙,忘八蛋骗人!乡下佬,除非你拿金洋钱给我——拿雷亮的金洋钱给我,否则我这把剑就要对你不起,请你吃它几下子。

法兵:啊,我求求你,看在老天爷面上,饶我一命吧!我也是好人家出身,是个大少爷。只要你刀下留情,我情愿孝敬你两百块大洋。

毕斯托尔:他叽咕些什么话?

童儿:他求你饶他一命。他是个出身高贵的上等人,还说他愿意给你两百块洋钱做赎金。

毕斯托尔:去对他说吧,我的怒火已经消散了,他的洋钱我决定收下了。

法兵:小先生,他怎么说呀?

童儿:虽然他赌过咒,捉牢了俘虏随便怎样也不饶的;不过呢,你答应给他洋钱,看在洋钱面上,他肯饶你、放掉你了。

法兵:我膝盖落地,向你千恩万谢;也算是我交上了好运,会落在将军的手里——我看将军在英国人里面,好算得顶勇敢、顶有胆子、顶出风头了。

毕斯托尔:翻译给我听,童儿。

童儿:他跪下来向你道谢;他认为也是他运气好,会落在你手里,照他看,你是英国人中最勇敢、最有胆量、最了不起的一位将军了。

毕斯托尔:我血也会喝,好事也会做!跟我来吧!

童儿:快点儿跟那位伟大的上尉走吧。谁看到过这样一颗空洞的心,吼起来却这样有劲?不过俗话说得好:“喊得越响,肚里越空。”巴道夫、尼姆,比这个一味喊叫的舞台上的魔鬼强十倍,谁都可以用一把木刀削他的脚爪;他们俩都给送上了绞刑架,这一个也逃不了这道关,要是他胆敢趁火打劫。我必须回到辎重营里跟童儿们一起看守着。要是让法国人晓得只有孩子们在看守辎重,那他们就要来打劫我们啦。

第四幕 第五场

元帅:喔,见他妈的鬼!

奥尔良:喔,天老爷!大势已去啦,什么都完啦!

皇太子:让我快死吧!天要塌啦,要塌啦!责难和洗不了的耻辱,从此再不放松我们,永远像羽毛般插在咱们的头上啦。喔,可恶的命运哪!你们别逃跑!

元帅:啊,我们的队伍一齐崩溃啦。

皇太子:永久的耻辱啊!让我们自杀了吧。我们掷骰子赌输赢,赌的就是这班恶徒吗?

奥尔良:我们派人去向他讨赎金的,就是这一个国王吗?

波旁:耻辱呀,永远的耻辱呀!奇耻大辱啊!让我们死得光彩些吧。再回到战场上去!这当儿有谁不愿意跟着波旁走的,就让他去吧,让他把帽子拿在手里,低声下气,就像一个龟奴,恭恭敬敬地守在房门外,让他最娇嫩的闺女给连狗都不如的奴才糟蹋。

元帅:队伍混乱是我们失败的原因,现在让它来帮我们的忙吧!让我们一窝蜂冲上去,去拼个你死我活。

奥尔良:我们存留在战场的人还不算少,围聚拢来不怕不闷死了英国人——只要我们能有办法部署一下队伍!

波旁:还说什么部署!咱们一块儿去。谁想偷生,只会换来无穷羞耻!

第四幕 第六场

亨利王:咱们打得好,勇敢无比的乡亲;可是这一仗并没打完,法兰西军队还守着一部分地区。

爱克塞特:约克公爵传言向陛下致意。

亨利王:他活着吗,好叔父?在这个钟点内,我看他倒下了三次;三次他又跳起来杀敌,从头盔到靴子,挂着一身血!

爱克塞特:他,勇敢的军人,就挂着这一身彩,跌倒下去,拿热血去灌溉沙场。在他的身旁,躺着那高贵的萨福克伯爵,同样光荣地受了重创。萨福克先死;那遍体鳞伤的约克爬了过去,伏在那个血人儿的身上,拉住了他的胡子,跟他脸上那许多血淋淋的伤口亲吻;他放声嚷道:“慢些,萨福克好兄弟!我的灵魂就要陪着你一同上天去。慢些,亲爱的灵魂,等一等我,咱们一起并肩飞去吧,就像咱们俩一块儿在这片疆场上,本着骑士的精神出色地打一场!”他说到这儿,我赶去安慰他,他朝我笑笑,把手伸给我,软弱地执住了我的手,说:“好公爵,请你为我向皇上请安吧。”说罢,他就转过身去,张开受伤的胳膊,扑在萨福克的脖子上,和他的嘴唇亲吻;就这样,跟死神结了不解之缘,用血写的文书订立了生死之交。看着这幕真挚动人的情景,我就忍不住掉下了泪水!丧尽了丈夫气概、变成了小儿女,我竟失声哭了出来。

亨利王:难怪你要哭,连我听了这番话,要不是忍住些,只怕也要两眼朦胧,热泪纵横了。可是听!一阵号角!难道又变了卦?法兰西军队又把散兵集合起来啦。那么每个兵士把他看管的俘虏全杀了吧!去把这话传遍全军。

第四幕 第七场

弗鲁爱林:把看管辎重的孩儿们都杀了!这分明是违反了战争的规矩。哪儿看见过——你听着——这样卑鄙无耻的勾当!你凭良心说句话,看见过没有?

高厄:还有什么好说的,一个孩子都没能逃过这场屠杀;这就是那班从战场上脱逃的、怯懦的流氓干的好事。这不算,他们还放火烧了皇上的营帐,把帐里的东西搬了个空;皇上一怒之下,就命令每个士兵把他们的俘虏全杀了。啊,真是个有作为的皇上!

弗鲁爱林:呃,他是生在蒙穆斯的,高厄上尉。亚历山大太帝降生的那个城市,你管它叫什么的?

高厄:亚历山大大帝?

弗鲁爱林:呃,我请教你,“太”不就是“大”吗?不管是“太”是“大”,是“伟”、是“巨”还是“尊”,全都是一个意思,只除了字眼有些儿不同罢了。

高厄:我想亚历山大大帝降生在马其顿。他的爸爸叫做马其顿的腓力普——我记得是这样。

弗鲁爱林:我想亚历山大降生的地方叫做马其顿。我对你说,上尉,你只消看一看世界地图,保证你就会看出来了,马其顿,蒙穆斯,这两个地方的地形——你听着——可十分相像呢。在马其顿有条河,在蒙穆斯同样也有一条河,叫做威伊河——可是另外那条河叫什么名字我的脑子里却没有印象了。可是这实在是二而一的东西,就像我这个手指头跟我那个手指头不分彼此一样,而两条河里头都有鲑鱼!要是你好好地研究一下亚历山大的生平,就会觉得蒙穆斯的哈利跟他像得很呢,那处处都有相同的地方。亚历山大——上帝知道,你也知道——有一天大发雷霆,怒不可遏,火气冲天,又气又恼,真是恨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再加上带着几分醉意,就凭这几盅酒和一股怒火——你听着——把他的最好的朋友克莱特给杀了……

高厄:在这点上,当今的皇上可就不像他,他从没有杀过一个朋友啊。

弗鲁爱林:我故事还没说完呢,你就来插嘴,这,你听着,可有点儿不大那个。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亚历山大杀死他的朋友克莱特是因为喝酒喝醉了;而亨利-蒙穆斯呢,因为他神志清醒,懂事明理,才跟那个穿着紧身衣、挺着大肚子的胖骑士一刀两断了。那个胖子是个专爱说笑话、打哈哈、恶作剧、干荒唐事儿的人——我倒把他的名字给忘了。

高厄:约翰-福斯塔夫爵士。

弗鲁爱林:正是他。我告诉你,蒙穆斯地方降生了一个好人。

高厄:皇上来啦。

亨利王:自从我来到法兰西,我还不曾发过一次火;今天,为这件事,我可按捺不住了。传令官,你带一个喇叭手,跳上马,去到对面山头,向那边的骑兵宣布:要是他们不怕跟我们打一仗,就请他们下山来吧;要是他们害怕,那干脆就离开阵地,免得叫我们看着讨厌!倘若是,他们既不下山,也不退避些,那只好我们过来了,那时候管叫他们慌忙逃跑都来不及,就像是石弹飞也似的离开那弓弦。还有,在押的俘虏,我们全都要杀掉——而我们还准备抓到一个杀一个,一个都不饶恕。去对他们这样说吧。

爱克塞特:陛下,法兰西的使节来到啦。

葛罗斯特:他的目光没有从前那样骄傲啦。

亨利王:怎么啦!现在又是怎么回事,使节?你忘了我是拿我这身骨头做赎金吗?你又来讨取赎金啦?

蒙乔:不是,伟大的皇上。我是来恳求您恩准我们走遍这片流血的沙场,把我方的阵亡将士清点一下,把这些死者埋了;从小兵中间辨认出我们的贵族来。唉,可叹哪!我们有好多公亲大人,都倒下来浸透在那雇佣兵的血泊里,而村夫俗子却摊开着粗手大脚,沐浴在贵人的血液里!那受伤的骏马,四脚都深深地浸在血泊里,发了疯,举起铁蹄,没命地把主人践踏,叫死了的人再死第二遭。啊,伟大的皇上,请准许我们在安全的情况下,钦点一下战场,也好让死者的遗骨有个归宿。

亨利王:老实对你说,使者,我还不知道今日的天下是否已属于我们了,因为你们还有好多的骑兵横冲直撞的出现在战场上。

蒙乔:今日是您的天下了。

亨利王:可赞美的是上帝,不是我们的本领!那矗立在近旁的城堡叫什么名字?

蒙乔:大家管它叫阿金库尔。

亨利王:那么我们就把这一仗叫做“阿金库尔之役”,日子是在克里斯宾节。

弗鲁爱林:您那大名鼎鼎的祖父——请陛下原谅我这么说——还有您那叔祖“威尔士黑太子”爱德华,曾在这儿的法兰西土地上——我曾经从历史上读到——狠狠地打过一仗。

亨利王:确是这样,弗鲁爱林。

弗鲁爱林:陛下说得真对。要是陛下还记得起来,威尔士军队在一个长着韭菜的园圃里也立过大功,那时候大家在他们的蒙穆斯式的帽子上插了韭菜;如今——陛下也知道——这韭菜成为军队里光荣的象征了;我相信在圣大卫节那天,陛下决不会不愿意戴棵韭菜在头上的。

亨利王:我要戴的,这是一种光荣的纪念。因为好乡邻,你明白,我是个威尔士人。

弗鲁爱林:任凭威伊河里有多少水,也不能冲洗陛下身子里的威尔士血液——我敢对您这么说,但愿上帝永远保佑威尔士血液,假使是天老爷乐意——他老人家万岁!

亨利王:谢谢你,我的好乡邻。

弗鲁爱林:耶稣在上,我是您陛下的乡邻,我不怕人家知道这回事!我倒愿意把这话对普天下的人讲呢。赞美上帝,只要陛下始终是个正人君子,我干吗要因为跟陛下有了这份乡谊而害臊呢?

亨利王:愿上帝叫我永远做个正人君子。叫我们的传令官跟他一起去吧。把双方阵亡的确切数目查明了告诉我。

亨利王:去把那边的那个家伙叫过来。

爱克塞特:当兵的,快去见国王。

亨利王:当兵的,你干吗把手套插在帽子上?

威廉斯:回禀陛下,这是人家给我的挑战品;只要那个人还活着,我免不了要跟他较量一下。

亨利王:是个英国人?

威廉斯:回禀陛下,是个流氓——昨儿晚上他倒欺压到咱头上来了;他要是还活着,胆敢来认这一只手套,嘿,我发了誓,要给他一个巴掌;要不然,如果让我看到了我的手套插在他的帽子上——他发过誓,他是个军人,只要他还活着,就一定把它戴在头上——我就要狠狠地叫他挨我一下,少不得连那手套都要打落下来。

亨利王:你怎么说,弗鲁爱林上尉?这个当兵的应该遵守自己的誓言吗?

弗鲁爱林:要不这样,他就是个懦夫,是个不要脸的——这是我凭良心说实话,回禀陛下。

亨利王:也可能他的对头是个大大有身分的人,哪儿能够跟一个兵士来较量呢。

弗鲁爱林:陛下听着,不管他身分有多么高,可以比得上地狱里的大魔王,他发了誓、赌了咒,就应该算数。要是他翻悔了自己的誓言——现在您可听着——嘿,凭良心说,那就走遍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他那样彻头彻尾的恶徒、流氓啦。

亨利王:那么等下次碰见那个家伙的时候,小伙子,你就照你的誓言办事吧。

威廉斯:我一定说到做到,准没有错,陛下。

亨利王:你属于哪一个的麾下?

威廉斯:在高厄上尉麾下,陛下。

弗鲁爱林:高厄是个好上尉,他读过兵书,精通打仗的这一套道理。

亨利王:去把他叫到我这儿来,当兵的。

威廉斯:我就去,陛下。

亨利王:这个赏给你吧,弗鲁爱林;我要你把它插在帽子上。阿朗松跟我两个,方才一起倒在地上搏斗,我把这只手套从他的头盔上拔了下来。要是有谁看到这只手套前来向你挑战,那他就是阿朗松的朋友,我的对头。如果你碰到这样的人,捉住他,也算你对我尽了忠。

弗鲁爱林:陛下给我这个效忠的机会,叫我脸上生了光彩,做臣子的求都没处求呢。我真想看看那个人,倘若他也只有两条腿,那就管叫他为这只手套懊悔都来不及!——我的话到此为止——然而我真想马上碰见他,假使托上帝的福,我能够看见他……

亨利王:你认识高厄吗?

弗鲁爱林:托您的福,他是我的好朋友。

亨利王:劳你驾去找找他,把他带到我的帐里来。

弗鲁爱林:我就去把他带来。

亨利王:华列克伯爵,还有葛罗斯特王弟,请你们紧跟在弗鲁爱林的后边。我赏给他的一只手套,说不定会替他招来一个巴掌。这本是那个兵士的手套;我有约在先,说是要戴在自己的头上。跟住他吧,华列克好兄弟,要是那个家伙打了他——照我看,凭他那股牛劲儿,他真会照他所说的干,那就免不了要闹出什么乱子来;因为我很知道,弗鲁爱林是条好汉,一旦发作了,就像火药那样猛烈,当场就会回敬人家的侮辱。跟他去吧,别让他们俩闹什么事。跟我一同走吧,爱克塞特王叔。


CAST:

亨利王:景向谁依@景向谁依-

爱克塞特:俞安琪@俞安琪-

弗鲁爱林:CV芥末@CV芥末

威廉斯:宋杨@脚踏实地_宋杨

高厄:张巍@张巍-IMGEORGE

元帅:张铎

奥尔良:释白衣@释白衣

皇太子:夏海青@住在狮子森林里的修

毕斯托尔:天河牧

童儿:鹿十八@HyoLu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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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评论
  • 玉色木牛

    继续追更中,精品中的精品!

  • 莫恩奈特

    英王一直强调自己威尔士的身份,威尔士和英格兰已经没有什么区别

  • 听友330626170

    好听

  • 1392423niku

    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