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判性思维31:亚里士多德的德性论讲了什么?

批判性思维31:亚里士多德的德性论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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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这里是小播读书,欢迎来到我的专栏“批判性思维”。前面我们分享了两种主流的道德原则:边沁的功利主义和康德的义务论。今天我们继续分享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的德性论。和功利主义和义务论有明确而具体的道德判断原则相比,德性论更加灵活,更注重道德的现实意义。在亚里士多德看来,道德哲学只能帮助我们思考道德问题,指导我们的行为,但它并不能简化为一个公式或者几条法则,道德问题更像是实践智慧

亚里士多德的道德观和我国儒家的道德观是非常类似的,我们一般称之为“德性论”。德性论进行道德判断,需要根据具体的情境,而不是绝对的道德原则。之前我们分享了,道德判断其实和社会文化环境高度相关,并没有绝对的判断原则,道德也和具体的场景相关,在不同的场景下,道德原则可能都不一样。相较于义务论和功利主义更看重道德原则本身,亚里士多德和儒家思想的道德观更看重行为的主体,也就是人本身。

比如在儒家经典《论语》里面,孔子对每个弟子“仁”的解释都不同,孔子的弟子樊迟问孔子什么是“仁”,孔子说:“仁者先难而后获,可谓仁矣。”,弟子颜渊问孔子什么是“仁”,孔子说:“克己复礼为仁”。弟子子张问孔子什么是“仁”,孔子说:“能行五者于天下为仁矣“。弟子司马牛问孔子什么是“仁”,孔子说:“仁者,其言也讱[rèn]”。这里并非因为孔子随意乱说,而是因为孔子懂得因材施教,不同的学生对“仁”的要求是不一样的。比如孔子对司马牛说,出言缓慢一些就是仁,是因为司马牛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所以孔子才对他说:“仁者,其言也讱[rèn]”。所以,你看同一个道德原则,对于不同的人的要求是不一样的,这就是德性论的特点,它关注的不是道德原则本身,而是道德的行为主体。

亚里士多德说,道德不仅需要我们思考和行动,也需要我们有特定的感受:同情、内疚、快乐、憎恨等等。相较于关心我怎么做在道德上才是正确的,德性论更关心我应该怎样生活这个更加宽泛的主题。从德性论来看,其他伦理学思想都太关注行动,太关注判断本身,而忽视了对品格的培养,而德性论就认为,只有从稳定的道德品格出发,做出正确的行为,才是有道德价值的。比如儒家思想培养的就是具有君子人格的人,而不是一个只懂得道德教条的人。

那德性论的出发点或者目的是什么呢?是为了获得幸福和美好的生活。亚里士多德认为,德行一致的生活才是幸福的,而德行一致就是稳定的道德品格。比如有的人在大众面前表现得乐善好施,但是私下又是另外一种品格,这就是德行不一致。亚里士多德的道德观,把道德和幸福生活联系在一起,这和康德把道德和理性等同起来是完全不一样的。或者说,德性论最终关注的是人生活是否幸福,而幸福的生活是德行一致的生活。

亚里士多德说,不为高尚行为感到欣喜的人,甚至不能算是一个善的人:因为一个人不喜欢行事公正的话,没有人会说他是一个公正的人;一个人不喜欢行事慷慨的话,也没有人会说他是一个慷慨的人;其他情况亦是这样。所以,如果是这样,那么德性的行为,必然本身就是令人感到愉快和幸福的。所以,亚里士多德的德性论中:德性的生活=幸福的生活。

那“德性”具体指的是什么呢?一般来说,德性是指一套人格品质,比如勇气、诚实、谦逊、节制、体贴、慷慨、善良等等都是一种德性。德行论更注重的是实践,并不是一种动机或者结果,所以也被称为实践智慧。既然是一种实践智慧,那么这种德性就不是先天的禀赋,而是后天习得的,但他也强调,自然赋予了我们接受德性的能力,然后通过实践,我们才能获得这种德性。

亚里士多德的德性论类似我国思想家王阳明的知行合一,要成为一个有德性的人,只有道德的知识和禀赋是不够的,需要在后天的实践中不断领悟,就像看过很多书,你也学不会游泳一样,而德性就像游泳一样,是一种在实践不断磨练的智慧,而最终的目的是为了获得幸福的生活。

在具体的实践中,怎么做才算是有德性呢?除了开始我们说的,善良、勇敢、谦虚这些人格品质以外,还有一个思想非常重要,那就是我熟知的中庸。亚里士多德说,正确的行为是过度和不足的平均数,过度和不足都是两种恶习,是道德的对立面。良好的道德品质,都存在于两种极端之间的黄金分割点上。比如,勇敢是过度鲁莽和过度怯懦之间的黄金分割点,幽默是过于严肃和过于滑稽之间的黄金分割点,而知道如何达到两个极端之间,恰当的分割点是需要练习的,需要实践。

其实亚里士多德有这样的道德观也并不奇怪,中庸不仅是东方的古老智慧,也是古希腊的古老智慧,在古希腊的德尔斐神庙的石碑上,刻着两行字,是几千年来人类智慧的结晶,它们分别是:认识你自己;凡事勿过度。其实这和我们东方的道家和儒家思想的核心是非常类似的,《中庸》中说“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知者过之,愚者不及也”,“ 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其斯以为舜乎”,这都体现了一种适当性和合理性,都是一种实践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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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彭大神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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