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是希望救我，而不是埋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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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急救的接线员，会接打电话、会记录信息就够了吗？这个救命的活儿，干不好就要命了。敢说敢bb，我是庆幸自己、迄今为止身体健康的八万。

5月17号，河南南阳的彭先生接到女儿大学室友的电话，说他闺女昏迷了，被送往郑州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抢救。到医院后，他看到诊断证明书上写着，患者是因为“突发意识障碍3小时”而如愿的，急性脑出血、呼吸衰竭、神经源性休克。当时大夫交代说，已经完全没有抢救的价值了。但作为父亲、不愿放弃，直到14天后也就是5月30号，孩子心跳停了、生命永远停在了21岁。

这个姑娘的死因，我们可以简单地理解为急性脑出血，如果抢救得当及时，这么年轻不止于此。但问题恰恰出在时间上。根据其舍友提供的信息，小姑娘一个人在宿舍感觉到了不舒服，上午十点多也拨打了120急救电话进行自救。不过当时她已经处在并发状态，意识模糊、呼吸不稳、吐字不清，整段通话长达8分钟、接线员却并没有抓住这段“黄金救命期”、没有获取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从而也错过了最佳救人时机。

我听了一下这段通话录音，求救者和接线员的沟通卡在了两个地方。第一，河南大学有两个校区，一个在郑州，一个在开封，两个校区分别对应不同的名字，女学生在病发时说错了校区的名字，所以求救电话的前半段时间、接线员一直在追问校区的具体位置，即便姑娘已经明确表示我在郑州了，接线员也没绕过这个弯儿，郑州就一个校区却不停追问、学校在哪条马路上，却没有问像学院、班级等更重要的信息。第二，接线员错误的预估了对方的病情，她觉得这孩子不过是普通的头疼脑热、可能没多大事儿，一直反复要求对方清楚表达自己的位置，甚至做出了“我感觉你没啥事儿”的判断，并教育对方，“你已经是二十几岁上大学的人了”，要知道配合。我们可以听一下这段录音。

等到姑娘的室友回到宿舍发现她、再次拨打120电话时，已经是两个半小时以后了。目前郑州市卫健委已经展开专项调查，结果会即时公布。从目前所得信息看，患者采取的自救行为没有问题，在当时当刻，无论是打给上课的同学、还是打给异地的父母都不如给120更直接，但谁也没想到接线员会有这种青铜级别的操作。一个无法正常用鼻子呼吸、只能用嘴呼吸并且明确表示自己头很也疼的患者，她没有意识到“情况已经非常紧急”了，以至于接下来的几分钟时间里，她根据“这个人没什么大事儿”的预判、不紧不慢地按照常规状况处理——你得告诉我具体地址啊，微信发地址啊，不然我们怎么救你啊。你怎么半天不说话、不配合我们救你啊。说到底，这起悲剧之所以发生、其根源在于—— 120急救相关的专业化岗位上、缺少具有职业素养的人。为啥缺？难道接120的人不是医生、不知道医疗常识、不懂急救、没有执业资格证？

想多了。很有可能，这种基础性的普通岗位的从业人员，就只会接个电话。救护车是属于基础医疗保障的一个环节，而公立医疗体系的压力其实是很大的，当养不起“救护车”时、很多地方为压缩成本、会将这项业务，比如开车的司机、车上的医生、120急救电话接线员，于是导致相关员工业务素养断崖式下降。可能会误伤，比如河南女大学生事件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隐性问题大家因为分开忽略掉了，新闻中的接线员为什么一遍遍跟患者合适具体位置。因为现在报假警的人越来越多了——喝醉酒或小孩调皮，打 120 闹着玩儿；情侣吵架，打 120 “装病” 吓唬另一半；打了 120 但发现情况不太重，不需要救护车；有急事儿打不到车，打 120 当出租车；还有救护车到了发现要付钱不坐了…这意味着什么？救护车原本就很高的出动成本，人员啊 、仪器啊、 燃油啊，在趟趟走空的情况下成本会大幅度拉升，所以久而久之接线员也会变得越来越谨慎。120跟110还不一样，110是接警必到，宁可接错不能错过，你报假警有的是办法治你，因为警察有执法权。120不一样，真遇到胡搅蛮缠的你没有执法权，即便《治安管理处罚法》里有相应处罚规定，但真执行起来赔那点儿钱、依然覆盖不了成本。所以河南大学生脑溢血死亡事件真的追查起来，到底是谁的责任？到底应该罚谁？这是一个个案、还是一个现状？敢说敢bb，我是建议大家手机里设置好紧急联络人、并下载一件求助相关app的八万。我们下期再见，拜了个拜。